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白眼狼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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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由此一出震驚的當然還有穆重陽，從趙衡來到穆家到現在幾年，就算是爹娘在場趙衡也從未曾對她的任何舉動，做出過反對的表達。
不管何時何地都以她的指令為先的。
但今天居然阻止了她的舉動。
“不能打妹妹，那我就打你！”
穆重陽再次往他身上抽鞭子，穆晴明拉著趙衡往後躲，然後兩下鞭子就落在了趙衡與穆晴明的身上。
穆晴明挨打 裴子涵也急了，但有不敢與二小姐做對，跑過去護著穆晴明與趙衡後退。
“二姐你是不是瘋了？”穆晴明喊著。
“重陽。”裴子騫上前拉住穆重陽，嚴厲地看著她，“今日可是晴明替你找出的賊人。”
“我寧願那賊人是趙衡。”那她也有理由把趙衡趕出去。
“你們都在做什麽？”有弟子領著穆懷成趕到。
眾人皆躬身拱手行禮：“師父。”
糟了，阿爹來了，穆晴明悄悄躲到裴子騫與裴子涵身後。
穆懷成掃了在場的人，也一眼就瞄見了躲起來的那個小身影，他冷聲問：“子騫，說，發生了何事？”
她為什麽要選擇躲在三師兄身後啊，在場的人阿爹最是其中三師兄啊。
裴子騫如實說了事情的原委。
弟子們也有意無意讚嘆了穆晴明的聰慧，穆懷成臉色卻沒因此有絲毫動容，他命令將溫和帶下去關入地牢。
然後又說：“還敢躲著？”
穆晴明只能從裴子騫身後站出來，裴子騫知道穆晴明是被限制進入昆崚山的，便站出來替她說話：“師父，今日多虧了小小姐聰慧，才能這麽快抓到溫和。”
“投機取巧。”穆懷成走了過來。
穆晴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低下頭。
穆懷成問：“碧丹砂遇到玉髓粉末會變紅，我卻不知道還有此事，你拿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是碧丹砂嗎？”弟子們詫異不已，“小小姐難道騙了我們？”
裴子騫上前說道：“師父，是弟子……”
“拿出來。”
穆晴明乖乖交出身上的那個小藥瓶，穆懷成打開瓶塞將一些粉末倒入手上抹了抹，綠色的藥粉在他手上頓時也變紅了。
弟子們見狀不由驚訝倒抽一口氣。
“怎的會這樣！”
“師父的手也變紅了……”
穆晴明低著頭不敢吭聲。
穆懷成又將粉末封在鼻息前聞了聞眉頭一皺，將藥瓶給了裴子騫：“這是碧丹砂？”
裴子騫便跪了下來。
穆晴明見三師兄跪下來，也連忙跪下自己承認道：“不關阿哥的事，是我暗示讓阿哥幫忙的。”
“子騫倒是說這些是什麽？”
裴子騫又重新確認這藥粉一遍，突然也驚愕地看向穆晴明：“這裏邊有鬼頭蠍粉？”
“鬼頭蠍？這不是劇毒蠱蟲嗎？”鬼頭蠍並不存在，而是用各個種類的蠍子放入封閉的容器當中，讓它們相互廝殺剩下最後一只，稱之為蠱。
蠍子蠱培養出來已經不容易，但能最終養出鬼頭蠍的更是幾率渺茫。
“這可是劇毒啊，小小姐是從何處得來的？居然還用在大家身上。”
裴子涵忍不住給穆晴明解釋：“這個並沒有毒，趙傻子受了傷容易血流不止，這個是趙傻子的止血藥。”
裴子騫恍然大悟：“師父，穆府的止血粉當中也有血蠍成分，小小姐所拿的藥大概是用鬼頭蠍取代了血蠍。”
“可知鬼頭蠍的毒性有多強，稍有半分不慎就立刻能讓人斃命，你從哪兒弄來這些東西？”
裴子涵又給穆晴明解釋道：“尊主，這些藥都是阿嬤給趙衡哥哥配的。”
穆懷成看著跪在地上的穆晴明沈聲問：“那你怎知常人碰到這藥粉就會變紅？也是阿嬤告訴你的嗎？”
穆晴明眼觀鼻鼻觀心：“是因為……我跟趙衡哥哥都碰到藥粉的時候，藥在他手上是綠色的，到我手上是紅色的，就好奇研究了一下，發現止血粉中的南紅花磨成粉後變成碧色，用在人的皮膚上又自然變成了紅色，但如果遇到靈芝草，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紅。”
穆懷成眉頭微微一動。
有弟子疑惑：“可小小姐給趙傻，趙衡公子、裴姑娘與十六師妹都用了，卻沒有發生藥粉變紅的跡象。”
“趙衡哥哥每日都會泡藥湯，藥湯中就有靈芝草，子涵早上剛打翻了一盆藥。”
裴子涵才恍然大悟，看著自己的手：“我確實用收撈過掉落的藥渣。”
所以趙衡跟裴子涵碰過靈芝草，南紅花定然不會變色。
“那十六呢？”穆懷成再問，不明白這小丫頭是怎麽選上十六的，她應該不認識十六。
穆晴明有點不敢回答，指著十六的宮鈴：“師姐佩戴的是丹藥殿的玉牌，靈芝草很普通卻是丹藥最普遍使用藥草，而且她的指甲上有綠色偏黃的藥漬，應該是最近才用過靈芝草。”
十六看著自己的指甲，對穆懷成點頭：“師父，弟子最近在學習煉制元靈丹，確實是靈芝草留下的藥漬。”
穆懷成看向穆晴明，才十歲的孩子就是靠這些把偷衣賊三兩下就揪出來：“晴明，我跟你說過什麽？不許涉及穆府任何門類的修行，你是否忘了規矩？”
“女兒不敢。”穆晴明連忙低頭。
倒是裴子涵給嚇得趕緊咬住嘴唇，穆懷成一瞧這情況，立刻說道：“十六，你與兩名弟子去荷花塢檢查看看是否有何不妥之物，尤其看看是否又養蠱之類的書籍。”
“是！”
裴子涵嚇得五脊六獸。
穆懷成：“要是查出荷花塢有不該有的東西，穆晴明你可知後果？”
“阿爹，晴明當真不敢。”東西她早讓黎紅召藏起來了。
“不敢你為何將阿嬤做出的止血藥謊稱成碧丹砂？”
糟糕了，忘了想到這點，姜還是老的辣，穆晴明悶聲說：“就是擔心阿爹知道了會擔心嘛。”
穆懷成看著這個小女兒深呼吸，不過她也才十歲不至於能養出鬼頭蠍，再用這樣的劇毒配制成藥粉。
再看她手上被鞭子抽出的紅印，趙衡身上的鞭痕就更多了，他回頭看向穆重陽：“趙衡與晴明身上的鞭痕怎麽來的？”
穆重陽抿嘴遲疑片刻：“我打的。”
“理由？”
“以為趙衡就是那個偷衣賊！”
“溫和都已經被綁下了，為何還要出手打人？！”
“因為……”她一看到趙衡就覺得心裏難受，就是忍不住要打得他見她就怕。
“尊主，二小姐並沒有打疼我。”趙衡又上前說道。
“我疼！”穆晴明見趙衡又去維護毫不講理的二姐就覺得他特別傻，“阿爹，趙衡哥哥分明是給二姐送藥的，可二姐不打那溫和卻鞭打趙衡哥哥！”
趙衡看著穆晴明又說：“沒事。”
“我有事！”
穆懷成看著這院子裏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閉了閉眼：“穆重陽身為阿姐卻不分是非胡亂打人，如此急躁如何成大器，到玄武殿跪思反省！”
哇，阿爹居然處罰了二姐，穆晴明有殿雀躍，小小捏了一把拳頭，很好。
“穆晴明，投機取巧，亂闖昆崚山，一樣到玄武殿跪思反省！”
“阿爹……”她抓了那個淫賊沒有賞卻還有受罰啊！
“再說便到烈日下跪著。”
穆晴明立刻閉嘴。
穆重陽已經率先一步王玄武殿走。
穆晴明期期艾艾地跟在她後邊。
外頭烈日炎炎，她剛幫伸冤救下來的趙傻子，像個大傻瓜一樣跟在穆重陽身後，高舉著紙傘給她遮擋烈日。
裴子涵在一旁道：“嘖嘖嘖，這趙傻子無藥可救了，就因為二小姐曾跟他說過一次拿雨傘給她擋太陽，這家夥每次都會這樣。晴明，看來無論咱們對他多好，他心中永遠是二小姐排在首位。”
“滾！”穆重陽聽得裴子涵這麽一說心裏覺得丟人偏頭對趙衡說，“你別靠近我！”
趙衡被推出了好幾步，舉著雨傘看看烈日又繼續跑過去，將傘吃力舉過穆重陽的頭頂：“烈日灼傷，我撐傘給二小姐。”
穆晴明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一頭只會游泳的豬。”
看穆重陽氣哄哄地大步走，裴子涵跟穆晴明交頭接耳：“你一點都不擔心尊主去查荷花塢嗎？”
穆晴明扭頭看著她狡黠一笑：“這點防備都沒有，我如何跟我阿爹鬥？”
荷花塢什麽都沒查出來，小小姐的房裏除了太學院的書籍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讀物，所以，穆晴明也就只用對著那尊用雪玉打造的玄武神像，跟穆重陽一起面神思過。
穆重陽跪得腰桿筆直，既然阿爹罰那她就認，即便心裏不甘，但她確實在氣頭上打了晴明跟趙衡。
趙衡在一旁陪著她跪，趕都趕不走，說實話，穆重陽此刻依舊非常想抽他。
穆晴明跪累了就坐，坐累了幹脆躺下來。
坐也就罷了躺下來立刻被穆重陽狠狠瞪過來：“在神君面前居然如此不敬，跪無跪姿坐無坐姿！”
“我又不是昆崚山弟子，又不拜玄武大神，我再虔誠她也看不見。”
“阿爹要是看見了呢？”
穆晴明回頭看著門外，除了耀眼的陽光沒人：“阿爹又不會親自來監管，怎麽的，二姐是要去告狀不成？”
“告狀，這是你經常做的事吧？”
“你就欠告狀，你看，你看！”穆晴明給她看自己的手，又撈起衣袖，“這些你打的！”
“讓你護著他！”穆重陽橫眉怒喝，“跪好！”
趙衡跟著說道：“妹妹，二小姐讓你跪好便跪好。”
“白眼狼！”穆晴明忍不住瞪著趙衡罵了這麽一句。
趙衡看著她生氣的臉，半晌慢吞吞問了一句：“白眼狼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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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居然阻止了她的舉動。
“不能打妹妹，那我就打你！”
穆重陽再次往他身上抽鞭子，穆晴明拉著趙衡往後躲，然後兩下鞭子就落在了趙衡與穆晴明的身上。
穆晴明挨打 裴子涵也急了，但有不敢與二小姐做對，跑過去護著穆晴明與趙衡後退。
“二姐你是不是瘋了？”穆晴明喊著。
“重陽。”裴子騫上前拉住穆重陽，嚴厲地看著她，“今日可是晴明替你找出的賊人。”
“我寧願那賊人是趙衡。”那她也有理由把趙衡趕出去。
“你們都在做什麽？”有弟子領著穆懷成趕到。
眾人皆躬身拱手行禮：“師父。”
糟了，阿爹來了，穆晴明悄悄躲到裴子騫與裴子涵身後。
穆懷成掃了在場的人，也一眼就瞄見了躲起來的那個小身影，他冷聲問：“子騫，說，發生了何事？”
她為什麽要選擇躲在三師兄身後啊，在場的人阿爹最是其中三師兄啊。
裴子騫如實說了事情的原委。
弟子們也有意無意讚嘆了穆晴明的聰慧，穆懷成臉色卻沒因此有絲毫動容，他命令將溫和帶下去關入地牢。
然後又說：“還敢躲著？”
穆晴明只能從裴子騫身後站出來，裴子騫知道穆晴明是被限制進入昆崚山的，便站出來替她說話：“師父，今日多虧了小小姐聰慧，才能這麽快抓到溫和。”
“投機取巧。”穆懷成走了過來。
穆晴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低下頭。
穆懷成問：“碧丹砂遇到玉髓粉末會變紅，我卻不知道還有此事，你拿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是碧丹砂嗎？”弟子們詫異不已，“小小姐難道騙了我們？”
裴子騫上前說道：“師父，是弟子……”
“拿出來。”
穆晴明乖乖交出身上的那個小藥瓶，穆懷成打開瓶塞將一些粉末倒入手上抹了抹，綠色的藥粉在他手上頓時也變紅了。
弟子們見狀不由驚訝倒抽一口氣。
“怎的會這樣！”
“師父的手也變紅了……”
穆晴明低著頭不敢吭聲。
穆懷成又將粉末封在鼻息前聞了聞眉頭一皺，將藥瓶給了裴子騫：“這是碧丹砂？”
裴子騫便跪了下來。
穆晴明見三師兄跪下來，也連忙跪下自己承認道：“不關阿哥的事，是我暗示讓阿哥幫忙的。”
“子騫倒是說這些是什麽？”
裴子騫又重新確認這藥粉一遍，突然也驚愕地看向穆晴明：“這裏邊有鬼頭蠍粉？”
“鬼頭蠍？這不是劇毒蠱蟲嗎？”鬼頭蠍並不存在，而是用各個種類的蠍子放入封閉的容器當中，讓它們相互廝殺剩下最後一只，稱之為蠱。
蠍子蠱培養出來已經不容易，但能最終養出鬼頭蠍的更是幾率渺茫。
“這可是劇毒啊，小小姐是從何處得來的？居然還用在大家身上。”
裴子涵忍不住給穆晴明解釋：“這個並沒有毒，趙傻子受了傷容易血流不止，這個是趙傻子的止血藥。”
裴子騫恍然大悟：“師父，穆府的止血粉當中也有血蠍成分，小小姐所拿的藥大概是用鬼頭蠍取代了血蠍。”
“可知鬼頭蠍的毒性有多強，稍有半分不慎就立刻能讓人斃命，你從哪兒弄來這些東西？”
裴子涵又給穆晴明解釋道：“尊主，這些藥都是阿嬤給趙衡哥哥配的。”
穆懷成看著跪在地上的穆晴明沈聲問：“那你怎知常人碰到這藥粉就會變紅？也是阿嬤告訴你的嗎？”
穆晴明眼觀鼻鼻觀心：“是因為……我跟趙衡哥哥都碰到藥粉的時候，藥在他手上是綠色的，到我手上是紅色的，就好奇研究了一下，發現止血粉中的南紅花磨成粉後變成碧色，用在人的皮膚上又自然變成了紅色，但如果遇到靈芝草，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紅。”
穆懷成眉頭微微一動。
有弟子疑惑：“可小小姐給趙傻，趙衡公子、裴姑娘與十六師妹都用了，卻沒有發生藥粉變紅的跡象。”
“趙衡哥哥每日都會泡藥湯，藥湯中就有靈芝草，子涵早上剛打翻了一盆藥。”
裴子涵才恍然大悟，看著自己的手：“我確實用收撈過掉落的藥渣。”
所以趙衡跟裴子涵碰過靈芝草，南紅花定然不會變色。
“那十六呢？”穆懷成再問，不明白這小丫頭是怎麽選上十六的，她應該不認識十六。
穆晴明有點不敢回答，指著十六的宮鈴：“師姐佩戴的是丹藥殿的玉牌，靈芝草很普通卻是丹藥最普遍使用藥草，而且她的指甲上有綠色偏黃的藥漬，應該是最近才用過靈芝草。”
十六看著自己的指甲，對穆懷成點頭：“師父，弟子最近在學習煉制元靈丹，確實是靈芝草留下的藥漬。”
穆懷成看向穆晴明，才十歲的孩子就是靠這些把偷衣賊三兩下就揪出來：“晴明，我跟你說過什麽？不許涉及穆府任何門類的修行，你是否忘了規矩？”
“女兒不敢。”穆晴明連忙低頭。
倒是裴子涵給嚇得趕緊咬住嘴唇，穆懷成一瞧這情況，立刻說道：“十六，你與兩名弟子去荷花塢檢查看看是否有何不妥之物，尤其看看是否又養蠱之類的書籍。”
“是！”
裴子涵嚇得五脊六獸。
穆懷成：“要是查出荷花塢有不該有的東西，穆晴明你可知後果？”
“阿爹，晴明當真不敢。”東西她早讓黎紅召藏起來了。
“不敢你為何將阿嬤做出的止血藥謊稱成碧丹砂？”
糟糕了，忘了想到這點，姜還是老的辣，穆晴明悶聲說：“就是擔心阿爹知道了會擔心嘛。”
穆懷成看著這個小女兒深呼吸，不過她也才十歲不至於能養出鬼頭蠍，再用這樣的劇毒配制成藥粉。
再看她手上被鞭子抽出的紅印，趙衡身上的鞭痕就更多了，他回頭看向穆重陽：“趙衡與晴明身上的鞭痕怎麽來的？”
穆重陽抿嘴遲疑片刻：“我打的。”
“理由？”
“以為趙衡就是那個偷衣賊！”
“溫和都已經被綁下了，為何還要出手打人？！”
“因為……”她一看到趙衡就覺得心裏難受，就是忍不住要打得他見她就怕。
“尊主，二小姐並沒有打疼我。”趙衡又上前說道。
“我疼！”穆晴明見趙衡又去維護毫不講理的二姐就覺得他特別傻，“阿爹，趙衡哥哥分明是給二姐送藥的，可二姐不打那溫和卻鞭打趙衡哥哥！”
趙衡看著穆晴明又說：“沒事。”
“我有事！”
穆懷成看著這院子裏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閉了閉眼：“穆重陽身為阿姐卻不分是非胡亂打人，如此急躁如何成大器，到玄武殿跪思反省！”
哇，阿爹居然處罰了二姐，穆晴明有殿雀躍，小小捏了一把拳頭，很好。
“穆晴明，投機取巧，亂闖昆崚山，一樣到玄武殿跪思反省！”
“阿爹……”她抓了那個淫賊沒有賞卻還有受罰啊！
“再說便到烈日下跪著。”
穆晴明立刻閉嘴。
穆重陽已經率先一步王玄武殿走。
穆晴明期期艾艾地跟在她後邊。
外頭烈日炎炎，她剛幫伸冤救下來的趙傻子，像個大傻瓜一樣跟在穆重陽身後，高舉著紙傘給她遮擋烈日。
裴子涵在一旁道：“嘖嘖嘖，這趙傻子無藥可救了，就因為二小姐曾跟他說過一次拿雨傘給她擋太陽，這家夥每次都會這樣。晴明，看來無論咱們對他多好，他心中永遠是二小姐排在首位。”
“滾！”穆重陽聽得裴子涵這麽一說心裏覺得丟人偏頭對趙衡說，“你別靠近我！”
趙衡被推出了好幾步，舉著雨傘看看烈日又繼續跑過去，將傘吃力舉過穆重陽的頭頂：“烈日灼傷，我撐傘給二小姐。”
穆晴明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一頭只會游泳的豬。”
看穆重陽氣哄哄地大步走，裴子涵跟穆晴明交頭接耳：“你一點都不擔心尊主去查荷花塢嗎？”
穆晴明扭頭看著她狡黠一笑：“這點防備都沒有，我如何跟我阿爹鬥？”
荷花塢什麽都沒查出來，小小姐的房裏除了太學院的書籍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讀物，所以，穆晴明也就只用對著那尊用雪玉打造的玄武神像，跟穆重陽一起面神思過。
穆重陽跪得腰桿筆直，既然阿爹罰那她就認，即便心裏不甘，但她確實在氣頭上打了晴明跟趙衡。
趙衡在一旁陪著她跪，趕都趕不走，說實話，穆重陽此刻依舊非常想抽他。
穆晴明跪累了就坐，坐累了幹脆躺下來。
坐也就罷了躺下來立刻被穆重陽狠狠瞪過來：“在神君面前居然如此不敬，跪無跪姿坐無坐姿！”
“我又不是昆崚山弟子，又不拜玄武大神，我再虔誠她也看不見。”
“阿爹要是看見了呢？”
穆晴明回頭看著門外，除了耀眼的陽光沒人：“阿爹又不會親自來監管，怎麽的，二姐是要去告狀不成？”
“告狀，這是你經常做的事吧？”
“你就欠告狀，你看，你看！”穆晴明給她看自己的手，又撈起衣袖，“這些你打的！”
“讓你護著他！”穆重陽橫眉怒喝，“跪好！”
趙衡跟著說道：“妹妹，二小姐讓你跪好便跪好。”
“白眼狼！”穆晴明忍不住瞪著趙衡罵了這麽一句。
趙衡看著她生氣的臉，半晌慢吞吞問了一句：“白眼狼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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