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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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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外賣的後廚裏,申屠玄用鏟子翻鏟了兩下醬爆靈牛肉, 等火候差不多的時候, 他打了個響指,熄掉了鍋底的太陽神火。

“今兒中午的最後一道菜也做好了, 你們裝盤盛出去吧。我先回家躺會兒,晚上再來。”申屠玄一邊吩咐站在他身後的學徒,一邊伸手解下了系在身前的防護靈衣。

被申屠玄吩咐著的小學徒放下了手裏的身份令牌,然後看著申屠玄說道:“師傅, 二長老剛發信息過來了。”

“嗯?他說什麽了?”申屠玄沒當回事,他一邊問一邊繼續整理著他的衣袖。剛剛做飯的時候,他為了方便,所以把衣袖都挽上去了。

小學徒拿著身份令牌,一字一句地把二長老發來的信息念了一遍:“白蕓岫進私房外賣了。”

“白蕓岫?”那是誰?申屠玄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了小學徒一眼。

小學徒正小心翼翼地覷著申屠玄臉上的表情。

申屠玄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白蕓岫好像是巫知崇的前妻來著。

真是見他大爺的鬼了!

申屠玄也顧不上再擺弄他的袖子了。他直接拿出一枚高級通訊玉符,先用上品靈石激活了玉符,再往裏打入了一道神識, 直接跨界聯系上了巫知崇。

“兄弟, 你前妻跑來巫家了!趕緊支個招!我馬上就要露餡兒了!”申屠玄火燒眉毛似地給巫知崇發了信息。

沒過一會兒, 巫知崇的回覆就傳了過來。“沒招, 趕緊有多遠跑多遠吧。她一眼就能認出來你是假的, 哈哈。”

“……”看著巫知崇的回覆,申屠玄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把通訊玉符收回了乾坤袋裏面。他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才會認識巫知崇這麽個家夥!

交友不慎的申屠玄從乾坤袋裏隨便扒拉出了一件衣服, 然後胡亂地套在了頭上。接著,他瞇縫著兩只眼睛,鬼鬼祟祟地從廚房的後門,遛出了私房外賣。

一邊開溜,申屠玄還一邊用身份命牌給二長老發了條信息:“晚上的飯我不管了,你們找別人做吧!”

奶奶個腿兒喲,二長老肯定是故意把白蕓岫那個女人給招進巫家來的!氣死他了,他要單方面跟二長老斷絕一周的關系。晚上的飯誰愛做誰做,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給白蕓岫那個女人做飯吃的!

日常又替三長老背了一次鍋的二長老,看著申屠玄發來的消息,無語地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發完消息後,二長老放下了手裏的身份令牌,然後一臉無奈地扭頭看向了三長老,“你說你非招他幹什麽?請誰不行非得請白蕓岫來?”

三長老異常淡定地放下了手裏正在核查的禮單,然後擡眼告訴二長老,“關我什麽事?她是跟邢酋來的。”

二長老默默地對著三長老翻了個白眼,“那不也是因為你先在邢酋的帖子上寫了‘攜夫子’三個字麽?”

三長老依舊很淡定地說道:“那就是句客氣話,誰知道邢家那小子還真當真了?他自己不怕尷尬非要帶白蕓岫過來,關我什麽事?”

二長老沈默了片刻,然後告訴三長老:“對,不關你的事,但是現在知崇撂挑子跑了,晚飯沒人做了,你說怎麽辦?晚上讓那些客人一邊看戲一邊吃辟谷丹?”

三長老想象了一下二長老描述的那個畫面,然後不由自主地把臉皺成了一朵菊花。半晌,他才試探著看了二長老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實在不行,那就找阿梓那個小崽子頂上?”

二長老聽完以後,沒好氣地沖著三長老翻了一個白眼。

被兩位長老惦記上了的桑梓,此時正在巫家的煉丹場裏,進行本學期的煉丹課考核。

煉丹場位於巫家堡正東方的地坑之中,和三足金烏所在的落日森林相距不遠。整個地坑成上寬下窄的倒三角形,最底端燃著永不熄滅的地心火焰。從下往上,地坑的溫度逐漸降低,巫家便利用這種溫差,在地坑的四面側壁上修建了一層又一層的火室。

每一層的火室與火室之間,都有廊橋相連。每層的廊橋再彼此相接,最後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盤旋階梯。

煉丹場便占據了地坑最南面的這一整壁火室。其中一間最大的火室,便是桑梓和其他巫家族學崽子們進行這次煉丹課考核的地點。

這次考核的題目並不算太難,只要在兩個時辰內煉出一爐至少十顆的初級補靈丹,即可算考核通過。

但這對於桑梓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特別容易做到的事情。

因為她完美地繼承了她娘的炸丹爐絕技。

是的,桑梓她躲過了她娘的炸鍋絕技,然後一頭栽進了炸丹爐這個深坑之中。

每炸一次丹爐,桑梓就會心疼地摸一次她的乾坤袋。

她這炸的哪是丹爐啊,她這炸的都是白花花的靈石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桑梓她娘是十煉十炸,而桑梓則是十煉九炸。煉十次丹,炸九次爐,但好歹還能成功一爐。

桑梓現在就指著這唯一能成功的一爐丹藥,來通過這一次的煉丹課考核了。

她神情認真地用左手調節著地心火焰的大小,然後用右手掐著靈訣,一個又一個地打在了丹爐之上。

放置在丹爐旁邊的是設置好了時間的延時幻陣陣盤組,桑梓把刻了不同靈訣名稱的幻陣陣盤按順序插進了陣盤組裏。這樣一來,每當設好的時間到點後,陣盤組就會自動切換激活下一張刻了靈訣名稱的幻陣陣盤,桑梓也會按照幻陣陣盤的提示,更改下一次打在丹爐之上的靈訣指法。

煉丹課的夫子看著桑梓那標準且無誤的動作,不由地輕輕點了點頭:巫桑梓煉丹的動作可是說是族學裏這群崽子裏最標準的那一個了。

煉丹課夫子剛在心裏這樣想完,下一刻,桑梓就把丹爐給炸了。

沒有原因,沒有征兆,也沒有任何失誤的地方。

但丹爐就是突然炸了。

煉丹課的夫子不由自主地伸手拍了一下腦袋,然後側頭看了一眼正站在廊橋之上的桑榆桐。

桑榆桐心虛地低頭摸了摸鼻子。

桑梓根本沒註意到煉丹課夫子和她娘之間的眼神交流,她只是習以為常地把炸掉的丹爐扔進了她專門用來裝垃圾的三級乾坤袋裏,然後又從她爹給她買的七級乾坤袋裏摸出了一套全新的丹爐。

她駕輕就熟地操控起靈火,把煉初級補靈單的藥材都炮制了一遍,然後重新把丹爐架在地心火焰上,然後再次煉起了丹。

煉丹火室外的廊橋上,離桑榆桐不遠的地方,站著剛從私房外賣裏走出來的邢酋和白蕓岫。

白蕓岫正皺著眉毛小聲地跟邢酋嘀咕著,“巫知崇真是越來越懦夫了,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他還這麽斤斤計較。今天也是,明明就在後廚裏,一聽我們來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就跑了。”

“嗯。”邢酋對巫知崇不感興趣,他只是開口示意白蕓岫註意去看煉丹火室裏的桑梓,“你看最裏面的那個小姑娘,我猜她應該就是含煙常說的巫桑梓了,巫家第十七代弟子裏天分最高的那個,也是巫家板上釘釘的未來頂梁柱。”

白蕓岫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清晰的厭惡之色,她忍著心裏的不喜,勉強看了桑梓一眼,然後扭頭告訴邢酋:“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已經炸了兩爐丹了,我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她天分高在哪裏。”

邢酋則慢慢地搖了搖頭,“雖然我還沒找到她炸爐的原因,但我敢肯定,她炸爐的原因沒有那麽簡單。你看,她對火焰的操控相當熟練,掐引靈訣的姿勢手法也都相當標準,按道理來說是完全不應該炸爐的。”

邢酋這段話剛剛說完,桑梓面前的丹爐就又炸了。

白蕓岫對著邢酋高高地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操控熟練?手法標準?嗯?那丹爐怎麽又炸了?”

邢酋沒有回應白蕓岫,而是看著桑梓皺起了眉毛。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這小姑娘面前的丹爐,在爆炸之前似乎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承受了什麽過量的負荷似的。

可這可能麽?能夠承受住十種靈火連續灼燒的丹爐,卻受不住一個小姑娘煉丹時打出的靈訣裏蘊含著的靈力?

邢酋瞇著眼睛,繼續盯住了桑梓。

桑梓眉毛都不擡地把再次炸了的丹爐收起來,然後換上了新的丹爐繼續煉丹。她身旁的同學們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掐動靈訣,進行最後的收丹工作了。

桑梓不急不躁地把新炮制好的靈藥放入丹爐之中,然後重置了延時幻陣陣盤組,再按著陣盤組的提示,一個又一個地往丹爐上打法訣。

和先前一模一樣的動作,和先前一模一樣的指訣,但這一次,丹爐沒炸。

桑梓終於松了口氣,她掐動收丹的法訣,讓丹爐裏的丹藥凝固成型。待丹爐上靈光閃現之後,桑梓掀開了丹爐的蓋子,隨後一股補靈丹特有的清香便從丹爐裏飄了出來。

煉丹課的夫子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他低頭看了一眼被桑梓收進了玉瓶之中的初級補靈丹,然後毫不意外地發現,這又是一瓶品質上乘的初級補靈丹。

是的,桑梓她煉丹十爐九炸,但剩下的那一爐則必出品質上乘的丹藥。

憑借著這瓶丹藥,桑梓險之又險地在卡在考核時間結束前,通過了這學期的煉丹課考核。

考核結束以後,桑梓把沒炸的丹爐收進了一個特制的乾坤袋裏。事實上,她把之前那些僥幸沒炸的丹爐都收在了這個乾坤袋裏,而炸了的那些丹爐則收進了另一個乾坤袋裏。

桑梓把這些丹爐從乾坤袋裏拿出來,分作兩堆,然後仔細地用神識觀察了起來。

她能夠肯定,她每次煉丹時的動作和掐引靈訣的指法都是正確且一致的,但丹爐就是有時炸有時不炸。上一次煉丹時沒炸的丹爐,在下一次煉丹時也會不給面子地說炸就炸。

桑梓索性就在每次煉完丹後,把炸了的丹爐和沒炸的丹爐都分別收起來,然後等攢夠一定的數量後,再看看這些丹爐之間的異同點。

丹爐的數量多了以後,它們之間的那點區別便顯得明顯了起來。桑梓很快就發現,那些沒炸的丹爐表面上,分布著一層肉眼難以察覺的的彼此連接的綠色金屬絲網。

桑梓覺得這層綠色金屬絲網看上去很是眼熟,她想了想,然後把巫絡給她的中級材料手劄拿了出來。在翻了幾頁後,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產於無盡之海海底的熒藍地金上,往往會附著一種叫做熒光晶的伴生礦物。四界目前尚未發現熒光晶的具體用途,只知道其在煉器靈訣的催動下,會形成一層肉眼難以察覺的金屬絲網。這層金屬絲網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法器的美觀度,所以修士在使用熒藍地金進行煉器的過程中,往往會先清除掉熒光晶,以免其對法器的外觀產生影響。”

桑梓看完這段話後,默默地把視線投向了那些沒有爆炸的丹爐。所以說,這些丹爐之所以沒炸,是因為熒光晶在其表面上形成了一層金屬絲網。而這層金屬絲網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煉制丹爐的修士當時偷了懶,沒有把熒光晶從熒藍地金上面給剝離下去?

桑梓總算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說“懶人改變世界”了。

最起碼現在,那個煉制丹爐的懶人修士,就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她炸爐的命運。

桑梓把她乾坤袋裏的那些備用丹爐都拿了出來,然後用神識辨別著,把那些沒有熒光晶金屬絲網的丹爐都抽了出來,只留下了那些有絲網的丹爐。

這樣一來,她以後煉丹時只使用這些有熒光晶金屬絲網的丹爐就可以了。只要她煉丹時的動作和靈訣都是正確的,那她就暫時就不用再怕炸爐了。

但這只是暫時的方法。因為煉過一次丹後,那些丹爐表面上的熒光晶金屬絲網,就會非常明顯地黯淡下去,看上去就像是沒法再阻止下一次的炸爐絕技似的。而且,這些金屬絲網即便能保證她煉低級丹藥時不炸爐,但卻不一定能保證她練中高級丹藥時也不炸爐。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別人用普通丹爐就不炸,而她卻每用必炸?

果然,還是要想辦法找出她總炸爐的根本原因才行。

桑梓摸了摸下巴,然後定下了她下個階段的研究方向:研究熒光晶,找出她總炸爐的根本原因。說不定她還能在研究的過程中發現點兒什麽新成果,再順便註冊個發明專利什麽的,好歹又能賺一筆靈石。

桑梓美滋滋地在心裏想完,然後把那些沒有絲網的丹爐都送給了巫晃晃,這也是個炸爐大戶。

不過巫晃晃炸爐的原因和桑梓不一樣,巫晃晃之所以會炸爐,那純粹是因為她掐錯了靈訣。丹爐上有沒有熒光晶金屬絲網,都不影響巫晃晃炸爐。

炸爐大戶巫晃晃興高采烈地收下了桑梓救濟給她的丹爐,然後捧著她那瓶品相不怎麽樣的丹藥,頂著煉丹課夫子滿臉嫌棄的表情,低分通過了她的煉丹課考核。

煉丹課夫子還額外囑咐了巫晃晃一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別吃你自己煉的丹啊,副作用有點兒多。”

巫晃晃習以為常地擺了擺手,“知道啦,夫子,我就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去吃自己煉的丹啦,我又不傻!”

自認為不傻的巫晃晃左手挽著桑梓,右手拽著巫含煙的袖子,三個小姑娘一起說說笑笑地往煉丹火室外面走。

“娘。”桑梓剛跟她娘桑榆桐揮了揮手,另一個方向上就有人開口喊了巫含煙一句,“含煙,過來。”

桑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她看見了一位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修。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去形容的美,你只知道你看見她的時候,腦子裏除了“她長得真美”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桑梓用一種欣賞美人的眼光看著這位女修,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巫含煙走到那位女修面前,然後開口喊了那個女修一聲“娘”。

桑梓:“……”

桑梓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再也沒有什麽欣賞美人的心思了,而是轉身拉住了她娘的手,準備立刻逃跑。

天了嚕,巫知崇叔叔的前妻怎麽來巫家了!還是趕緊溜吧。

難得和親爹想法一致的桑梓,拉著她娘的手剛轉過身,站在白蕓岫身旁的邢酋就笑著開了口:“你就是阿梓吧?我家含煙經常在信裏提到你,說你又漂亮又聰明,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桑梓停住腳步,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對著邢酋笑了笑,“邢叔叔好。”

邢酋笑瞇瞇地繼續跟桑梓說道:“你們剛考完試,肚子一定餓了吧?不如這樣,中午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頓飯?你們照顧了我家含煙這麽久,我一直也沒請你們吃頓飯,實在是不好意思得很。地方你們定,喊上知崇一起,大家都聚一聚,我和知崇也好久沒見面了。”

“不,不用了吧?不用這麽麻煩。”桑梓趕緊搖了搖頭,她哪敢喊她爹過來啊。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巫知崇叔叔的前妻,一個看上去也像是和巫知崇叔叔認識了很久的樣子。把她爹喊過來,那不是分分鐘要掉馬的節奏嘛!

“不麻煩啊,吃頓飯而已。”邢酋依舊臉上帶笑地看著桑梓,“聽我家含煙說了你那麽多次,我早就對阿梓你很好奇了。如今難得有個機會能跟阿梓一起吃頓飯,我心裏其實是很高興的。”

可我心裏不高興啊。桑梓不由地在心裏嘆了口氣:天啊,這個讓人窒息的修羅場,來個人救救她吧。

巫含煙看著桑梓臉上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然後站出來說了一句:“邢叔叔,改天吧,我們下午還要考煉器呢,阿梓她還沒準備好下午考試的材料,中午還得臨時回去準備呢。”

巫含煙完全是在隨口胡扯,她們考試的材料都是族學提供的,根本不需要她們自己準備。

桑梓借著寬大衣裙的遮掩,默默地對著巫含煙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小姐姐太靠譜了!

邢酋低頭看了看巫含煙,又轉頭看了看桑梓,隨即了然地笑了一下,“那可真是不湊巧。不如這樣,等你們考完試,巫家族學應該也要放假了,到時候含煙就帶著阿梓一起,回我們邢家小住一段日子可好?你不在家的這一年多裏,你娘一直在念叨你呢。”

白蕓岫便恰到好處地對著巫含煙笑了一下。

巫含煙擡頭看著她娘,然後低眉斂目,看不出情緒地應了一聲,“嗯,知道了,等放假再說吧,不知道族學到時候會不會有別的安排。”

邢酋便笑著說了一句:“總會有辦法的。”

憑良心講,邢酋長得還是很不錯的。但不知為什麽,桑梓總覺得這個人笑起來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她頗有禮貌地跟邢酋和巫含煙道了別,然後就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娘跑了。

桑梓身後,白蕓岫收回了一直在打量桑梓和桑榆桐的視線,然後側過身,小聲地跟邢酋說道:“長得挺一般的,也不知道巫知崇是怎麽看上她的。”停頓了片刻後,白蕓岫又補充了一句,“巫知崇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巫含煙低著頭,既不看她娘也不開口說話,就像是她什麽也沒聽見似的。

邢酋看了一眼巫含煙,然後對著白蕓岫搖了搖頭,“你這話可有失偏頗。知崇的這位新夫人,長得還是很不錯的。”

白蕓岫立刻擡眼瞪了邢酋一眼。

邢酋立刻就改了口,“當然,比起你來,她還是差遠了。”

白蕓岫這才又伸手挽住了邢酋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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