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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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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言怔在了原地。

蘇遇安…從小就喜歡她?

這怎麽可能呢?十多年來,他從未表現過一絲對她有所不同,她還未及笄時他便已離開京城四處游歷。

好幾年過去了,蘇遇安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次回來時也待她與以往並無分別,不出幾日又繼續外出游歷。

如此一人,竟然從小喜歡她?

溫若言還是不敢相信,盯著正懊惱的蘇遇寧,又確認了一遍,“你沒騙我?”

“我真的沒騙你!我要是騙你,就讓我嫁不出去孤獨一生!”她神色堅定地舉手發誓。

“那這件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依遇安的性子來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內。”

蘇遇寧嘆了口氣,緩緩道:“你還未及笄之前,那年他十七歲,生了一場大病,你記得嗎?”

聞言,她仔細回憶了一番,的確是有這麽回事。

那年冬季,蘇遇安突發高燒,侯府上上下下都急壞了。侯爺和其夫人找遍了法子,甚至連她的父母也跟著一起想辦法,宮裏的禦醫也請了,民間的高人也招了,要不是她父母阻止,侯爺和侯夫人連偏方都要用了。

可這燒,楞是一點兒也沒下去。

她猶記得,那幾日侯夫人是每日以淚洗面,生怕遇安就這麽沒了。後來,燒了整整七日之後,蘇遇安的病突然奇跡般的好了。

什麽預兆也沒有,連禦醫都說從未碰見過這種例子。不過既然人已經好了,他們自然顧不得想那麽多,便歸功於菩薩顯靈了,捐了好多錢財給京城裏的每一座寺廟。

之後這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淡忘在了大家的記憶裏。

但溫若言不知道的是,蘇遇安還在昏迷當中時,蘇遇寧每日晚上都守在兄長身邊,可就在他好起來的前一日晚上,蘇遇寧聽見了兄長的秘密。

那會兒她是被一陣夢囈吵醒的,以為兄長要醒了,便貼著耳朵去聽他說什麽,可沒想到自己聽見的,卻是“言兒”二字。

這個名字,被她的兄長念了一整晚。

第二日,蘇遇安便奇跡般的好了,燒也退得半點不剩,宛若從未生過這樣一場病似的。

後來,蘇遇寧同他坦白了這事兒,並問他,是不是喜歡溫若言。兄長沈默了片刻,忽而笑開,回了聲是。

並說,從小就喜歡。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她說完,對面的溫若言回身坐上太師椅,沈默良久,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若言,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你就當不知道好不好?”她蹲在她腿旁,雙手搭上她的膝蓋,“哥哥將這事兒瞞了許多年,明令我不準告訴你的,你就權當今日沒聽過,以後咱們三人以前是怎樣,以後就是怎樣好不好?”

溫若言閉了閉眼,沒有回她。

她現在腦子亂成了一片,心裏也亂成一團麻線,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她。

原來赫連卿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蘇遇安是真的喜歡自己。

原來自己,一直都錯怪他了。

還同他發火鬧脾氣,還將他關在府外讓他只能□□,還理所應當的罰他好幾日不準跟自己同房。

現在想想,赫連卿心裏該有多委屈啊。

“若言,你聽見沒有?”蘇遇寧搖了搖她的膝蓋,欲哭無淚,“就算我求你了,我都向你坦白了,你就別跟哥哥說嘛,求你了。”

溫若言現在腦子裏根本想不了別的事兒,她腦子裏全是赫連卿,“遇寧,等會兒我們出去之後,你隨便找個理由帶遇安一起離開,這件事情…”

頓了頓,又道:“讓我再想想怎麽處理吧。”

“好吧…”蘇遇寧聳拉著腦袋同她一起回了他們所在的屋裏。

兩個大男人誰也沒誰跟說話,她們方一走進,溫若言便捂著肚子作出一副痛苦的模樣,伸出手讓兄長扶著。

“哎喲,我這肚子突然好疼啊。”

“你是不是吃錯什麽了?”蘇遇安扶著她,神色卻並不著急。

蘇遇寧連忙將表情做得更痛苦了些,“不行了不行了,哥,快帶我去醫館。”

兄長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微微弧度,“行啊,我帶你去醫館。但若是沒病,你跟聶將軍的事,我可就要向爹娘稟報一聲了。”

“別啊。”一聽這話,她立馬站得筆直,哪還有半點方才痛苦的影子?

身旁忽然射來一道冷冽的目光,蘇遇寧咬咬牙,算了,反正也是自己對不起她在先,就權當為這些年的隱瞞贖罪了。

她隨即再次將肚子一捂,繼續道:“哥,可憐可憐你的好妹妹,快帶我去醫館吧。”

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蘇遇安也已經想到,這是溫若言有意在攆他們走了。雖然不知為何,但自己總不能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

於是順水推舟,回了句,“好,為兄這就帶你去醫館。”

說罷,便扶著蘇遇寧穿好大氅,一同離開了將軍府。

目睹這一切的赫連卿還在納悶中,不知這是突然發生了何事,直到那兄妹兩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時,身旁的小姑娘忽然撲進自己的懷裏,圈著他的腰抱得緊緊的。

“言言,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得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

這溫柔落在她耳朵裏,卻是輕易便讓她酸了鼻頭,“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一聽到小姑娘的聲音裏帶了哭腔,他連忙拉開她,捧起她的臉,著急的問道:“言言為何要說對不起,怎麽哭了?可是有人欺負你?”

她搖了搖頭,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蘇遇寧方才同她說的事,全部向赫連卿坦白。

聽完,他只長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受了欺負,嚇死我了。”

“你…你不怪我嗎?如若是我被誤會,肯定要委屈死了,你那幾日,肯定也很委屈吧?”

他笑了笑,坐下來又拉過溫若言坐在自己的腿上,“只是被言言誤會一次而已,還談不上委屈。只要言言不離開我,做什麽都不委屈。”

聞言,小姑娘當即紅了眼眶,伸手圈上他的脖子與他相擁,“我以後不會亂發脾氣了,我保證。”

“這可不行。”他拉開她,拭去她眼尾的淚水,笑道:“言言若是不發脾氣,那便不是言言了。你盡管做你自己便好,不用為了我去刻意改變什麽,我希望言言做我的妻子,能一輩子都是個小孩子。”

這話聽得某人一張淚眼婆娑的臉,立刻又翹起了嘴角,在那唇上甜甜地親了一口。

這件事情算是揭過去了,可蘇遇安的事情,她還是要處理的。

既然夫妻二人已經解決了矛盾,那自然是應當一起處理的,於是她便問道:“那遇安的事情,我要不要主動找他說清楚啊?”

他眉間微蹙,沈吟了片刻,“我覺得還是不要。這件事情你也只是聽蘇遇寧說的,並不是蘇遇安親口說的。既然他沒有親口說出來,那你去找人家說清楚,人家若是反駁從未有這事兒,你豈不是成了自作多情?”

好像也確實是如此,若是自己主動去找遇安,難不成要說“聽說你喜歡我”?

可若是不說這句,那又該如何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而且赫連卿也說得沒錯,他若是否認了這個心思,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自作多情?

“那,那我該如何做啊?總不能任由他這麽下去吧?”她問道。

當然不能任由他這麽下去,他要是還不死心,每次都來擾上一回,那自己還怎麽和言言過夫妻生活?

想罷,他將腿上的小姑娘樓得更緊了些,“言言是想將話擺到明面上來說呢,還是想婉轉一點,以後大家再見面還是朋友呢?”

“那當然是…”即將說出口的話被她自個兒堵在了嗓子眼,沖他笑了笑,“你覺得呢?”

赫連卿也牽起嘴角,“言言不用猶豫,我不是在試探。無論是從此陌路還是繼續為友,這都是你的選擇,我都支持。而且我也理解,換做是我,讓我與一個十幾年的朋友一刀兩斷,我也做不到。”

“再者,大家都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撕破臉,能委婉解決的,就委婉解決吧。”

剛說完,便瞧見小姑娘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看得他渾身泛起一股寒意。

“赫連卿。”她笑著將手肘擱在他的肩上,“我以前怎麽不知,你這麽會處理感情之事呢?難不成,之前那憨厚老實的模樣,全是裝的?”

那笑容看得他心裏一陣發毛,忙舉起右手三指,“我發誓我絕不是裝的!這些也就是以前…”

他突然止住了話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以前什麽?說呀。”她陰惻惻的笑著,“你說嘛,我絕不怪你。我方才都說過了的,再也不會對你亂發脾氣了。放心吧,我很大度的。”

聞言,他吞咽了一口,試探道:“那…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哦。”

“嗯,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那臉上甜美的笑容讓他相信了這句話,但一刻鐘後的自己又忽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

永遠不要相信女人口中的“我保證不生氣”這句話。

顯然,此刻的他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聽到溫若言保證,他這才放心將沒說完的話說完,“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以前在邊關的時候,三天兩頭有邊城的姑娘往軍營裏送東西。”

“送給你的吧?”

“是啊,送給我的,不過我都沒收。連看也沒看一眼,就讓何穆原封不動的給她們退了回去。”

“後來何穆就跟我說,那些姑娘看到自己的東西被退回時,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的。我本來也不在意,畢竟不喜歡一個人,自然也不能給她希望。”

“可何穆又說了,可以不給希望,但要尊重別人的喜歡,並對每一個人對自己的喜歡,懷有一份感激之情。他還說,小孩子才會把什麽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來說,成年人都是在不破壞關系的前提下,委婉處理。”

“言言你也知道,我一個經常打仗的人,哪懂得這些為人處世的道理,自然便覺得他說得挺對,所以方才才給你出了這麽個主意。”

說完,他將臉上的笑容綻開到最大,仿佛有條隱形的尾巴在他身後搖來搖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

溫若言回以他一個笑容,起身喚來小玉,用此生最溫柔的語氣讓她將門扇關好,無論發生什麽也不準進來。

之後轉身看向赫連卿,笑得甜美依舊,沖他招了招手。

他猶豫了一瞬,聳拉下腦袋,終是擡腳向她走了過去……

據在場證人小玉傳來的報道稱,當天下午屋內傳來了慘絕人寰的叫聲,以及桌椅板凳叮零哐啷的聲音不絕於耳。

場面那叫一個慘吶,聽得屋外的小玉是心驚膽戰的。路過的下人們紛紛低頭快步離去,生怕卷進這一場血腥旋渦裏。

屋裏的聲響生生持續了兩個時辰,等將軍出來時,屋外已是天黑。

小玉不小心瞥見,將軍的脖子上還有一口深深的牙印呢,嘖嘖嘖,那叫一個狼狽啊。

不過將軍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甚至還有些……饜足?

接著便見將軍親自去打了桶水來,她本來還納悶,打水做什麽?可後來轉念一想,這受了傷自然要打水擦洗了。

再然後,便是半個時辰後,將軍將用完的水提給她,順便讓她拿消腫的藥膏來。

看看,這小兩口打架都用上藥膏了,這得打得多狠呀!

小玉暗暗嘆了口氣,唉,將軍可真是可憐呀。

以上,來自現場人員小玉的證詞。

翌日醒來,溫若言只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似的,她十分極其以及特別幽怨的瞪了身旁的人一眼。

那人訕笑著給她揉腰,柔聲哄道:“言言別生氣,我再多讓你咬幾口好不好?”

“誰稀罕咬你,你找那些給你送禮的小姑娘咬你吧!”

哼,這人就是會轉移她註意力。昨兒明明在教訓他招桃花的事情呢,這人偏但沒有一絲悔意,反倒還一臉的笑意盎然。

還沒等她教訓完,直接扛著她就往裏間走,被她錘著咬著也不放。

後來,她更是受不住,朝著那肩上脖子上咬下好幾口,他就是不肯放過。

期間將她癱軟的身子抱起,唇角笑著輕聲道:“言言,你吃醋了,你在吃我的醋。”

她沒法回答他,身上已經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只能任由著他將這句話,在之後的律.動中重覆了好幾遍。

溫若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只知道這一覺睡得極沈,連一個夢也沒做,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

身旁那人仍然笑得燦爛,揉完她的腰又伺候她穿衣。今日不便出行,用完午膳後,二人便在家裏享受著解開矛盾後的溫馨時光。

他同她講起自己在漠北的生活,雖然艱苦,卻也有其淳樸的快樂。

在赫連鐵騎沒有踏足漠北時,邊城的百姓過的是水深火熱的生活,三天兩頭便要被匈奴騷擾一次。

馬背上長大的民族,性子極野,看上了哪位漢人姑娘便是直接擄走,管她成沒成親有沒有家室孩子,若是家裏人敢攔,便當場砍下頭顱來。

後來赫連鐵騎踏足了漠北,守衛在邊城,這種情況才被杜絕。

可戰爭哪有不殃及池魚的呢?好幾次交戰都是匈奴夜襲邊城,死傷人數加起來是數不勝數,甚至都可以堆成一座屍山了。

聽到這裏,小姑娘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所描述的場景,都是她二十年來不曾聽過的,更別說見了。

可赫連卿的描述如此直白,讓那畫面不由得浮現在她腦海裏,屍堆如山、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言言,是不是嚇著你了?”他輕聲問道。

溫若言搖了搖頭,“怪不得,你身上有那麽多傷疤。這京城裏的百姓都說,有赫連家在,大黎就會永保太平,說得多了,大家也就聽習慣了。”

“可是好像並沒有人去探究,如今的和平都是多少生命換來的。更沒有人去探究,你們赫連家守護大黎兩百年,受過多少傷,又吃過多少苦。”

她隔著布料,撫上她曾見過的,他腰側的一道半寸長的傷疤,輕聲問他:“疼嗎?”

從來鐵骨錚錚的那人,因這兩個字,驀地紅了眼眶。

微微彎下眼角,他低聲答道:“這身上的每一條傷疤,其實都是疼的。不過,以後再受傷,便不會疼了。”

赫連卿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裏,“以前是護國,今後,是守家。”

夕陽西下,天邊卷起一席似火紅霞,炊煙在不遠處裊裊升起,有人在這塵世的煙火氣裏,接了一個綿長且溫柔的吻。

夜裏睡前,溫若言想起昨日未談完之事,便同他問起,蘇遇安一事到底如何處理。

他沈思了片刻,擡眸笑道:“那就要請夫人,再厚些臉皮了。”

養了兩日身子,該消的地方也消了腫,該拜的年也都拜完了,溫若言正式邀請了聶棲和蘇遇寧,以及蘇遇安一起趁著初春去郊外踏青。

當然,這個主意來自聲稱“男人最了解男人”的赫連卿。

按他所說,蘇遇安這個人只接觸兩次便可知,他是一個心思極深的人,若非被逼急了,他是絕不會講自己的心思擺在明面上的。

而他們夫妻二人要做的,就是將他逼急,讓他在溫若言這裏已經感受不到希望了,他自然而然就會著急,一著急,這心思也就出來了。

如何將他逼急呢?當然是用最簡單直白的方法——秀恩愛。

因此為了不讓蘇遇安發現他們的意圖,溫若言還特地邀請了聶棲一起,讓蘇遇安以兄長的身份,給妹妹把把關。

於是五個人便一起,朝著郊外的東湖行駛而去。

到了東湖,又帶著烹茶的家夥一起泛舟到湖心亭裏,圍著一張石桌紛紛落座。

燃著的小爐子在一旁燒著茶,五個人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有先說話。就連平日裏最會活躍氣氛的蘇遇寧,也因聶棲在一旁而不敢將自己的性格太過外放。

溫若言掃了一眼對面的這兩人,忽而沖聶棲問道:“聶將軍,不知你和遇寧相處得可還好?”

二人明顯一楞,蘇遇寧在一旁期待得等著他答話。

“挺好的,蘇姑娘活潑隨性,相處起來也很舒服。”聶棲笑答。

她點了點頭,“喔~遇寧這個人啊,是挺隨性的,聶將軍覺得舒服就好,我還想著聶將軍若是敢嫌棄,就同遇安告個狀呢。是吧遇安?”

“他嫌棄不是很正常嗎?我也很嫌棄啊。”蘇遇安的表情十分淡然。

但其妹卻在一旁不淡定了,瞪著他咬牙道:“你不說話會死啊?”

“當然會死,會憋死。”

“蘇遇安!我是不是你親妹妹了?!”

這兩人真是從小吵到大,吵得溫若言耳朵都起繭子了,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二人。

她不說話,那打圓場的任務自然而然便落在了聶棲身上,“阿寧,蘇公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莫要生氣。”

聞言,蘇遇寧果然安靜下來,也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兄長。

“等等,阿寧?”

這個稱呼無法忽視的落入溫若言耳裏,著實讓她震驚到了,“我這幾日是錯過了什麽?你們兩個真的有問題,認識沒兩天就說可以相處,相處沒兩天連愛稱都叫上了!蘇遇寧,你到底還有什麽沒同我說的?”

“我真的冤枉!我想告訴你來著,可你這兩日……”她的聲量小了下來,“不是煩著呢嗎?”

蘇遇寧不敢當著自家兄長的面直說,便拐著彎接了一句,但饒是這樣,溫若言也聽懂了。

瞥了看戲的蘇遇安一眼,她鎮定了一下神色,將這件事情暫且不提。

熱茶在這時鼓起了泡,赫連卿拿麻布包裹著把手提起茶壺,給溫若言斟了一杯,而後又將茶壺交給了聶棲。

她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想起來之前赫連卿的叮囑,於是細著聲音同他笑道:“夫君倒的茶就是好喝~”

“噗——”正抿下一口茶的蘇遇寧當場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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