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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3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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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眾人只覺得眼前花花綠綠的刺眼, 無數龐大的信息直接湧入腦海,將他們可憐的大腦擠壓的腫脹生疼,等到再次接觸大地的時候, 他們已經撲倒在了古堡外圍的花壇上,因為過於激烈的空間跳躍而沒有出息地暈了過去。

小金豬瞧見這暈了一地的人類, 它猶豫了一下,還是利用自己龐大數據聯通上了最近的警局,打了個匿名電話, 讓警察們將暈倒的劇組眾人帶走了。

處理好這些事情以後,小金豬才再次回到了古堡內部, 站在了靜靜等待著的蘇蘊身邊。

“走吧。”

小金豬點了點頭,揮動翅膀跟上了蘇蘊,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 就算他再害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也要面對破壞自己的世界的敵人,跟上劍尊大人去看一看, 到底是誰在他的世界搞這些小動作,禍害他世界中的人類。

隨著蘇蘊緩緩踏入古堡深處, 周圍景物漸漸模糊,黑暗也越來越濃密, 就好像他們已經離開了古堡的世界, 來到了某個未知的宇宙深淵之中, 大概是知道蘇蘊的厲害, 之前那些攻擊古堡的蝙蝠老鼠們也沒有再出現,唯有越來越濃密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在蔓延。

“大人……”

越往深處走,那種古怪的感覺就越濃,作為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小金豬最先感受到了坐立不安的危機感,迫於這種壓力,小金豬看向蘇蘊,不自覺地開口。

但蘇蘊仿佛什麽感覺都沒有似得,甚至步伐都沒有一絲的遲緩,依舊大步朝前走著,唯有聽到小金豬的話時,她才擡手一撈,將小金豬撈住:“跟上。”

被蘇蘊放在肩膀上的一瞬間,小金豬感受到那種將它拖入滯澀恐懼之中的黑暗散去了一些,它重新恢覆了靈活有力,小金豬感激地看了蘇蘊一眼:“謝謝劍尊大大。”

這一次小金豬不敢再離開蘇蘊太多,便牢牢飛在蘇蘊肩膀上,隨著蘇蘊一起朝黑暗深處走去。

古堡的黑暗越來越濃密,甚至生出了一種黏稠的質感來,小金豬的翅膀越揮舞越吃力,最後只能徹底落在蘇蘊的肩膀上,被蘇蘊帶著朝前走。

蘇蘊知道這黏稠並不是錯覺,而是他們真的陷入了某個黑暗的領域之中,這黏稠便是對方領域帶來的滯澀壓迫。

她的手心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劍上刻著霜華兩字,淩厲冰冷的靈氣仿佛冰雪一般縈繞著劍身。

“劍尊大人,這是您的劍,您……能召喚出霜華劍了?”

小金豬張大嘴驚訝地看向蘇蘊,雖然它只是個沒什麽用的物理世界的世界意識,可是既然降臨它的世界,那也是要遵守它世界的世界規則的,若是強行突破規則,就會遭受此方天道的反噬,劍尊大人已經厲害到這一步,可以直接突破規則,無視天道詛咒了嗎?

蘇蘊卻仿佛知道小金豬內心所想一般,她冷淡地解釋:“這裏已經不歸你管,既然對方能夠弄出這樣的陣仗,我用出霜華,也沒甚可奇怪的。”

小金豬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就意識到蘇蘊話中的含義了,當下它的豬臉就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竟然有人偷偷潛入它的世界,破壞它世界的規則不算,居然還在它的世界中挖了違禁通道,連通了自己創建的領域,形成了脫離於小金豬世界的異世界,這樣這個人不但可以從它的世界中偷竊各種生機能量,而且還不用遵守小金豬世界的規則,並且一旦來到對方領域之中,那反而要遵守對方的規則,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居然有這樣可惡的賊子,劍尊大大……”小金豬立馬哭著看向了蘇蘊,它是真的心疼啊,世界形成不易,發展出來也不容易,別看它沒什麽武力,只是遵守機械物理規則的世界意識,可是它的世界中蘊含的生機並不弱於任何一個世界,現在它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生機能量,就被不遵守規則的人偷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況且狼子野心,對方如今只是偷竊它世界中囤積的能量,誰知道後期會不會想要吞噬它,然後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你放心,既然有人不遵守規則,那這件事必然是要處理的。”

蘇蘊頜首,她既然是乾元的霜華劍尊,就算不是看墨無尊主的面子上,那也是要管一管這種閑事的,畢竟三千小世界的安穩也關系到乾元大世界,她也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這個手段,分明眼熟的緊。

“謝謝劍尊大大。”

小金豬感動死了,恨不能以身相許。

“禁言。”

蘇蘊卻蹙眉,制止了小金豬的聒噪。

黑暗中傳來不詳的窸窸窣窣聲,仿佛有什麽看不見的詭秘之物隱藏在其中。

小金豬一安靜下來,就聽到這種詭異可怕的聲音,它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豬臉上滿是驚恐緊張地看向黑暗。

可它畢竟只是物理世界規則,天生就不能存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如今又身處其他人的領域之中,所以左看右看,它也看不出黑暗中潛藏著什麽。

小金豬看不見,蘇蘊卻看得清楚,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是長長的不停蠕動的腸子般的物什,那些惡心的東西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將蘇蘊和小金豬困在了中間。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這個場景,只怕不是被惡心死就是被嚇死,但蘇蘊反而放松了下來,只要露面就會露出破綻,真的舞到了她面前,那就好對付多了。

心念轉動之下,蘇蘊手中霜華劍如同一道捕捉不到痕跡的光,瞬息間斬殺過去,將那些靠近的蠕動的長條怪物斬於劍下。

她這舉動惹怒了隱藏在黑暗中不知名的東西,黑暗裏再次傳出的不是窸窣細碎的聲音,而是帶了幾分憤怒的震耳隆隆聲。

這個聲音更加可怕,仿佛有什麽吞天怪物潛藏在黑暗裏,隨時會露出猙獰面孔,將一人一豬直接吞下。

“劍尊大人,是什麽?”

小金豬雖然看不見,可是它畢竟是世界意識,對於被本世界排異的東西還是有些許反應,哪怕看不見,它隱約能覺察到,黑暗裏潛伏著的是個極為危險可怖的東西。

蘇蘊卻突然笑了笑:“小金豬,你覺得對方在哪裏?”

小金豬猶豫了一下,隨即一翅膀指向了其中一個方位,雖然看不見說不出,但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告訴它,那個隱藏起來的奇怪東西就藏在這裏。

“好。”

蘇蘊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字,就問也不問小金豬,持劍縱身飛躍了過去。

明明是身處黏稠窒息的黑暗之中,可是蘇蘊的身體卻輕靈無比,她輕巧地一躍,竟然整個人淩空飛起,將這黏稠的黑暗視於無物,縱身撲向了小金豬所指的方向。

小金豬甚至都反應不過來,直接就被蘇蘊甩在了身後,可是不等它緊張起來,就聽黑暗裏傳來一聲驚怒的吼叫,有什麽東西發出了地動山搖的轟隆聲,甚至整個黑暗的世界都跟著劇烈地晃動起來。

等到這異狀消散,世界重新穩固起來,小金豬才看見困住他們的黑暗已經化成無數碎塊,色彩斑斕的世界中,一只長相奇怪的巨獸痛苦地仰天長嚎,霜華劍的劍身穩穩地紮在這巨獸的腦門上,蘇蘊輕靈地踩在巨獸的身上,面無表情地拔出了泛著晶瑩光澤的長劍。

那巨獸痛苦到極致,癲狂地甩著腦袋,然而隨著蘇蘊一點點拔掉長劍,那巨獸腦門的傷口開始流逝出五顏六色的光斑,隨著光斑飛散開來,巨獸的身體也如同被無形的巨大橡皮擦擦過一般,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蘇蘊收回長劍,又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前後不過短短的幾秒鐘,那可怖的巨獸就在蘇蘊手中化為了粉末。

小金豬震撼地張大了嘴,這就是霜華劍尊的實力嗎?

“劍尊大人,這東西是什麽啊?”

“夜魘噩夢,天外魔物,你是怎麽招惹上它的?”

蘇蘊也頗為奇怪,這些惡心的東西,當年明明已經盡數被他們封印在了天外天,怎麽還會有漏網之魚,還跑到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小世界裏?

小金豬也懵了:“我……我不知道啊……”

小金豬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世界被天外魔物侵蝕,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怎麽招惹上它們的。

“這東西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

蘇蘊卻是皺緊了眉頭,原本她只是打算來這個世界好好度過一場情劫,可沒想到竟然發現了這樣的驚天陰謀,那自然是要追源溯本查個究竟了,現在想想之前她碰到的那些異化的人和動物,應該也是這些天外魔物的手筆了。

“那大大……要怎麽辦啊?”

小金豬作為一個普通的三千小世界靈識,其實並沒有碰到過大風大浪,每日裏最讓它愁苦的,也不過是合理地編織它掌控的萬千生靈的命運,像這種牽扯到天外魔物的陰謀,都不是它這種等級的小世界能接觸的,幫劍尊大人渡情劫,對小金豬來說,都已經是遇到過的最大的事情了。

“當初下來的時候,我記得墨留了能夠和她聯系的方法,你能聯系上她嗎?”

小金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當初墨尊者只說劍尊大人您要渡情劫,她不願您被人打擾,就封鎖了兩方世界的聯系,所謂的聯系方式,也只是我能夠給墨尊者留信,可是墨尊者能不能看見就是另一說了。”

蘇蘊點了點頭:“那你就先留信,老墨看見了自然會回應的。”

“大大,你說的那個夜魘噩夢已經死了,可是我們為什麽還沒有出去?”

說話說到這裏,小金豬突然發覺到不對,夜魘噩夢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可是它和蘇蘊大人依舊被困在這裏,那這就不對勁了。

蘇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天外魔物死亡之後會歸於最原始的魔氣,夜魘噩夢只是沒有多少靈智的魔物,夜魘噩夢雖然在天外魔域非常常見,但沒有人驅使並不會出現在其他世界,這只夜魘噩夢必然是有天外邪魔驅使的,我們滅了夜魘噩夢,那驅使它的那個邪魔,自然是察覺到了,困住我們的雖然有夜魘噩夢,可也有對方布置下的領域,所以我們依然在對方的領域內而已。”

隨著蘇蘊的話音落下,這五彩斑斕的世界果然晃動了起來,下一秒那些彩色的斑斕紛紛落下,露出了這裏的本來面目,竟然是一道一道黑紅粗壯的線條交織出的籠子,仔細看那些線條,竟然透著一股子極度的邪惡恐怖,線條的內裏似乎有生命一般的脈動著,讓這個籠子顯得既恐怖又惡心。

“沒想到這樣的垃圾小世界裏,竟然有人能殺了老子的夜魘噩夢,不錯不錯,可惜也到此為止了。”

一個邪佞怪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蘇蘊擡頭看去,就見籠子外的半空中漂浮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怪異極了,穿著一襲罩臉的黑袍,袍子仿佛有生命一般飄蕩著,袍子上的黑暗純粹之極,袍子下端竟然像是融入到了黑暗之中,讓人看著像是周圍這無邊的黑暗都是那袍子的延伸。

而黑袍下罩著的,也並沒有什麽臉,只有一雙腥紅惡毒的眼睛,在自上而下地凝視著蘇蘊與小金豬。

這幅樣子的黑袍,比小金豬世界中的人所想象的鬼怪惡魔還要恐怖萬分,只因為這個黑袍立在半空,就是黑暗邪惡本身。

小金豬打量這個黑袍的時候,黑袍也同樣看到了小金豬,瞧見小金豬的瞬間,那黑袍像是笑了,之所以說像是,是因為這黑袍只有袍子和眼睛,當他笑起來的,周圍便響起了極怪異的簌簌聲,那聲音像是笑,又像是催人神魂的惡魔之音,只聽的小金豬忍不住用翅膀捂住了耳朵。

“喲,居然帶著這個垃圾世界的世界靈識,那看來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了,難怪與這個世界的人有幾分不同,竟然能僥幸滅了老子的夜魘噩夢,不過也只是如此了,氣運之子和世界靈識,不錯不錯,老子運氣還挺好,今兒註定要大補一頓了。”

那黑袍笑著說著,朝著籠子伸出了手,一瞬間他變得無窮無盡大,好像將整個籠子都收攏在了手心,小金豬就覺得整個世界的能量和生機,順著它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流向了對方,然後再從對方身上反饋出寂滅無聲的死氣。

“大……大人……”

小金豬驚恐地看向了蘇蘊,扇動的一邊翅膀都染上了不詳的灰色。

“謬至魔尊?”

蘇蘊皺著眉看向了頭頂的袍子,意識到事情出了極大的問題,謬至魔尊當初明明被她斃於劍下,如今怎麽又出現了?

黑紅交錯的籠子越收越緊,謬至魔尊要將他們團成團塞進黑袍裏。

小金豬咬著牙抵抗者謬至魔尊的掠奪,它能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在寸寸坍塌,有無數的地方開始侵染上了不詳的死亡與黑暗。

“大人。”

小金豬艱難地看向了蘇蘊,在蘇蘊喚出黑袍姓名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眼睛,小金豬看到蘇蘊的身體竟然輕飄飄地落下來,接著蘇蘊身體中走出一個白袍如皎月的清冷女子,女子持劍而立,化作冷月流星沖向了半空的黑袍謬至。

謬至可怖的笑聲一停,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霜華劍尊,不,這不可能,霜華劍尊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謬至的驚呼戛然而止,原來蘇蘊脫離了肉身的束縛後,手持霜華劍的她竟然一舉擊碎了謬至魔尊的牢籠,沖到了謬至魔尊身前。

那看起來無比邪惡強大的謬至魔尊,甚至沒能夠抵擋的了幾下,就被刺目的白光當胸切過,步入了他麾下魔物夜魘噩夢一般的下場。

謬至魔尊被當胸切過的地方散逸出無數暗色的顆粒,謬至魔尊痛苦驚愕地看著蘇蘊,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笑了起來:“霜華劍尊,你以為這一次你還能阻止的了……”

嗎字沒有說出口,謬至魔尊就徹底化成了暗色顆粒飄散了,蘇蘊皺著眉看著謬至魔尊消散的地方,這些天外邪魔到底又要搞什麽?

隨著謬至魔尊的消散,謬至魔尊偷出來的領域也隨之消散了,天地倒轉之間,小金豬和蘇蘊就再次回到了正常的世界之中,而飄在半空以本尊現世的蘇蘊,又再一次感受到了肉身的束縛,無可抑制地後仰著跌落進了肉身之中,接著因為小世界的規則,和強行脫離肉身以元神現世產生的沖擊暈迷了過去。

暈迷之前有糟亂的人聲響起,蘇蘊只來得及看到謝衍焦急地跑了過來,然後整個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瞧著謝衍跑了過來,焦急地飛在蘇蘊身前的小金豬就松了口氣,一臉姨母笑的看著謝衍摟住了蘇蘊,抱著蘇蘊板著臉上了救護車,他身上的那種冷厲煩躁的勁兒,讓周圍人都不敢隨便靠近,直到蘇蘊安安穩穩地進了醫院,謝衍才看向了劇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導演身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蘇蘊會一個人暈倒在古堡外?”

劇組眾人面面相覷,導演磕磕絆絆有些尷尬地道:“我們……我們也不太清楚。”

謝衍眼底滑過譏諷:“你們所有人都先出來了,只剩下蘇蘊一個人,如今她在古堡外莫名昏迷,你們說你們不知道?”

劇組眾人的表情都十分尷尬,導演也有些坐立不寧,低三下四地解釋著:“謝總,我們……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謝總,我們真的沒有對蘇姐姐做什麽,當時是蘇姐姐讓我們先走的。”

“對對,當時古堡裏出了事,有個變態殺人狂在那兒,大家都十分害怕,蘇姐姐把對方打走了,又覺得我們礙事把我們趕走了,真的……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一出來就趕緊聯系警察和您了。”

劇組眾人一言一語地說了起來,雖然看上去好像是他們排擠欺負蘇蘊,可他們敢發誓他們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更何況蘇蘊這樣好的人,他們怎麽可能欺負蘇蘊。

原來眾人被小金豬送出去後,因為無法承受穿梭時空之門而承載的信息量,所以大腦直接被洗腦了,在小金豬的幫助下,劇組眾人自己腦補了一出合理的解釋,避免大腦因為無法承受而死機。

謝衍面無表情的聽著,他不與蘇蘊在一起時,那股陰郁冷厲的勁兒就出來了,哪怕他不說話,但被他那種目光盯著,也讓眾人忐忑不安,不敢出一口大氣。

眾人覺得自己這個解釋也非常不討好,只是沒想到這位聲名在外的謝總居然和蘇蘊有關系,想必兩個人定然關系匪淺,不然謝總也不會這樣緊張蘇蘊。

一時間眾人已經做好了被謝總記恨訓斥的準備了,卻沒想到謝衍聽完了以後,竟然擡了擡手:“好,我知道了,你們走吧。”

原來看到蘇蘊暈迷的激動緊張平息了過後,謝衍突然想到了他和蘇蘊相遇後的一幕幕,想到了蘇蘊那身神鬼莫測的本領,便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問劇組裏的人也沒有結果,就放人離開了。

劇組眾人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謝衍不打算找他們算賬,他們也就不會留在這裏做沒眼色的礙事鬼,也就同謝衍說了幾句話,就客氣地離開了。

等到劇組眾人走了以後,醫生也很快出來了,謝衍迎了過去,那醫生瞧見謝衍後一臉納悶:“謝總,您這個朋友好奇怪啊。”

謝衍聞言內心一緊:“她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那醫生搖了搖頭,最後納悶地道:“就是因為她什麽事都沒有好的狠,所以才奇怪的,她身體素質壯的可以吞下一頭牛,血液心臟運轉都非常健康,也沒有什麽體虛力弱的,可偏偏卻昏迷不醒,真是奇了怪了。”

謝衍一時無言,而那醫生卻一邊嘀咕著一邊搖頭離開了。

等到醫生離開後,謝衍走進了房間,看向了病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蘇蘊。

蘇蘊的確如醫生所說的那般,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除了昏迷不醒以外,她臉色甚至泛著健康的紅潤。

謝衍凝視著蘇蘊:“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說過要與我結成夫妻,可我卻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你那時候是真的想要和我結婚嗎,為什麽呢?”

蘇蘊自然不知道謝衍在她身前嘀嘀咕咕的一幕,事實上在她強行脫離肉身,以元神之身斬殺謬至魔尊,又強行跌入肉身以後,她的元神就因為受到了太大的沖擊力而神魂不穩。

這會兒蘇蘊正沈浸在紫府之中修覆元神,她瞧著紫府內白發白衣面容冷峻的自己,便運轉了心法再次凝練這具肉身。

可惜這裏是小金豬的世界,是個禁魔的世界,雖然小金豬的世界被那些天外魔物捅出了簍子,可那些天外魔物畢竟只是偷偷摸摸搞了幾個異世界領域,對於小金豬的主世界影響並不大,所以禁魔的規則自然是非常結實的,蘇蘊努力運轉了一會兒,發現靈氣越運轉越少,於是她就放棄了這個無用的舉動,看著自己的元神沈思起來。

當年她與老墨他們斬殺天外邪魔,將眾魔封禁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會有一段記憶模糊不清,她修煉的功法至純至陽,最是浩然正氣不過,為什麽會留下走火入魔後遺癥一般的白發?

當年天魔決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紫府元神的手腕上,又為什麽會戴著一條手鏈,蘇蘊是知道自己不是那等喜歡隨便戴什麽東西的人,更何況這手鏈連個攻擊法器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中品的靈寶,裝飾作用大於其他,那當初是誰送她這個手鏈,又是誰為她戴上這手鏈,這麽多年都沒有拿下呢?

蘇蘊在自己紫府中沈思,卻感覺到肉身一震,她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床邊面容疲憊的謝衍忍不住趴到了她肩膀上。

謝衍是因為命格先天有缺,連帶身體受到拖累,雖然有蘇蘊幫著穩固命格,可身體終究是不如旁的男人那般健壯,這會兒陪床陪到了現在,已經撐不住疲倦,控制不了自己的困意,忍不住趴在了病床上。

但謝衍也不是隨意放下警惕的人,所以剛剛趴下來,他就被蘇蘊的胳膊硌醒了,他迷迷瞪瞪地擡起頭,對上了蘇蘊清醒的眼睛,一瞬間謝衍也清醒了:“你醒了?”

對著蘇蘊,謝衍的態度不知道溫柔多少,他站起身:“你睡了好幾天了,現在渴不渴餓不餓,想喝水還是想吃什麽?”

“我沒事。”

蘇蘊說著直接從床上起身:“我看你倒是不大好,你先休息吧。”

謝衍楞了楞,隨即露出了有些難過的表情,自嘲地道:“也是,畢竟像我這樣的身體,夫人嫌棄也是正常的。”

蘇蘊皺眉,她不過輕輕用力就將謝衍按在了床上:“我沒有嫌棄你,你休息吧。”

謝衍的表情頓了頓,一瞬間像是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很快他調整了表情,自下而上地看著蘇蘊,謝衍其實長得非常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既冷又魅,他眼睛是極為勾人的丹鳳眼,眼角又生著淚痣,一副天生多情的多情眼,可偏偏眼神清冷,甚至還有種紮人的寒意,這樣的對比讓他整個人有種驚人的好看。

然而這會兒謝衍的眼底卻露出了幾分委屈,這樣的反差更是容易激起女性的憐愛之心:“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夫人為什麽會一個人留在古堡,也不知道夫人為什麽會昏迷,不,就算我知道了,我也幫不了夫人任何忙,這樣的我,就算夫人不嫌棄,我自己也是嫌棄的。”

原來謝衍在意的是這個,蘇蘊自問自己還算是個合格的道侶,既然謝衍想知道那她也就解釋了兩句:“是遇到個老熟人打了一架,你不必多心,這世上能幫我的寥寥無幾,我已夠強,無須他人更強,你也不必自卑。”

謝衍徹底噎住了,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了蘇蘊好久才確定蘇蘊真的沒開玩笑,是在正兒八經地勸慰他,謝衍頓時就:“……”

他現在非常確定,他這位神秘莫測的便宜夫人能安安穩穩長那麽大,一定是因為夠強了,要不然早就被人打死了。

“好了,有什麽話休息好了再說,我既是你夫人,與你相處的時日便長著,你日後再問就是。”

寬慰了謝衍兩句,見謝衍真的被自己安慰住開始閉目休息,蘇蘊也頗為欣慰,轉身去了旁邊床上打坐休息了。

等到蘇蘊和謝衍都休息好了離開醫院後,蘇蘊被警方的人喊走了。

自然是因為警方的人在古堡裏找到了陳婳的屍體,所以將蘇蘊喊過去問了古堡裏的經過,警察局裏碰到的還是個熟人,就是當初的那位顧警官,顧警官瞧見蘇蘊表情也有些驚訝。

“蘇小姐,又見面了?”

瞧見顧隊長和蘇蘊打招呼,警局的人都有些驚訝,因為顧城平日裏只專心辦案,就算是說話說的也都是案子的事兒,從來沒見顧城和人這樣平和的閑談過,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了蘇蘊,等看到蘇蘊的臉時,警局眾人難免露出八卦的目光,顧隊長平白跟這樣漂亮的小姐姐打招呼,莫非是千年的石頭終於開竅了?

蘇蘊對顧城也有幾分印象,不只是最開始覺察到不對勁事件的時候,差點被顧城發現,後面也有她每次遇到事情後都會和顧城撞見,黃鼠狼還有鬼畫的事情都有顧城帶隊接應,如今古堡出了事,她又碰上了這位顧警官查案,莫非這個顧城也有問題?

但是看了幾眼,蘇蘊都沒有發現顧城身上有天外邪魔的氣息,她也就暫且按下心頭疑惑,同顧城點了點頭。

顧城領著蘇蘊朝警察局裏走,一邊走一邊若有若無地試探著:“說來也巧,我與蘇小姐還真是有幾分緣分,怎麽這幾次都能撞見蘇小姐?”

“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每次都會碰上顧警官。”

顧城笑了笑,沒有回應蘇蘊的這句疑問,只是道:“這次的案子又是蘇小姐的幫助才救下許多人,我們警局欠蘇小姐一枚錦旗啊。”

“錦旗倒也不必了,這本就是該做之事。”

顧城點了點頭:“蘇小姐真是好身手好心腸,對了,不如蘇小姐說一說當初古堡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吧,我們的人過去也只看到了陳婳的屍身,而這個陳婳其實早已經死了好幾天了,蘇小姐當時在古堡裏追的又到底是誰?”

“一個危險的存在。”

雖然天外邪魔已經出現,但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存活於小金豬的禁魔規則之下的,沒有那些能人異士,就算是蘇蘊告訴他們也沒有意義,更何況這些天外邪魔也不是小世界的能人異士可以對付的,與其讓這些凡人知道了後心頭慌恐,倒不如等待老墨派人過來。

“不過打不過我,跑了。”

蘇蘊簡單地說了當初的事情經過:“至於你說的陳婳,應該是想跟那人合謀吧,所以自作自受死了。”

顧城點了點頭,他們警方所能獲得的信息之中,也是這樣推斷案情的,但他總覺得事實並沒有這樣簡單,尤其是面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那種感覺他只在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身上才感受到,這讓他不得不對對方提高警惕,甚至猜測對方的來歷和話語真實性。

蘇蘊作為劍尊,自然是對各種目光無比敏銳,一下子就覺察到顧城的警惕防範,她頗有些意外地看了顧城一眼,心想著,此子若非是在禁魔世界活著,倒也有不錯的靈覺,若是修煉也必然是個好苗子。

不過蘇蘊來這裏是為了渡情劫的,並不打算做多餘的事情,更何況她也沒有收徒的打算,所以也就是想了想而已。

“蘇小姐果然人爽利本事高強,蘇小姐這樣的本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做警察啊。”

“我和公司簽的有合同,也答應了別人要做到影後的位置,顧警官的好意就心領了,還是好好演戲更適合我。”

顧城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蘇蘊一眼,雖然只是見過幾次面,但直覺敏銳的他能夠察覺到這個蘇蘊應當和自己是一類人,就這樣不茍言笑生性嚴肅的人覺得演戲更適合自己?

顧城只覺得蘇蘊大概是在開玩笑吧,別演戲把戲當真的,真給人拍殘了。

蘇蘊自然能察覺到顧城的質疑目光,她神色一肅,帶點不快地道:“你不信我?”

“信,自然是信的。”顧城嘴角動了動,他現在就好奇,那些奶油小鮮肉跟蘇蘊這種人對戲,真的不會腿軟嗎,這蘇蘊就沒照過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別說這通身的氣勢了,就那雙冷淡的眼睛,演談情說愛都夠嗆吧。

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顧城一個人,在古堡拍攝偶像劇的事情作廢了以後,謝衍就幫著蘇蘊認真思索了一下以後的戲路,然後又找方芳談了很久,兩個人拍板決定,以後絕不給蘇蘊接任何偶像劇了,讓蘇蘊直接上大屏幕,演一些氣場淩厲的女配刷刷存在感,平時再上上綜藝,以蘇蘊的脾氣,只要選好了綜藝也能吸粉。

蘇蘊心底惦記著謬至魔尊的事情,再加上她對這些並不了解,便任由謝衍和方芳拍板做主,她空餘的時間就讓小金豬尋找本世界出現漏洞的地方,但是這群天外邪魔太過狡詐,每每小金豬尋到了地方,蘇蘊帶著小金豬過去的時候,那群天外邪魔就已經撤退了。

蘇蘊便暫時靜下心,等待老墨的回信,然後順便幫小金豬糾正錯誤的世界線。

在方芳的監管下,蘇蘊接了一個高質量的游戲mv,她在游戲中飾演一個氣場淩厲嫉惡如仇的俠女,這俠女的服裝與仙尊的服裝不同,但因為接近蘇蘊本身的氣質,所以演起來以後,竟然也掀起一股小小風波。

畢竟蘇蘊本身顏值也非常耐打,更何況她本人氣質十分特殊,如果不是蘇媛從中作梗,就算是她前世,以她那種踏實的作風,也會慢慢地被大眾記住。

蘇蘊接了那個游戲mv後,在方芳開始幫蘇蘊做營銷,網上開始流行起俠女和仙尊的視頻剪輯。

如今市場中有一款短視頻軟件天音,在民眾中十分流行,正巧這天音就是謝衍找人開發的,方芳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開始在天音大量推廣蘇蘊的視頻剪輯,一時間竟然吸引了不少顏狗垂直掉坑。

在蘇蘊慢慢有了名氣之後,在方芳的大力推薦下,有導演看過蘇蘊的作品剪輯,開始動了心思要和蘇蘊合作,於是方芳就給蘇蘊接到了第二個合適的電影劇本。

這個導演是新銳導演,拍攝的是小成本的電影,做的是一種情懷,原本拍這種電影會有很大的撲街可能,但是方芳看了以後卻覺得非常適合蘇蘊,更何況他們身後靠著謝衍,就算導演沒錢也不怕,大不了謝衍出手做營銷,多少也會讓電影有知名度,再加上這電影本身就質量不錯,方芳以自己老辣的眼光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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