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飛羽跟聲音鬥氣的時候，豐子啟劈裏啪啦說的一大堆，總結一句就是他不願意肖飛羽去冒險，但這些全部肖飛羽屏蔽了。

豐子啟情緒高漲的說了半天，見肖飛羽神色凝重，目光呆滯，一看就知道她又走神了。他很想知道為什麽在他面前，她總是能成功的走神。

他那麽真誠，還有他的臉很帥的，出去走一圈就能收回一大車鮮花和水果。全國都的女子看到他都會尖叫的。為什麽肖飛羽在他的面前，就跟瞎子一樣。既看不到他的臉，也看不到他的情。或許肖飛羽就沒長出一顆少女心。

“飛羽，你又走神了，我說過，這很不好。”

肖飛羽快速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把註意力拉回來，“那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去。”

豐子啟重重的嘆口氣：“我剛才的話，你是不是一句都沒聽見？”

“呃？我……聽見了，你不答應我去，是這樣子的，對吧？”

豐子啟發現他剛才的表情全浪費了，早知道就不白費力氣了。

“對，反正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我不覺得在這件事上還有什麽商量餘地。你沒有退路，而我也不需要什麽退路。幫我備一輛馬車。”

“飛羽，你非要去麽？”

“已經決定了，是這樣子的。”

“你可知道成了國師的女人，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我去可不是去當他女人的，我去殺他，幫你除了這禍害。”

豐子啟的神色快速的變化，有喜有憂，“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國師不是普通人。”

“是普通人我還懶得動手呢。這事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主張。”

豐子啟轉身，移開幾本書，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匣子來，放在肖飛羽面前：“如果你一定要去，這裏面有幾樣東西，我想你能用的到。”

豐子啟打開匣子，匣子不大，但裏面裝的東西不少。一柄閃著紫藍色光芒的匕首，比普通匕首窄了約二分之一，短了約三分之一，其實就是一根尖刺，帶毒的尖刺，上面塗的必然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所以這匕首不是用來刺死人的，而是用來毒死人的。

匕首旁放在一枚指間刃。外形是戒指，一枚既不十分華麗看起來又不是很次的戒指，摁動機關，尖刺就可以彈出，一樣的殺人無形。

還有一只不知道什麽質地的手環，肖飛羽看了一會，沒看出那手環有什麽特別的。

“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豐子啟拿起手環，將之套在肖飛羽的左腕上，“看見這個鑲嵌的紅寶石了麽，捏住一拉，就會有一根金絲出現，絲線上是有毒的。”

肖飛羽算是明白了，暗殺工具無一不毒。伸手提起疊放整齊的絲帕：“這個又是怎麽用的？”

“迷魂帕，與人汗水接觸，帕上的藥物就會滲入皮膚。”

這東西應該沒什麽用吧，國師出汗會讓她去擦麽，幾乎不可能。

“這個只有在近距離接觸，並且要在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才能用上。我看沒用。能近距離接觸，其他幾樣工具就足夠了。”

豐子啟盯著帕子糾結了許久，咳咳的幹咳了幾聲，目光閃爍，欲言又止。肖飛羽不想聽他說什麽，拿起匕首插進頭發裏，匕首的柄外形像只簪子，插頭上正好。將指間刃戴在右手中指，“謝千歲賜武器，走了。若成功我會立即離開，免得連累你。”

“不，不管成功與否，都要回來。”

“千歲，你傻了吧。失敗了，我就死了，回不來了。成功了，我就是兇手，自然要逃的遠遠的。所以就此別過，你我有緣再見吧。”

“飛羽，”豐子啟快步追上，將絲帕塞進她手裏，“拿著吧，如果前面幾個都失敗了。你還有一次機會，那就是床榻之上，雲雨之時，可用此帕。”

娘的，怪不得他之前扭扭捏捏，原來是不好意思說出。這也是萬一之策，不管怎麽說也算是一種手段，也不推托塞進衣袖之中。

“知道了。”

擡腿就走，豐子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飛羽，不如明天去吧。”他恨，恨自己，不應該走這一步棋，可是除了這個，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人能幫他完成刺殺。

“早晚都要去，今日與明日沒有區別。千歲，我去拿一樣自己的東西，你不用送我。”她唯一想要隨身攜帶的就是玉枕。那是母親的遺物，就算死也該帶在身邊。

“飛羽，我想和你多待一天。”

肖飛羽推掉豐子啟的手：“早晚總有一別，你就當從來就沒有見過我吧。你我緣分就此結束，不要記掛我。”

“飛羽，你怎麽可以這樣，相處半年，這份情說放下就能放下麽。不要忘記我，可好？”

她這一去，未必有命在，說什麽不要忘記，死了什麽都會忘記的。不知道說這樣的話，有什麽意義。要不是看到豐子啟那欲哭無淚的樣子，她都懶得理會。

“千歲，你不是小孩子，別哭出來，我最煩看男人哭。你敢哭，小心我揍你。”

“飛羽，我知你不是普通女子。你可能不願意聽我啰嗦，但我還是要說，萬事小心，不管成不成，保住性命要緊。國師好色，對女人還算仁慈。若沒有機會下手，就順著他，性命比什麽都重要。若你能得其歡心，那時候再動手，勝算更大。飛羽，你可懂我的意思。不要一進府，就動手。”

滾犢子，讓他潛伏在國師身邊，跟國師你儂我儂，然後哄國師放松警惕再下手，那不是她的風格。若她能和一個男人卿卿我我，就不可能對其下殺手。

“千歲的囑咐我都記得了，我知道怎麽做。”趕緊離開，恨不能用跑的，真怕豐子啟繼續啰嗦下去。

逃一樣的回到自己房間，把玉枕拿小包包起來，提在手中。出門的時候看見阿勇挺著胸膛，就像送壯士歸去一般。

“姑娘，一路走好。”

肖飛羽氣，上去一腳踹在他腿肚子上：“一邊去，誰要你來送終。我還養不出你這麽大的兒子。”

阿勇尷尬的跳了幾步，“對不起，姑娘，阿勇不會說話，你不要生氣。王爺不出來送你了，他怕控制不住情緒，真的哭出來，惹您心煩。”

“得，知道了，你去陪千歲吧，我懶得看到你一臉欠揍的樣子。”

阿勇磨嘰了一會，“是，姑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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