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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阿姨病好以後再說吧。”
聽到這句話,惠雯下意識的朝李潤成看去。惠雯的心往下沈了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李潤成在她背後做了什麽,致使她將來辭職離開的借口都沒有了:“謝謝科長。”
惠雯剛剛坐定,就看到樸善雅滿面春風的拿著紙筆從外面走進來。一反常態的,樸善雅居然無視惠雯,直接朝著李潤成走去,將紙張遞給坐在位置上的李潤成後。樸善雅這才得意的大聲說:“警衛科和我們通信組一樣,是全體都去。其他的部門,午休時間再去問。”
“哎哎,惠雯,看你平時不聲不響的,想不到竟然在警衛處的人緣那麽好。我一說這驗血的事是為了閔惠雯的阿姨,有好幾個人當即就報名了呢。”樸善雅的表情分明是在說有八卦有JQ,大概知道現在不是研究八卦的時候,所以輕輕放過了惠雯,接著往下說:“後來,警衛處的科長來了,一聽我們通信組全員參加驗血檢查,當即就做了警衛處全員工作,最後全科的人都決定去參加驗血。”
“他們什麽時候去?不行,這個事情我們必須搶在警衛處的前面,我們今天中午就去驗血。”科長的表情很是嚴肅,好像只要一遇到警衛處相關的事情,他就自動進入戰鬥狀態。雖然每次都是輸,鬥志卻從未消退過。
這一次,惠雯卻不想翻白眼了。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科長真的是可愛而風趣。
惠雯看了眼正低頭看名單的李潤成,原來這就是他的辦法。
將一滴水放在水裏自然才是最安全、最不起眼的!所以,他用他的人緣和自身各種優勢各種條件來放煙霧彈,發動青瓦臺的工作人員主動驗血,然後他也混在裏面。這樣的話,他的骨髓如果匹配,那只能說是巧合,是阿姨的運氣,卻不會有人再懷疑什麽了。
覺察到惠雯的目光,李潤成擡起頭來:“抱歉,沒有主動和你商議這件事情。她是個很好很好的長輩,她的醬菜很好吃,如果以後都不能再吃到那麽美味的醬菜,實在是很遺憾的事情。所以,我和科長商議了一下,決定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或許,或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會有那麽一個骨髓匹配的人也不一定。”雖然說著道歉的話,可李潤成的眼裏卻看不到絲毫的歉意,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意味在裏面。
“謝謝!”惠雯將目光從李潤成臉色移開,緩緩掃過通信組組員,看著通信組的組員們正停下手中的活,一臉讚同表情的看向惠雯。惠雯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真是、真是太感激大家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說一聲。要不是李博士無意中看到你闖紅燈去醫院,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樸善雅責怪的看著惠雯,卻又滿是鼓勵的拍拍惠雯的肩:“會好的。下午我會去青瓦臺各個部門做宣傳。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在網上發帖,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參加驗血的……”
“善雅,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其中一個同事主動請纓。
於是,安靜的通信組因為中午的驗血事宜而變得異常熱鬧。主題大致是要買些什麽去看阿姨、還有下午要去哪些部門發動一下……
看著討論熱烈的眾人,惠雯知道,她大概不會也不能辭職了。她舍不得這群熱心的同事。
“擦擦,你哭的樣子真難看。”李潤成丟過來一包餐巾紙,有些刻薄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求包養,
☆、第 19 章
中午午休的時間並不長,除去一來一回花去的時間,還有在醫院驗血的相關事宜以及午餐,時間越發顯得緊湊起來。所以惠雯不得不提前給負責阿姨病情的醫生打了個電話,懇請對方能夠將中午的事安排一二,以免到頭來焦頭爛額,浪費時間。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城市獵人的傑作導致青瓦臺的出入都異常麻煩,不僅需要檢查青瓦臺職工的身份證,還要檢查車子。所以雖然人手一部車,但科長還是決定小組裏只出動三部車,其餘人可任選一輛坐上去。
至於午餐,惠雯本來打算在醫院附近的小館子裏訂兩桌,只等驗完血就去吃。不過,被科長攔下了,說是讓惠雯下次聚餐的時候再請客不遲,中午時間匆忙,還是早去早回免得下午上班遲到。現在通信組被人盯得緊,不管是集體遲到,還是集體上演奪命狂奔的戲碼,都不是什麽好事。所以科長一開口,惠雯也就趕緊答應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通信組集體朝著青瓦臺停車場走去的時候,正看到警衛處科長帶著一半組員走來。無視科長激動的目光,警衛處科長看著惠雯解釋說:“警衛處還有一半人需要值班走不開,今天先我們,明天他們再去驗血。”
惠雯趕緊行禮,表示感謝。
於是,去醫院驗血的隊伍壯大了。惠雯的車上坐的都是組裏的女同事,外帶警衛處的金娜娜和申恩雅。由惠雯領頭,率先將車開走了。李潤成、科長、警衛處科長、張全四人開車跟在後面。
女人擠在一堆還能說什麽?
無非是八卦之類的。
大概是申恩雅幫高奇駿說話的緣故,樸善雅對申恩雅的態度明顯要親切許多。惠雯要專心開車,再加上對那些明星八卦、化妝品香水之類的沒什麽興趣,所以並沒有加入話題。倒是不太插得上嘴,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娜娜,開口找惠雯聊天:“上次看到李阿姨就發現她臉色不太好,沒有想到竟然是白血病。”
“誰也沒想到……”惠雯並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問道:“你也是吃著小吃攤的東西長大的?”雖然知道金娜娜也是主角,但是劇情裏娜娜一直都對阿姨算是不錯,潤城能夠和李阿姨接觸乃至相認,金娜娜功不可沒。
不過,惠雯並沒有占有李阿姨的愧疚,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金娜娜不認識李阿姨,李潤成愛上的人依然是娜娜。對於金娜娜來說,李潤成或許只是才認識不久的人;而對於李潤成來說,他已經認識娜娜很多很多年了。所以,雖然這兩天和李潤成因李阿姨的事情走的有點近,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會發生點什麽。
金娜娜有深愛她的李潤成;有懷著愧疚拼命對她好的重食大叔;還有不斷關註默默關心她的長腿叔叔;還有和她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長輩,關系親密的姐姐……而她,她就只有李阿姨一個了。沒有了李阿姨,對於金娜娜沒有什麽影響,而若她失去了李阿姨,她在天地間就真的無牽無掛了。
人是社會動物,人活著的證據是因為有人掛念,有所牽絆!
“是呢。讀書的時候,我總要在阿姨那裏吃點東西,這樣就會覺得自己很有信心似的。”回憶起以前的事,娜娜的笑容有些開心。人一開心,話匣子就打開了。當然,金娜娜說的居多,而惠雯依然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早就帶著驗血的兩個護士在辦公室裏候著了。一見到惠雯帶人到了,立即就開始了驗血的事。因為大家都是為了阿姨驗血,看能否有匹配骨髓,所以驗血的費用惠雯早就和醫生說好,等全部驗完之後按照驗血的人數照價付款。
惠雯站在驗血的護士那裏,將驗血的名單遞了一份給護士。
李潤成當仁不讓的第一個驗血,遲了一步的張全只好站在惠雯邊上,一臉嚴肅的問:“我給你的電話號碼還在嗎?”
見惠雯遲疑的點了點頭,張全有些無奈的看著惠雯:“不是說了有事給我打電話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大概是想到自己沒什麽立場,所以張全有些尷尬的補救:“我們都是青瓦臺的工作人員,相互幫忙是很應該的事情。”
聽到張全的話,惠雯得體的表達感激之意。並沒有註意到在一邊抽血的李潤成,頭微微擡了擡卻又很快看向別處。這兩個護士手腳麻利,很快就替李潤成弄好了。李潤成剛剛起身,張全就擼起袖子坐了下去。
這時,在醫院附近買好禮品的科長和警衛處科長提著禮品,有說有笑的過來了。惠雯忙帶著科長們直接去了阿姨病房。李阿姨對惠雯上司們的到訪顯得很意外,急忙拿了些惠雯平素買的水果出來。除了表示感激外,李阿姨還很是鄭重的拜托科長對惠雯多多指教之類的。在旁忙著為科長端茶倒水的惠雯,看的心裏頭暖暖的。
雖然一路沒有耽擱,但是到達青瓦臺的時候還是遲了幾分鐘。考慮到大家都沒有吃午飯,所以科長們商議將下午的訓練提前。這樣的話,沒有吃午飯的就先去食堂吃午飯,願意去訓練射擊的就去練習。反正,下午的訓練是處於放羊的狀態。
惠雯剛剛換上射擊套裝,將眼鏡戴上,正準備將隔音耳罩戴上的時候,就聽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好裝,出現在射擊訓練場的張全說:“上次聽申恩雅說,你只打中了一發?”
惠雯楞了楞,這才想起張全說的是什麽。那是她第一次射擊,十發十中,讓高奇駿以為自己只中了一發。當時申恩雅在場,沒想到申恩雅會把這事拿去警衛處說。反正他們是只需要動腦子的通信組,射擊武術差一點也沒什麽,於是落落大方的點頭。
張全笑了笑,戴上射擊專用眼鏡:“其實射擊並不難的,你可能是第一次射擊的緣故。第一次就可以十發中一發,而且正中紅心,說明瞄準還是很出色的。”
這算是鼓勵麽?惠雯有些失笑,卻不再厭煩張全了。
“上身挺直,雙腿與肩同寬,然後集中精神瞄準。就像這樣。”見惠雯微笑,張全站在惠雯剛剛站的射擊位置上,一邊說要領,一邊射擊----正中紅心!
對於自己的成績似乎早知道,所以張全也懶得去看,打完就看向站在邊上的惠雯:“你來試試。”
惠雯老實的站回射擊的地方,舉起槍,射得略偏了些,大概是九環的位置。
“不愧是MIT畢業的,領悟力就是優秀呢。”張全笑著撫掌。
惠雯剛要說話,忽然旁邊傳來連續的射擊聲。惠雯一回頭就看到李潤成全副武裝的站在射擊臺射擊。
“你才剛剛學呢。需要多練習,我在旁邊幫你看著。”張全看了眼李潤成,卻並不理會,只專心的顧著惠雯。
“好,好的。”惠雯拿起槍,猶猶豫豫的打了幾槍。原本以為張全會走開,自己去練習,卻沒有想到她一偏頭就看到張全專註望著她。碰到她的目光,張全也沒有躲閃,眼眸裏全是鼓勵。
“要這樣托著拿槍的手,這樣,射擊的時候,手就不容易抖了。”張全見惠雯射擊了幾次都是一只手握槍,便從背後環住惠雯,一只手擡起惠雯的左手,使得左手牢牢的托住握槍的右手。似乎覺察到惠雯身體的僵硬,張全緩緩的松開手臂,退了一步,充滿鼓勵的說:“大概就是這樣握著。你再射擊試試。”
惠雯壓下剛剛張全挨近身體的不適,胡亂打了幾槍勉強都在靶子上。
“李潤成博士!”多惠的出現,讓射擊場的槍聲都停止了。
“多惠,非相關人員,禁止出入這裏。”緊跟在多惠身後的金娜娜和申恩雅。金娜娜朝惠雯笑了笑,繼續勸著多惠。申恩雅只是站在多惠旁邊,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我能做什麽?”多惠回了一句,站在了李潤成邊上:“總是什麽都不行,都不行,都不行!我也想學習射擊。”
“不是想學習射擊,是想見李潤成博士吧。”有著暗戀之人的申恩雅,自然比金娜娜要清楚多惠的小心思些。
因惠雯和李潤成挨得近,現在邊上站了三個人,已經不適合射擊了。所以惠雯拿著槍準備離開,順便去自動販賣機看看還有什麽喝的沒有。
“哇,超帥的。也教教我吧?我也想開槍試試,好嗎?”
背後傳來多惠的聲音,惠雯不用回頭也知道現在的多惠是用多麽期盼的目光,望著一貫用沈默來裝飾自己的李潤成。
聽著多惠的話,惠雯有些羨慕她的青春和直白,這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無論是心,還是容顏,都老了!或許,她也應該找個知冷暖的人,一起走過菜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沒有什麽城市獵人,沒有穿越,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七夕快樂~
☆、第 20 章
下午的時候,樸善雅果然帶著同事去各個部門做宣傳,然後替願意驗血的人做登記。不知道這件事情什麽時候驚動了總統,總統對於通信組這相親相愛的一幕給予了一定的肯定和讚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願驗血幫助同事阿姨的事情,消除了黑客攻擊和高奇駿被捕為通信組所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
這次正面意義的召見和總統對通信組的肯定,導致了科長滿面春風,很是放任樸善雅拉著同事去各部門宣傳之類的,並且是以外出公幹的名義。
大概是由於科長鼓勵,通信組的人只留下了科長、惠雯、李潤成堅守陣地外,大多數已經為此事忙碌起來了。
惠雯也不願意自己做著反而看著同事為此奔波,但科長覺得通信組還是需要高手坐鎮,才能夠應付各種突發事件。惠雯想想也是,上次的攻擊青瓦臺服務器,除了有能力卻不願意動手的高奇駿、最後硬著頭皮自薦的李潤成和躲在一邊看熱鬧的自己之外,似乎大家對此都一籌莫展的樣子。所以,惠雯也就安心下來穩坐通信組。並暗暗決定如果有事發生,她絕不躲在一旁看熱鬧了。
這時,一臉鬥志的惠雯如果略略偏頭,她就可以看到李潤成那嗤笑欠扁的表情了。不過,惠雯的註意力顯然不在李潤成身上。
少了人的通信組顯得很安靜,除了電腦風扇運轉的聲音外,就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了。這時,李潤成的電話響了起來,似乎是對這個電話期盼已久的樣子:“已經到了嗎?把地址告訴我……OK,回頭見。”
“從美國來朋友了嗎?”科長見李潤成匆匆掛了電話,很是關切的問。
“是的。”李潤成將手機放在一邊,笑容有點勉強,看起來言不由衷,不想多談的樣子。
對此一無所覺的科長,很是惋惜的說:“如果沒有高奇駿那件事,還能帶朋友來參觀一下青瓦臺。誰知道高奇駿會那麽做?”
李潤成想了想,拿起放在靠背椅上的西裝,一臉笑容的對科長說:“我先下班了,朋友在等我。”
“是啊,當然要去見見了。”科長對李潤成的現行下班表示很理解,完全沒有意識到離正常下班時間還差兩個半鐘頭呢。科長看著李潤成的背影,有些激動的朝著李潤成步履匆匆的背影大喊:“如果是美國那邊的邀請,絕對是NO啊NO!”
難怪科長這麽關心,原來是怕李潤成跳槽……
惠雯早已經習慣了把李潤成當做寶貝的科長,要是科長淡定,她反而會懷疑是不是殼子裏換人了。
有了早上時科長的特批,今天以至於以後她都完全可以按時下班。今天晚上給阿姨炒什麽菜好呢?看起來阿姨今天心情很好,應該可以多吃一碗飯吧!
快下班的時候,樸善雅和同事們說說笑笑的拿著單子回到了通信組。見李潤成不在,樸善雅將自願報名參加驗血的名單交給了惠雯:“青瓦臺各部門的名單都到這裏了,已經說好是明天中午去驗血。”
“真是太謝謝大家了。”惠雯朝樸善雅,以及站在樸善雅身後的同事們表示感激。
樸善雅的勁頭顯然還沒有過去,揚言要去街上組織宣傳一番,站在樸善雅身後的同事們對此也顯得充滿興趣,新一輪的討論又展開了。
如果不是知道惠雯要趕回去給阿姨準備飯菜,惠雯未必能夠六點準時離開辦公室。
經過青瓦臺園地的時候,又遇到了張全。不過,這次張全和她一樣,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雖然如此,但張全看到了惠雯,腳步還是慢了下來:“你下班了?”
“您不也一樣嗎?”惠雯回問。
“我們警衛處可沒通信組那麽輕松。剛剛接到電話,說是交由我們警衛處檢查徐學龍記者會場地的安全問題。因為人手不足,所以就算到了下班時間,也依然要趕過去才行。”張全笑了笑,對自己的行蹤並不隱瞞什麽。事實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這種事情只要惠雯有興趣,隨便拉個人問問都會知道保護徐學龍候選人的工作都是由青瓦臺警衛處負責的。就連保護多惠的金娜娜和申恩雅,也不得不在護送多惠放學後,趕去徐學龍那裏。
徐學龍記者會?
有什麽念頭從惠雯腦海中一閃而逝,快到來不及抓住。
到了青瓦臺的停車場,張全很紳士的讓惠雯開車先行。因為下班後還要去買菜,時間並不充裕,所以惠雯懶得讓來讓去,開車先走了。
誠如惠雯所料,李阿姨今天的確心情很好。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惠雯能夠這麽好的融入到同事中去。
惠雯滿意的看著阿姨略略紅潤,有了些血色的臉龐,等等……
血!
是了,她想起來了。徐學龍記者會、血!
雖然她已經記不清李潤成是在哪一個會議上中槍流血,然後被金英株咬住不放,非要得到李潤成的血液樣品不可。今天,李潤成剛剛驗血,而驗血報告還要三四天才出來,出來之後,還要根據阿姨的身體情況來判斷什麽時候適合骨髓移植。
如果在這期間,李潤成一旦中槍流血,金英株簡直不費吹飛之力就可以從這裏得到李潤成的血樣。而一旦李潤成被抓,骨髓捐贈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延後到什麽時候。阿姨的身體根本等不起!
怎麽辦?
她竟然忘記這麽大的事情了!
惠雯臉色明顯不好起來,李阿姨只當惠雯累了,打發了惠雯早點回家休息。惠雯心事重重,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醫院。
明天就有一個會議,李潤成會做出什麽舉動?
怎麽辦,她不記得了,他是在明天中槍麽?她要去青瓦臺領取防彈衣?但是領取防彈衣會被記錄在冊,一旦李潤成中槍無事,以金英株的執著和認真程度,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查到她這裏來。更何況,通信組的工作人員領取防彈衣,這本身就是值得懷疑的事情吧?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可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李潤成知道了真相,要主動獻血,現在就等結果和骨髓移植了。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成功在即的事情轉瞬以失敗告終麽?
她不是經不住失敗的打擊,而是這事關阿姨的性命,阿姨等不起!
而且,一旦阿姨知道李潤成是自己的兒子,又知道李潤成是因為驗血而導致事情敗露被抓,以李阿姨對兒子的期盼,還不知道她會傷心成什麽樣子!難道,她要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過她的可憐母親的傷口上,放肆的再撒一把鹽麽?
不,她不能!
可是,她還能如何去挽救這個計算在外的錯誤,為自己的疏忽而做出補救?
為李潤成擋子彈?
那太扯淡了!
牽制住金娜娜?
在徐學龍的會議上,應該上班的青瓦臺通信組工作人員,出現在那裏抓著金娜娜聊天不放,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或者,她緊跟在金娜娜身後,順手擦去李潤成流下的血?
不說別人,就是金娜娜也不會準她做出破壞線索的事情吧?
不行,現在她必須得冷靜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閔惠雯,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呼吸……深呼吸……
就是這樣,閔惠雯,冷靜下來!
閔惠雯縮在自家屋裏的沙發上,臉上的焦急緩緩褪去。她靜靜的對著並沒有打開的電視機,就這樣對著電視機,枯坐到了晚上十二點。可是,惠雯還是睡意全無。
當窗外的光亮侵入到屋裏的時候,惠雯已經枯坐了一整夜。不過,她的臉上不僅沒有疲倦甚至還帶著微笑,因為剛剛一個主意緩緩的在腦海浮現。這場死局,似乎還有可解的辦法。
伸了伸懶腰,惠雯準備洗漱一番就去上班了。
她顯得很悠閑,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她斷定今天徐學龍的記者招待會上,李潤成不會有什麽別的舉動。她記得,李潤成是打算等徐學龍快要登上權利高峰的時候,再一腳將他踢下去。而這個記者會,顯然不符合李潤成的要求。所以,她還有時間可以徐徐圖之。
惠雯到達青瓦臺的時候,將上次和李潤成包好的醬菜,一一送到了組員的手裏。接過醬菜,樸善雅對於惠雯頂著熊貓眼出現,表示了一定的關註,並再三表示,她會努力號召更多人來驗血,讓惠雯保重身體,不必擔憂。
惠雯笑了笑,並不解釋什麽。
這看著樸善雅眼裏,很有一番憂郁的感覺。
今天因為惠雯的精神狀態不佳,樸善雅的心思又在發動人驗血上面,所以並沒有扯著惠雯聊八卦。據她所言,她找到了比說八卦更有意義的事情。
難道,樸善雅一直覺得傳播八卦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惠雯失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去問不在狀態的樸善雅,反而離開了辦公室,在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好幾罐濃咖啡。
惠雯提著咖啡,走到了青瓦臺供員工休憩的花園裏。隨手扯開一罐咖啡,惠雯坐在青瓦臺的園子裏放松精神。一晚上大腦都在保持高速運轉,讓她頭疼不已,又因為睡眠不足,導致有點惡心反胃吃不下東西。但即使如此,惠雯的心情卻有點愉快,有點放松。
因為剛剛李潤成沒有在辦公室,聽科長說,是總統單獨召見了李潤成。根據樸善雅的猜測,肯定是為了多惠學習的事情。多惠主動找李潤成當老師而被拒絕的事情,青瓦臺都知道;總統夫人召見李潤成的目的,大家也猜得出;所以,這次的總統召見,大家反而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親母親,他都遇到了。
母親那邊的誤會解開了,可父親……
惠雯搖搖頭,這些本不應該在她的思考範圍裏面。她所求的,從來只是安靜的過日子。若不是阿姨生命垂危、時間緊急,而她又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她絕不會去想辦法引導李潤成在這個時候去了解李阿姨,並最終驗血捐贈骨髓。
初步的目的雖然達到了,卻還有著她所疏忽的後著。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趟這渾水。以至於到了現在,為了當初那個目的,她還要做更多的事情。
值得嗎?
當然是值得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像李阿姨那樣,孤零零的提著食盒,安靜的站在路燈下等她補習回家;也不會有人像李阿姨那樣,在她高考的時候,為她放下一天的生意去寺廟裏面去求高考順利的符……
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裏,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人像李阿姨那樣,給她陰沈的世界送來一段真摯的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做了些調整,內容並沒有變化!
☆、第 21 章
惠雯在花園略做休息後,回到通信組的時候,正遇上科長心情很好的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高俊奇已經被釋放,黑客事件與通信組組員無關。所以,高奇駿很快就會回來上班;第二件事是昨天樸善雅和警衛處申恩雅聯合發動的請願書已經有了結果,高奇駿的弟弟高帝旭將被無罪釋放;第三件事是因為徐龍學的記者會召開,警衛處派了大批人過去,所以下午的武術訓練取消,大家自由活動。
惠雯看著鼓掌的同事嘆了口氣,青瓦臺之外的情報體系如何,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在青瓦臺內部,感覺情報就像篩子一樣,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是的,因為今天是徐龍學召開親民族黨第十七屆總統候選記者招待會的日子,鑒於前次惡劣的槍擊事件,警衛處幾乎一大半的警衛員去現場維護秩序去了。剛剛惠雯來的路上,正巧碰到警衛處科長帶著大半的警衛員匆匆離開青瓦臺,想來是去記者招待會裏了。
高奇駿要回來了,最高興的是樸善雅。因為這意味著以後的加班和周末值守的重擔,又可以讓熱心無比好同事高奇駿扛著了。只是,惠雯沒用想到,樸善雅在發動人自願驗血的同時,還和申恩雅弄了請願書。申恩雅這麽做,惠雯可以理解,畢竟申恩雅喜歡高奇駿。可是樸善雅呢?好吧,或許她只是把對八卦的熱愛轉移了,做著比八卦更有意義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惠雯和李潤成以及堅持要全程參與的科長,開著車載著青瓦臺自願驗血的同事們去了醫院。
回來的時候,李潤成只把人送到青瓦臺,就向科長請了外出執勤的假離開了。惠雯記得徐龍學的記者會是下午兩點四十五分開始,看樣子,李潤成是要趕去聽記者會。
今天一下午都很平靜,惠雯呆到六點就準時下班了,然後買菜炒菜去醫院陪阿姨吃飯聊天,等阿姨睡了,惠雯才開車離開醫院。這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這次,惠雯離開醫院以後並沒用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超市。是的,超市。大大小小,附近所有的超市。惠雯在超市裏轉悠,有時候會摸摸商品,看看商品的出處。但大多數時候,她只是在超市裏轉悠。
到了晚上十點,大多數超市都關門了,惠雯這才開著車回去。
在回去的時候,經過一條小吃街,無意中看到多惠醉醺醺的靠在李潤成身上,而李潤成一臉無奈的樣子,旁邊站著一臉笑容的申恩雅、金娜娜、高奇駿、還有一個舉著拐棍的年輕人。
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雖然那些快樂與她無關。
惠雯笑了笑,並沒有停車,直接開走了。
第二天,惠雯沒有去上班,在電話裏向科長請了病假。打完這個電話,惠雯就戴上眼鏡,紮起馬尾,頭戴棒球帽出門了。她並沒有開自己車,而是朝平時上班的反方向,步行十分鐘隨便坐上了一輛公交車,坐了幾站,惠雯又起身下車,在附近的軍需用品店買了時下在校小女生們愛穿的迷彩服換上,然後又坐上一輛公交車。
在不斷上車下車的過程中,惠雯將昨晚逛超市時留意的東西給一一買了下來。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惠雯並不急著回家,反而去了離她稍近人多的獻血站。
從獻血站出來,惠雯坐上公交車。幾站後下車,惠雯在公廁裏將身上的迷彩服給換下,穿上出門時的那套衣服,然後打的回家了。
做完這些,時間已是不早,惠雯將帶回來的那套迷彩服絞碎、撒上油,在浴室裏點火燒了。再把燒不掉的殘渣給收拾好,準備提出去,沖進公廁裏面。收拾完畢後,惠雯在浴室的地上灑滿香噴噴的沐浴液,開著熱水沖刷了一遍,霎時,一陣清新的香味溢滿整個浴室,把那火燒的味道完美的掩蓋掉,再打開浴室通風的地方。做完這些,惠雯得出門買菜,為阿姨準備晚飯。
抱著飯菜到醫院的時候,阿姨對著惠雯很是念叨了一陣子。說既然感冒了就應該在家了休息之類的。好吧,她就不應該對樸善雅的那張鎖不住消息的嘴報以任何期望。惠雯說了好些話證明自己身體已經好了,阿姨才停止了嘮叨。陪著阿姨看了會兒無聊的綜藝節目,惠雯先行離開了。
吹著微熱的晚風,惠雯覺得焦躁不已,想去酒吧放松舒緩下情緒。想起過肩摔那次,惠雯果斷放棄了那家環境不錯的酒吧,決定開車去更遠的一家。
剛剛停好車,惠雯就聽到左邊傳來熟悉的那低沈嗓音:“惠雯?”
惠雯回過頭,借著閃爍的霓虹燈發現李潤成站在轎車旁,臉上似乎是受了傷。打架?惠雯搖搖頭,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聽說你感冒了?”李潤成關上剛剛打開的車門,暫時不急著離開了。
“嗯,已經好了。”惠雯打開車門又坐回車位,她發現她決定去酒吧根本就是個錯誤。現在,她決定回家睡覺了:“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先走一步,失陪。”路過藥品超市的時候,惠雯下車買了針筒、脫脂棉和酒精之類的醫藥品。這才真的回家了。到了家,惠雯挽起袖子,在臺燈下仔細尋找今天抽血時留下的細小針孔,輕輕的擦上酒精,另一手拿起剛買的針筒對準那略有些愈合的針孔,緩緩的壓進去……
旭日東升,新的一天毫無懸念的來臨。
起床遲了的惠雯,急急忙忙的收拾過儀容,趕去青瓦臺上班。剛一進辦公室,惠雯就聽到樸善雅那大驚小怪的叫聲:“哎呀,惠雯,你的臉色真差!”
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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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惠雯下意識的朝李潤成看去。惠雯的心往下沈了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李潤成在她背後做了什麽,致使她將來辭職離開的借口都沒有了:“謝謝科長。”
惠雯剛剛坐定,就看到樸善雅滿面春風的拿著紙筆從外面走進來。一反常態的,樸善雅居然無視惠雯,直接朝著李潤成走去,將紙張遞給坐在位置上的李潤成後。樸善雅這才得意的大聲說:“警衛科和我們通信組一樣,是全體都去。其他的部門,午休時間再去問。”
“哎哎,惠雯,看你平時不聲不響的,想不到竟然在警衛處的人緣那麽好。我一說這驗血的事是為了閔惠雯的阿姨,有好幾個人當即就報名了呢。”樸善雅的表情分明是在說有八卦有JQ,大概知道現在不是研究八卦的時候,所以輕輕放過了惠雯,接著往下說:“後來,警衛處的科長來了,一聽我們通信組全員參加驗血檢查,當即就做了警衛處全員工作,最後全科的人都決定去參加驗血。”
“他們什麽時候去?不行,這個事情我們必須搶在警衛處的前面,我們今天中午就去驗血。”科長的表情很是嚴肅,好像只要一遇到警衛處相關的事情,他就自動進入戰鬥狀態。雖然每次都是輸,鬥志卻從未消退過。
這一次,惠雯卻不想翻白眼了。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科長真的是可愛而風趣。
惠雯看了眼正低頭看名單的李潤成,原來這就是他的辦法。
將一滴水放在水裏自然才是最安全、最不起眼的!所以,他用他的人緣和自身各種優勢各種條件來放煙霧彈,發動青瓦臺的工作人員主動驗血,然後他也混在裏面。這樣的話,他的骨髓如果匹配,那只能說是巧合,是阿姨的運氣,卻不會有人再懷疑什麽了。
覺察到惠雯的目光,李潤成擡起頭來:“抱歉,沒有主動和你商議這件事情。她是個很好很好的長輩,她的醬菜很好吃,如果以後都不能再吃到那麽美味的醬菜,實在是很遺憾的事情。所以,我和科長商議了一下,決定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或許,或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會有那麽一個骨髓匹配的人也不一定。”雖然說著道歉的話,可李潤成的眼裏卻看不到絲毫的歉意,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意味在裏面。
“謝謝!”惠雯將目光從李潤成臉色移開,緩緩掃過通信組組員,看著通信組的組員們正停下手中的活,一臉讚同表情的看向惠雯。惠雯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真是、真是太感激大家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說一聲。要不是李博士無意中看到你闖紅燈去醫院,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樸善雅責怪的看著惠雯,卻又滿是鼓勵的拍拍惠雯的肩:“會好的。下午我會去青瓦臺各個部門做宣傳。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在網上發帖,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參加驗血的……”
“善雅,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其中一個同事主動請纓。
於是,安靜的通信組因為中午的驗血事宜而變得異常熱鬧。主題大致是要買些什麽去看阿姨、還有下午要去哪些部門發動一下……
看著討論熱烈的眾人,惠雯知道,她大概不會也不能辭職了。她舍不得這群熱心的同事。
“擦擦,你哭的樣子真難看。”李潤成丟過來一包餐巾紙,有些刻薄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求包養,
☆、第 19 章
中午午休的時間並不長,除去一來一回花去的時間,還有在醫院驗血的相關事宜以及午餐,時間越發顯得緊湊起來。所以惠雯不得不提前給負責阿姨病情的醫生打了個電話,懇請對方能夠將中午的事安排一二,以免到頭來焦頭爛額,浪費時間。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城市獵人的傑作導致青瓦臺的出入都異常麻煩,不僅需要檢查青瓦臺職工的身份證,還要檢查車子。所以雖然人手一部車,但科長還是決定小組裏只出動三部車,其餘人可任選一輛坐上去。
至於午餐,惠雯本來打算在醫院附近的小館子裏訂兩桌,只等驗完血就去吃。不過,被科長攔下了,說是讓惠雯下次聚餐的時候再請客不遲,中午時間匆忙,還是早去早回免得下午上班遲到。現在通信組被人盯得緊,不管是集體遲到,還是集體上演奪命狂奔的戲碼,都不是什麽好事。所以科長一開口,惠雯也就趕緊答應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通信組集體朝著青瓦臺停車場走去的時候,正看到警衛處科長帶著一半組員走來。無視科長激動的目光,警衛處科長看著惠雯解釋說:“警衛處還有一半人需要值班走不開,今天先我們,明天他們再去驗血。”
惠雯趕緊行禮,表示感謝。
於是,去醫院驗血的隊伍壯大了。惠雯的車上坐的都是組裏的女同事,外帶警衛處的金娜娜和申恩雅。由惠雯領頭,率先將車開走了。李潤成、科長、警衛處科長、張全四人開車跟在後面。
女人擠在一堆還能說什麽?
無非是八卦之類的。
大概是申恩雅幫高奇駿說話的緣故,樸善雅對申恩雅的態度明顯要親切許多。惠雯要專心開車,再加上對那些明星八卦、化妝品香水之類的沒什麽興趣,所以並沒有加入話題。倒是不太插得上嘴,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娜娜,開口找惠雯聊天:“上次看到李阿姨就發現她臉色不太好,沒有想到竟然是白血病。”
“誰也沒想到……”惠雯並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問道:“你也是吃著小吃攤的東西長大的?”雖然知道金娜娜也是主角,但是劇情裏娜娜一直都對阿姨算是不錯,潤城能夠和李阿姨接觸乃至相認,金娜娜功不可沒。
不過,惠雯並沒有占有李阿姨的愧疚,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金娜娜不認識李阿姨,李潤成愛上的人依然是娜娜。對於金娜娜來說,李潤成或許只是才認識不久的人;而對於李潤成來說,他已經認識娜娜很多很多年了。所以,雖然這兩天和李潤成因李阿姨的事情走的有點近,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會發生點什麽。
金娜娜有深愛她的李潤成;有懷著愧疚拼命對她好的重食大叔;還有不斷關註默默關心她的長腿叔叔;還有和她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長輩,關系親密的姐姐……而她,她就只有李阿姨一個了。沒有了李阿姨,對於金娜娜沒有什麽影響,而若她失去了李阿姨,她在天地間就真的無牽無掛了。
人是社會動物,人活著的證據是因為有人掛念,有所牽絆!
“是呢。讀書的時候,我總要在阿姨那裏吃點東西,這樣就會覺得自己很有信心似的。”回憶起以前的事,娜娜的笑容有些開心。人一開心,話匣子就打開了。當然,金娜娜說的居多,而惠雯依然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早就帶著驗血的兩個護士在辦公室裏候著了。一見到惠雯帶人到了,立即就開始了驗血的事。因為大家都是為了阿姨驗血,看能否有匹配骨髓,所以驗血的費用惠雯早就和醫生說好,等全部驗完之後按照驗血的人數照價付款。
惠雯站在驗血的護士那裏,將驗血的名單遞了一份給護士。
李潤成當仁不讓的第一個驗血,遲了一步的張全只好站在惠雯邊上,一臉嚴肅的問:“我給你的電話號碼還在嗎?”
見惠雯遲疑的點了點頭,張全有些無奈的看著惠雯:“不是說了有事給我打電話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大概是想到自己沒什麽立場,所以張全有些尷尬的補救:“我們都是青瓦臺的工作人員,相互幫忙是很應該的事情。”
聽到張全的話,惠雯得體的表達感激之意。並沒有註意到在一邊抽血的李潤成,頭微微擡了擡卻又很快看向別處。這兩個護士手腳麻利,很快就替李潤成弄好了。李潤成剛剛起身,張全就擼起袖子坐了下去。
這時,在醫院附近買好禮品的科長和警衛處科長提著禮品,有說有笑的過來了。惠雯忙帶著科長們直接去了阿姨病房。李阿姨對惠雯上司們的到訪顯得很意外,急忙拿了些惠雯平素買的水果出來。除了表示感激外,李阿姨還很是鄭重的拜托科長對惠雯多多指教之類的。在旁忙著為科長端茶倒水的惠雯,看的心裏頭暖暖的。
雖然一路沒有耽擱,但是到達青瓦臺的時候還是遲了幾分鐘。考慮到大家都沒有吃午飯,所以科長們商議將下午的訓練提前。這樣的話,沒有吃午飯的就先去食堂吃午飯,願意去訓練射擊的就去練習。反正,下午的訓練是處於放羊的狀態。
惠雯剛剛換上射擊套裝,將眼鏡戴上,正準備將隔音耳罩戴上的時候,就聽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好裝,出現在射擊訓練場的張全說:“上次聽申恩雅說,你只打中了一發?”
惠雯楞了楞,這才想起張全說的是什麽。那是她第一次射擊,十發十中,讓高奇駿以為自己只中了一發。當時申恩雅在場,沒想到申恩雅會把這事拿去警衛處說。反正他們是只需要動腦子的通信組,射擊武術差一點也沒什麽,於是落落大方的點頭。
張全笑了笑,戴上射擊專用眼鏡:“其實射擊並不難的,你可能是第一次射擊的緣故。第一次就可以十發中一發,而且正中紅心,說明瞄準還是很出色的。”
這算是鼓勵麽?惠雯有些失笑,卻不再厭煩張全了。
“上身挺直,雙腿與肩同寬,然後集中精神瞄準。就像這樣。”見惠雯微笑,張全站在惠雯剛剛站的射擊位置上,一邊說要領,一邊射擊----正中紅心!
對於自己的成績似乎早知道,所以張全也懶得去看,打完就看向站在邊上的惠雯:“你來試試。”
惠雯老實的站回射擊的地方,舉起槍,射得略偏了些,大概是九環的位置。
“不愧是MIT畢業的,領悟力就是優秀呢。”張全笑著撫掌。
惠雯剛要說話,忽然旁邊傳來連續的射擊聲。惠雯一回頭就看到李潤成全副武裝的站在射擊臺射擊。
“你才剛剛學呢。需要多練習,我在旁邊幫你看著。”張全看了眼李潤成,卻並不理會,只專心的顧著惠雯。
“好,好的。”惠雯拿起槍,猶猶豫豫的打了幾槍。原本以為張全會走開,自己去練習,卻沒有想到她一偏頭就看到張全專註望著她。碰到她的目光,張全也沒有躲閃,眼眸裏全是鼓勵。
“要這樣托著拿槍的手,這樣,射擊的時候,手就不容易抖了。”張全見惠雯射擊了幾次都是一只手握槍,便從背後環住惠雯,一只手擡起惠雯的左手,使得左手牢牢的托住握槍的右手。似乎覺察到惠雯身體的僵硬,張全緩緩的松開手臂,退了一步,充滿鼓勵的說:“大概就是這樣握著。你再射擊試試。”
惠雯壓下剛剛張全挨近身體的不適,胡亂打了幾槍勉強都在靶子上。
“李潤成博士!”多惠的出現,讓射擊場的槍聲都停止了。
“多惠,非相關人員,禁止出入這裏。”緊跟在多惠身後的金娜娜和申恩雅。金娜娜朝惠雯笑了笑,繼續勸著多惠。申恩雅只是站在多惠旁邊,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我能做什麽?”多惠回了一句,站在了李潤成邊上:“總是什麽都不行,都不行,都不行!我也想學習射擊。”
“不是想學習射擊,是想見李潤成博士吧。”有著暗戀之人的申恩雅,自然比金娜娜要清楚多惠的小心思些。
因惠雯和李潤成挨得近,現在邊上站了三個人,已經不適合射擊了。所以惠雯拿著槍準備離開,順便去自動販賣機看看還有什麽喝的沒有。
“哇,超帥的。也教教我吧?我也想開槍試試,好嗎?”
背後傳來多惠的聲音,惠雯不用回頭也知道現在的多惠是用多麽期盼的目光,望著一貫用沈默來裝飾自己的李潤成。
聽著多惠的話,惠雯有些羨慕她的青春和直白,這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無論是心,還是容顏,都老了!或許,她也應該找個知冷暖的人,一起走過菜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沒有什麽城市獵人,沒有穿越,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七夕快樂~
☆、第 20 章
下午的時候,樸善雅果然帶著同事去各個部門做宣傳,然後替願意驗血的人做登記。不知道這件事情什麽時候驚動了總統,總統對於通信組這相親相愛的一幕給予了一定的肯定和讚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願驗血幫助同事阿姨的事情,消除了黑客攻擊和高奇駿被捕為通信組所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
這次正面意義的召見和總統對通信組的肯定,導致了科長滿面春風,很是放任樸善雅拉著同事去各部門宣傳之類的,並且是以外出公幹的名義。
大概是由於科長鼓勵,通信組的人只留下了科長、惠雯、李潤成堅守陣地外,大多數已經為此事忙碌起來了。
惠雯也不願意自己做著反而看著同事為此奔波,但科長覺得通信組還是需要高手坐鎮,才能夠應付各種突發事件。惠雯想想也是,上次的攻擊青瓦臺服務器,除了有能力卻不願意動手的高奇駿、最後硬著頭皮自薦的李潤成和躲在一邊看熱鬧的自己之外,似乎大家對此都一籌莫展的樣子。所以,惠雯也就安心下來穩坐通信組。並暗暗決定如果有事發生,她絕不躲在一旁看熱鬧了。
這時,一臉鬥志的惠雯如果略略偏頭,她就可以看到李潤成那嗤笑欠扁的表情了。不過,惠雯的註意力顯然不在李潤成身上。
少了人的通信組顯得很安靜,除了電腦風扇運轉的聲音外,就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了。這時,李潤成的電話響了起來,似乎是對這個電話期盼已久的樣子:“已經到了嗎?把地址告訴我……OK,回頭見。”
“從美國來朋友了嗎?”科長見李潤成匆匆掛了電話,很是關切的問。
“是的。”李潤成將手機放在一邊,笑容有點勉強,看起來言不由衷,不想多談的樣子。
對此一無所覺的科長,很是惋惜的說:“如果沒有高奇駿那件事,還能帶朋友來參觀一下青瓦臺。誰知道高奇駿會那麽做?”
李潤成想了想,拿起放在靠背椅上的西裝,一臉笑容的對科長說:“我先下班了,朋友在等我。”
“是啊,當然要去見見了。”科長對李潤成的現行下班表示很理解,完全沒有意識到離正常下班時間還差兩個半鐘頭呢。科長看著李潤成的背影,有些激動的朝著李潤成步履匆匆的背影大喊:“如果是美國那邊的邀請,絕對是NO啊NO!”
難怪科長這麽關心,原來是怕李潤成跳槽……
惠雯早已經習慣了把李潤成當做寶貝的科長,要是科長淡定,她反而會懷疑是不是殼子裏換人了。
有了早上時科長的特批,今天以至於以後她都完全可以按時下班。今天晚上給阿姨炒什麽菜好呢?看起來阿姨今天心情很好,應該可以多吃一碗飯吧!
快下班的時候,樸善雅和同事們說說笑笑的拿著單子回到了通信組。見李潤成不在,樸善雅將自願報名參加驗血的名單交給了惠雯:“青瓦臺各部門的名單都到這裏了,已經說好是明天中午去驗血。”
“真是太謝謝大家了。”惠雯朝樸善雅,以及站在樸善雅身後的同事們表示感激。
樸善雅的勁頭顯然還沒有過去,揚言要去街上組織宣傳一番,站在樸善雅身後的同事們對此也顯得充滿興趣,新一輪的討論又展開了。
如果不是知道惠雯要趕回去給阿姨準備飯菜,惠雯未必能夠六點準時離開辦公室。
經過青瓦臺園地的時候,又遇到了張全。不過,這次張全和她一樣,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雖然如此,但張全看到了惠雯,腳步還是慢了下來:“你下班了?”
“您不也一樣嗎?”惠雯回問。
“我們警衛處可沒通信組那麽輕松。剛剛接到電話,說是交由我們警衛處檢查徐學龍記者會場地的安全問題。因為人手不足,所以就算到了下班時間,也依然要趕過去才行。”張全笑了笑,對自己的行蹤並不隱瞞什麽。事實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這種事情只要惠雯有興趣,隨便拉個人問問都會知道保護徐學龍候選人的工作都是由青瓦臺警衛處負責的。就連保護多惠的金娜娜和申恩雅,也不得不在護送多惠放學後,趕去徐學龍那裏。
徐學龍記者會?
有什麽念頭從惠雯腦海中一閃而逝,快到來不及抓住。
到了青瓦臺的停車場,張全很紳士的讓惠雯開車先行。因為下班後還要去買菜,時間並不充裕,所以惠雯懶得讓來讓去,開車先走了。
誠如惠雯所料,李阿姨今天的確心情很好。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惠雯能夠這麽好的融入到同事中去。
惠雯滿意的看著阿姨略略紅潤,有了些血色的臉龐,等等……
血!
是了,她想起來了。徐學龍記者會、血!
雖然她已經記不清李潤成是在哪一個會議上中槍流血,然後被金英株咬住不放,非要得到李潤成的血液樣品不可。今天,李潤成剛剛驗血,而驗血報告還要三四天才出來,出來之後,還要根據阿姨的身體情況來判斷什麽時候適合骨髓移植。
如果在這期間,李潤成一旦中槍流血,金英株簡直不費吹飛之力就可以從這裏得到李潤成的血樣。而一旦李潤成被抓,骨髓捐贈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延後到什麽時候。阿姨的身體根本等不起!
怎麽辦?
她竟然忘記這麽大的事情了!
惠雯臉色明顯不好起來,李阿姨只當惠雯累了,打發了惠雯早點回家休息。惠雯心事重重,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醫院。
明天就有一個會議,李潤成會做出什麽舉動?
怎麽辦,她不記得了,他是在明天中槍麽?她要去青瓦臺領取防彈衣?但是領取防彈衣會被記錄在冊,一旦李潤成中槍無事,以金英株的執著和認真程度,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查到她這裏來。更何況,通信組的工作人員領取防彈衣,這本身就是值得懷疑的事情吧?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可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李潤成知道了真相,要主動獻血,現在就等結果和骨髓移植了。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成功在即的事情轉瞬以失敗告終麽?
她不是經不住失敗的打擊,而是這事關阿姨的性命,阿姨等不起!
而且,一旦阿姨知道李潤成是自己的兒子,又知道李潤成是因為驗血而導致事情敗露被抓,以李阿姨對兒子的期盼,還不知道她會傷心成什麽樣子!難道,她要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過她的可憐母親的傷口上,放肆的再撒一把鹽麽?
不,她不能!
可是,她還能如何去挽救這個計算在外的錯誤,為自己的疏忽而做出補救?
為李潤成擋子彈?
那太扯淡了!
牽制住金娜娜?
在徐學龍的會議上,應該上班的青瓦臺通信組工作人員,出現在那裏抓著金娜娜聊天不放,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或者,她緊跟在金娜娜身後,順手擦去李潤成流下的血?
不說別人,就是金娜娜也不會準她做出破壞線索的事情吧?
不行,現在她必須得冷靜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閔惠雯,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呼吸……深呼吸……
就是這樣,閔惠雯,冷靜下來!
閔惠雯縮在自家屋裏的沙發上,臉上的焦急緩緩褪去。她靜靜的對著並沒有打開的電視機,就這樣對著電視機,枯坐到了晚上十二點。可是,惠雯還是睡意全無。
當窗外的光亮侵入到屋裏的時候,惠雯已經枯坐了一整夜。不過,她的臉上不僅沒有疲倦甚至還帶著微笑,因為剛剛一個主意緩緩的在腦海浮現。這場死局,似乎還有可解的辦法。
伸了伸懶腰,惠雯準備洗漱一番就去上班了。
她顯得很悠閑,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她斷定今天徐學龍的記者招待會上,李潤成不會有什麽別的舉動。她記得,李潤成是打算等徐學龍快要登上權利高峰的時候,再一腳將他踢下去。而這個記者會,顯然不符合李潤成的要求。所以,她還有時間可以徐徐圖之。
惠雯到達青瓦臺的時候,將上次和李潤成包好的醬菜,一一送到了組員的手裏。接過醬菜,樸善雅對於惠雯頂著熊貓眼出現,表示了一定的關註,並再三表示,她會努力號召更多人來驗血,讓惠雯保重身體,不必擔憂。
惠雯笑了笑,並不解釋什麽。
這看著樸善雅眼裏,很有一番憂郁的感覺。
今天因為惠雯的精神狀態不佳,樸善雅的心思又在發動人驗血上面,所以並沒有扯著惠雯聊八卦。據她所言,她找到了比說八卦更有意義的事情。
難道,樸善雅一直覺得傳播八卦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惠雯失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去問不在狀態的樸善雅,反而離開了辦公室,在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好幾罐濃咖啡。
惠雯提著咖啡,走到了青瓦臺供員工休憩的花園裏。隨手扯開一罐咖啡,惠雯坐在青瓦臺的園子裏放松精神。一晚上大腦都在保持高速運轉,讓她頭疼不已,又因為睡眠不足,導致有點惡心反胃吃不下東西。但即使如此,惠雯的心情卻有點愉快,有點放松。
因為剛剛李潤成沒有在辦公室,聽科長說,是總統單獨召見了李潤成。根據樸善雅的猜測,肯定是為了多惠學習的事情。多惠主動找李潤成當老師而被拒絕的事情,青瓦臺都知道;總統夫人召見李潤成的目的,大家也猜得出;所以,這次的總統召見,大家反而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親母親,他都遇到了。
母親那邊的誤會解開了,可父親……
惠雯搖搖頭,這些本不應該在她的思考範圍裏面。她所求的,從來只是安靜的過日子。若不是阿姨生命垂危、時間緊急,而她又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她絕不會去想辦法引導李潤成在這個時候去了解李阿姨,並最終驗血捐贈骨髓。
初步的目的雖然達到了,卻還有著她所疏忽的後著。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趟這渾水。以至於到了現在,為了當初那個目的,她還要做更多的事情。
值得嗎?
當然是值得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像李阿姨那樣,孤零零的提著食盒,安靜的站在路燈下等她補習回家;也不會有人像李阿姨那樣,在她高考的時候,為她放下一天的生意去寺廟裏面去求高考順利的符……
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裏,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人像李阿姨那樣,給她陰沈的世界送來一段真摯的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做了些調整,內容並沒有變化!
☆、第 21 章
惠雯在花園略做休息後,回到通信組的時候,正遇上科長心情很好的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高俊奇已經被釋放,黑客事件與通信組組員無關。所以,高奇駿很快就會回來上班;第二件事是昨天樸善雅和警衛處申恩雅聯合發動的請願書已經有了結果,高奇駿的弟弟高帝旭將被無罪釋放;第三件事是因為徐龍學的記者會召開,警衛處派了大批人過去,所以下午的武術訓練取消,大家自由活動。
惠雯看著鼓掌的同事嘆了口氣,青瓦臺之外的情報體系如何,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在青瓦臺內部,感覺情報就像篩子一樣,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是的,因為今天是徐龍學召開親民族黨第十七屆總統候選記者招待會的日子,鑒於前次惡劣的槍擊事件,警衛處幾乎一大半的警衛員去現場維護秩序去了。剛剛惠雯來的路上,正巧碰到警衛處科長帶著大半的警衛員匆匆離開青瓦臺,想來是去記者招待會裏了。
高奇駿要回來了,最高興的是樸善雅。因為這意味著以後的加班和周末值守的重擔,又可以讓熱心無比好同事高奇駿扛著了。只是,惠雯沒用想到,樸善雅在發動人自願驗血的同時,還和申恩雅弄了請願書。申恩雅這麽做,惠雯可以理解,畢竟申恩雅喜歡高奇駿。可是樸善雅呢?好吧,或許她只是把對八卦的熱愛轉移了,做著比八卦更有意義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惠雯和李潤成以及堅持要全程參與的科長,開著車載著青瓦臺自願驗血的同事們去了醫院。
回來的時候,李潤成只把人送到青瓦臺,就向科長請了外出執勤的假離開了。惠雯記得徐龍學的記者會是下午兩點四十五分開始,看樣子,李潤成是要趕去聽記者會。
今天一下午都很平靜,惠雯呆到六點就準時下班了,然後買菜炒菜去醫院陪阿姨吃飯聊天,等阿姨睡了,惠雯才開車離開醫院。這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這次,惠雯離開醫院以後並沒用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超市。是的,超市。大大小小,附近所有的超市。惠雯在超市裏轉悠,有時候會摸摸商品,看看商品的出處。但大多數時候,她只是在超市裏轉悠。
到了晚上十點,大多數超市都關門了,惠雯這才開著車回去。
在回去的時候,經過一條小吃街,無意中看到多惠醉醺醺的靠在李潤成身上,而李潤成一臉無奈的樣子,旁邊站著一臉笑容的申恩雅、金娜娜、高奇駿、還有一個舉著拐棍的年輕人。
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雖然那些快樂與她無關。
惠雯笑了笑,並沒有停車,直接開走了。
第二天,惠雯沒有去上班,在電話裏向科長請了病假。打完這個電話,惠雯就戴上眼鏡,紮起馬尾,頭戴棒球帽出門了。她並沒有開自己車,而是朝平時上班的反方向,步行十分鐘隨便坐上了一輛公交車,坐了幾站,惠雯又起身下車,在附近的軍需用品店買了時下在校小女生們愛穿的迷彩服換上,然後又坐上一輛公交車。
在不斷上車下車的過程中,惠雯將昨晚逛超市時留意的東西給一一買了下來。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惠雯並不急著回家,反而去了離她稍近人多的獻血站。
從獻血站出來,惠雯坐上公交車。幾站後下車,惠雯在公廁裏將身上的迷彩服給換下,穿上出門時的那套衣服,然後打的回家了。
做完這些,時間已是不早,惠雯將帶回來的那套迷彩服絞碎、撒上油,在浴室裏點火燒了。再把燒不掉的殘渣給收拾好,準備提出去,沖進公廁裏面。收拾完畢後,惠雯在浴室的地上灑滿香噴噴的沐浴液,開著熱水沖刷了一遍,霎時,一陣清新的香味溢滿整個浴室,把那火燒的味道完美的掩蓋掉,再打開浴室通風的地方。做完這些,惠雯得出門買菜,為阿姨準備晚飯。
抱著飯菜到醫院的時候,阿姨對著惠雯很是念叨了一陣子。說既然感冒了就應該在家了休息之類的。好吧,她就不應該對樸善雅的那張鎖不住消息的嘴報以任何期望。惠雯說了好些話證明自己身體已經好了,阿姨才停止了嘮叨。陪著阿姨看了會兒無聊的綜藝節目,惠雯先行離開了。
吹著微熱的晚風,惠雯覺得焦躁不已,想去酒吧放松舒緩下情緒。想起過肩摔那次,惠雯果斷放棄了那家環境不錯的酒吧,決定開車去更遠的一家。
剛剛停好車,惠雯就聽到左邊傳來熟悉的那低沈嗓音:“惠雯?”
惠雯回過頭,借著閃爍的霓虹燈發現李潤成站在轎車旁,臉上似乎是受了傷。打架?惠雯搖搖頭,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聽說你感冒了?”李潤成關上剛剛打開的車門,暫時不急著離開了。
“嗯,已經好了。”惠雯打開車門又坐回車位,她發現她決定去酒吧根本就是個錯誤。現在,她決定回家睡覺了:“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先走一步,失陪。”路過藥品超市的時候,惠雯下車買了針筒、脫脂棉和酒精之類的醫藥品。這才真的回家了。到了家,惠雯挽起袖子,在臺燈下仔細尋找今天抽血時留下的細小針孔,輕輕的擦上酒精,另一手拿起剛買的針筒對準那略有些愈合的針孔,緩緩的壓進去……
旭日東升,新的一天毫無懸念的來臨。
起床遲了的惠雯,急急忙忙的收拾過儀容,趕去青瓦臺上班。剛一進辦公室,惠雯就聽到樸善雅那大驚小怪的叫聲:“哎呀,惠雯,你的臉色真差!”
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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