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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世: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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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對雨榕甚是喜歡的飄蘿此時一點都不想見到她,倒不是討厭或者恨,而是她昨晚酒醉說的那些不適合她聽到,她還沒想到用什麽借口來應付她。

星華不著痕跡的微微側了下身體,剛好擋住他的手抓著飄蘿姿勢,慢慢放下,松開。

笑靨溫柔的雨榕婀娜而來,她眼中所見的景色是一個絕塵非常的男子。

淡色籠青竹,晨熹照幽谷,未知來處窗如故,雲淡縈,襯以君。袖綾動,點清唇,墨絲發,眸清痕。

他定然不知,見他真容之後,仙姿擾她夢,花端攪孤獨,或憐飄散夜夜迎心。撫兩曲隨心的鳴苦,或想放縱一次不羈紅塵路猷。

“飄蘿。”雨榕先喊了飄蘿一聲再向星華施禮,“大師。”

雨榕那一聲‘大師’楞是讓飄蘿感覺到隱隱的頭疼,昨兒還是‘飄蘿你的大師兄’,今天就直接成了‘大師’,這一下子就把她給撇開了啊。

“雨榕你今天這麽早就去看狼崽嗎?洩”

飄蘿真希望昨天沒有喝醉或者她沒說那些話,那樣自己此刻就不必沒話找話的想洗去雨榕昨晚的記憶。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雨榕顯然對昨晚經歷的事情印象十分深刻。

“我今天特地提早過來,除了給母狼送吃的,是為了看你,你都不知昨晚你醉得多厲害。”雨榕目光轉向星華,“我送回來後,你連你的大師兄都快認不得了。”

大師兄?!

飄蘿心中略微一亮,雨榕還不知道星華是她的師父而非大師兄嗎?

“呵呵……”飄蘿幹幹的笑了兩聲,“人喝醉酒的時候是挺難認準人,醉醺醺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好,哪裏還知道那麽多。”

雨榕只是輕輕的笑笑,並沒有說什麽,眼底一絲狡黠的光芒閃過,餘光瞟向了一旁不發一言的星華。

“飄蘿,我帶了自己做的早餐,你要不要一起嘗嘗?”

飄蘿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沒吃早飯的,遂點點頭,“好啊。”

“大師,你也一起吧。”雨榕問星華。

星華面色清淡的看著飄蘿,“吃完早些到齋室習字。”

“嗯。”

看著星華離去的背影,雨榕臉色有些尷尬,小聲的問飄蘿,“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大師他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

“你別那麽想。我大師兄就這德行,對誰都一樣。”

雨榕看著飄蘿,她想告訴她,她的大師兄並不是只有冷漠寡言的樣子,他可以說很長的話,也會出現很溫柔的眼神,只是在她醉酒失態之時,那樣溫潤柔和的他,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你怎麽沒告訴我你的大師兄不是啞巴呢?”

飄蘿奇怪的反問雨榕,“我沒說過我大師兄是啞巴呀。他只是不愛說話。”

雨榕想想,似乎也是,誤會她的大師兄是啞巴只是她自己的問題,但是……“飄蘿你真壞。居然騙我。”

飄蘿帶著雨榕朝屋內走,問,“我騙你什麽了?”

“你說你的大師兄很醜,不喜歡別人看著他的樣子,所以每天都戴面具。”雨榕十分不讚同的看著飄蘿,“你大師兄哪裏醜了,我覺得他是……”

“是什麽?”

戛然而止的雨榕聲音讓飄蘿疑惑的看著她,見到她臉頰微微染紅,隱約明白了什麽,“你覺得我大師兄很好看是不是?”

雨榕嬌羞一笑,沒有答飄蘿的話,拉著她走到桌邊,看到上面已經有做好的早餐,“咦,你們還沒有吃?”

“我大師兄吃過了,我還沒。”飄蘿隨口就道,“他每天按時做早課,總比我勤快太多。”

雨榕將自己做的早餐拿出來擺好,與飄蘿一起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對她講了出來。

“飄蘿,他真的是你的大師兄嗎?”

“嗯。”

“昨晚你……你拉著他一直喊要師父,你師父是誰啊?既然你那麽想他,為什麽還要跟著你的大師兄來南極縹緲峰呢?”

雨榕沒有說,看她的大師兄覺得他是修道之人,可飄蘿卻一點兒也不像,她太美艷了,心也不靜,她不信這樣的女子能修心尋得南極縹緲峰。尤其昨晚,她竟然喊著要將她的師父占為己有,有這樣濃烈的欲念,她斷不可能修為能至此。

飄蘿嚼著嘴裏的東西,想著如何能讓雨榕打消心裏的懷疑,“我師父啊……”停了一下,道,“我之前在他身邊修道的時候,眾人都尊他為大仙,仙風道骨,雅韻淩翩,許多人都想拜入他的門下。可是呢,我就沒動那心思,結果,我師父楞是死乞白賴的想收我為徒,我當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可是人家實在是太有誠心了,又送我吃的,又贈我戴的,你想想,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麽能讓他老人家屢屢失望呢。於是,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了他。”

咳咳咳——

齋室裏忽然傳出一陣咳嗽的聲音。

雨榕朝齋室的方向望了望,“飄蘿,你大師兄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偶爾他總咳嗽兩聲,沒事兒。”

“你師父很老?”

“嗯!”飄蘿一本正經的道,“他都能當我師父了還不老啊。我這點歲數放他老人家面前,他都不屑瞧了。”

咳咳咳——

齋室裏又傳出男聲的咳嗽聲。

雨榕萬分不解,“若他年歲已高,為何你還會……那般仰慕於他?”

“雨榕你就不懂了吧。我師父雖說年紀大,但本領也高啊,傲視群雄,為他獨尊。而且,他對我……”飄蘿眼底滿是幸福和甜蜜,“非常疼愛。沒有跟他的時候,我覺得天地間只有自己。有了他,我覺得很踏實,很溫暖,他給我無窮無盡的希望,讓我分外留戀生命。”

看到飄蘿眼中的神情,雨榕禁不住道:“真想見見你的師父。”

“難。”

“我知道。”雨榕笑著,“得道高僧不輕易見人。你在這裏待久了,會回去找他嗎?”

飄蘿聳聳肩,“會啊。你也看到了,我大師兄冷冰冰的,嫌我不早課,嫌我不聽話,天天嫌棄我,跟著他就是過來南極縹緲峰玩陣子,說不定哪天我就回去黏在我師父身邊了。”

咳咳咳——齋室裏第三次傳來咳嗽的聲音。

雨榕皺眉,“飄蘿,我看你大師兄似乎生病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沒事,習慣了,我們吃飯吧。”

飄蘿一點進屋看星華的樣子都沒有,對坐的雨榕亦不好說什麽,只是心中對飄蘿的行為稍稍有些兒感覺不妥,昨晚她親見他十分用心的照顧她,而今日他頻頻咳嗽,她竟一絲都不關心,便是自己提醒幾次都不去探一探他的情況,對他太疏心了。

早飯過後,飄蘿記得星華囑咐她去齋室習字,雨榕邀她一道去看母狼被她婉拒了,看著雨榕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轉身會到屋內,在齋室裏找到閉目養神的星華。

“夫君,我沒露出什麽破綻吧?”

星華眼皮都沒掀開,慢悠悠的問,“你覺得呢?”

他非要收她為徒!

她好勉為其難的跟著他!那不管在星華宮還是南極縹緲峰都偷親他黏他說要霸占他的人是鬼嗎!鬼嗎!

他年紀大!

他還處處嫌棄她!那讓他費盡心思想救下來的小妖精難道不是叫飄蘿!

飄蘿自我感覺格外不錯,反背過雙手,在齋室裏踱步,繞著星華走來走去,學著文曲星君教課時的口氣,道:“我以為剛才我的表現足以讓雨榕打消夫君你就是我師父的想法,況且她心底似乎根本就沒將你當我師父看待一樣,估計她也覺得昨晚我說的是醉話,不可信。加之本姑娘剛才機智聰慧的應變,她一定覺得我的師父另有其人。”

啪!

飄蘿忽然站住,拍了一下手,“一定是這樣的!”

星華閉目養神,懶得聽飄蘿在那自言自語。她以為人家是憑她這些話才認為他不是她的師父?那他昨日那句話就白說了。他只問她,可曾見過哪家師父會如此縱容自己弟子亂了輩分?她不曾想過,世間師徒相處萬萬千,竟真有縱容無度的師父。

他,便是!

“哎呀~”

飄蘿驚乍,湊到星華的面前,低頭看著他,“雨榕看到了你的臉。”

“嗯。”星華依舊淡淡的,未睜眼。

“這個要怎麽解?”

星華反問,“為何要解?”

看到了便是看到了吧,若再刻意做些什麽,不是欲蓋彌彰麽。

“看到了沒關系麽?”飄蘿彎腰貼近星華的臉,“她似乎……也被師父的臉迷住了。”

星華慢慢的打開眼睛,看著上方飄蘿的俏麗容顏,輕聲問她,“你想我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

星華伸出手將飄蘿摟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你還擔心我這個年紀大、死乞白賴非要收你為徒的人會‘紅杏出墻’麽?”

飄蘿特別自信的道:“別人我不敢說,雨榕肯定不會對你有什麽歪門的心思。”

“噢?”

星華挑眉,她寧對一個認識不過一月有餘的人有信心也不選擇相信他?



之後幾天。

雨榕每日都來找飄蘿,且來得十分早,到了第七日,她竟在飄蘿尚未起來的時候便來了。

飄蘿起床之後見到院中樹下陪著星華打坐的雨榕,心中忽覺酸澀。師父他日日不叫自己起床,今天卻與雨榕一起修禪,他們的關系在這幾天就發展的這麽好了嗎?師父到底還記不記得誰才是他的徒兒。

雨榕竟挨著師父那麽近。

過去的幾日,雨榕日日來尋飄蘿,可也奇怪,之前難以碰面的星華和雨榕竟每次都能碰到。

飄蘿在一旁習字的時候,雨榕便陪著星華煮茶論經,飄蘿若以丹青作畫,星華和雨榕便會在樹下下棋談道,兩人每每溝通都覺十分默契,愜意非常。更有一次,雨榕竟主動做了三人的午飯,飄香四溢,閑談和諧。

“哼!”

飄蘿氣憤轉身入了屋內,看到桌上的早餐,一點胃口都沒有,心中悶悶不樂的走入齋室內,赫然見到案桌上的墨筆字。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她認識此筆跡,遒勁有力,鋒藏睿顯,曾是她讚嘆尤佳一手絕筆好字的師父所寫。桌上,還有一張娟秀字體所寫的卷詞。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木宅中住著她和師父,她未對他這副字,這女娟的字為何人所寫都不用猜便知。飄蘿的眉心微微蹙起來,她真傻,還說什麽雨榕不會對師父動心,他們……他們僅僅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就情愫已生,雨榕那般溫柔賢惠的女子怕是男子都會喜歡的吧,連師父都不例外,何況兩人又都一心為善向道,更是覺得互為知己。那夜夜躺在她身側的男子,她以為誰人都搶不走,她以為他的心中唯有她,可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透過窗欞看出去,院中一男一女相伴而坐,靜景情思,生生刺到了飄蘿的心裏。提筆,落墨宣紙上。

碧梧初墜,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謝。

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高瀉。

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

人間剛道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有了清晨之所見,飄蘿一整天都情緒低落,根本無心寫字作畫,每回擡頭去看星華和雨榕,都覺這方天地裏只有他們倆,她才像一個外人。

臨到傍晚雨榕要回去了,飄蘿忽然對她道:“雨榕,我今夜能去你家與你過夜嗎?”

星華和雨榕皆是微微一楞。

“好啊。”雨榕笑道,“反正我每日一人,你去陪我真是求之不得。”說完看向星華,“明日我再帶飄蘿回來。”

星華望向飄蘿,她的目光剛巧看向別處。

離家前,星華囑咐飄蘿,“切莫在外生事。”

飄蘿瞪了星華一會兒,哼了一個鼻音跟著雨榕走了。他既對凡間女子如此友好,她絕不與他同床而眠。

對自己節操和自制力沒什麽信心的飄蘿跟著雨榕回了她的家。

星華在飄蘿走後回到屋裏,深夜進入齋室時,看到了飄蘿寫寫的話。

看著指尖點著的字跡,當真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她的字與他的竟有三分像了。“碧梧初墜,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謝。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高瀉。”

“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人間剛道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星華輕笑,呵……小妖精,才這麽幾日,就讓你對我們的感情傷心失望懷疑了嗎?



雨榕的小屋裏。

雖說跟著雨榕來了她的家,但飄蘿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托腮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院子,也不與一直在忙著給母狼做第二吃食的雨榕說話。

直到夜深雨榕忙完主動走了過來。

“飄蘿。”

“飄蘿喝茶嗎?”

飄蘿慢騰騰的回頭看著雨榕,搖頭,“不喝。”

雨榕微笑道,“你與你的大師兄真是習性相差很遠,他很愛喝茶,而且十分博學。”

聽到雨榕誇讚星華,飄蘿說不出心裏什麽感覺,氣憤吧,那是自己的師父,是自己喜歡的男子,他的好,她一直都知道。開心聽著吧,可明明不高興他們走的很近,若真是找師父吵上一二吧,他和雨榕之間又沒什麽,不過是一起下棋喝茶修禪,再過點兒就是一起寫了一首鵲橋仙,對師父興師問罪她能說什麽呢?看上去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且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的,她當真是要無理取鬧嗎?

“飄蘿,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飄蘿點點頭,“嗯。”看到雨榕將飯盒蓋上,問道,“明天給狼崽的東西你都做好了?”

“是啊。”

雨榕洗了手,走到飄蘿身邊,朝她淺淺的笑著,“狼崽長大了不少,我估計若是沒有意外,它們都能成活。而且,我每日給母狼的藥汁起了作用,加上我每日給它揉按,它的母乳開始充足起來了,你沒瞧見那些幼崽們吃的多歡。”

嗯?

母乳?

飄蘿想起自己曾經的追求,生十窩八窩小崽子的時候不愁它們沒奶喝,為此她還向師父要大胸呢,眼前的雨榕懂揉按催乳之法?

“哎,你怎麽揉的母狼?”飄蘿有了興致,“也教教我啊。將來我要是生崽了,沒準也能用上。”

雨榕楞了下,臉頰忽然紅了。

“飄蘿你還想……跟你師父嗎?”

飄蘿一揮手,“現在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師父,不想聽見他的名字。”

“飄蘿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教我吧,怎麽按的。”

雨榕想了想,也覺不是什麽難事,點點頭,“好吧。咱們到床上坐著去。”

在雨榕的繡床上。

飄蘿與雨榕相對而坐,雨榕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看到飄蘿認真的模樣,漸漸也就放松了自己,隔著她的衣裳輕輕揉著她柔軟的嬌胸,邊揉邊給她講一些需要註意的按壓位置和力道……



第二天。

雨榕上山,飄蘿磨磨蹭蹭的走得極慢,雨榕以為她體力不行,牽著她一直走到山頂。怕自己見到星華就不想再走,雨榕將飄蘿送到門口,說道:“飄蘿,你先回家,我去送完狼崽的食物就來找你。”

“嗯。”

回到木宅中,飄蘿竟不知自己要幹什麽。

星華的身影就是在飄蘿低頭進臥房的時候出現的,他擋在她的身前,“以後不準晚上去別處睡覺!”

害得他整晚沒睡好,身邊缺她,空落落的,十分不習慣,差點兒都把她從雨榕那偷回來!

飄蘿側身繞過星華,“就去。”

星華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準!”

本來心裏就壓著火氣的飄蘿瞪著星華,“我不要你管!”說完,用力甩開星華的手,快步走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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