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個怨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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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子啟發現肖飛羽走神的厲害，完全無視外界所有的聲音，便用力的掐了她一下。
肖飛羽一呲牙，把叫聲壓在喉嚨裏，“什麽？”
“小心看路，你要摔倒，會連累本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豐子啟忍不住教訓道：“聽好了，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一心二用，不能只顧想心事就忘了別的。在我身邊什麽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夠安全。你要是經常走神，一定會死的很快。”
“啊？！”為什麽呢？
“別啊了，你會知道原因的。在這之前，給我機靈點。我不保證能時刻保護你的安全。”
“你那麽厲害，還怕別人害你麽？”
這話肖飛羽沒有過腦子就說了，說完她就後悔了。手臂猛的一疼，豐子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把她手臂掐的肯定青了一大塊。
“我……我隨口胡說，你別介意啊。”
豐子啟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眸子閃著咄咄逼人的冷光：“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氣，很強。”
豐子啟突然松開手，頗為有趣的盯著肖飛羽的眼睛：“你能看到這個？”
肖飛羽苦著臉揉著被抓疼的地方：“是，你抓住我手臂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你體內流轉的氣息。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千萬不要生氣啊。”
豐子啟眼底犀利光芒淡去，再次抓住肖飛羽的胳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功力，本王真是沒看錯人。假以時日，你定能成為本王的左膀右臂。好了，從現在開始好好待在本王身邊。本王定不虧待於你。說吧，你家在哪裏？可有人在朝為官？告訴本王，本王可以讓你現在就做光耀門楣的有為子孫。”
光耀門楣，她不需要。
“我和家裏已經脫離關系，現在我是我，與任何人無關。我的生死榮辱只屬於我一個人。”
豐子啟驚訝的哦了聲：“給個理由。”
“我……與人結仇，若與家人有關系，會連累他們。”
“這不是問題，你的仇家本王可以讓他們全部從這個世界消失。”
肖飛羽非常討厭說謊，因為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更多的謊話去圓：“不用了，這樣做太殘忍。我不想造孽太多。我家人也不需要我為之光宗耀祖。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請王爺不要為我費心了。”
見肖飛羽堅持，雖然不全相信肖飛羽的話，不過到底跟自己沒有關系，豐子啟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一個眉宇間帶著一股子陰氣，膚色微黃的青年男子從一座院子裏走出來。看到豐子啟的時候，男子的臉上快速堆起笑容：“三弟來了。三弟好難請，這次要不是我請示了太後，說要你陪著我抓一只壽鹿當父王的壽禮，你怕是不肯來吧。”
豐子啟笑容顯得那麽沒有生機：“二哥說哪裏話，我這身子你不是不知道，讓我陪你抓鹿，只怕是個幌子吧。”
這人就是二王子豐子鳴，封號守義王。
豐子鳴大笑數聲，一拍豐子啟的肩：“就知道三弟聰明過人，不用點都知道。你也不能怪我用這一招逼你出來。我真的是想你了，想和你好好的敘敘話。而你閉門謝客一整年不見外人。你知道二哥我有多想你麽。”
“讓二哥擔心都是我的錯，只是我這身子著實不濟，藥師說我只有二十多年的壽命，若是懂的將養，或可多活幾年。我還沒活夠。”
豐子鳴將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頗為擔心的道：“你這身板真是越來越羸弱了。國內的名醫都看過了，你想沒想過去請瑞陽國的名醫來看呢。我聽說瑞陽國的神醫水雲有起死回生之能。要不，我去幫你把他請來。”
豐子啟擺擺手：“不勞二哥費心，能請我早就去請了。水雲神醫的脾氣古怪，不問貴賤，只問心情。他沒心情的時候，別說我，便是一國之主求上門，他也待理不理的。我這人好面子，可不想去跌了份兒。命數是天定的，若老天不願意讓我長壽，強求也沒有什麽意思。”
豐子鳴大手一擺：“不說這些個洩氣的話，你一路勞累，先進屋休息，我們明日才入園獵鹿。今晚你要陪我好好的喝一杯。”
豐子鳴側目看到一邊的肖飛羽，頓時眼睛一亮：“哎呀，你這奴才長的好啊。不錯，看著就舒服。哪得的？借哥哥我玩兩天如何？”
肖飛羽的小臉頓時變白了，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她知道很多王孫貴族喜好孌童，但沒想到會這麽直白。
豐子啟看了肖飛羽一眼，露出猶疑之色，“這個……”
肖飛羽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盤算著如果豐子啟同意了，她得如何逃走。
“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這小廝是我好不容易挑中的人。你就別跟我搶了。女人都落進國師的手裏了，就這麽一小廝聊勝於無。二哥不會真讓三弟忍痛割愛吧。”
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了點，心知豐子啟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受辱的。
豐子鳴爽快的大笑三聲：“開玩笑，開玩笑，真是三弟在意的人，我怎麽可能橫刀奪愛。來來來，讓這小廝給我們奉茶，我們兄弟說話的時候也不會無趣，對吧。”
肖飛羽心中罵了無數個無恥，但人在屋檐下，在沒有真的涉及到她清白的時候，暫且忍忍吧。
也不知道豐子鳴哪來那麽多廢話，從中午一直嘮叨到夜色闌珊。說來說去肖飛羽總結出一點。豐子鳴就是個怨婦，怨天把他生成老二；怨地沒給他一個出生高貴的娘親；怨國王從來不重視他；怨大王子是儲君，運氣太好；怨國師把全國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搶走了。總覺得自己活的最不如意，最可憐，需要人同情。
豐子啟的任務就是聽他抱怨，偶爾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肖飛羽明白了，在豐子鳴看來，豐子啟就是他倒垃圾的簍子。他需要倒垃圾，所以他想念豐子啟。
在這一堆抱怨中，肖飛羽大致了解了久越國高位者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久越國共有三個王子，諸多公主。王子中大王子是嫡出，理所當然的儲君。二王子出身低賤，母親生下他就死了，所以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只有一肚子不憤。
至於三王子豐子啟是國王最寵愛的妃子所生，因為母親得勢，極有可能取代大王子的儲君之位。眼下國王身體欠佳，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正是這種時候，各種關系才會越發糾纏不清。
豐子啟聰明的選擇用裝弱來保全自己，作為最能威脅到大王子地位的他，不會保護自己，就會死的很慘。
在多次聽到國師這兩個字後，肖飛羽明白，這個人在久越國至關重要。他站在誰一邊，就意味著誰能最後勝出。而國師在肖飛羽的心中早就留下了惡劣的印象，她但願一輩子都不要認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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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羽一呲牙，把叫聲壓在喉嚨裏，“什麽？”
“小心看路，你要摔倒，會連累本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豐子啟忍不住教訓道：“聽好了，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一心二用，不能只顧想心事就忘了別的。在我身邊什麽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夠安全。你要是經常走神，一定會死的很快。”
“啊？！”為什麽呢？
“別啊了，你會知道原因的。在這之前，給我機靈點。我不保證能時刻保護你的安全。”
“你那麽厲害，還怕別人害你麽？”
這話肖飛羽沒有過腦子就說了，說完她就後悔了。手臂猛的一疼，豐子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把她手臂掐的肯定青了一大塊。
“我……我隨口胡說，你別介意啊。”
豐子啟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眸子閃著咄咄逼人的冷光：“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氣，很強。”
豐子啟突然松開手，頗為有趣的盯著肖飛羽的眼睛：“你能看到這個？”
肖飛羽苦著臉揉著被抓疼的地方：“是，你抓住我手臂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你體內流轉的氣息。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千萬不要生氣啊。”
豐子啟眼底犀利光芒淡去，再次抓住肖飛羽的胳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功力，本王真是沒看錯人。假以時日，你定能成為本王的左膀右臂。好了，從現在開始好好待在本王身邊。本王定不虧待於你。說吧，你家在哪裏？可有人在朝為官？告訴本王，本王可以讓你現在就做光耀門楣的有為子孫。”
光耀門楣，她不需要。
“我和家裏已經脫離關系，現在我是我，與任何人無關。我的生死榮辱只屬於我一個人。”
豐子啟驚訝的哦了聲：“給個理由。”
“我……與人結仇，若與家人有關系，會連累他們。”
“這不是問題，你的仇家本王可以讓他們全部從這個世界消失。”
肖飛羽非常討厭說謊，因為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更多的謊話去圓：“不用了，這樣做太殘忍。我不想造孽太多。我家人也不需要我為之光宗耀祖。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請王爺不要為我費心了。”
見肖飛羽堅持，雖然不全相信肖飛羽的話，不過到底跟自己沒有關系，豐子啟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一個眉宇間帶著一股子陰氣，膚色微黃的青年男子從一座院子裏走出來。看到豐子啟的時候，男子的臉上快速堆起笑容：“三弟來了。三弟好難請，這次要不是我請示了太後，說要你陪著我抓一只壽鹿當父王的壽禮，你怕是不肯來吧。”
豐子啟笑容顯得那麽沒有生機：“二哥說哪裏話，我這身子你不是不知道，讓我陪你抓鹿，只怕是個幌子吧。”
這人就是二王子豐子鳴，封號守義王。
豐子鳴大笑數聲，一拍豐子啟的肩：“就知道三弟聰明過人，不用點都知道。你也不能怪我用這一招逼你出來。我真的是想你了，想和你好好的敘敘話。而你閉門謝客一整年不見外人。你知道二哥我有多想你麽。”
“讓二哥擔心都是我的錯，只是我這身子著實不濟，藥師說我只有二十多年的壽命，若是懂的將養，或可多活幾年。我還沒活夠。”
豐子鳴將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頗為擔心的道：“你這身板真是越來越羸弱了。國內的名醫都看過了，你想沒想過去請瑞陽國的名醫來看呢。我聽說瑞陽國的神醫水雲有起死回生之能。要不，我去幫你把他請來。”
豐子啟擺擺手：“不勞二哥費心，能請我早就去請了。水雲神醫的脾氣古怪，不問貴賤，只問心情。他沒心情的時候，別說我，便是一國之主求上門，他也待理不理的。我這人好面子，可不想去跌了份兒。命數是天定的，若老天不願意讓我長壽，強求也沒有什麽意思。”
豐子鳴大手一擺：“不說這些個洩氣的話，你一路勞累，先進屋休息，我們明日才入園獵鹿。今晚你要陪我好好的喝一杯。”
豐子鳴側目看到一邊的肖飛羽，頓時眼睛一亮：“哎呀，你這奴才長的好啊。不錯，看著就舒服。哪得的？借哥哥我玩兩天如何？”
肖飛羽的小臉頓時變白了，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她知道很多王孫貴族喜好孌童，但沒想到會這麽直白。
豐子啟看了肖飛羽一眼，露出猶疑之色，“這個……”
肖飛羽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盤算著如果豐子啟同意了，她得如何逃走。
“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這小廝是我好不容易挑中的人。你就別跟我搶了。女人都落進國師的手裏了，就這麽一小廝聊勝於無。二哥不會真讓三弟忍痛割愛吧。”
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了點，心知豐子啟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受辱的。
豐子鳴爽快的大笑三聲：“開玩笑，開玩笑，真是三弟在意的人，我怎麽可能橫刀奪愛。來來來，讓這小廝給我們奉茶，我們兄弟說話的時候也不會無趣，對吧。”
肖飛羽心中罵了無數個無恥，但人在屋檐下，在沒有真的涉及到她清白的時候，暫且忍忍吧。
也不知道豐子鳴哪來那麽多廢話，從中午一直嘮叨到夜色闌珊。說來說去肖飛羽總結出一點。豐子鳴就是個怨婦，怨天把他生成老二；怨地沒給他一個出生高貴的娘親；怨國王從來不重視他；怨大王子是儲君，運氣太好；怨國師把全國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搶走了。總覺得自己活的最不如意，最可憐，需要人同情。
豐子啟的任務就是聽他抱怨，偶爾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肖飛羽明白了，在豐子鳴看來，豐子啟就是他倒垃圾的簍子。他需要倒垃圾，所以他想念豐子啟。
在這一堆抱怨中，肖飛羽大致了解了久越國高位者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久越國共有三個王子，諸多公主。王子中大王子是嫡出，理所當然的儲君。二王子出身低賤，母親生下他就死了，所以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只有一肚子不憤。
至於三王子豐子啟是國王最寵愛的妃子所生，因為母親得勢，極有可能取代大王子的儲君之位。眼下國王身體欠佳，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正是這種時候，各種關系才會越發糾纏不清。
豐子啟聰明的選擇用裝弱來保全自己，作為最能威脅到大王子地位的他，不會保護自己，就會死的很慘。
在多次聽到國師這兩個字後，肖飛羽明白，這個人在久越國至關重要。他站在誰一邊，就意味著誰能最後勝出。而國師在肖飛羽的心中早就留下了惡劣的印象，她但願一輩子都不要認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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