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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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天縣衙的一幫人離開後，整個花家就陷入了一片亂局，先是當家人曲華裳突然淪為囚犯被羈押，後來花老太太聽了詳細之後氣得病倒在床，本已經是雪上加霜，可萬沒料到王月瑤也是因此動了胎氣，竟是有了生產之兆，找來了各大夫，產婆也一應備上了，折騰了一宿最終還是穩不住面臨早產的局面，如今又是大出血沒準兩個都是保不住。
花家家大業大，可到這一代卻只有二房西院落下了一個女公子，大家都企盼著二奶奶能給花家添一丁，這會兒聽到早產，都是嚇得臉色煞白，大夫人更是在偏廳守了一夜，不管是男是女，老太太都是極其喜愛的，莫不能出事才是，也是因此，當聽到只能保一個的時候，大家都陷入了為難，花家的人言語不說心中自然是想保小的，可是王家人卻直接反客為主連喊保大的，這讓大夫人蹙眉不喜，好在王月瑤還算懂事，強行要求保住小的，唯一的要求只是想要見到柳寧。
黎塘院內，相比上次寒食節之後的冷清，這一次卻是人滿為患，柳寧剛進院來見著大夫人請了安之後才發現王家的人竟也在了，柳寧雖不怨王家奪了她柳家家產地位，可對這個王夫人卻頗有說辭，因是當年爭執之時她惡婦毒話句句奚落秦月娘的小妾身份，所以權當沒看見朝著花景常點了頭之後就是匆匆進去了房內，這讓王夫人氣得銀牙緊咬，面色都是不自然地發青了。
許久不見王月瑤，此時見到已經全然不覆曾經神韻，只見她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毫無唇色，眼圈處黑黑的，一夜的腹痛讓她此刻全然沒了精神，見到柳寧來呆滯的眼眸中才有了一道光芒。
“好妹妹，你可來了，姐姐真是怕見不到你了。”
一聽到這話，蓮兒在一旁就簌簌地落下淚來，想來她也是覺得自家奶奶快不行了。
“說的什麽諢話，咱姊妹倆往後可還要吃茶看景的，說什麽不吉利話，馬上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還能這樣不存顧忌。”柳寧抓著王月瑤的手，卻沒想到一滴淚不經意地落了下來，正巧落在王月瑤的手背上滑落下來。
王月瑤此刻的樣子實在是太叫人憐惜了，即便是一向往好處看的柳寧，都似乎不曾看到希望了。
“我沒多少時間了，你別管著來罵我，就聽我說幾句。”
聞言，柳寧越發地難過：“你說……你說就是，我聽著。”
“妹妹，這一次我恐怕是撐不過去了，孩……孩子，我放心不下他，蓮兒這蹄子往後也只能是姨娘的份了，嫡出的孩子萬無可能是叫姨娘養的，可若不是蓮兒，我又實在放心不下其他人，她性子又糯，縱使想護也護不周全，此間一走，我只能拜托給你了。”
“你放了心生，真出事兒有我在，我必定不會讓孩子受委屈的。”
此話一出，蓮兒終是忍不住大聲啼哭了起來：“奶奶，您別說這些，奶奶和哥兒都會平安無事的，奶奶……”
王月瑤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柳寧說：“好妹妹，你在這裏向我發誓你做孩子幹娘，我才能真正放心。”
柳寧一怔，看著王月瑤眼裏的決然，她點了點頭在床頭起了一個誓，這是她來到這裏後第一次發誓，沒想到給了一個冤家的女兒。
正如王月瑤所說，柳寧起了誓她才安心，故而誓言剛結束，王月瑤突然吃痛地叫喚了起來，柳寧和蓮兒都被拉到了外面，聽著屋裏傳來的哀嚎聲，院子裏所有人的心都是揪了起來。花景常見柳寧和蓮兒相偎在一邊，走過去道：“柳姑娘受累了，去花廳歇一歇罷？”
可是這會兒，誰都沒心思去歇，柳寧搖了搖頭，又聽到花景常問：“月瑤與姑娘說了甚？”
柳寧不想回答就想要搖頭之時，蓮兒先一步哽咽著說：“奶奶……奶奶她執意要保孩子。”花景常一楞，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可真聽到了心裏還是一股說不出的莫名滋味，倒是大夫人一聽到保孩子心口暗自松了一口氣，眼下這時節生個孩子沖喜最要緊，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反正她從來就不滿意這一門親事。
可是王夫人一聽到保孩子立刻就是崩潰了，重心不穩險些栽倒下去，這會兒被自己兒子和丫鬟扶著才勉強穩住身形，可還是不管不顧地就要沖進去，大夫人唯恐事有變故，立刻多加了幾個仆從守在房門外。
“兒啊，你怎麽那麽傻？娘親生你養你不易，你怎的就能舍下心拋棄娘啊，我的兒啊……”
看著她痛哭流涕，周遭除了自己人卻無其他人再去安慰了，王家之前使盡所有手段將女兒嫁進了花家，所圖為何別人不是不知道，如今油水還沒怎麽撈著女兒卻要去了，她只是舍不得花家的這一棵搖錢樹，又或者只是想要從中訛詐一筆。
這會兒蓮兒又擦了擦淚水輕聲道：“爺，奶奶還說，若她撐不過去，叫柳姑娘做孩子的幹娘。”
聲音雖輕，可在場的人都是聽到了，花景常起先一楞，旋即反應過來竟是出乎意料地點頭應好：“柳姑娘若是願意，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最好柳寧可以因此嫁給他，他更是高興了，不過他還不會傻到說出來。
不過其他人聽了，可沒像他那麽高興了，率先不高興的就是大夫人，明明是自己的孫女為何還要多一個外來人做幹娘，本還想著自己兒子能說些婉拒的話，卻沒想到這媳婦臨死說瘋話了，兒子也是瘋言瘋語，故而立刻清了清嗓子道：“為娘相信，她能挺過去的，柳姑娘，你說是不是？”
這話出來，柳寧就足以看出態度了，王家的人顯然也不喜歡平白多出一個外人的事，更何況還算的上冤家，實在想不通自己這女兒腦子裝的都是什麽，兩親家難得地達成了高度統一：“是啊，月瑤她一定能挺過去的。”
柳寧還能怎麽辦，只能呵呵陪笑道：“奶奶吉人天相，有菩薩保佑，大小皆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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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家大業大，可到這一代卻只有二房西院落下了一個女公子，大家都企盼著二奶奶能給花家添一丁，這會兒聽到早產，都是嚇得臉色煞白，大夫人更是在偏廳守了一夜，不管是男是女，老太太都是極其喜愛的，莫不能出事才是，也是因此，當聽到只能保一個的時候，大家都陷入了為難，花家的人言語不說心中自然是想保小的，可是王家人卻直接反客為主連喊保大的，這讓大夫人蹙眉不喜，好在王月瑤還算懂事，強行要求保住小的，唯一的要求只是想要見到柳寧。
黎塘院內，相比上次寒食節之後的冷清，這一次卻是人滿為患，柳寧剛進院來見著大夫人請了安之後才發現王家的人竟也在了，柳寧雖不怨王家奪了她柳家家產地位，可對這個王夫人卻頗有說辭，因是當年爭執之時她惡婦毒話句句奚落秦月娘的小妾身份，所以權當沒看見朝著花景常點了頭之後就是匆匆進去了房內，這讓王夫人氣得銀牙緊咬，面色都是不自然地發青了。
許久不見王月瑤，此時見到已經全然不覆曾經神韻，只見她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毫無唇色，眼圈處黑黑的，一夜的腹痛讓她此刻全然沒了精神，見到柳寧來呆滯的眼眸中才有了一道光芒。
“好妹妹，你可來了，姐姐真是怕見不到你了。”
一聽到這話，蓮兒在一旁就簌簌地落下淚來，想來她也是覺得自家奶奶快不行了。
“說的什麽諢話，咱姊妹倆往後可還要吃茶看景的，說什麽不吉利話，馬上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還能這樣不存顧忌。”柳寧抓著王月瑤的手，卻沒想到一滴淚不經意地落了下來，正巧落在王月瑤的手背上滑落下來。
王月瑤此刻的樣子實在是太叫人憐惜了，即便是一向往好處看的柳寧，都似乎不曾看到希望了。
“我沒多少時間了，你別管著來罵我，就聽我說幾句。”
聞言，柳寧越發地難過：“你說……你說就是，我聽著。”
“妹妹，這一次我恐怕是撐不過去了，孩……孩子，我放心不下他，蓮兒這蹄子往後也只能是姨娘的份了，嫡出的孩子萬無可能是叫姨娘養的，可若不是蓮兒，我又實在放心不下其他人，她性子又糯，縱使想護也護不周全，此間一走，我只能拜托給你了。”
“你放了心生，真出事兒有我在，我必定不會讓孩子受委屈的。”
此話一出，蓮兒終是忍不住大聲啼哭了起來：“奶奶，您別說這些，奶奶和哥兒都會平安無事的，奶奶……”
王月瑤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柳寧說：“好妹妹，你在這裏向我發誓你做孩子幹娘，我才能真正放心。”
柳寧一怔，看著王月瑤眼裏的決然，她點了點頭在床頭起了一個誓，這是她來到這裏後第一次發誓，沒想到給了一個冤家的女兒。
正如王月瑤所說，柳寧起了誓她才安心，故而誓言剛結束，王月瑤突然吃痛地叫喚了起來，柳寧和蓮兒都被拉到了外面，聽著屋裏傳來的哀嚎聲，院子裏所有人的心都是揪了起來。花景常見柳寧和蓮兒相偎在一邊，走過去道：“柳姑娘受累了，去花廳歇一歇罷？”
可是這會兒，誰都沒心思去歇，柳寧搖了搖頭，又聽到花景常問：“月瑤與姑娘說了甚？”
柳寧不想回答就想要搖頭之時，蓮兒先一步哽咽著說：“奶奶……奶奶她執意要保孩子。”花景常一楞，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可真聽到了心裏還是一股說不出的莫名滋味，倒是大夫人一聽到保孩子心口暗自松了一口氣，眼下這時節生個孩子沖喜最要緊，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反正她從來就不滿意這一門親事。
可是王夫人一聽到保孩子立刻就是崩潰了，重心不穩險些栽倒下去，這會兒被自己兒子和丫鬟扶著才勉強穩住身形，可還是不管不顧地就要沖進去，大夫人唯恐事有變故，立刻多加了幾個仆從守在房門外。
“兒啊，你怎麽那麽傻？娘親生你養你不易，你怎的就能舍下心拋棄娘啊，我的兒啊……”
看著她痛哭流涕，周遭除了自己人卻無其他人再去安慰了，王家之前使盡所有手段將女兒嫁進了花家，所圖為何別人不是不知道，如今油水還沒怎麽撈著女兒卻要去了，她只是舍不得花家的這一棵搖錢樹，又或者只是想要從中訛詐一筆。
這會兒蓮兒又擦了擦淚水輕聲道：“爺，奶奶還說，若她撐不過去，叫柳姑娘做孩子的幹娘。”
聲音雖輕，可在場的人都是聽到了，花景常起先一楞，旋即反應過來竟是出乎意料地點頭應好：“柳姑娘若是願意，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最好柳寧可以因此嫁給他，他更是高興了，不過他還不會傻到說出來。
不過其他人聽了，可沒像他那麽高興了，率先不高興的就是大夫人，明明是自己的孫女為何還要多一個外來人做幹娘，本還想著自己兒子能說些婉拒的話，卻沒想到這媳婦臨死說瘋話了，兒子也是瘋言瘋語，故而立刻清了清嗓子道：“為娘相信，她能挺過去的，柳姑娘，你說是不是？”
這話出來，柳寧就足以看出態度了，王家的人顯然也不喜歡平白多出一個外人的事，更何況還算的上冤家，實在想不通自己這女兒腦子裝的都是什麽，兩親家難得地達成了高度統一：“是啊，月瑤她一定能挺過去的。”
柳寧還能怎麽辦，只能呵呵陪笑道：“奶奶吉人天相，有菩薩保佑，大小皆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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