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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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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別哭,我沒事的。”

赫連卿趕忙捧起她的臉頰,將那一顆一顆滾落的淚珠輕輕擦掉,柔聲安撫道:“言言若是再哭下去,我沒事也要有事了。乖,不哭啊。”

“我,我也不想…”小姑娘哭得厲害,淚水恍若梅雨季般怎麽也止不住,“可我,控制不住,我好…好…”

“好什麽?”他明知道她想說什麽,卻還是想親耳聽見她說出口。

溫若言雖然哭得不能自已,但腦袋卻是清醒著。聞此言哭聲立馬便減弱了幾分,鼻子一嗒一嗒的抽著,但就是不將方才那話說完。

“言言怎麽不繼續說了?我還沒有聽完呢。”

那人明顯的眸含戲謔,她白了他一眼,接著不發一言地拉過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下。

“你把上衣脫了讓我看看。”她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赫連卿遲疑了一瞬,知道自己拗不過她,便只好聽話地將上衣緩緩脫了下來。

對面的小姑娘見到那具赤裸的上身,不僅沒有如上次一般面色羞赧,反倒那剛剛才忍下去的淚水,再次不可控制的湧上了眼眶。

她眼前所見全是青青紫紫的棍痕,比她的手掌還要粗一些,長短不一的分布在他的前胸後背以及雙臂上,幾乎無一處完好的皮膚,似是被一群人給暴打了一般。

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落在她眼裏,只覺自己的一顆心像被揉爛了的紙團似的,疼痛又窒息。

然而,這些疼痛與他這個親身經歷之人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溫若言蓄著滿眶的淚水,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碰那些痕跡,可微涼的指尖剛一碰到,便見他微微蹙了眉頭。

“是不是特別疼?”伴隨著尾音落地,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那眼眶裏掉了下來。

赫連卿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牽了牽嘴角,“其實也還好,以往在漠北曾多次去閻王殿走了一遭,這次已經算很輕的了。”

這話聽見她耳朵裏,便只當作他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而故作逞強。她又不是瞎子,這滿身的青紫哪裏算得很輕?

見他被傷成這般模樣,小姑娘心裏不免又加深了幾分自責,聲音極輕地問道:“舅舅他罰了你多少軍棍?”

“不多,一百。”

“一百哪裏不多?”

她嗔了他一眼,起身去房間左側的小櫃子裏,拿出昨日抹在她臉上的藥罐子來,走到他身邊打開蓋子,用指尖挖出一點烏青色的藥膏。

“普通人幾棍都受不了,你這還是一百棍呢,沒給你打殘廢了都是好事。”她一邊嘴上怨了兩句,一邊將藥膏在他肩膀處輕柔地塗抹開來。

赫連卿知道她是太過心疼自己,眉眼之間笑意彌漫,乖乖閉了嘴,任由她給自己塗藥。

奈何那傷痕多得實在過於可怖,小姑娘抹著抹著不禁又酸了鼻頭,帶著細微哭腔地問道:“舅舅他…還罰了你什麽?”

“也沒什麽。”他的語氣平淡,似乎對陛下的處罰毫不在意,“就只是收了大司馬的頭銜、將我降職為驃騎將軍、沒收了虎符、打了一百軍棍、罰俸一年,以及…”

最後那句話他說得格外輕松,甚至還藏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小雀躍,“以及讓我閉門思過三個月,不用去上朝了。”

“這也叫沒什麽?!”

一聽他用那般輕松的語氣,細數著這些在他眼裏不算什麽的懲罰,溫若言當場就來氣,不由自主地便提高了聲量。

前面頭銜軍職什麽的先不說,這沒收虎符於他而言怎能算“沒什麽”?

虎符沒了便相當於手中的權力就沒了,他就算仍有大司馬的頭銜,仍是大將軍的官職,那也不過是空架子一個。

況且現在不僅沒了虎符,連頭銜也沒了,官職也降了,與其他將軍們平起平坐,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笑話他呢。

一想到這裏,她心中更是愧疚非常,撅著小嘴忍住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繼續給他塗抹藥膏。

“你為何不將昨日的事情,全都告知舅舅呢?綁架皇室是殺頭的重罪,你告知於他,他必定不會將你罰得這麽重的。”

話音剛落,面前那人忽地握住她正在塗藥的手,轉過身來擡首正視著她,“言言,我是個男人。既然做了,又為何不敢承擔?”

“左右不過是一些處罰罷了,若是拿自己夫人的遭遇,來為自己減輕罪責,那我還有何資格能做你的夫君?”

眼前望著她的那雙眼神炙熱無比,連同握著她的那只大手,也傳來格外暖和的溫度。一聲夫人夫君落在她耳朵裏,硬是將那白嫩的耳廓,生生燙出一片嫣紅來。

她低垂著頭移開視線,極其小聲的嘟囔著:“可…可這些處罰,也未免太重了些…”

聞言,那人的眸底驀地泛起一絲戲謔,原本認真嚴肅的一張臉,也勾起抹微不可察的笑來,“言言…是在愧疚嗎?”

被人戳穿了心思,她倒也不惱,垂著的那顆小腦袋默了一瞬,微微點了個頭。

“那……”赫連卿站起身來,弓下腰與她平視,“言言彌補一下我,好不好?”

她原想問他如何彌補,可小腦袋剛擡起來,甚至連嘴都未來得及張開,便猝不及防的被他含住了雙唇。

那臂膀雖受了傷卻仍然有力,將她嬌小玲瓏的身軀緊緊圈在懷裏。面前這人的上身無一處完好,因此她動也不敢動彈一下,生怕碰著哪裏弄疼了他。

溫香軟玉的手臂輕輕搭在他的肩上,心甘情願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占領,甚至偶爾還會給出一些回應。

然而那人卻得寸進尺的很,稍稍得到一點回應便攻勢越猛。平日裏對她那般溫柔的人,此刻卻是如一頭餓狼似的饑渴難耐,抱著那丁點食物又啃又咬。

“唔…”她微微蹙起眉頭,唇齒之間發出一聲不適的低吟來。

本是對他強勢的侵略表達不滿,卻不想叫那人聽了去,反倒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舌尖橫掃口腔裏的一切沁甜,糾纏著她的軟舌不放,細細密密地將她整條猩紅舔盡,再勾進自己嘴裏來。

這場旖旎纏綿的接吻持續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直到二人的嘴唇已有了微微麻意,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盡管已是第三次接吻,可溫若言的小臉蛋仍是不可避免的,在燭光的掩映下紅得如那嬌艷櫻桃一般。

她低垂著頭微喘著粗氣,極力去平覆自己狂跳的心臟,然而後腰和前胸傳來的緊貼溫度,卻始終燙得那顆心無法平靜下來。

“言言…”到底是赫連卿先開了口,原就低沈的嗓音裏,此刻更是裹挾著顆粒般的沙啞感,“我身上疼,可以抱著你睡覺嗎?”

還沈浸在羞怯中的小姑娘楞了一瞬,蕩漾著春水的眸子剎那間結了冰,擡首冷眼望去,“赫連卿,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得寸進尺!”

“我沒有…”他委屈巴巴的小聲道。

見他這副模樣,本就心懷愧疚的溫若言心下一軟,輕嘆了聲,“今夜不行,我睡著了無知無覺的,萬一不小心碰疼你的傷口怎麽辦?”

“你不會的,你身子軟。”

“赫連卿!”

一時惱羞之下,她出於本能反應的推了他一把,當即又是一聲悶哼傳來。

“對,對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傷。”她慌忙上去查看,卻不料被他捉住了手握著不放。

那人彎下眼角,盈盈笑意在眸裏四處彌漫,“言言不給抱就算了,怎的還謀殺親夫啊?”

“……”

須臾後,她一把揪住赫連卿的左耳,什麽愧疚什麽自責,統統不見蹤影。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凈學些花裏胡哨,油嘴滑舌的東西。說,都是誰教你的?”

就算被揪了耳朵他也笑意不減,小姑娘壓根就沒使勁兒,軟軟的手指頭捏在那耳廓上,不僅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反倒像那貓尾巴似的,在他心上輕輕掃過。

但此刻面對夫人的質問,他又只好收斂了心神,老老實實的答道:“我不懂如何討女子歡心,便向軍營裏已經成了家的請教了一番。他們同我說,但凡女子都喜歡聽好聽的話,所以我就……”

“你今後別跟他們學這些,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歡聽的。”她嗔了他一眼,松開了手。

“言言不喜歡?”

“我…我也不是不喜歡。”

赫連卿撓了撓頭,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既然喜歡,又為何不讓我學?”

“我喜…“

她輕咳一聲,重新說道:”我嘗試喜歡你,是之前那個不懂如何表達的你,不是現在這個油嘴滑舌的你。有些話偶爾蹦出一次會讓人臉紅心跳,可若是日日說,月月說,只會讓人覺得反感的。”

聞言,對面那人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言言不讓學,那便不學。”

見他這般乖順,溫若言的心情也不禁愉悅了幾分,邊將他脫下的上衣給他穿好,邊細聲細語的囑咐道:“你且好好養傷,等你身上這些青紫退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抱一晚,但是今晚你得自己睡。”

“好吧…”

他眉眼低垂,看上去十分失落,像極了一只朝主人撒嬌求抱抱,結果被拒絕的小狗。與他平日裏對待外人時的冷峻面容相比,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這般反差逗得她垂眸輕笑一聲,接著捧起他的臉頰,踮起腳尖湊了上去,“啵”的一聲,在那唇瓣上印下一個安撫的吻。

那人眸底的失落瞬間消失殆盡,小狗終於被主人摸了頭,心中雀躍不已,卻又表面故作鎮定,唯有那只搖得歡快的尾巴出賣了它。

“去洗漱吧,若是夜裏實在疼得無法翻身,就將我喊醒,我給你抹了藥再吹一吹,知道嗎?”

“嗯,知道。”他點頭應下,與她分開去了凈室洗漱。

由於身子不便,等他洗完回來時,溫若言早已睡下。

她今日提心吊膽了一整日,晚上又哭了好幾回,心裏忽上忽下的,難免耗費了不少精神,此刻的呼吸都比平日裏要沈了幾分。

赫連卿給她掖好被子,又坐在床邊不知在等什麽。好一會兒後,睡著的小姑娘深深皺起了眉頭,他輕柔地將那眉頭撫平,這才回了自己的床上一同睡去。

翌日醒來時,天剛蒙蒙亮,是他平日裏晨練的時間。可如今身上受了傷,也無法起床去晨練,於是幹脆下了床去看看自家夫人。

溫若言還在睡著,嬌小的身軀擠在床的最裏面,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也難怪,眼看著這月份馬上便要入冬了,天氣越發寒冷。她又一貫是個怕冷的,最近幾日老是睡著睡著便縮成了穿山甲的姿勢,小臉埋在被子裏,只露出墨發鋪在枕頭上。

赫連卿怕她呼吸不暢,想將那被子給她掖下去,可是伸了手又夠不著,便只好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

小心翼翼地將蓋住臉的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那張白裏透紅的小臉蛋來。濃密的羽睫安安靜靜的伏在眼簾上,像收攏翅膀停在樹枝上歇息的蝴蝶。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隨著胸口的起伏一呼一吸,看的人意亂情迷。

他鬼使神差地便向下傾了身子……

小姑娘睡得正熟呢,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有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自己的頸間,擾得她一陣癢癢,於是她輕哼一聲翻了個身。

可那呼吸並未因她的翻身而停止,反倒從頸間爬至臉龐,又是惹得她一陣騷癢。

她發出不耐的哼哼,伸手撓了撓臉頰。這回那道呼吸終於徹底消失,微蹙的眉間也舒展開來,她繼續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並未聽見小玉來叫她起床的聲音。於是她睡眼惺忪的掀開眼簾,意識逐漸清醒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溫暖的懷裏。

她揉了揉眼睛,擡眸望去,赫連卿那張對著自己微笑的臉,在她的瞳孔裏無限放大。

“赫連卿!”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高聲喝道:“你怎麽能趁我睡著的時候,擅自上我的床呢?”

見小姑娘實在惱羞極了,他便如實答道:“我想給你掖被子,可你睡得太裏面了,我只好上來給你掖…”

“那你掖完又為何不下去?”

赫連卿猶豫了一瞬,似是在思考到底是該說實話呢,還是該以沈默應對呢?

想了想,還是說實話吧,“言言,你太香了,我忍不住。”

“……”

溫若言瞬間噎住,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發火,還是該道歉,亦或是該害羞。

氣氛僵了片刻,她終是選擇了懶得同一個傷患計較,自顧自地下床去穿衣、洗漱、用早膳。

等一切做完,她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拿了藥過來給他塗抹,只是這回比昨日下手要重了幾分。

面前那人背對著她,將光.裸的背部任由她塗抹,然而臉上卻緊蹙著眉間,對她偶爾的故意使力忍著一聲不吭。

其實小姑娘再是故意使力,那也是留了輕重的。只是她不曾經歷過軍棍打在身上的疼痛,便也不知在受傷的第二日,傷痕會比昨日多幾分酸痛。

因此手指尖偶爾輕輕戳上去的時候,對普通人來說無異於隔靴搔癢,可對受傷第二日的赫連卿來說,便是只要碰上一碰,酸痛就能疼進骨子裏去。

可惜這些溫若言是全然看不見的,等到她終於換了正面塗抹,那人早就把眉間給抹得平平整整。

“你下回,可不準再偷偷跑到我床上了。”二人面對面相坐,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故意欺負他。

對面投來一道溫柔的目光,只見他淺淺笑著,低聲回了句好。

“對了。”她垂眸盯著自己給他塗抹藥膏的手,並未回視他,“午後我要回娘家一趟,你別趁我不在的時候,閑不住去偷偷練武,知道嗎?”

然而赫連卿的註意力,壓根就不在後面的囑咐。

他聞言楞了一下,問道:“回娘家?為何?可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娘親了,想回去看看而已。”

“哦…那,那我讓何穆送你去吧。”

溫若言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府上不是有車夫嗎,要何穆送我做什麽?我得讓他看著你才行,免得你趁我不在,不肯乖乖躺著。”

“那好吧…”他握住那只拿著藥罐子的手,眨了眨眼眸,“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一起吃晚飯。”

“嗯,我一定在晚飯前回來。”

她回以他粲然一笑,可那唇角的深深笑意,卻始終未曾映入眼中。

用過午膳後,她便乘坐馬車移開了將軍府。

赫連卿在門口望著馬車離去,直到車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後,他沈聲喚來何穆,命他悄悄跟了上去。

這實在不能怪他多疑,要怪,只能怪他過太了解溫若言。

方才她同自己提出要回娘家時,語氣明顯不對勁,且將對他的囑咐重覆了兩遍,為的就是讓他不要把註意力,全放在回娘家這件事情上。

小姑娘是個不懂得隱藏心思的,因此他一眼便看得出來,即便她笑得再燦爛,也無法掩住她內心的沈重。

怕是這一趟的目的地,壓根就不是長公主府。

車夫將溫若言送到了長公主府門前,本是想在這裏等她,卻讓她以娘家會派馬車送自己回去為由,給打發回了將軍府。

確認馬車已經離去後,她並未踏進長公主府的門檻,而是轉身去街市上另雇了一輛馬車。

只不過這次的目的地,卻是宮門口。

向禁衛軍出示了令牌,她順利進入皇宮,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禦書房的門前,讓李公公進去通報了一聲。

很快,皇帝便召了她進去。

悠遠的頂級沈香充斥在偌大的禦書房裏,一位穿著明黃龍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堆滿書籍和奏折的案桌前。原本正在批改奏折的手,在見到溫若言進來後便停了下來。

“言兒,今日進宮所謂何事啊?”皇帝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

她剛想張口,卻又被他打斷道:“等等,讓朕先猜一猜。你此番前來,想必是為了赫連卿一事吧。”

溫若言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那讓朕在猜一猜。想必,他兵圍二品大員的府邸,又濫用私刑,都是為了你吧?”皇帝端坐著朝她看過去,那雙上了年歲的眸子裏似乎洞查了一切,嘴角掛著抹不知何意的淺笑。

她猜不透舅舅話裏的意思,便只好如實地又點了一下頭。

皇帝負手起身,緩緩走到旁邊的書架前,一邊翻找著書籍,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朕再最後猜一次。你此次前來,是為了讓朕把虎符還給他吧?”

這下著實讓她吃驚了須臾,微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默了一瞬後,輕咬著下唇點了第三次頭。

“你可知,你這要求無理的很。”皇帝側眸望去,嘴角的弧度雖未減,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天下兵馬都為朕所掌管,這虎符也是朕給他的,朕既然能給,自然也就能收回。”

“怎麽落到言兒耳裏,便用上“還”一字了?難不成……言兒是覺得,虎符本就是他赫連卿的東西?”

她知曉舅舅本就忌憚赫連卿,聞此言連忙垂下了頭,“言兒不敢,只是有一事,言兒想向舅舅稟報。”

原以為舅舅會問她是何事,不曾想,面前這位天子早就知曉了一切,將她沒說完的話替她全數說盡。

“你想稟報的,可是吳禮綁架你一事?其實這些朕都知曉,只不過,你那夫君在朝堂上嘴硬的很。明明這事說出來,朕便可以對他從輕發落,可他不僅死活不說,且還當場認了罪。”

“那朝堂上數十雙眼睛看著朕呢,你讓朕如何偏頗?言兒呀,你實在怪不得舅舅,若是不將他狠狠懲處一番,舅舅實在難以服眾啊。”

話說到後面,皇帝明顯已經軟了語氣,以舅舅而非朕自稱。她若是還要繼續說下去,便是德隆望蜀,貪猥無厭了。

可虎符沒有要到手,就這樣離去她實在是不甘心。大司馬的頭銜可以不要,大將軍的官職也可以不升,可是號令赫連鐵騎的虎符得要回來啊。

於是在躊躇片刻後,她暗下決心,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回視過去的眼神異常堅定。

“舅舅,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您懲處他,到底是為了服眾,還是恰好趁這次機會,收回虎符打壓他呢?”

話音剛落,眼前那張慈眉善目的臉,霎時漫上了一層凜冽寒氣。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以後每天都是日六,有特殊情況就是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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