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的咽喉。

雖然是咬了一嘴毛，但它的血，迅速流入我的口中，我如願以償，不多時它就氣絕身亡。

我累癱了，動也不想動，直接躺在地上貪婪的吮吸著它的血液。

這時，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叫著：“鳥人，鳥人。”

我背脊一僵，是他。

他大傷未好，大半夜的怎麽出來了？

我急忙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來：“你出來做什麽？”

他看到我，再看我一身的血和那頭已經死去豹子，焦急的搖搖擺擺上前來，扶著我的肩膀，問道：“夜裏隱約看到你出來了，但卻一直未見你回去，心裏擔心就出來看看。你有沒有怎麽樣？”

他這一翻關心的話，說得我心裏淌地一陣暖流，這千百年來，還從未有人問過我有沒有怎麽樣，看來這條命也不是白救的。

我別開臉，望向豹子，甩掉心中異樣的感覺。

“我只不過見你一天未吃東西，就想來找些吃的。你這身重傷需要好好休息，還是快回去吧。”我扯了個謊，轉移了話題，他也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的，畢竟白天的時候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等等，他的傷為何好得那麽快？不過一個白天的功夫，就已經能下床走動，還能小跑了？

我狐疑的打量起他來。

華裳卻不看我，而是看著豹子，說道：“這只豹子再過百年便可成精，只是可惜了……”

我知道他要說什麽，白了他一眼：“愛吃不吃，不吃餓死。”

我剛準備彎腰將豹子扛起來，華裳就說話了：“要把這東西扛回去太累，不如就在這裏烤了吧！”

我剛提起豹子，聽了這句話，手一滑，豹子重新掉到地上。

直接在這裏烤？那就意味著需要生火，而且我還不能避開火，這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早知道就不該扯這個謊，無論是扛回去還是在這裏，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這烤豹子的艱巨任務了。只能幹幹的笑了聲：“那……好吧！”

華裳負責生火，我負責給豹子抽筋剝皮。當我把豹子料理清楚的時候，他已經把火升起來了。

雖說那火不如太陽那麽毒辣，對我也造不成什麽巨大的傷害，但對於怕光的我來說，足以讓我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面。

華裳轉過身看我，驚訝的問道：“你怎麽哭了？”

我擦幹眼淚，不去看那火，而是看向已經脫皮光溜溜的豹子，再次扯了個謊：“真是生命無常，剛才還鮮活的一條生命，轉眼間就成了他人的腹中餐了。”

華裳輕笑：“鳥人，你還真是好心腸。”

聽他這話，怎麽感覺怪怪的，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叫鳥人，我叫顏離！”

“顏離……顏離？為何取這麽孤寂的名字？”華裳將豹子架好，一邊挑動著火勢一邊問道。

我是萬萬不能看那火的，只能擡頭望向夜空，輕輕冷笑，答道：“你又是從哪裏聽得出，我這名字孤寂？”

人啊，總是自命不凡的以為自己能把另外一個人看穿，好比華裳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得透頂。

卻不想，正是我這個望夜的舉動和那輕輕一笑，被他誤以為我是在傷感，為表示安慰，他鄭重其事的看著我，保證道：“你救本宮一命，本宮欠你一個恩情。從今往後有本宮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孤單一人。”

他突然的認真，嚇得我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楞楞的望著他絕美的容顏。

這種話，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心底還是有些微微觸動的。

004識破身份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很久，當他已經完全專註在烤豹子這件事上的時候，我才扇動了下我的雙翅，訥訥的說了句：“你是天族太子，我是妖！”

他僅是回頭打量了我的雙翅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是鳥人。”

我差點沒吐血，在他的潛意識裏，我就是一只半鳥半人的妖。

可是，我真的是妖嗎？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是阿修羅，天上地下，他苦心追殺的阿修羅！

我不再說話，專註的望著他的側顏，心臟有些莫名的跳動。

他，的確很美，美得不像男子。

“你莫要再看我，再看下去我怕你會把我給吃了！”他突然轉過臉來望向我，唇角帶笑。

月色當中，他本該病態的眼眸居然熠熠生輝，如星芒般璀璨。

我被他這麽一說，急忙尷尬的轉過臉看向別處。卻不想，這一轉臉，更尷尬了，他愉悅的哈哈大笑：“看來這天上地下果然沒有人能夠拒絕本宮的美色，連你也不例外。”

就算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他這般看似自戀實是羞辱的羞辱。我憤然起身，有些生氣：“天族太子原來就是這般自視輕高？”

華裳擡眸望我，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本宮一直以為，這是自信。普天之下，也只有本宮才擁有這般天下絕倫之美。”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般厚顏無恥的自信，我也懶得理他。

誰知我不理他，他倒是自己說開了：“難道你們這些女人見到本宮便一見傾心，私底下愛慕起本宮來不是理所當然的？”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他這麽厚的，我鄙視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白眼還未翻完，他又說了：“想來，這四海八荒，能夠與本宮美色媲美的人也只有那阿修羅了。”

我的心顫了一下，訝異的望向他，輕擰眉頭問了句：“阿修羅？”

我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他的讚美？他若知道此刻站在他身旁的鳥人就是他口中與他媲美的阿修羅，他會不會想要一頭撞死？

“對，阿修羅。你可知阿修羅是什麽人？”

聽他提起我，我倒是來了興趣，與他並排蹲下身子側耳傾聽，我是很想知道我在他眼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傳聞阿修羅貌美如花，卻殺人如麻，死後是要墜入冥道的。”我不敢看那火，只能低下頭低聲說道，在世人眼中，我本來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你說的倒也不錯，，據上古奇書記載，阿修羅本是龐大的一族，但卻只能靠吃食人心，吸食人血為生，若接連三日不食，便會華發鬢白，紅顏老去，最後化成枯骨。也正因如此，上千年前，阿修羅殘戮世間，人族，妖族，天族無一幸免，故而引起三界共憤，爆發了三界連手消滅阿修羅一族的慘劇。自此，阿修羅一族被消滅殆盡。直到一千年前，三界再次頻繁出現有人被挖心喝血，這才知道阿修羅還有餘孽。”

“所以，你們就再次對她進行繳殺，不殺她誓不罷休？”此時的我，異常的平靜，仿佛說的根本就不是我。反正，這樣的追殺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我殘戮三界，他們要殺我，倒也情有可原。

華裳搖了搖頭，扭頭盯著我的側臉，說道：“其實，她也沒什麽錯，她若不食心喝血，她會死。她殺人，也不過是在世間求個活路罷了。更何況，她所殺的人，似乎都是一些惡徒，也算是替天行道。只是，她的這種挖心喝血的做法，也太過殘忍，乃天地所不容。”

他，居然會為我說話，我不禁冷笑。之前信誓旦旦的說終有一天會親手捉拿我！

“你身上的傷就是阿修羅傷的吧？”我冷然的撇了他一眼，不願意再跟他談我身上的罪孽。

“的確，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華裳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似乎想要抓住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盯得我渾身都不太自然。

“你是天族太子，除了阿修羅還有誰能夠傷你？又有誰敢傷你？”

“是她傷的我，但那又如何？我也說過，今生今世，我一定會親手捉拿她。”

“但願你有這個本事！”

眼看那只豹子快熟了，反正我也不吃熟食 ，就沒我什麽事了，我站起來轉了個身準備回洞府。

但華裳卻把我叫住了：“顏離，顏離是你的真實名字嗎？這就是你的真實容貌嗎？”

我本欲離卻的腳步硬生生的給頓住了，他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似乎話中有話：“你什麽意思？”

華裳坐著不到，背對著我扯下一只豹子腳啃了起來，問道：“你好不容易才獵來的，都已經烤熟了，你就不嘗一口再走？”

我的心一抽，整個人都警覺起來，僵硬的說道：“我不吃這些東西。”

“那是當然，因為你只吃人心，喝人血，這些東西你自然是不吃的。”

我大驚，轉過身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坐在火邊的背影，他居然知道我就是阿修羅！

那麽，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在故意接近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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