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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世: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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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水滴盡,花翹慢慢打開自己的手,仙水已經了無痕跡。她的心,一剎那疼起來,就好像有人拿著尖銳的利器在紮。

花翹哽了一下喉頭,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最終會在你的生活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給你帶去不幸,應是我消失。”

“如果我不讓你從我的生活裏離開呢?”花翹目光堅定的看著星華,“我不怕你給我帶來什麽不幸,星華你應該知道,我從來就沒有埋怨過你,我希望我們能相互扶持的一直陪伴下去,就像那五年的時光一樣。我了解你,我們都是孤獨的人,我們的骨子裏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傲然,我會是你最知心的人。所以……”

花翹央求的目光落在星華的臉上,“明天不要把我和連心送走,可好?輅”

神情淡漠平靜的星華慢慢掀起自己的眼簾,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似乎想將自己所有的真情都一股腦兒表達出來的花翹,聲音淡淡的問她,“你確定真的了解我嗎?”

“我知道你很多的喜好,不是嗎?”

星華的聲音輕輕的,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些,仙界裏稍微生活得久一點的仙家都知道。姊”

花翹微驚的看著星華,不敢相信他會是這樣定位自己的,“如果你覺得我不夠了解你,那是因為我們一直都分居在兩地,如果我和仙界的仙家一樣住在仙宮,我不可能和他們一樣。”

“星華,我們的時間還很長,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從現在起深入的了解彼此,一切都為時不晚。”

她不怕兩人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各自生活,她只是害怕他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沒有待在一起的機會,何談相互了解?

花翹不得不承認,距離和時間真的可以將一份情慢慢的改變,她一直都覺得無人可以取代自己在星華心目中的地位,她是那樣的特殊,她可以在他的心裏占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那是她失去雙腿之後覺得唯一溫暖的地方,也是讓她不怨恨他的理由,她渴望待在他的心裏。

“晚了。”

星華很堅決的說出兩個字。

花翹以為自己聽錯,驚訝的看著星華,他說什麽?

“花翹,一切都晚了。”

“什麽意思?”花翹的聲音裏有著顫抖的感覺。

星華輕輕笑了一下,為自己斟茶,道,“就像剛才你說的。有些記憶,註定無法抹去;好比有些人,註定無法代替一樣。潛龍谷的記憶一直都是我心底最不願提及的,看到你,我就想到自己的虧欠你永遠還不了的恩情,那種壓抑的感覺如今越來越強烈,和你在一起有種無名的壓抑感,這種感覺,我……不喜。”

“有些人,你以為她是無意間跑進你的生命,然後溜達一圈就離開,可她偏偏就會紮根,讓人放不下。”星華目光清晰而堅定的看著花翹,“太遲了!”

他已動心,覆水難收。

花翹不承認星華口中的她指的是飄蘿,他只是比喻,肯定,只是隨口說了一個例子,並非指飄蘿,提了些音量道,“不遲!星華,你相信我,什麽都不遲,來得及,一定都來得及的。”

說得激動的地方,花翹顧不得矜持,忽然伸手抓住星華的手,用力的握緊,“你說我不了解你,你讓我靠近你我不就能了解嗎?你不能不給任何人機會,這樣自然不會出現了解你真正內心的人。”

星華用另一只手推開花翹緊攥著他的那只素手,“我在努力!”

“什麽?”

“但不是對你。”

他敞開心扉接納一個人,只要她想了解自己,他願意完全配合她讓她將自己看透,只是現在還不可能,倆人在一起的時間相比他的年紀還差的太遠,沒關系,他能等她,等她足夠成熟,等她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有多麽在乎她,等他能徹底的懂自己。

花翹呼吸一窒,距離如此近,她怎麽可能聽不清星華的話。

“是……飄蘿嗎?”

星華看了花翹一眼,“你不必知道是誰。”

“是她,對不對?”

“你覺得呢?”

花翹聲音尖銳起來,“她是你的弟子,你怎麽能……”

星華四兩撥千斤的反問,“我說是她了嗎?”

“那是誰?”

“仙界仙子眾多,你要一一去查麽?”

花翹楞了楞,看著星華沒有說話,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會去核實,她是神山白眉仙人的弟子,仙界不許仙人之間產生愛情的仙律她是知道的,她並不是星華的什麽人,沒有立場去查那個人。查出來那人是小仙女也就罷了,嚇唬嚇唬就能解決,若是大仙,又能動她分毫嗎?他的弟子都能跟她嗆聲,就更不用說那個‘神秘仙子’了。

“她有什麽地方很打動你嗎?讓你給她如此的待遇?”

星華瞬間收住自己的情感表現,表情恢覆平靜,“現在不想提她。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輪椅上的暗器管似乎有點問題,飄蘿不小心碰到上面留下的傷痕用仙法治不好,藥膏可以,但想痊愈的時間很長,傷口周圍紅腫了,你自己在使用的時候,多加註意,莫劃傷自己。”

花翹試探性的問,“出了紅腫,還有什麽異常嗎?”

“若情況比此更嚴重,我應是沒時間過來找你。”

花翹認真的看著星華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麽,發現什麽都沒有,他顯得十分淡定,似乎真是好意來提醒她輪椅上的暗器管有問題,莫非真的不是飄蘿嗎?可若不是飄蘿,又能是誰呢?

“星華,我雖沒有嗣音師姐那樣精湛的醫術,不過對付一下小傷小毒還是有些法子,你讓飄蘿過來,我給她瞧瞧,或許我有法子治好。”

“不必了。她頂撞了你,也該讓她吃幾天苦頭。”

星華見杯中已空,從石凳上起身,“暗器那,你註意點兒,今晚早些休息,明早我帶飄蘿送你和連心回神山。”

“星華!一定要這樣嗎?”

“嗯?”

花翹追問,“我真的給你帶來很不愉快的感覺嗎?”

終究是欠了花翹的,星華沒有說很直白的話,目光溫和的看著她,“花翹,凡事別想太多,否則你會很累。”

“我住在星華宮,是你不高興?還是她不願意?”

星華邁腿走遠,飄了一句話到花翹的耳朵裏,“回神山,我是為你好。”

她這又是何必呢?他不可能回應她任何感情,她能向他提別的要求,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他必定會幫她做到。人心感情,他不想給,也給不了。

星華走後,花翹無望的坐在花園裏許久許久……



星華從大千界回仙界的第一天晚上,白寅和玄武趕回來了,六位上仙到六仙堂議事,星華宮裏留著飄蘿。

花翹秉燭夜讀過後,放下竹簡,看著窗外滿天的繁星。白天聽星華的口氣,似乎他願意讓某個人去了解自己的對象不是飄蘿,如此一來,她會不會真的冤枉了飄蘿?若是這樣,自己傷到她,可能就是星華執意送她會淩霄神山的緣由,怕那個桀驁不馴的弟子對她使壞,他沒法趕走自己的弟子,只能讓她回神山,如果……

“連心。”

連心很快出現,“小師姐,什麽事?”

“我們去找飄蘿。”

“為什麽啊?”連心顯得很不願,“她是個壞人,我們幹嘛還要去找她?”

花翹大度道:“她是星華的弟子,不管她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她。誰在不懂事的時候沒有犯過錯?莫非,你希望自己闖禍的時候師兄師姐們不原諒你?”

連心被花翹問住,老大不高興的推著她下樓去找飄蘿,在她看來,小師姐就是脾氣和性格太好了才會被人欺負,她若是霸道一點,也不至於連星華上仙的徒兒都能欺負她。

花翹想,若是她和飄蘿修好,還為她治傷,星華應暫時不會動將她送走的心思,畢竟他忙,有她在宮中陪伴著飄蘿不是一件壞事。

在飄蘿的房間沒有找到飄蘿,花翹不免疑惑,星華帶她出去了嗎?

“連心,你先送我回房,然後到宮門口幫我註意星華和飄蘿什麽時候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飄蘿沒有出去。”

連心看著花翹,很肯定的道,“星華上仙出宮是一個人。”

“確定?”

“嗯。我親眼看到的。”

花翹覺得自己還有不小的希望,“我們找找。”

“小師姐,為什麽你這麽想見到飄蘿?”連心不解,“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跟她說話呢。”

“你一個小孩兒哪裏有那麽多的想法。”

花翹和連心將飄蘿可能待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不見她的蹤影,就連她們覺得她不可能去的藏經閣都進去找過。

“小師姐,可能她趁著我沒註意的時候出宮了呢?我們都找了一遍,沒有人。”

不會的,飄蘿如果沒有跟星華出去,她一定就在星華宮裏。

花翹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星華沒在宮裏飄蘿還可能出去玩,三個月不見自己的師父,在他回來的第一晚,她肯定不會出去找師兄們玩,星華既然沒有帶她出門就是想她好好休息,她手還紅腫了,肯定留在宮裏了,只是不知道在哪兒。

花翹和連心又將星華宮找了一遍,仍舊不見飄蘿的身影。

“小師姐,我們都找了兩遍了,星華宮應該沒有我們沒找的地方了吧。”

連著兩遍都不見人,花翹覺得或許飄蘿真的出宮了,看來想和她緩和關系的最後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回西樓吧。”

“是,小師姐。”

連心推著花翹回西樓的路上,兩人剛入西樓的廊門,花翹赫然想起什麽。

“等一下。”

“怎麽了,小師姐?”

花翹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的道:“星華宮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找了兩遍都沒有去過,哪裏是唯一我們沒有找的地方。”

“哪?”

“星華的寢宮。”

她們都覺得飄蘿不可能出現在星華的寢宮,經過那兒的自動就忽略了,女徒兒怎會出現在男師父的寢宮呢?縱然星華再怎麽疼愛飄蘿都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本身就不是同為一性,生活相處上必定要多加註意。

連心很直接的否定,“小師姐,我覺得不大可能,飄蘿不會去星華上仙的寢宮的,禁忌,她肯定懂。”

“星華宮就那兒我們沒有去看過,走吧,去看看。”

若是真沒有,她便死心。

連心沒有異議權利的推著花翹朝星華的寢宮走去,心中始終覺得多此一舉。



星華的臥房裏。

沈睡的飄蘿翻了一個身想去摟身邊的人,感覺抱了一個空,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都沒有人?師父起床了嗎?

飄蘿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慢騰騰的坐起來,感覺到肚子有點兒餓,起床準備找星華。



“連心,你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直覺?”小小連心不懂花翹說的感覺,“我平時只有痛覺最靈敏,別的感覺都極少,直覺更是沒有過。直覺,是好的感覺嗎?”

花翹看著星華寢宮門越來越近,心裏愈發緊張。

人的直覺若是感覺到開心的期待的事情即將發生,那自然是好的感覺;可若是像她現在這樣,恐怕就真不是什麽好的直覺了。

星華寢宮門前的小園裏,草茂書蔭,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看得人心情莫名的舒暢。

花翹容色清寧的走在星華臥房外面的長廊裏,當連心推著她到星華臥房門前的時候,她隱約感覺自己來到這兒似乎有些不妥,若是沒有找到飄蘿,她豈不是是冒犯了星華,惹得他更加的不快。

正想著的時候,星華臥房的雕花木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飄蘿驚訝的看著門外的花翹!

花翹不敢置信的看著門裏的飄蘿!

她怎麽來這兒了?

她怎麽在這裏面?

“你找我師父?”

“你為什麽會在裏面?”

飄蘿和花翹同聲問了出來,看著對方,感覺到彼此眼底都不甚滿意在此地見到對方。

“飄蘿,本仙先問,你不答?”“我師父的房間我在裏面不是很正常嗎?”飄蘿臉不紅氣不喘的信手拈來敷衍花翹的借口,“幫他老人家清理灰塵,保持房中所有東西的潔凈。”

花翹明顯不信飄蘿的話,“你當本仙是三歲小孩兒,隨便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

“說不說,在於我;信不信,在於你。我已經說了,花翹師叔你不信,跟我沒有關系。”

說完,飄蘿準備離開,花翹的眼睛下意識的去看她被輪椅暗器管傷到的手,驚然見到她手背上的顏色不是星華說的紅色,而是紫色。

紫色?

花翹納悶,“你的天印是什麽顏色?”

飄蘿看著花翹,她對她現在沒有說話的***。

“花翹師叔,剛剛勞動完,弟子實在太累,先回房休息了。”

“是不是紫色?”花翹的聲音和臉色比起初差了很多,仿佛飄蘿是她恨之入骨的仇敵。

飄蘿不願搭理花翹,打算繞過她走開,被花翹一把抓住。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花翹師叔,我天印的顏色跟你因為沒有關系吧。”飄蘿記得自己沒有推她她甩出去的事情,用力掙紮著自己的手腕,她可不想再鬧出什麽‘星華上仙的弟子目無尊長,屢次推搡神來師叔’的事情,這個女人,她還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明天跟隨師父一道將她送回淩霄神山,從此星華宮就換來了幸福自由自在的生活。

花翹的手越扣越緊,疼得飄蘿想齜牙,可惜的是她的道行沒有她高,就算想瀟灑的抽.出自己的手揚長而去都沒機會。

“花翹師叔,你弄疼我了,請你放開我。”

心上仿佛紮了一把刀的花翹已經有些聽不見飄蘿的話了,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說!是不是紫色?”

飄蘿疼的厲害,皺眉喊道,“是又怎樣!”

她的天印是紫色!

花翹看著飄蘿泛紫的手背,她塗抹在暗器管上的粉末會黏附在她的傷口上,一旦她和人發生親密的事情就會變成她的天色,從她傷到至現在,她沒出過星華宮,若是有人想和她幽會,斷不敢來星華的星華宮,除非那人不想在仙界待下去。如此而來,只有星華出現在她的身邊,他們之間……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情。

“你和星華有私情!”花翹一字一字的說道。

飄蘿還沒有反駁,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

“花翹!”

飄蘿轉頭,師父回來了,真好。

一臉冷峻的星華走到飄蘿的身邊,看著她被花翹扣住的手腕,輕輕拉了一下,將兩人拉開,不著痕跡的稍微側上前了一步,將飄蘿半個身子都護在他的背後。

“她和我的私情是師徒情,這個回答,滿意嗎?”

花翹冷冷一笑,“你覺得呢?”

她好心來喝飄蘿修好,她甚至都要完全解除對他們感情的懷疑了,居然讓她發現了他們的秘密,讓她如何能滿意他們僅僅只有‘師徒情’的回答?

“不論怎麽覺得,這就是真相。”

“真相?”

花翹不屑的笑了一下,到現在星華居然還在裝傻,真的以為自己對他毫無限度的容忍和包容嗎?她的忍和容都是有前提條件的,他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條件,她又何須再跟他們遮掩來遮掩去。

“星華,你好好看看她手背上的紫色。或許她不懂,可你以為我會傻到認為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嗎?”

星華不無可惜的嘆道:“花翹,這不是你。”

以前的她,絕對不會在暗中做手腳的針對人,可如今,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緊逼阿蘿,他真不願看到幾人的關系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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