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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站不起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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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夜市美景,絲毫不比現代夜晚的繁華街道遜色。

甚至相比較現代夜市的千篇一律,古代的夜市更加富有鮮活氣息。仿佛一幅千古名畫靜止的時間在眼前緩緩流動,人聲、馬蹄聲,聲聲入耳。

劉繡娘帶顧若安去的第一站,就是成衣鋪。

這家成衣鋪很大,並不是劉繡娘以前去過的那一家,她家裏的衣服一般都是自己制作而成,實在來不及的,才會去成衣鋪。

但一般也只會選擇較小的那幾家。

這一家成衣鋪在鎮上價格相對最貴,但質量也的確是首屈一指。

劉繡娘自己節省,是因為自家剛有點錢,沒辦法像真正的有錢人一樣隨便亂花。

而顧若安不同,上次一筆生意單子,自己掙了幾百兩白銀,顧若安可是掙了上百斤黃金。這才僅僅只是一筆單子,若是兩筆、三筆、四筆……

因此,在劉繡娘看來,顧若安是不差錢的,不差錢的人,消費觀念自然跟自己不同。她想,若是日後自己也像顧若安一樣有錢了……不,不用像顧若安一樣有錢,只要有她的一成,她也會想辦法讓自己和家人過得更舒坦一些。

顧若安沒錢的時候,有沒錢的花法,有錢的時候,也不會虧待自己,看見成衣鋪這麽大,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倒是認為自己身上帶的錢,有可能會不夠。

看到兩個衣著並不光鮮的人進到店裏,成衣鋪的小二並沒有像某些小說中一樣狗眼看人低,並且貼心的將二人指引到價格相對來說更加實惠的區域。

這片區域的成衣,看那布料,就跟劉繡娘給她穿的這套衣服質量差不多,可能最多就好上一些。

作為一個日常穿著很舒服的面料都可以用相當便宜的價格買下來的現代人,這裏的料子一看就知道偏硬,會有些磨皮膚。

顧若安搖頭:“有沒有好一點的?”

說著看向另一片顯然布料相當好的區域。

小二一楞:“哎喲,瞧我這眼力見兒,這邊衣服的料子的確沒有那麽好,來來來,客人您這邊請。”

顧若安身上背著一個挎包,但並不是她從現代拿過來的那個,而是劉繡娘的。

古人也是有挎包的,只是看起來沒這麽漂亮,只做實用而已。

顧若安眼光也是毒辣,挑來選去,竟挑中了全店成衣中最貴的那款。

這裏的衣服看起來有點像是漢服裙,不像顧若安想象中的一樣把脖子都緊緊包裹住。外面罩著的大袖衫也是半透明,如果穿在身上,能隱約看到手上肌膚。

那是一套蒼藍色齊腰長裙,月白色抹胸上衣剛好露出鎖骨以及鎖骨下面一點點的皮膚,搭配蒼藍色紗織襦裙,腰間的腰帶為白色和深藍交織而成,外套一件淺藍色大袖衫,看起來清新嬌俏又不失大方。

顧若安幾乎是一眼就看中這個了。

她沒有上手去摸,只目光一接觸,便知那面料貼膚非常柔軟。

顧若安越看越喜歡,她還從未穿過漢服裙,以前見過別人穿的,那質量都像是地攤貨,皺巴巴的並不好看。但眼前這套明顯不是。

這套當然比現代很多購物網上買的漢服裙要看起來高檔許多,因為價格相當漂亮,這麽一條長裙,竟然要賣十兩白銀!

將兩邊物價一算,折合人民幣,十兩銀子的物價,就是現代的一萬元!

顧若安身上帶著的還不夠!

劉繡娘身上也不會帶這麽多錢出來,她也壓根就沒想過到外面花這麽多錢。

顧若安看看身後,那扇除了自己和劉繡娘之外,別人都看不見的門一直跟在身後,心裏就一點也不慫。她讓小二將那套齊腰漢服裙取下來:“我試一下,如果合適的話,我就買下來。”

這價格明碼標價,小二看顧若安看了價格,面上神色絲毫不驚慌,立馬笑的更真誠了:“哎,您稍等,我這就為您取下來。”

顧若安手上掛著那套衣服,跟劉繡娘使了個眼色:“我怕穿不好,繡娘你進來幫幫忙。”

劉繡娘會意,立刻跟著進入試衣間。

泛著微光的那扇門,也乖乖跟著進入。

顧若安和劉繡娘轉身進入超市,迅速跑到樓上,在挎包裏裝了二十兩銀子,一邊裝,顧若安一邊抱怨:“你們那裏用錢真能麻煩,要是有大筆交易,難不成還得拖個馬車去?”

劉繡娘:“自然不能。”

她解釋道,“我朝有官府設立的通寶錢莊,已歷經數百年,若想使用大量真金白銀,在通寶錢莊內用真金白銀換成銀票便可。”

顧若安想了想,古代這種紙幣的發行,通常貶值的很快,要是把白銀大量換成紙幣不行,什麽時候貶值了都不知道。

倒是可以小面額換取,比如十兩一張,換上個一千兩。

實在不行,就付金子。

同等重量的金子,價格是白銀的十倍。

她想了想,把二十錠一兩的白銀,放了一半回去,又拿了一塊一兩的黃金,實在不夠,如果到時候還想買什麽東西不夠錢,大不了找個地方把錢從超市裏拿出來不就行了。

付了錢,顧若安高高興興的穿上了漢服裙。

順便給這漢服裙配了一雙藍白相間的繡花鞋。

頭發在出門前就被劉繡娘給梳成了少女髻,頭上只插著一根劉繡娘用的木簪,看起來非常樸素。

她對著成衣鋪裏把臉照到變形的黃銅鏡看了又看,沒看出什麽花樣來,索性放棄,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下次她要把鏡子弄到這裏來賣。

就讓劉繡娘開一家雜貨鋪,啥都賣的那種。

想到雜貨鋪,她就想到她和小胖子合夥開的網店,只有繡帕荷包之類的也不行,內容太過簡單。於是,她大手一揮,買了十五條不同款式的裙子。

當然,不可能是十兩白銀一條,而是半兩銀一條。

最後,她又讓制衣師傅幫自己量了尺寸,讓這家店幫自己訂做三套夏天穿的,品質跟自己身上這套類似的裙裝。

以及訂做三雙夏天穿的繡花鞋。

這些不需要現在付錢,只要付下定金即可。

“客人是想要碎銀子還是銅錢?”

找零的時候,成衣鋪小二問道。

顧若安看向劉繡娘,這個她沒有劉繡娘懂。

劉繡娘:“就換成銅錢吧。”

半兩找銀要用戥子稱,五百個銅錢要一個一個數過來,按理來說前者更方便,但等會兒他們去逛街,必定會吃小吃,買一些小物件。

別看顧若安買的那套裙子這麽貴,實際上古代的物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裙子貴,主要就貴在料子上面。

顧若安拿了找零,放進挎包裏,那些成衣都由劉繡娘拿著,今天她的主要任務就是帶著她在這個位面也是逛,誰也不知道到了白天,她還能不能待在這裏。

他們的下一站就是馬行街。

馬行街就類似現代的步行街,到了夜晚,人流量比白天還要多。

現在畢竟是夏天,白天大家都能躲在家裏避暑就躲在家裏,誰會沒事跑到外面閑逛。

到了晚上就不同了,那些糖葫蘆的攤子、賣糖人的,唱戲曲兒的,還有耍猴兒的,以及各種小吃攤、大排檔都出來了。

還沒靠近馬行街,遠遠都就嗅到了屬於各種食物的香味。

頭一家店,是一家羊雜湯攤,羊雜新鮮,湯鮮味美,顧若安嘬了最後一口湯汁,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碗,放下十五個銅板。

劉繡娘:“顧老板若是喜歡吃的話,可以再來一碗。”

顧若安摸摸肚子,不舍的搖搖頭,看向這條件,眼神意味深長。

一代海王,怎可為了一條小黃魚,放棄一大片海洋。

於是,劉繡娘眼睜睜的看著顧若安幾乎吃遍了一整條馬行街所有她感興趣的食物,每份價格都在十五到三十文之間,她為了能夠多吃幾個,還讓劉繡娘跟著自己一起吃,每份她都會分出一半給劉繡娘,然後吃出去整整三百文。

要不是最後兩個人的肚子都吃不下去了,劉繡娘覺得顧海王還能繼續。

二人每次買的東西一多,就會躲進某個角落裏,進入超市,把東西放下,然後繼續SHOPPING。這種瘋狂的購物模式,劉繡娘從未經歷過,顧若安又何嘗不是。

兩人越逛越上癮,到了最後,劉繡娘竟然也開始買起了東西。

這一次,二人進入一家首飾鋪,這家首飾鋪是鎮上最大的一家,因著夜市也很熱鬧的原因,打烊時間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

此時時間已經差不多,他們都忙碌著準備打烊了,見到二人進來,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前來招呼客人。

“您好,客官,請問需要什麽?”

首飾鋪裏的首飾不僅有金銀,還有木制品和玉器,每件工藝都非常精細,不比現代很多精雕細琢的差。

顧若安摸摸頭上那支屬於劉繡娘的木簪,想到自己以後說不定能經常來古代,這樣的首飾還是得多添幾件,她摸摸口袋裏的金子,這是準備進首飾鋪前剛取出來的,心中稍稍安定,大方的挑選了二十多支簪子,其中金簪8支,銀簪五支,玉簪兩支,木簪八支。

其中一支銀簪下,還墜著一顆紅色的不知名寶石,看起來非常嬌俏可愛,這是顧若安買給劉繡娘的女兒王寶妹的。

木簪也不是普通木簪,木料珍貴,雕工精湛,遠看不覺得有什麽,近看便能察覺到其中華貴。以致一支木簪的價格,比銀簪還要貴。

這些簪子她都喜歡,留下幾支自用,剩餘的都可以放到網店售賣。

加上她之前買下的好幾套衣服,以及無數手絹、荷包和團扇等等,這店裏的東西,算是開始豐富起來了。

劉繡娘不知道顧若安還給自家閨女買銀簪,在店裏看來看去,想到婆婆久病多年,因為家裏沒有多少錢,加上丈夫去世的原因,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也很久沒有打扮自己了。

婆婆以前的首飾,也為了這個家,全部拿去典當鋪當掉,每天頭上什麽也不簪,看起來樸素極了。

女兒也是,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美美的打扮過,平日裏出去和她的那些小姐妹玩,劉繡娘也見過這些小姐妹,至少頭上會簪一根鍍銀的簪子,只有自家閨女,什麽也沒有。

她也不是不心疼閨女,只是怕自己給孩子買了這些東西,會把孩子的心養大,她要為了這個家節省錢,日後要是給孩子買的首飾被弄壞了,自己又沒有錢給孩子買,孩子只會更加傷心。

但現在她不怕了,她有錢了,以後就算不會再賺到這麽多錢,但給孩子和婆婆買根銀簪卻是沒有什麽問題。

別說銀簪了,她還給婆婆買了個金手鐲,給閨女還買了一對銀耳墜,這銀耳墜,能從小戴到大,也不算是浪費。

最後她卻什麽都沒有給自己買,只給女兒和婆婆買了這些,心裏就很滿足了。

當然,給婆婆和閨女買了東西,也不能忘記給公公買,不然全家都有好東西,就公公沒有,公公雖然表面上不會說什麽,心裏還是會很不是滋味的吧。

離開首飾鋪後,她在一家商鋪裏給公公買了一個紫砂茶壺,就是那種可以捧在手上當茶杯的那種。

十點多的時候,很多店都開始關門,只有一些擺地攤的人還一個沒走。

古時候擺地攤的人可不是都賣的質量差的商品,很多人都會在地攤上淘寶,說不定能淘到不少好東西。

顧若安停留在一個地攤前,這個地攤前駐足的人比其它地攤前的人都要多一些,因為這個攤主地攤上的東西比別人家的都要好。

她看了下,賣的都是女人用的首飾。

比如簪子,比如耳墜,比如釵,比如花冠,又比如手鐲。

攤上的東西都非常精致好看,好幾個少女停留在這裏,蹲下來捧起其中一件自己最喜愛的,然後跟身邊自己的小夥伴竊竊私語。

顧若安看上了這攤上的一個純金流蘇發冠其中那個發冠形似半開的蓮花,很是精致好看。

顧若安越看越喜歡。

喜歡這頂發冠的不僅僅只有她一個,還有好幾個姑娘,直勾勾的看著那發冠,眼中流露出來的都是渴望。

不少人因為囊中羞澀,只能多看兩眼解解饞,家中稍有薄產的,被家中父母長輩疼愛的,卻是開始跟老板詢問這件發冠的價格。

“姑娘好眼光,這頂發冠是我這裏最好的首飾,可謂是鎮攤之寶,您買回去後絕對不會吃虧也不會上當……”

那姑娘不耐煩:“我就問你,你這發冠多少錢,啰啰嗦嗦半天作甚。”

老板被撅,也不生氣,笑瞇瞇的說道:“姑娘,別急,小老兒正要說呢。這頂發冠這個數。”說著,伸出一只手,比了個五。

姑娘吃了一驚,這頂發冠的含金量看起來也超過二兩,相當於二十兩白銀,因此怎麽看也不可能是五兩白銀。可這要價五十兩白銀,那也太坑了吧!

“五十兩白銀?你想錢想瘋了吧!”

老板臉立馬拉的老長:“姑娘你怎麽說話的呢,什麽叫小老兒我想錢想瘋了,這頂發冠含金三兩多,制作這頂發冠也需要手藝。如果咱家的手藝人手藝不好,您還會一眼就看中這發冠?既然您都能一眼看中這發冠的手藝,難不成這手藝人的手藝就不值錢了?那您還不如直接拿著一錠金子頂在您腦門上,多方便不是。”

此話一出,周圍哄笑一片。

“老漢說的是,既然姑娘都一眼看中這發冠了,說明這發冠比別處做的都好,您還嫌它貴呢。”

那姑娘被周圍人笑的臉色一紅,惱羞成怒:“這麽貴的東西,我還不如到金鋪裏去買,人家做的不比你的差。你要價這麽貴,我看誰會這麽冤大頭的上前買下。”

顧若安在旁邊看了半天的戲,一邊看戲,一邊看那發冠的成色,發現的確做的異常精美,且應該沒有在黃金中摻假。

聽她這麽一說,懶洋洋的舉起了一只手:“老板,我買吧。”

攤主一聽,立馬笑了:“哎喲,這不就是有人眼光好,一眼就看中咱家的東西了麽。”

姑娘面紅交錯,顧若安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拿起那頂發冠,又把攤上許多長得好看些的首飾全給包下,一下子把身上那最後八錠金子花了個精光,只剩下幾塊碎銀和幾十個銅板。

二人買了東西,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走到黑暗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也不在外面逛了,決定差不多時間就該回去了。

她們今天在外面逛了許久,買了很多東西,花了不少錢,早就被有心人盯上,只是方才二人一直在明亮處,這些人不好下手罷了。

隨著盯著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自覺自己是小嘍啰搶不過那些地頭蛇的,都早一步退下,心中不免可惜了那兩個姑娘。

如果是被這些小嘍啰搶的話,他們還知道只搶東西不傷人,可後面那些人就不一樣了,搶男人的錢,順便還會把男人給捅了。搶女人的錢,那是連人帶錢一起搶。

長得漂亮的就賣到青樓伎坊,不好看的就賣到偏遠的鄉下給人做老婆。

剛才那兩個,長得都漂亮,高個的那個還好,年紀稍微大些了,小的看起來面嫩,也不知道有沒有滿十六。對青樓來說,送過去的小姑娘自然是年紀越小越好,怕是要吃大虧咯。

顧若安帶著劉繡娘一路向前,劉繡娘額頭冒汗,不是熱出來的汗,而是因為過度緊張驚嚇而滲出的冷汗。她沒有回頭,手上卻忍不住抓緊了顧若安的衣擺。

顧若安沒說什麽,繼續往前走,只是把手上的東西都放進了劉繡娘手中。一邊走,寬袖下的手開始活動,在靜謐的夜裏,隨著輕微的腳步聲,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聽得劉繡娘頭皮發麻。

忽然,顧若安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按住劉繡娘的肩膀,讓她背對著自己將她壓著蹲到地上。

她說:“埋頭,閉上眼睛。”

如果她不敵,兩人可以直接進入超市。

劉繡娘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照著顧若安的指令去做,剛把臉埋起來,身後便有呼呼的風聲。

劉繡娘心中一緊。

顧若安轉過身,臉上神情一變,那神色,仿佛從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變態殺人狂魔,她舔舔嘴角,發出一聲輕嘆。

隨即,幾乎都沒有看見對方人的模樣,就一個手起刀落,捅在了對方腹部上。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雖然她有分寸,沒有捅破對方內臟,而是避開內臟,將水果刀捅到底,要不是水果刀不夠長,這個率先被丟出來當出頭鳥的人,早就被捅成叉燒了。

那瘦小男人無法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副本,夜色太黑,他什麽都看不清,只感覺腹部有什麽溫熱的東西一直在一股股的往外湧。

噗通

噗通

心跳越來越快,男人倒在地上,劇痛讓他的身體蜷縮成蝦子,痛苦呻/吟。

手上力氣一松,一塊帕子掉落在地上,男人離得近,能夠隱約嗅到那上面讓人有些暈眩的藥味。

這些人,便是打著劫財又劫色的主意。

第一個倒在地上的時候,來人只以為是巧合,接二連三撲上來。

說是接二連三,實際上對付兩個弱女子,他們只來了三個人,就這樣都覺得人挺多了,要不是看在要拐的小姑娘漂亮,他們也不會出來三個人。

沒想到,要拐的小姑娘竟然是個狠角色,她不僅心狠手辣,一刀子把第一個人捅翻,第二個更是直接下了重手,她沒有用刀,而是直接一個頂膝,膝蓋直擊對方的重要部位。

只聽一聲慘叫,第二個也跟著倒在地上。

第三個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耳朵一涼,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還Q軟Q軟的彈動了兩下。下一秒,滾燙的液體噴濺而出,劇痛慢半拍的傳來,他慘叫一聲,捂著耳朵身子微弓,正好把臉湊到了顧若安面前。

顧若安沖著對方微微一笑,這一次,離得太近,男人很清楚的看見她眼中閃爍著如野獸般興奮而病態的光芒。

嘴唇翕動,她無聲的問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男人驚恐萬分,只覺得這個小姑娘簡直就是惡魔,轉身就像逃離,然而顧若安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肘擊,力氣之大,直接擊中男人失去了耳朵正在噴血的傷口。

劇痛,從未有過的痛,讓他腦子轟然炸響。

“砰”

第三個倒下。

看著倒在地上或昏迷或哀嚎的男人,顧若安眼中的笑意漸漸收起,趨近漠然。

她拍拍手,似乎又恢覆了正常。

劉繡娘仍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就聽顧若安一聲:“好了。”

劉繡娘憋著一口氣,慢慢轉頭,只見顧若安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連發型都沒怎麽亂,好端端的就站在那兒,一臉不高興。

而那三個想要對她們不利的人,卻是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顧若安撅撅嘴:“這些人,真是太不經打了。”

白費了她的期待。

說著,她蹲下身,也不管那些人有多害怕有多想逃避,伸手就去扒這些人的衣服。

劉繡娘聲音顫抖:“……顧……顧老板,您……您……您在幹什……什麽?”

顧若安動作一頓,緩緩轉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在……黑吃黑呀!”說著,她歪歪頭,“沒見過嗎,沒見過很正常,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多了,你會習慣的。”

“還……還是不要了吧,萬一被巡街的捕快看到,不太好。”劉繡娘咽了咽口水。“還……還有,要不還是送他們去醫館吧。”

她倒不是聖母心發作,只是要是這些人死了,對自己和顧若安不好。萬一那些捕快神通廣大,查到她們倆身上,那真是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

顧若安想了想,覺得劉繡娘說的也有道理,她願意接受劉繡娘後面那個建議,至於前一個……

不吃白不吃!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她現在就是要好好教這些人這個道理,下次他們想要再次作惡,就會想象現在的下場。

這不也是一種導人向善的教育措施嗎?

嗯,有道理有道理。

顧若安扒了這三個人的上衣和褲腰帶,把錢袋子都擼下來放進自己的挎包裏,然後拉著劉繡娘離開這個狹小的胡同。

“我們……我們不送他們去醫館嗎?”

顧若安頭也不回:“送啊,不過不是我們。”

劉繡娘茫然:“啊?”

緊接著,她就知道顧若安是什麽意思了。

只見顧若安剛拉著她離開巷子,走到人群密集處,忽然尖著嗓音喊道:“天哪,那裏打起來了!”

“哪裏哪裏,哪裏打起來了,讓我康康!”

“打得兇嗎,在哪裏!”

“我就說,剛才好像聽到有叫聲,你還說是叫好聲!”

真是,哪裏都有吃瓜群眾,顧若安教劉繡娘一起捂著頭臉,裝作害怕的樣子,隨手指了下那個胡同的位置,繼續尖著嗓子聲音顫顫:“哎喲嚇死我了,太兇殘了,衣服都扒了!”

什麽,衣服都扒了?

這些人來不及看是誰說的這樣的話,顧若安二人已經溜了個沒影,那些人立刻一哄而上,跑去巷子裏,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或昏迷或呻/吟的三人。

劉繡娘哆哆嗦嗦跟在顧若安身後,口中喃喃自語:“這……這樣好嗎?”

“這樣真的……真的好嗎?”

“我還是有點擔心……”

“可……可是……”

顧若安:“可是什麽?”

劉繡娘忽然臉一紅,漆黑的夜裏看不清,她嘴唇囁嚅,半晌,吐出一句話:“可是,心中甚喜。”

顧若安上下拋著一個錢袋子,扯扯嘴角:“那叫‘爽’。”

“爽?”

劉繡娘心中不斷回味著這個字,愈發覺得,此時心中,沒有那個字,能比這個字更能表達她的心聲了。

對,就是爽。

可她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古代女子,唯一的勇氣都用在保護自己家人身上了。

這種在別人看來離經叛道的話,她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心態卻有了少許變化。

這一天已經很晚了,顧若安明天還有事情,需要睡覺。

重生一次,她只想做個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不想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糾結和努力掙錢,然後和別人一樣,做著房奴、車奴、錢奴的生活。

顧若安回去的時候,沒有選擇在院子裏,而是選擇在劉繡娘的臥房中。

劉繡娘:“過幾日,我們就要搬到前面那條街去,先將門安在此處,雖才幾日,心中也安。”

顧若安無可無不可。

回到超市的時候,正是淩晨一點左右。

原本的計劃打算在那裏待到天亮,沒想到好久沒有出去,也許久沒有運動,這麽點運動量竟然讓她頗覺疲憊,此時脫掉裙衫,剛躺在床上,就呼呼睡去,一身臭汗,連澡都沒來得及洗。

手機從挎包裏掉了出來,嘟嘟震動了兩下,幾條短信發來。

‘親愛的XX用戶,您的手機於XX時間有幾個未接電話,是否立即回撥?’

顧若安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這一覺呼呼的,睡到了第二天八點多。

“咯咯咯咯”

這城裏的小區,也不知道誰家這麽不講究,竟然還養了雞,這時間點,公雞報曉也應該已經過去,難不成是誰家母雞要生蛋了?

顧若安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眼時間,忽然發現好幾條微信、短信,以及上百個未接電話!

顧若安唬了一跳,立馬坐起來,只見那上百個未接電話中,99%都是來自鄉下的爺奶座機,還有五六個,是劉師傅的手機號碼。

打了這麽多電話,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打開微信,劉師傅發了一連串幾十條微信過來,她一條一條的看過去。

面色越來越沈重。

微信裏只是說了她送去的包裹出了點問題,並沒有直接交到顧老太和顧老頭手裏,而是交到了雙胞胎那裏。

雙胞胎以為那包裹是小叔小嬸送的,還把金鐲子都給搞丟了。

顧若安有點生氣,倒不是生氣金鐲子的事情,只是生氣自己給原身弟弟的零食肯定都被雙胞胎給弄走了。想想當時的畫面,明明她是給弟弟送去的零食,弟弟沒有收到,按照雙胞胎的性格肯定還會跟她弟弟炫耀一下,說不定還會借此羞辱弟弟是沒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

小時候,這兩個熊孩子就是這麽對待原身的。

微信裏面沒有說雙胞胎對兩個弟弟幹了什麽,也沒有提到弟弟受到的委屈,因此顧若安只能靠想象。這還沒看到當時更過分的情況呢,就越想越生氣,臉色臭的能滴出鹵水腌制臭豆腐。

直到看到一分鐘前,劉師傅發來一個微信,微信上說,顧老頭和顧老太此時正在收拾東西,他們懷疑自己出事了,所以準備讓劉師傅帶著來城裏找她!

顧若安嚇得立馬從床上跳下來。

她倒不是不歡迎原身親人來,只是她接收的只是原身的記憶,最多也就是沈浸式接收,就像看到一個感觸很深的電影般,但實際上也只是看了電影,想要這麽快帶入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真實接觸。

當然,這還不是她不想讓原身爺奶和弟弟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出不了這個家門。

原身爺奶和弟弟到來,她總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裏不出去,他們對這裏不熟悉,要買菜不可能自己去,肯定得讓她帶著才行。

還有小孩子來了這裏,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裏,他得出去玩吧。

到時候要是纏著自己帶他出去玩,她怎麽辦,難不成要讓這幾個原身的親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無形的墻壁堵在屋裏出不去的樣子?

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不忍直視。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趕緊打電話到爺奶座機上。

那邊正要出門,經過座機旁,聽到電話鈴聲,就立馬接了起來。

“奶,我是安安。”

那邊沈默了一下:“我是你爺爺。”

顧若安:“……”

“爺爺,我最近正在看書學習,準備下個學期好好讀書。你們鬧哄哄的過來,我有點不太不方便,你們有什麽事情嗎,要不下次再來?”

第一句她還收著,但想到這不是原主的性格,後一句就學著原主的脾氣帶著少許不耐煩的說道。

顧老頭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顧若安的這種脾氣,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她這個金鐲子是從哪裏來的。

顧若安這邊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哪裏的錢能弄來金鐲子?

想到以前顧若安不學好,經常在外面鬼混,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說不定就是幹了什麽缺德事兒弄來的錢。

這還真不是顧老頭對原主心裏有點偏見。

原身這人,以前的確幹過一點缺德事兒,也不是很嚴重,就類似於撈偏門。

雖然幹了一次,還未遂,就被當場抓住,不僅如此,還被扭送到了警/局,念在原身當時都沒滿十六歲的情況,被警察叔叔們好好教育了一頓。

雖說沒有洗心革面,但也沒有再幹這種缺德事兒。

只是那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家裏還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他們當然記憶猶新。

現在看到顧若安弄來一個金鐲子,第一個想法,就是她不會又犯蠢,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情吧。

聽到爺爺的疑惑,顧若安心裏也沒覺得委屈,畢竟原身以前的確幹過,後面雖然沒有再幹這種事情,但也沒有成為一個好學生。

加之,其實這件事情,在顧家還真不是原身第一次幹。

原身幹這種事情,其實是被雙胞胎姐弟給影響了。

這倆熊孩子,根據原身記憶,是那種看了回憶都想讓人拿著竹嘯來一頓竹筍煸臘肉的壞孩子。

偷東西這種事情,這倆孩子就不是第一次幹了。

只是好幾次,這倆孩子幹出經驗,已經知道如何處理後續。以前也沒有幹過大票的,也不敢,因此大家都知道村子裏出了小偷,也以為是那種村裏的那種無所事事的混混賴子幹的。

從來也沒有往年歲不大的那對雙胞胎上去想。

顧若安早就想好解釋,趕緊道:“爺,您想什麽呢,我都成年了,哪裏還敢幹這種事情。要是幹了這種事情被抓起來,是要留下檔案汙點的。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那邊顧老太立馬搶過話筒,開始叨叨:“安安啊,別聽你爺爺亂說,爺奶沒有懷疑你幹壞事,你爺爺他是個老糊塗了,不會說話,你別怪他啊。”

“……”

“就是,奶知道我的乖孫女送了我一個金鐲子,心裏高興,就是特別而好奇,你這金鐲子是從哪裏來的。”

顧若安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與其還頗為驕傲:“奶,您忘了,我們市裏有一條古玩街,街兩旁擺滿了地攤,我就是從一個地攤裏的化妝盒裏掏出來的。”

市裏有個古玩街,根據原身的記憶,那條古玩街上不時就會傳出這種消息,那個幸運兒淘了一個攤主攤上的什麽就玩意兒,結果那玩意兒裏面有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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