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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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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顆,然後是兩顆,然後叮叮當當地搖動。

沒有風,鈴鐺自己響了。

像是有根線牽扯著鈴鐺,牽扯著李玉涵的右手。

“……”李玉涵聽著這鈴鐺聲,動作遲緩起來,就是這一遲緩,斯特林抓住了她的右手,沒有讓她抓破自己的胸膛。

雙金釧上的金鈴還在響,但一聲聲地慢了下去,李玉涵眨了眨眼,滿世界的聲音漸漸回到她的耳中。先前她雙耳不聞,完全封閉,現在這些聲音都回來了。她好不容易認出眼前的人,“……將軍……”她遲疑道。

“涵涵,涵涵,我沒事……咳,”璀璨的叫聲終於傳到了李玉涵耳中。

璀璨!李玉涵甩開斯特林的手,慌忙轉身,朝著璀璨奔去。

“……我現在可以確定。”哈勃克有氣無力地說道:“中尉大人對璀璨姑娘是真愛。”

迪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萬分緊張璀璨的李玉涵,再看了走下場的斯特林。

“……沒事別跟那群怪人混。”斯特林對迪蘭說,不滿。

這場比試以李玉涵的暴走告結。啥你說你還沒看到斯特林和亞爾斯蘭pk。筒子,難道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本書的主角是李玉涵嗎?幹那撥男人什麽事,現在主角比完了暴走了,比賽結束。

“你在臺上圍住我的那個步伐,是誰教你的。”李玉涵躺在驛館的床上問。

“……一個前輩,”斯特林回答,“怎麽了?”

“前輩?男的女的?”

“男的,怎麽了?”

“男的,那就不是我師傅,”李玉涵喃喃道:又問:“你掉下山崖了?”

“……”

“否則怎麽會有人教你像梯雲縱這種高明輕功。”

“梯雲縱?”斯特林皺眉,“他只說這叫‘爬樓梯’。”

“山崖。”李玉涵提醒他,別跑題。

“……我沒掉下山崖,”斯特林回答,掉下去的人是明輝,“他是我三弟的師傅,隨便教了我點東西,怎麽了?”

“隨便問問,”李玉涵嘟嘴,“梯雲縱是我師父的一門輕功,不過她沒教我和璀璨,也沒教夭童子。”她又看了斯特林一眼,“不過我師傅活地久,也許之前她教過什麽人吧。”

帝國的歷史,幾百年的轟轟烈烈的事情,到了後來,也都風淡雲清,算都不得什麽了。

李玉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已經長到肩下了,“我要去剪頭發。”她說。

“留長吧,”斯特林說,“你留長發比較好看。”

“真的?!”李玉涵非常高興。

想要猜中李玉涵的心意,有如一個烏龜在茫茫大海上撞進浮木的洞眼裏那麽偶然。這世界上有那麽多惹人喜歡的物事,可都是李玉涵不在意的。

很多話,對她說了也是白說,因為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可倘若要是無意中猜中了她的心思,那麽她也會顯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在李玉涵和璀璨養病的這幾天,瀲灩已經從十六強晉級八強之列。瀲灩的可塑性非常強,這樣勢如破竹地走下去,只怕歌姬都可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若沒有意外的話,明日斯特林他們就要離開無月之城,返回帝都。

050此時此地此人

若沒有意外的話,瀲灩會在八強賽中晉級四強。

可那天晚上,她被人毒啞了嗓子。

瀲灩是從護城河附近被救下來的,搶救還算及時,可她的嗓子卻是徹底毀了。

瀲灩是自己投的河,她被人強灌啞藥後,就自己一個人走出去,從護城河上躍了下去。藥灼傷了她的聲帶,她雖然沒有變成啞巴,但也無法再唱歌了。

就像蝴蝶被折斷翅膀,鳥兒被剪去了翅膀,瀲灩失去了她賴以生存唯一的庇護。因此,她投了河。

璀璨和李玉涵站在瀲灩床前,都不知道該勸慰她什麽。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幹的,”李玉涵怒不可遏,這樣斷人生路,實屬萬惡不赦。

那幾個受人指使的流氓很快被揪出來,可是最後追問出來的,卻讓李玉涵等人大吃一驚:不是被錦瑟擊敗的歌手,也不是錦瑟的勁敵,是林冰。

是帝國軍需處次長,因為公幹無意來到無月之城的林冰。

等斯特林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連‘啊’一聲也沒來得及,李玉涵已經磨刀赫赫去找人算賬了。林冰是能惹的嗎?政界混多年,達龍首相的得力心腹,李玉涵去找他這個老狐貍算賬,哪裏能討得到好處?!

斯特林急忙就出去找李玉涵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廣場上的鐘塔用巨槌敲鐘點,整座無月之城都聽見了這厚重的鐘聲。昏黃的日光投射在科斯索廣場上,所有的建築都是用巨大的水晶或玻璃裝飾,在光照下晶瑩剔透。周圍露天的咖啡館陳設,衣著光鮮的游人,

大群大群的鴿子,時而簇擁在地上覓食,時而又帶著撲撲拉拉的振翅聲,飛滿整個廣場的上空。

李玉涵就在撲騰的鴿子中,緩慢地朝斯特林走過來。她眼神有點呆,全身被一種叫寂寥的東西包裹。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君子劍掛在她的腰上,輕微的敲打著。

“你,你怎麽了?”雖然知道她在林冰那裏討不到好處,但是也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怕她吃虧,斯特林連聲問道。

“……”李玉涵緩緩擡頭,哦了一聲,這才看到斯特林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麽了?林冰對你做了什麽?”

李玉涵搖頭,“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她擡頭問他,“你有過這種經驗嗎?以前曾經看到某件事,但一直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直到有一天,你看到另外一件事,突然明白了當年的事到底意味著什麽。”

“……”斯特林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拉了李玉涵坐到一邊咖啡店的露天藤椅上,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小的時候,很小的時候。有一天,我的第一個父親和媽媽,帶我去一個地方。”李玉涵說,“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今天卻突然想起來。我想他們帶我去的是一個醫院,去見一個女病人。媽媽帶著我跟那個女病人說話,父親在門口抽煙。媽媽說了很多話,但是那個病人一直沒有反應。她只是萎縮在椅子裏。媽媽把話說完了,又等了好一陣,見她沒反應,便帶我出去了。父親見我們出來,把他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下樓梯走了。”

說到這,李玉涵側頭問斯特林,“你吸煙嗎?”

“有時候壓力大,會來一兩支。”斯特林回答。

“哦,”李玉涵說:“我那個父親也是,偶爾抽煙。算了,這也不是重點。我們三人下樓梯的時候,我也記不清是因為什麽。總之我一個人又跑上樓梯,就我一個人。於是我看見了,在樓梯口,”李玉涵說:“我看見那個女人蹲在病房門口,用手指觸摸了父親留下的煙灰。”

“……”

“我想,”李玉涵說,“我想她才是我的親生母親。”

她說了這樣的話後,目光落在了虛空之中,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悲戚,只是平靜。

“原來是這樣。”李玉涵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記得她的動作、她羞愧的神色。我一直沒能理解她這是在幹什麽。”

她講出這件事情,並不是為了博取同情或者其它什麽,只是一種突然間的恍然大悟,原來當初竟然是這樣。她覺得有些驚訝,因此便對斯特林說了。她對他說,只因為現在她極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窗影斑駁,霜花調,木蘭諾。

若有諾,此生淒苦,也成說……”

廣場上開始放著瀲灩十六強賽中的歌曲。

若有諾,也成說,可竟是無諾的。

李玉涵告訴斯特林,原來她去尋林冰仇時,發現林冰在照顧他那個情婦。“大約是在三天前,瀲灩把那個女人騙了出去,差點把人家掐死。那個女人的聲帶也毀了,林冰是以牙還牙。”

說白了,就是女人間醜陋的爭風吃醋,和不自量力。

“Bitterness is a paralytic. Love is much more vicious motivator.”她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斯特林知道它的意思:憤懣不過是麻醉劑。愛才是更加惡毒的動機。

當李玉涵趕到林冰下榻的酒店時,林冰正在給那女人餵藥。面對君子劍,林冰毫不在乎地回答,說他不怕李公爵,也不怕什麽芙蓉殿。她們要做什麽,盡管來好了,他林冰等著。

“……這件事畢竟是瀲灩有錯在先,”李玉涵說:“這代價是她應付的。所以我無話可說。我佩服林次長的勇氣。可是,可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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