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走。”楊君璽手往前伸期待地望住女屍。

女屍淡淡一笑，身體慢慢消失在窗臺。

“婉兒。”楊君璽撲到窗臺上，還是遲了一步，不，應該是說，他第一次邁出了腳步。

太子府。

“三日期限已到，你有沒有愛上我了？”楊璉期待地看著婉人。

婉人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沒有感覺。”

楊璉臉色拉了下來，一把拽過婉人緊緊地抱在懷裏，霸道地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想跑也跑不掉。”

婉人有些溫怒地皺著眉頭，一把推開楊璉“我們還沒有拜堂呢？我才不是你的妻子。”

楊璉深深地看著婉人，執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裏“婉兒，你對我們的愛情帶著太多的抗拒。你覺得我們的婚姻是齊王謀朝篡位的籌碼。所以你從來沒有對我敞開心扉。婉兒，無論你是不是齊王的女兒，是不是齊王的政治籌碼。你都還是你，從來沒有變過。”

心底像蜻蜓點開的水面，泛起了漣漪，婉人定定地看著楊璉有些失神。我們應該相愛嗎？

楊璉飛速地在婉人的臉上留下一吻，紅著臉道“我現在就去安排一下，我們重新拜堂。”說罷，便火速地跑了出去。

“不，不行。現在還不行。”婉人紅著臉追了出去。

楊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婉人臉色不悅地說道“為什麽？”

婉人禮貌搖頭道“再給我點時間，我想試著愛上你。”

“真的嗎？”楊璉奔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婉人。

婉人紅著臉點點頭。

“呼！太好了！”楊璉突然一把抱住婉人飛速地在地上旋轉了一圈，笑得像孩子一樣天真。

“餵！快放開我！下人看到了會說笑話。”婉人紅著臉看著遠處停下來偷看的下人，急忙推開楊璉。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咚咚”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婉人的聲音也響起“楊璉你在嗎？”

“在，你進來。”……

婉人走了進去，只見楊璉在書桌上寫著什麽。

看到婉人楊璉放下手中的毛筆“怎麽啦？”

婉人慢慢走進“我明天回去找我大哥商量，一下聯手的事。”

楊璉拿起書桌上的信遞給婉人道“我也正打算寫信給各州大人，準備圍攻齊王。”

婉人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信上，而且飄至桌上，一幅美人圖上。

楊璉發現了婉人的目光緊忙捂住了美人圖“這是我打算你生日那天，送給你的。不許偷看。”

婉人無語地看著楊璉“都看到了。就別藏了。已經沒有驚喜了。讓我看一下吧。”婉人扒來楊璉遮擋的手。

觸到婉人不依不饒的目光，楊璉只好為難地放開了手。

一個容範絕世，傾國傾城的女子杏目顧盼流離地出現在畫中。婉人驚訝不已地摸著畫中的自己“你是不是把我畫得太美了？”

楊璉癡癡地看著婉人“我覺得我的畫還是比不上你真人的鳳儀。你真人比畫還美七分，婉兒，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看到楊璉熱切的目光，婉人慌亂的別開視線，紅了滿臉“你什麽時候學會了甜言蜜語了？”

“這不是甜言蜜語是真心話？”楊璉誠懇地說道，“因為你我的妻子。”

“我們還沒拜堂，怎麽算夫妻？”婉人好笑地說道。

楊璉愁了臉“我會盡快補上我們的婚禮的。”楊璉想了一會笑道“到時你可要叫我相公。”

婉人眉頭一皺“不要，太膩歪了。”

“那叫璉哥哥？”楊璉補充道。

婉人還是搖搖頭“太惡心了。”

“那你只能叫我太子哥哥了。但好像又顯得我老的樣子。”楊璉不滿地嘟囔著。

婉人撇撇嘴“你本來就比我老。太子哥哥還是太黏了。”

“就叫我太子哥哥吧，我喜歡。”……

“不要！”……

“要，來叫一聲我聽聽?”……

937年（天祚三年），楊溥禪位徐知誥，南吳滅亡。楊溥被徐知誥上尊號為高尚思玄弘古讓皇，938年（升元二年）楊溥去世，謚號睿皇帝。徐知誥（李昪）成為皇帝，改封前朝太子的女婿楊璉為弘農郡公、平盧軍、康化軍節度使、中書令、池州節度使。封第四女兒徐婉人，為永興公主。940年，楊璉從平陵後來的時候，在船裏大醉暴亡。

“大醉而亡？我好一個父親，你就不能編個像樣的理由搪塞眾人之口？太子哥哥，他從不愛喝酒。”朝堂上，婉人又哭又笑地看著皇帝李昪“你謀朝篡位，逼宮奪權。你不仁不義！”

朝堂下的眾臣慌忙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句。

“永興公主痛失愛夫，情緒激動胡言亂語。來人把公主拖下去。”龍椅上了的李昪冷冷地說道。

“父親，婉妹是無心之失，還讓父親放過婉妹。”太子李璟(徐璟)幫忙求情道。

婉人諷刺地看著李璟輕蔑地笑了笑“你個大騙子！你當日假情假意答應幫助太子，卻想不到你和齊王裏應外合。你就那麽想當皇帝？”

“婉妹，我……”李璟欲言欲語地看著婉人，收到李昪淩厲的眼光，李璟最終無力低地下了頭。婉妹，我是真心想幫你……

一身素白喪服的婉人，眼神空洞地看著門外湛藍的天空，一步一步邁出去。太子哥哥你真的好傻，好傻。父皇被齊王逼退位，你沒怪我，父皇被齊王逼死，你沒恨我，太子之位被我哥哥搶走，你沒說什麽。被降為弘農郡公，你卻笑著說，沒關系，只要還能和婉兒在一起，無論在哪裏做什麽，身份如何都不重要。可是。最後你還是被我的父親害死了。太子哥哥，你應該恨我，你應該恨我的。我欠你太多了，多得數不清。倘若我當當時沒有推遲拜堂的日子，你就不會帶著遺憾離開了……我終究配不上你……

“公主！不可以！”小若看著婉人站在城墻上，嚇得臉色蒼白一把拉住婉人。

婉人淚水決堤地看著小若“我不是公主！不要叫我公主！我是南吳太子楊璉的妻子。我是南吳的太子妃。”

小若看到情緒激動的婉人只好連聲稱是“是，太子妃。你先下來。”

婉兒悲絕地看著小若道“我要隨他去了。小若，希望你能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們好去地府拜堂。”

小若急得哭了出來“太子妃，不可以。你要是死了。齊王一定不會讓太子的屍體好過，定讓他死也不安寧。”

“不！不可以！”婉兒急忙從墻上跳了一下，瘋了般緊緊的抓住小若的手臂“太子呢？太子的屍體呢？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

楊璉逝世後，永興公主身穿縞素，斥去容飾，不茹葷血，惟誦佛書，但自稱未亡人，朝夕焚香對佛。自誓曰：“願兒生生世世莫為有情之物。”居延和宮，年二十四歲，無疾坐亡。至殮，溫軟如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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