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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滿腹疑惑的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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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在水族館後的樹林裏找到了稻見。

彼時,黑發女人正背靠著一棵樹,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麽。一束月光穿過頭頂的樹冠,落在她微微仰起的臉龐上,照亮了那雙寂靜的眼眸。

有那麽一瞬間,降谷恍然以為自己看見了降臨人間的輝夜姬。

他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因而稻見立刻便察覺到了金發男人的靠近。她站直身體,卻沒有轉頭,只是眸光微閃,睫毛輕顫。

“庫拉索呢?”

“……會有人去處理的。”

“那看來我沒有猜錯。”稻見忽然笑了一聲,轉瞬即逝,快到讓人以為是聽錯了,“你那時會和赤井秀一打起來,多半就是因為她吧。”

降谷沒有作聲,姑且算是默認。

事實上,稻見也確實沒有說錯。當時在摩天輪上,他之所以會與赤井秀一打得不可開交,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FBI不要插手這個案子:庫拉索盜取的是警察廳的資料,那麽無論逮捕還是審訊,都合該交給警察廳來處理。而FBI想要中途截胡,或者哪怕是分一杯羹、蹭一份情報——天方夜譚。

稻見明明白白地看透了這些心思,卻沒有說中降谷的另一重目的。

關於托卡伊的事情,倒是赤井先提起來的。

當初來葉嶺上短暫的交手過後,赤井多少也察覺出了托卡伊的突然襲擊與波本有關。當然,在摩天輪上,他開口的本意只是想要從降谷這裏旁敲側擊出一些關於那個女人的情報。可誰知道,“托卡伊”這個代號剛一說出口,赤井立刻就感覺,對面打過來的拳頭更硬了,力道更兇狠了。

哇哦。

王牌搜查官挑眉接住一拳,尚有餘裕地在心中感嘆。

他只是出來加班工作,誰想到還撞上了八卦。

“收回你那些心思,赤井!托卡伊的事,更不用FBI來管!”

“是嗎,那麽你又打算怎麽管?”

“不關你的事——”

降谷氣勢洶洶地擰住赤井的胳膊,後者借力反擊,然後兩個人一起摔作一團。

嘴上不饒人地打壓FBI,但視野轉換為閃爍著星光的夜空時,降谷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要怎麽管呢?

如果稻見是個稍微普通一點的組織成員,那大可找機會讓公安把人接走,檔案洗白加重置,一條龍服務到底。

然而現實卻覆雜得多。不單是“颶風”這個名號所代表的危險、敏感與不穩定性,光是從降谷無論如何也查不出多少東西的身份資料上就能看出來,稻見背後所牽扯的,必定是相當高等級的國家機密。

而稻見本人在組織中的行事作風又太過隨心所欲,執行任務幹脆利落,卻根本不在乎組織如何,全然扮演著一個拿錢辦事的合格乙方。但即便是令降谷產生懷疑的那幾次意外,稻見也從來沒留下過確鑿的證據能夠指認她是哪裏派出的臥底,或是琴酒口中“故意壞事的老鼠”。

降谷在交給上級的報告書裏小心翼翼地提到了“稻見加賀裏”的名字,以及非常簡短的行動方案說明:

近距離警戒、監視,並進行必要的接觸。情報很大程度缺失,但根據觀察,具備相當的策反與合作的可能性。

至於這個可能性有多少……沒有證據、沒有辦法確認身份,他不敢篤信。

但是——他願意相信。

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都令人神經緊張,而直到現在終於暫時告一段落,降谷得以頭腦冷靜地思考。他捫心自問,然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願意相信,稻見與琴酒他們是不同的。

所以,庫拉索不能讓給FBI,托卡伊更不能。將稻見的事情交給公安來處理的話,無論最後結果如何,至少……是在他的手能夠伸得到的地方。

眼前的女孩子仍然站在樹下。她直起了背,轉過了身,定定註視著金發男人向自己走來,深棕色的眼珠毫無波瀾。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直到降谷能看清對方濃密的睫毛,向前伸手便能把黑發女人擁入懷中。

但下一秒,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一把自動手|槍攔截了他前進的路線。槍口抵上胸膛,冷冰冰的觸感穿透一層單薄的短袖,與淡淡的硝|煙味一同破開皮膚,鉆進心口。

稻見稍稍擡頭,正對上降谷落下來的目光,清楚地看見漂亮的灰紫色中一閃而過的愕然。

突兀地,她有些惡劣地感到一絲竊喜:在這個擺著一張千變萬化的臉,足足欺騙了自己兩回的男人面前,終歸還是她在這裏扳回一局。

黑發女人瞇起眼,握槍的力道不重,似乎沒什麽進攻性,可手指正穩穩地搭在扳機上,只要稍有動作,子彈就會毫不留情地擊碎心臟。

她緩慢翕動嘴唇,平靜地開了口,問道:

“你是公安嗎?”

“我以為你已經從庫拉索那裏得知答案了。”

降谷不承認也不否認,表現得不慌不忙,完全無視了胸前對準致命部位的槍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我會開槍的哦?”稻見頓了一下,爾後擡了擡眉毛,手上不輕不重地撥弄幾下扳機,故意發出危險的聲響,“或者立刻告訴琴酒。”

然而降谷卻勾起嘴角,倏然擡起右臂,張開手掌,牢牢攥住了胸前那支手|槍的槍|管。

“你不會的。否則,我今天恐怕根本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他篤定道,末了,又胸有成竹地重覆了一遍。

“你不會對我開槍,也不會告訴琴酒。你不會這麽做的,加賀裏。”

稻見清晰地從對方的眼眸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剎那間,她像是被那種坦然的、充滿信任的眼神刺痛了,急急扭轉視線,幾乎有些狼狽地避開了目光的對視。

“我今天會幫你,是因為透君是我的男朋友。”

稻見閉了一下眼,再一次睜開來的時候,深棕色的瞳仁裏依舊風平浪靜,好似之前片刻的波動不曾出現過一般。

“因為……我很喜歡透君。”

似乎在不久前才聽到過的告白發言傳入耳中,而這一次,句子的賓語變成了被刻意強調的第三人稱名字。

降谷呼吸一緊,頗有些急切地張了張嘴,卻好似一瞬間失去了言說的能力,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們也許都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了解彼此。好比稻見發現自己對男友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太大意外,此時此刻,降谷已經敏銳地覺察出了對方即將說出口的話。

但他頭一次由衷地希望自己沒有那麽了解稻見。

黑發女性垂下眼簾,沒有回應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自然也無從回應其中所飽含的覆雜而矛盾的感情——熾熱卻又冰冷,濃烈卻又淡漠的感情。

“但是就到此為止吧。”

來了。

和降谷預料中一模一樣的話,一字不差。

稻見放下了手。冷冰冰的槍|管從降谷的手掌中脫出的時候,已經沾上了些許他的體溫。

“這一次,就當是為了回報透君這段時間的陪伴和照顧。”她垂手後退了一小步,仰著頭,目光落在金發男人的臉龐上,可眼底裏卻什麽也沒有映照出來。

一陣微風吹起了女孩耳邊的碎發,稻見便擡起沒有拿槍的那只手,輕輕將它們攏住。緊接著,她如釋重負一般地舒了一口氣,抿起的嘴唇放松下來。她慢慢地提起嘴角,好似演練過無數次那樣,嫻熟而自然地完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

“之後還請保重。下一次,要保護好自己的名字啊。”

“……你要去哪裏,加賀裏?”

降谷也開口問道。他似乎說得很賣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短短的一句話從喉嚨裏擠出來,可真正出口的聲音卻輕得不可思議,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擔心驚擾到什麽。

但稻見顯然是聽清了的。她轉了轉手腕,動作漂亮地晃了一下槍。

“我有必須要做的事,你也一樣吧。所以接下來的道路,我們大概不能同行了。”

手|槍被塞回了腰間的槍套裏。稻見轉過身,留給身後的男人一個漆黑的背影,在月光也很微弱的夜晚,像是連發梢都溶進了黑暗。

“這些天,我很高興。非常感謝你,透君。

“接下來——工作加油,公安先生。”

稻見沒有回頭,而降谷也沒有再追上去了。

過了一會兒,大概有兩分鐘,他稍稍偏過頭,看向了右後方的一棵樹。

“出來吧。”

“……降谷先生。”渾身都傷痕累累的風見一臉不安地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不用露出那種表情。反正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她發現了吧。”

“啊、啊……很抱歉。”

風見隱隱覺得上司此言是在安慰他,其中內容卻又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不如說,反而更加緊張了——不僅是為了輕易暴露行蹤的自己,還為了剛剛被手|槍牢牢頂住胸口的降谷。

當他躲在樹後,近距離地目擊了這一幕的時候,風見著實捏了一把汗。

降谷從下屬變化莫測的表情中輕易讀出他心中所想,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帶開:

“走吧,風見。今晚……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事實上,當他握上抵在胸前的槍|管,入手的重量就已經暴露了一件事:

那把手|槍裏面,根本就沒有子彈。

波本和托卡伊好像分手了。

貝爾摩德某次與琴酒在酒吧會面時,似笑非笑地提了這麽一嘴。

坐在一旁的冷面殺手對這種八卦毫無興趣,自顧自地抽著煙,沒有搭腔的意思。倒是伏特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端著酒杯的手擡起又放下,冰塊碰撞杯壁的聲音讓琴酒都有些不耐煩地瞪了搭檔一眼。

“波本好像挺不高興的。他向來對自己那副皮囊很有自信,結果這次是被甩的那個。”

貝爾摩德說著,也摸出一根女士煙,不顧琴酒威脅的眼神,探身湊過去蹭了個火。

“是因為上次庫拉索的事情嗎?”伏特加現在想起當時黑發女人那個兇戾的眼神,都還不由覺得後背發冷,“但是,他的嫌疑不是已經洗清了嗎?”

“是暫時洗清。”琴酒冷冷地瞥過來一眼,打斷了另外兩人的對話,“庫拉索死在那個摩天輪上,但是沒有確認到屍體,搞不好其實是落入警察的手裏了。”

貝爾摩德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對琴酒時不時的疑神疑鬼適應良好。

“至於托卡伊……我可是聽說了,最近她的表現相當活躍。”

美艷的金發女人優雅地吐出一口煙,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琴酒。

“你要小心點哦,琴酒。這樣下去,說不定——那個女人就會取代你的地位了。”

貝爾摩德的話興許是半真半假,但安室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稻見了。

自從上次的水族館一別,他家隔壁的公寓房門就再也沒被打開過。安室問了管理員,得知那裏的租客還在按時交房租和水電費,似乎並沒有放棄這個住所的意思。然而,當他不知道第幾次地撬了鄰居家的門鎖,入眼的一切跡象都表明,稻見沒有再回來居住過,並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走了那個裝滿武器的旅行袋。

見不到稻見的面也聯系不上稻見的人,但是托卡伊在組織裏的存在感卻在這段時間裏與日俱增。

據說Boss相當看重她的能力,接連委派了許多個重要任務,今天去暗殺政府要員,明天又去處理哪裏的交易。而托卡伊確實沒有辜負這份期待。正如傳聞所說,沒有“颶風”完成不了的任務。

有一回,波本去同一個藥品走私商交接貨物。他確認了東西,正要將裝滿鈔票的手提箱交過去時,從遠處襲來的一發子彈擊穿了那個男人的腦袋。他反應迅速地退開幾步,衣角上卻仍然不可避免地濺上一小片溫熱的血液,混合著腦漿和灼傷的皮膚組織碎片,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倏然擡起頭,向著某個位置看過去。

人類的肉眼穿不透厚重的夜幕,但冥冥之中的預感告訴他,那就是托卡伊。

那應該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兩個人距離最近的一次。

托卡伊盡心盡力地給組織最近的不少行動保駕護航,但自然也給降谷零帶去了不少麻煩。

一件又一件線索不足的重案接二連三地被送到公安處理,這次卻再也沒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目擊者”帶來存有證據的U盤了。降谷時而在加班的晚上望著窗外淩晨三四點的城市,想起稻見臨別時的那一句“工作加油”。

簡直就像是明晃晃的挑釁。

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到底要做什麽?

筆記本電腦裏標簽為“托卡伊”的加密文檔被改了又改,今天添上點東西,明天又刪掉,總也捋不清。

降谷按了按太陽穴,勉強在沙發上躺了三個小時,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往頭上扣了個鴨舌帽,在哈羅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出了門。

清晨時分的墓園相當安靜,似乎連烏鴉和蟬都不由在此地止住了啼鳴。降谷放眼望去,除了一排又一排林立的墓碑,竟是一個活人也沒有看到。

這樣的寧靜,也只有死者才有資格享受了。

大概是受到這種氛圍的影響,降谷也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和呼吸。他頓了一下,然後向著記憶中的位置慢慢地走了過去。

雖說,他此行主要想找的人還沒回到這裏,但是姑且也可以順便祭拜一下其他人。

因為心血來潮,又來得匆忙,降谷既沒有準備花束,也沒有來得及準備點其它東西,翻遍了身上的口袋,連根牙簽都沒找到。

但是他們一定不會介意的。

他自作主張地在心裏默默點頭,然後蹲下來,就這樣與面前的墓碑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地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幾分鐘之後,他換了個地方,再把之前的動作重來一遍。

如此反覆了三次,降谷最後從松田的墓碑前站起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比之前要輕松了不少——也許是在剛剛那三段無言的詭異交流中,從死者那裏得到了什麽靈感。

他整了整帽子,準備趕在這座城市徹底蘇醒之前離開。就在他轉過身的瞬間,眼角的餘光裏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稻見……加賀裏?!

急轉的目光捕捉到了黑色的發尾。

——不是錯覺。

她怎麽會在這裏?

降谷皺起眉,毫不猶豫地朝著稻見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到了墓園的入口處,旁邊卻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徑直地撞上了同樣步伐匆匆的金發男人。

“對不起……!”摔倒在地的女生高聲道歉,沒等降谷伸手扶上一把,就自己撐著地站了起來,連衣服上的塵土都沒有拍一拍,只是急急忙忙地環顧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麽的樣子。

降谷回了一句“沒關系”,然後不露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對方。

大概是十七八歲的女生,身上穿著帝丹高中的制服。發型是乖巧的黑長直,講話很有禮貌,顯然家境優渥,教養良好。

他思忖一下,開口問道:“這位小姐,是在找什麽人嗎?”

“啊……是的!剛剛應該有一個黑色頭發的女性從這裏經過了,您看見了嗎?!”女生見路人向自己搭了話,便焦急地詢問起來,“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那麽不介意的話,可以具體地和我講一講嗎?也許我能幫上忙。”降谷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非常“安室透”的善意表情,“說不定……我們在找的是同一個人呢。”

這便是毛利偵探會在周六早晨接到一個高中生尋人委托的全部原因了。

委托人名叫月山綾音,目前在帝丹高中三年級就讀,從毛利蘭認出她時驚訝的反應來看,似乎還是學校中的風雲人物。

學生會長、年級第一、辯論隊主力……總而言之,是個標準的優等生。

毛利偵探坐在茶幾對面的沙發上,顯得有些興趣缺缺。他今日本來準備出去找牌友打麻將,結果因為從天而降的委托而泡了湯,心情不佳。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小蘭在學校裏的前輩,自家弟子又代她掏了可觀的委托金,說是算作學費,他才不想接受這樣麻煩的委托。

“那麽,你想要找的是……曾經的恩人?”

“是的。我和父親曾經遭遇過一次事故,當時就是那位女士救了我們。父親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去世前還對我說,希望能夠找到她,鄭重地表達感謝。”

“這樣啊。那麽那個人,她叫什麽名字?”

月山搖了搖頭。

“有沒有照片呢?”

月山還是搖頭。

“餵……這不是根本完全沒有線索嗎?!”面對一問三不知的女高中生,毛利頗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在一邊聽了老半天的柯南無奈嘆氣,插嘴問道:“月山姐姐,你今天是在墓園遇見的那個人吧?你們可能是去祭拜同一個人的吧?”

“是的,今天是我哥哥的忌日,我是去祭拜他的。”月山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小男孩有些疑惑,卻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哥哥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我才剛剛出生不久。說起來……從父親提起那位女士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在那次事故之前就認識,而且很熟悉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安室聽到這裏,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柯南仰起腦袋,似乎還打算問些什麽,卻被金發男人搶先一步。

“冒昧問一句,月山小姐,您兄長去世的時間和原因是?”

“這個……我和父親遭遇事故是在十五年前,我三歲的時候。那哥哥去世就是十八年前,原因的話,我聽父親說是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

多麽熟悉的說辭。

“還有一個問題,月山小姐。”安室幾乎控制不住上揚嘴角的沖動,“您父親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是大學教授。不過那次事故發生之前,一直在外務省工作。”

外務省,國家公務員。

去世的青梅竹馬。

父母同事家的孩子。

對上了。

許是他興奮的心情表現得太過明顯,從一開始就對安室帶來一個委托人的行為感到疑惑的柯南悄悄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詢問他這個月山的事情是不是與組織有關。

“誰知道呢。”金發男人以一個模棱兩可的句子作答,眉眼間卻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神色。

安室不肯多說,尋人委托便在毛利偵探那裏陷入了僵局。柯南建議到月山的家中調查一下。他認為,既然是早就認識的故人,就算沒有留下自己的影像,說不定也會在其它的老照片裏找到蛛絲馬跡。

月山對此沒有異議。毛利出言訓斥了亂講話的小男孩,卻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最後,一行人乘上安室的車,來到了月山在三丁目租住的公寓。在父母相繼去世後,她婉拒了親戚的邀請,選擇了獨自一人在學校附近租房。

不巧的是,幾人剛一走出電梯,就迎面遇見了搜查一課的幾位老熟人警官。

同一層樓的另一間公寓裏發生了命案。

在目暮警官“怎麽又是你們”的眼神下,柯南首當其沖地朝案發現場沖了過去。

死者幸田是一家小報社的社長,死因是被利器刺入胸口,失血過多,死亡時間推測為昨晚七點到八點。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財物也沒有遺失,很可能是一起早有預謀的仇殺。

排查了幸田生前的社會關系後,警方鎖定了三名動機充分的嫌疑人:

不久前被開除的編輯藤井。

長期被社長欺壓的秘書丸山。

遭到潛規則威脅的攝影師大澤。

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犯案的是大澤,因為警方在作為兇器的菜刀上檢測出了她的指紋。

“怎麽會?!”金發的女攝影師一臉震驚,“怎麽可能!昨晚的那個時候,我正在……”

“她正在和我一起吃拉面。”

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他們一同扭頭,只見披著黑發的年輕女性正站在門口,熟絡地朝大澤揮了揮手。

“加賀裏?”

“加賀裏小姐?”

安室和小蘭幾乎同時開口,面露驚訝。柯南則身體一僵,瞪大的眼睛在稻見與大澤之間來回打量。而在沒有人註意到的地方,始終站在外圍的月山也輕輕皺了一下眉。

稻見向安室和小蘭的方向回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便沒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向大澤身邊,與她攀談起來。

這樣冷淡的反應讓小蘭有些不解地瞥了兩眼安室,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趁著稻見去向警方解釋大澤的不在場證明時,柯南見縫插針地湊到了金發攝影師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露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神情。

“大姐姐,你和稻見姐姐很熟嗎?”

“嗯?”大澤楞了一下,剛要回答,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將小男孩的整個身體攔腰抱起。

“有什麽事,可以直接來問我啊,柯南君。”

稻見單手環在柯南腰間,另一只手攥住他一邊的胳膊,輕而易舉地將小偵探牢牢鎖在懷裏,讓他動彈不得。

柯南徒勞地掙紮了兩下,然後又試圖給安室遞送眼神,可對方正背對著這邊與目暮警官交談,接收不到他的求救信號。

他咽了下口水,硬著頭皮擡眼,對上一雙深邃的棕色眼眸。

他忽然就平靜了下來,輕輕地開口問道:

“稻見姐姐……不是敵人吧。”

那雙眼眸靜靜地與柯南對視了幾秒,爾後慢慢地染上笑意。

“柯南君,你這樣很讓人困擾。”

溫聲細語的嗓音在男孩耳邊響起,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下移些許,準確地捏上了他的手腕,將麻醉手表控制在掌心裏。

“你好像……對我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第一次掉馬被拉黑,第二次被分手,太、慘、了——

稻見:我男朋友是安室透,關你降谷零什麽事?

大澤瑪利亞來自《迦南》,是迦南的好朋友,稻見掉馬的工具人(?)

柯南君今天被恐嚇了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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