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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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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拒絕顯然激怒了凝蘭,回去後凝蘭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添油加醋地給佟妃稟報了過去。

“哦,你是說玉貴人進宮之前還曾以書信和那人暗通款曲過?

這女子啊,最重要的便是那一身清白的名聲以及一顆幹幹凈凈的心,本宮瞧著玉貴人當真是配不上玉之一字啊!”

佟妃淡淡的說著,而凝蘭聽到佟妃這麽說,語氣倒是愈發的陰冷了:“娘娘說的極是,況且皇上本就雄姿勃發,可今日奴婢去探玉貴人的話風,卻是聽她似乎還不曾忘記了那人。”

凝蘭如是說著,倒是讓佟妃深深的瞧了她一眼,隨後端起三才碗,輕輕的刮去上面的茶沫,抿了一口清茶說:“那這事便是玉貴人年輕無狀,不知事了,只是她既心有齷齪,本宮自不可容這等齷齪之人繼續在宮中。”

佟妃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只不過眼中確實閃過一絲狠辣:“凝蘭,這能讓玉貴人至今還傾心的奸夫到底是何人?!”

凝蘭三言兩語說下來,佟妃已然將凝蘭口中的曾經受過溫雅書信的納蘭容若定性為了奸夫。

讓凝蘭中閃過了一絲陰沈,最後她咬了咬牙,終是將納蘭容若的名字報了上來。

“是,是如今皇上身邊的禦前侍衛,納蘭大人。”

凝蘭的話,讓佟妃忍不住陷入沈思,隨後腦中閃過了納蘭容若那較之尋常男子格外不同尋常的清俊模樣,便是佟妃也不由眼神微蕩。

“竟是他啊。”

那般一個容貌與才華並具的男子,這是卻和自己最厭惡之人扯上了關系……

這樣的想法在佟妃的腦中只停留了一瞬間,最後要將溫雅打落深淵的念頭終是占了上風。

“既入宮做了皇上的妃嬪,如何還能再想那些不該想的。只是此前仁貴妃和鈕祜祿貴妃對她百般相護,想來也是被她所蠱惑。可本宮卻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既如此,那著惡人便由本宮來做吧。”

凝蘭在前面鋪墊了那麽多,便是等著佟妃這一句,聽到佟妃這麽一說,她不由眼睛一亮,可卻故意道:“可是娘娘,這事如今已經隔了數年,知曉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若是讓咱們一一聚起來,未免太過過刻意,只怕會讓皇上以為咱們有栽贓之嫌……”

佟妃聽了凝蘭這話發出了一聲嗤笑:

“怎麽,莫不是你怕了?你既說玉貴人曾與納蘭容若之間有過書信暗通,那咱們只需要讓這書信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即可。”

“娘娘是說……”

“那個叫菡萏的宮女此前讓本宮生生在乾清宮折了一個人手,若非是她還有些用處,本宮早已容她不得,如今也該她為本宮盡一份力了。”

……

凝蘭走了沒有多久,溫雅便靠著貴妃榻打起了盹,這會兒貴妃榻被放在窗前,正是日頭正好的時候,曬在身上暖融融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昏昏欲睡。

溫雅漸漸趁著這溫暖的日光瞇了過去,倒是若柳在一旁,糾結的皺起了眉頭。

“阿溫,今日那凝蘭提起的那事真的不打緊嗎,我我怎麽覺得她似乎想要從此事入手陷害與你?”

若柳雖然今日見著溫雅和凝蘭撕破了臉皮,可是想著往常溫雅對凝蘭的寬厚,終究也只是隱晦的說著。

“她打的卻是一副好算盤,我只想著一邊進我邀寵,一邊又想讓佟妃將我打落雲端罷了。”

溫雅這會兒已經都有些迷迷糊糊,說話中帶著輕輕的鼻音,但是卻極為的好聽,頗有一種慵懶的風情。

因為曾經的經歷和溫雅對於自己身旁的人,心早已看得很是通透,今日凝蘭說過的話,讓她早已在心中轉了幾個彎,也已知凝蘭心中的盤算。

“那,那這該如何是好?要知道這女兒家的名聲最是清貴,不過而阿溫你如今才在後宮初露頭角,不曾站穩腳跟,若是傳出什麽風言風語,在皇上那裏結下一個疙瘩,只怕只怕……”

若柳打一開始便是一直在乾清宮伺候著,倒是不曾見過妃嬪之間一朝自雲端跌落深淵的慘狀,可對此也是略有耳聞,這話急的眼睛都要紅了。

“若柳姐姐且安心,若是這凝蘭今日不來以此試探於我,又趁機威脅我還不知道她準備出什麽招呢。

可如今她自己先露了底,那咱們也只需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只是這懷瑾軒中,到底人多手雜,還是要多多註意。”

溫雅懶懶的叮囑完這一句,她的聲音在風中四散開來,漸漸消失,整個人也合上了眼皮,儼然沈入了夢鄉。

而若柳聽了溫雅這一番話略一思考,便已經知道了溫雅的想法起來,她取來了毯子為溫雅蓋上。

瞧著溫雅睡熟了,若柳這才走出了門外,而門外,佩蘭一直在那裏守著,瞧見若柳出來了連忙迎上去。

“如何,貴人可還因著今日之事生氣?今日承乾宮的宮女實在是太不守規矩了,也是貴人不和她計較,否則必要好好罰她!”

佩蘭頗有些義憤填膺的說著,而若柳經那花盆底的時候,對於佩蘭也多了幾分信任,這會兒瞧見佩蘭這麽說,沈默了一下,試探道:“今日那凝蘭的話你也都聽了個全,你說如果是日後那凝蘭用此事繼續威脅貴人,貴人可如何是好?”

若柳的話,讓佩蘭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冽:

“若是小主手中有人,自然是讓她自此以後說不得話的好,只是如今倒還要顧及著她是否將此事傳與旁人聽。

不過,她和她背後的主子或可借這件事離間貴人和皇上的感情,可若是咱們掌握了先機,屆時便可讓她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佩蘭淡淡的說著,眼中已然有了成算:

“今日既然若柳姐姐問了我這事,那我也便和若柳姐姐說了。

貴人從乾清宮帶來的那小宮女著實不安分極了,此時的破局之處或可從她身上入手。”

佩蘭的話,讓若柳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她和阿溫與菡萏之間的恩怨,竟已這般明顯嗎?

佩蘭瞧見若柳臉上的驚訝後,一臉正色:

“我雖不知道,若柳姐姐為何和貴人將那等不安分的人引來了院子,只是如今在貴人根基未穩之時,將此人帶來無異於是引狼入室。”

佩蘭的話讓若柳面上一熱,有些磕巴的說道:

“說說起來此事還是怨我,乃是那菡萏與我有恩,貴人又想著替我還了這恩情……”

若柳如是說著,佩蘭聽的認真,眼中閃過了一絲艷羨。

真好啊,這樣的情誼她也曾經有過,只是……

佩蘭這樣想著,終是垂下了濃密的睫毛,輕輕嘆了一口氣,覆又道:“縱使如此,貴人對若柳姐姐情深意重,可也不該將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之人放在身旁,未免太過不穩妥了。”

“這……”

若柳聽到佩蘭如是說有些不明所以,隨後配了看了一眼若柳,輕輕道:“主子替咱們做奴婢的著想,那咱們做奴婢的如何才能讓主子陷入兩難?

敵人已經露出了爪牙,我等如何還能坐以待斃,趁此事,解決掉菡萏。”

若柳聽了佩蘭的話,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須報與貴人。”

“自是可以,只是如今這諾大的懷瑾軒中,只你我二人,那也不是上上之策。

況且,這深宮之中自然有咱們的一些耳目才是正經,若柳姐姐多多規勸貴人才是。”

若柳聽了這話倒也沒有反駁,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佩蘭,她原本以為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宮女,沒想到胸中卻有著這樣的溝壑,反倒是自己落了下乘,不過這樣的人物在阿溫身邊自己也能更放心一點。

“你的好,我都記著了,阿溫向來心性好,日後必不會虧待了你。”

“若柳姐姐放心,貴人並非池中之物,而佩蘭願為貴人登梯之石。”

佩蘭的話,很快便自若柳口中傳到了溫雅的耳中,倒是讓溫雅一時陷入了沈吟。

若柳見溫雅遲遲不說話,不由有些急了:

“阿溫,我以為那佩蘭說的並沒有不對的地方,此前我覺得這菡萏若是不進咱們的房中那便只當平白養了一個人。

可是今日凝蘭以來,我才知這宮中並不是咱們在乾清宮那般的清靜,像這樣的人留在咱們的院子,我實在心裏難安啊!”

“菡萏,必不會在懷瑾軒中久留,只是佩蘭……”

溫雅點了點桌面,眼中閃過了一絲莫辨的神色,倒讓若柳不由有些疑惑:“佩蘭如何?說起來此前我倒沒有發現咱們懷瑾軒中竟然還有這麽一個人物呢,那佩蘭當真是機智過人。”

便是自己因著凝蘭來此之事都有些慌亂,可佩蘭在短短時間之內便已經在自己心中將一切都理好,還來提點自己。

“正是因為她太過機智過人,所以我才不知該不該用她啊,若柳姐姐。”

溫雅輕嘆了一聲,倒是讓若柳有些不解的問道:

“奴才效忠主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溫雅笑了笑:

“若柳姐姐今日也見著那佩蘭牧不同旁人之處,你倒說說我這裏有什麽值得她效忠的?”

溫雅的話讓若柳依舊有些不解:

“主子給了是恩賜,主子不給那也是該乖乖的受的事,就如之前李嬤嬤跟咱們所說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一般。”

若柳的話,讓溫雅不由失神,是了,是她魔怔了這裏可不是,她一向以為最平等公正的社會,一物換一物。

只是,雖不知那佩蘭所求之物到底是什麽,但既然是自己若是能幫上,必也會助她一臂之力。

這樣想著溫雅,這才放松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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