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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世: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6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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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心海的礁牢鎖的都是仙人,她根本不是仙,牢內的結界感知她是異類,會吸盡她所有法力,直至要了她的命。8他那次借了天時地利費勁所有心思才逃出,這次的她,死路一條!)

端炎雖然恨星華,但除掉第一次在忘情草園他動了滅飄蘿的心思,之後哪一次遇到她,都沒想殺她。一是當傷害觸及到她身體時,她頭頂的青龍碧心簪就會化出青龍的真身幻形,他自知在青龍護體的情況下,絕不可能動她一根毫毛;二則在交流中,他發現這姑娘十分有趣,完全不像星華那種時時刻刻都端著姿態的人,她沒什麽律己的觀念,率性好玩的很。

青龍碧心簪?

端炎想到了什麽,對著牢中的飄蘿喊道,“你召出青龍幻形護身,它可幫你抵禦結界的吸噬力。”

飄蘿只當端炎在耍她玩,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是青龍幻形,她上哪兒知道召喚青龍的口訣?她一只蛇鼠怎麽可能喚動上古神獸崢。

見飄蘿沒有回他的話,端炎才真有些擔心起來,照這樣下去,不消一日,她必死無疑。而他,絕不可能去找星華來救她,如今他現身仙界必定會被圍攻,現在還不是與星華面對面交鋒的時候,他必等到有十足把握的機會再出手。可他……也不想這只小蛇鼠死在牢中,雖說不是仙人,倒也得顧忌她是星華的徒弟,若真死了,他的罪責就又加重一層。

想到自己曾對飄蘿出手而引得青龍碧心簪裏的青龍幻形出來保護她,端炎欲又一次攻擊她,可是仙法穿不過天窗,全部都被分散在空氣裏。

端炎屈腿坐在天窗邊,時不時探頭去看牢底,難得遇到有趣的人,沒想到自己竟失手要害死她了,其實他挾持她來忘心海,不過是想狠狠的嚇她一把,讓她乖一點,其實他知道忘心海礁牢有進無出,他沒想真的把她推進去,只是她居然裝可憐讓他放松警惕逃跑惹得他火大,他看過她在星華身邊開心又依賴他的模樣,特別討人喜愛,說一點不羨慕星華自然是假,他被天兵天將到處追捕,而他則牽著小徒兒逛街,那份自在和悠閑正是他和鏡禪渴望的客。

“哎,你死了,別怪我啊。”端炎對著飄蘿喊,“我不是故意的。”

我去你個冬瓜大蘿蔔的~

飄蘿心底冒火,強押她來忘心海還不是故意的?他不抓她到站到牢頂她能掉下來?!

師父,您老何時從幽靈谷回來啊,等您找到徒兒我的時候,我會不會已經……去見秦廣王了啊?!

狂風卷席大浪從遠處沖來,端炎的發絲被大風吹亂,看著海浪越來越大,隱約有些自責,他非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小蛇鼠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他和鏡禪的事情,拜師星華是哪只妖精都不會錯過的事情,第一次對她動殺意之後他就想過自己確實妄殺無辜了。不過,命運天定,今日之事,只怪她命不好。

端炎在礁牢頂上坐了一會兒之後,無能為力的嘆了一口氣,此地不宜久留,萬一被天兵天將看到他麻煩就大了,現在仙界上仙都外出辦事了,其他人引來也救不了她,他還是不當沒用的好人算了。

飄蘿趴在冰冷的牢底,感覺著本就不深厚的法力一絲絲抽離身體。

師父……



見星華臉色倏變,太白星君連忙問,“如何?”

星華隱約擔心起來,她在北方,可只能感覺到她散發出微乎其微的靈氣,定是出事了!

二話沒說,星華立即騰雲駕霧朝仙界北緣飛快的趕去,白寅和昔陽也跟著他,太白星君擔心發生了大事,跟著一起追了過去。

祥雲之上,星華想確定飄蘿的具體位置,卻發現她的靈犀之氣太弱,只算得她在仙宮北緣之界,不知其到底身在何處。隨即,星華掐指念訣,喚醒青龍碧心簪裏的青龍幻形,一霎那發現了飄蘿竟被關在忘心海的礁牢之內,心中一驚,迅速朝忘心海飛去。

暮色覆天。

風呼海嘯,冷意沁骨。

星華落在曾經關端炎的礁牢頂上,從天窗裏向下看,之間飄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跟在白寅身邊的昔陽隱隱的為飄蘿心疼,她那麽小,都不滿十萬歲,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連課業都幫著她,如今不知何人關她進忘心海大牢,受著風聲海唳之苦,確是心狠之人才下的了手。

太白星君看了一眼飄蘿,對星華道,“忘心海礁牢可進不可出,如何救的了她?”

“耽擱不得了。”白寅看到飄蘿的樣子,“飄蘿未入仙籍,牢中結界已然吸了她那點的法力,現在性命堪憂。”

忘心海的牢,皆是天仙山的頑石所制成,無門無鎖,只進不出,擁有仙籍的仙人只要不犯惡事不會輕易被關押進礁牢裏,殘殺東海二皇子的端炎算是第一個。

“飄蘿……”

星華試著呼喚飄蘿,希望能看到她的一點回應,哪怕是一點也可叫他稍稍放心一些,他不知她被關進去多久,他擔心她那點道行早已被吸盡,倒是他粗了心,只顧記著她貪玩的性子,忘記她還不知如何識人真面目,若知她遭遇此難,他當是會隨身帶著她,哪怕回星華宮就來找她也好過此刻才趕來。

毫無反應的飄蘿讓星華頓時微微蹙起了眉頭,來遲了嗎?

太白星君嚇了一跳,“她,她不會是……”看到星華的臉色,沒說出後面的字。

星華忽然飛入空中,狂風卷扯著他的衣裳,獵獵作響。垂眸看著海中的礁石,曲指念訣,喚出青龍碧心簪裏的青龍為飄蘿護體,金綠色的龍身飄蘿軟如棉的身體裹在其中,閃著綠光的一對大眼溫柔的看著飄蘿緊闔的眼瞼。

星空下,星華手指蒼穹,廣袖翻飛,一根晶瑩通透的長簫出現在他的手中,長指握住簫身的一瞬間化成一把銀光四射的利劍,劍身修長,一曲悠然的洞簫仙曲從劍身裏飄出來,海面上的呼嘯大風竟然也蓋不住那動聽的簫聲,吟吟婉轉,聲聲入耳。

見狀,白寅幾人紛紛飛入空中,站了星華的身後,知他是意欲劈開礁石救徒兒。

白寅看著星華手中的長劍,這把一簫長情可是多年沒有出現了啊,距離上次他用此劍已是過了五十萬年,想不到今天為了救飄蘿再現真身,能直接想到用劍劈開礁石,怕也是算得牢中那只小東西的命等不起了吧。

星華註法力入一簫長情之上,銀白色的光芒漸漸變成藍色,他身下的祥雲化成了一朵盛開的藍蓮花,仙服俊逸的他立於花心,狹長的眼眸專註在灰色礁牢之上,當劍身之色藍到迫人的時刻,星華的眼光倏然變的淩厲,長劍淩空劈下,一道刺眼的藍光帶著強大的仙法劈向被海水擊打的礁石。

轟——

巨大的聲響震得人的耳朵生生發疼。

藍光散盡,空中幾人看向礁牢,卻不見大石分開。

白寅走到星華身邊,“怎麽會……”話未問出,海面傳來‘啪’的一聲。

幾人再細看,礁石上的天窗應聲而裂,接著是礁石,從天窗之處開始向兩端裂開一條裂縫,裂縫越撕越大,最後轟然一聲變成兩半。

裹著飄蘿身體的青龍在礁石完全裂開後,迅速回到了青龍碧心簪裏,留下飄蘿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疾風翻起她的裙角,肆虐著她。

星華速然飛下,雙手將飄蘿扶起,單臂摟她入懷,另只手去探她的脈搏。

“怎麽樣?”白寅出聲問星華。

星華第一次查探不知是因為自己心慌還是飄蘿的心脈確實停止了跳動,竟感覺不到她的脈搏律動,用仙法去感知她的靈犀之氣也幾乎沒有一絲氣律。

等等!

星華淡淡蹙著的眉心跳了一下,再用仙法探飄蘿的心律,有了驚喜的發現。別看這小東西平時嘻嘻哈哈早課修煉不認真,居然知道用自己那點法力凝聚成護心結包住了自己的內丹,內丹未碎,她便有救。

掌心翻開,一粒綠色的小丸子出現在星華的手心,他將仙丹送入飄蘿的口中,摟著她等了片刻,不見她有蘇醒的跡象。

“師父,我這有仙露,要不要給飄蘿喝一點試試?”昔陽從懷中拿出裝著仙露的凈瓶看著白寅。

白寅點點頭,“嗯。”

星華接過白寅給他的凈瓶,小心翼翼的餵她喝了一口,將凈瓶還給白寅沒一會兒,在仙丹和仙露的作用下,飄蘿緊閉的雙眼開始有了極其細微的顫動,片刻後,極慢的睜開了眼睛。

飄蘿打開眼睛後,第一張映入她眼簾的就是星華的臉,看到熟悉的他,腦袋裏第一反應不是自己幸運的劫後餘生,而是像本能反應一般的緩緩擡起自己的手,可惜身子實在太過虛弱,兩只小手僅擡起一點點就提不起來了。

知徒莫若師!

星華明白飄蘿的意思,她想抱他!

礙於白寅和太白星君都在場,星華委實不想與她親密接觸,可她擡著不肯放下的手像是直接揪著他的心,生出一道道的不舍。8

說得清的禮法,道不明的情愫。

終究——

星華將飄蘿輕輕擁進懷中,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裏。卻不想摟著她嬌小的身子,心中的不舍與心疼越發的密了。

放開飄蘿,星華將她橫抱在懷,瞬間移形回到星華宮。

抱著飄蘿走到她的房門前,星華一腳踢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將她放在床上,片刻都不耽誤的用法術引出她體內的內丹,看著那顆小小如珍珠的內丹懸浮在空中,心中一緊,微微瞇起眼睛,縱她用法力護著自己的內丹,還是損傷嚴重,若是他再晚去半個時辰,她怕是……

不再猶豫的,星華張嘴吐出自己金綠色的青龍內丹,讓自己的內丹飛到飄蘿那顆一起,溫柔如水滑過的觸碰著她的丹壁,用自己深厚的靈犀之氣為她修覆受損的靈丹。

當修覆好的內丹回到飄蘿體內,星華慢慢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師父……”飄蘿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星華傾身探向飄蘿,“我在。”

“你的結界,不是我破的。”

“為師知道。”

以她的能耐,還差得遠,他當然知道不是她。

“是端炎。”

“知道。”

膽敢把她關進忘心海的礁牢,除了端炎,他量這仙界還沒誰有那個膽子,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師父。”飄蘿氣息奄弱,“你別生我的氣。”

“為師沒有生你的氣。”倒是他有絲內疚。

飄蘿努力浮出一絲微笑,“師父,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說完,她想坐起來,被星華扶住。

“躺著。”

重新躺下的飄蘿目光一瞬都不移開星華的臉,表情可憐巴巴的,“師父,我都成這樣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她怎麽每次受傷都不忘利用起來?上次被端炎傷到就問他借‘鐵杵’玩玩,這次又想要什麽?

未免飄蘿說出什麽他不可能‘借’給她的東西,星華直接回絕她,“鐵杵,不借。”

“我知道。”飄蘿表情‘十分理解’,“你嫌我身體不行,鐵杵肯定不會借。”

星華那個慪火啊,飄小蘿,你就是身體康健活蹦亂跳為師也不會借那個東西給你!

飄蘿心底邊鄙視星華的小氣,一邊還不忘趁此機會讓他答應一件事,“我想師父答應的,其實是關於我胸的事情。師父,你不要以為平胸就能為仙界省布料,我仔細看過了,其實省不了多少,何況咱們星華宮哪裏需要這麽節儉嘛,說出去也丟你仙首的臉不是。”

飄小蘿,為師哪裏說讓你節省了?!明明是自己想穿得清涼!看看那衣裳領口大的……

“師父,胸大能頂起胸口的衣裳,有助於讓我呼吸順暢,呼吸一旦順暢了,身體恢覆就會快很多,身體恢覆好了,我就能陪師父你做早課啊,陪你解悶說話啊,去夫子星君那上課啊,還可以幫師父洗衣啊,還可以……”

星華面無表情的打斷飄蘿的話,“說重點!”

胸的大小跟她呼吸通暢有關系?她哪次早課認真做了?說給他解悶,明明就是她一個人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聒噪不停;去夫子星君那上課更是沒譜兒,上課不好好上,課業全是別人幫她代寫,代寫就代寫吧,她還蠢得每次都找不同的人,當文曲星君是傻子不成?以前發愁她的節操,現在連她的智商都愁。至於幫他洗衣服……他都不稀罕說她了。

“請師父讓我的胸恢覆如初!”

這,就是重點!

星華悠悠著目光透著一股子‘你真是搞不清狀況’的神態反問飄蘿,“莫非你還想生崽?”

“不生崽子頂兩個大球也比‘一馬平川’好看啊。”

星華耐心勸導飄蘿,“如今講究減壓,負荷過重,你能舒服?”

飄蘿頑固不化,反駁他,“這種風***的負擔我願意背負一生!師父,來吧。”

來你的頭!

若非考慮到她現在身邊需要人照顧,他必然拂袖而去了,怎麽就那麽好意思在他面前說這些話呢,看來在她成年之後,得讓月宮仙子好好教教她女子之禮,不然遲早得惱的他冒火。

“師父,你看人家的……”

飄蘿邊說邊抓著星華的手朝她胸口摸去,驚的星華用力抽回手,沈著嗓音道,“好了。”

恢覆就恢覆吧,把他毀成一個色.欲熏心的上仙形象可就不好了。

瞄到自己的胸完美如初,飄蘿心裏樂成一朵花,哎喲餵,雖然被關忘心海礁牢很悲慘,但能換的師父的不生氣和大胸,還是有收獲了。若不是考慮到師父在場,她真想伸手好好摸摸,太久沒有這種豐滿感了,可見平時他多招惹她罵啊。

“師父,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對我的胸出手啊?”

星華瞟了一眼飄蘿,“你當為師很願意?”

她自己去問問,莫說別的仙人敢不敢罵他,就說說另外五個上仙的弟子,哪個敢罵師父的?

飄蘿開始低聲撒嬌,“賢惠無雙的總攻大人,我傷這麽重,你就答應我吧……”

總攻大人?

星華挑起眉梢,她給他取的綽號?雖然有那麽一丟丟的猥.瑣感,但不失霸氣,倒也頗得他心。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飄蘿這次的恭維,勉強算成功,星華松了口。

“看你以後的表現。”

“不能幹脆點答應嗎?”

見飄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星華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知不知道得寸進尺的人最後都是什麽結果?先別說話了,好生休息。”

元氣大傷的飄蘿慢慢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為她掖好被角,星華在飄蘿的床邊坐了整整一夜。

星懸空,月懸窗。

從窗外吹入的風輕輕撩著純白的床幔,一縷在星華肩後的過腰發絲滑落到他的胸前,隨風而動的發絲讓他精致的五官顯得愈加立體,只是清冷的神色有種不近人情的感覺,長睫之下是猜不透的平靜眸光。

熟睡的飄蘿下意識的朝床外側翻了下身子,一只手露到了被子外面,手腕醒目的傷痕清晰可見。

星華的目光定在飄蘿受傷的手腕上,白皙的肌膚上五條泛紫的指痕。擡起手,他的指尖慢慢撫游在她手腕的傷處,滑過的地方傷痕瞬間不見,可他的眉心卻隨著紫印的消失漸漸擰起。

端炎,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朝無辜無能的她下手。



飄蘿這一睡,整整睡了三天。

睜開眼看見熟悉的環境,一抹淡淡的踏實感浮現在心頭,再眨眼,她即想到了星華。顧不得穿上衣裳,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拉開.房門找師父。

禪房裏的香爐前。

星華正往幽香飄漫的香爐裏添幾味原料,忽然停下動作,仔細聽著屋外的動靜。隨即,將料粉都放入後,蓋上爐頂,走出禪房。

剛邁出禪房的門,穿著粉色肚兜和錦綢中褲光著一雙玉足的飄蘿便映進了星華的眼底,怎的這番模樣就跑出來了?

尚在長廊盡頭的飄蘿見到禪房門口的身影,眼睛一亮,心中大喜,聲音脆生生的喊道,“師父。”

看著一影輕巧靈動的身姿朝自己跑來,一襲仙服的星華佇立在門前,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星華宮裏的生氣終於回來了。

“師父,抱一個!”

飄蘿邊說邊朝星華胸口撲,光滑的手臂應聲就摟上了他的脖子,一只腳還朝後面勾起,而且很歡樂的抖了兩下。

星華一只手從飄蘿的後肩繞過,顧慮到她後背一片光潔,手指都沒碰到她的身子,只是用自己的廣袖從她頸根處為她遮了背後所有的風景,似嗔怪的輕聲說道,“這幅模樣出來,也不怕被人瞧見?”

“星華宮又沒外人。”

在她心裏,師父完全就是自己人,什麽顧忌都不需要,最主要她沒覺得自己不端莊,該遮的一點沒露。

禪房裏鎖心結界中的幽靈谷主看著門口的兩人,眼底有著不可思議的驚訝之色。一驚飄蘿的容貌,自認她幽靈谷主已是美貌無比,仙界唯有彩鳳上仙和月宮仙子可與她一比高下,卻不知竟有讓她自嘆弗如的女子;再驚星華竟然收了一個行為如此奔放的女徒兒;三驚他們師徒之間的關系若非親眼所見,必不敢置信,似師徒,又不像師徒,她好放肆,他太縱容;最後讓她吃驚的是,一向對人對事都溫文爾雅無溫無度讓人感覺無法親近的仙首星華竟會有一抹輕悠的溫柔展現給他的徒兒。

“好了,去穿好衣裳。”

飄蘿人雖退開,手臂卻依舊掛在星華的頸子上,仰頭望著他,“師父,我被端炎欺負了。”

“嗯。先穿衣裳。”

“師父,以後你到哪兒都得帶我。”飄蘿準備訴苦,“你都不知道你走後,我在星華宮……”

星華忍不住打斷飄蘿,“穿好衣裳再來跟為師說。”

她怎麽不為他考慮考慮,生得如此嬌顏,一片兒肚兜掛在胸前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絮絮叨叨,以他的身高優勢想不看到什麽都難,她在修煉學禮生活中就夠挑戰他的忍性,總不該在女色方面還要考驗他吧。

“哦。”

飄蘿放下手,星華也落下了一直為她當背部風光的廣袖。退後一步的飄蘿踩到一顆小小的沙礫,咯到腳心,低頭看去,惹得星華也跟著她低頭去看地下。

“啊~”

生平第一次,飄蘿感覺到了不好意思,一雙玉足只想朝褲腳邊兒裏縮,臉頰飛上兩朵紅雲,“師父我等會兒來。”話音沒落,轉身撒丫子的朝自己房間跑去。

哎唷~怎麽光著腳丫子讓師父看到了~

看著飄蘿跑掉,星華勾起嘴角,一絲黠笑跑到了眼底。真不容易,她居然還會知道嬌羞~

換好衣裳的飄蘿再到禪房找星華的時候,他剛好從裏面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純白色的小凈瓶,迎著她走。

“師父。我有個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飄蘿的表情頗有些悲傷的味道。

星華面色沈靜,邊走邊應聲,“嗯。”

“我好餓。”

星華停下腳步,看著飄蘿,有些同情她,“是挺不幸的。”

睡了三天,期間粒米未進,按她每天兜裏總帶著打牙祭的東西的習慣來說,是該很餓了。

隨後,飄蘿跟著星華,以她對師父的了解,她都說的這麽明顯了,師父肯定會弄好吃的給她。可是,直到跟著星華走進了全部都是大大小小仙爐的丹香苑,飄蘿都沒看到星華有給她美食的跡象。

“師……”

星華從一個飄著八縷青煙的仙爐裏取出一顆仙丹,遞給身邊的飄蘿,“吃了這個。”

飄蘿不疑有他,拿過來聽話的吃下去,很快就感覺身體裏一股溫熱的氣息在流動,整個人頓覺神清氣爽。起床後,她總感覺身子說不出的一種沈重感,不像以往輕盈,吃下仙丹之後,仿佛身輕如燕。

咦?

飄蘿道,“我好像又不餓了。”

星華重新配比了一份仙山藥材開始煉新的丹丸,之後在丹香苑檢查完其他丹爐裏的丹藥提煉情況,等他忙完去看飄蘿,發現她正湊在丹香苑最正堂位置的一個香爐面前,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奇怪那個爐子還是好奇裏面煉制的是什麽。

“飄蘿,走了。”

飄蘿從正堂爐前走到星華的身邊,問他,“師父,那個最小卻放在最重要位置的爐子裏煉的是什麽呀?長生不老丹嗎?”

“不是。”

走出丹香苑,星華帶著飄蘿漫無目的的在宮裏四處閑走,走到幻鏡湖邊,落在星華身後一步的飄蘿忽然開口了。

“師父,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星華微微一詫,輕聲問飄蘿,“你怎麽知道為師有話想對你說?”

她已經到了能感知他心思的地步了嗎?

“我跟著師父這麽些日子,你從來沒有帶著我在星華宮裏散步這麽久。你去幽靈谷前在星華宮布了結界,回來時不見我,端炎來星華宮拐騙我化得是白寅上仙的模樣,我也差點死在忘心海裏,此番種種。料想,師父你應該有訓導我什麽話才是。”

星華輕嘆,繼續朝前走,他是有話想對她講,但不是訓斥她。

“飄蘿,你可願永世都跟著為師潛心修煉?”

飄蘿為表自己的忠心,小跳幾步站到星華的面前,一雙清澈的丹鳳眼晶瑩如星,看著他,忙不疊的點頭,“願意願意。只要師父不放棄我,我就永遠跟著師父。”

“嗯。”

星華點頭,“從今往後,你可要跟著為師認真修煉,想必不用太久便可重新擁有超越你之前九萬年修來法力。”

什麽……

飄蘿怔忪,師父說什麽呢?

“飄蘿。”

星華看著眼前驚訝凝望他的容顏,不知當如何安慰她,九萬年的法力半日全失,即便是不值得一提的小法術,可畢竟是她孤苦無依獨自歷經九萬年的磨難後修得的,無師無友的九萬年裏,她身上的法力就是她保命的工具,現在的她,恐怕連人形和真身幻化都有困難了。

“師父你騙人!”

飄蘿不願相信現在的自己一無所能,她只是被關在忘心海的礁牢裏半日,怎麽就會沒有法力的呢?低著頭,飄蘿開始念訣,可不管念幾遍,什麽法術都施不出來。她,過去九萬年的努力都沒了。

“飄蘿,因為你沒入仙籍,礁牢裏的結界會吸食非仙族類的法力,待為師救你出來,已為時已晚。”

聽完星華的話,飄蘿一臉憂傷的轉身,低著頭,朝前一直無聲的走著……

看著飄蘿單薄纖細的背影,星華的目光愈發沈邃,比起她失去九萬年的法力,他更慶幸她有命走出忘心海的牢,她沈睡的三天他每日餵了她一粒仙丹,如此療養下,她若認真修煉,他必會想法子讓她再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獲得純正的仙法。

一年四季都花香如春的蒼桃樹下,飄蘿站在樹幹前,眼睛裏一直忍著不掉下淚來。上仙座下的弟子裏本就屬她最無能,現在她直接成廢物了,以前不能幫師父打怪,好歹還能跟著飛上竄下,現在一丁點兒法術都沒了,師父去哪兒都不會帶她了。他的舊情人都是幽靈谷主了,她一點兒成就都沒有,現在她都不能叫小妖飄蘿了。

星華無聲無息的走近飄蘿,若知她如此傷心,當真不該告訴她真相,瞞一日她多開心一日也好。

大約是聞到了星華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飄蘿忽然轉身撲到星華懷中,抱著他的腰肢,越想越難過,越難過就越發忍不住想哭的感覺。

這一次,星華沒有過多的猶豫,緩慢擡起手抱住飄蘿,在她頭頂柔聲寬慰她,“勿須擔心太多,一切有為師在。”

“師父,我現在好沒用了。”

姑娘,你以前也沒多有用過啊。

“仙法不是失去就不能再得的東西,莫難過。”

飄蘿縮了下鼻子,甕聲甕氣的問,“師父,對你來說,我重要些還是幽靈谷主重要些?”

星華稍稍詫然,他沒跟她說去找幽靈谷主,她怎麽會知道的?她都沒進禪房,便是見了幽靈谷主也不見得能認識她,哪兒來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認得她?”

飄蘿抱在星華後腰上的手指揪緊他的衣裳,“師父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你,她是她,何可相比?”

“我就想知道,在師父心中,是我和她哪個更為重要?”

星華不知飄蘿緣何問出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她是他唯一的徒兒,幽靈谷主不過只是一個幽靈,不具放在一起相比的地位。

“你!”

聽到星華清晰的回答,飄蘿彎起了嘴角,抱著星華的手臂再收緊了一點,於她來說用了大力,可那點力道星華絲毫不覺緊勒,卻也正因為腰間那一圈依賴,讓他感覺到自己於她而言多麽重要。而她,又是多麽嬌弱得需要他的守護。

粉色的桃花樹下,粉色的花瓣隨著風飄飄飛飛落下,一襲藍裳的星華擁著飄蘿靜靜佇立,穿過裙袂廣袖的清風裏,是他們漫漫悄然滋生的師徒情。

一朵桃花,一寸心。



午後。

星華見飄蘿的心情低落,主動帶她出宮去走走。

路上遇到的仙女在對星華施禮後都頗為同情的看著飄蘿,從忘心海死裏逃生出來,大家對她僥幸活命的唏噓裏免不得對她法力盡失感覺到憐憫。只不過,也有人對飄蘿感覺羨慕,一個為救她而執劍劈開礁牢的師父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何況這個師父還俊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飄蘿,隨為師去太白星君那兒看看。”

心情不美麗的飄蘿點點頭,不說話。

太白星君宮殿。

星華和飄蘿尚未進門便見到太白星君從大門裏走了出來,見到星華,連忙招呼,“星華上仙,你來的正好,老夫正準備去星華宮找你。”

“不知太白星君找我有何事?”

“這個東西。”太白星君將手裏的一個暗色檀木小盒子遞給星華,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飄蘿,“知道她法術被噬,我這剛好煉出了一顆覆精養心丹。若是仙人吃下,折損的精元能很快恢覆。她非仙籍,也不知能起多大的作用,老夫想,即便不能讓她法力完全恢覆,或多或少能有些幫助。”

星華溫雅淺笑,“老星君可謂是知我來意啊。”

太白星君可是仙界制仙丹妙藥的名家,他來此也是想問問他可有助飄蘿法術提升的妙丹。

“哈哈……”

太白星君笑著用手捋著自己的純白的長胡須,“那上仙讓飄蘿吃下吧。”

星華打開盒子,取出仙丹給飄蘿。

飄蘿咽下之後,禮貌道謝,“謝謝太白星君。”

“飄蘿,想不想試試老星君我的仙丹是不是有效啊?”

“怎麽試?”



月老宮。

胖乎乎的月老正在院中的大月桂樹下打盹兒,飄蘿躡手躡腳的走近,彎腰看著月老時不時抽動一下的嘴角,哇,果然像太白星君說的一樣,睡得好沈。

飄蘿低頭從腰封裏取出七根銀光閃閃的細針,貓腰看著月老掀起的半邊屁股。

太乙七針,我紮!

頓時,月桂樹下聽到月老一聲慘叫,“啊!”

從睡夢中被紮醒的月老,一臉老火的瞪著一旁被他淒慘叫聲嚇到的飄蘿,看到她手裏的太乙七針,吼道,“你從哪兒弄來的天心刺!”

飄蘿皺著眉頭,一副欲哭兮兮的模樣,“我吃太白星君的仙丹,他說讓我找月老爺爺實踐。”

月老手握拳頭,太白老兒,老子跟你沒完!

月老帶著飄蘿氣呼呼的找太白星君算賬,見星華和太白星君在一起,想著正好,向她師父一起告她狀,太愁人的小姑娘了。

不想,月老還沒開始說話,星華就像他解釋事情的原委,月老素來善良,氣倒是消,只是無論如何不肯讓太白星君檢查他被飄蘿紮到的屁股,一張圓溜溜的臉紅透了,看得飄蘿憋得十分努力才沒笑出來。

“月老爺爺,你就讓太白星君看一看吧,看了你的傷勢才知道我有沒有一點法術,拜托你了……”

經過激烈的心裏鬥爭之後,月老放棄抵抗,在太白星君一臉狡猾的笑容中跟他進了屋。

太白老兒,你給我等著,老子對飄蘿可是很有信心的!

飄蘿實踐太乙七針的結果出來了。

太白星君的仙丹稍稍起了一點作用,能讓她自如的變幻真身和人形,用星華教的仙訣也恢覆了飛行的能力,其他攻擊性仙法則需要她勤加修煉了。

從太白星君家離開之後,飄蘿的心情有那麽一星半點的恢覆,按這樣節奏恢覆下去,她不愁自己法力不回來。果然,身為一只妖精,修得好長得好嫁得好都不如——拜得好!拜對了師父,所有的麻煩都不叫麻煩,所有的悲傷都不叫悲傷!

回星華宮的路上,途徑仙界牡丹園,飄蘿想去裏面賞花,她在園子裏看花,星華在園心的八角廣亭裏看著她。

“喲,我說誰坐在這兒呢,原來是我們的星華上仙。”白寅嬉皮笑臉的走進亭內,“哎,借你徒弟給我玩玩。”

星華瞟了一眼白寅,非常肯定的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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