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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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上京城又有些不同。
人來人往還沒那樣的擁擠，陸續擺出來的早餐攤販還冒著濃濃蒸汽，街邊有人推著小推車匆匆跑過，在另一頭有一個年過四旬的男子打鑼吆喝，似是報晨的公雞打鳴。柳寧和沁芳先眾人離開了侯府，因擔心張淩的事情還不能叫外人知道，故而沒和沁芳一道去城西接應張淩，而是先和沁芳一起去了清水巷，到了呂家，沒想到蘇尹已經在等著了。
“蘇大人如此早就來了？”
蘇尹一大早出現在這裏，倒是出乎了柳寧意料。
“昨天分別匆忙，未來得及和你商定如何見面，想著也就只能來這裏了。”
“這麽著急見面，可是有了線索？”看蘇尹憔悴的模樣，想來這一晚幾乎不曾休息過，不過好在他真的是帶來了好消息。
“不錯。”蘇尹一陣沈思，“顧念這小丫頭打聽消息很有一路子，那些不敢與我們說的，反倒是統統告訴了她。”
“到底是什麽？”
“先別急，在說之前我必須再向沁芳姑娘確認一件事情。”
跟在柳寧身後的沁芳惶恐地擡起頭來：“和……和我確認嗎？”
“正是。”蘇尹點頭道，“你當真確認你哥嫂恩愛嗎？可敢以你人頭保證？”
“這……”小姑娘嚇壞了。昨天沁芳只不過就勢這樣說了，真讓她擔著人頭保證她又如何敢說，畢竟她都十多年沒見著哥哥了，至於那個嫂嫂，昨天也是第一次見面，“我只是按著書信上寫的說的。”
蘇尹就知道這樣，不過也沒再繼續逼問，這個時候再逼問一個小姑娘沒什麽用了：“據我所知，當地有一個富紳之子楊挺，心慕你嫂子已久，而且時常趁著你兄長外出前來騷擾，具體不得而知，也沒證據表明你嫂子和楊挺有私通，但是就單論這個案子來看，逃不過情殺二字，而這個楊挺便是主兇。”
“啊？”沁芳剎那就煞白了臉，難道到最後還是自己這個嫂子通奸殺人？她有些不敢相信，好在又聽到蘇尹安慰：“當然，你嫂子是否參與其中還不得而知，因為有人證見過幾次楊挺前來騷擾，你嫂子都立刻求救了，但後來如何，誰也不敢保證，畢竟，對方可是富紳之子，而且和李現還有著攀親帶故的關系。”換言之，蘇尹的意思是，沒有哪個女子能躲得過權勢和金錢的誘惑，說的也確實沒什麽錯。
“所以，現在真兇已經找到，只是沒辦法證實小紅的清白是嗎？”
還是柳寧一語中的，蘇尹點了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那昨日李現說的那個‘兇手’呢？”
蘇尹滿不在乎地撇唇道：“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換言之，只要證明了小紅和楊挺沒私情，那麽此間案子也與小紅無關了是嗎？”
蘇尹又點頭，看著柳寧胸有成竹的樣子，疑惑道：“怎麽，你有辦法？要知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小紅才是那個主謀了，雖然在衙門的‘兇手’是個假的，可不過是替楊挺開脫，字字句句都指著是小紅淫浪勾引並為了更好的幽會，慫恿的他殺害的呂木。”
柳寧不以為然道：“呵……若說他要和小紅上演伉儷情深，我還心虛，這下子反倒可以確信，沁芳說的沒錯，她嫂子絕對沒有和人私相授受。”
蘇尹也不知道柳寧的鬼點子怎麽來的，不過不得不說她的主意很合用，可當他離開清水巷時，擡起頭看著茫茫人群，他心中又為難了。柳寧的主意再好那也只是主意，建立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可上京城卻是個不具有這三個條件的被披著文明高官外皮的野蠻人侵占的荒蕪之地，即便證明了小紅的清白，可京兆府的人會認嗎，李現會認嗎？倘若他視而不見，他們又能如何？
再說了若是李現會承認，也不至於找了一個替罪羔羊來替楊挺開罪了，想來他心中早就知道誰是罪魁禍首，只是護著他罷了。
這就是上京城，他不想讓柳寧失望故而不敢脫口解釋的上京城，他和顧念縱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楊挺這個真兇，可沒有無間門的外皮，他們什麽都做不了，更做不到替小紅申冤。
“我去找雪姐，她知道了真相不會坐視不理的。”
顧念較沖動，一聽到蘇尹的困難想也不想地就要去無間門找飛雪，可還沒出門就被蘇尹攔住了：“不能去找飛雪。”
“為什麽？”
顧念絞著眉毛吃力地望著蘇尹。
“你去告訴她真相，只會讓她為難罷了。”
“難道這不該是我們無間門的指責嗎？”顧念的眉頭皺地越發厲害了，一雙大眼也擠在一塊，疑惑蔓延了整張小臉，她不理解，也不認同，若是她的酒徒師兄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允許她旁觀的。
“無間門和無辜，她總得拋棄一個，不管做了哪個選擇，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痛苦，不如不知。”
蘇尹知道飛雪的為難，也不想讓一個女子來背負自己一意孤行的重擔。
顧念還是沒有特別明白，即便昨天飛雪和她說了很多道理，即便她覺著她都已經明白了，可是到了這會兒，她還是不能接受無間門能坐視京兆府的惡行不管：“那我去找師父。”
“去吧。”這一次蘇尹倒是沒有攔住她，反而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找到了算你厲害。”
顧念一聽就立刻似洩了氣的皮球，確實，要找到她的師父——也就是無間門門主，那還不如直接找李現申冤來得靠譜一些。
“那可到底怎麽辦呢？”
“不管如何，先按著這法子試一試罷。”
顧念嘟著唇，顯然為第一次獨立破案的困局感到痛苦和掙紮，蘇尹也陷入了沈思，只是在兩人的思索和掙紮的時候，柳寧已經只身來到了無間門的門口，她本來是想叫張淩一起來的，不過她過去找張淩的時候，張淩正在苦練武功，柳寧對這方面其實也很好奇，要說現在有的其實在未來也幾乎都有了，只有這武功實在是玄奧地很，若是有機會，就是她也很想學些一二，這會兒見張淩機緣巧合得老人家點撥，心中自然也高興便略去了自己心中想念，只說是先回侯府了。
無間門的外表，看過去比柳寧想得還要樸素許多，被一名自稱是無間門的管家領進院子，一路穿過前廳，柳寧看到無間門內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色，這給人精神愉悅，不過她發現管家帶她到了前廳後並沒有打算停住腳步。
“姑娘，飛雪大人說在後園亭子裏招待您，她說姑娘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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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如此早就來了？”
蘇尹一大早出現在這裏，倒是出乎了柳寧意料。
“昨天分別匆忙，未來得及和你商定如何見面，想著也就只能來這裏了。”
“這麽著急見面，可是有了線索？”看蘇尹憔悴的模樣，想來這一晚幾乎不曾休息過，不過好在他真的是帶來了好消息。
“不錯。”蘇尹一陣沈思，“顧念這小丫頭打聽消息很有一路子，那些不敢與我們說的，反倒是統統告訴了她。”
“到底是什麽？”
“先別急，在說之前我必須再向沁芳姑娘確認一件事情。”
跟在柳寧身後的沁芳惶恐地擡起頭來：“和……和我確認嗎？”
“正是。”蘇尹點頭道，“你當真確認你哥嫂恩愛嗎？可敢以你人頭保證？”
“這……”小姑娘嚇壞了。昨天沁芳只不過就勢這樣說了，真讓她擔著人頭保證她又如何敢說，畢竟她都十多年沒見著哥哥了，至於那個嫂嫂，昨天也是第一次見面，“我只是按著書信上寫的說的。”
蘇尹就知道這樣，不過也沒再繼續逼問，這個時候再逼問一個小姑娘沒什麽用了：“據我所知，當地有一個富紳之子楊挺，心慕你嫂子已久，而且時常趁著你兄長外出前來騷擾，具體不得而知，也沒證據表明你嫂子和楊挺有私通，但是就單論這個案子來看，逃不過情殺二字，而這個楊挺便是主兇。”
“啊？”沁芳剎那就煞白了臉，難道到最後還是自己這個嫂子通奸殺人？她有些不敢相信，好在又聽到蘇尹安慰：“當然，你嫂子是否參與其中還不得而知，因為有人證見過幾次楊挺前來騷擾，你嫂子都立刻求救了，但後來如何，誰也不敢保證，畢竟，對方可是富紳之子，而且和李現還有著攀親帶故的關系。”換言之，蘇尹的意思是，沒有哪個女子能躲得過權勢和金錢的誘惑，說的也確實沒什麽錯。
“所以，現在真兇已經找到，只是沒辦法證實小紅的清白是嗎？”
還是柳寧一語中的，蘇尹點了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那昨日李現說的那個‘兇手’呢？”
蘇尹滿不在乎地撇唇道：“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換言之，只要證明了小紅和楊挺沒私情，那麽此間案子也與小紅無關了是嗎？”
蘇尹又點頭，看著柳寧胸有成竹的樣子，疑惑道：“怎麽，你有辦法？要知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小紅才是那個主謀了，雖然在衙門的‘兇手’是個假的，可不過是替楊挺開脫，字字句句都指著是小紅淫浪勾引並為了更好的幽會，慫恿的他殺害的呂木。”
柳寧不以為然道：“呵……若說他要和小紅上演伉儷情深，我還心虛，這下子反倒可以確信，沁芳說的沒錯，她嫂子絕對沒有和人私相授受。”
蘇尹也不知道柳寧的鬼點子怎麽來的，不過不得不說她的主意很合用，可當他離開清水巷時，擡起頭看著茫茫人群，他心中又為難了。柳寧的主意再好那也只是主意，建立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可上京城卻是個不具有這三個條件的被披著文明高官外皮的野蠻人侵占的荒蕪之地，即便證明了小紅的清白，可京兆府的人會認嗎，李現會認嗎？倘若他視而不見，他們又能如何？
再說了若是李現會承認，也不至於找了一個替罪羔羊來替楊挺開罪了，想來他心中早就知道誰是罪魁禍首，只是護著他罷了。
這就是上京城，他不想讓柳寧失望故而不敢脫口解釋的上京城，他和顧念縱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楊挺這個真兇，可沒有無間門的外皮，他們什麽都做不了，更做不到替小紅申冤。
“我去找雪姐，她知道了真相不會坐視不理的。”
顧念較沖動，一聽到蘇尹的困難想也不想地就要去無間門找飛雪，可還沒出門就被蘇尹攔住了：“不能去找飛雪。”
“為什麽？”
顧念絞著眉毛吃力地望著蘇尹。
“你去告訴她真相，只會讓她為難罷了。”
“難道這不該是我們無間門的指責嗎？”顧念的眉頭皺地越發厲害了，一雙大眼也擠在一塊，疑惑蔓延了整張小臉，她不理解，也不認同，若是她的酒徒師兄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允許她旁觀的。
“無間門和無辜，她總得拋棄一個，不管做了哪個選擇，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痛苦，不如不知。”
蘇尹知道飛雪的為難，也不想讓一個女子來背負自己一意孤行的重擔。
顧念還是沒有特別明白，即便昨天飛雪和她說了很多道理，即便她覺著她都已經明白了，可是到了這會兒，她還是不能接受無間門能坐視京兆府的惡行不管：“那我去找師父。”
“去吧。”這一次蘇尹倒是沒有攔住她，反而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找到了算你厲害。”
顧念一聽就立刻似洩了氣的皮球，確實，要找到她的師父——也就是無間門門主，那還不如直接找李現申冤來得靠譜一些。
“那可到底怎麽辦呢？”
“不管如何，先按著這法子試一試罷。”
顧念嘟著唇，顯然為第一次獨立破案的困局感到痛苦和掙紮，蘇尹也陷入了沈思，只是在兩人的思索和掙紮的時候，柳寧已經只身來到了無間門的門口，她本來是想叫張淩一起來的，不過她過去找張淩的時候，張淩正在苦練武功，柳寧對這方面其實也很好奇，要說現在有的其實在未來也幾乎都有了，只有這武功實在是玄奧地很，若是有機會，就是她也很想學些一二，這會兒見張淩機緣巧合得老人家點撥，心中自然也高興便略去了自己心中想念，只說是先回侯府了。
無間門的外表，看過去比柳寧想得還要樸素許多，被一名自稱是無間門的管家領進院子，一路穿過前廳，柳寧看到無間門內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色，這給人精神愉悅，不過她發現管家帶她到了前廳後並沒有打算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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