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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手，“啊呀，有東西要帶的！”然後低頭對阿貍嘀嘀咕咕地說了什麽，小貍貓就跑走了，不多時，便叼回了一支類似笛子的東西。阿阮將它掛在了腰間，滿意地點了點頭，“謝衣哥哥、瀟瀟姐姐，我們這就下山去吧？”
謝衣失笑，點了點頭。
瀟瀟只微微頷首，當先轉身走了。
阿阮眨了眨眼睛，道，“謝衣哥哥，瀟瀟姐姐是不是不太高興？”
謝衣苦了個臉，“好像是……可是我不知道她怎麽了啊……”
阿阮想了想，問謝衣，“你說她是你妻子對吧？”
謝衣茫然地點了點頭。
阿阮又問，“不離不棄、共度一生，那，你是不是只能有她一個妻子？”
謝衣再次點頭，“自然是的。”
阿阮跺了跺腳，“啊呀，你對我太好了啊！她肯定是怕你只要我不要她了啊！”
“……啊？可是你是妹妹啊……”謝衣猶猶豫豫地看了看瀟瀟，“雖然我也覺得是像……但是……”瀟瀟真的會吃醋的啊？他還以為，這姑娘是個沒脾氣的呢……
謝衣嘆了口氣，心裏有點甜蜜，又有點心酸。
阿阮推了一把謝衣，“啊呀，還和我走一起啊？快去跟瀟瀟姐姐說說話去啊！”
謝衣正想著心思，冷不防被阿阮推了一下子，踉蹌了一下就朝前栽了下去。
謝衣正要撐地，卻被一只手撐住了肩膀，沒再摔下去。可見瀟瀟雖然走在前面，卻也沒有不管不顧。
“……瀟瀟。”謝衣借著她的力氣站住了腳，順勢就將瀟瀟攬進了懷裏，瀟瀟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由著謝衣了，卻不擡頭看他。
謝衣無奈，扳著瀟瀟的臉讓她擡起了頭來，低頭便吻了下去。
“你……”瀟瀟奮力推開了謝衣。
謝衣順從地放開了她，道，“瀟瀟，你說過你要一直陪著我的……所以，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按說瀟瀟是靈體，並不會臉紅，但謝衣就是覺得她此時的臉頰有些泛紅。
“瀟瀟，嗯……”謝衣認認真真地說，“我喜歡的是你，我會一直在。”
“我是說……”瀟瀟的語氣裏默默帶了點不忿，“阿阮一直在旁邊看著呢！”
謝衣一驚，果然看見阿阮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見他看過來，這姑娘一偏頭，問，“謝衣哥哥，你不是去找瀟瀟姐姐說話嗎，為什麽要抱在一起呀？”
作者有話要說： 養了孩子（？）就沒有二人世界了我跟你們說233！！
五十章 非妻是女
“……瀟瀟，你還想養徒弟嗎？”回過神來的謝衣扶額，問瀟瀟。
瀟瀟看了看阿阮，笑了起來，“嗯……還是想的。”她擡手戳了戳謝衣的臉頰，“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愛。”
“可愛……”謝衣有點哀怨。
阿阮見他們又自顧自地說起來了，急切地跑到他們面前，問，“到底為什麽呀？”
謝衣看了看滿眼好奇的阿阮，又看了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的瀟瀟，急中生智道，“因為她喜歡我抱著她！”
這話雖然是實話，但是……直接說出來也太不對勁了吧？！尤其是，阿阮什麽都不明白……這是要誤導她到什麽地步啊！
阿阮聽了這話很是吃驚，“那，要是有人喜歡我抱著他，是不是我也要抱著他啊？”瀟瀟無奈扶額，果然……
謝衣正色道，“喜歡女孩子抱、隨便抱女孩子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不可以隨便抱他們的。”
“喔……”阿阮點了點頭，“什麽是‘好色之徒’啊？”
“就是采花大盜，也就是淫賊！”謝衣說得一臉正氣，阿阮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瀟瀟拉住了謝衣，“你別說了，越說越亂……”說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都快四十歲了，還不會帶孩子，唉。”
謝衣很委屈，“那我們也沒帶過孩子嘛。”
瀟瀟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拉過阿阮來，慢慢跟她解釋。
謝衣看著幾乎立刻就說到一起去了的阿阮和瀟瀟，無奈扶額——轉眼他就被拋棄了……
不過至少瀟瀟還是幫某任刀主帶過一段時間孩子的，教起阿阮來還算是得心應手。
然而阿阮雖然從未接觸過外界，心性純潔，可畢竟是這麽大個人了，有些話題瀟瀟還真不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過去。
比如她和謝衣親熱的時候被阿阮看到……
每當這時，瀟瀟都很淡定地把謝衣推出去頭疼——不過等她發現謝衣解釋的方向完全不對之後已經晚了，阿阮總是在語出驚人後眨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睛告訴她，“謝衣哥哥告訴我的。”
瀟瀟除了沈默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日在巫山沒有找到昭明的線索，謝衣不死心地用通天之器讀了偶遇阿阮的那個水潭附近的木石，沒看見什麽有用的畫面，只得放棄，領著阿阮往百草谷去。
畢竟是向百草谷求的消息，結果總該告訴他們一聲。
阿阮除了巫山那一小片天地，什麽地方都沒去過，所以謝衣和瀟瀟說去哪裏她都願意的。
於是一行三人便向百草谷去了。
“阿阮，阿貍個子小，可以抱著走沒關系，但小紅太大了些，進了城會嚇到人的。”謝衣看了看阿阮的兩只“寵物”，有些苦惱。
阿阮可憐兮兮地拍了拍赤豹的頭，“小紅很聽話的。”
“……再聽話它也是豹子，人都怕它的。”謝衣試圖解釋。
瀟瀟搖了搖頭，“小紅是很聽話，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它很聽話啊，看到豹子都會害怕的。我們不能隨便嚇人對不對？”
阿阮扁著嘴點了點頭，低頭對赤豹道，“小紅，那就委屈你一會啦。”
赤豹蹭了蹭阿阮，阿阮一施法術，赤豹便從她身畔消失了。
謝衣看著這法術只覺得神奇非常，瀟瀟卻是目露疑惑——雖然阿阮絕對不是巫山神女，但是這法術，卻確實是上古法術。
“這樣就可以了吧？”阿阮俯身抱起了阿貍，看向謝衣。
謝衣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進城去。”
阿阮“嗯”了一聲，跑到了前頭，又回過頭來，“我……我還是跟著你們吧。”
瀟瀟失笑，“沒關系的，一起走吧。”
阿阮抱著阿貍左右看了看，還是退了兩步，跟在了瀟瀟身後。
謝衣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嘆了口氣，拉住了她一只手把她從瀟瀟身後拽了出來。阿阮無措地“啊呀”了一聲，看向瀟瀟，瀟瀟搖了搖頭，拍了拍阿阮的肩膀，又順手揉了一把阿貍的頭。
“走吧，城裏有好多好玩的東西呢。”瀟瀟鼓勵地看著阿阮。
阿阮點了點頭，忐忑不安地進了城。
然而，一進城她就把之前的不安羞澀都忘記了——滿眼都是新奇的玩意，面人、唱戲的、酒樓茶館……
這次變成謝衣和瀟瀟跟著她滿處跑了。
原本不打算在這小鎮停留的一行人只得宿了一晚。
當晚，瀟瀟向阿阮保證後面有更多好玩的，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阿阮總算答應了明天一早就繼續趕路。
不過，當瀟瀟起身要走的時候，阿阮拉住了她，“瀟瀟姐姐要和謝衣哥哥一起睡嗎？”
瀟瀟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啊，我們是夫妻呀。”
阿阮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之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瀟瀟失笑，“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到底什麽樣子的才是夫妻？”阿阮掰著手指頭數，“一起住、一起玩，可以抱在一起親親的就是夫妻了嗎？”
“……”瀟瀟被阿阮的理解震得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沈默了片刻後才道，“一男一女之間如此親密，若非親兄妹，便只可能是夫妻了。然而……夫妻並不只是如此。”她說到這，看了看仍然一臉好奇地看著她的阿阮，不由失笑，“夫妻是互相喜歡的，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到想要陪他過一輩子，或者，一輩子都還不夠。等你遇到那樣一個人，你就會懂了。”
“我……我還是不明白……”阿阮皺了皺鼻子。
瀟瀟揉了揉她的頭，“好了，這個不急，你才第一天下山呢。”
阿阮點了點頭。
“那，你要我陪你睡嗎？”瀟瀟問她。
阿阮點了點頭，隨後想起來了什麽，又搖了搖頭，“你……你還是去陪謝衣哥哥吧。”
“嗯……”瀟瀟心疼地抱了抱阿阮，“沒關系，日子還長著呢，不差這一晚上，我陪你吧。”
“可是謝衣哥哥……”阿阮猶豫著。
瀟瀟打斷她道，“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還什麽都不會呢。我去和謝衣說一聲，這就回來。”
“嗯……”阿阮應了聲，看著瀟瀟離開。
“喜歡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啊……”阿阮托著臉，嘀咕著，“我也很喜歡今天那個面人啊，捏得好像我呢，還有那個會畫花臉的……可是，這個和瀟瀟姐姐說的，不一樣的吧？”
“阿阮？想什麽呢，天不早了，乖乖睡覺。”瀟瀟從謝衣的房間裏回來，就看見阿阮還在發呆。
阿阮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應了一聲，瀟瀟失笑，上前去教她用客棧裏的東西洗漱。
三人中有阿阮這個好奇寶寶，一路走走停停，回到百草谷已過了不少時日。
守門的天罡和瀟瀟還算熟悉，看見阿阮就好奇地問她，“這姑娘就是昭明？——還是你和謝大師生了個娃？”
瀟瀟又好氣又好笑，“哪有娃娃這麽幾天就能長這麽大的？阿阮是我和謝衣在巫山遇到的。”
“喔……”天罡的表情顯得很失望，“那也不是昭明啊……？”
“當然不是，她就阿阮。”瀟瀟搖了搖頭。
謝衣和阿阮已經往前走了一段了，見瀟瀟沒跟上來，回頭叫她，瀟瀟也就別過了天罡，跑了過去。
那天罡和瀟瀟道了別，看著阿阮嘀咕道，“怎麽這姑娘和謝大師這麽親密的啊……瀟瀟姑娘也不介意的？”嘀咕著，她又搖了搖頭，“算了，別人家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隨後，伸了個懶腰，“好無聊……”
謝衣和瀟瀟原本就只是來向百草谷的墨者知會一下巫山之行的情況，本不必停留，只是為了阿阮，在百草谷中又留了幾日。
百草谷中的墨者們還好，有許多事可想，天罡們卻是閑的要命，自然八卦了開來。
最開始他們都覺得阿阮是謝衣的新相好，畢竟舉止之間兩人頗多親密，可瀟瀟的態度又未免太淡定了一些。等他們跟阿阮聊過兩句之後就懂了——謝大師和瀟瀟姑娘這是把阿阮當閨女養呢，閨女和當爹的親近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麽。
於是原本以為挖到了大八卦的天罡們十分失望。
不過謝衣三人都不在乎這些，反正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走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出了百草谷，阿阮很是好奇地問。
“紀山，我和瀟瀟在那兒有個居所。”謝衣笑了笑，轉向瀟瀟道，“也該回去看看了。”
瀟瀟點了點頭，應道，“嗯。阿阮……”
“沒關系的。那地方還是很隱蔽的。”謝衣道，“沒那麽容易被找到的。”
瀟瀟雖然還有些擔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阿阮聽得雲裏霧裏，“有人要找你們呀？”
瀟瀟失笑，“沒關系的，你不用管這些。”
“哦……”阿阮雖然依舊不明就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乖乖地不問了，跟著兩人往紀山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魚唇的作者今天打球的時候被球絆倒摔壞了手（是在練排球好嗎好嗎好嗎簡直是用繩命在救球啊我！），於是養傷期間更新放緩TvT
五十一章 甘之如飴
紀山的屋子裏多了些偃甲材料，還有葉海的一封書信，說是又撿了幾只妖靈，幹脆用那艘“飛船”組織了個雜耍團，到處玩去了。小狐貍辟塵還是不能化形，不過偶爾能變出個人手人腿來，倒把雜耍團裏的熊貓嚇得夠嗆。
謝衣和瀟瀟看了信，無奈地搖頭，葉海還真是個閑不住的家夥。
阿阮看不懂書信，也不感興趣，帶著小紅和阿貍四處轉了轉。紀山的居所並不大，不一會她就轉了回來，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瀟瀟看了看，道，“謝衣可能要收拾一下葉海給他留的這些偃甲材料吧。我去山下買些東西，做飯給你們吃。”
“做飯？”阿阮很是好奇，“瀟瀟姐姐，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
瀟瀟點了點頭，謝衣則道，“葉海留下的材料不多，我和你們一起吧。”
“你也來？”瀟瀟楞了楞，隨即笑道，“那正好，下界這許多年，還沒見過你做飯呢。”
謝衣自信滿滿，“偃甲都會做，還能不會做飯？”
瀟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那我們等你一會，咱們一起去。”
謝衣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葉海留給他的那些偃甲材料，瀟瀟便領著阿阮在附近轉了轉，聊聊天，等謝衣收拾好了那些材料，三人便一同到了山下的鎮子裏去買東西。
三個人裏只有瀟瀟是當真做過這些事情的，阿阮大大方方站一邊看著，謝衣卻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瀟瀟不在意，但他可是不能幹站著，最後想了想，也只能幫著瀟瀟拿著買好的東西。
瀟瀟看上了一根新鮮的大蘿蔔，正和攤主講價，謝衣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瀟瀟與攤主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回握了一下謝衣的掌心，反手指了指阿阮。
謝衣“嗯”了一聲，接過了瀟瀟剛買下的蘿蔔，對阿阮笑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好！”阿阮看了看謝衣手裏的東西，分了一點，道，“等出了城，我叫小紅出來幫你拿。”
謝衣失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阿阮連忙搖頭，“不麻煩的呀，只是拿些東西嘛。”說著，她一偏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咦，瀟瀟姐姐呢？她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她不讓別人出事就很不錯了，誰會惹她？”謝衣調侃地搖頭。
“可是……她的靈體並不穩啊……”阿阮有點猶豫地道。
謝衣斂了笑意，輕嘆了一聲，“我知道。”
阿阮茫然地看著他，謝衣只是搖頭，“走吧，我們先回去。”
與此同時，瀟瀟再次綴上了一個流月城的祭司。
仍然是一個低階祭司，是華月的手下，瀟瀟見過幾次，有些面熟，想來謝衣應該是認識他的。
她徑直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問，“沈夜叫你來的，還是華月？”
那小祭司很是警覺，“你是誰？我沒見過你，你怎麽知道他們的？”
“我在流月城裏的日子很長，但不常露面，見過我的人並不多。”瀟瀟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你是華月的手下吧？來這裏做什麽？應該還沒有計劃把矩木枝投放在人這麽多的地方吧？”
小祭司聽見矩木枝便有些信了，畢竟下界人也許知道流月城，但知道心魔的事是絕無可能的，便道，“我是奉大祭司之命請破軍大人回城的。”
“哦？”瀟瀟後退了一步，很是警覺。她看見那小祭司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不正常的光芒。又是一個因為魔氣侵染被心魔控制的人。她道，“告訴沈夜，現在還不是時候，到了時候，我自然會讓謝衣回去。你直接與沈夜說，他知道我是誰。”
然而小祭司的臉色卻猙獰了起來，“必須要讓謝衣回去！”
——華月手下的人，對謝衣直呼其名，一定是有什麽不對。
瀟瀟嘆了口氣，召出了法杖，剛好擋住了他攻過來的一刀。
“礪罌？”瀟瀟挑了挑眉，小祭司退了幾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瀟瀟笑了笑，“你想讓謝衣回流月城，卻不想讓他說話，對不對？你在他身上做了和這個祭司一樣的手腳，可惜你卻控制不了他，所以你想找到原因。”
那小祭司忽然攻了上來，瀟瀟游刃有餘地一一擋了下來，笑道，“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小祭司低吼了一聲，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瀟瀟面色微沈，皺起了眉，“惹怒沈夜，你的計劃可就都落空了。”
“他不會知道。”小祭司掙紮著說完，徹底魔化。
瀟瀟偏頭看了一眼傻楞在原地的另一個人，嘆了口氣，一道法術毫不猶豫地打了過去。
礪罌本體都被瀟瀟糾纏了許久，現在這個本身靈力就沒多少的小祭司即使魔化了也不是瀟瀟的對手，片刻就被解決了。
瀟瀟對站在一旁的那人搖了搖頭，消失在了原地。
那人也穿著一身流月城的祭司袍，一副仍沒有緩過神的樣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散布空中的黑色粉塵，不斷搖頭。
已經走出了城門的阿阮忽然回頭，“呀，是瀟瀟姐姐的靈力。”
“嗯，她就快趕上來了。”謝衣點了點頭，話音未落，瀟瀟便出現在了他身邊。
阿阮一聲驚呼，“瀟瀟姐姐，你沒事吧？”
瀟瀟整個人都已經變得有些半透明了，她按著心口搖了搖頭，對謝衣道，“礪罌有所察覺，紀山這地方不能久留。”
謝衣點了點頭，“你……要不要回刀裏去？”
“我……”瀟瀟抿了抿嘴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閃身消失。
“呀……”阿阮眨了眨眼，“瀟瀟姐姐……她沒事嗎？”
謝衣小心翼翼地送出一些靈力試探，點了點頭，“沒什麽問題。”他苦惱地看了看已經放在小紅背上的食材，“不過我沒有做過飯……嗯，你湊合著吃吧。”
“嗯！”阿阮很是期待地看著謝衣。
此時的她很天真地覺得，謝衣哥哥知道好多東西，還會做那麽多偃甲，做飯什麽的一定沒問題的吧！你看瀟瀟姐姐一路上隨便生個火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麽好吃，這次有屋子了，還有那麽多大張旗鼓買來的東西，一定會更好吃的！
半個時辰後。
坐在餐桌旁的阿阮一言不發地盯著桌上的東西看。
謝衣坦然地一挽袖子，舉筷道，“怎麽不吃？”
阿阮見謝衣吃得很淡定，猶豫地看了看桌上顏色發黑的食物，拿起了筷子，“這就吃！”
謝衣嚼著一口菜，很是期待地看著阿阮。
阿阮舉著筷子在幾道菜上逡巡了一會，在看上去最順眼的一道菜上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幾乎是一剎那，阿阮的臉色就變了。她捂著嘴，左右看了看，沖出了屋子。
“哎……”謝衣無奈地嘆了口氣，“是和瀟瀟做的不太一樣哎，阿阮吃不慣嗎……”
當天晚上。
瀟瀟從刀中出來，還未及與謝衣說話，就被阿阮抱住了。“瀟瀟姐姐！我餓死了！”
“謝衣沒做給你吃嗎？”瀟瀟楞了楞，反手安慰地拍了拍阿阮。
誰知阿阮一聽這個更是傷心，“嗚嗚嗚，謝衣哥哥做的東西不能吃！”
瀟瀟詫異地挑了挑眉，看向謝衣，謝衣苦了個臉攤了攤手，示意和自己無關。
“瀟瀟姐姐，我餓……”阿阮可憐兮兮地拽著瀟瀟。
瀟瀟嘆了口氣，“好，我給你做。”然後就被阿阮拽去了廚房。
謝衣站在房間裏搖了搖頭，召出靖妟，安靜地撫摸著。
等瀟瀟終於哄好了阿阮回到房間，就看見謝衣正看著靖妟發呆。她伸出手在謝衣眼前晃了晃，謝衣伸手便捉住了她的手指，擡眼怔怔地看著她。
瀟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問他，“怎麽了？”
謝衣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也不說話，只是抱著她。
瀟瀟先是一楞，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沒事的，我還在。”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那個法術明明……不至於讓你消耗這麽大。”謝衣不肯放開她，就這麽抱著她說話。
瀟瀟也不掙紮，只答道，“你不是知道的？鑄刀時我許過咒誓，這是反噬。”
謝衣一驚，與瀟瀟分開，看著她的臉，“你殺了他？”
“都已經魔化了……還能怎樣？”瀟瀟皺眉搖頭，“倒是紀山這地方，不能呆了。”
“嗯，我知道，我們另尋一處居所就是。”謝衣點頭應下，覆又道，“我還是想把你綁在身邊，再不讓你動靈力。”
瀟瀟失笑，“你知道這不可能。”
謝衣無奈嘆氣。
“好了，我不是沒事？”瀟瀟擡手揉了揉謝衣已經皺在一起的眉心。
“……嗯。”謝衣點了點頭。
瀟瀟見謝衣心情不好，便轉移話題道，“阿阮一向能吃能睡，你做了什麽讓她寧可餓著？”
提起這個，謝衣默默低頭盯著地板看，“嗯……大概……做飯什麽的，比做偃甲麻煩多了。”謝衣嘟噥著。
“噗。”瀟瀟笑了起來，“好啦，我給你們做就是了。不過你說……等流月城的人都下界來，有幾個能學得會做飯的？瞳大概是不行的，華月應該沒問題吧？”
謝衣想了想瞳和華月做飯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師尊的話，做成什麽樣子小曦都會說好吃的吧。”
“哎，天都這麽晚了，你先休息吧。”瀟瀟笑著把謝衣按在床上，“一路有阿阮在一邊調皮，你都沒怎麽好好睡過。”
“你不還是一樣？”謝衣脫下外杉，“不休息一會？”
“我剛睡醒呀，你還給了我不少靈力。”瀟瀟說服謝衣自己先休息，她沒事的。
謝衣仍然滿眼的擔心，但還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瀟瀟抿嘴笑著在謝衣額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阿阮，你睡吧。”
“……嗯。”謝衣看著瀟瀟走了出去，才閉上了眼。
阿阮正在外面和阿貍玩，見瀟瀟出來了，對她招手。
瀟瀟走了過去，問題她，“阿阮，你知道謝衣做的東西在哪呢嗎？”
“唔，大概都倒掉了吧……”阿阮提起謝衣做的吃的立刻變了臉色，“不過應該還有幾個饅頭在廚房吧？”
“嗯。”瀟瀟點了點頭，往廚房走去。
阿阮好奇地起身跟了過去，“瀟瀟姐姐，你找那個做什麽啊？真的很難吃的……唔，那裏，那幾個是謝衣哥哥做的饅頭。”
瀟瀟順著阿阮指的方向在角落裏看見了幾個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面球。她拿起了一個，輕輕掰了開來，“他至少會和面，又沒人教過他怎麽做飯，這還算不錯了，是不是，阿阮？”
“什麽嘛……”阿阮鼓了鼓嘴，看見瀟瀟塞了一口在嘴裏嚼，道，“謝衣哥哥做的在你眼裏都好得很！”
“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瀟瀟笑著搖了搖頭，“他做的，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阿阮很是興奮，“呀，這個我知道，謝衣哥哥說過，甘就是甜的，謝衣哥哥做的，你就覺得是甜的嗎？”
瀟瀟失笑，“謝衣教了你多少東西啊？”
“好多呢！他說，臭味相投的人才能做朋友，不過人生在世難免有幾個損友。他說葉海就是他的損友……”阿阮說得興奮，瀟瀟倒聽得無奈。
為什麽她覺得被謝衣調·教過後的阿阮更不能讓人放心了呢……還不如在巫山水畔的那個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衣哥哥說，謝衣哥哥說……2333瀟瀟已經放棄糾正被謝衣教壞來的阿阮的三觀了
以及男神的廚藝我才沒有黑，我已經借瀟瀟妹子的口誇獎過他了~（
【捉蟲，更新在下章】
五十二章 靜水新居
三人在紀山休整了兩天，就又離開了，一邊游玩一邊尋找一個隱居之地。
阿阮仍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瀟瀟似乎自從上次那一遭反噬之後虛弱了不少，話都少了許多，謝衣便想快點安定下來。
但合適的地方還是不好找的，他們還是在外面逛了小一年，才終於尋了一處好地方——一個湖心小島。
謝衣開始著手用偃甲改造整個小島，瀟瀟本想幫忙，被謝衣攔住，倒是阿阮自告奮勇：“我是巫山神女呀，這點法術我怎麽可能不會的？”
瀟瀟點了點頭，“我和她一起，謝衣你安心。”說著，對謝衣露出了一個微笑。
謝衣嘆了口氣，只好點頭應允。
阿阮一邊跟著瀟瀟往外走，一邊問她，“瀟瀟姐姐，謝衣哥哥到底為什麽把你看得那麽死啊……”
瀟瀟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其實沒關系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哼，一聽你就在敷衍我！”阿阮不滿地鼓了鼓嘴，“謝衣哥哥說，對好朋友可以調·戲但是絕對不能敷衍！”
瀟瀟聽見“謝衣哥哥說”的時候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等阿阮說完，她默默地知道，預感成真了……她認命地糾正，“謝衣說的後半句是對的，前半句忘掉！”
“哎，什麽嘛，明明看見你們也在互相調·戲的呀，謝衣哥哥說的沒錯嘛。”阿阮搖了搖頭。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調·戲？”瀟瀟看了看天。
阿阮不滿地甩著辮子，“啊呀我當然知道了——你還沒說呢，謝衣哥哥到底為什麽那麽擔心你？”
瀟瀟舉起了手示意阿阮停止，一臉的誠懇，“阿阮你放心吧，真的沒事——要真是出事了，你覺得謝衣還能放我隨便亂跑？”
阿阮的氣勢弱了下去，“在紀山的時候，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嘛……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很擔心的啊……”
瀟瀟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那個是意外，法術反噬了而已，不會有下次的。——嗯，這裏距離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布置結界吧。”
“嗯。”阿阮點了點頭，擡起了手按著瀟瀟的指點施起了法術。
瀟瀟一邊給阿阮說著如何布置結界，一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阮單純天真的性子，自然是沒有註意到瀟瀟的不對的，要麽在施法，要麽就看見什麽新鮮東西跑去玩了。
等傍晚兩人回了湖心，阿阮身後的小紅和阿貍一人叼了一尾魚，她自己手裏也提了兩條，瀟瀟則抱了些柴禾無奈道，“阿阮捉了不少魚，我們今晚吃魚吧。”
謝衣站在尚未完工的房頂上笑道，“有吃的自然好。”說著，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接過了瀟瀟手裏的柴禾幫她生火，瀟瀟就領著阿阮去處理魚了。
阿阮玩得開心，有些累了，早早就去休息了，謝衣趁機過去摟住了瀟瀟，問她，“我看你跟阿阮回來之後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出什麽事了？”
“阿阮不是巫山神女，你知道的。”瀟瀟嘆了口氣，拉住了謝衣的手，“她是靈，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神女的記憶。可是……靈的靈力，不應該會外洩的！”
謝衣楞住了，“和你一樣？”
“不是，我是因為魂魄不全的緣故，而且我可以控制我的靈力。可……阿阮的樣子，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靈力在流失。”瀟瀟按了按額心，很是苦惱，“她今天用了法術，流失得快了些我才發覺，後來仔細看了看，她無論在做什麽，靈力都是在流失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
謝衣想了想，“如果阿阮靈力都散盡了，會怎樣？”
“化為原型吧，畢竟她是靈，沒有魂魄的。”瀟瀟想了想，“不過靈力流失的速度不算快，只有很少一些，我們最好還是想辦法幫她壓制一下……這樣她應該能多‘活’不少日子。”
謝衣略一思考，便道，“我能做出能給人提供靈力的偃甲……但阻止靈力流失的話，好像沒什麽辦法。畢竟偃甲沒辦法進的人身體裏去。”
“鎮靜法術也許有用，但不持久。”瀟瀟搖了搖頭，“如果有自身靈力充足的東西做媒介的話，也許持續的時間能長一些。”
謝衣聞言道，“我去翻翻我那些偃甲材料，也許有的。”說著便要走。
“……除非像葉海那塊水精，否則沒用的。”瀟瀟很無奈地拉住了謝衣。
謝衣訝異，“要那麽多靈力啊？……嗯，大概……還是有一件的吧？”
這次輪到瀟瀟詫異了，“你有這種東西？”
謝衣從隨身的工具包裏拿出了一根羽毛，“鳧徯之羽，夠用了吧？當初剛剛能下界的時候他們收集給瞳的，我撿了回來。”言語間，神色很是得意。
瀟瀟見她的表情如此孩子氣，不由笑了。她接過鳧徯羽抱了抱謝衣，“嗯，夠用的，虧你還記得。”
說著，她退開了一步，召出了法杖，將手中的鳧徯羽拋了起來。
一道綠色的法術從她的杖尖發出，籠罩了整個湖心島。
謝衣無奈地搖頭，“你一定要把法術搞得動靜這麽大嗎？”
瀟瀟只是抿嘴笑了笑，法杖一轉，指向半空中的鳧徯羽，整個島上法術的光芒便都集中了過去。
淡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瀟瀟擡手接住落下的羽毛，“明日我把它給阿阮。”
謝衣見她已收了法術，便上前去拉住她，撫了撫她的長發，“阿阮沒事了……那你呢？”
瀟瀟無奈，“這是兩回事。”
“我知道。”謝衣嘆了口氣，“天晚了，先休息吧。”
瀟瀟擡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瀟瀟……唉。”謝衣搖了搖頭，和瀟瀟一起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阿阮就收到了瀟瀟的羽毛掛飾。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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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衣失笑，點了點頭。
瀟瀟只微微頷首，當先轉身走了。
阿阮眨了眨眼睛，道，“謝衣哥哥，瀟瀟姐姐是不是不太高興？”
謝衣苦了個臉，“好像是……可是我不知道她怎麽了啊……”
阿阮想了想，問謝衣，“你說她是你妻子對吧？”
謝衣茫然地點了點頭。
阿阮又問，“不離不棄、共度一生，那，你是不是只能有她一個妻子？”
謝衣再次點頭，“自然是的。”
阿阮跺了跺腳，“啊呀，你對我太好了啊！她肯定是怕你只要我不要她了啊！”
“……啊？可是你是妹妹啊……”謝衣猶猶豫豫地看了看瀟瀟，“雖然我也覺得是像……但是……”瀟瀟真的會吃醋的啊？他還以為，這姑娘是個沒脾氣的呢……
謝衣嘆了口氣，心裏有點甜蜜，又有點心酸。
阿阮推了一把謝衣，“啊呀，還和我走一起啊？快去跟瀟瀟姐姐說說話去啊！”
謝衣正想著心思，冷不防被阿阮推了一下子，踉蹌了一下就朝前栽了下去。
謝衣正要撐地，卻被一只手撐住了肩膀，沒再摔下去。可見瀟瀟雖然走在前面，卻也沒有不管不顧。
“……瀟瀟。”謝衣借著她的力氣站住了腳，順勢就將瀟瀟攬進了懷裏，瀟瀟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由著謝衣了，卻不擡頭看他。
謝衣無奈，扳著瀟瀟的臉讓她擡起了頭來，低頭便吻了下去。
“你……”瀟瀟奮力推開了謝衣。
謝衣順從地放開了她，道，“瀟瀟，你說過你要一直陪著我的……所以，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按說瀟瀟是靈體，並不會臉紅，但謝衣就是覺得她此時的臉頰有些泛紅。
“瀟瀟，嗯……”謝衣認認真真地說，“我喜歡的是你，我會一直在。”
“我是說……”瀟瀟的語氣裏默默帶了點不忿，“阿阮一直在旁邊看著呢！”
謝衣一驚，果然看見阿阮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見他看過來，這姑娘一偏頭，問，“謝衣哥哥，你不是去找瀟瀟姐姐說話嗎，為什麽要抱在一起呀？”
作者有話要說： 養了孩子（？）就沒有二人世界了我跟你們說233！！
五十章 非妻是女
“……瀟瀟，你還想養徒弟嗎？”回過神來的謝衣扶額，問瀟瀟。
瀟瀟看了看阿阮，笑了起來，“嗯……還是想的。”她擡手戳了戳謝衣的臉頰，“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愛。”
“可愛……”謝衣有點哀怨。
阿阮見他們又自顧自地說起來了，急切地跑到他們面前，問，“到底為什麽呀？”
謝衣看了看滿眼好奇的阿阮，又看了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的瀟瀟，急中生智道，“因為她喜歡我抱著她！”
這話雖然是實話，但是……直接說出來也太不對勁了吧？！尤其是，阿阮什麽都不明白……這是要誤導她到什麽地步啊！
阿阮聽了這話很是吃驚，“那，要是有人喜歡我抱著他，是不是我也要抱著他啊？”瀟瀟無奈扶額，果然……
謝衣正色道，“喜歡女孩子抱、隨便抱女孩子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不可以隨便抱他們的。”
“喔……”阿阮點了點頭，“什麽是‘好色之徒’啊？”
“就是采花大盜，也就是淫賊！”謝衣說得一臉正氣，阿阮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瀟瀟拉住了謝衣，“你別說了，越說越亂……”說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都快四十歲了，還不會帶孩子，唉。”
謝衣很委屈，“那我們也沒帶過孩子嘛。”
瀟瀟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拉過阿阮來，慢慢跟她解釋。
謝衣看著幾乎立刻就說到一起去了的阿阮和瀟瀟，無奈扶額——轉眼他就被拋棄了……
不過至少瀟瀟還是幫某任刀主帶過一段時間孩子的，教起阿阮來還算是得心應手。
然而阿阮雖然從未接觸過外界，心性純潔，可畢竟是這麽大個人了，有些話題瀟瀟還真不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過去。
比如她和謝衣親熱的時候被阿阮看到……
每當這時，瀟瀟都很淡定地把謝衣推出去頭疼——不過等她發現謝衣解釋的方向完全不對之後已經晚了，阿阮總是在語出驚人後眨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睛告訴她，“謝衣哥哥告訴我的。”
瀟瀟除了沈默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日在巫山沒有找到昭明的線索，謝衣不死心地用通天之器讀了偶遇阿阮的那個水潭附近的木石，沒看見什麽有用的畫面，只得放棄，領著阿阮往百草谷去。
畢竟是向百草谷求的消息，結果總該告訴他們一聲。
阿阮除了巫山那一小片天地，什麽地方都沒去過，所以謝衣和瀟瀟說去哪裏她都願意的。
於是一行三人便向百草谷去了。
“阿阮，阿貍個子小，可以抱著走沒關系，但小紅太大了些，進了城會嚇到人的。”謝衣看了看阿阮的兩只“寵物”，有些苦惱。
阿阮可憐兮兮地拍了拍赤豹的頭，“小紅很聽話的。”
“……再聽話它也是豹子，人都怕它的。”謝衣試圖解釋。
瀟瀟搖了搖頭，“小紅是很聽話，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它很聽話啊，看到豹子都會害怕的。我們不能隨便嚇人對不對？”
阿阮扁著嘴點了點頭，低頭對赤豹道，“小紅，那就委屈你一會啦。”
赤豹蹭了蹭阿阮，阿阮一施法術，赤豹便從她身畔消失了。
謝衣看著這法術只覺得神奇非常，瀟瀟卻是目露疑惑——雖然阿阮絕對不是巫山神女，但是這法術，卻確實是上古法術。
“這樣就可以了吧？”阿阮俯身抱起了阿貍，看向謝衣。
謝衣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進城去。”
阿阮“嗯”了一聲，跑到了前頭，又回過頭來，“我……我還是跟著你們吧。”
瀟瀟失笑，“沒關系的，一起走吧。”
阿阮抱著阿貍左右看了看，還是退了兩步，跟在了瀟瀟身後。
謝衣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嘆了口氣，拉住了她一只手把她從瀟瀟身後拽了出來。阿阮無措地“啊呀”了一聲，看向瀟瀟，瀟瀟搖了搖頭，拍了拍阿阮的肩膀，又順手揉了一把阿貍的頭。
“走吧，城裏有好多好玩的東西呢。”瀟瀟鼓勵地看著阿阮。
阿阮點了點頭，忐忑不安地進了城。
然而，一進城她就把之前的不安羞澀都忘記了——滿眼都是新奇的玩意，面人、唱戲的、酒樓茶館……
這次變成謝衣和瀟瀟跟著她滿處跑了。
原本不打算在這小鎮停留的一行人只得宿了一晚。
當晚，瀟瀟向阿阮保證後面有更多好玩的，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阿阮總算答應了明天一早就繼續趕路。
不過，當瀟瀟起身要走的時候，阿阮拉住了她，“瀟瀟姐姐要和謝衣哥哥一起睡嗎？”
瀟瀟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啊，我們是夫妻呀。”
阿阮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之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瀟瀟失笑，“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到底什麽樣子的才是夫妻？”阿阮掰著手指頭數，“一起住、一起玩，可以抱在一起親親的就是夫妻了嗎？”
“……”瀟瀟被阿阮的理解震得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沈默了片刻後才道，“一男一女之間如此親密，若非親兄妹，便只可能是夫妻了。然而……夫妻並不只是如此。”她說到這，看了看仍然一臉好奇地看著她的阿阮，不由失笑，“夫妻是互相喜歡的，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到想要陪他過一輩子，或者，一輩子都還不夠。等你遇到那樣一個人，你就會懂了。”
“我……我還是不明白……”阿阮皺了皺鼻子。
瀟瀟揉了揉她的頭，“好了，這個不急，你才第一天下山呢。”
阿阮點了點頭。
“那，你要我陪你睡嗎？”瀟瀟問她。
阿阮點了點頭，隨後想起來了什麽，又搖了搖頭，“你……你還是去陪謝衣哥哥吧。”
“嗯……”瀟瀟心疼地抱了抱阿阮，“沒關系，日子還長著呢，不差這一晚上，我陪你吧。”
“可是謝衣哥哥……”阿阮猶豫著。
瀟瀟打斷她道，“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還什麽都不會呢。我去和謝衣說一聲，這就回來。”
“嗯……”阿阮應了聲，看著瀟瀟離開。
“喜歡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啊……”阿阮托著臉，嘀咕著，“我也很喜歡今天那個面人啊，捏得好像我呢，還有那個會畫花臉的……可是，這個和瀟瀟姐姐說的，不一樣的吧？”
“阿阮？想什麽呢，天不早了，乖乖睡覺。”瀟瀟從謝衣的房間裏回來，就看見阿阮還在發呆。
阿阮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應了一聲，瀟瀟失笑，上前去教她用客棧裏的東西洗漱。
三人中有阿阮這個好奇寶寶，一路走走停停，回到百草谷已過了不少時日。
守門的天罡和瀟瀟還算熟悉，看見阿阮就好奇地問她，“這姑娘就是昭明？——還是你和謝大師生了個娃？”
瀟瀟又好氣又好笑，“哪有娃娃這麽幾天就能長這麽大的？阿阮是我和謝衣在巫山遇到的。”
“喔……”天罡的表情顯得很失望，“那也不是昭明啊……？”
“當然不是，她就阿阮。”瀟瀟搖了搖頭。
謝衣和阿阮已經往前走了一段了，見瀟瀟沒跟上來，回頭叫她，瀟瀟也就別過了天罡，跑了過去。
那天罡和瀟瀟道了別，看著阿阮嘀咕道，“怎麽這姑娘和謝大師這麽親密的啊……瀟瀟姑娘也不介意的？”嘀咕著，她又搖了搖頭，“算了，別人家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隨後，伸了個懶腰，“好無聊……”
謝衣和瀟瀟原本就只是來向百草谷的墨者知會一下巫山之行的情況，本不必停留，只是為了阿阮，在百草谷中又留了幾日。
百草谷中的墨者們還好，有許多事可想，天罡們卻是閑的要命，自然八卦了開來。
最開始他們都覺得阿阮是謝衣的新相好，畢竟舉止之間兩人頗多親密，可瀟瀟的態度又未免太淡定了一些。等他們跟阿阮聊過兩句之後就懂了——謝大師和瀟瀟姑娘這是把阿阮當閨女養呢，閨女和當爹的親近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麽。
於是原本以為挖到了大八卦的天罡們十分失望。
不過謝衣三人都不在乎這些，反正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走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出了百草谷，阿阮很是好奇地問。
“紀山，我和瀟瀟在那兒有個居所。”謝衣笑了笑，轉向瀟瀟道，“也該回去看看了。”
瀟瀟點了點頭，應道，“嗯。阿阮……”
“沒關系的。那地方還是很隱蔽的。”謝衣道，“沒那麽容易被找到的。”
瀟瀟雖然還有些擔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阿阮聽得雲裏霧裏，“有人要找你們呀？”
瀟瀟失笑，“沒關系的，你不用管這些。”
“哦……”阿阮雖然依舊不明就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乖乖地不問了，跟著兩人往紀山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魚唇的作者今天打球的時候被球絆倒摔壞了手（是在練排球好嗎好嗎好嗎簡直是用繩命在救球啊我！），於是養傷期間更新放緩TvT
五十一章 甘之如飴
紀山的屋子裏多了些偃甲材料，還有葉海的一封書信，說是又撿了幾只妖靈，幹脆用那艘“飛船”組織了個雜耍團，到處玩去了。小狐貍辟塵還是不能化形，不過偶爾能變出個人手人腿來，倒把雜耍團裏的熊貓嚇得夠嗆。
謝衣和瀟瀟看了信，無奈地搖頭，葉海還真是個閑不住的家夥。
阿阮看不懂書信，也不感興趣，帶著小紅和阿貍四處轉了轉。紀山的居所並不大，不一會她就轉了回來，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瀟瀟看了看，道，“謝衣可能要收拾一下葉海給他留的這些偃甲材料吧。我去山下買些東西，做飯給你們吃。”
“做飯？”阿阮很是好奇，“瀟瀟姐姐，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
瀟瀟點了點頭，謝衣則道，“葉海留下的材料不多，我和你們一起吧。”
“你也來？”瀟瀟楞了楞，隨即笑道，“那正好，下界這許多年，還沒見過你做飯呢。”
謝衣自信滿滿，“偃甲都會做，還能不會做飯？”
瀟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那我們等你一會，咱們一起去。”
謝衣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葉海留給他的那些偃甲材料，瀟瀟便領著阿阮在附近轉了轉，聊聊天，等謝衣收拾好了那些材料，三人便一同到了山下的鎮子裏去買東西。
三個人裏只有瀟瀟是當真做過這些事情的，阿阮大大方方站一邊看著，謝衣卻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瀟瀟不在意，但他可是不能幹站著，最後想了想，也只能幫著瀟瀟拿著買好的東西。
瀟瀟看上了一根新鮮的大蘿蔔，正和攤主講價，謝衣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瀟瀟與攤主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回握了一下謝衣的掌心，反手指了指阿阮。
謝衣“嗯”了一聲，接過了瀟瀟剛買下的蘿蔔，對阿阮笑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好！”阿阮看了看謝衣手裏的東西，分了一點，道，“等出了城，我叫小紅出來幫你拿。”
謝衣失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阿阮連忙搖頭，“不麻煩的呀，只是拿些東西嘛。”說著，她一偏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咦，瀟瀟姐姐呢？她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她不讓別人出事就很不錯了，誰會惹她？”謝衣調侃地搖頭。
“可是……她的靈體並不穩啊……”阿阮有點猶豫地道。
謝衣斂了笑意，輕嘆了一聲，“我知道。”
阿阮茫然地看著他，謝衣只是搖頭，“走吧，我們先回去。”
與此同時，瀟瀟再次綴上了一個流月城的祭司。
仍然是一個低階祭司，是華月的手下，瀟瀟見過幾次，有些面熟，想來謝衣應該是認識他的。
她徑直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問，“沈夜叫你來的，還是華月？”
那小祭司很是警覺，“你是誰？我沒見過你，你怎麽知道他們的？”
“我在流月城裏的日子很長，但不常露面，見過我的人並不多。”瀟瀟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你是華月的手下吧？來這裏做什麽？應該還沒有計劃把矩木枝投放在人這麽多的地方吧？”
小祭司聽見矩木枝便有些信了，畢竟下界人也許知道流月城，但知道心魔的事是絕無可能的，便道，“我是奉大祭司之命請破軍大人回城的。”
“哦？”瀟瀟後退了一步，很是警覺。她看見那小祭司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不正常的光芒。又是一個因為魔氣侵染被心魔控制的人。她道，“告訴沈夜，現在還不是時候，到了時候，我自然會讓謝衣回去。你直接與沈夜說，他知道我是誰。”
然而小祭司的臉色卻猙獰了起來，“必須要讓謝衣回去！”
——華月手下的人，對謝衣直呼其名，一定是有什麽不對。
瀟瀟嘆了口氣，召出了法杖，剛好擋住了他攻過來的一刀。
“礪罌？”瀟瀟挑了挑眉，小祭司退了幾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瀟瀟笑了笑，“你想讓謝衣回流月城，卻不想讓他說話，對不對？你在他身上做了和這個祭司一樣的手腳，可惜你卻控制不了他，所以你想找到原因。”
那小祭司忽然攻了上來，瀟瀟游刃有餘地一一擋了下來，笑道，“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小祭司低吼了一聲，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瀟瀟面色微沈，皺起了眉，“惹怒沈夜，你的計劃可就都落空了。”
“他不會知道。”小祭司掙紮著說完，徹底魔化。
瀟瀟偏頭看了一眼傻楞在原地的另一個人，嘆了口氣，一道法術毫不猶豫地打了過去。
礪罌本體都被瀟瀟糾纏了許久，現在這個本身靈力就沒多少的小祭司即使魔化了也不是瀟瀟的對手，片刻就被解決了。
瀟瀟對站在一旁的那人搖了搖頭，消失在了原地。
那人也穿著一身流月城的祭司袍，一副仍沒有緩過神的樣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散布空中的黑色粉塵，不斷搖頭。
已經走出了城門的阿阮忽然回頭，“呀，是瀟瀟姐姐的靈力。”
“嗯，她就快趕上來了。”謝衣點了點頭，話音未落，瀟瀟便出現在了他身邊。
阿阮一聲驚呼，“瀟瀟姐姐，你沒事吧？”
瀟瀟整個人都已經變得有些半透明了，她按著心口搖了搖頭，對謝衣道，“礪罌有所察覺，紀山這地方不能久留。”
謝衣點了點頭，“你……要不要回刀裏去？”
“我……”瀟瀟抿了抿嘴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閃身消失。
“呀……”阿阮眨了眨眼，“瀟瀟姐姐……她沒事嗎？”
謝衣小心翼翼地送出一些靈力試探，點了點頭，“沒什麽問題。”他苦惱地看了看已經放在小紅背上的食材，“不過我沒有做過飯……嗯，你湊合著吃吧。”
“嗯！”阿阮很是期待地看著謝衣。
此時的她很天真地覺得，謝衣哥哥知道好多東西，還會做那麽多偃甲，做飯什麽的一定沒問題的吧！你看瀟瀟姐姐一路上隨便生個火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麽好吃，這次有屋子了，還有那麽多大張旗鼓買來的東西，一定會更好吃的！
半個時辰後。
坐在餐桌旁的阿阮一言不發地盯著桌上的東西看。
謝衣坦然地一挽袖子，舉筷道，“怎麽不吃？”
阿阮見謝衣吃得很淡定，猶豫地看了看桌上顏色發黑的食物，拿起了筷子，“這就吃！”
謝衣嚼著一口菜，很是期待地看著阿阮。
阿阮舉著筷子在幾道菜上逡巡了一會，在看上去最順眼的一道菜上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幾乎是一剎那，阿阮的臉色就變了。她捂著嘴，左右看了看，沖出了屋子。
“哎……”謝衣無奈地嘆了口氣，“是和瀟瀟做的不太一樣哎，阿阮吃不慣嗎……”
當天晚上。
瀟瀟從刀中出來，還未及與謝衣說話，就被阿阮抱住了。“瀟瀟姐姐！我餓死了！”
“謝衣沒做給你吃嗎？”瀟瀟楞了楞，反手安慰地拍了拍阿阮。
誰知阿阮一聽這個更是傷心，“嗚嗚嗚，謝衣哥哥做的東西不能吃！”
瀟瀟詫異地挑了挑眉，看向謝衣，謝衣苦了個臉攤了攤手，示意和自己無關。
“瀟瀟姐姐，我餓……”阿阮可憐兮兮地拽著瀟瀟。
瀟瀟嘆了口氣，“好，我給你做。”然後就被阿阮拽去了廚房。
謝衣站在房間裏搖了搖頭，召出靖妟，安靜地撫摸著。
等瀟瀟終於哄好了阿阮回到房間，就看見謝衣正看著靖妟發呆。她伸出手在謝衣眼前晃了晃，謝衣伸手便捉住了她的手指，擡眼怔怔地看著她。
瀟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問他，“怎麽了？”
謝衣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也不說話，只是抱著她。
瀟瀟先是一楞，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沒事的，我還在。”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那個法術明明……不至於讓你消耗這麽大。”謝衣不肯放開她，就這麽抱著她說話。
瀟瀟也不掙紮，只答道，“你不是知道的？鑄刀時我許過咒誓，這是反噬。”
謝衣一驚，與瀟瀟分開，看著她的臉，“你殺了他？”
“都已經魔化了……還能怎樣？”瀟瀟皺眉搖頭，“倒是紀山這地方，不能呆了。”
“嗯，我知道，我們另尋一處居所就是。”謝衣點頭應下，覆又道，“我還是想把你綁在身邊，再不讓你動靈力。”
瀟瀟失笑，“你知道這不可能。”
謝衣無奈嘆氣。
“好了，我不是沒事？”瀟瀟擡手揉了揉謝衣已經皺在一起的眉心。
“……嗯。”謝衣點了點頭。
瀟瀟見謝衣心情不好，便轉移話題道，“阿阮一向能吃能睡，你做了什麽讓她寧可餓著？”
提起這個，謝衣默默低頭盯著地板看，“嗯……大概……做飯什麽的，比做偃甲麻煩多了。”謝衣嘟噥著。
“噗。”瀟瀟笑了起來，“好啦，我給你們做就是了。不過你說……等流月城的人都下界來，有幾個能學得會做飯的？瞳大概是不行的，華月應該沒問題吧？”
謝衣想了想瞳和華月做飯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師尊的話，做成什麽樣子小曦都會說好吃的吧。”
“哎，天都這麽晚了，你先休息吧。”瀟瀟笑著把謝衣按在床上，“一路有阿阮在一邊調皮，你都沒怎麽好好睡過。”
“你不還是一樣？”謝衣脫下外杉，“不休息一會？”
“我剛睡醒呀，你還給了我不少靈力。”瀟瀟說服謝衣自己先休息，她沒事的。
謝衣仍然滿眼的擔心，但還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瀟瀟抿嘴笑著在謝衣額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阿阮，你睡吧。”
“……嗯。”謝衣看著瀟瀟走了出去，才閉上了眼。
阿阮正在外面和阿貍玩，見瀟瀟出來了，對她招手。
瀟瀟走了過去，問題她，“阿阮，你知道謝衣做的東西在哪呢嗎？”
“唔，大概都倒掉了吧……”阿阮提起謝衣做的吃的立刻變了臉色，“不過應該還有幾個饅頭在廚房吧？”
“嗯。”瀟瀟點了點頭，往廚房走去。
阿阮好奇地起身跟了過去，“瀟瀟姐姐，你找那個做什麽啊？真的很難吃的……唔，那裏，那幾個是謝衣哥哥做的饅頭。”
瀟瀟順著阿阮指的方向在角落裏看見了幾個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面球。她拿起了一個，輕輕掰了開來，“他至少會和面，又沒人教過他怎麽做飯，這還算不錯了，是不是，阿阮？”
“什麽嘛……”阿阮鼓了鼓嘴，看見瀟瀟塞了一口在嘴裏嚼，道，“謝衣哥哥做的在你眼裏都好得很！”
“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瀟瀟笑著搖了搖頭，“他做的，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阿阮很是興奮，“呀，這個我知道，謝衣哥哥說過，甘就是甜的，謝衣哥哥做的，你就覺得是甜的嗎？”
瀟瀟失笑，“謝衣教了你多少東西啊？”
“好多呢！他說，臭味相投的人才能做朋友，不過人生在世難免有幾個損友。他說葉海就是他的損友……”阿阮說得興奮，瀟瀟倒聽得無奈。
為什麽她覺得被謝衣調·教過後的阿阮更不能讓人放心了呢……還不如在巫山水畔的那個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衣哥哥說，謝衣哥哥說……2333瀟瀟已經放棄糾正被謝衣教壞來的阿阮的三觀了
以及男神的廚藝我才沒有黑，我已經借瀟瀟妹子的口誇獎過他了~（
【捉蟲，更新在下章】
五十二章 靜水新居
三人在紀山休整了兩天，就又離開了，一邊游玩一邊尋找一個隱居之地。
阿阮仍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瀟瀟似乎自從上次那一遭反噬之後虛弱了不少，話都少了許多，謝衣便想快點安定下來。
但合適的地方還是不好找的，他們還是在外面逛了小一年，才終於尋了一處好地方——一個湖心小島。
謝衣開始著手用偃甲改造整個小島，瀟瀟本想幫忙，被謝衣攔住，倒是阿阮自告奮勇：“我是巫山神女呀，這點法術我怎麽可能不會的？”
瀟瀟點了點頭，“我和她一起，謝衣你安心。”說著，對謝衣露出了一個微笑。
謝衣嘆了口氣，只好點頭應允。
阿阮一邊跟著瀟瀟往外走，一邊問她，“瀟瀟姐姐，謝衣哥哥到底為什麽把你看得那麽死啊……”
瀟瀟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其實沒關系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哼，一聽你就在敷衍我！”阿阮不滿地鼓了鼓嘴，“謝衣哥哥說，對好朋友可以調·戲但是絕對不能敷衍！”
瀟瀟聽見“謝衣哥哥說”的時候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等阿阮說完，她默默地知道，預感成真了……她認命地糾正，“謝衣說的後半句是對的，前半句忘掉！”
“哎，什麽嘛，明明看見你們也在互相調·戲的呀，謝衣哥哥說的沒錯嘛。”阿阮搖了搖頭。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調·戲？”瀟瀟看了看天。
阿阮不滿地甩著辮子，“啊呀我當然知道了——你還沒說呢，謝衣哥哥到底為什麽那麽擔心你？”
瀟瀟舉起了手示意阿阮停止，一臉的誠懇，“阿阮你放心吧，真的沒事——要真是出事了，你覺得謝衣還能放我隨便亂跑？”
阿阮的氣勢弱了下去，“在紀山的時候，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嘛……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很擔心的啊……”
瀟瀟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那個是意外，法術反噬了而已，不會有下次的。——嗯，這裏距離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布置結界吧。”
“嗯。”阿阮點了點頭，擡起了手按著瀟瀟的指點施起了法術。
瀟瀟一邊給阿阮說著如何布置結界，一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阮單純天真的性子，自然是沒有註意到瀟瀟的不對的，要麽在施法，要麽就看見什麽新鮮東西跑去玩了。
等傍晚兩人回了湖心，阿阮身後的小紅和阿貍一人叼了一尾魚，她自己手裏也提了兩條，瀟瀟則抱了些柴禾無奈道，“阿阮捉了不少魚，我們今晚吃魚吧。”
謝衣站在尚未完工的房頂上笑道，“有吃的自然好。”說著，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接過了瀟瀟手裏的柴禾幫她生火，瀟瀟就領著阿阮去處理魚了。
阿阮玩得開心，有些累了，早早就去休息了，謝衣趁機過去摟住了瀟瀟，問她，“我看你跟阿阮回來之後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出什麽事了？”
“阿阮不是巫山神女，你知道的。”瀟瀟嘆了口氣，拉住了謝衣的手，“她是靈，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神女的記憶。可是……靈的靈力，不應該會外洩的！”
謝衣楞住了，“和你一樣？”
“不是，我是因為魂魄不全的緣故，而且我可以控制我的靈力。可……阿阮的樣子，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靈力在流失。”瀟瀟按了按額心，很是苦惱，“她今天用了法術，流失得快了些我才發覺，後來仔細看了看，她無論在做什麽，靈力都是在流失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
謝衣想了想，“如果阿阮靈力都散盡了，會怎樣？”
“化為原型吧，畢竟她是靈，沒有魂魄的。”瀟瀟想了想，“不過靈力流失的速度不算快，只有很少一些，我們最好還是想辦法幫她壓制一下……這樣她應該能多‘活’不少日子。”
謝衣略一思考，便道，“我能做出能給人提供靈力的偃甲……但阻止靈力流失的話，好像沒什麽辦法。畢竟偃甲沒辦法進的人身體裏去。”
“鎮靜法術也許有用，但不持久。”瀟瀟搖了搖頭，“如果有自身靈力充足的東西做媒介的話，也許持續的時間能長一些。”
謝衣聞言道，“我去翻翻我那些偃甲材料，也許有的。”說著便要走。
“……除非像葉海那塊水精，否則沒用的。”瀟瀟很無奈地拉住了謝衣。
謝衣訝異，“要那麽多靈力啊？……嗯，大概……還是有一件的吧？”
這次輪到瀟瀟詫異了，“你有這種東西？”
謝衣從隨身的工具包裏拿出了一根羽毛，“鳧徯之羽，夠用了吧？當初剛剛能下界的時候他們收集給瞳的，我撿了回來。”言語間，神色很是得意。
瀟瀟見她的表情如此孩子氣，不由笑了。她接過鳧徯羽抱了抱謝衣，“嗯，夠用的，虧你還記得。”
說著，她退開了一步，召出了法杖，將手中的鳧徯羽拋了起來。
一道綠色的法術從她的杖尖發出，籠罩了整個湖心島。
謝衣無奈地搖頭，“你一定要把法術搞得動靜這麽大嗎？”
瀟瀟只是抿嘴笑了笑，法杖一轉，指向半空中的鳧徯羽，整個島上法術的光芒便都集中了過去。
淡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瀟瀟擡手接住落下的羽毛，“明日我把它給阿阮。”
謝衣見她已收了法術，便上前去拉住她，撫了撫她的長發，“阿阮沒事了……那你呢？”
瀟瀟無奈，“這是兩回事。”
“我知道。”謝衣嘆了口氣，“天晚了，先休息吧。”
瀟瀟擡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瀟瀟……唉。”謝衣搖了搖頭，和瀟瀟一起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阿阮就收到了瀟瀟的羽毛掛飾。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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