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心中所畏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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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了亞特拉的耳中,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去想這到底是什麽,那火焰卻早已經悄然包圍到了他的身後,瞬間一個金黃色的牢籠落成!
這個牢籠模樣如果仔細看去竟然是和方才囚困渚賽諾亞和沙利爾的牢籠一模一樣!頓時,亞特拉微微一楞,而那種分筋錯骨的疼痛卻猶如猛虎一撕咬住了他,那利爪一點點撕裂了他的神經,特別是從那只斷掉的手臂上傳來疼痛,更是讓他不由自主的痛呼起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該死!你做了什麽!”
回答亞特拉的是依舊是那一片細細碎碎的悶響還有墨蓮那一臉淡然的笑!只是,當那些火焰從墨蓮的眼眸中跳躍而過的時刻,他分明就看到了那並不是單純的火焰,而是一片掩藏在火焰之下的蟲群!
密密麻麻的蟲群竟然好像有靈性一般跟隨著墨蓮的指揮而無動,最後濺落席卷在他的身邊歡舞飛揚著,每一只蟲子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分明是這般的弱小,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磁感,讓他的靈魂發除了一陣陣的顫栗!
而這股顫栗的感覺也隨著它們的愈益接近而漸漸清晰了起來,眼前閃爍不已的金黃之色,猶如從無盡荒莽之上吹拂而來的風雪,璀璨的色澤層層堆疊卻無法隱藏那背後所帶著披靡的虛無死滅之氣!
一瞬間,小小的蟲們相互沖擊著彼此的身軀,一邊圍困著亞特拉一邊卷起死亡的鳴動,一陣陣的沖擊波落在了墨蓮和亞特拉的身上,卻掀起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光景。
每一次碰撞過後,亞特拉的身軀都會消失一部分!對於不死的亞特拉而言,身軀的永遠消失就代表著他的泯滅!
他憤怒地瞪大眼想要咆哮,但是很快無數的蟲豸們就這麽沖入了他的喉間,吞噬著他的內臟讓他苦不堪言卻又不會斃命!
而此時,金光簇擁著的少女微微一笑,被點綴的美輪美奐額度眸底似乎卷起了冰冷的利芒。“恩,你方才捏碎德西伯亞的內臟時,感覺就是這樣麽?”
亞特拉楞在了原地,任由自己身邊“簌簌”的鳴動不斷靠近,口中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甚至就連動彈都做不到了!
而他就這樣感覺那些小蟲在自己的骨骼和血管之中來回的蠕動,不斷的撕咬著他,鉆心刺骨的痛讓他幾乎想要昏厥過去,但是墨蓮卻明顯沒打算就這麽容易放過他。
“屍偶麽?”她一步步靠近,嫣紅的唇瓣有種明媚魅惑的色澤,絲絲縷縷緊扣著亞特拉的心神,“不知道屍偶和你是不是完全一樣呢?”
言罷,亞特拉感覺胸膛之中好像被人看了一個口般,無盡的冷風順著那種氣息灌入了他的身軀之中。
果不其然,那少女淺笑著收回了手,而他的手心中間捏著一顆還在緩緩跳動著的臟器,而那臟器之上竟然刻畫著一種符紋,這就是亞特拉的聚魂器!
墨蓮挑了挑眉輕笑道:“呵呵,原來這個就是你們的玄核啊!倒是長得別致……”
早已經沐浴死亡而生的亞特拉從來沒有感覺過原來死亡竟然離他這麽的接近,少女如妖如魔的氣息讓他惶恐害怕!本能的,亞特拉的眼中出現了點點碎裂的痕跡!
墨蓮眼眸一瞇,假裝不甚在意的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麽蟲?”
亞特拉一楞,不知道墨蓮為何忽然間轉移話題,竊聽到墨蓮繼續道:“嗯,這是噬靈蟲!”
頃刻間亞特拉的眼瞳狠狠一縮!
這就是傳說中的噬靈蟲?!
煙波一轉,墨蓮居高零下的凝睇著亞特拉,手指上出現了幾只精致細小的噬靈蟲幻緩緩爬向亞特拉的聚魂器,她空靈嗓音猶如迷霧飄散:“呵呵,噬靈蟲,不生不死,不泯不滅,它們活著,唯一的欲望就是吃……”
沒有人比亞特拉更加了解噬靈蟲了!
因為噬靈蟲,就是從他們的世界逃脫出去的啊!沒想到,這個早應該被大人毀滅的東西竟然會再次出現,而且,竟然還被別人所控制制服了!
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
亞特拉滿臉已經布滿了細汗,那猩紅狠辣的眼瞳也漸漸失去了光澤,似乎在思考著掙紮著,而他現在滿腦子所想,都是如何存活下來!
墨蓮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知道,越是長生不朽的人,越是怕死!就一如亞特拉!
她放任噬靈蟲將亞特拉的聚魂器完全包裹,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不由自主的退縮和深沈的恐懼,她微微一笑道:“亞特拉,你說,本尊應該讓你怎麽去死呢?”
亞特拉眼瞳一縮,他轉動著眼珠用那猩紅的卻又渙散的眸子刮著墨蓮,卻見墨蓮淡淡道:“你知道,本尊要什麽,如果你答應本尊,就點頭……否則……”
亞特拉身軀僵硬了片刻,而此時,不知道是那一只噬靈蟲竟然脫離了墨蓮的控制,一口咬在了他的聚魂器上,尖銳刺骨的痛頓時襲擊了他,他頓時全身冰冷,瘋狂地眨著眼!
從什麽時候開始,被人成為不死之身的他竟然是這般的害怕死亡的來臨呢?
墨蓮滿意的笑了笑道:“哎呀呀,真是調皮呢,豆豆……呵呵……”
豆豆從亞特拉的聚魂器上面擡起頭,略帶嫌棄的撇了撇嘴,心中腹誹不已。
娘親啊娘親!又是你讓我咬的,現在又來怪我調皮,你這是搞哪樣啊!
摸了摸豆豆的頭,墨蓮聳了聳肩道:“你也知道,噬靈蟲很難控制的,所以如果等等你說了任何一句假話,說不定連我的偶無法幫得了你啊……”
亞特拉的心中落滿了冷汗,他知道這是墨蓮對他的警告,他再次眨了眨眼,墨蓮這才伸手一揮解除了亞特拉說話的禁制。
墨蓮手持聚魂器笑道:“本尊問你,德西伯亞的靈魂呢?”
亞特拉一楞,皺了皺眉道“我……我沒有看到!”
墨蓮冷哼一聲,豆豆撇嘴對著亞特拉的聚魂器又是一口,引來了他一陣刺耳的痛呼。
“啊!可惡啊!”
“放手!放手!快點放開我!”
“啊……”
方才他是因為無法說話而現在活得了言語自由的亞特拉的聲音似乎想要把墨蓮的耳膜都震穿!
墨蓮向前一步,瞇了瞇眼道:“那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亞特拉擡頭表情痛苦的扭曲著,他顫抖著道:“我……我不知道……”
墨蓮沒料到亞特拉竟然也是一個硬氣的人,就在她想要更一步的逼問時,亞特拉卻喘著重氣的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德西伯亞……在我將他練成屍偶的瞬間就之剩下軀殼了……所以,他不是一具完成的屍偶……”
在結界邊緣的渚賽諾亞聞言身軀一僵,身軀猛然顫抖起來,他急忙拿出了自己幻戒中屬於德西伯亞的骨骼,仔細的看了看,忽然眼瞳一縮怒吼一聲化為一道流光哪位呀直接碾碎了四周的玄陣,猶如猛虎一般撲到了墨蓮和亞特拉的面前!
他伸手一抓,那力量將四周的力量漩渦都生生撕裂!無論是墨蓮的混沌水之力還是那些噬靈蟲的光罩都沈受不住渚賽諾亞的力量崩裂!
熏天赫地的氣勢將渚賽諾亞襯托得猶如從地獄中步出的惡鬼,這樣的赫赫兇威讓墨蓮都楞了呆楞,更加別提是渚賽諾亞的攻擊對象亞特拉!
他只覺得全身都陷入了無盡的冰冷之中,他盡力的大聲嘶吼著:“不……渚賽諾亞……你聽我說……在靈格斯殺死他的瞬間,他的靈魂就已經不再軀體中了……”
渚賽諾亞徒手一擲,那骨骼猶如流星一般狠狠沒入了亞特拉的胸膛,瞬間就將他貫穿!五指成抓,渚賽諾亞就這樣捏上了亞特拉的咽喉,無視那些腐毒之物侵蝕他的手掌發出的滲人鳴響,他咬牙一字一頓道:“說!德西伯亞另外一半身軀……在哪裏!”
在渚賽諾亞的威壓之中,他的聲音遠遠傳出,那種悲傷,似乎想要將整個空間中都渲染!
這一下,不單單是亞特拉楞住了,就連墨蓮都不解的看著渚賽諾亞道:“渚賽諾亞……你……”
渚賽諾亞連眼神都不曾離開亞特拉的臉,壓抑著身軀中的痛苦,盡量平靜的道:“我剛才沒有留意……德西伯亞的身軀並不完整,只有一半……”
言罷,渚賽諾亞眼神不忍的再次拿出了德西伯亞已經漸漸融化的骨骼,“只有一半?”墨蓮一驚急忙向著那漂浮在空中的骨骼看去,此時德西伯亞的力量已經漸漸散去露出了那骨骼的原型,但是剩下的骨骼的確變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色澤!是金屬和自然骨骼的交融表現!
竟然是金屬?!
“是幻器!”墨蓮驚呼一聲!就算此時此刻這個骨骼在她的面前,她也是經過了渚賽諾亞的提示才看出這是幻器而不是天生的骨骼!
寰宇之下,竟然有人可以煉制出人體?!
難以置信!
就算是煉制出了混元界的鳳無名都無法煉制出人體和生命,眼前被煉制成為了屍偶的德西伯亞……竟然是一半人體一半幻器的存在!
“這……不可能……”墨蓮呢喃道,然而亞特拉聽到了墨蓮的話也立刻附和道,“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渚賽諾亞大人!當時……當我將德西伯亞練成屍偶時他真的沒有靈魂,而且,身軀也真的是幻器和肉軀的混合體!”
但是很明顯渚賽諾亞完全沒有將亞特拉的話聽入耳中,一心一意他只想要將這個人殺死!攝取他的魂魄以了解德西伯亞的下落!
冷風扶起了渚賽諾亞的長發,此時此刻的他猶如即將墜入無盡魔道的窮兇極惡之徒般,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頓了頓斂下心中的震驚,墨蓮傳音道:“赤雷!你可知道關於煉制出人體的禁忌之術?”
赤雷此時有些陰沈的嗓音道:“沒有人可以煉制出生命!除非……是精靈族的天賦傳承——轉生!”
轉生!?
墨蓮一楞,擡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沙利爾,啟動萬道之眼卻發現自己無法窺視沙利爾的靈魂!
“去死吧!”然而此時,渚賽諾亞已經徒手一捏就撕碎了亞特拉的聚魂器,連同那些腐敗讓人做肉的血肉一起伸手吞噬而盡,轉眼之間他便讓亞特拉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亞特拉怎麽都沒想到,剛開始還被自己壓著來打的渚賽諾亞一瞬間會迸射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甚至連最後的痛呼都沒來得發生,他就連靈魂都消失殆盡!
吞噬之力!
妖王渚賽諾亞有一項讓所有星域之主都畏懼的能力——吞噬之力!吞噬之力可以無視種族和系別的差距,只要意志夠堅定,能夠抗得過那種砥礪和痛苦,對方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渚賽諾亞煉化!
就連靈魂和記憶也不例外!
渚賽諾亞眼神冷冽的可怕,似乎完全不將亞特拉身上的毒放進眼裏,他只知道,只有吞噬了亞特拉,才能徹底去煉化他的靈魂!
墨蓮眼瞳一縮,怒喝道:“渚賽諾亞!你瘋了!”她腳下一點想要去到渚賽諾亞的身邊,然而渚賽諾亞卻冷冷瞇眼看著墨蓮,伸手豎起了一道壁壘道:“我沒有瘋,任何一點可以找到他的線索,我都不想放過……”話音一落,壁壘中的渚賽諾亞的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開始快速的慘白起來!
墨蓮怒罵一聲,凝起時之力一舉突破了渚賽諾亞的壁壘,一躍來到他的身邊喝道:“曼兒!快!將渚賽諾亞身軀中的異物吸取出來!”
曼兒身影一動化成了曼陀羅的藤蔓緩緩纏上了渚賽諾亞的身軀,就在曼兒想要刺破渚賽諾亞的血管之時,渚賽諾亞卻忽然睜開了雙眸,那已經變成混沌的雙眸盯著墨蓮,無比緩慢而又鄭重地道。
“小家夥……我知道自己的道路……”
這樣決然的語氣讓曼兒和墨蓮都是一驚,他淬著血的嗓音飄蕩而來。
“他……是我的世界……如果沒有了他,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他最後的願望是,守護祭壇直至祭壇找到最後的主人,還有,守護精靈界……而我知道……祭壇在精靈之祖的傳承中,既然祭壇已經被德西伯亞之子所得,那麽……我就將祭壇和精靈族最後的守護交給你了……”
墨蓮急忙搖頭道:“渚賽諾亞你聽我說,德西伯亞他……”
渚賽諾亞的膚色也漸漸出現了那種漆黑的色澤,他輕笑一聲道:“而我最後的願望,就是但願他能夠擁有一副完整的身軀而已……”
墨蓮還想說些什麽,渚賽諾亞有些虛幻和縹緲的嗓音接著道:“這樣……我才能夠抱著他進入長眠……”
主宰生靈昌隆的萬妖之王渚賽諾亞,他人生最後的目的只不過是如此而已……
多麽輕易視線卻又難以實現的願望?
沙利爾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而這時的渚賽諾亞身軀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那種詭異的異界之力所充斥,曼兒糯懦的嗓音傳來。
“小姐,渚賽諾亞在拒絕我,無法幫他啊……”
墨蓮眼中悄然流淌過暗芒,渚賽諾亞真的願意為了德西伯亞,為了與他再次相遇,那片僅僅只是擁抱著他的屍體,都願意付出一切麽?
而渚賽諾亞嘴角的輕笑似乎說明了墨蓮心中的猜測。
是的,他願意,傾盡所有,只為了他們的再次邂逅……
而這一次,他一定會輕笑著告訴他,他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不因為恩情,不因為陪伴,只因為他是他心底的唯一……
只可惜,這個答案他知道的實在太晚了,他可能永遠失去了再次擁抱他的機會。
上天是否會讓奇跡出現,是否會憐憫他這樣看不清自己的心的可憐人?
微微仰起頭,渚賽諾亞眸底的悲傷和苦澀讓沙利爾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抓住他,抓住他,否則他一輩子都會後悔……
然而,就在沙利爾從結界中一躍而出的瞬間,渚賽諾亞的身軀已經被那種異界的腐敗之力吞噬得微微顫抖起來,陣陣邪佞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崩裂,似乎想要就此將他撕裂!
本來渚賽諾亞還以為自己一定可以煉化這種氣息,沒想到了本來就被那些觸手腐蝕的他似乎還欠缺這麽一點點的動力!
他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前方已經沒有了等待……
“嘭!”
一聲悶響落下,渚賽諾亞的胸膛上已然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傷痕,深可見骨,而他的血液從那裏面流溢而出,只是那血色顏色已經不再是純凈的紅,而是帶著一種不可窺測的腐臭之氣。
“渚賽諾亞!快停止!”
沙利爾本能的呼喚他的名字,但是渚賽諾亞卻仍然固執這融合,絲毫沒有要停頓下來的意思!
“停手啊!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沙利爾痛呼到,瞬間就撲到了渚賽諾亞的面前,凝氣生命之力強行灌入了渚賽諾亞的體內,而渚賽諾亞需要的能量實在太多,瞬間就讓沙利爾趕到了疲累!
而這是,渚賽諾亞皺眉對上那一張稚嫩的容顏,皺眉道:“你在幹什麽?”
沙利爾瞬間就能在了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能咬著牙結巴道:“我……我……我不想你死!”
“為什麽?”渚賽諾亞淡淡的問道,因為從他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德西伯亞那樣的氣息,如果不是兩人額度年紀相差甚遠,而他也曾經見過德西伯亞抱著他前來,他一定會以為他就是德西伯亞!
就連這樣為了他奮不顧身的情形都是一模一樣!
墨蓮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忽然勾除了一抹笑,他對著不遠處焦慮的眾人搖了搖頭,隨即腳下一點就回到了晝殛的身邊。
晝殛愛憐的抹了抹墨蓮的腦袋道:“辛苦了。”
墨蓮眨了眨眼道:“你一早就知道?”
晝殛點頭:“是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墨蓮輕輕一笑,只是眼中的冷意卻越來越濃,在那個隧道中兩人用時之力作為掩護,花了許多的四處探索!這才發現那個隧道原來不單單是鏈接這精靈界和妖界這麽簡單!
那種四通八達的情況讓墨蓮不禁懷疑,那個睡到是連同他們所知的星域和一個不知名的區域的通道!
只是,通道的那方到底有著怎麽的存在?
是和方才的亞特拉以及氺異魂蛾王一樣的存在?還是和那一撥當年絞殺渚賽諾亞一樣的存在?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墨蓮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一旦這個通道被打通,她相信那些異界大軍將會給現在的星域帶來致命的災難!
而墨蓮猜測,當年德西伯亞有著空間的技能得以進入通道中,那麽他一定也已經將這些事物收入了眼底,這也是他被人追殺的最終原因!
而此時,沙利爾也被渚賽諾亞的問題攬住了,就在他遲疑的片刻,渚賽諾亞又吐出了一口漆黑的鮮血,沙利爾的心莫名一痛,那層迷霧始終縈繞著他讓他終究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這樣來來回回虛虛幻幻的感覺讓他煩躁到了極點,頓了頓,沙利爾眉頭一皺怒喝道:“你理得我有什麽原因!但是你現在不能死!”
言罷,沙利爾咬牙伸手一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那鮮紅的血紛紛湧入了渚賽諾亞的身軀中,這樣溫熱的湧動熟悉道讓渚賽諾亞差點呆楞!
太像了,這種感覺和當年的感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就算是德西伯亞的兒子,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麽?
就在渚賽諾亞沈思的時候,他胸腔中的異物已經被完全煉化完畢,而此時,他也成功的讀取到了這個東西的所有記憶!
他忍痛將精神力探入了德西伯亞死時的那一幕,但是血腥和殘忍和心痛之後,但是幾乎將渚賽諾亞的心淩遲的記憶卻讓他愈加的不解起來!
亞特拉所言非虛!原來,當德西伯亞死時,他的靈魂就已經在頃刻間消失,而且,那消失的方向,還是精靈族的生命之海!
而德西伯亞的身軀在那時就已經是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真的是由幻器煉制而成!
到底,德西伯亞的靈魂和另外一半身軀,到底去了哪裏?
然而,就在渚賽諾亞萬分不解的同時,墨蓮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傳來,“渚賽諾亞,你磨蹭下去,等等你最愛額度德西伯亞所留下的唯一的兒子就要死翹翹了!”
渚賽諾亞這才一楞低頭看去,只見沙利爾已經陷入了昏厥的邊緣,他心猛然一跳自然而然的環上沙利爾的身軀,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傳來!
瞇了瞇眼,渚賽諾亞的心中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但是這個真的可能嗎?!
只是,如果不可能,怎麽解釋德西伯亞當時在他身軀之下的青澀,怎麽解釋他們極盡纏綿時他口中一便便隱忍的低喚著他的名字,怎麽解釋他死亡之前的那一句話,怎麽解釋此時此刻他骨骸的異常?
他顫抖著身軀,雙眸猶如鷹隼一般緊緊擢著眼瞳微微迷蒙渙散的沙利爾,輕輕問道。
“告訴我……你的名字……”
沙利爾強忍著生命裏虧空而卷席而來的睡意,他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名字……”沙利爾即使在迷蒙中還是記得,“沙利爾”是當年萊芙婭硬塞給他的名字,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只要他想起自己的名字,就能掀開眼前的迷霧……
只是,有誰能夠幫助他,尋回他的名字?
渚賽諾亞的身軀瘋狂的顫栗了起來,他想要狂呼,又怕自己的猜測失誤,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一定會瘋掉!
所以他不敢奢望,不敢想象,只能僵硬著身軀緊緊的抱著沙利爾,眉頭緊蹙擔憂無比的看著墨蓮。
墨蓮翻了個白眼道:“他死不了……”
“這……”渚賽諾亞還是不安而又局促,而這樣手足無措的渚賽諾亞無疑讓墨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皺眉怒喝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麽?沙利爾的血脈中有著妖的氣息!”
渚賽諾亞驚愕的眨了眨眼,此時此刻才沈下了自己躁動的心將全部的心思都融入了沙利爾的身軀中!
“不可能!”渚賽諾亞猛然睜開眼,眼底的驚駭猶如無數的巨浪不斷的翻滾,幾乎要將他掩埋!“是……亞妖?!他竟然是亞妖?!”
而且,那種妖族的血脈不是屬於別人,正是他自己!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渚賽諾亞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燒成了漿糊!
墨蓮輕輕一笑道:“嗯,如果本小姐沒有猜錯,應該是當年德西伯亞利用晉級轉生術救你,結果你的血液也悄然凝入了他的身軀,這才讓他殘廢了一半……”
渚賽諾亞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的師尊莫恒智者卻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一點啊!
墨蓮瞇了瞇眼繼續道:“嗯,本小姐猜測而德西伯亞為了恢覆自己完全的行動力,才強行將自己的身軀進行了分離!但是,德西伯亞的靈魂只有一個,靈魂是不能分割的!所以,一半的身軀被他封印保存起來,一半利用幻器和生命之氣相結合,勉強維持原狀。”
渚賽諾亞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心中的震撼,他一張俊臉完全楞在了原地,他手中的力度不斷的收緊卻又害怕傷害了懷中的人,那麽的矛盾和小心翼翼,帶著一種失而覆得卻又不敢呼喊不敢打擾的緊張,就這麽結結巴巴的重覆著。
“你……你是說……”
“他……他真的是……”
“不……這不可能……但是……如果不可能……”
看著那個猶如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的身影,墨蓮當真覺得有趣的緊,挑眉笑道:“為什麽不可能?”
是啊!
為什麽不可能?
但是他真的可以相信奇跡麽?他真的可以奢望麽?真的可以期待麽?
他不敢啊!
如果再一次否定了這個結果,他的心一定會疼痛到再也無法拼湊!如果是這樣,他還該如何去完成他的願望?
渚賽諾亞舉起手,輕顫著伸到了沙利爾的臉頰之旁,卻不敢去觸摸他,他的心底最終還是欠缺哪一點的勇氣!
墨蓮皺眉,怒吼道:“你還在等什麽?”
“我……”渚賽諾亞擡眸,眼中晦澀無比,然而這是墨蓮一躍來到渚賽諾亞的身邊對著他的胸口之上的傷疤就是狠狠一錘,頓時鉆心的痛讓渚賽諾亞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墨蓮這才滿意的挑眉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逃避什麽?”
“以前的你,因為自己所謂的自尊和驕傲不敢直視自己的心,才使得你和德西伯亞失之交臂!現在的你還要重覆以前的錯誤麽?”
“就是因為害怕再一次的失去,所以你不敢去尋找麽?”
“還是說,你害怕的不是再一次的失去,而是重來沒得到過的可悲?你害怕德西伯亞從來沒有愛過你?是麽?”
“渚賽諾亞,你實在是太讓本小姐失望了!就因為不敢面對這個現實,威武無雙的渚賽諾亞陛下竟然成為了懦夫!”
渚賽諾亞腦海一片空白,心中一遍遍回蕩墨蓮的話,將他多年來的壁壘狠狠撕裂,讓他一直以來的無助和惶恐暴露在陽光之下!
是的,一直以來他對德西伯亞都是強取豪奪!從一開始的相識道後來的相處!
曾經的他是這樣的可惡,可惡到讓他自己都忍不住的鄙視!最後的他甚至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去擁有了他……
他好怕,怕德西伯亞親口告訴他,他從來沒有愛過他……
如果是這樣,他又該如何存活下去?
他的心離開了這個一直以來自己假設的港灣,又該駛向哪裏?
看得出渚賽諾亞的迷茫,墨蓮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渚賽諾亞,你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
話題的忽然轉變,渚賽諾亞完全楞在了原地,他本能的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結果墨蓮並沒有感到意外,像渚賽諾亞這樣的存在,合適曾經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呢?
輕輕一笑,墨蓮看了眼晝殛道:“我認為,真正的幸福不是自己獲得了多少,而是能夠親眼見證者自己最愛的人開心,快樂……就算帶給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一旦看到他的笑靨,我的心都會被瞬間填滿。每當這個時候,再多的苦澀和磨難都變得不再重要……”
“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快樂?”渚賽諾亞輕輕的呢喃道,而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德西伯亞的笑靨,他總會為了一些莫名的小事而微笑,每當那時他都會感覺到空前的滿足。
原來,這就是最幸福的事麽?
藍雨辰和姬末遠遠的站在遠方,卻將墨蓮的話全部記入了腦海中。
他們深信,讓自己所愛的人快樂,就是最大的幸福……為了這個目標,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渚賽諾亞漸漸恢覆了平靜,他對著墨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抱著沙利爾的身軀一躍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時曼兒不滿的嘟囔道:“小姐,渚賽諾亞那個家夥對人家這個兇!你怎麽都不教訓他?!”
墨蓮摸了摸已經恢覆了人形的曼兒的腦袋,笑道:“呵呵,渚賽諾亞是害羞了。”
“害羞?”曼兒眨了眨眼,“害羞是個什麽東西?”
墨蓮眼中閃過一縷狡黠解釋道:“就是每次赤雷看著你的笑靨總會忍不住別扭的表情啊,那個就是害羞!”
墨蓮一解釋完腦海中頓時響起了赤雷暴躁如雷的聲音:“你個死女人!到底在亂說什麽!”
墨蓮立刻講解道:“嗯,曼兒你看,這就是害羞啊!”
曼兒頓了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哦,人家知道了,那赤雷總是在害羞呢~”
墨蓮心情大好的笑道:“是的,他總是在害羞啊!”赤雷臉色奇黑無比,卻說不出一句來。
而其他所有的契約者們都呆楞楞的楞在了原地,雖然他們目前都不再混元界中,可是墨蓮和曼兒的話他們都沒有錯過。片刻後,眾人終究還是忍不住轟鳴大笑起來,就連就在墨蓮身邊的墨靈、和阿加雷斯都憋笑憋得嘴角幾乎抽筋。
赤雷沈默了片刻後,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人的笑聲:“回來之後訓練加倍!”
在眾人的鬼哭狼嚎中,赤雷再也沒說話,而墨蓮也十分沒良心的聳了聳肩表示此時不管他的事,而此時,一道身影一動就到了墨蓮的身邊,不是晝殛還能是誰?
他用自己性感的薄唇貼著墨蓮額度耳畔道:“蓮兒,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想讓你幸福的人……”
墨蓮一楞皺眉看想晝殛,他不認為他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愛可以退縮的男子?
果不其然那,晝殛輕輕的擁上了墨蓮到:“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之上能夠給你幸福的人,只有我而已!”
墨蓮微微一笑,輕輕將頭靠入了晝殛的懷中,凝聽著他的心跳,一顆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
渚賽諾亞帶著沙利爾一縷飛掠到了生命之海中,而此時無數的和精純的生命之氣清風環繞在兩人的身邊勾勒出了一幅動人心魄的美景……
當沙利爾緩緩從沈睡中蘇醒時,那熟悉的景色讓他心頭一驚,耳邊傳來了一陣悅耳低淳的嗓音。
“你還記得這裏麽?德西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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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牢籠模樣如果仔細看去竟然是和方才囚困渚賽諾亞和沙利爾的牢籠一模一樣!頓時,亞特拉微微一楞,而那種分筋錯骨的疼痛卻猶如猛虎一撕咬住了他,那利爪一點點撕裂了他的神經,特別是從那只斷掉的手臂上傳來疼痛,更是讓他不由自主的痛呼起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該死!你做了什麽!”
回答亞特拉的是依舊是那一片細細碎碎的悶響還有墨蓮那一臉淡然的笑!只是,當那些火焰從墨蓮的眼眸中跳躍而過的時刻,他分明就看到了那並不是單純的火焰,而是一片掩藏在火焰之下的蟲群!
密密麻麻的蟲群竟然好像有靈性一般跟隨著墨蓮的指揮而無動,最後濺落席卷在他的身邊歡舞飛揚著,每一只蟲子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分明是這般的弱小,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磁感,讓他的靈魂發除了一陣陣的顫栗!
而這股顫栗的感覺也隨著它們的愈益接近而漸漸清晰了起來,眼前閃爍不已的金黃之色,猶如從無盡荒莽之上吹拂而來的風雪,璀璨的色澤層層堆疊卻無法隱藏那背後所帶著披靡的虛無死滅之氣!
一瞬間,小小的蟲們相互沖擊著彼此的身軀,一邊圍困著亞特拉一邊卷起死亡的鳴動,一陣陣的沖擊波落在了墨蓮和亞特拉的身上,卻掀起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光景。
每一次碰撞過後,亞特拉的身軀都會消失一部分!對於不死的亞特拉而言,身軀的永遠消失就代表著他的泯滅!
他憤怒地瞪大眼想要咆哮,但是很快無數的蟲豸們就這麽沖入了他的喉間,吞噬著他的內臟讓他苦不堪言卻又不會斃命!
而此時,金光簇擁著的少女微微一笑,被點綴的美輪美奐額度眸底似乎卷起了冰冷的利芒。“恩,你方才捏碎德西伯亞的內臟時,感覺就是這樣麽?”
亞特拉楞在了原地,任由自己身邊“簌簌”的鳴動不斷靠近,口中卻發不出一點點聲音,甚至就連動彈都做不到了!
而他就這樣感覺那些小蟲在自己的骨骼和血管之中來回的蠕動,不斷的撕咬著他,鉆心刺骨的痛讓他幾乎想要昏厥過去,但是墨蓮卻明顯沒打算就這麽容易放過他。
“屍偶麽?”她一步步靠近,嫣紅的唇瓣有種明媚魅惑的色澤,絲絲縷縷緊扣著亞特拉的心神,“不知道屍偶和你是不是完全一樣呢?”
言罷,亞特拉感覺胸膛之中好像被人看了一個口般,無盡的冷風順著那種氣息灌入了他的身軀之中。
果不其然,那少女淺笑著收回了手,而他的手心中間捏著一顆還在緩緩跳動著的臟器,而那臟器之上竟然刻畫著一種符紋,這就是亞特拉的聚魂器!
墨蓮挑了挑眉輕笑道:“呵呵,原來這個就是你們的玄核啊!倒是長得別致……”
早已經沐浴死亡而生的亞特拉從來沒有感覺過原來死亡竟然離他這麽的接近,少女如妖如魔的氣息讓他惶恐害怕!本能的,亞特拉的眼中出現了點點碎裂的痕跡!
墨蓮眼眸一瞇,假裝不甚在意的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麽蟲?”
亞特拉一楞,不知道墨蓮為何忽然間轉移話題,竊聽到墨蓮繼續道:“嗯,這是噬靈蟲!”
頃刻間亞特拉的眼瞳狠狠一縮!
這就是傳說中的噬靈蟲?!
煙波一轉,墨蓮居高零下的凝睇著亞特拉,手指上出現了幾只精致細小的噬靈蟲幻緩緩爬向亞特拉的聚魂器,她空靈嗓音猶如迷霧飄散:“呵呵,噬靈蟲,不生不死,不泯不滅,它們活著,唯一的欲望就是吃……”
沒有人比亞特拉更加了解噬靈蟲了!
因為噬靈蟲,就是從他們的世界逃脫出去的啊!沒想到,這個早應該被大人毀滅的東西竟然會再次出現,而且,竟然還被別人所控制制服了!
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
亞特拉滿臉已經布滿了細汗,那猩紅狠辣的眼瞳也漸漸失去了光澤,似乎在思考著掙紮著,而他現在滿腦子所想,都是如何存活下來!
墨蓮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知道,越是長生不朽的人,越是怕死!就一如亞特拉!
她放任噬靈蟲將亞特拉的聚魂器完全包裹,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不由自主的退縮和深沈的恐懼,她微微一笑道:“亞特拉,你說,本尊應該讓你怎麽去死呢?”
亞特拉眼瞳一縮,他轉動著眼珠用那猩紅的卻又渙散的眸子刮著墨蓮,卻見墨蓮淡淡道:“你知道,本尊要什麽,如果你答應本尊,就點頭……否則……”
亞特拉身軀僵硬了片刻,而此時,不知道是那一只噬靈蟲竟然脫離了墨蓮的控制,一口咬在了他的聚魂器上,尖銳刺骨的痛頓時襲擊了他,他頓時全身冰冷,瘋狂地眨著眼!
從什麽時候開始,被人成為不死之身的他竟然是這般的害怕死亡的來臨呢?
墨蓮滿意的笑了笑道:“哎呀呀,真是調皮呢,豆豆……呵呵……”
豆豆從亞特拉的聚魂器上面擡起頭,略帶嫌棄的撇了撇嘴,心中腹誹不已。
娘親啊娘親!又是你讓我咬的,現在又來怪我調皮,你這是搞哪樣啊!
摸了摸豆豆的頭,墨蓮聳了聳肩道:“你也知道,噬靈蟲很難控制的,所以如果等等你說了任何一句假話,說不定連我的偶無法幫得了你啊……”
亞特拉的心中落滿了冷汗,他知道這是墨蓮對他的警告,他再次眨了眨眼,墨蓮這才伸手一揮解除了亞特拉說話的禁制。
墨蓮手持聚魂器笑道:“本尊問你,德西伯亞的靈魂呢?”
亞特拉一楞,皺了皺眉道“我……我沒有看到!”
墨蓮冷哼一聲,豆豆撇嘴對著亞特拉的聚魂器又是一口,引來了他一陣刺耳的痛呼。
“啊!可惡啊!”
“放手!放手!快點放開我!”
“啊……”
方才他是因為無法說話而現在活得了言語自由的亞特拉的聲音似乎想要把墨蓮的耳膜都震穿!
墨蓮向前一步,瞇了瞇眼道:“那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亞特拉擡頭表情痛苦的扭曲著,他顫抖著道:“我……我不知道……”
墨蓮沒料到亞特拉竟然也是一個硬氣的人,就在她想要更一步的逼問時,亞特拉卻喘著重氣的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德西伯亞……在我將他練成屍偶的瞬間就之剩下軀殼了……所以,他不是一具完成的屍偶……”
在結界邊緣的渚賽諾亞聞言身軀一僵,身軀猛然顫抖起來,他急忙拿出了自己幻戒中屬於德西伯亞的骨骼,仔細的看了看,忽然眼瞳一縮怒吼一聲化為一道流光哪位呀直接碾碎了四周的玄陣,猶如猛虎一般撲到了墨蓮和亞特拉的面前!
他伸手一抓,那力量將四周的力量漩渦都生生撕裂!無論是墨蓮的混沌水之力還是那些噬靈蟲的光罩都沈受不住渚賽諾亞的力量崩裂!
熏天赫地的氣勢將渚賽諾亞襯托得猶如從地獄中步出的惡鬼,這樣的赫赫兇威讓墨蓮都楞了呆楞,更加別提是渚賽諾亞的攻擊對象亞特拉!
他只覺得全身都陷入了無盡的冰冷之中,他盡力的大聲嘶吼著:“不……渚賽諾亞……你聽我說……在靈格斯殺死他的瞬間,他的靈魂就已經不再軀體中了……”
渚賽諾亞徒手一擲,那骨骼猶如流星一般狠狠沒入了亞特拉的胸膛,瞬間就將他貫穿!五指成抓,渚賽諾亞就這樣捏上了亞特拉的咽喉,無視那些腐毒之物侵蝕他的手掌發出的滲人鳴響,他咬牙一字一頓道:“說!德西伯亞另外一半身軀……在哪裏!”
在渚賽諾亞的威壓之中,他的聲音遠遠傳出,那種悲傷,似乎想要將整個空間中都渲染!
這一下,不單單是亞特拉楞住了,就連墨蓮都不解的看著渚賽諾亞道:“渚賽諾亞……你……”
渚賽諾亞連眼神都不曾離開亞特拉的臉,壓抑著身軀中的痛苦,盡量平靜的道:“我剛才沒有留意……德西伯亞的身軀並不完整,只有一半……”
言罷,渚賽諾亞眼神不忍的再次拿出了德西伯亞已經漸漸融化的骨骼,“只有一半?”墨蓮一驚急忙向著那漂浮在空中的骨骼看去,此時德西伯亞的力量已經漸漸散去露出了那骨骼的原型,但是剩下的骨骼的確變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色澤!是金屬和自然骨骼的交融表現!
竟然是金屬?!
“是幻器!”墨蓮驚呼一聲!就算此時此刻這個骨骼在她的面前,她也是經過了渚賽諾亞的提示才看出這是幻器而不是天生的骨骼!
寰宇之下,竟然有人可以煉制出人體?!
難以置信!
就算是煉制出了混元界的鳳無名都無法煉制出人體和生命,眼前被煉制成為了屍偶的德西伯亞……竟然是一半人體一半幻器的存在!
“這……不可能……”墨蓮呢喃道,然而亞特拉聽到了墨蓮的話也立刻附和道,“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渚賽諾亞大人!當時……當我將德西伯亞練成屍偶時他真的沒有靈魂,而且,身軀也真的是幻器和肉軀的混合體!”
但是很明顯渚賽諾亞完全沒有將亞特拉的話聽入耳中,一心一意他只想要將這個人殺死!攝取他的魂魄以了解德西伯亞的下落!
冷風扶起了渚賽諾亞的長發,此時此刻的他猶如即將墜入無盡魔道的窮兇極惡之徒般,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頓了頓斂下心中的震驚,墨蓮傳音道:“赤雷!你可知道關於煉制出人體的禁忌之術?”
赤雷此時有些陰沈的嗓音道:“沒有人可以煉制出生命!除非……是精靈族的天賦傳承——轉生!”
轉生!?
墨蓮一楞,擡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沙利爾,啟動萬道之眼卻發現自己無法窺視沙利爾的靈魂!
“去死吧!”然而此時,渚賽諾亞已經徒手一捏就撕碎了亞特拉的聚魂器,連同那些腐敗讓人做肉的血肉一起伸手吞噬而盡,轉眼之間他便讓亞特拉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亞特拉怎麽都沒想到,剛開始還被自己壓著來打的渚賽諾亞一瞬間會迸射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甚至連最後的痛呼都沒來得發生,他就連靈魂都消失殆盡!
吞噬之力!
妖王渚賽諾亞有一項讓所有星域之主都畏懼的能力——吞噬之力!吞噬之力可以無視種族和系別的差距,只要意志夠堅定,能夠抗得過那種砥礪和痛苦,對方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渚賽諾亞煉化!
就連靈魂和記憶也不例外!
渚賽諾亞眼神冷冽的可怕,似乎完全不將亞特拉身上的毒放進眼裏,他只知道,只有吞噬了亞特拉,才能徹底去煉化他的靈魂!
墨蓮眼瞳一縮,怒喝道:“渚賽諾亞!你瘋了!”她腳下一點想要去到渚賽諾亞的身邊,然而渚賽諾亞卻冷冷瞇眼看著墨蓮,伸手豎起了一道壁壘道:“我沒有瘋,任何一點可以找到他的線索,我都不想放過……”話音一落,壁壘中的渚賽諾亞的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開始快速的慘白起來!
墨蓮怒罵一聲,凝起時之力一舉突破了渚賽諾亞的壁壘,一躍來到他的身邊喝道:“曼兒!快!將渚賽諾亞身軀中的異物吸取出來!”
曼兒身影一動化成了曼陀羅的藤蔓緩緩纏上了渚賽諾亞的身軀,就在曼兒想要刺破渚賽諾亞的血管之時,渚賽諾亞卻忽然睜開了雙眸,那已經變成混沌的雙眸盯著墨蓮,無比緩慢而又鄭重地道。
“小家夥……我知道自己的道路……”
這樣決然的語氣讓曼兒和墨蓮都是一驚,他淬著血的嗓音飄蕩而來。
“他……是我的世界……如果沒有了他,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他最後的願望是,守護祭壇直至祭壇找到最後的主人,還有,守護精靈界……而我知道……祭壇在精靈之祖的傳承中,既然祭壇已經被德西伯亞之子所得,那麽……我就將祭壇和精靈族最後的守護交給你了……”
墨蓮急忙搖頭道:“渚賽諾亞你聽我說,德西伯亞他……”
渚賽諾亞的膚色也漸漸出現了那種漆黑的色澤,他輕笑一聲道:“而我最後的願望,就是但願他能夠擁有一副完整的身軀而已……”
墨蓮還想說些什麽,渚賽諾亞有些虛幻和縹緲的嗓音接著道:“這樣……我才能夠抱著他進入長眠……”
主宰生靈昌隆的萬妖之王渚賽諾亞,他人生最後的目的只不過是如此而已……
多麽輕易視線卻又難以實現的願望?
沙利爾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而這時的渚賽諾亞身軀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那種詭異的異界之力所充斥,曼兒糯懦的嗓音傳來。
“小姐,渚賽諾亞在拒絕我,無法幫他啊……”
墨蓮眼中悄然流淌過暗芒,渚賽諾亞真的願意為了德西伯亞,為了與他再次相遇,那片僅僅只是擁抱著他的屍體,都願意付出一切麽?
而渚賽諾亞嘴角的輕笑似乎說明了墨蓮心中的猜測。
是的,他願意,傾盡所有,只為了他們的再次邂逅……
而這一次,他一定會輕笑著告訴他,他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不因為恩情,不因為陪伴,只因為他是他心底的唯一……
只可惜,這個答案他知道的實在太晚了,他可能永遠失去了再次擁抱他的機會。
上天是否會讓奇跡出現,是否會憐憫他這樣看不清自己的心的可憐人?
微微仰起頭,渚賽諾亞眸底的悲傷和苦澀讓沙利爾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抓住他,抓住他,否則他一輩子都會後悔……
然而,就在沙利爾從結界中一躍而出的瞬間,渚賽諾亞的身軀已經被那種異界的腐敗之力吞噬得微微顫抖起來,陣陣邪佞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崩裂,似乎想要就此將他撕裂!
本來渚賽諾亞還以為自己一定可以煉化這種氣息,沒想到了本來就被那些觸手腐蝕的他似乎還欠缺這麽一點點的動力!
他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前方已經沒有了等待……
“嘭!”
一聲悶響落下,渚賽諾亞的胸膛上已然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傷痕,深可見骨,而他的血液從那裏面流溢而出,只是那血色顏色已經不再是純凈的紅,而是帶著一種不可窺測的腐臭之氣。
“渚賽諾亞!快停止!”
沙利爾本能的呼喚他的名字,但是渚賽諾亞卻仍然固執這融合,絲毫沒有要停頓下來的意思!
“停手啊!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沙利爾痛呼到,瞬間就撲到了渚賽諾亞的面前,凝氣生命之力強行灌入了渚賽諾亞的體內,而渚賽諾亞需要的能量實在太多,瞬間就讓沙利爾趕到了疲累!
而這是,渚賽諾亞皺眉對上那一張稚嫩的容顏,皺眉道:“你在幹什麽?”
沙利爾瞬間就能在了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能咬著牙結巴道:“我……我……我不想你死!”
“為什麽?”渚賽諾亞淡淡的問道,因為從他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德西伯亞那樣的氣息,如果不是兩人額度年紀相差甚遠,而他也曾經見過德西伯亞抱著他前來,他一定會以為他就是德西伯亞!
就連這樣為了他奮不顧身的情形都是一模一樣!
墨蓮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忽然勾除了一抹笑,他對著不遠處焦慮的眾人搖了搖頭,隨即腳下一點就回到了晝殛的身邊。
晝殛愛憐的抹了抹墨蓮的腦袋道:“辛苦了。”
墨蓮眨了眨眼道:“你一早就知道?”
晝殛點頭:“是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墨蓮輕輕一笑,只是眼中的冷意卻越來越濃,在那個隧道中兩人用時之力作為掩護,花了許多的四處探索!這才發現那個隧道原來不單單是鏈接這精靈界和妖界這麽簡單!
那種四通八達的情況讓墨蓮不禁懷疑,那個睡到是連同他們所知的星域和一個不知名的區域的通道!
只是,通道的那方到底有著怎麽的存在?
是和方才的亞特拉以及氺異魂蛾王一樣的存在?還是和那一撥當年絞殺渚賽諾亞一樣的存在?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墨蓮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一旦這個通道被打通,她相信那些異界大軍將會給現在的星域帶來致命的災難!
而墨蓮猜測,當年德西伯亞有著空間的技能得以進入通道中,那麽他一定也已經將這些事物收入了眼底,這也是他被人追殺的最終原因!
而此時,沙利爾也被渚賽諾亞的問題攬住了,就在他遲疑的片刻,渚賽諾亞又吐出了一口漆黑的鮮血,沙利爾的心莫名一痛,那層迷霧始終縈繞著他讓他終究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這樣來來回回虛虛幻幻的感覺讓他煩躁到了極點,頓了頓,沙利爾眉頭一皺怒喝道:“你理得我有什麽原因!但是你現在不能死!”
言罷,沙利爾咬牙伸手一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那鮮紅的血紛紛湧入了渚賽諾亞的身軀中,這樣溫熱的湧動熟悉道讓渚賽諾亞差點呆楞!
太像了,這種感覺和當年的感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就算是德西伯亞的兒子,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麽?
就在渚賽諾亞沈思的時候,他胸腔中的異物已經被完全煉化完畢,而此時,他也成功的讀取到了這個東西的所有記憶!
他忍痛將精神力探入了德西伯亞死時的那一幕,但是血腥和殘忍和心痛之後,但是幾乎將渚賽諾亞的心淩遲的記憶卻讓他愈加的不解起來!
亞特拉所言非虛!原來,當德西伯亞死時,他的靈魂就已經在頃刻間消失,而且,那消失的方向,還是精靈族的生命之海!
而德西伯亞的身軀在那時就已經是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真的是由幻器煉制而成!
到底,德西伯亞的靈魂和另外一半身軀,到底去了哪裏?
然而,就在渚賽諾亞萬分不解的同時,墨蓮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傳來,“渚賽諾亞,你磨蹭下去,等等你最愛額度德西伯亞所留下的唯一的兒子就要死翹翹了!”
渚賽諾亞這才一楞低頭看去,只見沙利爾已經陷入了昏厥的邊緣,他心猛然一跳自然而然的環上沙利爾的身軀,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傳來!
瞇了瞇眼,渚賽諾亞的心中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但是這個真的可能嗎?!
只是,如果不可能,怎麽解釋德西伯亞當時在他身軀之下的青澀,怎麽解釋他們極盡纏綿時他口中一便便隱忍的低喚著他的名字,怎麽解釋他死亡之前的那一句話,怎麽解釋此時此刻他骨骸的異常?
他顫抖著身軀,雙眸猶如鷹隼一般緊緊擢著眼瞳微微迷蒙渙散的沙利爾,輕輕問道。
“告訴我……你的名字……”
沙利爾強忍著生命裏虧空而卷席而來的睡意,他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名字……”沙利爾即使在迷蒙中還是記得,“沙利爾”是當年萊芙婭硬塞給他的名字,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只要他想起自己的名字,就能掀開眼前的迷霧……
只是,有誰能夠幫助他,尋回他的名字?
渚賽諾亞的身軀瘋狂的顫栗了起來,他想要狂呼,又怕自己的猜測失誤,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一定會瘋掉!
所以他不敢奢望,不敢想象,只能僵硬著身軀緊緊的抱著沙利爾,眉頭緊蹙擔憂無比的看著墨蓮。
墨蓮翻了個白眼道:“他死不了……”
“這……”渚賽諾亞還是不安而又局促,而這樣手足無措的渚賽諾亞無疑讓墨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皺眉怒喝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麽?沙利爾的血脈中有著妖的氣息!”
渚賽諾亞驚愕的眨了眨眼,此時此刻才沈下了自己躁動的心將全部的心思都融入了沙利爾的身軀中!
“不可能!”渚賽諾亞猛然睜開眼,眼底的驚駭猶如無數的巨浪不斷的翻滾,幾乎要將他掩埋!“是……亞妖?!他竟然是亞妖?!”
而且,那種妖族的血脈不是屬於別人,正是他自己!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渚賽諾亞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燒成了漿糊!
墨蓮輕輕一笑道:“嗯,如果本小姐沒有猜錯,應該是當年德西伯亞利用晉級轉生術救你,結果你的血液也悄然凝入了他的身軀,這才讓他殘廢了一半……”
渚賽諾亞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的師尊莫恒智者卻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一點啊!
墨蓮瞇了瞇眼繼續道:“嗯,本小姐猜測而德西伯亞為了恢覆自己完全的行動力,才強行將自己的身軀進行了分離!但是,德西伯亞的靈魂只有一個,靈魂是不能分割的!所以,一半的身軀被他封印保存起來,一半利用幻器和生命之氣相結合,勉強維持原狀。”
渚賽諾亞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心中的震撼,他一張俊臉完全楞在了原地,他手中的力度不斷的收緊卻又害怕傷害了懷中的人,那麽的矛盾和小心翼翼,帶著一種失而覆得卻又不敢呼喊不敢打擾的緊張,就這麽結結巴巴的重覆著。
“你……你是說……”
“他……他真的是……”
“不……這不可能……但是……如果不可能……”
看著那個猶如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的身影,墨蓮當真覺得有趣的緊,挑眉笑道:“為什麽不可能?”
是啊!
為什麽不可能?
但是他真的可以相信奇跡麽?他真的可以奢望麽?真的可以期待麽?
他不敢啊!
如果再一次否定了這個結果,他的心一定會疼痛到再也無法拼湊!如果是這樣,他還該如何去完成他的願望?
渚賽諾亞舉起手,輕顫著伸到了沙利爾的臉頰之旁,卻不敢去觸摸他,他的心底最終還是欠缺哪一點的勇氣!
墨蓮皺眉,怒吼道:“你還在等什麽?”
“我……”渚賽諾亞擡眸,眼中晦澀無比,然而這是墨蓮一躍來到渚賽諾亞的身邊對著他的胸口之上的傷疤就是狠狠一錘,頓時鉆心的痛讓渚賽諾亞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墨蓮這才滿意的挑眉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逃避什麽?”
“以前的你,因為自己所謂的自尊和驕傲不敢直視自己的心,才使得你和德西伯亞失之交臂!現在的你還要重覆以前的錯誤麽?”
“就是因為害怕再一次的失去,所以你不敢去尋找麽?”
“還是說,你害怕的不是再一次的失去,而是重來沒得到過的可悲?你害怕德西伯亞從來沒有愛過你?是麽?”
“渚賽諾亞,你實在是太讓本小姐失望了!就因為不敢面對這個現實,威武無雙的渚賽諾亞陛下竟然成為了懦夫!”
渚賽諾亞腦海一片空白,心中一遍遍回蕩墨蓮的話,將他多年來的壁壘狠狠撕裂,讓他一直以來的無助和惶恐暴露在陽光之下!
是的,一直以來他對德西伯亞都是強取豪奪!從一開始的相識道後來的相處!
曾經的他是這樣的可惡,可惡到讓他自己都忍不住的鄙視!最後的他甚至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去擁有了他……
他好怕,怕德西伯亞親口告訴他,他從來沒有愛過他……
如果是這樣,他又該如何存活下去?
他的心離開了這個一直以來自己假設的港灣,又該駛向哪裏?
看得出渚賽諾亞的迷茫,墨蓮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渚賽諾亞,你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
話題的忽然轉變,渚賽諾亞完全楞在了原地,他本能的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結果墨蓮並沒有感到意外,像渚賽諾亞這樣的存在,合適曾經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呢?
輕輕一笑,墨蓮看了眼晝殛道:“我認為,真正的幸福不是自己獲得了多少,而是能夠親眼見證者自己最愛的人開心,快樂……就算帶給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一旦看到他的笑靨,我的心都會被瞬間填滿。每當這個時候,再多的苦澀和磨難都變得不再重要……”
“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快樂?”渚賽諾亞輕輕的呢喃道,而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德西伯亞的笑靨,他總會為了一些莫名的小事而微笑,每當那時他都會感覺到空前的滿足。
原來,這就是最幸福的事麽?
藍雨辰和姬末遠遠的站在遠方,卻將墨蓮的話全部記入了腦海中。
他們深信,讓自己所愛的人快樂,就是最大的幸福……為了這個目標,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渚賽諾亞漸漸恢覆了平靜,他對著墨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抱著沙利爾的身軀一躍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時曼兒不滿的嘟囔道:“小姐,渚賽諾亞那個家夥對人家這個兇!你怎麽都不教訓他?!”
墨蓮摸了摸已經恢覆了人形的曼兒的腦袋,笑道:“呵呵,渚賽諾亞是害羞了。”
“害羞?”曼兒眨了眨眼,“害羞是個什麽東西?”
墨蓮眼中閃過一縷狡黠解釋道:“就是每次赤雷看著你的笑靨總會忍不住別扭的表情啊,那個就是害羞!”
墨蓮一解釋完腦海中頓時響起了赤雷暴躁如雷的聲音:“你個死女人!到底在亂說什麽!”
墨蓮立刻講解道:“嗯,曼兒你看,這就是害羞啊!”
曼兒頓了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哦,人家知道了,那赤雷總是在害羞呢~”
墨蓮心情大好的笑道:“是的,他總是在害羞啊!”赤雷臉色奇黑無比,卻說不出一句來。
而其他所有的契約者們都呆楞楞的楞在了原地,雖然他們目前都不再混元界中,可是墨蓮和曼兒的話他們都沒有錯過。片刻後,眾人終究還是忍不住轟鳴大笑起來,就連就在墨蓮身邊的墨靈、和阿加雷斯都憋笑憋得嘴角幾乎抽筋。
赤雷沈默了片刻後,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人的笑聲:“回來之後訓練加倍!”
在眾人的鬼哭狼嚎中,赤雷再也沒說話,而墨蓮也十分沒良心的聳了聳肩表示此時不管他的事,而此時,一道身影一動就到了墨蓮的身邊,不是晝殛還能是誰?
他用自己性感的薄唇貼著墨蓮額度耳畔道:“蓮兒,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想讓你幸福的人……”
墨蓮一楞皺眉看想晝殛,他不認為他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愛可以退縮的男子?
果不其然那,晝殛輕輕的擁上了墨蓮到:“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之上能夠給你幸福的人,只有我而已!”
墨蓮微微一笑,輕輕將頭靠入了晝殛的懷中,凝聽著他的心跳,一顆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
渚賽諾亞帶著沙利爾一縷飛掠到了生命之海中,而此時無數的和精純的生命之氣清風環繞在兩人的身邊勾勒出了一幅動人心魄的美景……
當沙利爾緩緩從沈睡中蘇醒時,那熟悉的景色讓他心頭一驚,耳邊傳來了一陣悅耳低淳的嗓音。
“你還記得這裏麽?德西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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