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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俯視著它,“如果就此罷手,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萊亞爾!是你!萊亞爾!”虛空海的大魔狂轉眼珠,尖利嘶吼夾帶著威懾精神的力量自冰層之下震蕩,萊亞爾無動於衷,但杜伊森已經不得不捂住耳朵。

“是我。從你第一只同夥被我燒成灰燼的時候你們就該認出我了,記性不好的老東西們。”他攤開手掌,空中又出現數根無光的火焰箭,“虛空之淚是我的東西。覬覦它的代價想必你們很清楚,不想永恒入眠的話,今後禁止入侵這片海域。”

惡魔發出桀桀大笑,萊亞爾腳下冰面射出一根細長觸腕,他偏頭躲過,蹙起眉頭用冰鐮割斷它。

“你凍不住整片海!萊亞爾!懦弱無能的君王!”對嚴寒有極高耐性的深海惡魔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依舊可以操控僅剩的觸手,他厲聲叫道:“不想讓那個異魔跟著陪葬就解除你的魔法!”

萊亞爾扭過頭看向雷薩號,杜伊森周圍已經虎視眈眈地浮現幾根粗細不一的彎曲腕足,少年船長看都不看絲毫不懼,對萊亞爾大喊:“不能放過它們!”

萊亞爾閉上眼睛,等睜開後他的目光冷得降至冰點。

“你知道上一個威脅我的人下場是什麽樣麽。”萊亞爾眼中閃過濃烈的情緒,不顧威脅地擡起手。

“青魔!解除你的魔法!”這回不只萊亞爾腳下的惡魔,海底而來聲音此起彼伏地回蕩在整片冰封海域。

萊亞爾充耳不聞,轉身給杜伊森套了一個守衛序列。這是他好不容易從腦子角落裏摳出來的唯一一個能用來保護他人的法術序列。電光石火間,杜伊森腳下最先啟動的是水晶甲胄,它的優點是施放快缺點是太脆,深海惡魔見談判破裂後瞬間射出觸腕撞上護甲,甲胄驟然破裂,杜伊森被沖擊的力道刮了個邊飛了出去,頸項間閃著光的銀鏈子從衣襟裏飛了出來,被緊追而來的細長腕足扯斷。

杜伊森被撞飛的剎那間序列中的第二個法術緊隨其後地啟動,雷薩號猛地一沈,白銅衛士自空中躍下接住少年船長,躬身抵擋住惡魔的進攻。

“銅山,保護好你手裏的人。註意輕拿輕放。”概念火就連寒冰都能融化,萊亞爾不能貿然用它消滅冰層下的惡魔,於是便操縱它們一一翦除冒到船上的觸手。身披銀色甲胄的白銅衛士魔偶在召喚者的命令下無言地一手護住杜伊森,另一手上凝聚出一柄冰霜巨劍掄出滿月般的劍影。

萊亞爾用浮空術重新躍上雷薩號,白銅衛士蕩開一波腕足的進攻後感應到召喚者接近,便單膝跪地將手裏的少年放上甲板。

杜伊森劇烈咳嗽著,口中湧出鮮血,萊亞爾確信剛剛的水晶甲胄已經抵擋住大部分攻擊力道,不由得道:“你看上去快要死了,異魔的身體有這麽脆弱嗎?”

“因為、咳咳咳咳咳!”少年把手緊緊按向胸口,咳得說不出話。

那條項鏈一樣的東西?萊亞爾回憶起那道閃光。此時海面上已經緩緩升起白霧,霜神花開始出現融化的跡象。萊亞爾不能停頓太久,他思索著下一個對敵法術,剛擡手想要施法,手腕就被牢牢握住了。

“需要幫忙嗎?”

第一個故事已經寫完了,第十四章就是結尾,但是姬友看過結尾說結得有點匆忙,所以正在修,先放兩章上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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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一章就拋出的設定,這裏再啰嗦一下:地獄中的人類主要分四種,第一種是墮落者,他們是生前主動接觸惡魔召喚惡魔研究等跟地獄有關知識的法師/煉金術士/黑騎士/惡魔學學者/邪教司祭等等,因為能跟地獄環境正面剛,區區空氣汙染奈何不了他們。墮落者能夠保持還是人類時的肉`體和強大力量;

第二種是劣魔或異魔(通常人類稱他們劣魔,惡魔稱他們異魔),不太強的那些主動墮入地獄的人士以及黑羔羊們通過物理方式被寄生,裝上低等魔物(也有少量高等惡魔)的一部分,然後地獄環境以為他們是原住民而不再侵蝕,通常因為身體零部件奇奇怪怪,不能維持完全人類的外表,意志不堅定的話精神也會漸漸被魔物同化,不怎麽環保;

第三種是奴隸或契約者,不想變成異形的第二種人,用魔法方式依附強大惡魔跟他契約抵消侵蝕(通常契約十分不平等),不是所有惡魔都能帶得動人類契約,起碼實力要能作祟人間搞事的。契約久了人類容易壞掉,肉`體心靈都被完全支配的滋味可不怎麽好受;

第四種就是既弱又不想異形有沒有惡魔願意契約只能等死的人類,他們最後一般都會掙紮一下去找地獄之門想回人間,雷薩號主要是救這類人;

其實還有個第五種,剛進地獄就被惡魔吃了的人類,沒人為他們發聲,所以存在感很低。(你是魔鬼嗎)

異魔和契約者誰強誰弱不一定,墮落者幾乎碾壓所有人。

十四、在地獄,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時無需太過驚奇

“需要幫忙嗎?”

身後展露再熟悉不過的氣息,萊亞爾閉了閉眼,抿起嘴唇,“這就是你出海的目的吧?”

費林奈親吻萊亞爾被他抓住的這只手猶在發顫的指尖,“剛好有個足夠大的餌把這群海鮮都聚在一起,這不是很方便麽?你費太多力氣了,我來。”

萊亞爾默不作聲考慮片刻,最終默許般垂下手,給後面還沒弄明白費林奈從哪冒出來的少年船長施加了黑暗視覺。

“閉上眼睛,捂住耳朵,最好也別呼吸。”萊亞爾叮囑著,費林奈那頭已經放開他的手,輕描淡寫地翻下欄桿。

“咳咳、最後一條太強人所難了餵!咳咳咳!”杜伊森包裹在黑暗視覺之下本身就看不到東西,他喘了一會兒,已經咳得沒那麽厲害,但萊亞爾從氣息中就能感覺到杜伊森狀況不太好。

“守衛序列已經替你抵擋很多攻擊了,這你不能怪我沒保護好你。”就連本身只是魔偶的白銅守衛也十分沮喪地原地消散,萊亞爾直接坐到杜伊森旁邊,連去瞧一眼費林奈那頭的狀況都懶得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你還有什麽遺願需要我幫你完成嗎?”

“救島上的人。”

“除了這個。”

杜伊森噎了一下,又悶咳幾聲,“那就在我死後把我的屍體沈入虛空海吧,我答應過雷薩會隨他歸入海洋的懷抱。”

“雷薩到底是誰。”

“你很想知道?”

“人生的經歷是靈魂的縮影。”萊亞爾停頓,“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出生在一個以漁牧為生的村莊,有天海灘沖上來一只受傷海怪,也就是雷薩。我好奇就把它背回去放到海塘裏養著,結果它迷迷糊糊咬了我一口,第二天我就死了,墮入了地獄。”少年說得快速簡潔,“故事講完了。”

萊亞爾做出一個無語的表情,可惜少年船長現在看不到,“那雷薩現在在哪兒?而且你該知道,人類化為異魔後或多或少會受到寄生惡魔的影響,你可能現在早已不是人類時候的自己了。”

“我沒有被惡魔寄生,是他自願奉獻給我的。”杜伊森虛弱地拉開衣襟,一顆正在微弱跳動的深藍色心臟嵌在少年單薄的胸腔內,“他在這。”

一根斷裂的銀鏈埋進裸露的血管,鏈條末端是個碎裂的銀白小盒,依稀可以看出裏面覆雜的魔晶齒輪和簧片結構。

“他把他三顆心臟中的一顆給了受傷的我,自己則被襲擊雷薩號的惡魔拖進了深海,他們在水下搏鬥最終兩敗俱傷。”少年船長垂下眼簾,“但心臟受損太多,寄生在我體內後也無法救我性命。那時候船上剛好有個神神秘秘的搭船者,他給我弄了這個東西,本來只想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這個不可思議的裝置竟然用到了今天。”

萊亞爾沒有說話,他認出這個連接心臟的小東西,這等工藝必然出自無盡海工匠之手,看來雷薩號當年讓了不得的家夥混上了船。

就在這時,兩人都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

“風好像……停了?”少年船長想睜開眼睛,但即使睜眼也被黑暗視覺阻隔了視線。

“嗯。”萊亞爾看向海面,霜神花留下的冰面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那些深海惡魔理應早已脫身,可不知怎的它們動也不動,連嘶吼聲都不曾發出。

雷薩號突然墜了下去。

“?!我的船!”杜伊森當然知道自己的船現在正凍在海上,但這種下墜好像船底下突然空了一塊,可海水怎會突然消失?

萊亞爾則非常直觀地看到了此時發生的一切。天空和海洋都消失無蹤,只餘下沒有邊際的黑色,扭曲的空間裏別說萊亞爾的法術殘留、就連周遭海水都仿佛凝固般被這黑暗一口吞噬,更何況這之中因恐懼而動彈不得的惡魔們。

好歹它們比那條魷魚稍有自知之明一些,知曉在黑獸面前求饒和逃跑都沒有意義。

“發生了什麽?”即使看不見,杜伊森也能從周圍的死寂中感到毛骨悚然。

“自視甚高的深海惡魔最後的下場。地獄西方曾是純惡魔的地盤,如今不也被墮落者占領了麽,這些惡魔與曾經的地獄大君雷蒙特同為水族,如今卻龜縮海中,到底還是成了別人的食物。”萊亞爾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他見少年一直在眨眼睛想看清狀況,馬上制止他,“別想著去看,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黑暗中保持自我。”

雖然萊亞爾這樣說,但他自己卻在目不轉睛地凝視這混沌如深淵般的景象。他亮如星辰的眼眸中透著深深的迷戀,就宛如他眼中只容得下這一個事物。

“別不小心把船吞了。”萊亞爾輕聲提醒。

少年船長感覺雷薩號好像因為這句話逃過了什麽一劫。

猶如過去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無聲的世界終於回歸正軌。風浪聲再度響起,海域中的凝重感也蕩然無存,這時的杜伊森才好好地呼出一口氣,隨即因心臟而來的劇痛疼得齜牙咧嘴。

黑暗視覺的效果消失,少年船長看到自己的船毫發無傷,海面再沒有什麽惡魔痕跡。他也不管剛剛究竟怎麽回事,只知道危機解除,便脫力地躺下來對萊亞爾繼續敘說:“雷薩說他是不小心餓了才咬了我的,也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我。淚石島是他找到的。”

“他……不怎麽會變人,變了人以後下半身還是八爪。”少年想起那個場景哭笑不得,“很笨。”

“你恨他麽。”萊亞爾問。

“一開始我很生氣,後來……也許這個地方的確會把我們同化吧。要麽是惡魔同化人類,要麽反過來。”杜伊森喃喃低語,“也不知道這顆心臟能不能再用,幫我挖出來給瓦涅莎大嬸吧,希望這樣他們也能看到雷薩在海底留下的道標。這艘船還是要繼續航行下去的,直到——啊對了,我都忘記了,你要拿走虛空之淚。”

少年洩氣地問:“墮落者是不是都像你這麽討厭?”

“我不是墮落者。不過我想應該沒有誰比我更惹人厭了。”

杜伊森睜大眼睛仰頭望著天穹,懊惱地埋怨著地獄裏看不到星星。

萊亞爾笑了笑,“在我的故鄉,天上日月都是星辰。”

“可地獄連日月也沒有。”杜伊森非常不滿,“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活著的人能與他們在夢中相見。那惡魔呢?他們也能轉生嗎。”他雖然要死了,但如果下輩子還能再見到那條喜歡扒他船賴著不走的章魚也不錯。

“很遺憾不能,惡魔一旦死去就是徹底的死亡。惡魔也沒有夢境,傳說他們唯一的夢是在死後,因此死亡又被稱為永恒的入眠。”

萊亞爾安慰他,“也許在死之夢境裏,他會夢到你。”

“是這樣啊,真……可惜啊……”

“雖然沒搞明白你究竟是誰,不過也謝謝你了……島上的人會做個好夢吧。”

杜伊森此時已經閉上眼睛。他的模樣好像只是睡著了,面目顯得相當寧靜清遠。

不知他是否在夢中見到了想見的人或者魔。

良久後,萊亞爾輕輕嘆了口氣,他伸手蓋住少年已經閡上的雙目,眺望黑夜中沈眠的淚石島,悄聲說道:“那就讓這個夢做得更久一點吧。”

這一天地獄的清晨比往常稍稍明亮了些。淚石島上的住民自睡夢中徐徐醒來,誰都不記得自己昨夜是怎樣睡過去的。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不錯的夢!自從來到這以後就從來沒做過美夢了!”

“我夢到了我的孩子!他們在人間活得很好,太好了,嗚嗚嗚……”

“我老婆說讓我好好活著,等下輩子還要嫁給我,她在彼岸等著我呢!”

“這次可不能再隨隨便便就死了啊!!”

“大家都加油吧,既然還活著一天,就努力建設我們的新家園!”

“說得對!”

“喔喔喔喔!”

鼎沸人聲未能穿透的火山湖深處,虛空之淚依然嵌在巖層中靜謐地發散它的能量守護這座島嶼。

夢見自己家人的安迪從殼裏探出頭,揉揉眼角睡眼惺忪,他嘟囔著,“船長去哪了?”

這一邊,雷薩號平穩安靜地飄蕩在海面上。甲板上的杜伊森緩緩睜開眼睛,他做了個藍色的夢,夢裏他在海洋溫暖的懷抱中起起伏伏,愜意得難以想象。

少年撐起身體,蓋在身上的鬥篷滑落下去,露出他胸膛裏正有力跳動的藍色心臟。

完好無損、不再需要裝置去搏動的心臟。

杜伊森驚訝地張大嘴巴。

而隨著鬥篷滑落的還有一根閃著光澤的黑羽。

……

“黑獸鬧過的地盤,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有魔過來惹事了。希望這幫人能堅持久一點,否則我就過來拿走寶石。”

島嶼的另一端,萊亞爾見雷薩號已經漸漸靠近淚石島海港,在要不要放棄虛空之淚的糾結中最後一次抽身而出。

“你給了那個小異魔一根血鴉的羽毛。”樹影裏傳來費林奈毫無起伏的聲音。

“貝拉薩克特會喜歡海上的挑戰的,陸地上和天上那些已經被他挑釁得差不多了。至於怎麽馴服這只嗜血的惡魔作為保鏢,那是杜伊森需要發愁的問題。”

“你為什麽要救他?”成片的樹影不斷起伏躍動,不清楚狀況的還以為這裏在大範圍鬧鬼。

“他有一個高尚的靈魂,即使他不自知。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影子躁動得更加厲害了。

萊亞爾笑起來,“你吃了這麽多不覺得撐嗎?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不是變成一個胖子了。”

話音剛落,他眼前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

“我可以邀請你來我的地方了嗎?”面前的男人如此說道。

萊亞爾無奈道:“是替我收拾那幫海鮮的代價?”

“不,我就是真心想邀請你去黑暗森林,萊亞爾。”費林奈笑意盈盈。

萊亞爾被這個笑容打敗了,只好故作鎮定地說:“倒是可以順便去找無盡海工匠討價還價,憑什麽給一個異魔做東西就不收費,到我這裏就敲詐得傾家蕩產。”

他給了自己足夠的理由,抓住費林奈遞過來的手。

虛空海之上,偽裝成墮落者的異魔船長依舊在繼續著他的航行,神出鬼沒的雷薩號滿載黑羔羊駛向他們的家園。

他在航行中依然不時回頭望向船尾,像是期待那裏出現某只扒船的八爪墨魚,而某一天船尾搭上了一只“專治各種不服”全身黑羽的紅眼烏鴉,不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這場夢的航行會持續到不再需要它的時候。

《夢的航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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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故事單元《夢的航行》結束啦,第二個故事《黑暗深處》十一期間奉上——黑獸的地盤黑暗森林、無盡海工匠團和黑獸的秘密w

暫定以後周一到周五更正文,周六日寫過去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有變動的話再告訴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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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亞爾的特殊能力稍微提了一下,恢覆手上的凍傷,給矮子船長修覆心臟和給白骨化的巨蛇重構血肉都用了這個能力,嗯他其實是個組隊時經常劃水的奶!這個能力看上去很碉堡其實限制多多

十五、在地獄,面對黑暗森林出身的惡魔,千萬不要幹一件事

那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把黑暗森林叫成動物園,當然背地裏最好也別說。

“你的動物園還是這麽熱鬧。”

在陰影中穿行這種事無論來幾次都有別樣的感受,包括但不限於視界的扭曲和對於時間的異常感知。萊亞爾牽著費林奈的手從樹影間閃現出來,踏上這座原始森林的同時就驚擾到一群正在林子裏爭地盤的山狗。

也不知費林奈給他森林裏的住民留下過什麽驚悚印象,山狗們飛也似地撒開蹄子逃竄開去,快得幾乎有了殘影。萊亞爾認不出這具體是哪裏,每當來黑暗森林只要不是直接傳送到黑獸巢穴他就必定會迷路,這裏的樹在萊亞爾看來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根本分辨不出哪是哪。

他只能看向費林奈問:“無盡海工匠都被你關哪兒了?”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能關住他們的地方。”

“你‘裏面’一定關得住。”萊亞爾糾正,不過這話太有歧義,他搖頭當自己沒說,就想起了無盡海工匠的由來。

遠古環境的地獄只有兩種地貌,一個是浩瀚如虛空的海洋,一個是無盡黑暗的樹海。海洋被稱作虛空海直到今天,但無盡如海的森林現在普遍被叫做黑暗森林,面積也沒那麽大了。久而久之惡魔們都忘記了無盡海工匠其實是最早出身於黑暗森林的一群魔。

費林奈帶萊亞爾往前走了幾步,撥開灌木遮掩的屏障,一道只比成年人高點的斑駁石頭拱門自蔥蘢樹葉間顯露,裏面則是向下延伸的臺階。

“嗯?你帶我去哪?”萊亞爾可不記得黑暗森林有過這麽人類風格的建築。

費林奈不答話。石頭階梯形成的通道不夠兩個人並排前進,而且還黑漆漆的,萊亞爾把夜魄戴在手上點起光亮,照起來的光在墻壁投下濃重陰影,陰森冷寂。

很快石階就走到盡頭,橫向的新通道變得能讓兩架馬車平行駛過。這座風格沈重的地下建築年頭起碼有幾十年,石料堅固美觀,墻壁上的金屬燈座鑲嵌的都是能消耗百年以上的照明魔晶,這說明人類在修建這裏的時候很舍得下本錢。

但萊亞爾依然認為這是個地下監獄而不是什麽正經住人的地方。

“這兒不是黑暗森林?”

“森林外圍。人類在這裏建了一座城市,就在你沈眠的時候。”

“在你眼皮底下,他們可太有勇氣了。”萊亞爾也同時對費林奈還沒有不耐煩地毀滅這座城市感到驚奇。“你帶我來是要見什麽人?你交了人類朋友嗎,費林奈?”

費林奈回頭,一本正經地告訴萊亞爾:“我沒有人類朋友。”

萊亞爾問:“那我呢。”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摯愛。”費林奈的語氣似乎並不確定自己表達的意思夠不夠準確。他的表情寡淡,配上這番話有種濃濃的畫風不符之感,但萊亞爾不在意,他知道費林奈已經很有進步了。

這個高大的黑發男人緊了緊握著萊亞爾指尖的手,他感覺到它們十分冰冷。“這裏的人類在地下設立了一個祭臺,祭臺由暮色石打造,我想它能夠緩解你與蛇身難以契合的癥狀。”

“暮色石的祭臺?”萊亞爾雙眼發亮,那也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雖然不適合當作魔法觸媒,卻有鞏固靈魂凝練肉`體的奇效,什麽人會拿珍貴的暮色石只為了做個祭臺?真是暴殄天物。

“修建這座城市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萊亞爾十分好奇,但他沒等聽到費林奈的回答,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如果這是條通向祭祀場所的路,那麽剛剛兩人走的就是所謂的“神道”,神道運送祭品,盡頭是三層樓高帶有穹頂的大房間,萊亞爾推測它的屋頂已經來到地上。

石砌建築既有密不透風的高墻又圍了一圈高低不一的立柱,萊亞爾沒琢磨明白有何寓意就被費林奈拉到大祭臺邊上。暮色石在沒有溫度的時候是冷硬的黑灰色,當溫度升高就會越來越透明。萊亞爾對於躺在堅硬地方有種抵觸心理,而且這座祭臺雖然看上去很幹凈,但直覺告訴他這裏必定發生過獻祭,他眼前浮現一個又一個赤身裸`體的人類青年動彈不得被拖上祭臺截斷四肢而死的幻象,他們都年輕英俊,都死於非命。

萊亞爾並非憐憫,但他依然猶豫不決。

“這是塊更換過的暮色石,沒有用作儀式,我可以抱著你躺上去。”費林奈摟過萊亞爾的肩膀勸導他,“只是睡一覺。”

“順便還做點別的?”萊亞爾懷疑起對方的動機,但他並不惱火,費林奈有所心機說明他已經開始用人類的思維思考問題,只要保持恰到好處,這改變就令人欣喜。

萊亞爾松開費林奈的手,脫下衣服躺了上去。這身便裝是為了混上雷薩號臨時換的,並非魔力編織,因此就沒有快速脫穿的功能。萊亞爾解扣子的動作很慢條斯理,旁邊有個虎視眈眈的家夥則更加劇了他的拖延癥。原本他就身體冰冷,橫腿躺上暮色石祭臺時更是被冰得一個激靈。萊亞爾強迫自己仰面躺下去,留心沒壓到過長的頭發。

躺下以後,他很快發現穹頂上的敘事壁畫,這幅頂面裝飾壁畫用特殊的顏料繪制,只在特定角度才能顯現,顯然這個“特定角度”就是躺在祭臺上時。

“……獻祭給太古的邪神?”壁畫描繪得太過抽象,但萊亞爾也差不多看懂了。這時候費林奈也擠上祭臺,如他所講的那樣把萊亞爾抱在懷裏。

有一具體溫偏高的身體依偎讓萊亞爾好受許多,他仰頭盯著穹頂上用大片黑色顏料描繪的獸狀黑影,它在吞噬萬物。畫師似乎想盡力表現出這種垂天的壓迫感,萊亞爾能感覺到這幅壁畫所透出的狂熱情緒。

這些人在竭盡所能地具現一個他們瘋狂崇拜的存在。

萊亞爾輕輕笑了起來,“有人類、而且是不少人,墮入地獄尋找你的蹤跡。然後他們來到這裏建立城市,就為了向身處黑暗森林的你祭拜朝聖。”

“這些人類擅自這樣做,沒有任何東西回應過他們。”費林奈把手搭在萊亞爾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

“他們建立城市,獻祭祭品,他們崇拜的是真正的你,純粹的黑獸、邪神、混沌的化身。”萊亞爾捏住費林奈的下顎直視著他,“這塊祭壇是你要他們更換的?”

所以他的費林奈在他不註意的時候有了不少不求回報的崇拜者。

“我從不回應他們,這只是個巧合。”費林奈認真地承諾。他把萊亞爾推回暮色石上,俯身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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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林奈親吻萊亞爾已經不那麽冰涼的手,從指尖到掌心,而後帶著溫度的嘴唇落到橈骨前端微微突起的筋絡邊上,向著肩膀的方向一路又咬又親。費林奈半跪在萊亞爾身前,身體擠到他腿間用膝蓋蹭著萊亞爾大腿內側,勃`起的性`器隔著褲子頂在他肚臍的位置。

萊亞爾被他頂撞得不住往後蹭,費林奈惡意地伸出手臂圈住他,兩人的腰胯和額頭緊貼在一起。

“我想和你交媾,或者用人類的說法,做`愛。”費林奈親上萊亞爾的嘴唇,撬開他微張的唇齒吮`吸舌尖,“還是做`愛的說法更合適些,交媾更像是為了繁衍。”

“你懂得可真多。”萊亞爾笑著諷刺道,回應費林奈不怎麽得心應手的親吻。對他來說禁欲是種難以忍受的行為,費林奈不亂來的時候他從不壓抑想要性`交的想法,他的人連同他的身體都令萊亞爾著迷上癮。

不過以他的經驗,到了最後一定會變得不可收拾。

經常領教費林奈脫衣速度之快的萊亞爾擁抱他赤裸的身體,他屈膝分開雙腿夾著對方緊繃的腰,費林奈的胸膛比他熾熱太多,靠上去就像要融化皮膚,但萊亞爾依然竭盡全力貼上去,用舌尖舔舐費林奈變成淡紅色的耳廓,叼著耳垂那塊小小的軟肉輕輕咬住。“我想起來我沈眠前那一天,你纏著我——”

“別提那個時候。”萊亞爾的話勾起不美好的回憶,費林奈一手撐著萊亞爾形狀完美的臀瓣,制止性地按壓那個窄小入口的邊緣,推進一根手指。

這身體太久沒有“使用”,突然的異物感令萊亞爾嘶了一聲,他稍微擡擡指尖,一小綹溫暖的乳色液體見縫插針地包裹住費林奈插進他後`穴的手指幫他開拓身體,萊亞爾索性放松膝蓋,由著費林奈的腰肢完全貼近,硬`挺的陰`莖隨著頂弄磨蹭萊亞爾的小腹。

萊亞爾伸手去套弄費林奈尺寸可觀的性`器,撫摸它,照顧著待會兒要進入他的這根粗長莖體。萊亞爾同樣也勃`起了,一只手握不住兩根,於是他抓來費林奈閑著的那只手撫慰自己,眼角漸漸泛起情`欲高漲的紅色。

都說蛇類是淫`蕩生物的代名詞,萊亞爾不以蛇族自居,但承認被它影響。填進後`穴的手指加到第二根時他比費林奈還等不急,粗略擴張的穴`口周圍泛著潤滑過後的水色,萊亞爾感到自己手裏這根東西又難耐地脹大一圈,他瞪著費林奈說,“你就不能小一點嗎。”

“我身上的一切尺寸可都是你決定的。”費林奈的手指在萊亞爾身體裏攪動,腸道溫潤富有彈性,緊緊吮`吸著他的兩根手指,這讓費林奈一點也不想撤出來,即使是讓給自己的另一個部件。

常人可不會有這樣的覺悟,萊亞爾哭笑不得地咬了咬費林奈健碩胸肌上那顆淡色乳粒,用手指扯動碾磨另一邊,催促他,“你是不是要讓它們打一架看看誰厲害?我想要你,費林奈,快點進來。”

說這話時萊亞爾又瞟到穹頂的壁畫,那黑色顏料好像能流動一般栩栩如生,萊亞爾神情怪異,不由得道:“我是獻給邪神的祭品麽?”

“不,你是我的愛。我也是你的愛的具現。”費林奈抽出草草擴張的手指,扶著自己青筋跳動的性`器慢慢擠了進去。

粗長器官進入時萊亞爾因鈍痛難耐地悶哼一聲,他努力容納它的尺寸,龜`頭的部分只進入一半就把穴`口撐得滿滿當當,費林奈擺著胯頂弄碾磨,這令萊亞爾倒抽著氣身體發顫。做`愛時他的身體敏感得要命,費林奈的陰`莖釘住他的身體,萊亞爾的思緒卻飄向很遠,但很快被費林奈緩慢地抽送驚得回神。

“看著我。”費林奈用帶著金邊兒的濃黑眼睛看向萊亞爾,他雙手撐著萊亞爾腿根進出抽`插,直到陰`莖進了一多半,他親吻萊亞爾的鎖骨對他說,“抱緊我。”

萊亞爾喘息著摟緊他的後背,而後費林奈開始緩緩動作,碾磨那處敏感的突起,準備頂進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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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老攻連粉絲團都有了,呵呵呵呵呵

祖國母親生日快樂,也祝各位國慶假期愉快w

十六、在地獄,邪教徒有的時候比惡魔還可怕

暮色石所帶來的益處是顯而易見的,它就像一個粘合劑,把萊亞爾的靈魂更緊密地固定在巨蛇遺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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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那麽冷了,攀附費林奈的肩膀時還因為對方蠻力的沖撞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抓痕。萊亞爾盡力分開腿,被費林奈的動作頂撞得向後仰倒,差點掉下祭臺。

“慢、慢點……”

剛說完費林奈就用力頂了一下,萊亞爾被刺激得蜷起腳趾,差點咬了舌頭,因為這個深頂一陣恍惚。

費林奈周身的影子從祭臺旁邊延伸,刀鋒般的形狀包圍暮色石上的兩個人。萊亞爾往旁邊揮了下手,手掌穿過那片陰影,費林奈為了不讓他分心低頭用牙齒叼住他一邊的乳`頭,尖銳的犬齒輕輕廝磨,很快就讓它充血硬`挺,被磨得發疼。

“你快咬破了……!”萊亞爾啃上費林奈的喉結以示警告,他雙腿盤著費林奈的腰,馬上就被下半身而來的挺進幹得說不出話。他的後`穴已經完全被費林奈的陰`莖肏開了,腸肉泛出被蹂躪過的紅色,括約肌徒勞地收縮夾緊也不能阻止對方的入侵。費林奈掐住他的腰稍微退出來一點後就馬上挺進更深,萊亞爾一點喘息機會都沒有,他靠上去蹭費林奈鼓脹的胸肌,口幹舌燥,敏感的乳尖刮蹭皮膚時留下的觸感刺激得他頭皮一陣陣發麻。

“我……唔、費林奈……”萊亞爾很容易就被肏射了,他習慣用後面高`潮更甚於自己的性`器被撫慰。費林奈把整根陰`莖幹進最深處之前萊亞爾就顫抖著咬住眼前的肩膀達到性`高`潮,他有點茫然地看著費林奈用手抹去濺在自己腹部的濁液然後舔幹凈它們。費林奈舌頭的觸感讓萊亞爾非常想要品嘗那份柔軟,他的確馬上這麽做了,勾著費林奈的肩膀把手指插進他口中,這個動作令兩人連接的地方更加緊密,萊亞爾騎到了費林奈腰上。

手指跟著費林奈溫熱的舌苔翻攪出水聲,萊亞爾撐起膝蓋想讓深插在自己後`穴裏的那玩意別進那麽深,卻在下一秒被費林奈雙手抱著臀瓣朝兩邊分開,猛地向上一頂,肏熟的後`穴可憐兮兮地又張開一點兒,這回徹底容納費林奈的性`器。

萊亞爾覺得自己下`身像戳了一根燒紅的鐵棍,費林奈熟悉他的身體,因此在他動的時候內裏的敏感點都會被照顧一遍。萊亞爾挺著腰被自下而上地顛了幾下就支撐不住軟下來,他小聲呻吟倒在費林奈身上,費林奈用牙齒在萊亞爾手指上留下幾個調`情的淺淺牙印,把指尖舔弄吮`吸出水聲。

萊亞爾被滿足的性`欲令身體一陣酥麻,他既想要繼續,又怕費林奈失控把他肏昏在這,理智的弦幾近崩斷。

“夠了……啊……停下……”萊亞爾抽出手指俯身吻住費林奈張開的嘴唇,顫抖地想要逃離。

整根性`器沒入後`穴色`情地抽`插出水聲在一片萬籟俱寂之下顯得異常有存在感,萊亞爾撐起的身體立刻被費林奈扣住腰肢摟回來,他緊貼萊亞爾耳邊輕聲說道:“我想一直這樣。”

暮色石被兩人的溫度浸染得變了顏色,萊亞爾朦朧中問道,“一直……哪樣?”

“讓你快樂。”費林奈答道。

萊亞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當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時一切煩惱都會拋諸腦後但並不意味著煩惱不存在了這個高深覆雜的問題。他推了推費林奈結實的胸肌,就著對方汗涔涔的軀體配合地沈下腰,在快要被淹沒的愉悅中費林奈把握力道肏幹好一會兒才射了精,並且意猶未盡地依然半硬著埋在裏面,直到被萊亞爾用腳尖踢了兩下才松開揉`捏臀`部的手。

萊亞爾知道如果他不喊停,這場性`事能進行到天荒地老。也許有人不信,但他真的試過,惡魔之身體力異於常人,但那時候連著三天都是做`愛讓萊亞爾一度有了心理陰影,負責出力的費林奈很無辜,他確實不知疲倦,這讓萊亞爾覺得自己差點成為地獄第一條被肏死的蛇。

萊亞爾挪開身體令費林奈的陰`莖滑出腸道。被尺寸離譜的性`器肏過之後他的後`穴一時間沒有恢覆以往的彈性。他拍開費林奈想要趁機插進去準備第二輪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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