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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風與月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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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柱前

地宮深處大殿的階前,一襲黑色風衣的男子環手倚在水晶柱子旁。等待著某個玩偶的出現。齊整的腳步聲靠近,男子擡頭望去,長長眉睫輕眨,迷人的微笑泛上臉頰。

“月歸——!”

“露風哥哥——!”月歸簡直難以置信,站在原地,激動地心情無法言喻。露風還活著,不爭氣的淚滴滑下面龐。身軀被想念的愛人緊緊擁入懷裏,熟悉的味道,強烈的心跳。

“玄姬她?”月歸明明看到玄姬那散發橙色光芒的赤色火霰把他的身軀粉為了碎屍,可露風怎會完好的站立在面前。莫非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抓起露風的手掌想狠狠拍打一下自己的臉,不巧被露風握在了手中。

擡頭見他迷人的笑容,愛憐的眼神,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不願意相信嗎?”

“不是,”月歸連連搖頭,怕露風誤會自己的意思。哥哥又不是不懂月歸的心意,只是存心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

露風擡手捧起面前玩偶的臉,那張稍稍遜色於自己迷人的臉,低頭想要吻下,沒成想月歸側過臉,瞬間變作一片緋紅,熱熱的度數簡直要羞死人。露風呵呵嬉笑,

“不願意嗎?”

“我——,我——,”月歸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說。喜歡,從見到露風的那一刻就喜歡。不過自己從未奢望過可以得到地宮大皇子的垂愛,月歸的眼中,露風迷人,完美,果斷,強大,獨斷,具有成為王儲的一切霸氣作風。

作為地宮的二皇子,當露風被鎖緊地宮深處的時候,月歸的唯一心願就是可以幫他重回地宮,奪回屬於他的一切。不知不覺地將地宮的信息小心翼翼傳給露風,隨時讓他掌握地宮的動向。

那時的露風也並沒有表露出一絲對自己有意思,淡淡的表情,淡淡的感謝,淡淡的輕眨眉睫。只是這樣月歸也不後悔,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不需要得到回報,即使受到懲罰,也不會跪地求饒,巴望著免得一死。

現在他終於站在面前,迷人的眼眸滿含情意望著自己,甚至低頭那——

“露風哥哥,”

“月歸,叫我的名字。”露風讓自己叫他的名字,喜歡他叫自己的名字。

望著露風的眼睛,月歸就是張不開口,只是夢圓一般的笑著,任他溫熱的唇瓣降下暖暖地覆上。

為甚麽要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我哪裏有那麽好?月歸,知道嗎?地宮的王儲對我已經不那麽重要了,珍惜你是我現在最大的任務。

光鮮的大皇子表面下,是一顆孤寂的心,我渴望可以有一個能理解我的愛人。我一直認為那將與我終身無緣,我不在期望。

可直到長郊光野大戰,我被玄姬打敗,靈魂被收覆後,她才告訴了我你的付出。我不敢相信,她便讓我留在地宮靜觀其變。看著你,為了給我報仇,不惜聯合地界叛亂的攝政王,以毀滅地宮為代價。狠狠將魂離的身軀刺穿。

你本不具有那樣的性格,即使是被魂離刺入軀體,即使是被玄姬毀掉身軀,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因為在你的性格裏,自始至終就沒有傷害周身事物的概念。

但當你認為失去我的時候,強迫自己變得狠毒、決斷、不留情面。

是我害你成這樣,我不值得你這樣做,該怎樣贖去這罪孽,狠狠地愛你是否可以彌補?露風輕點著離開他的唇,

“玄姬?把你安置在地宮深處,就是讓我可以好好地看你,等你不再恨她的時候,就把我放出去。”

“等我不再恨她,把你放出去?為什麽要這樣做,若是我始終都不會原諒她,那你豈不是就要終生被困在這裏了?”月歸不懂,緊緊糾結的雙眸有些不可思議。

“那也沒什麽不好,有我看著你,也不會孤單啊。”

“你默許了,可我畢竟不知道啊——”月歸不滿,扭轉頭不願理他。

露風偏過頭,含笑看著他,賠罪道,

“那要怎樣才肯原諒?”

“哼”月歸看他故作輕浮,不想理他。幸好珠熒、魂離出事,玄姬有事相求,要不此生和露風終將無相見之日。

玄姬——?月歸忽然想起,那個王儲。如今正失魂落魄,完完一個全無生氣的玩偶。

“露風,可有辦法救魂離?”

“魂離?為什麽要救她?”露風不是不願意救她,他也無能為力。

“你不救她?”月歸鎖眉,希望他可以幫助玄姬。

“為什麽要救她,給我一個理由。”露風故意難為月歸。

“你是這樣的嗎?還是我我看錯了你?畢竟她和你——”月歸說不下去,畢竟在地宮深處的第一面相見,兩人親密糾纏過。

眼前那絕色的春宮圖又不請自來躍入腦海,自己吃醋了?月歸轉身不想再想起。不想腰間被用力攬住,回頭貼緊了露風的胸膛。

“我可以幫她,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只要我可以辦到。”

“你肯定可以辦到。”迷人一笑,月歸盡收心底。

“今生陪我,每一天——每一夜——,可否辦到?”

月歸低頭,再擡頭眼中閃閃水樣淚痕,帶淚應允。

“那我們走吧。”露風打前,月歸緊緊跟隨。

思芙園

雙手附著裝有白色液體的玻璃杯,兩眼無神。

珠熒安靜地窩在血紅色羽被裏,穩穩地呼吸,還不睜開眼看自己一眼。

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呵——,玄姬仰面,不知名的感覺襲上心頭,接二連三的淚水又躺了下來。

“不————不———————!”聲嘶力竭的吼聲劃破黑色地宮那幽藍的夜空,喚不回任何可以存留的跡象。

園外的月歸、露風俱是一驚,但還是擡腳進了殿內。看到床上的珠熒,露風拉著月歸的手就要離開。

“露風,你說過——”不想被露風的淩厲眼神打斷,跟著出了思芙園的大殿。

“為什麽?”月歸不解,明明說了會幫助玄姬的。

“已經不可能了,其中一個已經覆活。”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救魂離啊。”

“魂離?你知道沒有了身軀,沒有了靈魂之花,玩偶的生命就意味著終結。”

“我不管——!你說過會救她。”

“哪怕犧牲我你也要讓我救她?”威脅嗎?

“我會陪著你!”迎上露風的眼睛,月歸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月歸啊,你,露風真搞不懂他。以德報怨是不是你的優良品格呢?

“你說的啊。”露風換上迷人的笑意。

“嗯”月歸鄭重的回應。

重新回到思芙園的大殿裏,露風望著玄姬,這個奪去她一切、並將最珍貴的東西(月歸)送到他身邊的玩偶。

“玄姬,若是有個辦法可以讓她兩個都覆活,你會做嗎?”

玄姬扭過來臉,稍微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從他的語氣,玄姬猜出來這不是很讓人滿意的辦法。

“什麽?”

“關鍵是看你的態度。”

“若是我不答應。”

“那就沒我什麽事情了。”露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見月歸投來的不滿眼神,露風改口道。

“那個小的活過來是毫無疑問的,但你是否願意犧牲她救活魂離。”

“不會。”玄姬不作考慮。

“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是說讓珠熒借助魂離的身軀重生,讓魂離借助珠熒的靈魂之花獲得回還的資格,將兩個玩偶混為一體,同時覆活。”

“那處於一個身體的靈魂到底是誰的?”玄姬不禁疑惑。

“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軀。”露風自然到極點的表情,敢情那不是自己的愛人。

那就意味著,讓珠熒的身軀消失。這對珠熒來說豈不是太過不公平,自己不可以獨斷決定珠熒身軀的舍棄。正當玄姬處於混亂,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一聲夜鶯之聲傳來,

“我答應。”珠熒睜開了眼睛,聽見了對話,替玄姬回答了解答之法。

“珠熒,”玄姬俯身將她抱入懷中,親親她的額頭,溫柔問,

“醒了,O(∩_∩)O~。”

“是,王儲母親,”珠熒倦怠著眼睛,繼續說道,“我願意把自己的靈魂之花給她,我願意借助魂離的身軀覆活。”

“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她回還的機會,不管在哪裏,以何種形式,珠熒都會深深愛著王儲母親,請王儲母親答應珠熒的請求,不要再耽擱了。她撐不了多久了。”

珠熒近乎哀求的聲音,倒讓玄姬止不住淚水。她不願意失去任何一個,也不想讓任何一個隱遁。看著王儲母親猶疑不定,珠熒黑亮的眼睛中決絕的眼神,

“若是王儲母親不答應,珠熒選擇死去。”

“珠熒,”玄姬徹底見識了自己女兒威脅的力量。

玄姬妥協,將兩個玩偶的靈魂糅合到一起,借助著珠熒的靈魂之花,把珠熒的身體重新化為粉末來修覆魂離的身軀。魂離的臉由模糊到清晰,直至真實,出現了場景之初玄姬糾結的心理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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