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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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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快躲到一旁去吧,沒出息的樣子!”兩位官兵裏年紀稍長的一個實在看不慣他如此作風,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後將炮火對向了前面二人。

“我回去會稟了大人,你們二人把腰牌下了,不要丟了我們羊城衙役的臉。”那稍長年紀的官兵幾乎是咬著牙從牙根處說出這番話。

那二人同時回頭臉上似乎還有些迷茫的神色,看起來也被剛剛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畢竟不過是外圍成員尚且不能接觸到核心的內容,又是如此重要且私密的秘密,豈會輕易就讓他們下面人知道。

“什麽意思?”那二人低頭沈思了一會擡頭後竟是露出了不知所以的表情。

這樣的舉動讓那年長的官兵更是生氣,冷哼一聲說:“意思就是,你們被革名了。”

“憑,憑什麽!”那二人有些生氣,口不擇言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我是程大人的人,你憑什麽把我們革名。”

這下子上官西和扁昂二人交換了眼神,對這個脫口而出的程大人很感興趣。

“哼,憑什麽?憑我們才是這犁伊真正的官兵衙役,你們這群冒牌貨,給我把他們的衣服扒下來,簡直礙眼。”男子哼了一聲對著身後說道,看起來官威十足。

好在後面兩人的確給力,一個箭步沖上前來把兩人捉到了旁邊去,眼明手快的將二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露出冬日白色的裏衫,這下可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白凈男子看起來高瘦手下功夫卻厲害的緊,那邊二人眼見才把一人衣服扒了這邊他已經一個人以一己之力把另外一個人扒的精光。

看來他們是小瞧了這個男子了。

上官西不動神色的向前走去,扁昂身隨心動的跟著往轎子旁走過去,既然那邊內訌已經內的熱火朝天,他們自然也該擡起轎子準備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到轎子旁時那被扒下官服的兩人已經灰頭土臉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想必在程大人的羽翼之下他們還不曾吃過這樣的惡虧,一時之間只能氣的胸口疼卻不能回手反擊。

畢竟現在他們只有兩人而另一邊有三人呢。

那二人被制服後一切事情就順利多了,上官西不過是又恢覆了和善的表情就被準許,甚至可以說是被祈求著擡著轎子離開了,看起來他們也是怕極了這轎子裏的“瘟疫”。

走過了長長的街道人煙就稀少起來了,開始兩邊還有房屋,走到這裏就只剩下大小不一高聳如雲的灌木叢和樹木了,連道路也變成了黃色鄉間小道,再往前去就是白藥山了,上了山轉向山背就到了蓬草堂,他們約定在哪裏接頭。

這一路上轎子裏都不曾有什麽動靜,他們甚至一度恐慌祁崇翊是不是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好在他們每每問話都會得到或多或少地回答,雖然多數只有幾個字卻也能讓他們安心,就這樣一路到了白藥山山腳下。

巍峨聳立的青山在這冬日裏也是一片厚重的顏色,一眼望去不見半點枯敗的景色。

這白藥山上全是百年松柏,蒼翠常青不說各個挺拔筆直,別說這裏無人造訪,就算是有人尋了過來片刻之間也找不到他們,看過去一片生機勃勃。

幾人一路緊繃的神經終於在看到滿眼綠色之後松懈了下來。

“將軍,我們到白藥山腳了。”扁昂在轎子旁忍住激動的語氣說道。

轎子裏一會兒沒有動靜,他正奇怪就聽見一聲淡淡的“嗯。”就像是飄渺的氣音從喉嚨裏發出,或許是這白藥山太過寂靜無聲,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不安又猛烈。

將軍的狀態不對勁!

扁昂示意幾人把轎子放下,走到轎子門前去,輕手輕腳卻快速的把轎門拉開,只見應該端坐在轎子裏的男子此刻正虛弱地靠在一邊,甚至沒辦法讓自己直立的坐起來,只能依靠著癱軟在軟墊上。

“將軍!將軍您怎麽了?”扁昂心臟幾乎驟停,眼神裏俱是驚懼,又驚又怕的情緒驚動了身邊眾人,他們紛紛小聲詢問著祁崇翊的情況。

祁崇翊唇色蒼白,臉上被塗上了不少墨色這樣的對比更顯得他唇齒間一點血色都沒有,更讓扁昂幾乎咬碎了牙的是轎子裏濃厚的那股惡臭,直沖他的頭頂,鼻腔裏已經被這樣的味道充斥著,在嗅上一會感覺就會被這股味道嗆死。

將軍在這轎子裏足足呆了一路!

他慌忙中顫抖著手將祁崇翊從轎子裏輕輕攙扶出來,將軍已經有些迷蒙,眼睛微微散著光,呼吸若不可聞只是雙手握拳看起來依然在堅持。

扁昂怒瞪一眼上官西,那眼神如刺骨的刀劍幾欲將上官西大卸八塊,可是此刻他卻不能分心,只能小心翼翼的將祁崇翊背在了背上。

祁崇翊看起來已經昏昏欲絕,癱軟的趴在扁昂背後,想要盡力睜開眼睛說幾句話卻只能吱唔兩聲最終還是虛弱的呼吸著。

上官西看到這幅場景心臟也是漏了幾拍,接收到扁昂猜忌又兇狠的眼神後更是慌張不已,他也不知道將軍怎麽會昏過去的。

其餘幾人一看紛紛變了臉色,聽到扁昂的吩咐後各自按耐下心中的焦急把那轎子推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掩藏了起來,動作間幾人也聞到那股難聞的惡臭味,這下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只是壓抑著不對上官西表現出來罷了。

上官西無措的看著發生的一切,跺跺腳跟在了扁昂身後,現在解釋也於事無補了,只能盡快感到蓬草堂才能救回將軍。

他這樣想之後就搶在了扁昂前面,走在了最前頭給幾人帶路,蓬草堂他住了數年這裏的路早已熟悉的閉著眼都能走到,只是今日好像尤其漫長。

幾人紛紛跟上,這山間小路不好走既不熟悉路線更要提防腳下的路,所以一直走到山腰天色已經大亮了,正在換下第三個人背著祁崇翊走後,上官西突然小聲厲喝一聲,“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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