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從此以後別再踏進天堯冥山。”最終莫如選擇了放過阿巖，在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後，她沒有資格找阿巖算賬。

可是只要阿巖出現在她眼前，她就會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姐姐的死。而且狐族帶給阿巖的只有痛苦，離開這裏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莫如的話後，阿巖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她剛走出幾步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眾人的註視中，阿巖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讓人將她厚葬了吧。”莫如對身後之人吩咐道。

“還是讓我帶她走吧。”何夕向莫如提議，莫如點頭算是答應了。

接下來，在莫如的命令下，狐族人需在明日護送外族人下山。

而且莫如還保證了，所有自願留下的外族人將會擁有與狐族人同樣的人權與自由，在所有方面她都會一視同仁。

原本準備提前的離開的何夕，卻被蕭起何的挽留勸住了，因為他對何夕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想要送給她。

就這樣，何夕在天堯冥山住下了，莫如還派人去山下報了個平安。

到了夜裏，算著時辰，何夕到了“老地方”赴約。

在破廟的暗室中，等待何夕的不只有蕭起何，還有莫如。

“你還怕我把他吃了不成？”何夕對莫如的語氣就像是她們在帝國學院時一般，仿佛她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今日的種種事情。

莫如明白，何夕這是在向她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何夕並不介意與她繼續做朋友。可是莫如猶豫了，因為她想親口問何夕一個問題。

“今日你早就發現了阿巖的舉動，對嗎？”

“是。”何夕自覺地坐在了兩人對面的椅子上，坦然地回答著莫如的問題。

“若你真把我當朋友，你該告訴我的。”莫如是在指責何夕的知情不報。

莫如從她知道莫妖毒發身亡開始，就悔恨於自己沒有註意到身邊之人的異常，將莫妖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

然而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負面情緒尋找一個發洩口，而何夕的不言不語就是這個發洩口，讓莫如心裏有個可以與她一同承擔莫妖之死的責任的人。

可是何夕卻連這個出口都不想給莫如，於是在聽到莫如帶指責的話後，收回嘴角的微笑，淡漠地回道：“若沒有把你當朋友，莫妖不會那麽輕易地死。”

“是嗎？那你這個朋友，不交也罷。”何夕的話不僅沒有讓莫如冷靜下來，反而更加糟糕，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莫如此話一出，何夕轉身就走。

剛走出莫如的視線，何夕就再也支撐不住，坐倒在地。

何夕自嘲一笑，她以後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若是荒魅在就好了，她是除了慕爵辰以外最懂自己的人了。

不過這些何夕也只能想想，坐在地上歇息片刻後，準備起身繼續向山下走。

在何夕費力想要站起來時，一只手出現在她面前，何夕擡頭，是蕭起何。

“多謝。”何夕在蕭起何的幫助下站起來。

“方才阿如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時想不開。”作為一個旁觀者，蕭起何心裏很清楚，對於何夕來說，能不能把外族人救出去，她並在乎，而她只所以要這麽做，不過是想幫和莫如一把。

何夕沒有接話，她很明白，她失落的根源不在於莫如對她糟糕的態度，而在於她就算現在說了不介意，她與莫如也不可能繼續做朋友，莫妖的死是不變的，那麽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也是不可能消失。

所以在聽了蕭起何的話後，何夕只是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你說的要送我的東西是什麽？”

何夕能這個當局者能看透的事情，蕭起何這個局外人不可能看不透。

於是蕭起何只是搖了搖頭輕聲嘆了口氣，從他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塊絹帛，遞給何夕的同時說道：“這東西放在我這裏也沒用，給了你說不定還有些用處。”

何夕略帶疑惑地接過蕭起何手中的絹帛，看到上面畫著的是一張殘圖，而且與慕爵辰那裏的兩張殘圖恰好可以拼接在一起。

“你見過此圖？”蕭起何看到何夕略顯驚訝的神色時，猜測到。

何夕點頭，既然蕭起何能將此物送她，她也沒必要對蕭起何隱瞞。

“不過加上你的也還缺著。”何夕將圖收好，她有種感覺，這張地圖一定更重要，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尋找家族傳承的關鍵所在。

接下來，蕭起何與何夕互相道別，何夕正要取出瞬移毯下山時，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慕家的家主夫人不好當，祝你好運！”

何夕轉頭看向蕭起何離開的背影，對著他喊道：“狐族的族長夫人也不好當，我也祝你好運！”

蕭起何聽到這句話，在心裏默默說了聲“再見”，但是他莫名有種感覺，他與何夕還會再見。

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兩人的阿茹沒忍住笑出了聲。

“來給我送人？”何夕看了眼站在阿茹身側的阿綾。

“從此以後我就把阿綾交給你了。”阿茹說著就要松開阿綾的手，可是阿綾死死抓著阿茹的手，不肯放開。

從阿綾紅腫的雙眼就可以看出，她方才定是已經大哭過一場了。

何夕看著阿綾眼中的不舍，說道：“你可以將阿綾留在身邊的。”

“她的路還很長，不能都耗費在這山裏。”阿茹說道。

何夕還欲再勸，可看到阿茹眼中的決絕，就選擇了不再多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要走的路，既然阿茹已經下定決心要留在這裏，自己再說什麽都無濟於事。

阿茹狠心掰開阿綾的指頭，轉身離開，不顧阿綾的叫喊聲。

看著阿茹的背影，何夕在心裏默默說道：“希望你可以不後悔。”

其實何夕早就察覺到了阿茹的存在，而且她還發現阿茹看向蕭起何的眼神中帶著不一樣的色彩，那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才會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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