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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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然工作的品牌名字叫理想國，設計師名字就叫黎響，俄國著名美術學院出身，後來因為給身為歌手的朋友設計了一次演唱會的壓軸禮服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正式投身專業的服裝設計。
經過多年的打磨，黎響在合約到期後離開了當時給與高薪優待的奢侈品品牌，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開了這個品牌。
在他的眼裏，衣服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東西，他想讓任何人都能從他這裏得到一件稱心如意獨一無二的衣服，用衣服來由內而外的向他人展示自己的靈魂。他還喜歡從不同的職業裏挖掘出有設計天賦的人，因為在他看來每一種職業都代表著不同的色彩，而服裝就是面料與色彩的交響樂，他希望自己的品牌可以變成一個豐富多變又龐大恢弘的服裝王國，也許他會被忘記，但理想與信念永存。
陳熠和黎響認識，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很喜歡黎響的作品，於是陳熠便在黎響成立公司之時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此為誠意邀請他為母親設計一件禮服，作為五十五歲生日的禮物。
黎響雖然理念前衛設計大膽，但骨子裏也是個尊重傳統敬老愛老的年輕人，便盡心盡力的為陳熠母親設計了一款旗袍，上面用了陳熠母親最喜歡的海棠花，大大小小組合在一起正好夠五十五朵，陳熠很滿意，最後在生日宴上兩人成了朋友。
藝術方面黎響當仁不讓，但經營管理上他可謂一竅不通。本來是又叫好又叫座的品牌，幾年下來營業額卻完全沒有到達陳熠的預期，雖然他不在乎這些錢，但也讓他頗為頭疼。黎響一開始還不在意，後來發現好多做得不如他的品牌居然賺的盆滿缽滿，也開始反思自己哪裏做得不對，便求陳熠幫自己看看問題在哪兒。
因為最近沒什麽大項目，陳熠得了空便提出想自下而上看看他們的經營模式，正好趕上了他們季度考核。許久沒有做過考官的陳熠有些心癢，便接下了這個活。原本他是打算在B市的，但是負責S市門店的考官忽然說家中有事抽不開身去遠處，於是便和他調換。
只是陳熠沒想到，他的一個舉手之勞竟然給他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當他聽見簡然喊那個男人“江瀝”的時候，他頓時就想起來，這就是那個晚上在他微醺後突然打過電話的男孩。
陳熠現在還記得那種悸動。他躺在床上，略帶哭腔又有些委屈的“餵”字像咒語一樣催開他的心門，在他腦子裏反反覆覆回蕩了整個晚上，真的就像是被一頭迷途的小鹿撞進懷裏一樣驚喜。
而人前的簡然是那樣生動鮮活伶牙俐齒，讓他慶幸別人都只看見了簡然的枝葉和尖刺，只有他在午夜時分瞥見了他柔軟脆弱的腹部。
兩人吃完飯出門走了幾步，簡然發現兜裏有個沈甸甸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剛剛兩人開玩笑時陳熠從手上解下來的鉆表：“你這個表盤真好看，是什麽牌子的啊？”
“這是我在工廠訂的。你要是喜歡就送你。”陳熠說的是真心話。他希望簡然日日帶著這塊手表，每低頭看一眼時間就能想起他。
簡然笑了，讓他伸出手腕：“我沒有這麽寬的手腕，帶著丟了怪可惜的。”
因為平時也會幫顧客試戴首飾，所以簡然在給陳熠帶表的時候動作很優雅輕柔，一雙蘭花似的手修長細膩，在漸漸亮起來的街燈裏有種玉瓷般的通透。
陳熠再看看自己因為常年健身一片老繭的掌心，不自覺的就把手縮了縮，差點讓手表掉在地上。簡然手疾眼快的接住了表，把他的大拳頭抓回來，讓他別亂動。
“好了。”
陳熠很是喜歡簡然湊近時身上淡淡的清香，便假裝說表扣的有些緊。簡然不疑有他，重新幫幫他調了一個格，問他這次呢。
“嗯···感覺還是剛剛合適。”
被耍了簡然也不生氣，似乎他已經習慣了被各種人刁難，這對他來說是在普遍不過的工作了。戴好手表後，簡然還不忘了提醒他以後經常塗一點護手霜，手看上去有點幹了。
“我的護手霜就很好用，橘子味的。不過今天沒帶著，不然就送給你了。”
陳熠還在回味著剛剛簡然摩挲自己手腕的觸感，心不在焉的誇了句你還挺精致的。
“我以前也不這麽精致。因為有一次手上的倒刺刮花了江瀝的一件真絲襯衫，被他說了兩句後才記住的。”說到這簡然情緒又有點回落，故意揚起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問他現在想去哪兒玩。
“都好。只要你想，我陪你。”
這句話說得簡然一楞。
從前的約會主動權在江瀝手裏，地方從來都是江瀝想去的，他只要跟在後面就好了，從來沒有說他自己主動選的。
現在他成了“主辦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選了。
陳熠看出他的猶豫，便慢慢的引導他：“你是想去安靜一點還是熱鬧一點的地方？”
“熱鬧一點吧。”簡然努力的集中自己的註意力，
“好。”陳熠大概有了思路，“喜歡運動嗎？”
簡然猶豫了一下，看陳熠的身材那麽好應該是挺喜歡運動的，便點點頭說可以。
最後陳熠拉著他來到游藝廳兌幣的時候簡然有些懵，他以為像陳熠這種成熟穩重的商務男子會選點網球館羽毛球館游泳館一類的地方，沒想到會來這種花花綠綠的電玩城。
“這裏和運動沾邊兒嗎?”
“當然了。籃球機，跳舞機，還有太鼓和拳擊，不都是運動。”陳熠也好久沒來這種地方了，有點少年時的興奮，“買100吧，還送20呢，應該夠玩了吧。”
“是送50。”簡然也很久沒來這裏了，有點回到大學時候的感覺，“我以前在這裏打過工，有會員卡可以多送三十個。”
兩人拿上一口袋沈甸甸的游戲幣後就來到了籃球機那裏。陳熠拿過一個漏在外面的籃球掂量掂量找找手感投進去，說了句還行，便跟簡然打賭：“現在上面的記錄是74個，如果我能到80個你就請我吃冰激淩怎麽樣？”
“好。”簡然笑了笑給他投進去三枚幣，“不過你請我吃。”
“那就說定了。”
陳熠脫下外套丟到他懷裏，站穩位置後緊盯著籃筐，一投一個準，感覺球在他手裏像是有了生命，不是投進去的，而是自己一個一個飛進去的。
57,58,59······
忽然，早上簡然給他梳理的濕發因為活動散落了一縷在眼前，簡然的心就被那縷小小的頭發牽住了。正想著會不會擋他的眼睛時，陳熠忽然轉過身來把頭低到他面前沈聲道：“幫我弄一下頭發。”
簡然仔細的把它按回去，不等他說好的時候陳熠又回去接著投籃了。
75，76，77，78,到第79個的時候簡然的心都提起來了，此時籃球機的時間也快到了，陳熠舉著手裏的最後一顆籃球看著簡然微微一笑，故意扔高了一些，籃球落在擋板上順著籃筐的邊緣轉了三圈，穩穩的落進去。
但是卻因為超時的原因，最後一球的數字沒有被記錄上。
簡然有點著急的上去拍了拍機器的按鈕，最終那個數字也沒有變成80。
“好可惜啊······”簡然又從籃子裏掏出了三個游戲幣，“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你稍微快一點，肯定能行的。”
陳熠笑了：“你就這麽想請我吃冰激淩啊？”
簡然被他說的臉上一燙：“你不是沒帶錢包手機嗎，反正最後都是我付錢。”
“好啊，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長得帥能當飯吃。”
陳熠不管不顧的拉著簡然來到了冰激淩店，看了收銀臺一眼就心裏平靜的跟板兒似的，讓簡然隨便挑，不要跟他客氣。
“那···就來一個酸奶和一個薄荷的吧，要華夫筒的，謝謝。”
店員小姐姐盛好兩個冰球後遞給簡然，問陳熠需要什麽。
“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口味嗎？一會兒咱倆可以換著吃。”
“那就巧克力和開心果味的吧。”
“好的。”
收銀的時候簡然悄悄的在手機上打開了付款碼，正打算出示的時候卻被一只大手遮住了屏幕：“您好，可以刷臉支付嗎？”
“可以的。先生您請看一下鏡頭。”
簡然看見陳熠對著鏡頭笑了一下，莫名覺得他是笑給自己看的，也跟著回了個笑。結果就因為倆人的傻笑，識別了兩次才成功。出來時陳熠自己還吐槽：“剛剛咱倆那個傻勁兒像不像拍大頭貼？”
“別說，還真有點像。”
兩人在路邊找了個長凳坐下來，陳熠咬了一口冰激淩就遞到他面前：“這個開心果的還挺好吃的，你嘗嘗。”
簡然本想接過來，卻看陳熠握的緊緊的，如果遞給他兩人免不了要肢體接觸，因為自己的取向問題簡然覺得自己還是和陳熠保持點距離比較好，畢竟在他印象裏這種毫無顧忌能和同性發生肢體接觸的幾乎都是直男。
所以簡然就著陳熠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嗯，是挺好吃的。”
“你嘴真小。”陳熠裝作無意的感慨了一句。
“有嗎？”
“有啊。我想嘗嘗薄荷的。”
“給。”
“薄荷的好吃。要不咱倆換吧，我覺得你的更好吃。”
“不行，這是我自己選的。”簡然護著冰激淩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我的也是你選的。咱倆換換吧，我覺得巧克力的有點甜了。”
“那···那好吧。”簡然有些不情願的把冰激淩遞給陳熠，陳熠沒有接，直接把上面的薄荷冰球咬住叼到自己的甜筒上，看的簡然目瞪口呆。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你、你怎麽能騙人呢？！”簡然說話的時候委屈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有多可憐，就差一條左右搖晃的尾巴了。
陳熠強忍著笑表現得非常好說話：“那要不我再給你叼回去。”說著真要去叼。
“你別亂來！”簡然護著自己僅剩的酸奶冰球，他已經顧不上口水不口水的問題了，他怕陳熠再把剩下的一個也給他拿走。
“我怎麽就亂來了。”陳熠被他淚眼汪汪的表情逗得都快憋出內傷了，“你把冰激淩拿過來，我還給你，這麽多我也吃不了啊。”
簡然將信將疑：“我能信你嗎？”
“當然。成年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這話聽著有點兒耳熟，但簡然一時間也想不起來那麽多，只能選擇相信陳熠。陳熠讓他把甜筒遞過來，往自己的冰激淩上一扣，做了個姿勢，似乎想要把冰球們從中間分開。
簡然松了口氣，覺得他還是個人。
然而緊接著陳熠穩穩的抓住這串“加長華夫筒”扭頭就跑。還不敢跑的太快，生怕手裏的四個冰球的甜筒倒了。
“陳熠你個大騙子！你快把我的冰激淩還給我！”
又聽見熟悉的略帶哭腔微微發顫的聲音，這一次陳熠心滿意足，終於他的口中沒有出現別人的名字，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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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響雖然理念前衛設計大膽，但骨子裏也是個尊重傳統敬老愛老的年輕人，便盡心盡力的為陳熠母親設計了一款旗袍，上面用了陳熠母親最喜歡的海棠花，大大小小組合在一起正好夠五十五朵，陳熠很滿意，最後在生日宴上兩人成了朋友。
藝術方面黎響當仁不讓，但經營管理上他可謂一竅不通。本來是又叫好又叫座的品牌，幾年下來營業額卻完全沒有到達陳熠的預期，雖然他不在乎這些錢，但也讓他頗為頭疼。黎響一開始還不在意，後來發現好多做得不如他的品牌居然賺的盆滿缽滿，也開始反思自己哪裏做得不對，便求陳熠幫自己看看問題在哪兒。
因為最近沒什麽大項目，陳熠得了空便提出想自下而上看看他們的經營模式，正好趕上了他們季度考核。許久沒有做過考官的陳熠有些心癢，便接下了這個活。原本他是打算在B市的，但是負責S市門店的考官忽然說家中有事抽不開身去遠處，於是便和他調換。
只是陳熠沒想到，他的一個舉手之勞竟然給他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當他聽見簡然喊那個男人“江瀝”的時候，他頓時就想起來，這就是那個晚上在他微醺後突然打過電話的男孩。
陳熠現在還記得那種悸動。他躺在床上，略帶哭腔又有些委屈的“餵”字像咒語一樣催開他的心門，在他腦子裏反反覆覆回蕩了整個晚上，真的就像是被一頭迷途的小鹿撞進懷裏一樣驚喜。
而人前的簡然是那樣生動鮮活伶牙俐齒，讓他慶幸別人都只看見了簡然的枝葉和尖刺，只有他在午夜時分瞥見了他柔軟脆弱的腹部。
兩人吃完飯出門走了幾步，簡然發現兜裏有個沈甸甸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剛剛兩人開玩笑時陳熠從手上解下來的鉆表：“你這個表盤真好看，是什麽牌子的啊？”
“這是我在工廠訂的。你要是喜歡就送你。”陳熠說的是真心話。他希望簡然日日帶著這塊手表，每低頭看一眼時間就能想起他。
簡然笑了，讓他伸出手腕：“我沒有這麽寬的手腕，帶著丟了怪可惜的。”
因為平時也會幫顧客試戴首飾，所以簡然在給陳熠帶表的時候動作很優雅輕柔，一雙蘭花似的手修長細膩，在漸漸亮起來的街燈裏有種玉瓷般的通透。
陳熠再看看自己因為常年健身一片老繭的掌心，不自覺的就把手縮了縮，差點讓手表掉在地上。簡然手疾眼快的接住了表，把他的大拳頭抓回來，讓他別亂動。
“好了。”
陳熠很是喜歡簡然湊近時身上淡淡的清香，便假裝說表扣的有些緊。簡然不疑有他，重新幫幫他調了一個格，問他這次呢。
“嗯···感覺還是剛剛合適。”
被耍了簡然也不生氣，似乎他已經習慣了被各種人刁難，這對他來說是在普遍不過的工作了。戴好手表後，簡然還不忘了提醒他以後經常塗一點護手霜，手看上去有點幹了。
“我的護手霜就很好用，橘子味的。不過今天沒帶著，不然就送給你了。”
陳熠還在回味著剛剛簡然摩挲自己手腕的觸感，心不在焉的誇了句你還挺精致的。
“我以前也不這麽精致。因為有一次手上的倒刺刮花了江瀝的一件真絲襯衫，被他說了兩句後才記住的。”說到這簡然情緒又有點回落，故意揚起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問他現在想去哪兒玩。
“都好。只要你想，我陪你。”
這句話說得簡然一楞。
從前的約會主動權在江瀝手裏，地方從來都是江瀝想去的，他只要跟在後面就好了，從來沒有說他自己主動選的。
現在他成了“主辦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選了。
陳熠看出他的猶豫，便慢慢的引導他：“你是想去安靜一點還是熱鬧一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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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和運動沾邊兒嗎?”
“當然了。籃球機，跳舞機，還有太鼓和拳擊，不都是運動。”陳熠也好久沒來這種地方了，有點少年時的興奮，“買100吧，還送20呢，應該夠玩了吧。”
“是送50。”簡然也很久沒來這裏了，有點回到大學時候的感覺，“我以前在這裏打過工，有會員卡可以多送三十個。”
兩人拿上一口袋沈甸甸的游戲幣後就來到了籃球機那裏。陳熠拿過一個漏在外面的籃球掂量掂量找找手感投進去，說了句還行，便跟簡然打賭：“現在上面的記錄是74個，如果我能到80個你就請我吃冰激淩怎麽樣？”
“好。”簡然笑了笑給他投進去三枚幣，“不過你請我吃。”
“那就說定了。”
陳熠脫下外套丟到他懷裏，站穩位置後緊盯著籃筐，一投一個準，感覺球在他手裏像是有了生命，不是投進去的，而是自己一個一個飛進去的。
57,58,59······
忽然，早上簡然給他梳理的濕發因為活動散落了一縷在眼前，簡然的心就被那縷小小的頭發牽住了。正想著會不會擋他的眼睛時，陳熠忽然轉過身來把頭低到他面前沈聲道：“幫我弄一下頭發。”
簡然仔細的把它按回去，不等他說好的時候陳熠又回去接著投籃了。
75，76，77，78,到第79個的時候簡然的心都提起來了，此時籃球機的時間也快到了，陳熠舉著手裏的最後一顆籃球看著簡然微微一笑，故意扔高了一些，籃球落在擋板上順著籃筐的邊緣轉了三圈，穩穩的落進去。
但是卻因為超時的原因，最後一球的數字沒有被記錄上。
簡然有點著急的上去拍了拍機器的按鈕，最終那個數字也沒有變成80。
“好可惜啊······”簡然又從籃子裏掏出了三個游戲幣，“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你稍微快一點，肯定能行的。”
陳熠笑了：“你就這麽想請我吃冰激淩啊？”
簡然被他說的臉上一燙：“你不是沒帶錢包手機嗎，反正最後都是我付錢。”
“好啊，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長得帥能當飯吃。”
陳熠不管不顧的拉著簡然來到了冰激淩店，看了收銀臺一眼就心裏平靜的跟板兒似的，讓簡然隨便挑，不要跟他客氣。
“那···就來一個酸奶和一個薄荷的吧，要華夫筒的，謝謝。”
店員小姐姐盛好兩個冰球後遞給簡然，問陳熠需要什麽。
“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口味嗎？一會兒咱倆可以換著吃。”
“那就巧克力和開心果味的吧。”
“好的。”
收銀的時候簡然悄悄的在手機上打開了付款碼，正打算出示的時候卻被一只大手遮住了屏幕：“您好，可以刷臉支付嗎？”
“可以的。先生您請看一下鏡頭。”
簡然看見陳熠對著鏡頭笑了一下，莫名覺得他是笑給自己看的，也跟著回了個笑。結果就因為倆人的傻笑，識別了兩次才成功。出來時陳熠自己還吐槽：“剛剛咱倆那個傻勁兒像不像拍大頭貼？”
“別說，還真有點像。”
兩人在路邊找了個長凳坐下來，陳熠咬了一口冰激淩就遞到他面前：“這個開心果的還挺好吃的，你嘗嘗。”
簡然本想接過來，卻看陳熠握的緊緊的，如果遞給他兩人免不了要肢體接觸，因為自己的取向問題簡然覺得自己還是和陳熠保持點距離比較好，畢竟在他印象裏這種毫無顧忌能和同性發生肢體接觸的幾乎都是直男。
所以簡然就著陳熠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嗯，是挺好吃的。”
“你嘴真小。”陳熠裝作無意的感慨了一句。
“有嗎？”
“有啊。我想嘗嘗薄荷的。”
“給。”
“薄荷的好吃。要不咱倆換吧，我覺得你的更好吃。”
“不行，這是我自己選的。”簡然護著冰激淩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我的也是你選的。咱倆換換吧，我覺得巧克力的有點甜了。”
“那···那好吧。”簡然有些不情願的把冰激淩遞給陳熠，陳熠沒有接，直接把上面的薄荷冰球咬住叼到自己的甜筒上，看的簡然目瞪口呆。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你、你怎麽能騙人呢？！”簡然說話的時候委屈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有多可憐，就差一條左右搖晃的尾巴了。
陳熠強忍著笑表現得非常好說話：“那要不我再給你叼回去。”說著真要去叼。
“你別亂來！”簡然護著自己僅剩的酸奶冰球，他已經顧不上口水不口水的問題了，他怕陳熠再把剩下的一個也給他拿走。
“我怎麽就亂來了。”陳熠被他淚眼汪汪的表情逗得都快憋出內傷了，“你把冰激淩拿過來，我還給你，這麽多我也吃不了啊。”
簡然將信將疑：“我能信你嗎？”
“當然。成年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這話聽著有點兒耳熟，但簡然一時間也想不起來那麽多，只能選擇相信陳熠。陳熠讓他把甜筒遞過來，往自己的冰激淩上一扣，做了個姿勢，似乎想要把冰球們從中間分開。
簡然松了口氣，覺得他還是個人。
然而緊接著陳熠穩穩的抓住這串“加長華夫筒”扭頭就跑。還不敢跑的太快，生怕手裏的四個冰球的甜筒倒了。
“陳熠你個大騙子！你快把我的冰激淩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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