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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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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持劍比了一套平沙劍式,這個不算太難,但對於新手而言絕非簡單的一組劍式。

看在裴子涵眼裏那叫眼花繚亂。

但這些招式的進退在穆晴明清泉一般的眼睛裏,只如同泉水潺潺,一招一式緩緩流淌,她能看到劍氣流過的痕跡,並能將那些痕跡連貫成招式。

林沖練完之後,平劍呈給穆晴明:“小小姐可看清楚了?”

穆晴明將劍接過來,雙目帶笑:“那我就獻醜了。”

穆晴明將林沖的平沙劍式一招不差勸比出來了,知道這小姑娘底子好,但沒想到竟是這般好得出奇。

“小小姐可曾學過劍?”

“師父,她連劍都沒摸過。”裴子涵也頗為自豪,“她就是腦子特別聰明,打小就比別人聰明。”

“奇才啊,小小姐不習武可惜了,在下可以向尊主提議……”

“多謝師父,我不愛習武,我阿爹也希望我習文不習武。”

“原來如此,咱們東陵的穆府果然藏龍臥虎。”

藏不藏龍,臥沒臥虎穆晴明當真不知道,只是從裴家院子出來,她的心裏有點失落。

為什麽阿爹不讓她修行陰陽術也不讓她習武?

習文也沒什麽不好,可是……

她也想像阿姐他們一樣,能為守護穆府守護東陵城出一份力,她還想著連趙衡哥哥家一起守護了呢。

可她現在除了能讀書寫字之外,好像其他也做不到什麽。

穆晴明垂頭喪氣回到了荷花塢:“大家都忙,就我閑著……”

“遇著了何事?妹妹為何垂頭喪氣。”

聽到熟悉的聲音穆晴明擡起頭,見到眼前真是趙衡,她立刻眉開眼笑朝他跑過去:“趙衡哥哥,你幾時回來的。”

“剛到家,去了你的院子沒見你。”趙衡說話依舊慢,但聽著不吃力了,條理也清晰了,這是九轉心丹完全服用之後的第九個月。

穆晴明是越看效果月滿意,她笑著問趙衡:“你是知道我閑得無聊了,特意跑回來跟我玩的嗎?”

趙衡看著她純真的臉龐點頭:“嗯,給你。”

趙衡從身後拿出一大束紫色的菊花。

“給我的?”穆晴明頗有點受寵若驚。

“妹妹不是讓我回來的時候帶禮物?往生崖的藍蕊開得好看,荷花塢沒有。”

“這花也太好看了吧,還是趙衡哥哥對我好。”穆晴明低頭聞了聞花香,“我等會兒把它插在我臥房裏。”

趙衡見她喜歡跟著卷起嘴角。

穆晴明看他自然很多的笑容,忍不住在他身邊轉了一圈:“才幾天不見啊,趙衡哥哥居然又長高了。”

“十天。”趙衡如實回答。

“記得這麽清楚?”穆晴明問。

“嗯,記得清楚,我有十天沒見妹妹了。”

穆晴明頗為意外地看著他:“嘿,這話聽著順耳,你是不是比我還高了?”

說著穆晴明湊到他跟前比身高。

趙衡微微垂著眼睛看眼前烏黑的頭頂,笑。

穆晴明往後退了一步看他:“比我高了很多!”

如今的趙衡已經比穆晴明還高出半個頭,他實際年齡是十六歲,模樣嘛,大概是正常男孩十三歲的樣子,高度也是。

一年的時間,從八歲一下長到了十三歲,

而且趙胖墩他瘦了……

那圓呼呼的臉,如今菱角分明,頸項修長,還能隱約看到即將出現的男子喉結。

原本總是蒼白的臉色,如今有了血色,估計是修煉的原因,還被曬得有點黑。

劍眉飛揚,以前胖成一條線的眼睛如今明朗好看,尤其眼神不是以前的癡傻,而是堅定沈穩,以前鼻子就很高,現在輪廓分明了,先得鼻子更挺拔,唇形好看,唇角堅毅。

這人模樣硬朗英武,已經有了飛揚男兒的雛形。

在穆晴明看來,趙衡的模樣其實算是她見過的穆府弟子當中最好看的了,要是以後能長得更高更結實,那他就是穆府最有氣魄的男兒。

“趙衡哥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現在長得很好看?”

趙衡搖頭,他並不覺得自己好看。

“那我第一個說,你現在長得真好看,像個小男子漢。”

趙衡面頰上出現了一層紅暈,微微避開了她過於坦然的欣賞,堅毅的嘴角不由自主卷起一層笑意。

“趙衡哥哥是在臉紅嗎?”

趙衡抿了抿嘴,沒能否認。

穆晴明立刻轉到他面前又瞧了一眼,然後欣喜大笑:“你真的臉紅了,好稀奇,趙衡哥哥你的臉現在都會紅了?!”

這是什麽話?趙衡抿嘴一笑擡手輕覆她明亮的大眼睛:“肚子餓嗎?我給你做飯。”

“餓呀。”其實一點也不餓,早上去裴子涵那蹭了早飯的,“你給我煮面條吧。”這是趙衡最先會做的一道食物。

長魚入侵梁邱的第二年夏天再次來臨。

穆晴明此時已經將近十三歲,趙衡比她年長四歲,這是趙衡服用九轉丹一年之後,他如今已經是十四歲少年的模樣。

即便梁邱處在戰爭之中,但東陵穆府的荷花塢依舊開了滿池。

七月初七乞巧節,十四歲的裴子涵收到了林大磊的情詩,一早紅著臉來找穆晴明給她仔細譯文,確定是表達愛慕之情時,她罵了林大磊之後,便氣匆匆地要去找他報仇。

林大磊的情詩讓穆晴明突然想到昨晚剛從往生崖回來的趙衡。

於是叫趙衡給她做茶餅,今天她必須要吃到趙衡親手給她做的茶餅,不為什麽。

穆晴明坐在臨窗的書桌前,看著窗臺趙衡早上剛給她摘來插在瓶子裏的荷花,她笑著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一頁好巧不巧正好是《上邪》。

室內荷香幽幽。

穆晴明看著書上的詩歌好幾遍,然後將書冊扣在心上,望著窗外的荷花輕聲年: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決。””

這是小小的穆晴明學會的第一首情詩。

越念心裏越是隱隱歡喜,也難怪子涵會臉紅怒罵,原來情詩是這樣妙曼的詞句。

以前她從來不讀的,只是第一次讀就覺得,像一陣吹過心底纏綿的風。

穆晴明放下書卷,拿出一張羊皮卷,伏在書案前認真抄下《上邪》,寫完又念了一遍:“……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可是讀與我聽的?”

趙衡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穆晴明連忙抓起羊皮卷藏在身後站起來,臉紅得如同二月桃花,明媚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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