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蘿由星華陪著在仙界逛了一下午回宮沒多久，鵲靈來星華宮找她。

看到星華宮前庭蒼木樹下站著的人影，飄蘿歡快的跑過去，“鵲靈。”

聞聲，鵲靈回頭，飄蘿已站到了她的眼前，看她歡喜的模樣，她不確定的問她，“你……還好吧？”

她和師父從仙女山回來，偶然聽見仙女們議論她，傳言她被端炎推下忘心海的礁牢，是星華上仙用一簫長情劈開了礁石救出她，而她九萬年的法力都被吸盡。她擔心她，求了師父讓她來星華宮看看她。

“挺好啊。”飄蘿心情不錯，沒朝失去法力那方面想，“你是剛回的仙界嗎？棼”

鵲靈點頭，“嗯。”

“你來看我，你師父不會責備你吧？”

飄蘿也不笨，多多少少感覺到彩鳳上仙不喜歡自己，其實不止是她，仙界好些仙女都不喜歡她，論能力她自知確實不夠格當星華的徒兒，但有什麽辦法呢，運氣太好她也不想的。哎，那群妒忌她的人啊瑰。

鵲靈淺淺笑了下，“沒事，我師父也來了，在裏面跟你師父聊天呢。”

飄蘿轉頭朝星華宮大殿門口看了下，什麽也沒瞧見，轉頭繼續跟鵲靈說著話。

“你回來見過立夏了嗎？”

立夏是鎮守仙界東門的天將。三十萬年前，鵲靈入仙籍不久，仙界和妖界掀起一場大戰，那時仙法還不夠高強的鵲靈被一只妖精打傷，妖精想殺死她的時候，立夏忽然出現救了她，他們因為那次戰鬥認識。之後，天資聰穎的鵲靈被彩鳳收為座下弟子，跟著她一起修煉、斬妖除魔。往後的年歲裏，仙界和妖界又發生了幾次沖突，因為規模不大，上仙皆派自己的弟子下界，鵲靈再次碰到了立夏，這一次，她和他一起作戰，默契有加。回到仙界的平靜日子裏，鵲靈和立夏又有了相遇，慢慢的，情愫漸生，直到有一天，終於確定了彼此的心意，暗暗地相戀在了一起。

鵲靈緊張的朝飄蘿身後看了眼，搖頭，“沒有。”

有了端炎告訴她的話，飄蘿終於找到為什麽提到立夏鵲靈都會那麽緊張，幸好之前她開他們的玩笑沒有被人傳出去，不然就真是害到鵲靈了。

“鵲靈，你和立夏的事情，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給他人發現。”

鵲靈感激的點頭，“我明白。對了，歸冉他們都回來了，明天你會去文曲星君那上課吧？”

“應該會去吧。”飄蘿皺了下眉心，“也不一定。我法力沒了，師父讓我在星華宮修養一陣子，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允許我去夫子星君那。”

“莫傷心，法力沒了再修煉就有了。”

飄蘿點頭，師父保佑她再別遇到端炎了，那只掃把星，碰到他就沒好事，每次都是死裏逃生，那貨真是倒黴催的！

彩鳳和星華聊完之後，走出星華宮大殿，見鵲靈和飄蘿坐在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看了看，輕聲喚鵲靈，“鵲靈。”

鵲靈立即從石頭上站起來，轉身看著彩鳳，“師父。”

“回宮。”

“是。”

看著彩鳳和鵲靈走出宮，飄蘿想起自己得去問問星華明天讓不讓她去文曲星君那上課，她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那幾個師兄了，怪想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這次在外面遇到什麽好玩的事情。

在大殿裏沒找到星華，飄蘿開始在宮裏各處尋人。

當探著小腦袋從禪房的門縫朝裏看時，見到一抹藍光，她嘻嘻一笑，喲謔，找到師父了。

輕輕推開門，飄蘿邁進禪房，第二只腳還沒有踩進門檻兒，就驚訝的看到了星華……身前的女子，一個在水晶球裏的美麗女子。

她是誰！

星華宮裏什麽時候有除她以外的女人了？！

星華修禪的時候不喜人打擾，也不會輕易半途停止，飄蘿知道這一點，但她現在心情特別的不美麗，如果不知道這是誰？為什麽在星華宮的禪房裏？又什麽跟著她的師父一道修禪道？等等這些疑問，她一定會憋傷自己。

飄蘿打量著幽靈谷主，走近水晶球，上下看了看，伸手去戳水晶球的球面，一下，兩下，三下。咦？她幹嘛要坐在結界裏面？

“咳咳咳！”

飄蘿站在結界邊看著星華幹咳幾聲，沒反應？

“咳咳咳！”

再咳！還是沒反應？

“咳！”

飄蘿用力咳了一下，發現盤在蒲團上的星華紋絲不動，完全就拿她當空氣。

無視她是吧？非逼她來點自我犧牲才行。

飄蘿撒腿就朝外面跑，沒幾步，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叫，“啊！”

趴在地上擰巴著一張小臉的飄蘿在心底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

不出來？!真的不出來看看她？

就在飄蘿打算放棄裝疼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一抹藍色，喲謔！

“數到多少了？”星華聲音輕輕的問，清涼無波的眸子看著地上的飄蘿，她這些亂糟糟的歪心眼使用對象怎麽是他這個師父，要是有心眼對端炎，也不至於被他傷害了一次接一次，“她是幽靈谷主。”

嗖的一下，飄蘿從地上竄了起來，心情更加不美麗了。

他去幽靈谷會舊情人就罷了，居然還帶人家回來，什麽意思？

“我不需要師母！”飄蘿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氣。

星華目光清幽幽的盯著飄蘿，“還有呢？”

“我不喜歡花心又愛沾花惹草的師父！”

“噢？”星華挑眉，都上升到不喜歡他了，看來她對幽靈谷主是真的很不待見啊。

看著星華絲毫沒有解釋幽靈谷主是怎麽回事的樣子，飄蘿開始數落他，“在黑風崖的時候，婉玉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公子’的喊，你沒兩下就被她迷住，陪她上街，買禮物送她，最可惡的是還因為她破壞我睡覺。”

星華目光依舊淡然，小樣兒，你是想說最可惡的是害你沒看成春宮圖吧。

“現在！現在你居然還帶女人回來藏在禪房裏！禪房是我們修身養性靜心凈氣的神聖之地，藏舊情人是不道德的！”飄蘿越說越覺得星華過分，“你怎麽能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流.氓的事情呢？師父您應該時刻謹記您的身份，您是上仙，您是仙首星華，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您的完美怎麽能被破壞！”

飄蘿為野妖的時候就沒有吵過架，在洗靈池獲得她本來的閉月尊容後，一直跟在星華身邊，秉性多少沾了他一點，雖闖禍但不與人強爭力執，粉嫩無暇的兩腮小鼓著，水潤潤的小嘴微微翹起，表達著她的不滿。可是，她的樣子竟一點不覺是在生氣，反而更像是一個被相公欺負的小媳婦兒，像委屈也像撒嬌。星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微微向上勾著，“為師的行為何來流.氓一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沒事，誰信啊！”

也不知道他把幽靈谷主藏在禪房裏多久了，她昏睡三天才醒，師父應該是從幽靈谷回來就帶著幽靈谷主，他們都在禪房裏面面相對的過了四天。四天啊，什麽不能發生啊！

“清者自清。”

飄蘿一跺腳，沖著星華開吼，“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

禪房裏的幽靈谷主聽到外面飄蘿的聲音，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女徒兒倒真是……童言無忌啊。

星華微微瞇起眼睛，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嗯，有點意思。

“師父……”飄蘿伸手揪住星華的衣袖，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你今兒上午才說過我比她重要，咱們能不能把她送回幽靈谷？”

星華很幹脆的就回答了飄蘿，“不能。”

“師父……”

星華擡手摸著飄蘿的頭，“飄蘿，莫鬧兒。”

飄蘿覺得自己的好心情徹底被星華捏碎了，放開他的袖子，轉身走開了。

－

仙界，天鐘道場。

飄蘿坐在道場的地上一聲不吭。

向星華表達完不滿和請求被他拒絕後，她一個人走出了星華宮，想了想要去哪兒或者找什麽人解解悶，分析了一下自己在仙界認識的人，先去了赑屃的神下宮找歸冉，因為赑屃上仙長期不在宮裏，歸冉最好找，再讓歸冉帶著她將鵲靈和昔陽找了出來，昔陽用千裏傳音把玄心喚了過來，只有落塵尚未回宮而沒到。

鵲靈站在一旁朝幾人看了看，納悶，“我沒聽過星華上仙有舊情人啊。”

歸冉聳了下肩膀，一副‘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昔陽素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跟著白寅上仙修煉，他更加不知道這種仙界瑣事。

玄心做事說話都是簡單簡介直接，一個字音從他喉嚨裏蹦出來，“沒！”

“飄蘿，你會不會搞錯了？”鵲靈在飄蘿的面前蹲下，“三十萬年裏我都沒聽任何人提及星華上仙有舊情人，如果真有，以眾人對他的關註度，不可能仙女們不議論吧。你想想，你被端炎關想忘心海的事情她們都能唏噓好幾天，關於星華上仙的肯定更甚。”

歸冉靠在道場的階臺上，漫不經心的說道：“飄小蘿，按本師兄的看法，從端炎嘴裏出來的話就不值得你信，都扔你進忘心海礁牢了，他靠譜兒嗎？她說是星華上仙的舊情人就真是？沒準兒他胡謅騙你的。”

昔陽讚同歸冉的分析，“歸冉說的有道理。”

鵲靈也點頭，“嗯，挺對。”

飄蘿的心情還是提不起來，如果不是師父的舊情人，那他幹嘛要讓幽靈谷主住進星華宮？

“嗨，飄小蘿，我說你心情低落個什麽勁兒啊，你師父弄個幽靈進宮就進宮唄，我師父整天而到處忙活，時不時帶著奇怪的東西回宮，我也沒像你這樣啊。”歸冉看著幾個上仙的徒兒，“你們師父難道都沒帶過人進宮啊？”

昔陽也蹲下身子安慰飄蘿，“飄蘿，歸冉說的是，師父的心意我們不必猜測，好生跟著他潛心修煉就是了。”

鵲靈是女孩，看著飄蘿悶悶不樂的樣子，隱約能感覺到什麽，猜測著小聲問她，“飄蘿，你是不是因為一直不被眾仙認同可拜星華為師，又因為如今自己沒法力了，擔心星華上仙嫌棄你而轉移重心對幽靈谷主啊？”

飄蘿點頭。

此時，歸冉、昔陽和玄心幾個大男孩才明白。

也是。他們皆是靠自己的出眾能力而被各上仙選為弟子，飄蘿完全就是個異類的存在，現在法力沒了，又冒出一個幽靈谷主，只怕更多人在背後不滿她了。

“別愁。”昔陽的聲音溫柔似水，“飄蘿，不管別人如何，我是認可你的。而且，星華上仙為人端正善良，他肯定不會因此放棄你。”

歸冉也表態，“就是就是，你就算被貶回妖界我歸冉也認你這個小師妹。”

鵲靈瞪歸冉，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說什麽貶回妖界呢！

聽到歸冉的話，飄蘿的心越發沈了，不會真的要趕她回妖界吧，現在回妖林裏，她怎麽混活自己喲。不行，她得想法子讓法力迅速提升，她要成為一個有用的徒兒。

“星華上仙。”歸冉忽然出聲。

跟著玄心也恭敬的喊道，“星華上仙。”

鵲靈和昔陽同時站起來，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星華。

“星華上仙。”

“鵲靈見過星華上仙。”

周身泛著藍光星華容顏清絕的看著地上的飄蘿，她知不知修完禪道後發現她不在星華宮他被嚇到，以為端炎膽子大到他在宮裏也來擄她。只是，不得不說她倒是越發的聰慧了，知道找幾個師兄師姐，這幾個上仙座下的弟子品行十分優秀，有他們在她身邊，他能放心。

飄蘿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見師兄師姐們對著星華畢恭畢敬的行禮，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師。

“師父。”

星華向飄蘿擡起手，修長的手指白若蔥，指節分明。飄蘿走上前，伸出手抓住星華的手指，跟著他慢慢朝星華宮走去。

“以後出宮前跟為師說一聲。”

“嗯。”

走了一小段路後，星華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飄蘿，“小小年紀記性怎麽這麽差。”

“嗯？”飄蘿不解，轉頭看著星華。

“為師說過的話不記得了麽？”

飄蘿問，“師父說的話很多。”

飄小蘿，你確定你不是在嫌為師啰嗦？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所惹之禍，為師一律承擔。”前半句話飄蘿聽得很舒服，後半句感覺被冤枉了，糾正星華道，“師父，這次我沒有惹禍，我是被傷害者。”

好半晌之後，星華才出聲。

“你可想要什麽補償？”

飄蘿暗喜，師父先是向她表明不會放棄她，再向她補償，這是讓她沒法不安心睡覺做美夢啊。剛才歸冉提到妖林，讓她想起了妖林裏的林心蓮湖，那裏的藍蓮子許久都沒有吃到了，甚是懷念。

“師父，我們去妖林的蓮湖住幾天，行嗎？”

星華止步，望著飄蘿，“藍蓮子星華宮的碧仙蓮湖中就有。”

“感覺不一樣。我有點想念妖林了。”

仙界的生活很無聊，妖林裏每天都會發生新鮮的事情，今天哪只妖精在凡間勾搭了俏公子，明天又會有誰和誰為爭一只燒鵝打了起來，等等等等。妖林裏有四季，分明的很，可是仙界永遠如春，萬物皆不變化的感覺，仿佛時間是停止的。

星華無話，帶著飄蘿回了星華宮。

晚上躺在床上的飄蘿想不明白，師父說補償她，她說了，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

第二天。

飄蘿睜開眼，發現自己不是睡在星華宮的床上，大叫一聲。

“啊！”

掀開被子從床上跑下地，將房間裏查看了一遍，她是在做夢吧，明明記得是睡在華麗的星華宮裏，怎麽醒來就在竹屋裏了？抱起自己床頭的衣裳，邊穿邊朝屋外走，直到看見屋前背立雙手站著的星華，她的心放了下來。

有師父在就不怕了。

“師父？”

星華微微側身，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看到不遠處的一汪水湖，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妖林，她回到妖林的蓮湖邊了。

“我記得蓮湖邊沒有竹屋的啊？”

星華朝湖邊走，帶著淺淺的笑意，“傳說中只長個頭不長智商的人莫非就是你麽？”

飄蘿小跑著追上星華，跟在他的身邊，心情十分好，他滿足了她的願望，讓他打擊一下也沒什麽，知道他是法力高強的上仙，什麽都難不倒他。

“師父，你看，我都是你的弟子了，怎麽說也算是星華宮裏的自己人，如果我去蓮湖裏偷藍蓮子，妖林公主會不會追殺我啊？”

星華嘴角揚起，“直接點！”

“師父我去偷藍蓮子你罩著我！”

話音不落，星華身邊的飄蘿已經飛向了湖面，對著靈物藍蓮子一摘一個準，沒有後顧之憂的感覺，讓她特別舒服。直到手裏拿不下了，才飛會星華的身邊。

邊走邊吃的飄蘿發現，只要不在星華宮，星華的心情似乎都會好一些，亦不吝笑容。

吃完最後一個藍蓮子，飄蘿正打算再摘幾個的時候，看到前面有只兔子精在樹底下抽泣，她認識，是兔娘的徒兒羽心。

“羽心。”

白兔聽到聲音，擡頭四處張望，見到飄蘿和星華，連忙化出自己的人形，看著飄蘿，“你是？”

“我是飄蘿。”

“飄蘿？”羽心淚痕未幹，“蛇鼠飄蘿？”

飄蘿笑著點頭。

“你……你……”羽心不敢置信的看著飄蘿，“你的人形好……你不是去仙界了嗎？”

“嗯。”

羽心轉而看向星華，連忙伏地拜禮，“小妖羽心拜見上仙。”

飄蘿拉起地上的羽心，問，“你幹嘛哭？”

“我……”

羽心偷偷看了眼星華，面有懼意。

飄蘿轉頭望著身邊的男子，“師父？”

星華開口了，“但說無妨。”

這下，羽心才放下心。

“我偷了湖中藍蓮子來增強法力，師父說我不走正道沒有原則，行無下限之竊。”

偷藍蓮子啊……難怪開始不敢當著她師父的面說。不過，她也偷啊，當初自由自在，沒師父管，現在有師父了，反而能大搖大擺的吃。

飄蘿想了想，安慰羽心，道，“羽心，別哭。我師父說過，沒有下限沒關系，有底.褲就好了。”

“真的？”

“嗯，真的。”

飄蘿說話時候的表情特別認真，活像星華真的說過這話，但是一旁的星華卻瞬間直接在內心否認，這樣拿不出臺面的話除了她的嘴巴裏能蹦出來，三界難再尋出第二個了。他教誨她的話是，出身低微沒有關系，一心向佛苦心修煉亦可為自己正身。可瞧瞧她，除了‘師父’兩個字沒改之外，其他話意全篡變了。

不過她的話倒起了不小的作用，兔子精果真沒有那麽傷心了，對著星華又拜了拜。

“謝謝上仙指點。”

星華本想說什麽，餘光睨到一邊的飄蘿笑得燦若桃花，便忍了心中的話。

事後，回到竹屋。

星華坐在桌邊，聲音微冷的喚飄蘿。

“飄蘿。”

飄蘿站在兩步開外，“師父，什麽事？”

“過來。”

走近星華的飄蘿被他手臂一攬，坐到了他的腿上。

“師父？”飄蘿莫名其妙的看著星華。

星華的眼底帶著捉黠似的笑意，道：“記性真是不好，為師告訴你的話，你怎麽沒記全呢。”

“什麽話？”

“為師說‘沒有下限沒關系，有底.褲就好。’後半句你怎麽忘記了。”

飄蘿納悶，轉念一想，樂了。

“嘻嘻，師父，您老年紀大了才記性不好，那句話您沒說過，是我原創的，不過是借了您老人家的名號打出去，那句話沒後半句。”

“有！”

“沒有！”

“為師說有就有。”

飄蘿晃了晃小身子，“那師父說的後半句是什麽？”

“在為師面前連底.褲都可以不穿。”

沒有下限沒關系，有底.褲就好，在為師面前連底.褲都可以不穿。

“啊！”

飄蘿爆紅了一張臉從星華的腿上跳了下來，竄得老遠對著他叫，“師父你耍流.氓！”

師徒對持了一會兒之後，星華起身，朝外面踱步而去，一句話飄飄幽幽的話從門外鉆進了飄蘿的耳朵了。

“飄蘿你再打著為師的名號亂講話，看為師讓不讓你穿！”

星華眼底蘊著一絲壞笑，耍流.氓？她不是說過，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嗎？

穿啥？！飄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啊啊啊，她不要不穿底.褲在師父面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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