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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一:七年級(IF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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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圖書館的人總是比平時要少很多,大家都去霍格莫德了。蕾娜沮喪地把書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正如她在暑假預感到的那樣,莉莉同意和波特去霍格莫德了,拋下了她;安妮從上學期就開始和一個拉文克勞的男孩子約會,兩個人現在如膠似漆,根本沒空搭理蕾娜。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談戀愛?”蕾娜悶悶不樂地想,翻開了課本。她看了一會,聽到旁邊的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你好,花孔雀,你也被落下了?”西裏斯打招呼說。“顯而易見。那你呢?萊姆斯和佩迪魯去哪兒了?”蕾娜托著腮,和他閑聊起來。

“今天是滿月,萊姆斯正在休息。蟲尾巴被老麥格留堂寫作業了,”西裏斯做了個鬼臉,“太無聊了,我都要開始看書了。”他伸手過來拿走了蕾娜的書,翻了一下,嘲笑道:“果然你也一樣,甚至是魔藥學。”

蕾娜沒好氣地把書搶回來,說:“反正已經夠無聊了,還不如準備一下考試呢。”“這有什麽準備的,誰會在乎你拿了幾個優秀呢?”西裏斯嗤之以鼻。

“魔法部在乎,如果想成為一個傲羅的話。”蕾娜撇撇嘴說。

西裏斯做出一副敬畏的表情:“這麽說你想當傲羅?”“我不想,事實上我根本不想工作,”蕾娜有些煩躁地說,“但是莉莉想當,所以我也想。”

“啊,既然這樣,我猜叉子也要這樣,那我也這樣好了,”西裏斯枕著胳膊翹起了腿,悠閑地感嘆道,“宇宙中心的伊萬斯啊。”

之後的一段時間,蕾娜總是能在圖書館遇到西裏斯,他不怎麽看書,只是坐在凳子上,用傲慢的目光掃視著圖書館的人群。

“我搞不清你的目的是什麽,大腳板。”詹姆拍拍西裏斯的肩膀,不解地發問。西裏斯滿不在乎地說:“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不過為什麽所有事都要有目的呢?”詹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你想知道莉莉的想法嗎?”

西裏斯做了個鬼臉:“我又不是你,我才不感興趣。”

“她說你在追蕾娜。”

“得了吧,我才懶得談戀愛呢,太沒意思了。她啊……哼……”西裏斯輕輕笑了一下,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繼續說,“一切都變得無趣了。”

不久前,鄧布利多校長打敗了伏地魔,魔法界恢覆了平靜的生活。詹姆表示自己不敢茍同,又投入到自己的情書之中。

“這是什麽?”“情書。”

西裏斯看著蕾娜的臉迅速漲紅了,忍不住狂笑了起來:“詹姆托你捎給莉莉。”

狂跳的心臟漸漸平靜了下來,蕾娜有些氣惱地接過那封信,塞進了書包。西裏斯饒有趣味地問:“你怎麽臉紅了?”

蕾娜嘴硬道:“因為天氣太熱了!”

“說得好,也許你註意到今天下雨了。”西裏斯懶洋洋地豎起大拇指,陰陽怪氣地說。

“下雨也很悶熱!你如果不看書就走開!”蕾娜又羞又惱,拿起書擋住了自己的臉。

西裏斯饒有趣味地伸長脖子觀察著蕾娜的表情,調笑道:“真的這麽熱?”

蕾娜索性把書扔到一邊,憤怒地扭頭直視著西裏斯。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西裏斯可以看清蕾娜纖長的睫毛和脖頸上小小的一顆痣。

他忍不住伸手想觸摸一下,但蕾娜快速地躲開了他的手:“幹嘛?”

西裏斯如夢初醒地收回了手,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發,訕訕地說:“你還別說,真有一點熱。”

蕾娜註意到他通紅的耳朵,忍不住得意地揚起嘴角。她低下頭繼續寫作業。西裏斯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坐在蕾娜的旁邊看書。

過了一會,蕾娜感覺有些不自在,她扭過頭不滿地說:“你看我幹什麽?”西裏斯嗤笑著:“你後腦勺上長眼睛了?”

“不許再看我的後腦勺了!”蕾娜虛張聲勢地揮舞了一下魔杖。西裏斯嬉笑著輕輕拽了拽蕾娜的辮子:“那你把你的頭骨擺進博物館去吧,那樣我就看不成了。”

“好主意,”蕾娜翻了個白眼,“我要在門口掛個牌子,西裏斯與狗禁止進入。”

西裏斯做了個鬼臉:“那如果我用兩張電影票來換呢?”

他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電影票,得意地在蕾娜面前晃了晃:“可以參觀閣下的後腦勺博物館了嗎?”

蕾娜驚喜地搶過電影票,又苦惱了起來:“可是我們應該怎麽出去呢?”

“好啦,一切交給我吧。”

“我不去。”萊姆斯堅決地搖頭,他面前的西裏斯看上去有點惱火:“幹嘛?我替你約到了她!”萊姆斯平靜地說:“你和蕾娜約好了,但是卻讓我去,蕾娜不會高興的。”西裏斯不耐煩地說:“她有什麽不高興的?她喜歡你,我在撮合你們呢!”

“還記得上次舞會嗎?你這次還想躲被子裏面哭嗎?”

西裏斯氣得跳了起來:“我什麽時候躲被子裏哭了?”萊姆斯試圖解釋道:“這是一個誇張的說法——我的意思是你會後悔的。”西裏斯高傲地揚起下巴:“我後悔什麽?”

萊姆斯棕綠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要我說出來嗎?你會讓蕾娜傷心的,她會覺得你討厭她。”

“我怎麽會——她沒這麽多想法的,她根本不在乎是誰和她去看電影,”西裏斯煩躁地撓著頭發,語無倫次地辯解,“再說了,和你看電影怎麽會不高興。”

萊姆斯翻開一本書,心平氣和地說:“別再揣測她喜歡什麽、我喜歡什麽了,你已經和蕾娜約好了,這是最重要的。”

“我反正不去,”西裏斯又一次展示了他極端自我的一面,他把那張電影票扔到桌子上,語氣生硬地說,“你不去的話就讓蕾娜一個人看電影吧!”

周日,蕾娜焦急地坐在帕笛福夫人茶館裏,四周全是一對一對的情侶。她局促地坐在一張小圓桌子旁邊,長長的黑發梳成兩條精致的辮子。到了約好的時間,西裏斯還是沒有露面,蕾娜有些沮喪地看著兩桶爆米花,拿了一顆塞進嘴裏,已經有些發潮了,本來正好的甜味變膩了。

透過蒸騰的霧氣,蕾娜看到一個人匆忙地闖了進來,是萊姆斯。他慌慌張張的,帽子都沒戴好,走到蕾娜旁邊:“西裏斯他……”

蕾娜沒說什麽,她委屈地低下了頭。她是個聰明人,能猜到他們在搞什麽把戲。但她不明白西裏斯為什麽要這麽耍她,他明明可以一開始就說明白,蕾娜是十分樂意和萊姆斯一起看電影的。但是他偏偏要用這種最討厭、最不尊重人的方式。

萊姆斯手足無措地看著傷心的蕾娜,西裏斯賴在宿舍裏,不管他們怎麽勸說或威脅都不願出來。蕾娜快速地站起來,氣呼呼地把電影票和爆米花丟進垃圾桶。她大聲地對萊姆斯說:“我們去蜂蜜公爵糖果店吧!我不想去看那個傻瓜電影了。”萊姆斯點了點頭,蕾娜立刻有說有笑地推開了門,沒事人一樣開起了玩笑。

與此同時的格蘭芬多男生寢室裏,西裏斯正在煩躁地翻開一本書。詹姆給他帶回來的南瓜餡餅放在桌子上,已經涼了,他並不想去吃它。彼得小心翼翼地擡眼,瞟了一眼他冰冷的臉色,嘆了一口氣。“餵,你也想和我說什麽大道理嗎?”西裏斯不服氣地叫嚷了起來。

彼得連忙辯解:“我沒有啊,只是……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有什麽不高興的,又不是我被留了額外的變形課作業,”他沒好氣地回答,拿過了彼得的作業,幫他看了起來。

現在已經三點了,電影已經開場了。從霍格莫德站坐公交車去電影院要一個多小時呢,他們應該沒耽誤吧?西裏斯不受控制地想著,那部電影適合約會時看嗎?他不知道,詹姆說莉莉很喜歡,那麽蕾娜應該也喜歡。黑暗的電影院是最適合約會的地方吧,等到感人的橋段上映,萊姆斯就可以握住她的手了……

西裏斯從胡思亂想中醒過神來,發現彼得的論文上寫滿了奇怪的文字,他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小蟲,我給你重寫吧?”彼得眉開眼笑,他巴不得這樣呢。

傍晚時分,萊姆斯回來了。西裏斯從羊皮紙中疲倦地擡起頭,問道:“怎麽樣了?”萊姆斯摘下帽子,說:“蕾娜在休息室外面等你,快去見她。”西裏斯有些心虛地拿起彼得的論文:“有什麽事?小蟲的論文還沒改完呢。”彼得善解人意地搶過羊皮紙說:“已經差不多了,太謝謝你了,大腳板。”

西裏斯從胖夫人畫像裏鉆出來,蕾娜果然在外面的走廊上等著,和莉莉不知道在說什麽,詹姆站在一旁聽著。見到西裏斯來了,莉莉和詹姆對視一眼,和蕾娜道別了,相繼鉆進入口。詹姆經過西裏斯時還不忘在莉莉面前表現一下,拍拍西裏斯的肩膀,用一種成熟的聲音勸說道:“兄弟,你們需要好好談談。”

現在走廊裏就剩他們兩個了。西裏斯不安地挪動著腳步,走到蕾娜面前。她今天很漂亮。西裏斯感覺自己嗓子發幹,艱難地說:“電影怎麽樣?”蕾娜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你為什麽又這樣?”

“嘿,你們玩得不開心嗎?”西裏斯手插在口袋裏,裝作輕松的樣子,“和我或者和萊姆斯有什麽區別呢?”

蕾娜憤怒地擡起頭,跺著腳叫嚷了起來:“沒區別你幹嘛不早說,非要這樣耍我是吧?”西裏斯笑著解釋道:“別這麽小題大做,蕾娜。”

“這是小題大做嗎?怎麽才能讓你意識到我真的很難過呢?”蕾娜全身發抖,西裏斯驚慌地看著大顆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他手忙腳亂地翻找著手帕,但是口袋裏除了一個甲殼蟲回形針什麽都沒有。

“你總是這麽自以為是!憑什麽你都不問我的意見?難道我沒有自己的意識嗎?憑什麽你想讓我怎樣就怎樣?”西裏斯手足無措地看著捂著臉哭泣的蕾娜。他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似乎要急切地告訴他一個真相。

為什麽他總是因為蕾娜的“孔雀開屏”行為而感到氣憤?為什麽他今天那麽煩躁?為什麽在挑選電影票時他曾經有一種期待欣喜的感覺?為什麽這幾天他心煩意亂,連詹姆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為什麽此時他心裏激動又酸澀?

一切的別扭、奇怪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西裏斯伸出胳膊,把蕾娜摟進了他的懷裏:“對不起,蕾娜。真對不起,是我的錯。”

哭聲戛然而止,蕾娜驚異地擡起頭看著他的臉,她並沒有想到西裏斯會低下他高傲的頭,如此真摯而又謙卑地表達自己的歉意:“我是個蠢貨,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原諒我好嗎?”

蕾娜還沈浸在疑惑之中。本來今天和萊姆斯玩了一天,她其實已經不是那麽生氣了。開始,她並沒有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直到她的腦袋靠在了西裏斯的胸膛上,她聞到了他袍子上的肥皂味,蕾娜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驚恐地尖叫了一聲,一下子跳出去好遠。西裏斯受傷地看著她,他沒想到蕾娜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他以為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皺了皺鼻子,高傲地揚起腦袋,轉身要走:“好吧,可能是我誤會了。”

蕾娜急忙跑過去拽住西裏斯說:“不不不,不是的,等等。”“還有什麽事嗎?采尼小姐,如果你對我沒有意思的話,我就要回去睡覺了。”

蕾娜看著西裏斯冷漠兇狠的表情,小聲嘟囔著:“我是說……這個給你。”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揉皺的紙團,塞進西裏斯手裏。

西裏斯好奇地打開:“這是什麽?一封信?”

“情書,”紅暈爬上了少女嬌嫩的臉頰,她微微偏著腦袋,斜睨著他的反應,眼神羞怯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是我給你的。”

西裏斯趕在宵禁前驚險地趕回了寢室,他的朋友們都關切地看著他。詹姆看著西裏斯平靜如常的神色,不安地問:“你不會和蕾娜吵架了吧?”“不是吧?大腳板。”萊姆斯一臉失望地看著他。

西裏斯故弄玄虛的眼神掃過他們,終於繃不住了,他大笑起來,跳起來愉快地倒在了床上,得意地翹起腿說:“我們在一起啦!”

氣氛一瞬間變得輕松活潑了起來,詹姆帶頭鼓掌,他們激動地大聲叫喊著,把西裏斯抓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和後背。

“好小子,你怎麽這麽快!莉莉還沒答應我呢,”詹姆玩笑地審問著西裏斯,“快告訴我,你用了什麽方法?”

西裏斯的耳朵還是紅色的,但還是表現出十分鎮定的樣子:“這需要什麽方法?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就這樣。”

詹姆他們發出不屑的噓聲。西裏斯想起了什麽,感激地對萊姆斯說:“多謝你了,月亮臉,蕾娜說你幫我說了很多好話。”萊姆斯做了個鬼臉:“你們兩個笨蛋,還是得靠我。”

“掠奪者”們一直鬧到半夜,最終以萊姆斯騎著西裏斯繞著學校游行一圈結束。

“太糟糕了,親愛的,”肖恩·采尼唉聲嘆氣,搖著頭感嘆道,“怎麽會是那個小子?”

采尼太太偷笑著:“我覺得挺不錯的,西裏斯多帥,他和我們寶貝多合適!”

采尼先生苦惱地撓著頭抱怨道:“哎呀……那小子是個接吻狂魔,我剛剛在花園又看到他在親我們的女兒了!”

采尼太太被他誇張的說法逗得大笑起來:“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嗎?你以前比西裏斯還要糟糕呢!”“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采尼先生皺著眉說,“沒想到我們的女兒要和布萊克家的孩子結婚了。”

距離蕾娜畢業已經三年了,她和西裏斯剛從南美洲回來,打算趁假期舉辦婚禮。他們作為古靈閣的解咒員工作,滿世界跑來跑去,很少有空閑。莉莉如今在聖芒戈醫院做治療師,詹姆則去了魔法部工作。萊姆斯和斯內普成為了同事,留在了霍格沃茲任教。

“難道我們要邀請沃爾布加他們嗎?她以前可欺負過我呢!”肖恩不情願地抱怨著,采尼太太仔細思索著:“畢竟是親家嘛……肯定是要通知一聲的,我覺得還是問問西裏斯的意見吧。親愛的,你去叫他們回來吃飯吧。”

“我才不呢,”采尼先生愁眉苦臉地做了個吃蒼蠅的表情,翻開一本雜志,“我可不想再看到他們親熱。”

采尼太太好笑地敲了敲肖恩的腦袋,興致盎然地站了起來:“那我去,我樂意看。”

蕾娜挽著西裏斯的胳膊,在蜿蜒的小徑上散步,昨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雨,小徑上落滿了斷枝殘葉,羊齒草嫩綠的莖葉上掛著晶瑩的雨珠,腳下濕漉漉的苔蘚和泥巴弄臟了運動鞋雪白的橡膠底。小路兩邊青翠草坪的盡頭是茂密的叢林,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中彌漫著甜絲絲的玫瑰花香。他們爭論著婚禮賓客的名單。

“哈利還不會走路呢,怎麽能給我們送戒指,那也太滑稽了!”蕾娜並不讚同詹姆的主意,他似乎還不太了解自己的孩子,總說出一些荒謬至極的話,搞得莉莉很生氣,她們一致認為這兩個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成熟起來了。“他已經會騎著掃把飛了,雖然說可能沒什麽方向感,但是如果我們對他進行特殊訓練,那就不一樣了!”西裏斯胡思亂想著,咯咯直笑。

他們停留在了玫瑰花叢的前面。怒放的玫瑰花枝低垂,仿佛宿醉之後頹廢而鮮艷的色彩。“咱們剪幾朵回去給采尼太太吧,它們開得真好。”西裏斯深吸了一口馥郁的花香,建議道。“媽媽不喜歡插在花瓶裏的花,”蕾娜解釋道,“也許野生的玫瑰會顯得很淩亂,但看起來很活潑。到瓶子裏就沒那種感覺了。”

“是嗎?”西裏斯笑了,他幫著蕾娜從土裏挖出一把大剪刀,蕾娜毫不客氣地將幾朵花瓣已經泛起褐色斑點的花無情地剪掉,任由它們掉落在泥土裏。“餵,你真的不告訴你媽媽一聲嗎?”她想起了什麽,扭過頭來看著西裏斯。他聳聳肩:“我已經不算布萊克家族的人了。再說了,你認為她會祝福我們嗎?”

“那肯定不可能。”蕾娜憂愁地看著花叢。兩個人相對無言,安靜的樹林中傳來鴿子咕咕的鳴聲。“或許雷古勒斯?你可以邀請他來嗎?要不然你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安多米達答應我會帶著她那個笨手笨腳的女兒來。”西裏斯手插在口袋裏,凝望著紅得耀眼的玫瑰。“鄧布利多說他其實是個好人……你們畢竟是兄弟。”蕾娜修剪一番,玫瑰叢看上去好多了,她滿意地拍拍手。

“哼……那就隨你吧,”西裏斯做出了讓步。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抓住蕾娜沾滿了泥巴的手,灰眼睛瞇了起來:“萊姆斯告訴我,你還請了鼻涕精?”

蕾娜笑嘻嘻地親了親他的鼻尖,辯護道:“是的,因為鄧布利多說他也是好人。”“天下好人那麽多,你都把他們請來好了,”西裏斯對於蕾娜無理的撒嬌毫無辦法。也許是詹姆他們和蕾娜一家長久而豐盈的愛改變了他偏激叛逆的性格,雖然他還遠未真正成熟,但起碼混亂激烈的少年時期已經結束了,“那把他扔到最後一排吧,我不想在我最幸福的一天看見他的大油鼻子。”

“謝謝你,親愛的。”他們繼續往前走,西裏斯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狡猾地說:“寶貝,這樣怎麽樣,你給我唱一首歌,我就同意讓鼻涕精坐倒數第二排。”

“這有什麽區別嗎?反正斯內普也不一定來。”蕾娜不滿地說,西裏斯明明知道她不會唱歌,還變著法地要她唱。“倒數第三排,”西裏斯摟住蕾娜,央求道,“就是上次在沙漠你唱的那首,真的好聽!”

蕾娜被他氣笑了。去年他們在非洲時陷入了險境,西裏斯受了很嚴重的傷。當時蕾娜快嚇死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生怕他堅持不住,唱了整整一晚上的歌,直到昏迷中的西裏斯蘇醒過來並且繃不住笑出了聲。

西裏斯握著未婚妻的手,掏出手絹替她把手上的泥土擦掉。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從朋友離世、含冤入獄的可怕噩夢中驚醒,看到篝火還在燃著,帳篷外的夜色已逐漸褪去,疲憊的蕾娜抱著他,滿臉淚痕,聲音沙啞,但依然大聲唱著——準確來說是喊著一首歌。天邊漸漸露出曙光,沙漠呈現出壯麗奇美的色彩,他知道,那只是一場噩夢罷了,夢醒了,他的愛人和好友依然在他的身邊,而且永遠都會在。

蕾娜看著他溫柔的眼睛,無奈地妥協道:“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掐死你。”

他們坐在花園的長椅上,蕾娜靠在西裏斯肩膀上,小聲哼唱了起來。那是一首優美動人的中文歌: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叢叢

我找不到他的行蹤

只看到那樹搖風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叢叢

我找不到他的行蹤

只聽到那南屏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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