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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世:我的相思是毒,你的癡情是病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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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素將腦海中的後宮嬪妃都過一遍大腦,“沒有哪個嬪妃懷孕了,即便懷孕,也沒法保證就一定是皇子。……後宮無情,你該是知道的。”)

星華當然懂飄素說的情況在後宮是常見的事情,人性有多邪惡在權利集中的地方體現的尤為明顯,女子能把事情做得多麽殘忍在歷朝歷代的皇宮後宮更是不難見到。但只要那個女子肚子裏的孩子是他想要的,他必保她,任何人都動不了。

“本君知道現在酈朝皇宮沒有哪個妃子懷了龍種。”

星華目光輕悠悠的,永遠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這樣的目光讓飄素很想發火,飄蘿都昏迷四個月了他才來告訴她,如果早一點說,或許她……

飄素似乎明白星華話中的意思了枸。

“你想我懷上皇上的皇子?”

“你乃酈晏玄的夕妃,懷他的皇子有何不妥嗎?”

若是她懷了酈晏玄的皇嗣,對她在後宮搶下一方立足之地十分有用,就算是個皇女都是酈晏玄的骨肉,只是從救人的角度希望她第一個孩子就是皇子,否則救人的時間得向後延期,一延就是一年,時間長得他覺得殘忍畛。

飄素沈默了。

從身份上說,她懷皇上的孩子確實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她既已嫁進皇宮也就沒有再想過自己和長白還有什麽可能,即便她舍得了榮華富貴,長白也不會失了自己的驕傲,他並不比酈朝皇上少財富,天下在他眼底算不得什麽,自由而安逸的生活比當今天子不知道好多少。她默然的,是皇上已經一個月都沒有來菀華宮了。

一月前,飄素找柳莊胤問飄蘿是不是離京的消息,沒想到他們的見面被酈晏玄看到了。後宮的妃子不能隨意見自己的家人,她背著別人見柳莊胤,把柄可大可小,酈晏玄還算顧念了感情,只是發了一頓脾氣,並沒有罰她什麽。發完脾氣就再沒來菀華宮了,他在等她的示弱道歉認錯,而她覺得皇帝不來打擾自己也好,樂得清靜。就這樣,兩人一月沒見了,漸漸的,兩人之間就真的出現了冷戰,她不挖空心思見他,他一個九五之尊又怎麽可能拉得下臉來找她,原本就是她犯了宮規。

人和人之間,很多時候冷戰就出在弱勢群體一方有著不該有的傲氣,位高權重的強勢一方如果不是喜愛和珍惜對方到不行,對於可有可無的人,大約是不會花費什麽心思,就更枉論他會放低身價來哄人了。

星華倒也沒想到飄素和酈晏玄之間此時的問題,這樣的問題她難道還會處理不好嗎?那就真別想在後宮裏待得長久。他把飄素心裏另一個疑慮打消。

“本君不會要皇子所有的血。”

飄素眼底出現了幾絲動搖:“只要一點點?”

“足夠提煉出一粒引魂珠的就夠。”

具體多少,他不知道。他還沒有制過凡人的引魂珠,若是以仙神的引魂珠來說,需要的東西太多,幾乎要跑遍四海六道八荒每處,材料缺一不可。凡人的引魂珠用不到那麽多東西,主要的就是人皇嬰兒的純凈皇血,他會盡力不傷及她孩子的性命。畢竟若是阿蘿醒了知道自己的命是自己侄兒的命換來的,必然也不會高興。

本君?

飄素聽星華如此自稱好幾次,看他的模樣也飛等閑之人,能稱自稱君的人凡間能有幾人?看他的氣度,非凡軒昂,想來他的地位非同一般吧。只是,她若不明確的問出來,他似乎一點都不想主動介紹自己。

“你究竟是何人?”飄素終於問出來了。

“盡你可能的去想吧。你若幫本君此事,本君必力保你腹中胎兒安然出生。”

星華說完,轉身離開,最後留了一句話在空氣裏。

“柳飄素,你命本屬皇家,安心固守,終有一日可達及權利巔峰,問鼎天下。”

有些人從心性就可看出非同尋常,譬如柳飄素。星華看閻羅王生死薄時還只當她是為頂替妹妹進宮而種下的因果,可見她看到自己出現後的反應與對飄蘿的關心,他知道這個女子在時光才淬煉下是真的能坐上權利至尊的位置,這個女子有著超越年紀太多的沈穩和對家人的愛心,那份愛不是尋常的親情,而是即便知道自己的親人給自己帶來了終生無法彌補的傷害後還一心相愛他們的豁達之心。一個愛得純凈,放手幹脆瀟灑,對親人傷害以德報怨的女子,一個頭腦十分清晰理性的女子,她沒有理由只停在夕妃娘娘的位置。

看著星華眨眼消失在房間裏,飄素面容完全沒有驚訝,她雖未必能猜中星華的具體身份,卻能猜中他大概的身份。她不想否認,他最後的話給了她震撼。達權利巔峰,問鼎天下……

那,會是怎樣的高度?



二十天後,天貺(kuàng)節,亦是同天的翻經節。

太後娘娘烏拉宛信佛,這一天特別的看重,她也希望後宮的妃嬪們都有信佛的善心。

飄素在菀華宮裏想了大半月,期間找了酈晏玄四次。

一次他在書房裏批閱奏折,她親自去找他,他讓奚多海回話說是不去菀華宮了,從奚多海看她的眼神裏瞧的出,他還在生她的氣,大約是覺得一個妃子都敢跟他冷戰那麽久,不可能請一次就能得到他的重新寵愛吧。第二次和第三次他都去了中宮皇後西曦蓮那兒,到了皇後宮裏,還沒哪個妃子敢從皇後手裏搶人的,尤其飄素現在還被酈晏玄冷著,一個同西曦蓮抗衡的都沒有。第四次,酈晏玄過了她菀華宮的門而不停,似乎有意緩和兩人的關系,卻到底沒有給彼此這個機會。

爭取了半月,飄素覺得當人妃子真累。尤其如果帝王後宮裏還不止幾個妃子時,他的愛就那麽多,這麽多女人分,每個人又分得到多少。何況,帝王真的有愛嗎?擱尋常人家,夫妻雙方鬧個矛盾兒,拌幾下嘴,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床頭鬧床尾合,無隔夜仇。可放到君王妃子之間,那便是可以掉腦袋或者一生被冷的局面,就算要和好,那也是許多雙眼睛盯著看,搞破壞,就怕兩人和好如初了。

“哎……”飄素輕輕嘆了一口氣,擡起手中的畫筆,看著玉案上差不多要完工的畫像。畫中女子眉若黛遠,鳳眸似媚含情,珠潤俏鼻,丹朱紅唇,青絲墨發如緞垂地,衣紗飄袂仙氣繚繚,無須舉手投足卻已叫人失了三魂四魄。

如此絕色,除卻她的妹妹飄蘿又怎會有第二人。

半月示好酈晏玄都沒有結果的飄素無奈之下,趁著艷陽高照天氣甚好,在菀華宮外的花園裏撫琴作畫,星華所托之事,她是一定想爭取辦好的。昏迷之人是她的至親,若是無法子也就另當別論了,而今既然有辦法,聽著雖玄,卻總是要試上一試才能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否則,她一定會後悔。那是她的妹妹,她犧牲自己都要救的人,何況只是懷一個孩子。懷了孩子,救人是第一要務,其次的,對她立足後宮也是一個保證,她又怎會不願意。

聽見飄素嘆氣,一旁研磨丹青的花蕊小聲的道:“娘娘,今天是翻經節,太後娘娘極為看重的,咱們不過去嗎?”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了,之前不是一點都不在意皇上是不是來菀華宮嗎?怎麽最近總是希望皇上過來,而且還主動去找了好幾次,可惜皇上都沒有來菀華宮,現在後宮裏都在嘲笑她失寵,覺得她到底是不如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能幾年都得皇上的寵愛。

飄素豈是不想去,只是,翻經節是太後娘娘在意的節日,她點名讓隨行的妃嬪才能去,而那些寵妃什麽的,她則讓皇帝敲定了隨著他。太後娘娘大約也只是覺得她和皇上出了點小問題,不勞她出面緩和,便沒有叫她隨行。而皇上,不知是真的不想見她,還是忘記了,竟然也沒有叫她隨行。於是,這一天,她除了作作畫彈彈琴,實在不知道怎麽能排除掉內心的煩悶。

果真是,越想要什麽東西的時候越得不到。

飄素低頭繼續將飄蘿的畫像完成。

後宮裏住了幾個月,越發覺得還是自己的姐妹來得親切,她的妹妹雖然老是惹禍,可是有什麽好吃好玩的好看的,總是第一個想到她,什麽好東西都拿給她。慕長白送她的東西,幾乎都在她這裏,她知道她不是為了炫耀,而是覺得好東西就要給她這個姐姐分享。她的妹妹沒有爭搶的心思,也沒有積累財富的想法,在她的心裏,有爹和她這個姐姐都萬事大吉。

飄蘿,我們姐妹,許久沒見了。你等著姐姐,姐姐一定將你救醒。

風鈴將冷了的茶換成熱的,見四下沒有旁人,極小聲的道:“聽聞太後娘娘年輕時為了爭寵,沒少做惡毒的事情,到老了,居然信起佛來了。真是……做了虧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門。”

“風鈴!”

飄素低喝一聲,此時此地她就不該議論太後娘娘,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自古,成王敗寇,不管太後娘娘用了什麽法子,現在成為太後的人就是她,她的兒子成了酈朝的皇帝,她就是上一朝後宮女人中人生的贏家。她贏了,別人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說的。善良的女人,在後宮活不長。

“奴婢知錯了。”

“你在本宮的面前隨便說一句倒沒什麽,本宮拿你當自己人,旁人就說不定了,日後在宮裏須得更加小心才是。”

風鈴和花蕊同時伏禮,“是,娘娘。”

丹青落筆最後一畫,飄素看著完工的飄蘿畫像,嘴角難得揚起一絲弧度,許久沒見飄蘿,想來這幅畫若是放到她的寢宮,便入姐妹常見吧,也能提醒她,抓緊時間懷上皇嗣。

“二小姐可是真生的美……”花蕊忍不住讚嘆。

這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見到飄素,更是加快了腳步。

“奴才叩見夕妃娘娘。”

飄素識得那小太監,是酈晏玄禦書房的使喚小太監,“起來吧。”

“謝娘娘。”小太監站起來,低著頭快速說道,“夕妃娘娘,皇上請您速速過去。”

“現在?”

小太監點頭,“是的。去天貺殿的儀駕馬上就出發了,片刻都不能耽誤了。請娘娘速速隨奴才走吧。”

飄素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雖然她沒功夫想為什麽酈晏玄在最後關頭才叫人來匆匆通知自己,可她也顧不得去想那麽多了,機會稍縱即逝,抓住了,飄蘿的命有救,她也可能就此再得寵,她不能放過。

“風鈴,你抱琴。花蕊,卷好畫。”

“是。”

六弦琴是飄蘿送給飄素的,那琴是慕長白送她的,她一貫不愛撫琴,便將這把焦引琴送給了她。琴色十分出眾,她舍不得損壞一絲絲。

趕往酈晏玄的路上飄素從小太監的口裏探得蛛絲馬跡,原來不是酈晏玄故意急匆匆的叫她,而是皇後娘娘西曦蓮從中作梗了一把,故意壓下了叫她的消息,直到出發酈晏玄才發現夕妃娘娘沒有到場,當場黑了臉,說是讓人到菀華宮抓了她問罪。皇後娘娘怕事情被查出是她故意使壞,連忙認錯說是由於事情太多忘記通知了,趁著最後一點時間讓人趕緊來叫她。

飄素到酈晏玄面前時,儀駕果然都整裝待發,她行了禮,酈晏玄擡了下手,讓她跟著,其餘的再沒說什麽。

奚多海一聲高喊,“皇上起駕天貺殿。”

浩浩蕩蕩的隊伍就朝天貺殿走去。

行進的過程中,酈晏玄偷偷看了下左邊跟著的飄素一眼,額頭上微微有著細汗,看來是走的急。身邊的婢女一個抱著琴,一個拿著一卷畫,真虧得她倒是曉得趕,若是讓太後娘娘知道為了等她耽擱了吉時,就不好辦了。

慢慢的,酈晏玄又將目光轉到另一邊的西曦蓮臉上,呵呵,慢慢鬥吧。誰勝誰負,他等著。

在天貺殿,吉時一到,酈晏玄和太後娘娘帶著一群人跪拜天地之後,又敬了香,酈晏玄在殿內默誦片刻後出來,太後娘娘帶著一幹妃嬪進殿誦經許久。

近中午時分,太後娘娘總算帶著一群人出來,看到酈晏玄在旁邊的暖殿休息,走過去,聲音十分的溫和。“皇帝,哀家知道你事務繁多,你又何必在此等哀家許久,耽擱了你諸多時間吧。”

酈晏玄站起來,笑了笑,“天貺節乃上天賜福的節日,今日事情不算多,況且兒子許久沒有陪母後您了,今日陪您一道用午膳。”

烏拉宛顯得十分高興,頻頻點頭。

“皇帝,哀家想去旁邊的經閣裏找點東西,你且先過膳殿,哀家一會兒就來。”

酈晏玄道:“需要什麽,不若叫人過去幫母後你取就是了。”

烏拉宛搖頭,“使不得,對待佛靈之物,都得自己親力親為方顯真心。哀家親自去才放心。”

“兒子陪母後過去吧,最近心緒稍有不寧,或許到了經閣,經佛靈熏陶,心靜神寧。”說罷,酈晏玄吩咐奚多海,“奚多海,你去膳殿,讓人準備午膳,朕和太後娘娘一會兒就過去。”

“是,皇上。”

酈晏玄和太後娘娘去經閣,皇後和一幹嬪妃不敢不跟隨。

經閣本就是清凈少人之地,門道設置的不寬,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甚覺擁擠。尤其是經閣的第二道門,比第一道門小了三分之一,酈晏玄和太後娘娘走過去還不覺得有什麽,一到皇後和妃嬪的時候,就有點兒問題了。

西曦蓮走在太後娘娘的後面,知道她後面跟著的是夕妃飄素,想著她竟然跟來了,心中很是不爽,便故意走的慢。風鈴抱著琴沒法扶飄素,拿著畫卷的花蕊一只手扶著飄素,心思都在照顧好飄素上面,沒註意到踩了前面走得極慢的西曦蓮婢女一腳,連帶的,那婢女朝西曦蓮的身上撲倒,害得她踉蹌了一下。

“啊。”西曦蓮低呼。

西曦蓮的婢女立即道歉,“皇後娘娘息怒,奴才該死,奴才是不小心的,後面有人踩到了奴才,奴才……”

前頭的酈晏玄和太後娘娘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西曦蓮一群人。

西曦蓮微微一笑,“沒事,走吧。”

“謝皇後娘娘。”

此事便是算了。

飄素看了一眼花蕊,暗示她小心些兒,皇後娘娘可不是什麽善茬。

走過六道門,終於到了經閣的中心殿,每一個要在經閣裏用手觸碰東西的人都必須上天香,酈晏玄和太後娘娘接過經閣裏的大師送上的天香,虔誠的拜了三拜。

酈晏玄最後一拜的時候,聽到旁邊叫了一聲。

“啊!”

一個白色的東西甩到了地上,滾碌碌的打開了,剛好就攤開在佛像的下面,一縷幽香的風忽然吹來,滿殿的人都聞到了香氣,十分的心曠神怡。

被西曦蓮婢女‘不小心’撞到的花蕊狠狠的瞪著那個婢女,報覆!絕對是報覆!

飄素的臉色一淩,小聲嚴厲的道:“花蕊,還不快去把畫卷收起來。”

“是。”

花蕊嚇得連忙朝佛像下面打開的畫卷跑去。

畫像在花蕊的手裏卷了一半,忽然聽到酈晏玄的聲音,“等等!”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酈晏玄朝花蕊走去,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畫像,飄素看到酈晏玄的視線,心裏一下緊張了,他就是在四處尋找飄蘿,這會如果讓他看到自己畫了飄蘿的畫像,不知道會怎麽逼問她了。

這可如何是好?

酈晏玄走到花蕊面前,將手裏的天香給跟在身邊的奚多海,伸手對著花蕊,“畫像,給朕。”

花蕊戰戰兢兢的將畫像呈了過去。

酈晏玄拿著畫像,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

就是她!

他尋找了幾個月都毫無所獲的女子,沒想到竟然能再睹她的容顏,雖然是一幅畫,可是這幅畫明顯比他畫的要逼真許多倍,神韻和氣質都出來了一半,當真是半像真人了。

看著看著,酈晏玄見到畫中女子竟然眨眼了!

酈晏玄連忙揉了下眼睛再看,畫中人還是畫中人。噢,或許是自己太驚喜而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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