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島辦事，向來雷厲風行，更何況是五當家嫁妹這件大喜事了。

“讓一讓，讓一讓”

“來來來，放這邊，放這邊”

“過來一點，過來一點，對，對，好好”

……

呂洞賓看著周遭忙著張燈結彩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他盼了千百年，終於在實現了。

白玉堂指揮人把用來裝飾禮堂的紅綢掛好後，一回頭就看到呂洞賓站在大廳外，喜滋滋地走出來：“哎呀，我說妹夫，你不去陪我妹妹，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去去去，這裏有我這個大哥在，你這個妹夫還不放心嗎？”他故意一口一聲‘妹夫’，就喜歡看呂洞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呂洞賓對白玉堂可真是哭笑不得，笑道：“真沒想到，你會是牡丹的大哥！”

白玉堂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你這麽個神仙妹夫！”

呂洞賓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白玉堂見他被自己糗到，更是張狂地哈哈大笑起來。

“五當家”有個嘍啰急沖沖地跑了過來，見了白玉堂，抱拳道：“外面有個自稱鐘雲飛的人求見！”

“鐘雲飛？”白玉堂歪著頭想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緊張地看向呂洞賓。

洞賓對他淡淡一笑，道：“該來的遲早要來！”

說著，鐘馗已慢步走了進來。

“大膽，陷空島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嘍啰們見他不請自來，紛紛拔出家夥警惕地將他們團團圍住。

白玉堂揮揮手，道：“他要進來，誰也攔不住！你們下去吧！”

“是！”嘍啰們收了家夥，各自又散去了。

鐘馗環顧四周，心裏已經有些明白，對呂洞賓道：“李兄，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柳丹焦躁地在寨外走來走去，見鐘馗半天不出來，走到王富曲身邊道：“幹脆我們沖進去吧！”

王富曲懶洋洋地靠在一棵樹上，嘴裏叼了一支草，百無聊奈地道：“既然我大哥答應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就安心在這裏等吧！”

柳丹見一向站在自己這邊的王富曲都這麽說了，也只好又頹敗地走了回去。

陷空島內某片樹林裏，呂洞賓和鐘馗相對而立。

“李未名，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呂洞賓！”鐘馗率先打破沈默。

“是！”呂洞賓目光直視著鐘馗道：“你是誰，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我也知道，但是，你應該清楚，無論你說什麽，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鐘馗見他如此決絕，只好勸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跟她在一起了，白牡丹是人，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死。”“她輪回一世，我便追她一世！”呂洞賓目光堅定地說道，“總之我就是要生生世世和牡丹在一起！”

鐘馗指出一個不可避免的事實：“白牡丹她不可能世世為人！假如她輪回轉世到畜生道？難道你也……”

“哼，”呂洞賓不屑地輕哼一聲，道：“難道鐘兄沒聽說過比目魚，雙飛燕嗎？”

“倘若來世她為草木……”

“她若為藤我為樹，她若為花，我就是那護花人！”洞賓斬釘截鐵地打斷道：“只要我愛牡丹，牡丹愛我，這就夠了！”

“就怕到頭來還是魚死網破，勞燕分飛！”鐘馗無情地粉粹著他的希望。

這話無疑讓洞賓感到絕望，他憤怒地吼道：“我只想和牡丹好好的生活，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定要拆散我們？”

鐘馗看著癡狂的呂洞賓搖搖頭，嘆道：“呂洞賓啊呂洞賓，枉你身為上洞八仙，為什麽你就看不透一個情字！你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不顧天下蒼生！”

“你不要再說了！”呂洞賓痛苦地蒙住耳朵，這些話他在心裏已經折磨了他千年百年，他已經夠了，現在，他不想再聽到任何可能會動搖到他要和牡丹在一起的決心，指著鐘馗抓狂地大聲吼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不再是什麽神仙！什麽除魔衛道，什麽天下蒼生，不是還有你除魔大神鐘馗嗎？”他平覆了一下心情，動情地說道：“我只知道，情到深處無怨尤！”

鐘馗動容地看著他，身為執法天神，就必須無情，可他畢竟也是血肉築就，重情重義之人，面對如此癡情的呂洞賓，又何嘗沒有被他們這段驚天動地的深情所感化呢？

呂洞賓看他不語，無心再與他說下去，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冷面說道：“如果，你今天是來喝酒的，我和牡丹雙手歡迎，如果，你是來打架的，對不起！今天，我不想跟你打！”

鐘馗嘴皮動了動，還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看著呂洞賓憤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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