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底是深深的刺痛，“對不起，我只顧著我的感受，忘了你是個正常的男人了。你說的對，你需要一個正常的生活，需要有人照顧你，為你生兒育女，讓你子孫滿堂。我的喜歡，是不正常的。”

他放開梁文，不敢面對他，轉過身去，繼續說道：“不知道你選了哪家的姑娘？準備什麽時候成親？你……”

想到梁文會跟一個女子成親，會肌膚相親，會生兒育女，眼淚就忍不住往下落。

“皇上讓我去北梁郡查北梁餘孽，我可能回不來參加你的婚禮了。不過我會準備豐厚的賀禮的，畢竟你養了我那麽多年。我希望你能幸福……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吧。我要回去收拾東西，先告辭了。”

嘉多寶說完就要走，但是手卻被拉住。

“當你今日沒有來過？嗯？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嗯？”梁文一用力，就讓他轉了過來，看到他滿臉淚痕，心一下子就疼了。

囧，似乎試探過度了。

“我知道我的這種感情是不被世人所容的。你放心，我以後會克制，不會給你制造困擾的……”嘉多寶說。

梁文嘆息一聲，伸手擦掉他的眼淚，說道：“我喜歡。”

“什麽？”嘉多寶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望著他。

不管他在外面是多麽威風張揚，在梁文面前，他始終是那個呆萌的樣子。

“我說我喜歡。”梁文重覆一遍。

“你喜歡、喜歡什麽？”

“我喜歡你，喜歡你給我造成困擾，喜歡你對我做的那些，喜歡你說的那些話。還有……”

梁文越說越靠近他的臉龐，後面的話沒說完，唇就覆上他臉上的淚痕，將他臉上的淚珠吞了下去，然後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覆上了他的唇。

嘉多寶先是楞住，隨後心裏狂喜，下意識伸手摟住他的腰，回應這個不可思議的吻。

……

蘇葉在禦花園裏溜小黑，看到走過來的梁文和嘉多寶。一看兩人的樣子，她就知道兩人那層紙捅破了。

“哎喲，不錯嘛，速度挺快的。我還以為你們倆這輩子都不會表白呢！”她調侃道。

“娘娘，你、你知道？”

“知道呀！你們倆每次看向對方的眼神柔的讓我都要以為你倆人格分裂了。”蘇葉說，“我還在和皇上打賭，你們倆到底會不會在一起呢！”

“娘娘，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是有礙風化的嗎？”嘉多寶問。

“沒有啊。”蘇葉想說，你們這種，我在前世見多了。“你們只是遵循了自己內心的情感而已。而且，你們這種，怎麽說呢，也不是說你們心裏變態，只是因為，你們喜歡的人是男人而已。”

原本還很不好意思的兩人，見到蘇葉說的這麽坦然，心中的枷鎖好像一下子就解開了。

三十年後，蘇葉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兩人坐在自家院子裏，說起蘇葉，都還很感謝她。是她讓他們相遇了，也是她的支持，讓他們這麽多年堅持了下來。

我喜歡你，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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