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狄崽的耳垂就是個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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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狄盯著公園監控視頻裏的付輕輕看了許久。
園方發布的視頻都是經過挑選的, 專門選取了暴風雨最強烈的時候，而那個時間段，付輕輕剛好都在。
顧遠狄把公|眾|號上傳的每一個視頻都看了一遍, 有付輕輕的鏡頭, 一分一秒都不放過, 她那麽瘦弱——至少對於以前的他來說，這個少女很纖瘦。
但她維護001的樣子，像個……嗯……評論區裏說的沒錯, 像只老母雞。
很可愛的老母雞。
就像是在保護自己的崽。
顧遠狄看著風雨裏飄搖的001, 忽然像是化身成了視頻裏的那一棵樹。
他閉上眼，幻想著自己就是一棵樹。
他現在和樹是一樣的, 不能動, 只能硬著頭皮抵抗風雨，如果……如果抵抗不過, 可能會死掉。
慶幸的是，她來護著他了。
天冷, 顧遠狄穿得單薄，一件寬松的黑色羊毛衫罩著他愈漸單薄的身體。
他睜開眼, 放下手機，手邊還有相冊。
顧遠狄將他在賽道上的一張照片塞回了相冊。
照片裏是多麽陽光明媚的一天啊。
他想將這張照片保留下來。
顧遠狄又看了看手機日期。
原來明天周二了。
也不是不可以上學。
畢竟，這個周一沒去，應該要補一天。
第二天早上, 顧遠狄早起換好衣服, 戴上眼罩遮住瞎掉的一只眼睛，讓張家平送他去學校。
他路過操場的時候，看到了晨跑的付輕輕。
也就看了一眼，他就去往教室去。
付輕輕跑到一半, 也看到了顧遠狄。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跑缺氧了，眼睛昏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她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狄崽真的來了！！！
付輕輕扯下脖子上的手織圍巾，忙不疊跑上前去。
因為跑得急，又怕追不上，眼看要追上的一瞬間，她兩手握住圍巾的兩端，直接照著顧遠狄脖子框了過去。
本來框一下沒事兒的，奈何她被平地絆了一下，這可就要命了。
顧遠狄脖子被勒住，往後一仰，差點沒斷氣。
他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身後。
顧遠狄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你想勒死我？”
付輕輕連忙松手，又生怕顧遠狄不要圍巾，給他打了個死結，才站好說：“不是不是，我怎麽會謀殺親夫呢。”
顧遠狄：“……”
付輕輕：“我是說親未婚夫！”
顧遠狄脖子暖暖的，他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盯著付輕輕的小梨渦。
付輕輕歪頭笑了笑：“一起吃早飯嗎？”
顧遠狄緩緩地說：“好。”
付輕輕心情大好，喜滋滋說：“我推著你去。”
顧遠狄按住下加速鍵，婉拒她：“不用。”
他自己能行。
付輕輕也沒強求，她看著他白皙的耳垂，動了壞心思。
原著裏講，狄崽的耳垂就是一個開關，只要輕輕摸一下，他就會臉紅。
好想看他臉紅噢。
付輕輕做了做心理建設，開始睜眼說瞎話：“那個，顧同學，你的圍巾歪了，我幫你調整下。”
顧遠狄停下輪椅，看著她。
付輕輕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她的手背，似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耳側，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輕輕蹭了一下他冰涼的耳垂。
異樣的觸感，讓顧遠狄繃直了脊背，頭皮都在發麻。
他的臉瞬間就變得通紅，沈郁的眼神洩露出一絲無措，可他很快就抿住嘴角，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付輕輕若無其事地說：“好啦。”
可她的目光，卻全部落在他泛紅的臉頰上，暗地裏滿意地偷笑。
顧遠狄沒去看輪椅的按鍵，只是摸索著按下啟動鍵，朝著食堂去。
付輕輕小兔子一樣追過去。
嘖，狄崽臉紅害羞無處躲藏卻還硬要裝作淡定的樣子，怎麽那麽可愛。
到了食堂，付輕輕去拿早飯，顧遠狄跟在後面刷卡。
付輕輕吃得多，拿得多，一路都是“滴滴滴”的聲音。
活像女朋友購物，男朋友只管刷卡就完事兒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還是各吃各的。
付輕輕吃得快，顧遠狄因為家教的緣故，習慣細嚼慢咽，吃到最後，付輕輕碗裏差不多了，顧遠狄手邊還有一只灌湯包沒吃。
付輕輕其實差不多也飽了，但是顧遠狄的灌湯包也好香的樣子，真想嘗嘗。
她好後悔今天沒有拿一籠灌湯包，可是再拿一籠她又吃不完。
唉，吃東西這個事，好容易讓人苦惱。
付輕輕托腮忖量，唔……要不中午加餐的時候再吃灌湯包好了。
她的手指沒有規律地輕敲著她的臉頰，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顧遠狄咽下最後一口早餐，用一雙幹凈的筷子把灌湯包夾到付輕輕的碗裏。
付輕輕“哎呀”一聲，這是推辭還是推辭嘛。
……不推辭了。
付輕輕一口就把灌湯包吃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像是有了一個小小的願望，立刻就成真的那種滿足感。
付輕輕吃完湯包，擦著嘴角，笑瞇瞇說：“顧同學，謝謝你噢。”
顧遠狄垂頭沒說話，他按下啟動鍵，準備走了。
分別的時候，他特意停下，凝視著付輕輕，叫住她：“付輕輕。”
付輕輕回頭，這好像是狄崽第一次正兒八經叫她名字誒！
顧遠狄不常開口說話的嗓音總是嘶啞，清冷，低弱，這時候卻添上一絲羞澀與溫柔：“謝謝你，保護我的001。”
付輕輕大喜，心裏有小人在雀躍，她強壓住喜色，鎮定地說：“那是健康樹，它都活下來了，你也會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顧遠狄點了一下頭。
付輕輕跳著快樂腳走的。
001的存活，應該讓狄崽心裏的陰霾少了一分吧！
哪怕只有一分，她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這是親媽粉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狄崽，等你生日的時候，還有禮物喲！
運動會如期而至。
付輕輕的隔壁班還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長星是私立高中，不像公辦高中，需要中考過線再通過劃片區才能進，只要有錢有權就能來長星。
這位新同學岳嫻婉，家庭條件也還不錯。
說起來，付輕輕和付明月跟岳嫻婉也是舊識。
只不過她們姐妹倆認識岳嫻婉的時候，她還不叫岳嫻婉，而是叫恩紅。
當時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姓恩，意為感恩，孩子們被收養後，全部會改名。
恩紅的名字改成了岳嫻婉，很好聽。
但名字好聽，不代表就是個好人。
付輕輕不喜歡岳嫻婉。
但該來的總是要來，岳嫻婉先找上了付輕輕。
付輕輕知道有的劇情躲不開，她現在已經習慣性順從劇情，甚至主動主導劇情。
所以岳嫻婉找她喝奶茶的時候，她應約去了。
……反正岳嫻婉請客。
“好久不見呀，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說出來的。同樣希望你也不要把我的秘密說出來。”
岳嫻婉穿著漂亮的碎花長裙，頭發用紅色的發箍定在腦後，她長得不算漂亮，眼小鼻塌，但靠錢堆出來一種氛圍美，清清秀秀像個大家閨秀。
——不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說話，精明與市儈就暴露無遺。
校外奶茶店裏，付輕輕一邊吸著奶茶裏的椰果，一邊聽著岳嫻婉帶著躋身上流社會的優越感跟她敘舊。
吸管裏的椰果被卡住，付輕輕用力一吸，吸不上來，吸吸吸，她吸到雙頰都凹下去，還是沒吸上來。
岳嫻婉不滿地蹙了蹙眉頭，“餵，付輕輕，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付輕輕停下吸椰果，猛然點頭：“在聽在聽，你說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什麽事啊？”
岳嫻婉怒其不爭，“你被收養的事啊。你難道不怕被人知道你是付家的養女？”
養女和親生孩子那可是天差地別。
別以為學生就不勢力了，學生同樣勢力。
如果他們知道付輕輕只是養女，恐怕也會輕視她，孤立她。
誰願意和一個假貨玩啊，那天真貨回來了，或者付家不認她了，感情豈不是白建立了。
“就這？？？”
付輕輕撇嘴：“你就算拿大喇叭告訴全校我也無所謂啊，在法律上我是父母的合法繼承人，都有法律保護了，還擔心那麽多幹嘛。”
岳嫻婉輕嗤一聲：“我可是聽說付家一直沒放棄找他們的親生女兒。”
付輕輕看病人似的看著岳嫻婉：“廢話，我爸媽的女兒是丟了，又不是死了，你孩子要是丟了，你會不找？？？”
岳嫻婉忍不住捶桌：“你和付明月都是替身！當初付家夫妻兩個可是照著他們親生女兒的樣子領養的你們。”
付輕輕皺臉：“養孩子又不是談戀愛，替身怎麽了？說起來，要不是我和我姐長得像我爸媽的親生女兒，我們還沒有被領養的福氣呢。要是你孩子丟了，你選擇領養的時候，遇到跟你孩子長得像的，你不會覺得更有緣分些嗎？這叫眼緣！”
岳嫻婉氣得要死，過了一會兒，她就不氣了，反而高高在上地說：“你現在倒是看起來想得很開，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本性難改，她才不信付輕輕是這麽灑脫的人。
付輕輕重新吸一口奶茶，終於把椰果吸上來了。
爽。
而原主被領養的那段記憶，也在她腦海裏逐漸深刻起來。
付全義和宋文君忍受不了丟失孩子的痛苦，但實在找不到孩子，又不想再生，宋文君動了收養孩子的念頭，她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去孤兒院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付明月，那個和她孩子長了有六分像的女孩兒。
宋文君又驚又喜，帶著付全義一起去孤兒院打算領養付明月。
原主只比付明月小一歲，她從付明月口中得知，那對夫妻是因為覺得付明月長得像他們失去的女兒。
原主很清楚地知道，她和付明月長得很像，也就是說，她和那對夫妻的女兒也長得很像，她也有機會被收養。
七八歲的孩子，有點小聰明。
原主偷了院長媽媽給付明月準備的嶄新衣服，在宋文君與付全義來的那一天，偷偷換上，出現在他們面前，叫了一聲“爸爸媽媽”。
就這樣，宋文君與付全義看上了原主。
但付明月乖巧，宋文君也很喜歡，幹脆把兩個孩子都收養了。
當時孤兒院裏來了有史以來最豪華的車輛，把所有的孩子都羨慕壞了。
包括現在的岳嫻婉。
岳嫻婉發誓，總有一天，她也會用她的聰明才智，被好的人家收養。
她終於做到了，現在的她，不比付輕輕和付明月差太多。
她知道付明月高一的時候就當選了校花，現在她來了，她也會驚艷四座的。
岳嫻婉篤定地跟付輕輕說：“我觀察過了，你們姐妹倆關系根本不好，你們雖然同在長星，但從來不一起吃飯。而且那件事，我就不信付明月不膈應，等到以後爭家產的時候，你們恐怕表面和平都維持不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你的養父母更加喜歡你，先下手為強不會錯的。”
付輕輕看著岳嫻婉，像在看一個怪物。
她本身也是孤兒院長大的，有心理問題的孩子有，但是能把所有的“惡”如此理所當然地帶著認同的態度說出口，像是在吃一頓家常便飯一樣，這樣的孩子極少。
付輕輕沈默著。
岳嫻婉還在說：“所以，我現在幫幫你，怎麽樣？”
付輕輕忽然笑了一下：“好。”
岳嫻婉一點都不意外付輕輕會答應，她們本質上是同一種人。
只不過付輕輕更蠢一點。
偷衣服那件事，應該是付輕輕人生中做過的最聰明的一件事。
要不是付輕輕小時候像個小傻子一樣，以付明月的性格，怎麽會不防備她。
岳嫻婉揚著下巴說：“那你可要都聽我的，運動會要來了，我告訴你怎麽做，會讓你變得比付明月更加耀眼。”
付輕輕聽話地點點頭。
運動會上，發生了不少事情。
第一件大事，就是顧遠狄再也不想來學校，無論顧家人怎麽逼迫勸說，他鐵了心徹底切斷校園的社交，變得更加孤僻自閉，甚至出現自殘行為。
這件事，就和原主以及岳嫻婉有關系。
付輕輕怎麽能不參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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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幻想著自己就是一棵樹。
他現在和樹是一樣的, 不能動, 只能硬著頭皮抵抗風雨，如果……如果抵抗不過, 可能會死掉。
慶幸的是，她來護著他了。
天冷, 顧遠狄穿得單薄，一件寬松的黑色羊毛衫罩著他愈漸單薄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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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以上學。
畢竟，這個周一沒去，應該要補一天。
第二天早上, 顧遠狄早起換好衣服, 戴上眼罩遮住瞎掉的一只眼睛，讓張家平送他去學校。
他路過操場的時候，看到了晨跑的付輕輕。
也就看了一眼，他就去往教室去。
付輕輕跑到一半, 也看到了顧遠狄。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跑缺氧了，眼睛昏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她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狄崽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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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跑得急，又怕追不上，眼看要追上的一瞬間，她兩手握住圍巾的兩端，直接照著顧遠狄脖子框了過去。
本來框一下沒事兒的，奈何她被平地絆了一下，這可就要命了。
顧遠狄脖子被勒住，往後一仰，差點沒斷氣。
他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身後。
顧遠狄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你想勒死我？”
付輕輕連忙松手，又生怕顧遠狄不要圍巾，給他打了個死結，才站好說：“不是不是，我怎麽會謀殺親夫呢。”
顧遠狄：“……”
付輕輕：“我是說親未婚夫！”
顧遠狄脖子暖暖的，他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盯著付輕輕的小梨渦。
付輕輕歪頭笑了笑：“一起吃早飯嗎？”
顧遠狄緩緩地說：“好。”
付輕輕心情大好，喜滋滋說：“我推著你去。”
顧遠狄按住下加速鍵，婉拒她：“不用。”
他自己能行。
付輕輕也沒強求，她看著他白皙的耳垂，動了壞心思。
原著裏講，狄崽的耳垂就是一個開關，只要輕輕摸一下，他就會臉紅。
好想看他臉紅噢。
付輕輕做了做心理建設，開始睜眼說瞎話：“那個，顧同學，你的圍巾歪了，我幫你調整下。”
顧遠狄停下輪椅，看著她。
付輕輕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她的手背，似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耳側，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輕輕蹭了一下他冰涼的耳垂。
異樣的觸感，讓顧遠狄繃直了脊背，頭皮都在發麻。
他的臉瞬間就變得通紅，沈郁的眼神洩露出一絲無措，可他很快就抿住嘴角，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付輕輕若無其事地說：“好啦。”
可她的目光，卻全部落在他泛紅的臉頰上，暗地裏滿意地偷笑。
顧遠狄沒去看輪椅的按鍵，只是摸索著按下啟動鍵，朝著食堂去。
付輕輕小兔子一樣追過去。
嘖，狄崽臉紅害羞無處躲藏卻還硬要裝作淡定的樣子，怎麽那麽可愛。
到了食堂，付輕輕去拿早飯，顧遠狄跟在後面刷卡。
付輕輕吃得多，拿得多，一路都是“滴滴滴”的聲音。
活像女朋友購物，男朋友只管刷卡就完事兒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還是各吃各的。
付輕輕吃得快，顧遠狄因為家教的緣故，習慣細嚼慢咽，吃到最後，付輕輕碗裏差不多了，顧遠狄手邊還有一只灌湯包沒吃。
付輕輕其實差不多也飽了，但是顧遠狄的灌湯包也好香的樣子，真想嘗嘗。
她好後悔今天沒有拿一籠灌湯包，可是再拿一籠她又吃不完。
唉，吃東西這個事，好容易讓人苦惱。
付輕輕托腮忖量，唔……要不中午加餐的時候再吃灌湯包好了。
她的手指沒有規律地輕敲著她的臉頰，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顧遠狄咽下最後一口早餐，用一雙幹凈的筷子把灌湯包夾到付輕輕的碗裏。
付輕輕“哎呀”一聲，這是推辭還是推辭嘛。
……不推辭了。
付輕輕一口就把灌湯包吃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像是有了一個小小的願望，立刻就成真的那種滿足感。
付輕輕吃完湯包，擦著嘴角，笑瞇瞇說：“顧同學，謝謝你噢。”
顧遠狄垂頭沒說話，他按下啟動鍵，準備走了。
分別的時候，他特意停下，凝視著付輕輕，叫住她：“付輕輕。”
付輕輕回頭，這好像是狄崽第一次正兒八經叫她名字誒！
顧遠狄不常開口說話的嗓音總是嘶啞，清冷，低弱，這時候卻添上一絲羞澀與溫柔：“謝謝你，保護我的001。”
付輕輕大喜，心裏有小人在雀躍，她強壓住喜色，鎮定地說：“那是健康樹，它都活下來了，你也會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顧遠狄點了一下頭。
付輕輕跳著快樂腳走的。
001的存活，應該讓狄崽心裏的陰霾少了一分吧！
哪怕只有一分，她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這是親媽粉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狄崽，等你生日的時候，還有禮物喲！
運動會如期而至。
付輕輕的隔壁班還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長星是私立高中，不像公辦高中，需要中考過線再通過劃片區才能進，只要有錢有權就能來長星。
這位新同學岳嫻婉，家庭條件也還不錯。
說起來，付輕輕和付明月跟岳嫻婉也是舊識。
只不過她們姐妹倆認識岳嫻婉的時候，她還不叫岳嫻婉，而是叫恩紅。
當時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姓恩，意為感恩，孩子們被收養後，全部會改名。
恩紅的名字改成了岳嫻婉，很好聽。
但名字好聽，不代表就是個好人。
付輕輕不喜歡岳嫻婉。
但該來的總是要來，岳嫻婉先找上了付輕輕。
付輕輕知道有的劇情躲不開，她現在已經習慣性順從劇情，甚至主動主導劇情。
所以岳嫻婉找她喝奶茶的時候，她應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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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呀，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說出來的。同樣希望你也不要把我的秘密說出來。”
岳嫻婉穿著漂亮的碎花長裙，頭發用紅色的發箍定在腦後，她長得不算漂亮，眼小鼻塌，但靠錢堆出來一種氛圍美，清清秀秀像個大家閨秀。
——不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說話，精明與市儈就暴露無遺。
校外奶茶店裏，付輕輕一邊吸著奶茶裏的椰果，一邊聽著岳嫻婉帶著躋身上流社會的優越感跟她敘舊。
吸管裏的椰果被卡住，付輕輕用力一吸，吸不上來，吸吸吸，她吸到雙頰都凹下去，還是沒吸上來。
岳嫻婉不滿地蹙了蹙眉頭，“餵，付輕輕，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付輕輕停下吸椰果，猛然點頭：“在聽在聽，你說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什麽事啊？”
岳嫻婉怒其不爭，“你被收養的事啊。你難道不怕被人知道你是付家的養女？”
養女和親生孩子那可是天差地別。
別以為學生就不勢力了，學生同樣勢力。
如果他們知道付輕輕只是養女，恐怕也會輕視她，孤立她。
誰願意和一個假貨玩啊，那天真貨回來了，或者付家不認她了，感情豈不是白建立了。
“就這？？？”
付輕輕撇嘴：“你就算拿大喇叭告訴全校我也無所謂啊，在法律上我是父母的合法繼承人，都有法律保護了，還擔心那麽多幹嘛。”
岳嫻婉輕嗤一聲：“我可是聽說付家一直沒放棄找他們的親生女兒。”
付輕輕看病人似的看著岳嫻婉：“廢話，我爸媽的女兒是丟了，又不是死了，你孩子要是丟了，你會不找？？？”
岳嫻婉忍不住捶桌：“你和付明月都是替身！當初付家夫妻兩個可是照著他們親生女兒的樣子領養的你們。”
付輕輕皺臉：“養孩子又不是談戀愛，替身怎麽了？說起來，要不是我和我姐長得像我爸媽的親生女兒，我們還沒有被領養的福氣呢。要是你孩子丟了，你選擇領養的時候，遇到跟你孩子長得像的，你不會覺得更有緣分些嗎？這叫眼緣！”
岳嫻婉氣得要死，過了一會兒，她就不氣了，反而高高在上地說：“你現在倒是看起來想得很開，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本性難改，她才不信付輕輕是這麽灑脫的人。
付輕輕重新吸一口奶茶，終於把椰果吸上來了。
爽。
而原主被領養的那段記憶，也在她腦海裏逐漸深刻起來。
付全義和宋文君忍受不了丟失孩子的痛苦，但實在找不到孩子，又不想再生，宋文君動了收養孩子的念頭，她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去孤兒院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付明月，那個和她孩子長了有六分像的女孩兒。
宋文君又驚又喜，帶著付全義一起去孤兒院打算領養付明月。
原主只比付明月小一歲，她從付明月口中得知，那對夫妻是因為覺得付明月長得像他們失去的女兒。
原主很清楚地知道，她和付明月長得很像，也就是說，她和那對夫妻的女兒也長得很像，她也有機會被收養。
七八歲的孩子，有點小聰明。
原主偷了院長媽媽給付明月準備的嶄新衣服，在宋文君與付全義來的那一天，偷偷換上，出現在他們面前，叫了一聲“爸爸媽媽”。
就這樣，宋文君與付全義看上了原主。
但付明月乖巧，宋文君也很喜歡，幹脆把兩個孩子都收養了。
當時孤兒院裏來了有史以來最豪華的車輛，把所有的孩子都羨慕壞了。
包括現在的岳嫻婉。
岳嫻婉發誓，總有一天，她也會用她的聰明才智，被好的人家收養。
她終於做到了，現在的她，不比付輕輕和付明月差太多。
她知道付明月高一的時候就當選了校花，現在她來了，她也會驚艷四座的。
岳嫻婉篤定地跟付輕輕說：“我觀察過了，你們姐妹倆關系根本不好，你們雖然同在長星，但從來不一起吃飯。而且那件事，我就不信付明月不膈應，等到以後爭家產的時候，你們恐怕表面和平都維持不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你的養父母更加喜歡你，先下手為強不會錯的。”
付輕輕看著岳嫻婉，像在看一個怪物。
她本身也是孤兒院長大的，有心理問題的孩子有，但是能把所有的“惡”如此理所當然地帶著認同的態度說出口，像是在吃一頓家常便飯一樣，這樣的孩子極少。
付輕輕沈默著。
岳嫻婉還在說：“所以，我現在幫幫你，怎麽樣？”
付輕輕忽然笑了一下：“好。”
岳嫻婉一點都不意外付輕輕會答應，她們本質上是同一種人。
只不過付輕輕更蠢一點。
偷衣服那件事，應該是付輕輕人生中做過的最聰明的一件事。
要不是付輕輕小時候像個小傻子一樣，以付明月的性格，怎麽會不防備她。
岳嫻婉揚著下巴說：“那你可要都聽我的，運動會要來了，我告訴你怎麽做，會讓你變得比付明月更加耀眼。”
付輕輕聽話地點點頭。
運動會上，發生了不少事情。
第一件大事，就是顧遠狄再也不想來學校，無論顧家人怎麽逼迫勸說，他鐵了心徹底切斷校園的社交，變得更加孤僻自閉，甚至出現自殘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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