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竹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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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們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錯了，柳寧向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若是這般，向來嬸娘姐姐也是吃不慣我們這裏粗飯粗茶，倒是得怠慢了。”
然後，就再也沒然後了，胡氏四人就等著接下來柳寧會和秦月娘想法子給她們弄點好吃的，卻沒料到這娘倆似乎不知她們餓著肚子一般，開始坐下閑聊起來了，林小五已經有些忍不住，都餓地有些沒力了。
她們本來在家裏就沒吃飽，如今長途跋涉的，怎能不疲憊？可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她們怎能同一般人似地討食，因此只能勉強和柳寧娘倆說著閑話，又想起了她們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我們之前去城裏時，聽到阿寧在賣水露，本也想買兩瓶給閨女撞撞鴻運，誰料那一天遭了賊銀子都是被竊了去，就沒來了，可不會見怪？”
柳寧笑道：“還好如此，不然可能叫你們白跑一趟，我們水露暢銷地緊，沒多久就賣空了。”
“你這什麽意思，我們銀子被偷了去，你竟說還好？”
柳寧連忙解釋：“自不是這個意思，銀子被竊可還是及時報官地好，嬸娘可是告給衙門了？”
胡氏聞言一聲嘆息道：“可不是告了，又有何用，現在當官的不見錢就不辦事，苦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那就得瞧瞧丟了多少，若是多的，還是得花銀子使去，不然，豈不是叫賊人逍遙？你們家左右也不缺這個錢不是？”
胡氏沒反應過來，就要說“水荒嚴重，強盜橫行”的淒苦光景，就立刻聽到桂心突然咳嗽了起來。只見她眨眼示意著胡氏，胡氏才想起來自己要說可不是這些，差一些酒杯柳寧套了話了，連忙道：“這都不打緊了，哎，這就是你們做的水露不是？”
胡氏眼尖，瞧見了放在櫃子角落的一竹瓶來，小步走過去就要打開來。
“小心，別灑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反正還沒拿穩胡氏不知怎地就是腳上一滑，腦袋一仰往後摔了去，恁地一屁股摔在地上，竹罐也是散了一地。
只是這竹罐子裏裝的哪是什麽水露，而是一小坨的糞便，如今都被摔了出來，惡臭自不必說，也穢了胡氏一身。
胡氏立刻就是噦罵道：“你家恁窮地慌，竟還愛上收集人家屎尿，也賊沒廉恥，末地有個女兒賣水露做大買賣，卻窮成這般，哎喲，真真臭死我了，還不給我準備熱水，讓我洗洗。作死個天造的，怎地會有這樣人家，早知如此，我們也不來了，傳出去說我們親家喜好收集糞便，你們覺得光彩，我們老臉卻掛不住。”
胡氏如雞叫般的聲音從屋前傳到屋後，就連柳長樂都是被驚醒哭鬧了起來，秦月娘和柳寧忙不疊地開始收拾，卻沒人去理會胡氏，就連桂家三妯娌也是捂著鼻子不敢上前攙扶。
“叫你小心了，這下好了，灑了我孫女的糞便。”
“你們好端端收你孫女糞便做甚？”
“嬸娘有所不知，我侄女在娘胎裏未完全養好，肚子常有脹氣，大夫叫我們收了糞便過去，他要檢查檢查，可誰想，竟都是被你灑了，這倒好，叫我們還得重新收。要我說，你還是安分些，別亂拿了。”
胡氏一聽怒從心起：“你們這些破罐子，我還真不想碰，若不是小媳婦素來好奇你那水露，我怎會亂碰？”
“親家，你先起來罷，地上涼，坐久了得病。”
“我也想起來，怎地摔壞了腰，快，扶我一把。”
瞧她這樣，腰壞了是假，故意捉弄人卻是真，只是廳裏那麽多人卻無人上前，秦月娘見不過就要忍不住扶起她時，柳寧及時拉住她輕微地搖了搖頭說：“既然壞了腰，還得請三位姐姐好生照顧著，不然晚上可就回不去了。”
四人本就沒打算回去，因而桂心立刻說：“要不是你們家這破地，我小娘怎會摔了，如今還不趕緊請大夫給我小娘瞧瞧，若是出了個好歹，看你們如何向桂花交待。”
柳寧輕嘲道：“想來姐姐忘了，嫂子早與你們家無關了，若你們是來看長樂的，縱使陌生人我們也歡迎，但若不是，還是請便罷，交待不交待地就甭提了，若是嫂子會有絲毫嗔怪，我柳寧就給你們做牛做馬也不為過。”
胡氏一聽，心裏瞬間尷尬萬分，她知道自己等人和桂花的關系，立刻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賊娼婦啊，欺負人啊，我們好心大老遠趕來看小的，誰想你們柳家如此欺負人，閃了腰，還潑我一身糞，豈有天理安在啊？”
“就是，如果我娘在你們柳家有個什麽好歹，咱們就官府見罷。”
“可不是如此，沒料到桂花要死要活也要嫁過來的人家竟然這般模樣，過得如此淒慘，娘家人來看望也要受這等遭遇，你們柳家還以為是以前的土財主呢？”
柳承最終也被鬧了出來，見到這個樣子連忙叫秦月娘出去：“總是親家，再鬧下去叫鄰裏人知道也不好。”
秦月娘點了頭說：“我明白的，你和哥兒幾個就在屋裏罷，女人間的事情，你們也插不來手。”
柳承點了頭自是離開。只是他既然發了話，秦月娘也不好再作什麽，就去準備熱水幹凈衣服給胡氏換洗，胡氏見狀就拿眼瞅著柳寧，想著柳寧來扶，只是柳寧怎可能扶她，自是到一邊坐下，她最終無奈地只能自己默默地一邊忍受著惡臭一邊爬了起來。
而另一邊，柳寧卻將秦月娘拉了出來說：“阿娘，蘆芝鄉鬧水荒鬧得緊，這四人定是想著來避難的，本來施舍她們一頓吃的也沒甚，可是卻偏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既然如此，等會兒就打發她們離開，不管餓死累死，也不管我們的事。”
“雖這麽說，可素來都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們若真有了這個打算，我們豈是這麽好打發的？”
娘倆商量著的同時，林小五卻是走出來喊人：“你們水露放哪了，小娘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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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再也沒然後了，胡氏四人就等著接下來柳寧會和秦月娘想法子給她們弄點好吃的，卻沒料到這娘倆似乎不知她們餓著肚子一般，開始坐下閑聊起來了，林小五已經有些忍不住，都餓地有些沒力了。
她們本來在家裏就沒吃飽，如今長途跋涉的，怎能不疲憊？可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她們怎能同一般人似地討食，因此只能勉強和柳寧娘倆說著閑話，又想起了她們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我們之前去城裏時，聽到阿寧在賣水露，本也想買兩瓶給閨女撞撞鴻運，誰料那一天遭了賊銀子都是被竊了去，就沒來了，可不會見怪？”
柳寧笑道：“還好如此，不然可能叫你們白跑一趟，我們水露暢銷地緊，沒多久就賣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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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聞言一聲嘆息道：“可不是告了，又有何用，現在當官的不見錢就不辦事，苦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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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沒反應過來，就要說“水荒嚴重，強盜橫行”的淒苦光景，就立刻聽到桂心突然咳嗽了起來。只見她眨眼示意著胡氏，胡氏才想起來自己要說可不是這些，差一些酒杯柳寧套了話了，連忙道：“這都不打緊了，哎，這就是你們做的水露不是？”
胡氏眼尖，瞧見了放在櫃子角落的一竹瓶來，小步走過去就要打開來。
“小心，別灑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反正還沒拿穩胡氏不知怎地就是腳上一滑，腦袋一仰往後摔了去，恁地一屁股摔在地上，竹罐也是散了一地。
只是這竹罐子裏裝的哪是什麽水露，而是一小坨的糞便，如今都被摔了出來，惡臭自不必說，也穢了胡氏一身。
胡氏立刻就是噦罵道：“你家恁窮地慌，竟還愛上收集人家屎尿，也賊沒廉恥，末地有個女兒賣水露做大買賣，卻窮成這般，哎喲，真真臭死我了，還不給我準備熱水，讓我洗洗。作死個天造的，怎地會有這樣人家，早知如此，我們也不來了，傳出去說我們親家喜好收集糞便，你們覺得光彩，我們老臉卻掛不住。”
胡氏如雞叫般的聲音從屋前傳到屋後，就連柳長樂都是被驚醒哭鬧了起來，秦月娘和柳寧忙不疊地開始收拾，卻沒人去理會胡氏，就連桂家三妯娌也是捂著鼻子不敢上前攙扶。
“叫你小心了，這下好了，灑了我孫女的糞便。”
“你們好端端收你孫女糞便做甚？”
“嬸娘有所不知，我侄女在娘胎裏未完全養好，肚子常有脹氣，大夫叫我們收了糞便過去，他要檢查檢查，可誰想，竟都是被你灑了，這倒好，叫我們還得重新收。要我說，你還是安分些，別亂拿了。”
胡氏一聽怒從心起：“你們這些破罐子，我還真不想碰，若不是小媳婦素來好奇你那水露，我怎會亂碰？”
“親家，你先起來罷，地上涼，坐久了得病。”
“我也想起來，怎地摔壞了腰，快，扶我一把。”
瞧她這樣，腰壞了是假，故意捉弄人卻是真，只是廳裏那麽多人卻無人上前，秦月娘見不過就要忍不住扶起她時，柳寧及時拉住她輕微地搖了搖頭說：“既然壞了腰，還得請三位姐姐好生照顧著，不然晚上可就回不去了。”
四人本就沒打算回去，因而桂心立刻說：“要不是你們家這破地，我小娘怎會摔了，如今還不趕緊請大夫給我小娘瞧瞧，若是出了個好歹，看你們如何向桂花交待。”
柳寧輕嘲道：“想來姐姐忘了，嫂子早與你們家無關了，若你們是來看長樂的，縱使陌生人我們也歡迎，但若不是，還是請便罷，交待不交待地就甭提了，若是嫂子會有絲毫嗔怪，我柳寧就給你們做牛做馬也不為過。”
胡氏一聽，心裏瞬間尷尬萬分，她知道自己等人和桂花的關系，立刻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賊娼婦啊，欺負人啊，我們好心大老遠趕來看小的，誰想你們柳家如此欺負人，閃了腰，還潑我一身糞，豈有天理安在啊？”
“就是，如果我娘在你們柳家有個什麽好歹，咱們就官府見罷。”
“可不是如此，沒料到桂花要死要活也要嫁過來的人家竟然這般模樣，過得如此淒慘，娘家人來看望也要受這等遭遇，你們柳家還以為是以前的土財主呢？”
柳承最終也被鬧了出來，見到這個樣子連忙叫秦月娘出去：“總是親家，再鬧下去叫鄰裏人知道也不好。”
秦月娘點了頭說：“我明白的，你和哥兒幾個就在屋裏罷，女人間的事情，你們也插不來手。”
柳承點了頭自是離開。只是他既然發了話，秦月娘也不好再作什麽，就去準備熱水幹凈衣服給胡氏換洗，胡氏見狀就拿眼瞅著柳寧，想著柳寧來扶，只是柳寧怎可能扶她，自是到一邊坐下，她最終無奈地只能自己默默地一邊忍受著惡臭一邊爬了起來。
而另一邊，柳寧卻將秦月娘拉了出來說：“阿娘，蘆芝鄉鬧水荒鬧得緊，這四人定是想著來避難的，本來施舍她們一頓吃的也沒甚，可是卻偏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既然如此，等會兒就打發她們離開，不管餓死累死，也不管我們的事。”
“雖這麽說，可素來都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們若真有了這個打算，我們豈是這麽好打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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