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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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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眸望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熾熱的眸子裏,而自己指尖下的肌膚,也似乎在隱隱發燙。

眼見著後.腰上那只大手就要滑到臀.部,她連忙出聲喚他的名字。

身後的動作戛然而止,那人的眼神楞了一瞬後逐漸清明,喉結滾動,沈聲道:“言言,你不能再給我抹藥了。”

溫若言自然曉得他這話裏是何意,她垂眸看向一旁,聲音極小的回他:“你就不能……不能克制一點嗎?”

也難怪小姑娘羞怯難當,這話說出來,任誰聽了都要羞紅了臉去。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夫郎不知節制呢。

可這話落在赫連卿耳裏卻不是這味兒,天知道他多冤枉,他哪裏沒克制,每次同她肌膚相觸時,自己幾乎是用盡所有理智來克制對她的念想。

但…但眼前這人又怎會知曉,她對於自己來說,如珍寶對於財迷、天空對於飛鳥、大海對於游魚,哪裏是克沒克制的問題。

偏偏這些話又不能對她說,她對感情向來敏感,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對她存有這般念想,她免不了要起疑,懷疑這份愛意最開始的來源。

若是這來源說了,怕是還會將那個,他一直隱藏的秘密牽扯出來。

想罷,他只好點頭認了這口鍋,“好,我盡量克制。”

“你還是自己抹吧。”溫若言將那藥膏塞進他手裏,嘟著嘴道:“反正你這背上的血痕是你不聽我話的結果,那你就自己受著。”

說罷,鼻間輕哼一聲,揚著小臉往自己的床榻走去。

赫連卿在她身後淺淺笑著,沒再說什麽,放下藥罐將那卷起的被褥鋪好。

一邊心裏暗暗慶幸逃過一劫,不用被趕出去了,一邊閉上雙眼掛著笑容,沈沈睡去。

之後的幾日,他果真如自己發誓的那般不再出門,待在家裏專心致志陪她。

溫若言練刺繡,他就在旁邊看兵書;溫若言躺在貴妃榻上看書,他就搬把椅子坐在一旁,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一起看;溫若言午後小憩,他就去書房挑選何穆買來的各種耳飾。

總之,堅決不出門,堅決陪夫人。

如此過了五日,他上身的青紫也漸漸消了下去,除了幾條打得特別重的還殘餘一點點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既然他已經可以活動自如,溫若言便準許了他可以出門。可赫連卿卻絲毫沒有想出門的意思,仍是她走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粘人得緊。

偏偏她兇他他也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的跟著。她拿這人沒辦法,便懶得再管他,反正被粘著也不會少塊肉。

可是今日用過晚膳後,一向緊跟不舍的那人卻突然不見了蹤影,直到天黑也沒見著人回來。

等了一個多時辰,見人還沒有回來,她心下一時生氣,決定不給他留門了,而後兀自拿了換洗衣裳去凈室洗漱。

近日天氣越發寒冷,她便在那熱水桶裏多泡了一會兒,等換好衣服出來時,已是接近夜裏子時。

她走到自己房門前,裏面卻是一片漆黑,不由得讓她心生疑惑,自己去洗漱前屋裏明明是燃著燭火的啊。

難道是忘了關窗,燭火被風吹滅了?

想罷,她推開門扇走了進去。轉身將房門關上後,又欲去桌前點燃燭火,可步子方邁開一步,眼前的黑暗裏突然亮了一盞燈。

就在她不遠處的正前方,架著一塊方形的白布,白布後面亮著一簇燭光。

她楞了楞,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便見那白布上面忽而出現兩個小小的,人形輪廓的黑影子。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也從那白布後面傳來。那人掐著聲調一會兒學女人說話,一會又學書生說話,很是逗趣。

同時那黑色的剪影也在白布上面動了起來,逼真得就好像兩個活生生的人被縮小了數倍,在她面前演繹著故事。

溫若言聽了沒兩句便很快聽出來,面前演的這出是董永與七仙女的故事。盡管這個故事她已經聽了不下數十遍,但這一次講故事的人卻與其他人都不一樣,因此她覺得格外新奇。

並且,皮影戲是她從小最愛看的戲劇,但爹爹娘娘總嫌那看戲的地方不幹凈,故而沒帶她去過幾次。

得不到的東西就總會心心念念的想著,也正因如此,她長到如今這麽大,卻還是同小時候一樣對皮影戲的喜歡絲毫不減。

她看著面前的兩個小人越發入神,唇角的笑意自翹起來就從未下去過。

好不容易等到故事演完了,她連忙小跑兩步到白布後面。

果不其然,赫連卿正拿著兩根小細棍兒,操動著那獸皮做的兩個小人。

“我竟不知你還會這個。”她順勢坐到他的旁邊,拿過其中一根小細棍,仔細瞧著那瘦皮做的七仙女。

“哇…”極其精細的工藝讓她不禁發出讚嘆,“這是你自己雕刻出來的嗎?”

赫連卿莞爾一笑,回道:“自然不是,我哪裏會做如此精細的活兒。”

小姑娘側眸看了他一眼,嘟起小嘴,“那這獸皮肯定是你剝下來的,上次你同何穆在外面野了一番回來時,身上就滿是動物的腥味。”

“嗯,這倒是真的。”他點點頭,上次讓何穆去找工藝極好的手藝人,為的就是這個。

而這張獸皮,就是自己去深山野林裏面,好不容易扒下來的野豬皮。

本來用驢皮或者騾子皮就可以了,但這東西按溫若言的性子,肯定是要保存下來的。他怕這兩種皮不易保存,便專門去扒了野豬皮下來,為此還專門同野豬打了一架。

果然,這東西她拿著愛不釋手,說什麽也要自己試一試。

“你快教教我,那小曲兒怎麽唱呀?”小姑娘躍躍欲試著,碰了碰他的胳膊。於是他教一句,小姑娘邊學一句。

他原是個不會唱曲兒的人,今兒這出七仙女還是他特意讓何穆去學了過來,然後自己再找何穆學的,專趁她午睡聽不見的時候。

溫若言學完,趁著新鮮勁同他配合著又演了一出,演完小姑娘咯咯的笑,十分開懷。

“誒?”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道:“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歡看皮影戲的?我記得我可沒告訴過你這個事兒。”

面對她或探究或質問的眼神,他如實回答:“上次回門時,長…父親告訴我的。”

“爹爹竟然連這個也告訴你?哼,到底誰是他親生的呀…”

“父親告訴我,也是想讓我討你歡心,當然你是親生的。”

原本只是撒個嬌而已,可他一本正經回答的模樣竟有些好笑,她不自覺便垂眸笑出聲來。

巧笑嫣然的一張小臉,在燭光下罩上一層朦朧的光亮,身旁那人怔了一瞬,滾了滾喉結。

“對了,還有你的禮物。”

他側過身去,從身旁拿了一個紅色的錦盒遞給她。那個錦盒只有巴掌大小,精致的外表一看就知道,裏面裝的東西價值不低。

溫若言將錦盒打開,面躺著的是一對做工極其精巧雅致的紅色瑪瑙耳飾,圓潤的珠子嬌艷欲滴,像雪地裏綻放得最艷麗的紅梅。

“喜歡嗎?”他問道。

那雙閃爍著微光的眸子盯著手上那對耳飾,她揚起唇角重重點了個頭,“嗯,很喜歡。”

說罷,又將錦盒遞給他,讓他幫自己戴上。

赫連卿拿出耳飾,傾了身子靠近她,仔細對準了那白嫩耳垂上的小洞。

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動作十分緩慢的將鉤子緩緩推了進去,接著又重覆一遍方才的動作,將另一只耳飾也推了進去。

戴完了耳飾,她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將那瑪瑙珠子甩起來,試了試耳飾的舒適度。

隨後又停下動作,側過臉微微揚起下頜,問道:“好看嗎?”

血一般紅的瑪瑙珠子垂在那白皙的頸側,恍若漫天冰雪裏唯一一點勃勃生機。小姑娘蕩著笑意的眼神向他投過來,彎月般的櫻唇同那珠子一樣紅潤…

且迷人。

他擡手撫上她的耳垂,將那瑪瑙珠子半握在手心裏,沈聲吐出一句,“好看,特別好看。”

也不知說的是珠子,還是戴著珠子的那人。

源源不斷的溫熱從她的耳垂傳來,這向來是絕大多數女子極為敏感的部位,而此刻這個敏感的部位,正被某人輕輕摩挲著。

暧昧在空氣悄然發芽,寒冷的冬季不知不覺被染上幾分春色。

屋內的燭火搖曳著,映得二人臉上忽明忽暗,她聽見外面打更敲梆子的聲音,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面前這人低沈的嗓音。

他說:“言言,生辰快樂。”

“謝…謝謝…”她低垂著頭,面容滾燙,“夜深了,你…你早點休息。”

說完,她慌不擇路的起身逃走。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逃,她只是覺得,現下的氣氛很不對勁,自己的胸口也不對勁,身體裏的血液更加不對勁。

具體哪裏不對勁,她說不上來,就好像自己不小心失足,跌進了一湖柔軟和煦的春水裏。

溫暖,卻也溺人。

因此她下意識的便想逃離這種環境,卻不曾想,就在自己即將走到床榻時,背後倏然貼上來一個寬厚的胸膛。

那人的雙臂緊緊箍在自己腰間,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廓,“言言,我的傷已經好了。你上次說的話,可還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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