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水門在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並沒有在跟鳴人開玩笑，說好的忍術加練，說練就練。於是人們常常可以看到演習場上熱鬧不斷——一個主角，兩個陪練。

“鳴人，腳下移動再快一點，註意變向！”

“不要光看前面，手和腳要配合。”

“太慢了，我現在在你右邊。”

疲於奔命的鳴人被自個兒老爸耍得暈頭轉向，基本就處於摸著空氣亂打亂撞的狀況。“可惡，完全看不見人影。老爸你的動作慢一點啦！”他抱怨道，半撐著膝蓋累得半死。

水門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我已經很慢了，你要加強反應速度的練習呢。”

“這個我當然知道，重新開始吧。我是不會退縮的。”鳴人氣喘籲籲，仍舊擡頭做好了訓練的準備。“來！”

水門望著鳴人。雖然鳴人很努力，速度和反應能力確實一般，也不是感知型，根本不能走和自己一樣風格的忍術道路。要知道飛雷神之術必備條件是近乎苛刻的自身速度和反射弧，以及超一流的感知能力，三者缺一不可。這也是為什麽自創始人千手扉間之後，歷經幾代卻只有水門一人能夠繼承這招BUG忍術的原因。玄間小隊屬於感知型，速度也都不錯，水門教了他們好久才勉強能夠湊齊三人的力量發動飛雷神，CD還特別長，如果不是戰略需要基本就算個廢，足見“人人都羨慕的忍術不是人人都能學的”這一真理的準確性。

按照這個想法，就算給鳴人一百年時間天天練習飛雷神，他也是學不會的。

不過至少有一點是值得欣慰的。經過剛才“東南西北到處跑”練習還能站著不倒，足見鳴人很大程度地繼承了玖辛奈的忍術特點，屬於那種皮厚血多小強打不死類型，雖然挨揍的幾率比較高，只要抗打擊能力強也就應付過去了。這種體質也是天生，一般人羨慕不來。

心裏有了定位，水門決定給他換個陪練。他向玖辛奈招手。

“咦，這麽快就換我上場？”

“無論怎麽看，這孩子的風格都更像你呢。”水門笑著說道，“奈奈就負責鳴人的基本功練習，不要教太難懂的，領進門就好。”

“那是當然，他可是我的兒子。”玖辛奈無不驕傲，“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鳴人教成一個和我一樣出色的忍者，鳴人你說對不對？”

腦袋少根筋的鳴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居然很天真地反問一句：“媽媽你是一個很出色的忍者嗎？我怎麽不知道。”

“啪啦——”，是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鳴人渾身汗毛情不自禁抖了抖。再看眼前紅發像魔鬼一樣飛舞，玖辛奈額頭手背都暴著青筋，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場。“哦，會讓你知道的。”她咬著牙，極其平靜地說出這幾個字。

就算腦袋裏一根筋也不剩，看這架勢不用想都知道他捅了一個大婁子。鳴人腦袋後背冷汗一齊直冒，他將要大難臨頭了。

木葉村相比其他村子之所以能處於優勢，是因為它的運轉機構井然有序，它的忍者/叛忍都很牛逼（所謂從建立之初就一直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自己內部打打都能鬧得整個忍界雞飛狗跳），就連它的基礎設施比如演習場都設計得科學合理——那一邊媽媽訓練兒子訓得慘絕人寰，這一邊慰靈碑前該悼念還是安靜悼念，絲毫不受影響。

每天幹完活吃完飯到慰靈碑前看一看，已經成為卡卡西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保留曲目。

如果不是這樣做，他會覺得非常難過，甚至晚上都睡不著覺。

他坐在慰靈碑前，耷拉眉眼，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是一個只有他、帶土和琳的世界。

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和孤獨，他卻偏偏不願醒來。

直到有一個人也在他身邊坐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卡西勉強打起精神，問了聲招呼：“水門老師。”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事實上，我也為此十分難過。”水門說，他看向正前方的慰靈碑，那上面刻著無數英雄的名字。“無論是帶土還是琳，都不是你的責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身為老師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部下，是我失職了。”

“不，不是水門老師的錯。我們已經是忍者，沒有理由要求老師對我們的性命負責。”

水門淡淡一笑：“你心裏卻還是存有埋怨的，我說的沒錯吧。”

於是卡卡西不說話了。

明明有著忍界第一的速度，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金色閃光”，卻每一次都在最需要出現的時刻沒有出現，要說心裏沒有想法，水門不信，卡卡西自己也不信。

任何一次，如果老師能在身邊哪怕只有幾秒，結果都會不一樣了。卡卡西想來又想去，只能勉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沒能救得了琳，是因為老師您有任務。”

沒想到水門並不認同，他微微皺了眉頭，說出一句卡卡西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話。

“那個任務，是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 邊看世界杯邊碼字，碼多少算多少，蘇神求放過英格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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