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雲海自咐自己千辛萬苦尋回的寶藥可以讓被自己毒得癡癡傻傻的林傲恢覆本性，豈料，兩天過去，對方醒是醒了，可依舊是副滿面木然呆滯模樣。

“林二爺，你……你到底好了沒有？”司空雲海坐到床邊，扶起了虛弱的林傲，將一碗藥粥遞到對方面前。

林傲昏睡了兩日，今番才勉強醒來，他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他又回到了小時候，和冷飛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練武吃住，那時光真是別提多麼快樂。

而現在……林傲擡頭看了眼面前這個陌生的面孔，依舊是一副不記得對方的木訥表情。

只是他饑渴難耐，聞到一旁藥粥的香味，也顧不得其他，立即便掙紮著要伸手去搶奪過來。

雖然手腳上的鐵鐐已被除去，但林傲手足的筋脈卻早就被挑斷，不過他自己倒是全然忘了這一點，伸手就把碗捧了過來。

盛滿藥粥的碗剛一到手，林傲的手幾乎是不自控地發軟，手指一松便眼睜睜地看著藥粥灑了一地，瓷碗更是碎得一塌糊塗。

司空雲海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場面，他看著坐在床邊，眼中對藥粥流露出無限惋惜的林傲，忍不住出聲問道，“林二爺，你這是？”

“餓死了，餓死了……”林傲盯著地上那一灘藥粥，嘴裏兀自喃喃。

忽然他猛地從床上撲過下來，直接跌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湊上去便舔舐起了被打倒的藥粥。

司空雲海愕然地看著這一幕，情知林傲的瘋病看樣子很難好了，自己在冷飛面前所承諾的又成了一句空話。

得知林傲在吃了藥之後不但沒有恢覆神智，似乎還變得更加暴躁難以馴服，冷飛的臉色頓時變得比他的武功還更為冰冷。

“怎會如此？司空神醫都無法治好他嗎……”

冷飛正在書房查閱著這些時日以來雙龍會的賬目，聽聞手下如此回報，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要是最開始就殺了林傲，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只是現在對方四肢被廢，人又變得瘋傻，此時再殺他似乎也顯得過於不仁不義，但若就這樣將這個害死自己妻兒的罪人圈養起來，卻又對不起燕流雲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在天之靈了。

冷飛放下手中書卷，對手下吩咐道，“去告訴司空神醫，此事我也不怪他。林傲此人作惡多端，這般也算是他的報應了。既然這人我說了送與他試藥用，那麼便由他自便處置吧。圕稥”

言下之意，冷飛其實是在暗示司空雲海可以替自己解決這個麻煩。這樣一來，林傲的死活也與他無關了。

但是司空雲海到底是一介醫者，他就算也頗為看不慣林傲的為人處世風格，也知曉對方的一些而行，但此時此刻要他對這樣一個毫無防備心的瘋子下毒手，他也難以做到。

醫者乃是為救人而存在，並非為殺人而存在。

司空雲海考量再三，若自己真撒手不管林傲，對方留在這裏或許也只有死路一條，而畢竟是他把對方弄得這般瘋傻模樣的，再說，就算這人罪該萬死，想必也還是堂堂正正地死更適合這條漢子。

事到如今，司空雲海真是撿了個燙手山芋。

無奈之下，他只好回覆冷飛，雖然林傲瘋癲難治，但是好在身體似乎已在那奇藥的作用下恢覆了不少，好歹也能試試藥性，所以他懇請冷飛再次將林傲交給自己以作試藥之用。

話雖如此，但司空雲海實際上只是借口保林傲一命，順便繼續鉆研醫道，看看到底能治好對方與否。

冷飛對司空雲海這番回覆的真實意思了然於心，既然對方提出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應允了下去。

不過想到林傲這家夥與自己已有過多次肉體交合，那感覺也早就深入血肉骨髓，冷飛一時也難以忘卻。

他雖然明知此舉令人不齒，可仍是懷了一腔報覆心態想借機收拾那個害得自己孤家寡人的罪魁禍首。

“西殿的地牢好好收拾下，屆時就讓林傲住進去吧，他現在這瘋傻的樣子，越少人看到越好。”

冷飛如此吩咐，手下人自然也嚴格執行。

白天林傲會被從地牢裏拖出來，帶到司空雲海的居所由對方試藥或診治，而天一黑，則有人會專門將林傲帶下地牢嚴加看管，任何人都不許進去，當然，冷飛除外。

司空雲海帶回來的那奇藥並非一點效用都沒有。很快，林傲之前還受了重傷的身體便已恢覆了大半，而且對方的精氣神都顯得好了許多，每日連飯量也增長了不少。

只是他的腦子還是不大對勁，不認識人，而且性子特別暴躁敏感，一有人靠近他便是副虎視眈眈的樣子，也不管現在的他根本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如此一來，私底下，他也挨了不少那些負責協助看守他的雙龍會門人的毒打。

這些事情，冷飛自然也知道。

就像當初他將林傲關押在雜院時那般，對方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他的心裏其實早就知道。

只不過上一次他還能心存不忍，而這一次他卻是毫無憐憫了。

“打開門，讓我進去。”

走到地牢門口，冷飛不會忘記自己曾在這裏面受過林傲多少苦。

但是他寧願林傲當初就殺了自己，也不要想今日這樣妻離子散，兄弟背叛地一個人痛苦活下來。

林傲按照冷飛的特意吩咐，每晚都被捆緊四肢，塞住嘴之後綁在刑床上，無法動彈，也無法發出惱人的噪音。

一直走到林傲面前，冷飛才發現對方並未睡著，仍在低低地嗚咽呻吟，竭力扭動著被捆成粽子的身體。

今夜冷飛來到這裏，不過為了兩件事，一為洩恨，二為洩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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