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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魏王案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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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趙邢端問:“先去哪裏?先去找鴻霞郡主,還是先去找兇手?”

楚鈺秧想了想,說:“要不還是先去找鴻霞郡主吧,正好一會兒問兇手的時候,也讓她在旁邊聽著。畢竟死的是她爹和她的哥哥。”

趙邢端點了點頭,兩個人往端王府去。

大老遠的,楚鈺秧和趙邢端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門裏面探頭探腦的,不是鴻霞郡主還能是誰?鴻霞郡主瞧見他們來了,努力的伸著手揮來揮去的。

楚鈺秧一瞧就樂了,說:“怎麽鴻霞郡主真有點像是看門的……小動物。”

趙邢端也笑了笑,說:“我幫你轉達。”

楚鈺秧趕緊挽住他的胳膊,說:“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你不能出賣我,不然我就跟郡主去穿一條褲子。”

“你說什麽?”趙邢端忽然停住腳步,捏著他的下巴盯著他。

楚鈺秧眨眨眼睛,說:“打個比方而已啊。”

趙邢端這才放開說,楚鈺秧松了口氣,不過就在下一刻,楚鈺秧感覺自己嘴唇上一痛,竟然被咬了一口!

大白天的!

光天化日之下!

在端王府門口的大街上!

楚鈺秧的臉紅透了,別說臉了,脖子和耳朵也全都紅透了。

楚鈺秧立刻壓低聲音,揪著趙邢端說:“你幹什麽呢,別人看到怎麽辦!”

趙邢端很淡定的說:“放心,周圍沒有人。”

“呸呸呸!”楚鈺秧說:“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啊,鴻霞郡主還在那邊呢!”

楚鈺秧擡手一指,果然就見鴻霞郡主用一種怪異的表情瞧著他們。

楚鈺秧頓時覺得頭好疼啊,遇到鴻霞郡主之後他竟然有頭疼的毛病了。希望魏王的案子趕緊過去,然後讓他開香檳放鞭炮歡送鴻霞郡主吧!

趙邢端淡淡的看了鴻霞郡主一眼,說:“那瞧見就瞧見了罷。”

楚鈺秧覺得趙邢端是故意的。

現在楚鈺秧只能慶幸,好在沒有其他人瞧見了。

趙邢端拉著他繼續往門口走,楚鈺秧磨磨蹭蹭的跟著,他們到了大門口的跟前,鴻霞郡主還是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鴻霞郡主剛才聽說端王爺和楚大人又出門去了,心中失落,她也不敢出去找,萬一兇手真是要殺她,她落了單可怎麽辦?那豈不是非常危險了。所以只能在府裏等著他們回來。

鴻霞郡主一會兒打聽一下端王爺和楚大人回來了沒有,後來又讓侍從到外面去守著,瞧見人影就回來稟報。所以楚鈺秧和趙邢端還沒進大門,鴻霞郡主就先跑出來迎接了。

不過鴻霞郡主顯然被她看到的那一幕給震驚了。

趙邢端竟然和楚鈺秧在接吻!

震驚之後,鴻霞郡主的心立刻碎成了無數片。

鴻霞郡主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她在王府裏長大,魏王和魏王世子又不是不近女色的,還都是非常好色的類型。後院裏女人不計其數,當然還有幾個男人,比楚鈺秧長得漂亮的比比皆是。鴻霞郡主從小瞧著長大的,懂事開始都不覺得奇怪了,她就是沒想到,端王爺和楚鈺秧怎麽回事這種關系呢?

鴻霞郡主努著嘴巴,一臉要哭了表情。她爹本來想讓她嫁給趙邢端的,不過鴻霞郡主覺得端哥哥太嚴肅了,雖然長得很英俊,不過有點嚇人。後來遇到了楚鈺秧,她顯然更喜歡楚鈺秧,對楚鈺秧的好感度爆棚,畢竟楚鈺秧能和她玩到一處去。

結果現在,舊愛和新歡其實早在一起了,對鴻霞郡主的打擊簡直……

楚鈺秧走到近前一瞧,頭更疼了,人家小姑娘都要哭了!他們還要問問題呢,哭了怎麽問啊!

楚鈺秧立刻瞪了趙邢端幾眼,給他使眼色,讓他去哄人。

趙邢端一張死人臉也沒有變化,也不開口,反而拉著楚鈺秧進了門,然後往自己的房間去。

“去哪啊!”楚鈺秧著急的說。

他被趙邢端拉著走,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鴻霞郡主,結果鴻霞郡主竟然亦步亦趨的跟著,一臉非常委屈的樣子。

楚鈺秧:“……”

三個人進了房間,趙邢端就拉著楚鈺秧坐下來了,說:“鈺秧有事情要問你。”

鴻霞郡主嘴巴上撅得可以掛個瓶子了,也不坐下,指著趙邢端的鼻子,說:“楚鈺秧,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楚鈺秧:“……”

姑娘家家的怎麽這麽不矜持!

趙邢端聽了也不氣也不惱,反而難得的和鴻霞郡主一個鼻孔出氣,微笑著看著楚鈺秧說:“我也想聽你說。”

“你跟著湊什麽熱鬧!”楚鈺秧咬牙切齒的小聲說。

趙邢端悄無聲息的伸手到楚鈺秧的腰上,輕輕的揉捏了兩下,在他耳邊壓著聲音問:“不喜歡我?”

楚鈺秧一個激靈,感覺半邊腰都麻了,差點身體一歪就跌下椅子去,那就丟人了!

光天化日!還有鴻霞郡主在場,趙邢端竟然公然使用美人計,實在是太犯規了。

楚鈺秧瞧著鴻霞郡主一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幹脆一咬牙,說:“我是喜歡他……”

趙邢端一聽滿意了,將他下巴一撥楞,這回倒是沒有直接吻在楚鈺秧的嘴唇上,而是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好像是獎勵一樣。

鴻霞郡主一聽,“嗚嗚”的一聲就哭了,兩只手摸著眼淚,哭得那叫一個洶湧澎湃。

楚鈺秧:“……”

楚鈺秧瞪著眼睛瞧著趙邢端,說:“你把人招哭了,你去哄人。”

趙邢端不以為然,說:“讓她哭夠了就不哭了。”

“你怎麽哄孩子的。”楚鈺秧覺得趙邢端實在太不會哄孩子了。

趙邢端在他耳邊小聲說:“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就會好好的哄了。”

“呸呸呸!”楚鈺秧立刻將人給推開,說:“男男生子是不符合推理過程的。”

鴻霞郡主一瞧,她哭了都沒人哄,哭的就更兇殘了,嘶聲力竭的。

楚鈺秧趕緊站起來就要去哄鴻霞郡主,不過他被趙邢端一把就給拽住了,站起來又坐了下來。

趙邢端就開口了,聲音很淡的說道:“再哭就把你送到宮裏頭去。”

鴻霞郡主的哭聲戛然而止,不過剛才哭得太兇了,所以有點打嗝,閉著嘴巴一抽一抽的。那委屈的要死的眼神,狠狠盯著趙邢端。

楚鈺秧覺得還是趙邢端有辦法啊,竟然只用一句話,就把鴻霞郡主給制住了。

鴻霞郡主委屈的瞪眼,說:“他是個男人啊,為什麽你喜歡他不喜歡我!他難道比我好看嗎?”

楚鈺秧差點就跳起來給鴻霞郡主點了個讚,他家端兒當然是傾國傾城了,毫不做假的說,就是比鴻霞郡主這個十四五歲還沒怎麽張開的小丫頭片子好看的啊。

不過楚鈺秧一瞧鴻霞郡主這表情,還是別熱油鍋裏潑涼水了,說:“不不,郡主,喜歡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了的,其實是一種緣分。”

趙邢端聽到他說緣分就覺得好笑,伸手有在他腰上揉捏了一下。

楚鈺秧正板著臉,語重心長的摸樣,結果腰上一癢,差點就破功了。

鴻霞郡主說:“我喜歡你啊,你就不能喜歡我嗎?”

楚鈺秧:“……”

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麽直白多不好聽啊,楚鈺秧覺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了。

趙邢端嗓子裏發出“呵”的一聲冷笑,說:“楚大人,鴻霞郡主在問你話,怎麽不回答。”

楚鈺秧橫他一眼,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不對啊,平時唯恐天下不亂的不是自己嗎!

楚鈺秧眼珠子一轉,趕緊說:“不不,鴻霞郡主你誤會了,其實你只是喜歡跟我玩游戲而已,這樣的感覺是朋友。其實我是很願意和你做朋友的,真的。”

鴻霞郡主說:“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做你妻子。”

楚鈺秧要哭了。

趙邢端笑的更冷了。

楚鈺秧覺得自己現在正處在冰火兩重天的境地,熱情如火的鴻霞郡主,還有冰冷刺骨的趙邢端王爺,簡直要弄死他了。

楚鈺秧忽然一拍桌子,頓時豪情萬丈的樣子,說:“鴻霞郡主,就這麽跟你說吧。我已經有了端兒了,我不能始亂終棄,我要和端兒在一起的,所以你……”

鴻霞郡主委屈極了,她本來想要瞪一眼趙邢端的,不過眼珠子沒轉過去,她不敢……

鴻霞郡主做最後的掙紮,說:“可是!端哥哥沒準不喜歡你!”

“什麽?”楚鈺秧差點跳起來。

趙邢端將人摟住,忍不住低笑了一聲,說:“鴻霞郡主請出去,我會讓鈺秧知道我有多喜歡他的。”

“為什麽要我出去才行,你不敢當著別人面說喜歡他嗎?”鴻霞郡主說。

楚鈺秧臉紅了,脖子和耳朵也又紅了起來,剛才趙邢端話說的暧昧,而且手指一直在他腰上滑來滑去的,顯然是話中有話的意思,哪是單純的鴻霞郡主能理解的。

楚鈺秧敢肯定,鴻霞郡主一出門,自己肯定會被扔到床上去,趙邢端根本不打算說,他是要身體力行。

楚鈺秧趕緊說:“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談了。反正結果就是這樣!鴻霞郡主,天涯何處無芳草,沒準出門你一跌倒,就能撞進一個總裁的懷裏了,然後你們兩個就能相親相愛了”

鴻霞郡主奇怪的說:“為什麽要出門跌倒?”很丟人啊。

楚鈺秧說:“我就打個比方,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咱們還是來談談案情吧!”

鴻霞郡主提到案情,就說:“你們查到什麽了嗎?”

楚鈺秧問:“郡主,你有沒有發現世子和魏王關系不對頭的事情。”

鴻霞郡主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說:“就是想問我哥哥和我爹有沒有吵架之類的嗎?”

楚鈺秧點頭。

鴻霞郡主說:“當然是天天吵了。”

“啊?”楚鈺秧有點吃驚。

鴻霞郡主說:“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哥哥是親哥哥,然後在譜子上的兄弟還有四個。你也知道的,我爹喜歡女人,後院裏沒有名分的女人也很多,不知道有多少兒子沒有上譜子的。”

據鴻霞郡主所說,魏王兒子眾多,認祖歸宗的,加上世子一共就五個兒子,其餘還有多少不得而知了。因為世子是長子又是嫡子,身份最高,平日裏別人都不敢招惹他。不過魏王世子的確沒什麽才華,就知道吃喝嫖賭,平日裏總是花天酒地,搞得好多人到王府門口來喊冤,說世子又強搶民女或者強行侮辱了誰家的妻子。

魏王對此很生氣,不過沒時間多管他,也就隨便的懲罰一下。不過後來就更糟糕了,有一次魏王世子被關禁閉,不讓出門防止他花天酒地。結果魏王世子就摸進了魏王的後院裏去,把魏王的小妾給睡了。

從此之後,魏王世子就嘗到了甜頭。他爹的後院裏,那可都是千挑萬選的美女,他時長摸進去玩樂。有的小妾是寂寞難耐,主動的跟了世子,不過有的並非自願。但是被侮辱了也不好聲張,怕魏王發現反而要處置她們。

後來魏王還是發現了,氣得半死,把魏王世子給鞭打了一通。後來兩個人關系就不怎麽好了。

過了一段時間,魏王就給幾個兒子分配差事,結果世子就分到的最差。世子覺得自己是嫡子,身份最高,本來以為是最好最肥美的差事,沒成想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如此一來世子又被幾個兄弟暗地裏給嘲笑了,覺得他已經不被重視了,也都很瞧不起他,世子就更是生氣。

鴻霞郡主說:“反正就是這樣吧,其他的應該就沒有什麽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快要天黑了,咱們先去魏王府吧,郡主也跟著一起去。”

鴻霞郡主驚訝的說:“你們要帶著我一起查案嗎?”

楚鈺秧點了點頭。

鴻霞郡主立刻就跟著他們走了。

出了門要騎馬,趙邢端帶著楚鈺秧上馬,鴻霞郡主瞧著高頭大馬,說:“我怎麽辦啊。”

趙邢端說:“郡主不會騎馬?”

鴻霞郡主撅嘴,然後不言聲了,自己爬上馬去。

楚鈺秧心說不能夠啊,原來鴻霞郡主都會騎馬,看來自己需要去學一學馬術了,不然會被人家笑話的。

三個人快速的往魏王府去了,到了門口,就有十六衛府的人趕來稟報。

侍衛說:“端王爺,楚大人,吳氏已經被抓回來了。”

楚鈺秧拍手說好,“吳氏找到了,那就太好了,把大家一同叫到魏王世子的房間去吧,我們來一起找兇手了。”

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楚鈺秧眨眨眼,說:“當然了。”

侍衛一聽,不敢怠慢,趕緊就去把人全都集中到了魏王世子的房間外面,然後又調了人來,在周圍布下警戒,以免兇手逃走。

吳氏也在其中,不過她手上戴著枷鎖一樣的東西,看來是為了不讓她再逃走。

楚鈺秧和趙邢端過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到齊了,都瞧著他們,準備聽案情分析。

張氏說:“楚大人啊,兇手是不是這個吳氏?她是怎麽殺人逃走的?”

楚鈺秧說:“我只知道她是怎麽逃走的。”

吳氏似乎有點害怕,低著頭不言語,有點心灰意冷的樣子。

楚鈺秧說:“吳氏很聰明,她裝扮成鴻霞郡主的模樣,趁亂離開了。至於吳氏為什麽逃走,這我倒是不清楚,需要問她自己。”

張氏看楚鈺秧的態度,說:“難道兇手不是她?”

楚鈺秧說:“兇手的確就在咱們當中,不過並不是吳氏,因為以她的身份來說,行兇有些困難。”

張氏會所:“她沒有殺人,那為什麽要逃走?”

楚鈺秧瞧了吳氏兩眼,說:“你央求魏王帶你到京城來,就是為了逃跑嗎?”

吳氏身體一抖,好像是因為被猜中了,有些震驚又有些害怕,僵持了半天,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吳氏小聲的說:“我沒有殺人,魏王和世子都不是我殺的。”

楚鈺秧說:“我知道,那你為什麽要逃走?”

吳氏低聲抽泣起來,說:“我不想再留在魏王府裏了。但是成了魏王的女人之後,就不能再離開,之前我也有打聽過,人家讓我想都不要想,肯定是要老死在魏王府裏的。我……我一直想著怎麽才能逃出王府去。後來聽說王爺和世子要去京城,我就央求王爺帶我一起去,我想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趁機逃走,他們也不好抓我,所以……”

張氏聽了冷笑,說:“哎呦,好一個清高的。王爺短你吃了還是穿了,你還想離開王府,真是搞笑呢。你逃出去了,還不活活餓死!”

吳氏已經泣不成聲,說:“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王爺算然不寵愛我,不過也不短我吃穿,就算一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倒是沒什麽的。可是……世子他。”

吳氏哭得差點昏過去,斷斷續續說:“有一次大半夜,有人闖進了我的房間。我以為是進了賊,沒想到是世子……世子他強行侮辱我,我想喊人卻被他打昏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他威脅我不讓我說出去,我害怕不敢說,也不敢告訴魏王,後來,哪想到世子隔三差五的就半夜摸過來,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不想這樣……”

“你這個浪蹄子!不要臉的女人!”忽然有人尖叫,沖上來就“啪啪”打了吳氏兩個響亮的嘴巴。

吳氏雙手捆著,沒法阻擋,一下子就被扇倒在了地上。

侍衛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拉扯開。

眾人一瞧,這個潑辣打人的,原來是個婢女。卻不知道是服侍哪裏的女婢,竟然如此厲害,吳氏怎麽說也是半個主子,丫鬟打主子,竟是聞所未聞。

那婢女穿的衣服料子非常好,竟然比吳氏穿的都好,手上戴這個金戒指,手裏還捏著那一方繡工精湛的帕子,正氣得滿臉通紅。就是之前出來指證吳氏的那個華服婢女。

華服婢女還尖叫著,說:“不要臉的女人,你自己勾引了世子,不守婦道,竟然還惡人先告狀,我看就是你殺了世子!”

吳氏一聽哭得更兇,抽抽噎噎的說:“我就知道會這樣,別人聽了一定會覺得我不守婦道勾引世子,恐怕要將我千刀萬剮。我這才想逃走的,不想再留在王府裏了。但是王爺和世子,的的確確不是我殺的,我並沒有殺人!”

“我呸!”華服婢女啐了一口,說:“就是你殺的人!你還想狡辯。”

楚鈺秧一瞧,鬧劇演的也差不多了,笑瞇瞇的說:“不要著急,我剛才說了,吳氏並不是兇手。”

華服婢女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說:“你說他不是兇手就不是?你有證據嗎?”

楚鈺秧笑了,說:“我在審案子,當然是聽我說了。剛才我就說了,她的身份,讓她當不成兇手。另外你要證據,我還真就有,不過是證明兇手身份的證據!”

張氏說道:“兇手到底是誰,你就別賣關子了。”

楚鈺秧說:“兇手首先是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他這麽一說,這裏大多數人就全都排除了,之前已經徹底調查過了,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其實就那麽幾個人。張氏,華服婢女,還有吳氏,就這麽三個人。

剛才楚鈺秧又說了,不是吳氏,豈不是只有張氏和華服婢女兩個人了?

張氏大張了嘴巴,說:“這,兇手是她!”

被張氏指著鼻子的華服婢女惱了,大喊道:“你好歹毒,竟然惡人先告狀,我不是兇手,你才是。”

這兩個女人都是潑辣的主兒,一時間就吵了起來,互相謾罵著,好在因為人多,有人攔著,不然又要打上了。

楚鈺秧說:“不要吵了不要吵了。聽我仔細分析啊。”

那兩個女人好不容易才安靜了下來,眾人這才能仔細聽楚鈺秧繼續分析案子。

楚鈺秧說:“兇手是一個行走在府裏很方便的人,就算被人忽然撞見,也不會讓人產生奇怪的感覺。而且她能方便的接近世子和魏王,因為她和世子還有魏王都暗中有一腿。”

張氏和華服婢女都互瞪著,都覺得對方嫌疑很大。

楚鈺秧說:“咦,我說的還不明白嗎?兇手的身份已經很明確了啊。”

“是個丫鬟。”鴻霞郡主忽然說:“丫鬟被人撞見了,肯定不會惹疑。是不是?”

楚鈺秧拍了一下手,說:“郡主果然聰明。”

張氏瞪大眼睛,指著華服婢女,說:“果然是你!”

華服婢女立刻大嚷,說:“不是我!你們冤枉我。而且你說的那些條件,鴻霞郡主明明才更符合。”

鴻霞郡主被她說的一楞,說:“我怎麽符合了?”

華服婢女說:“你走在府邸裏,絕對也不敢有人問一句。而且你才更容易接近世子和魏王,絕對不會讓人生疑的。我一個丫鬟,怎麽接觸的世子和魏王?”

鴻霞郡主被她問的一時說不上話來,求助的看向楚鈺秧。

楚鈺秧說:“狗急跳墻亂咬人,魏王死的時候,鴻霞郡主在宮裏頭,有很多人給她作證。世子死的時候,鴻霞郡主在屋裏頭,還有丫鬟伺候她,兩次不在場證明那麽完整,她怎麽肯能是兇手?我在一開始就說了,兇手首先是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華服婢女眼珠子亂轉,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大喊:“反正你們是鐵打了心想要找替死鬼冤枉我,是不是?”

楚鈺秧不理她的無理取鬧,笑著說:“你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手裏還有一塊上好的絲綢帕子。這兩樣東西,是誰送給你的?”

華服婢女說:“主子送的,管你什麽事情?”

張氏仔細一瞧,立刻大叫起來,說:“那塊帕子,是老爺賞的!”

“不是老爺給的!”華服婢女嚷。

“戒指是少爺送的,手帕是老爺給的。你做丫鬟做的還挺成功的,不是嗎?”楚鈺秧說:“上次我就註意你了,你穿的比別人都好,而且底氣很足。顯然是因為有人給你撐腰。你看到張氏和世子暧昧調情的時候,非常的憤怒,說到吳氏勾引世子的時候,也非常的憤怒,顯然因為你和世子也有一腿,所以嫉妒別的人。那麽你的衣服首飾帕子就有可能是世子送給你的。不過我又發現,你在世子面前,就會把帕子攥的很緊,不想讓世子瞧見一樣。這看起來不合理,那這塊帕子就不是世子送給你的了,應該是另外的男人。”

張氏怒道:“你才是最不要臉的女人,你一個丫鬟,竟然勾引王爺!你個癩蛤蟆,還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呸,別做夢了!”

“你說什麽?”華服婢女好像被她激怒了,撲上去就要廝打。

侍衛趕緊將她們分開,張氏繼續大罵說:“哈哈你穿的好有什麽用,還是個丫鬟,王爺和世子睡過你就把你給忘了罷!你還不如吳氏呢。”

華服婢女暴跳如雷,又嚷又叫,簡直像瘋了一樣。

楚鈺秧將魏王是如何死掉的事情,給眾人分析了一邊。眾人全都楞住了,有人說:“大人,那魏王豈不是變成了‘自殺’?”雖然這個自殺是意外的。

“對啊,”有人也附和道:“那就沒有兇手一說了啊。”

楚鈺秧笑瞇瞇的說:“你們別忘了,世子也死了啊,如果沒有兇手,世子的毒是誰給下的呢?”

眾人恍然大悟,因為魏王的死太過覆雜,他們差點忘了世子。

楚鈺秧說:“我在魏王世子的桌上發現了一個扣著的,帶有茶漬的杯子。顯然這個被子是有人用的。魏王世子死前見過一個人,我之前說過,這個人就是兇手。”

楚鈺秧敘述了一下整個過程。

當魏王死後,華服婢女就帶著毒藥去找了魏王世子。魏王世子見到是她,也沒有懷疑,就把人給弄進了房間來。畢竟這個華服婢女是世子的枕邊人之一,世子對她沒什麽戒心。

兩個人翻雲覆雨一番,然後華服婢女就趁著魏王世子不註意,在茶壺裏下了毒,為了讓魏王世子放心的喝下茶水,她事先服用了解藥,然後喝了一杯茶水。

魏王世子在華服婢女離開之後,將茶杯扣了起來,以免被人發現,然後順手喝了一杯茶水,竟然很快就死了。

楚鈺秧說:“你同世子和王爺全都關系不一般,在兩頭不斷的挑唆他們反目成仇,他們兩個死了一個,你又殺了一個。這殺人動機,恐怕剛才張氏已經一語道破了。”

眾人都在回憶,剛才張氏說了什麽?

張氏也有點迷茫,說:“我說了什麽?”

楚鈺秧說:“張氏說她穿的好有什麽用,始終還是個丫鬟。”

眾人一聽,頓時恍然大悟,而那華服婢女頓時就怒了,喊道:“我不是丫鬟,我不是!我是主子!是你們嫉妒我才誣陷我殺人!”

楚鈺秧說:“別急,還有證據。”

楚鈺秧說著就翻開了桌上的一個茶杯,說:“這只茶杯,就是那個帶了茶漬的,其實裏面除了茶漬之外,還有一個口脂唇印,你要不要試一試,看看和你的是否吻合?”

“不要不要!”華服婢女大喊起來,說:“你誣陷我!”

“啊!小心!”

鴻霞郡主忽然大叫了一聲。

眾人就瞧華服婢女突然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個小紙包,然後猛地就往楚鈺秧的頭上扔去。那小紙包或許是不掩飾,在空中一下就散開了,白色的粉末撲響楚鈺秧的臉。

楚鈺秧嚇了一跳,就要後退,但是被人一把摟住了腰,沒有退成。趙邢端已經搶了過去,一手摟住楚鈺秧的腰,一手掩住他的口鼻,快速的將人往外一帶。

十六衛府的侍衛趕緊護著鴻霞郡主退出房間,眾人都是驚魂未定,趕緊往房間外面快速的退去。

那華服婢女簡直像是瘋了一樣,大叫著:“你們都是嫉妒我!世子和王爺對我很好的!世子誇我美,王爺也說我伺候的很好!對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麽?我還要做丫鬟,我應該做王妃!我應該做主子,為什麽我還要做丫鬟,去伺候那些人。都是你們的錯,殺了你們!”

楚鈺秧被摟著退了出去,他呼吸都不敢喘了,不過還是趕緊說道:“端兒,你捂著我的嘴巴,你沒有事情吧?她扔的那個粉末,是不是就是毒藥粉啊啊!”

趙邢端說:“應該是,現在沒有事了。”

大家聽說那就是毒藥粉,還都驚魂未定,這要是不小心張嘴吸入了一點,豈不是就要死在這裏了?那婢女也實在是太惡毒了,計劃拆穿竟然要公然殺人。

“我是主子!世子和王爺都喜歡我,我才是主子。”

華服婢女在裏面大嚷著,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結果忽然間,她瞪大了眼睛,嗓子裏來不及發出驚恐的喊叫,就連嘴角上的笑容還沒有僵硬退去。但是她的眼裏寫滿了恐懼,就在下一刻,一股股的黑色血水從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流了出來,然後倒在地上咽氣了。

那種大笑著,卻滿眼恐懼的表情,也同樣留在了這個婢女的屍體上。

眾人都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氣,嚇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張氏慌慌張張的說:“她,她怎麽死了?”

楚鈺秧說:“她剛才扔的是毒藥粉,恐怕是在大嚷大叫的時候,吸入了不少這種粉末吧……”

大家一陣沈默,這簡直就是自己弄死了自己,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趙邢端讓人將屍體擡走,又讓人將房間清理好,屋裏還彌漫著一些毒藥粉。需要徹底清理幹凈,不然再有人進去,恐怕還會中毒。

案子結束,楚鈺秧趕緊出了魏王府,說:“我要進宮去了。”

趙邢端將人攔下,說:“回去換了朝服再進宮。”

“對對!”楚鈺秧趕緊點頭,說:“我差點給忘了,再不穿朝服進宮,太後更要不喜歡我了。”

鴻霞郡主說:“我陪你進宮,太後雖然看起來嚴厲,不過還是很和藹的,我陪著你去,太後肯定喜歡你的。”

楚鈺秧頓時眼睛就亮了,說:“真的嗎?”他心想著,有太後喜歡的鴻霞郡主在旁邊助陣,自己恐怕真的不會挨罵了。

“不需要。”趙邢端冷淡的開口,說:“我陪著他去就行了。”

楚鈺秧說:“別啊,我怕太後瞧見你,會把邪火往我身上撒呢。”

趙邢端:“……”

楚鈺秧風風火火的跑回端王府去換朝服,好在現在時間還早,沒有天黑,而且剛第二天,還在太後的限期之內。

不過楚鈺秧想了,能夠早日破案是好事,沒準太後還會表揚一下自己,雖然感覺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也要允許人家幻想一下不是嗎?

朝服楚鈺秧是頭一回穿,量身定做連夜趕工送過來的,楚鈺秧還沒穿過。

趙邢端跟著他進了屋裏,說:“歪歪扭扭的,我給你整理一下。”

楚鈺秧伸著手,讓端王爺他穿衣服,感覺自己的待遇還挺好的。不過趙邢端整理完了就開始亂摸,弄得他有點癢。

楚鈺秧問:“好了沒有?”

趙邢端在他背後,他也瞧不見,回頭也什麽都看不到。

趙邢端笑著說:“快好了。”

“等等!怎麽剛穿好,你又開始解!”楚鈺秧趕緊抓住自己的腰帶,死也不讓解開。

趙邢端說:“天黑了,不如明日再進宮?”

“不好。”楚鈺秧紅著臉說:“中午你不是才……”

趙邢端說:“中午時間太短了。”

楚鈺秧堅決決絕,說:“回來再說。”雖然美色當前,但是楚鈺秧覺得,為了長遠打算,他還是應該先討好婆婆。

趙邢端瞧他堅持,只好給他整理好了衣服,然後帶著他出門了。

鴻霞郡主坐馬車,趙邢端帶著楚鈺秧騎馬,很快就到了宮裏頭。

好在他們到的早,還不到用晚膳的時間,不然……

楚鈺秧腦補了一下,恐怕太後會把端王爺和鴻霞郡主都叫走去用晚膳,然後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裏等著他們吃完飯聽案件了,怎麽覺得自己也不容易,好心酸啊。

楚鈺秧遞了牌子,然後被趙邢德招了進去,楚鈺秧是大理寺少卿,案子查下來當然是來找皇上覆命的。不過皇上知道太後關註這件事情,所以見楚鈺秧來了,就把太後也給請過來了。

鴻霞郡主是不需要召見就直接能進宮去的,和太後一起過來的,路上就給楚鈺秧說了一堆的好話,把楚鈺秧誇的天上有地下無。

太後也沒想到這麽快就破案了,而且聽鴻霞郡主說的,還挺神奇的,也有些好奇,覺著楚鈺秧或許真是有點本事的。

楚鈺秧穿著端正的朝服,規規矩矩的站著,等太後來了一板一眼的行禮。

平湫站在趙邢德身後,憋著笑,覺得這樣的楚先生真是難得,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楚先生還有怕的人。

趙邢德突然回頭,伸手勾住了平湫的小拇指,說:“笑什麽?”

平湫怕太後聽到,不敢大聲說話,就搖了搖頭。

趙邢德的手又在他手背上蹭了兩下,說:“累不累?”

平湫臉有點紅,趕緊小聲說:“不累。”

“那等一會兒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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