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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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三爺心中下了決心之後，自己就連夜寫了狀紙天一亮就敲響了縣衙門口的大鼓，白紙黑字地寫明廖明生之死必定不是意外，而是他殺，理由自然簡單，因為廖明生從小擅水，怎會墜河身亡？
待柳慶到縣衙之時，正是廖三爺自訴懷疑時候。
“如你所言，那被告又是誰？”
廖三爺道：“正是不知這被告是誰，才望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還明生一個公道。”
朱振英倒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冷哼了一句拍板道：“僅你此言，可無法判案，您老難道沒聽過，常在河邊走，必是會濕鞋。縱使你侄兒會鳧水，可卻也不足以證明他不會醉酒溺亡的事實。”
廖三爺深吸一口氣道：“本不想壞明生身後事，可如今看來，不得不說了。”
此話倒是引起了朱振英的註意，頗有興趣想知道廖三爺到底會說出些什麽讓他震驚的事情。
“這個事，和現今的蕁麻疹一案有關。”
“哦？本官倒是好奇如何有關？”聽到蕁麻疹，朱振英更是精神一振。
“大人有所不知，其實蕁麻疹的根源，並非是柳記的水露，若老身沒有猜錯，恰是因為花家綢緞莊的一批布。”
此言一出，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唏噓驚疑，朱振英見場面鬧騰立刻重重地一記拍板大聲道：“如何一回事，速速招來。”
“此事若要說起還得是寒食節前。有一日我發現染坊的鑰匙有被人動過，本該立刻告給常二爺，可幾日下來見未曾發生什麽大事，心中又怕二爺責怪故而不敢聲張。可後來才知道，原是明生被人威脅，不得不在染料上做了手腳，這批布運到市面後，方才逐漸有了大範圍的蕁麻疹患者。我本不知這些，可沒料明生聽到縣城沸沸揚揚的傳聞時心中害怕便告訴了我，只是不曾想，沒幾天，明生就出了事。”
廖三爺以假亂真的言語足以讓所有人震撼，眾人都沒想到那鬧得沸沸揚揚因柳記水露而引發的蕁麻疹起因竟然會是花家綢緞莊的那批布，故而都是紛紛看向了朱振英接下來會如何擇案。
朱振英一陣沈默，並沒有立刻信了廖三爺的話，片刻後才喃喃道：“莫不是你為了柳寧才來說這些話，畢竟死無對證，你如何說都沒人反駁了？”
廖三爺一楞，氣憤道：“我視明生如親子，若不是情非得已，萬萬不會讓明生走了都不痛快。”
“情非得已？”朱振英略一思忖問道，“這情非得已又是為何？”
“方才草民也說了，明生受人威脅才不得已與賊人狼狽為奸，今次又突遭殘害，想到因此人而掀起的大規模蕁麻疹，不可謂不是擾亂民心，動搖國之根本，草民細思恐極，才來投案。”
廖三爺這一次說地大義凜然，就連朱縣令都不好反駁，可是不管如何說，這都是廖三爺的片面之詞，要形成狀紙記入實在牽強，就在此時，縣衙外的鼓聲再次被敲響，“咚咚咚”地甚是震耳欲聾。
朱縣令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又是何人擊鼓？”
此言一出，有衙役跑了進來道：“稟大人，是汀蘭鎮的吳大夫。”
朱縣令有火沒處發，質問道：“吳大夫？他又有何冤情？”
吳大夫雖然常年在汀蘭鎮，又不醫官不醫富，但是安平縣內知道他的人還是很多的。
“吳大夫並非喊冤，而是說有證據要交給大人。”
“證據？什麽證據？”
朱振英有點煩躁，可不得不耐下性子宣了吳大夫，吳大夫一到堂裏，就施施然地鞠了一躬，遞交了訟詞，並將從一開始的發現到如何追蹤到花家綢緞莊一五一十地告給了朱縣令，也一並告給了縣城老板姓。
若說本來廖三爺的話只能引起眾人的好奇猜疑，那麽吳大夫的出現無疑就是那定海石，雖然都知道吳大夫和柳寧有親厚的關系，可是卻不會有人去懷疑吳大夫的為人。
朱振英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完全就是沖著柳寧而來的，此刻人證物證俱全，若要硬塞給柳寧罪名那就是給自己難看了，可若要就此判柳寧無罪，那也是夠難看的。試想自己興師動眾抓來的要犯，還被自己關了五天，可到後來卻是個清白的無辜，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故而，朱振英一時半會竟是下不了決斷。
可公堂之上，也不能長久以往地沈默下去，半晌之後他突然想到了那些出問題的水露道：“縱使如此，也改變不了從柳記抽查的水露確實含有毒素，柳寧一案，還另當細查。當然，廖三爺和吳大夫所言，本官也會派人調查，如若屬實，自然會揪出那個幕後真兇。”
吳大夫心裏默默罵了一聲“狗官”，可也無奈，只能先行告謝，眼見著就此退堂，柳慶沒好氣地就是沖過人群找到了出來的廖三爺和吳大夫。
“證據確鑿，這狗官還不放了阿寧，我看就是存心，說不準那個幕後真兇跟他完全就是狼狽為奸……”
“休要胡言。”吳大夫厲聲制止了柳慶，“這種話豈也說得。”
說完，就轉身看向廖三爺緩聲道：“今日多謝廖老哥挺身相助。”
廖三爺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也沒幫上什麽，無非就是說實情罷了。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和廖三爺告辭後，柳慶和吳大夫就是回了新衣尚，將今日在公堂上的事一一告訴給了沈伯等人，果然幾人聽了裁斷之後都是氣憤不已，可又拿朱振英的話沒轍，畢竟確實是從柳記搜出了有問題的水露。
“如若沒人因為柳記的水露患病或者感染，其實不管從柳記中搜出了什麽，又有何罪？”
林蕭等人終歸天真，沈伯搖了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懷毒何嘗不是一個道理？”
“可這分明是有人陷害。”
“證據呢？”
一說到證據，眾人就都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這會兒在新衣尚眾人苦無對策之際，洗頭鋪的人卻悠閑多了，又不做生意，主力又幾乎在新衣尚，他們這些小年輕根本做不了什麽。
可偏生香冬不認命，纏著慶俞杏雨燕子等人將所有水露再次檢查了一遍，竟然詭異地發現只有縣令帶人搜查的幾瓶有問題，其餘全是正常的，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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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慶到縣衙之時，正是廖三爺自訴懷疑時候。
“如你所言，那被告又是誰？”
廖三爺道：“正是不知這被告是誰，才望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還明生一個公道。”
朱振英倒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冷哼了一句拍板道：“僅你此言，可無法判案，您老難道沒聽過，常在河邊走，必是會濕鞋。縱使你侄兒會鳧水，可卻也不足以證明他不會醉酒溺亡的事實。”
廖三爺深吸一口氣道：“本不想壞明生身後事，可如今看來，不得不說了。”
此話倒是引起了朱振英的註意，頗有興趣想知道廖三爺到底會說出些什麽讓他震驚的事情。
“這個事，和現今的蕁麻疹一案有關。”
“哦？本官倒是好奇如何有關？”聽到蕁麻疹，朱振英更是精神一振。
“大人有所不知，其實蕁麻疹的根源，並非是柳記的水露，若老身沒有猜錯，恰是因為花家綢緞莊的一批布。”
此言一出，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唏噓驚疑，朱振英見場面鬧騰立刻重重地一記拍板大聲道：“如何一回事，速速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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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三爺以假亂真的言語足以讓所有人震撼，眾人都沒想到那鬧得沸沸揚揚因柳記水露而引發的蕁麻疹起因竟然會是花家綢緞莊的那批布，故而都是紛紛看向了朱振英接下來會如何擇案。
朱振英一陣沈默，並沒有立刻信了廖三爺的話，片刻後才喃喃道：“莫不是你為了柳寧才來說這些話，畢竟死無對證，你如何說都沒人反駁了？”
廖三爺一楞，氣憤道：“我視明生如親子，若不是情非得已，萬萬不會讓明生走了都不痛快。”
“情非得已？”朱振英略一思忖問道，“這情非得已又是為何？”
“方才草民也說了，明生受人威脅才不得已與賊人狼狽為奸，今次又突遭殘害，想到因此人而掀起的大規模蕁麻疹，不可謂不是擾亂民心，動搖國之根本，草民細思恐極，才來投案。”
廖三爺這一次說地大義凜然，就連朱縣令都不好反駁，可是不管如何說，這都是廖三爺的片面之詞，要形成狀紙記入實在牽強，就在此時，縣衙外的鼓聲再次被敲響，“咚咚咚”地甚是震耳欲聾。
朱縣令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又是何人擊鼓？”
此言一出，有衙役跑了進來道：“稟大人，是汀蘭鎮的吳大夫。”
朱縣令有火沒處發，質問道：“吳大夫？他又有何冤情？”
吳大夫雖然常年在汀蘭鎮，又不醫官不醫富，但是安平縣內知道他的人還是很多的。
“吳大夫並非喊冤，而是說有證據要交給大人。”
“證據？什麽證據？”
朱振英有點煩躁，可不得不耐下性子宣了吳大夫，吳大夫一到堂裏，就施施然地鞠了一躬，遞交了訟詞，並將從一開始的發現到如何追蹤到花家綢緞莊一五一十地告給了朱縣令，也一並告給了縣城老板姓。
若說本來廖三爺的話只能引起眾人的好奇猜疑，那麽吳大夫的出現無疑就是那定海石，雖然都知道吳大夫和柳寧有親厚的關系，可是卻不會有人去懷疑吳大夫的為人。
朱振英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完全就是沖著柳寧而來的，此刻人證物證俱全，若要硬塞給柳寧罪名那就是給自己難看了，可若要就此判柳寧無罪，那也是夠難看的。試想自己興師動眾抓來的要犯，還被自己關了五天，可到後來卻是個清白的無辜，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故而，朱振英一時半會竟是下不了決斷。
可公堂之上，也不能長久以往地沈默下去，半晌之後他突然想到了那些出問題的水露道：“縱使如此，也改變不了從柳記抽查的水露確實含有毒素，柳寧一案，還另當細查。當然，廖三爺和吳大夫所言，本官也會派人調查，如若屬實，自然會揪出那個幕後真兇。”
吳大夫心裏默默罵了一聲“狗官”，可也無奈，只能先行告謝，眼見著就此退堂，柳慶沒好氣地就是沖過人群找到了出來的廖三爺和吳大夫。
“證據確鑿，這狗官還不放了阿寧，我看就是存心，說不準那個幕後真兇跟他完全就是狼狽為奸……”
“休要胡言。”吳大夫厲聲制止了柳慶，“這種話豈也說得。”
說完，就轉身看向廖三爺緩聲道：“今日多謝廖老哥挺身相助。”
廖三爺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也沒幫上什麽，無非就是說實情罷了。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和廖三爺告辭後，柳慶和吳大夫就是回了新衣尚，將今日在公堂上的事一一告訴給了沈伯等人，果然幾人聽了裁斷之後都是氣憤不已，可又拿朱振英的話沒轍，畢竟確實是從柳記搜出了有問題的水露。
“如若沒人因為柳記的水露患病或者感染，其實不管從柳記中搜出了什麽，又有何罪？”
林蕭等人終歸天真，沈伯搖了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懷毒何嘗不是一個道理？”
“可這分明是有人陷害。”
“證據呢？”
一說到證據，眾人就都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這會兒在新衣尚眾人苦無對策之際，洗頭鋪的人卻悠閑多了，又不做生意，主力又幾乎在新衣尚，他們這些小年輕根本做不了什麽。
可偏生香冬不認命，纏著慶俞杏雨燕子等人將所有水露再次檢查了一遍，竟然詭異地發現只有縣令帶人搜查的幾瓶有問題，其餘全是正常的，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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