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這麽穿的？”蘇末啞著聲音道, 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般, 瞳孔黑得深沈。

江見歡察覺他摟在腰上的手已經用上了力氣, 似乎在克制些什麽。

她彎了彎唇，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 幽幽吐氣。

“你不喜歡嗎？”

該是喜歡的。

江見歡發現這件事情, 是校慶那天，他們班上表演了一個情景劇, 她在裏頭飾演的是女二號，清純美貌的校花。

那天她的服裝就是這樣的打扮, 藏藍色外套白襯衫，灰色格子百褶裙，烏黑的長發飄飄, 一雙白皙筆直的大長腿。

從試衣間出來的那一刻，外面一片驚嘆聲，都叫著她可以去直接出演青春片裏的女主角了。

晚上的演出很順利, 他們班的呼聲最高, 尤其是在江見歡出場的那一段，掌聲配合得尤為激烈, 那晚蘇末也在底下，他們班有節目，不過他沒有上場。

經過那次入校時的新生晚會之後，蘇末對這種要露臉的活動通通避而遠之, 在學校裏低調得幾乎找不出有這麽個人。

那天晚上表演結束, 江見歡原本是打算回宿舍的, 蘇末發短信讓她出來。

最後回的是他家，一進門，江見歡就被他抵在了門上親，裙子很快被撩開，動作幅度大到讓她有些招架不住，結束後雙腿發軟的被抱回房。

她本來想去洗個澡的，衣服穿著也不舒服，裙子腰掐得特別緊，結果蘇末把她放在床上，不準她脫衣服，又開始了第二次。

他和以往有些不同，雙目之中像是藏著閃動的火星子，也不太顧忌她，任意索取，後來從床上換了好幾個地方，最後一個江見歡記得是在浴室，對著那面鏡子，裏頭的人臉頰嫣紅雙眼迷離，卻一身衣服整整齊齊，蘇末站在她身後，放在胸前白襯衫底下的手輪廓格外明顯。

江見歡第二天才回過神，她看著放在床邊的那套學院制服，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

之後那套衣服就被她洗幹凈徹底鎖在了箱底，蘇末還狀似不經意的問起過，江見歡那時正在吃飯，眼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的回答。

——那是系裏租來的，已經還回去了。

她話音落地，看了眼蘇末，似乎還從他臉上看到了幾絲遺憾。

......

“你不喜歡嗎？”

江見歡剛問完，蘇末就再次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喜歡。

整個過程，衣服始終完整的掛在身上，只是裙擺卻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皺巴巴的。

江見歡閉著眼貼在他懷裏輕喘，緩緩恢覆，蘇末手在她肩背上慢慢安撫著，時不時在臉上落下兩個吻。

“大變態。”她突然罵了一句，蘇末一開始以為聽錯了，反應過來，輕笑。

“我怎麽變態了？”他捏起她的下巴，玩味的問。

“原來你喜歡女學生。”江見歡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胸口，聲音裏殘留著先前的嬌軟。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一本正經，其實內心藏著見不得人的特殊癖好。”

“糟糕，被你發現了。”蘇末笑得更加歡快，手開始往下探，不規矩起來。

“別摸！”

“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周六...”蘇末低下頭去，聲音含糊。

“那也不行！我好累了——”

“你這套衣服是不是校慶那一身，怎麽找到的一模一樣？”蘇末手指把玩著她胸前的蝴蝶領結，一邊埋在她頸間親，一邊隨口問道。

“我騙你的，衣服其實一直被我塞在櫃子底下。”江見歡有些些得意，為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

“真聰明。”蘇末誇獎著她，底下的手掀開了裙擺。

“嗯——”江見歡悶哼了一聲，雙眼失去了焦距。

“混蛋！”

蘇末把她貼在頰邊的發絲挽到耳後，親了親她嫣紅的嘴唇。

“其實我不止喜歡女學生...女護士，女空姐嗯...下次也都可以嘗試一下。”

語句變得破碎不堪，江見歡繃緊了腳指頭，氣得嗚嗚直叫，身體晃動間，臉頰擦過他的脖頸，細膩的肌膚上傳來熟悉的香味，江見歡不假思索，用力的咬了上去。

留下牙印了。

江見歡看著在桌前彎腰擺放著早餐的人，心裏想。

她踩著拖鞋有氣無力的走過去，身上是長袖睡衣，米色純棉寬松的一套，舒適的包裹著她底下略顯空蕩的身體。

蘇末已經打理的很整齊，圓領上衣米色長褲，居家又幹凈，只是白皙的頸間那個深色牙印格外明顯，破壞了幾分美感，卻又平添了幾分暧昧。

江見歡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走過去抱住了他脖子。

“痛不痛？”她伸手在蘇末的那個牙印上摸了摸，指腹輕輕摩挲過，底下溫熱的肌膚有些凹凸不平的觸感。江見歡彎著眼睛，十分滿意。

“不痛。”蘇末摟住她的腰，習慣性揉了兩把。

“給我親一下。”江見歡覺得自己也有些特殊的癖好，看到蘇末此刻沈靜的樣子，總想要破壞掉。

蘇末的迷惑性太強，除了一些特定的時刻，整個人永遠都是平靜冷淡的，就像是一副掛在藝術展墻上高級毫無生氣的畫，充滿了可觀賞性，卻又讓人不敢去靠近觸摸，只能這樣遠遠的看上幾眼。

江見歡極力熱衷喜愛破壞這一幕，每次當蘇末毫無波瀾的在那裏時，總是會貼上去勾他，讓他露出那種情動又無奈的神態，專屬於她的。

那一刻，從血液裏都會湧起細細的顫抖，像是一個毒癮發作的人得到了滿足。

她貼著蘇末脖頸間的那個牙印，用嘴唇緩緩摩擦了幾下，感覺到腰間微微收緊的力道時，嘴角勾了勾，伸出舌尖舔了兩下。

耳邊響起一道細細的抽氣聲，蘇末掌心按著她的腦後，迫使她擡起頭來，然後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肆意啃咬了一番，方才洩了幾分莫名燥氣，蘇末壓下眼底翻滾，低聲道。

“吃早餐了，別鬧。”

今天是個好天氣，江城的夏天陽光很充沛，路邊茂盛的香樟樹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老城區總能看到樹底下搖著蒲扇乘涼或者坐在那裏下棋的老人們。

吃過早餐，蘇末收拾盤子碗筷，江見歡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扯了條毯子蜷縮在裏頭，昏昏欲睡。

昨夜耗費精力太多，幾個小時的睡眠根本不足以補充體力，渾身骨頭就像散了架似的，只想這樣睡到了地老天荒。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好在今天是周六...

睡過去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

半夢半醒間，感覺蘇末好像過來了，他鉆了進來，從後頭把她摟在了懷裏，江見歡舒展了一下身子，睡得更加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低低的說話聲，似乎是蘇末在和誰打電話，斷斷續續，江見歡皺起眉頭，翻了個身，抗議的在他肩頭動了動。

頭發被安撫的摸了兩把，接著聽見蘇末應了兩句，空氣就恢覆了安靜，江見歡舒展開眉頭，繼續墜入夢鄉。

“見歡，周釉叫我們出去玩，想不想去？”

沒安靜多久，說話聲又響起來了，這次是貼著她的耳朵，濕熱的氣息順著肌膚爬了進來，癢癢麻麻的。

江見歡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嘴裏發出抗議的嘟囔，渾身都寫滿拒絕。

“他訂了一個避暑山莊...在象山那邊，住一天，我們明天回來...”

江見歡隱約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來了點興趣，眼沒睜開，扯著蘇末的頭發追問。

“裏面有什麽好玩的？”

“可以去釣魚，還可以去山上摘水果，做水療泡溫泉。對了，現在花都開了，風景很美...我們劃船去摘蓮子怎麽樣？”

江見歡徹底醒了。她掙紮了幾秒睜開眼睛，下巴磕在蘇末胸前，勉強撐著眼看他。

“想去。可是又懶得動。”

“我給你換衣服。”

蘇末抱起她往房間走，江見歡被放在床上，抱著柔軟的被子蹭了蹭，又想睡著了。

要不幹脆算了...

懶得動。

可是又好久沒有出去玩過了，尤其是和蘇末，經常都待在家裏...

天氣又那麽好。

江見歡一邊天人交戰，一邊向睡意屈服，只是未等她想出個結果來，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扒掉，蘇末從內衣開始給她穿，一件件換上短袖和褲子。

最後，蘇末收拾好兩人的日常用品，拎著包，抱著江見歡上車。

路上大概花了一個小時，江見歡睡睡醒醒，抵達目的地時還有幾分懶倦，靠在蘇末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周釉吃喝玩樂向來在行，山莊修建在江城有名的景點象山裏面，正好在半山腰處，避開了上山主幹道，偏僻一角，清幽安靜，有幾分山間隱居之感。

外部的房屋都是仿古建築形式，青瓦木墻，雕花橫梁，古色古香的院落處在竹林之中，撲面而來的心曠神怡。

今天來的不僅僅是周釉那些人，其中還有幾個陌生面孔，其中有兩個姑娘打扮得格外精致，這種精致不是指多麽華麗隆重，而是一眼看去明明是自然隨意的模樣，但能感覺出，從頭發絲到腳，都是細細打理花了心思過的。

如此相比，只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的自己，就不免太過隨意了。

周釉都簡單的做了下介紹，來得都是他的發小朋友，其中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精致女孩之一，雖然他用詞不是很明確，只說是家裏介紹認識的，目前兩人在交往，但看今天這個架勢，大概是把她介紹給大家認識，奔著結婚去的了。

氣氛倒是還不錯，寒暄完，各自分了房間，去放行李休息一下，待會一同準備燒烤和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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