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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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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的頭發。

心裏的恐懼也隨著一小小的光芒驅散了,他輕輕的一劃手,整個人往前一傾他的嘴唇撞上顧川野的嘴唇。

水底下真的很冷,兩個人的嘴唇都沒有什麽溫度,在很奇異的一點點的柔軟卻撞進他們的心底。

兩張唇碰到一起又很快分開,陳知故隨著水的浮力往後飄了點。顧川野很快追了上來,捧著陳知故的臉對著他的嘴唇又親了一下。然後摟著陳知故的腰把他往上帶。

雖然他很想把陳知故按在水裏這樣翻過來再翻過去那樣,雖然這是陳知故第一次主動親他。

但是他沒忘,他們身處的可是差不多零度的水裏,上面還有十幾個人站著,而且陳知故剛才應該是真的溺水了。

所以把陳知故帶上岸之後,工作人員立刻給兩個人裹上大棉襖,顧川野蹲在地上認真的檢查陳知故的腿。

“剛才是抽筋兒了嗎?”

“恩。”

顧川野壓了壓他的腳背,給他抻筋。

導演也一臉歉意的過來為他沒有及時發現而道歉並且問陳知故要不要最後一幕放在明天再拍,陳知故要要表示自己沒關系,可以把最後一幕拍完。

最後一幕其實就是他面朝下的飄在泳池上就可以了,沒什麽難度,他也不想再耽誤時間。

道具組的泳池上放了一塊很小的漂浮版,陳知故爬上去之後整個人就浮在水面上,在導演一句開始之後,他深吸一口氣,把臉埋進了水裏,並且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

等到一口氣兒用完,他擡起頭沖他點點頭示意他結束了,其他的工作人員迅速把他拉上岸。

陳知故裹著大棉襖,手裏捧著顧川野塞給他的生姜水,導演走過來遞給他一個紅包,“拿著吧,今天拍的很好,恭喜你殺青了。快回去吧,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導演說完,顧川野就拉著陳知故回了酒店,只不過兩個人都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又另外開了一間大床房。

一進了房間,陳知故讓顧川野先去洗澡,顧川野又讓陳知故先去洗澡,最後顧川野一挑眉,“幹嘛這麽麻煩?幹脆一起洗好了。”

他一把拉著陳知故的手把他拖進了浴室放了水,冒著熱氣的水劈頭蓋臉的打下來,兩個人都被水沖的有點睜不開眼睛。

顧川野低頭捏著陳知故的下巴看著他,“今天是你第一次親我,為什麽?”陳知故不好意思的別開頭,“趕緊洗澡吧,要不該感冒了。”

“你知道洗完澡要幹嘛吧?”顧川野腰往前頂了一下,壞笑著在陳知故的耳邊用低沈的嗓音說道。

陳知故的臉上一熱,就聽到顧川野又在他的耳邊說,“說起來我還知道一種防止感冒更有效的方法,想知道嗎?”

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麽好方法,陳知故下意識要搖頭,卻因為顧川野捏著他的下巴而不能動彈。

顧川野用一種野獸般充滿侵略的目光看著陳知故,在說完“身體發熱”四個字的同時也堵住了陳知故的嘴唇。

兩個人的身體緊貼著,熱氣騰騰的水從兩個人頭上澆下,趕走了寒意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如春天般的熱氣。

衣服被顧川野三下五除二的脫掉,陳知故能更清楚的感受到顧川野身體的變化,只是這一次,他沒有退縮,而是把自己的手緩緩勾在顧川野的脖子上迎合著他。

畢竟他明天就要離開了,心裏有不舍的並不是只有顧川野一個人而已。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這個動作對一個十八九歲、血氣方剛、性沖動正蓬勃迸發的青少年以為著什麽,他只是在被顧川野架著抵到浴室的墻上的時候,覺得背被撞得有點痛。

等到陳知故醒來的時候,背上被撞倒墻上的痛就已經感受不到了,因為他混上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感到痛的。就連動動腳趾頭他都覺得大腿要抽筋了。

於是他很自然而然的想起來為什麽會抽筋,然後昨天晚上的畫面斷斷續續的回到他的腦子裏,陳知故的臉簡直紅到要滴血,也不知道顧川野是從哪學來的這麽多讓人臉紅心跳的姿勢的。

又躺了一會兒,陳知故才手臂發軟的坐了起來,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屋裏淩亂的擺設才能印證昨晚的瘋狂,陳知故本就沒有降溫的臉又攀升了一個高度。

他看了時間,下午四點,顧川野應該是去拍戲了,陳知故猛地想起自己飛機是中午兩點的!這個時候飛機沒準都快降落J市了!

他一下坐起來,身下酸麻脹痛的感覺差點讓他癱回去,給劇組裏給他訂票的劇務打電話想問問是怎麽安排的。

誰知道電話打過去,對方接了直接說了,“知故!你醒了?今天早上小川說你昨天晚上發燒了今上的航班趕不上了,我就給你改簽到明天了,可以嗎?不行的花再給你往後幾天?”

“不用了,我沒事了。”陳知故一張嘴聲音又啞又小,他嚇得立刻不敢說話了。

“你的聲音聽著不對呀,是不是嗓子發炎了?我安排人送你去醫院看看吧?”劇務不疑有他。

“不用,我就是剛睡醒,一會兒我吃了飯再睡一覺就行了。”陳知故可不敢去醫院,就他這一身的痕跡醫生不用查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又休息了一會兒後,陳知故就回了劇組定的房間,動作不便的收拾起了東西,幸好和他一個屋的不在,不然看到他這個奇怪的姿勢肯定要問他!

這一天,他們就在酒店匆匆見了一面,顧川野本來晚上想要回來陪陳知故的,但是今天給他安排的是夜戲,等他拍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想到陳知故昨天晚上那麽累,明天又要趕飛機,顧川野難得有點心疼的沒去打擾他,自己回了房間。

第二天顧川野拍戲的時候格外認真,導致早上的戲份提前結束,他就和導演打了聲招呼,把陳知故送去了機場。

“要想我。”

“給我打電話。”

“不許和那個戚言聯系。”陳知故無奈,顧川野是過去戚言這個坎兒了。

兩個人坐在機場的咖啡廳裏,顧川野交代陳知故,“不要再去兼職了,在家好好休息。”

顧川野一直知道,陳知故沒有拍戲的時候都回去兼職家教,時間排的滿的時候,除了睡覺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上通告的時候都會有錢拿的,要是我看到適合的戲,我也給你留意。”

陳知故看著他,被人關心著原來是這樣的感覺,片刻後他緩緩笑了笑,“我知道了。”

☆、第 33 章

陳知故走的前兩天,顧川野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他的心思就被何漣吸引過去了,因為在某一天的拍戲的間隙他無意中聽到了何漣和顧敬宗打電話。

何漣抱怨她在前兩天參加一場晚會的時候和一個女明星撞衫了,但是對方穿的是頂級奢侈品品牌的高級定制,而她穿的卻是國內某個品牌的衣服,兩個人站在一起對方就像白天鵝,她就是陪襯的醜小鴨。

說話間,她的語氣還多有不忿,不滿於自己被人比下去。而她打給顧敬宗的這通電話其意不言而喻。

擺明了就是為了錢才會搭上顧敬宗,顧川野心裏不屑到極點,甚至覺得顧敬宗是腦子出了問題才會對這個女人認真。

而想到這樣的女人居然有可能威脅到自己母親的地位,顧川野就覺得難以忍受,更加堅定了他要破壞這兩個人,而眼下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此後幾天,顧川野先是在拍戲的時候不經意的摔壞了劇中他扮演的人物的手表,然後拿出自己的百達翡麗。

帶上表的時候,顧川野留意何漣的表情,發現她的視線在表上至少停留了兩三秒,嘴角立刻露出一個笑。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打動何漣,畢竟顧敬宗在B市的金字塔裏也是頂端那一層的,只不過顧敬宗比她大了差不多二十歲,家裏又有妻有子,兩個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現在兩個人在一起半年多,她的名氣堪堪擠到二線小花旦,和她的同齡人相比已經是個很不錯的成績了,而她和顧敬宗的緋聞也被媒體和大眾緊盯著,這樣下去會影響她的形象,所以她已經有了找個未婚的富二代洗白自己的打算。

而顧川野那塊百達翡麗則讓何漣將顧川野看作了她洗白的人選之一,只不過她還要在觀察一段時間,再確定顧川野究竟值不值得她放棄顧敬宗。

存了觀察的心思何漣很快就發現,顧川野雖然大部分衣服都是國內流行的品牌,但還有一部看似普通的確實國際頂尖品牌的服裝,甚至有些衣服的牌子她根本都不認識。

同時她還發現雖然顧川野看上乖戾不好惹,但他的言行舉止卻和她跟隨顧敬宗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時遇見的修養得當的豪門子弟大多相似,心裏對他富二代的身份信了大半。

而最終讓她下定決心的是,她讓人打聽顧川野的身份,卻只得到他和三程集團的高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甚至為了捧紅他而特意為他量身定制了一部戲,就連這部戲也是他一句話就拿下了。

何漣聽到這立刻就心動了,想她在顧敬宗身邊半年多,用盡手段,雖然也得到了不少資源,可顧敬宗從來沒說過要為她量身打造一部戲。如果她真的能和顧川野在一起沒準她獲得的資源會更好呢。

當即,何漣不再猶豫,拍戲的時候看著顧川野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休息的時候更是刻意坐到顧川野的身邊。

這天顧川野在拍戲的時候,手指意外受傷了,但為了拍攝效果沒有立刻處理,等到拍攝結束,他也沒在意這點小傷。何漣卻匆匆喊了自己的助理拿了小型的醫藥箱過來。

她讓顧川野坐好,自己則親自拿了酒精給他消毒,刻意側著自己的側臉溫婉的低著頭,眼裏流露出心疼,抓著顧川野的手指輕輕的呼氣。

她和顧敬宗在一起的時候,顧敬宗曾經說過,她的低著頭露出側臉的樣子特別漂亮,那時候何漣為了討顧敬宗的歡心時常刻意露出這一面,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這個樣子,同時也覺得這個角度的自己最美。

顧川野確實有一瞬間失神了,因為何漣的側臉莫名的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他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正當準備細看的時候,何漣卻擡起頭微微蹙眉,“還疼嗎?”

這麽一點小傷,連血都沒流多少能有多疼?顧川野沒說話,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何漣握著他的手似乎在輕輕的摩挲著像是挑逗,但是仔細感受的時候卻又發現什麽都沒有。

顧川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反手輕輕在何漣的手心裏撓了撓。何漣立刻看他,目光裏有茫然失措,但更深層裏卻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試探。

何漣也不再進一步,收回目光,“我幫你把創可貼貼上。”

“不用了,”顧川野站起來往場裏走,“小傷而已。”

晚上酒店裏。

顧川野一個趴在床上給陳知故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顧川野就先控訴,“你都不給我打電話!”

語氣之哀怨簡直和他的那張臉走向了兩個極端,其實顧川野今天會給陳知故打電話純粹是因為和何漣過了兩招後心裏覺得膩味,愈發想念起陳知故自然不做作的好了。

“對不起,這兩天太忙了,忘了給你打電話了。”陳知故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憊,似乎是沒有睡好。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顧川野收起不正經坐了起來。

“是我媽,我到家沒兩天我媽就病了,一直高燒不退,這兩天我一直在醫院守著呢,今天燒才退了,我爸讓我回來休息一下。”

“你媽沒事吧?”顧川野知道陳知故的媽媽做了手術還不到一年,任何一點疏忽都會出大事。

“已經沒事了,就是前兩天降溫沒註意著涼了。”陳知故沒多說,他不想把他媽的事告訴顧川野,不想讓他跟著自己擔心。

“要不我回去陪你兩天吧?”顧川野有些不放心,陳知故的聲音聽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過,我媽這兩天就出院了,你過來我也時間陪你。”

“好吧,”顧川野不喜歡陳知故這樣子,於是想轉移話題,突然他看到自己手指上的小傷口,“我今天手上了,都流血了可疼了。”

他的話音剛落,陳知故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恩?傷到手上哪裏?血流的多嗎?現在還疼嗎?去醫院了嗎?”聽著比剛才可有力多了。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顧川野躺在床上。

他的聲音輕松帶著笑意,陳知故一下就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了,懸著心立刻放了下來,母親躺在醫院,要是顧川野也受傷了那他真的要焦頭爛額了。

“你真是……”他有些氣又有些無奈。

“那我親你一下,你就不累了。”顧川野輕聲說著,然後對著手機親了一下。‘啵’的一聲透過電流傳進陳知故的耳裏,然後這幾日的疲憊似乎真的一下都不見了,眼皮漸漸耷拉下來,呼吸聲變得綿長。

顧川野對著電話又說了幾句話都沒有得到回應,仔細聽能聽到那邊平穩的呼吸,就猜到陳知故是睡著了,想來這幾天是真的累壞了。

雖然覺得還沒說盡興,但到底不舍得打擾他,於是掛了電話,對著自己的手指打開相機力求把傷口拍的清楚點,然後把照片發給陳知故留言:很痛,要呼呼。

如果是許欽看到這句話,他或許會開始調查是不是自己的發小被人掉包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顧川野看到陳知故給他回了消息。

“呼呼,保護好自己別受傷,我會心疼。”

看到這句話,顧川野滿意的點點頭,心情極好的往片場走,到了拍攝地,何漣一見他就笑盈盈的沖他招手,於是大好的心情上蒙了一層灰,雖然厭惡但他還是走了過去。

“沒吃早飯吧?我今天起來熬粥多熬了一點就給你帶來了,早上喝點粥養胃。”何漣說著拿出一個保溫盒,裏面溫著粥。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川野暗含深意的笑著喝了下去。

在此後的拍攝中,何漣和顧川野越走越近,漸漸的在劇組中兩個人因戲生情的緋聞不脛而走劇組上下都對此保持默認的態度。

對此顧川野始終是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態度,而對於這一切,遠在J市的陳知故則是一無所知。

轉眼就到了年關,劇組給幾個主演放了假,至於其他一些小演員就沒這麽好的命了,只能輪流放假回家探親了。

除夕這天,顧川野沒回公寓,而是回了他家,本以為顧敬宗或許會在家,然而到家時管家告訴他顧敬宗出國開會了,要十天後才能回來,所以這個年他是不在了。

“但是老爺給您準備了禮物。”老管家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顧川野,“這是老爺特意選的。”

顧川野拿過盒子入手的重量熟悉的包裝讓他不用拆都猜到裏面是什麽了,只不過看著老管家期待的眼神,顧川野幾下拆開。

果然又是一塊表,每年都是一塊表,簡直敷衍到極致了,也難為老管家為了緩和父子倆的關系而說出什麽‘這是老爺特意選的’這樣的話了。

“幫我放在房間吧。”顧川野連表都沒拿出來看一眼就直接把蓋子蓋回去,塞回老管家的手裏。

他回頭看了屋裏,高貴典雅的設計,不少名貴的書畫擺放著作為裝飾,打掃的阿姨把這裏打掃的一塵不染,老管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只是卻沒有他們一家人生活的氣息。

他媽常年呆在非洲,他爸常年呆在空中,至於他似乎在哪都不重要。

顧川野冷笑一聲,覺得回來的自己真是個傻逼。

於是,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任憑老管家在身後如何挽留也不回頭。打電話給許欽、李憑卻沒有一個能出來,也對大年三十的晚上,誰不是要陪家人過的?

顧川野一邊往外走,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這個時候他表哥薛從遠打電話過來。

不用接也知道是讓他到外公那去過年,他初中前歲以前長在外公家年也是在那過的。之後幾年,他外公知道他家是個什麽情況也都早早把他喊了過去。

只是,以前他年紀小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隨著年紀的增長,再在外公家過年的時候,看著舅舅一家其樂融融,卻更讓他覺得孤獨。

不想去。

顧川野看著手機上表哥的名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之後舅舅、舅媽輪番給他打來電話,他都沒接。

就在他準備關機的時候,一個名字突然亮了起來。

陳知故。

“餵?”他接起電話。

“我估計一會兒要給親戚打電話拜年,所以先給你打個電話。”陳知故的聲音裏透著喜氣,顧川野甚至能想到他那邊該是怎樣的熱鬧,就像他外公一家一樣。

“你吃飯了沒有?吃的什麽?”陳知故問。

“……”顧川野沈默了,一陣冷風吹過來,在電話發出呼呼的聲音,陳知故立刻聽出不對。

“你在外面?怎麽沒有回家?”陳知故有點奇怪。

顧川野被灌了一肚子冷空氣,耳邊聽著陳知故的聲音卻覺得心裏燃起了熱,於是不肯讓別人看見的落寞輕易的冒了頭,“家裏沒人,不想回去。”

“知故!快點過來吃飯了!”陳媽端著一盤魚從廚房走來招呼在臥室裏打電話的陳知故。

這邊溫暖的場面和顧川野那邊淒淒慘慘戚戚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於,也讓陳知故心疼的腦子一抽不假思索的說,“那你來我家吧。”

說了之後,他不僅不感到驚慌反而更加堅定,“你過來吧,要是沒有機票你就坐高鐵過來,很近的,一個小時就到了。”

陳知故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九點多,“過來了,我們可以一起過除夕。”

心臟咚咚的在耳邊劇烈的響動,顧川野像是被凍僵在冬天的冷風裏了一樣,只是心卻是滾燙的,他聽著陳知故的溫吞的聲音喉結滾動了一下,“好,我們一起過除夕。”

顧川野打了一輛車,讓司機直奔機場,他則打開手機查前往J市的機票,然而不幸的是所有的機票都已經銷售一空。

再查高鐵也已經沒票了,最早的一趟是淩晨四點的車,顧川野皺眉,淩晨四點已經過了除夕了。

最終,顧川野以一萬的價格包了司機來回的路費,讓他從B市開到J市。

本來司機還不太願意,大年三十的誰都趕著回家過年,但是一萬的價格就這麽放棄也太可惜了,再加上從B市到J市最多也就三個小時,他要是動作快點還能趕上回家吃個年夜飯,於是略一猶豫也就同意了。當然了在出發前,他讓顧川野先給他轉了一半的錢,這才放心的奔去了J市。

☆、第 34 章

顧川野到J市的時候離是差不多十點半,他給陳知故打了電話問他家的地址,結果他和司機對這邊的地址都是一腦子亂麻,摸不清方向。

司機雖然著急但看在錢的份上也沒催,到時顧川野直接把錢付了下了車讓司機先回去,他在路邊等著陳知故來接他 。

熱騰騰的一萬到手了,司機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看到顧川野下來車,立刻要下車窗,“小兄弟,新年快樂啊!”

顧川野楞一下,舌頭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含含糊糊的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陳知故很快就趕了過來,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拉鏈也只是胡亂的拉了一半,看來是接到顧川野的電話就匆匆出來了。

一看到顧川野他就松了一口氣,推開車門下來,拉著顧川野往車裏推,“手這麽冷,等久了吧?快上車。”

兩個人並排坐在後面,陳知故報了家裏的地址,顧川野手在腿邊握住陳知故的手,很暖。

他雖然穿的少,但車裏的暖氣開的足,他倒也沒凍著,到是顧川野得手冷的就差跟冰一樣了,陳知故有點心疼的反手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熱量傳給他。

於是這熱量漸漸的從指尖一點一點的侵占到了顧川野的心底。

回了家,提前知道陳知故朋友要來的陳爸陳媽聽見動靜立刻迎上來,“回來了啊,外面冷吧?”

顧川野一改他在陳知故面前壞壞痞痞的樣子,老老實實的站在玄關,對著二老露出一個十分真誠而憨厚的笑容。

“叔叔好,阿姨好,打擾了,我是顧川野。”

陳知故拿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他媽笑的高興,“說什麽打擾,你可是知故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阿姨高興都來不及。”

兩個人站在玄關寒暄是怎麽個回事,還是陳爸打岔,“小顧是吧?快換了鞋,吃飯吧。”

此時已經將近十一點了,難道陳知故一家人都在等自己吃飯?顧川野心裏有點震動。

“我爸媽已經吃過了,”陳知故在耳邊小聲的解釋了一句,“快換鞋吧。”

顧川野松了口氣,迅速換了鞋,陳知故的爸媽已經把一直熱著的菜端上了桌,“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先將就著吃。”

“沒事,我不挑食的。”顧川野在餐桌邊坐下,陳知故就坐在他旁邊。

陳知故看眼時間,差不多是他媽睡覺的時間 ,“爸、媽,你們先去睡吧,碗一會兒我來收。”

“沒事兒,我們不困。”陳媽笑瞇瞇的說,但是顧川野從她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是看出她大病一場精神不濟。

現在應該是惦記著有客人在自己先去睡了不好,因此顧川野也勸著,“阿姨,你們先去吧,我和陳哥可以的。”

禁不住勸,再加上確實有些困了,陳媽站起來說,“那小顧你就當這是自己家,別拘束,叔叔阿姨就先睡了。”

顧川野立刻點點頭,“您放心,晚安。”

等老兩口進去了,顧川野這飯就吃的不老實了,不僅要吃自己的還要吃陳知故的,吃著吃著看著陳知故的眼神就不對了,不過好歹礙於這是陳知故家,他爸媽還在家,顧川野也沒敢過分,只是口頭上不停的撩撥陳知故。

什麽我來的時候抽空買了盒新香型,一會兒我們試試。

要不就是你家隔音好不好?萬一一會兒你聲音太大,吵到你爸媽就不好了。

陳知故窘迫的敲他的碗邊,“快點吃飯!”

鬧歸鬧,顧川野吃了兩晚飯來表達他對陳媽廚藝的認可。

吃了飯,陳知故洗完,顧川野就去洗澡去了,陳知故給他找了自己最大的短袖短褲,幸好家裏暖氣足,這麽穿著也不會冷。

結果最寬松的衣服穿在顧川野的身上卻像修身的一樣,也還好顧川野雖然有肌肉卻不誇張,不然這衣服恐怕就穿出了xs的感覺。

陳知故讓顧川野在自己房間裏等著,自己也去洗了澡。

顧川野本來在餐桌心裏燃著的只是星星之火,畢竟在陳知故家他還是知道分寸的,然而在陳知故的房間,隨處可見的東西都帶著他的氣息,尤其當他躺在陳知故的床上完全被他的氣息包圍的時候,星星之火變成了燎原之火。

所以當陳知故進來的時候,眼前一花就被拉著躺倒在了床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熱吻,憋得他一口氣沒倒過來。

顧川野的手更是在他的身上四處點火,眼見事態要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陳知故居然還有空看了眼時間,正好十二點,他趕緊拉住顧川野的手,勻了口氣和顧川野對視著。

“顧川野,新年快樂。”

顧川野頓了頓沒吭氣,突然餓狼撲食一樣撲向陳知故,就在陳知故以為一場□□一觸即發的時候,顧川野卻只是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啞聲說,“新年快樂,陳知故。”

兩個人靜靜抱著,可慢慢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房間裏暖氣太足,還是因為兩個人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孩兒,沒一會兒兩個人都熱了起來。

顧川野感動過後,自然不肯放過這到嘴邊的美食,扒了陳知故的衣服,就要攻城略地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人敲了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電光火石之間,顧川野用超人般的速度,一個翻身躺在陳知故的身邊,至於杯子只面前蓋住陳知故。

門緩緩的推開,兩個人都驚魂未定的看向門口,之間陳媽手上抱著一床被子問,“你們冷不冷,給你們拿床被子?”

冷?陳媽要是沒進來他們兩個這會兒基本已經自燃了。

“不冷,不用加被子了。”陳知故動了動,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小顧?你冷不冷?”陳媽又問。

“阿姨,不冷,您回去早點睡吧。”顧川野支起半個身體,從陳知故的後面探出來,頭發還亂七八糟的支棱著。

“我還是把杯子給你們放這吧,晚上還是冷。”陳媽說著把被子放在了陳知故的椅子上,“好了,你們也早點睡啊。”

門再次關上,兩個哭笑不得的對視,旖旎的氣氛也被破壞的一幹二凈,顧川野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兩個人,湊過去在陳知故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睡吧。”

新年第一束光照進來的時候顧川野就醒了,房間裏暖洋洋的,讓人想蜷縮在被窩裏繼續睡個懶覺。

把陳知故又摟緊了一點,顧川野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再醒的時候懷裏已經沒有人了,客廳裏傳來聲響,他起床走出去,陳知故坐在沙發上在看電視。

“起了?”陳知故看他,“先去洗漱吧,出來正好吃飯。”

顧川野點點頭,往衛生間走,路過廚房的時候,他不經意的往裏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陳媽笑著夾了一個餃子吹了幾下餵給陳爸,陳爸幾下吃了也沖陳媽笑著,老夫老妻的熟稔與親密流露與不經意的舉止中。

洗漱完出來,陳媽就喊他,“小顧,來,吃餃子了。”

室內一片祥和,室外大雪飛揚,皚皚的白雪鋪滿了整個地面,路邊的樹梢上也積著白雪,遠遠看去天地自成一體,飄渺又靈動。

吃了餃子,四個人就坐在一起看電視聊天,陳媽大多時候都是問陳知故在外工作如何、工作辛苦嗎之類的問題。

四個人聊的興起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有人來了!”陳媽笑意盈盈的起來去開門,顧川野也沒在意只當是陳家的親戚來拜年了,結果等他從玄關走進來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發現,走來的三男三女看著都很年輕,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六個人走進來一看到陳爸就笑著問好,“陳老師好!”又笑著對陳知故和顧川野說,“弟弟們好。”

“新年快樂。”

“來來來,都坐。”陳媽從後面走過來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要喝什麽?橙汁?牛奶?”

“林老師,您別忙了,我們喝水就行了,您快過來坐著。”其中一個女孩趕緊攔住陳媽,扶著她在沙發上坐著。

“媽,你坐著吧,我去泡茶。”陳知故趕緊站起來,顧川野也跟著站起來,“我給他幫忙。”

兩個人進了廚房,而客廳裏也響起了熱絡的聊天聲。

“那是我媽的學生,每年過年都會來給我媽拜年。”陳知故接了壺水,給顧川野解釋道。

“這還是第一批呢,過會兒還會有人來的。”陳知故習以為常的說。

“那你們不去拜年?”顧川野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沒有串親戚的打算。

陳知故的笑容淡了淡,翻出一罐茶葉,“前幾年就沒有和親戚過年了。”早幾年過年的時候,因為錢和親戚們產生了點不愉快,自那以後大家的來往就淡了,後來也就不一起過年了。

泡好了茶兩個人到客廳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兩個人就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聊天,這些學生已經畢業有幾年了,現在也都有了不錯的工作。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六個人起身告辭。

而在這一天裏,顧川野第一次懂了什麽叫桃李滿天下。一整天的時間裏,不是陳媽的學生來訪就是陳爸的學生來拜年,又或是兩個人的共同的學生前來,而這些學生的年紀更是從三十多歲跨度到二十多歲。

而陳知故和顧川野則淪為了倒茶小弟,不停的洗杯子泡茶。

等一天結束送走最後一波學生的時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身上已經是一股的茶味了。

吃過飯,陳爸催著陳媽早早睡了,然後又神神秘秘的把陳知故叫過去了,父子倆在廚房裏悉悉索索的說了幾句話。

顧川野有些好奇的看著回到房間的陳知故。

“我爸說明天是情人節,讓我們陪他去給我媽挑禮物。”

這一口狗糧塞的!

☆、第 35 章

這一年的新年有點特殊,因為在初二這天就是西方的情人節,所以街上一改往年過年時冷清的樣子,到處來來往往幾乎都是年輕男孩女孩。

因此,陳爸、顧川野和陳知故三個男人並肩而行的畫面就顯得尤為奇怪和引人註目。

路邊還有許多抱著玫瑰花的看上去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街邊攔著同行的男女,“哥哥,哥哥,買朵花送給漂亮的姐姐吧。”

這樣的一個特別的日子裏,大多數的男生都買上一朵。

陳知故三個人從女孩們身邊走過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攔住他們,他甚至在從其中一個女孩的眼中讀到了‘幾個男人一起過節真可憐’的同情。

我是在過節!陳知故用眼角看了眼身邊的顧川野和女孩擦肩而過的瞬間在心裏反駁。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突然被人牽住在背後晃了晃。

陳知故第一反應是看他爸,還好他爸正一門心思的在想買什麽東西給他媽,根本就沒註意兩個人的小動作。

松了一口氣,陳知故看向顧川野,就見他示意陳知故往後看,陳知故疑惑地往後看,就看見剛才的那個女孩正一臉震驚的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看到陳知故看回來了,立刻臉一紅匆匆躲開了視線。

“她從此就知道有一種感情是不限男女的。”顧川野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昨天下的大雪讓J市的溫度驟降,但是感情卻讓人覺得溫暖,陳知故的嘴角微微上翹。

突然,陳爸轉過頭來,“你們剛才說什麽?”

陳知故的嘴角驟然凍僵,一身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不能言語。

“我們再說,要不在每個小女孩手上買一朵玫瑰花,紮成一束大的話,然後再買一盒巧克力?叔叔您覺得怎麽樣?”

陳知故嚇得冷汗直冒的時候,顧川野卻極鎮定的用身體擋住兩個人的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陳知故可不敢這麽冒險,於是趁著他爸沒有註意的時候把手抽了出來。

“恩,可以。”陳爸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又問,“你們這些小年輕是不是都喜歡看電影?”

“對呀,今天好多新片上映,要不你和阿姨一起看個電影?我給您訂票?”

“好。”陳爸點頭。

陳爸幾乎把遇見的每個小女孩的花都買了一朵,最後組成了一大捧花,全讓陳知故抱著,最後他們又買好一盒巧克力之後,三個人到了電影院裏,陳爸就給陳媽打電話,約她出來。

然後,突然耍起浪漫的陳爸怎麽看兩個大小夥子都像兩個巨大的電燈泡,突然福至心靈有了一個制造驚喜的想法,看著陳知故,“你們兩個另外去看個別的電影,然後等我和你媽看完電影出來,你再把花給我。”

於是,陳知故和顧川野只好去買了另外一場時間差不多的票,當然了能單獨看電影,他們也是求之不得。

但是,等他們和他爸分開去排隊準備進放映廳的時候,陳知故才發現有點不對,他抱著這麽大捧花和一個男生一起看電影,這個場景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難怪所有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這麽奇怪,他們肯定以為自己和顧川野是一對!

雖然這是事實,可是他手上抱得花沒一朵是他的啊!陳知故有點有罪說不清的感覺。

走進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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