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果然有效，一炷香的時間，張淩就逐漸恢覆下來，可是他還是埋在柳寧的懷裏一個勁地喊疼，紫儀瞧著不是辦法：“不然，我再叫人將大夫請來？”

柳寧搖頭道：“不必了，撞了頭怎能不疼的，我瞧著那藥也煎好了，麻煩妹妹讓人去端來可好？”

紫儀應了聲就是叫人去取，這會兒張淩捧著腦袋沖柳寧撒起嬌來：“柳寧，真的好疼，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腦袋裏。”

“自然是你的淤血，乖，過兩天就會褪下去的。”

張淩憋著疼，他感覺不是柳寧說的淤血，因為他看到了很多本不屬於他的東西，可是又感覺幾近真實，真實地讓他手腳冰冷驚恐不已，只有聞著柳寧身上淡淡的味道，他才能逐漸地尋求到一點安全感。

“柳寧，我好疼，真的好疼，你給我止疼好嗎？”

“止疼？我可不是大夫怎會止疼，再說，是藥三分毒，止疼藥吃了可對你不太好。”

張淩搖了搖頭說：“不吃藥，我要吃糖。”

柳寧一楞，旋即嘴就歪了，為難地看了一眼在外間的紫儀，紫儀見狀不解道：“姑爺要吃糖，我屋裏正好還有，就去拿來。”

“不用忙了，他可不是說吃這糖。”

紫儀越發不解，就要問的時候，只見張淩已經不耐煩地爬起身來，竟然直接捧起柳寧的臉頰一口親了上去，就如同饞嘴的小貓一般將柳寧的唇給當成糖果吮吸起來，柳寧也是沒料到張淩如此大膽，一張老臉立刻羞紅了，所幸紫儀識相地立刻關上門離開了，見到丫鬟端來藥，也只是讓她在外邊先放著，可不能進去打擾。

她倒是沒想到，一個不懂圓房的傻小子，親吻人卻如此霸道了。

一想到方才的場景，她就掩了嘴感覺頗為好笑，見丫鬟疑惑地看著她，立刻抿嘴離開了。

屋裏，張淩渾然忘記了自己的頭疼，只要一碰觸到柳寧那薄薄溫溫的唇，他就立刻會忘記了全世界，心裏眼裏就都只有柳寧，或者說，應該是只有柳寧的唇，他說過，柳寧的唇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糖果。

因此，他終於將冰糖葫蘆戒了，可這一次，柳寧一點也不希望他戒糖。

張淩是個天生的接吻高手，或許在他的形容裏，只不過是個吃糖的過程，可是柳寧卻知道，好幾次她都被他折磨地差些意亂情迷，她絲毫不懷疑，若是張淩享受過床笫之歡，也會如同現在這般上癮成魔。

但這一次，卻與往常又有些不一樣了。

張淩親著柳寧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閃現了早些時候在屋裏偷看到的赤裸男女的行為，又一想到自家裏柳承給他的畫卷以及張錚隱晦的說教，似乎有新的一扇門在腦海裏逐漸打開。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這一撞給撞聰明了。

因而，他的手突然就不老實了，在柳寧的身上來來回回撫摸著，柳寧自然立刻覺察到了不對勁，就要掙脫，可正是她這一動，讓張淩反被動為主動，將她傾身壓在了身下。縱使柳寧學過一點三腳貓功夫，可是在力大無窮的張淩面前，也如同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能力。

“阿淩，唔，你做什麽呢？”柳寧口齒不清地問著。

張淩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有些氣喘籲籲地回答：“柳寧，你的背好滑，摸著好舒服。”剛一說完，柳寧就感覺自己脊背一涼，張淩的大手竟然已經撥開了她的衣裳探進了她的身體裏，當然說是撥開還是誇獎張淩的，他完全是生拉硬拽的。

難不成這竟然是男人的本能？

柳寧還能說什麽呢，她的傻相公一直都在慢慢開竅，若是她能拒絕，她現在肯定會給他一個巴掌，可是面對張淩，她從來難以拒絕，或者說，她從來不曾抵抗這一切。

想到這裏，她竟然有些羞赧，可是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總是不能在這裏的，這裏可是金鳳樓啊！

因而柳寧努力地挪出空檔說：“阿淩，再不回家，爹娘該要擔心了，晚上再給你吃糖行不行？”

張淩一聽，想到家裏的爹娘，還有哥哥嫂子，倒是立刻一個激靈爬了起來道：“那你不能反悔？”說完，已經伸出了小手指，柳寧無奈，也只能伸出小手指和他拉鉤。

“不反悔，但你要先將藥吃完。”

柳寧起來整了整衣裳，這才出去拿藥，只是她轉身的時候，沒有見到張淩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疑惑。

天氣回暖，過了立春的天，就連風吹著都無比暖和。這幾天的城裏，出現了不少新奇的打扮，大多人都是在新衣尚開張那天見過，可不就是柳寧新開發出來的旗袍。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金鳳樓的姑娘們如此膽大，這會兒出個門都是穿了旗袍，露個胳膊小腿的。若是冷了，外加一件大氅披上，進了茶樓或是哪裏與人幽會，便是直接將大氅脫了，看過去倒不如她們一般穿的臃腫厚重，反倒讓人有一種隱隱解放自我的快感。

起初還有人指指點點，久而久之，大家竟然都習慣了一般，尤其是那些本就習慣流連花叢的男人們，如今不著家的時間更是長，紛紛都是一頭鉆進金鳳樓，而且是越來越早，因為一旦去晚了，若是聽到王媽媽一聲的客滿都沒姑娘招呼了，他們就又得煎熬一夜。

因而，金鳳樓的生意也是水漲船高。

這一日，沈伯去金鳳樓送完最後一批貨回來告給柳寧：“金鳳樓姑娘們的貨都是送完了，今天起，著實該好好休息一陣，不然等到一月後，可指不定會忙成怎樣。”

沈伯也實在沒想到，本來還擔心著正式開張後是不是能收到一兩張訂單，卻不想這幾日偶有幾個姑娘前來，雖然不是那種勾欄院的就是男人們養的粉頭又或者小妾，可是至少與柳記而言，都是生意。

王阿芳聽了沈伯之言笑道：“這可不是正好，免得你們又擔心姑娘的生意做不出去，今天來了五個姑娘，可實在也忙，雖不下單也無需叫定金，卻是前前後後量了個仔細，布料款式又陪著介紹了好一會兒，到後來姑娘都累壞了，只能由喬叔和柏叔先陪著。”

“如此一來，實在耗時，五個還好，若是和昨天一般，我們幾個遲早要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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