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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不能不要我(簡非和洛伊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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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來去從容,他像是隨風而至的飄零花瓣,只給人留下一絲若隱若現的芳香。

“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簡非再一次於黃昏之中翻開這本飽受世俗非議的,這本書由來已久,不屬於近代,而是遙遠的古時。

相傳這是曾是一本禁書,他描寫了禁忌而瘋狂的愛情。他曾經一度為之癡迷,不是裏面驚世駭俗的背德行徑,而是主人公對愛情單一的執著。

洛伊就是他的洛麗塔,他的生命,他的靈魂。

他也許應該去找他。

但他並沒有這麽做。

四月的某天,那天他正在修剪花枝,一個滿臉胡子的人慢慢走過來,渾身有些邋遢,他只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感覺像是流浪漢,而這種人對他而言是危險的,他把註意力放在花上,心裏祈禱著他快點離開。

可是他竟然一直都沒走,他站在對街,隔著幾米寬的馬路,盯著他。

簡非有些害怕,他甚至不敢直接看他,上次在長巷裏發生的事他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他匆匆的進店,連門口的花也不管了,牢牢的反鎖上門。

簡非爬上二樓,隔著窗戶看那人,他的五官全都埋在了疏於打理的頭發和胡子裏,讓人看不清楚五官。他就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半夜裏,下起了雨。雨聲滴滴答答敲到在玻璃窗上,簡非被這聲音吵醒。他一睜眼,眼前就晃過被他遺落在外面的花。糟了!簡非立刻爬起來往樓下跑,那些嬌嫩的玫瑰可經不起雨水的沖刷,會全部完蛋!

他急匆匆的跑到門口,在拉開門之前,他頓住了。不知道那個“可疑分子”走了沒有?他跑到一邊的窗前,把窗簾拉開一絲縫隙,對街空空蕩蕩,只有一站街燈在雨裏支撐著。

呼~他松了口氣,放心的打開門。

外面很黑,他摸著門廊燈的開關按下,整個花臺前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麽大的雨那些花估計已經被摧殘的零落成泥了,他把目光移到花臺上,瞳孔瞬間收縮起來。他的花,他的花全都不見了!

花臺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風衣。他走過去,風衣已經完全濕透,他把它拿起來,眼睛瞥見花臺縫隙之下一簇簇嬌艷的粉色。

他蹲下來,鏤空花臺下,那些冰冷的雨滴一點都沒有淋到他的花。有人把它們好好的擺放在這裏,還用風衣為它們擋住縫隙。

是誰?簡非把風衣拽在手裏,站起來四處張望。

銀灰色的雨幕擋住了他大半視線,他沖出去,迎面而來的寒風冷雨讓他渾身瑟縮,他在雨裏打轉,抱著那件風衣的那只手越收越緊。突然,他停下了,他看著街角轉彎的角落,一個人靠在兩面墻形成的直角地帶,他像是長在那裏,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動不動的佇立著。

是下午的那個人,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雨水順著他濃密的頭發和胡子滴落。他站在街燈所及的邊緣角落,像一個影子,安靜的隱匿在雨夜。

簡非站在原地,看著他,想哭,卻又在笑。

他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看見了他的眼睛。湛藍的,比雨後的晴空更加明亮。

他們隔著半條街,遙遙對視。天邊驀的閃過一道驚雷,帶回簡非的神智。他不由自主的往他身邊走去,雨下的更急了,他把手上緊緊捏著的風衣撐開,看著他。

站在他面前,他終於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那些支離破碎的,掙紮和狂熱,隱忍和膽怯。

“洛伊,過來。”簡非搖了搖撐在眼前的風衣,聲音像以前一樣軟和。

“洛伊……”簡非見他沒動,伸手去觸碰他的。他的手剛碰到他的手背,洛伊就一把把他拉進懷裏。

他緊緊的抱著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根浮木,牢牢的不松手,“簡非,簡非,簡非……”他一聲聲在他耳邊叫著他的名字,“簡非,你不能不要我……”

簡非聽著他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在耳邊一段段爆發,喉頭突然湧上了一股酸苦的感覺。

他的指尖落在洛伊濕透的襯衫上,然後一點點收緊、松開。

“洛伊,回家再說吧。”

簡非把洛伊拽回家,二話不說把人扔進裝滿熱水的浴缸。洛伊一直拉著他,栽進浴缸也不松手。

他無奈,單手解不開他的衣扣。一陣煩躁,幹脆加大力度,直接把襯衣扯開。白色的水晶扣在一瞬間飛濺到空中然後落到浴缸裏,噗的幾聲。

洛伊看著水底的扣子和完全敞開的襯衣突然笑出聲,“你好暴力。”他說的輕輕柔柔,簡非看了他一眼,他只好尷尬的閉嘴。

抽出他的皮帶,將他的鞋襪脫掉,簡非直接把他的褲子整個拉了下來。洛伊一直柔順的配合他的動作,簡非順利的將他的內褲扒下,扔到臟衣籃裏,然後站起來。

“你先洗澡,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你不洗?”洛伊抓著他同樣濕透的袖子,“你也濕了。”

“我現在沒心情。”簡非把袖子拔出來,走出去,順道將門帶上。

他不敢在浴室前多做停留,那個人指不定會發什麽瘋。他一路走到廚房,兩道水跡從浴室一直蔓延過去。

做什麽呢?姜湯?簡非第一時間否定,那人最受不了姜的味道。

還是熱點牛奶吧,最快,也可以暖身體。

簡非在街角見到他的瞬間,心墻就已經全部崩塌,他只要往他這邊遞個眼色他都可以忘乎所以。更何況,他來了,他在雨裏等他,等他走過去重新選擇他。

跟簡非不同,洛伊心裏忐忑極了,簡非的態度他越來越摸不清楚了。他剛才得臉色緊繃著,看著讓他發慌。

這種誠惶誠恐猶如在淺薄的冰面上行走的感覺,他極其不適應。他甚至已經不敢挪腳,他害怕這本來已經薄的不能再薄的冰面上再出現什麽裂紋。

“洗好了嗎?”浴室門外傳來一小段敲門聲,“我剛才忘記給你拿睡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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