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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開始改動的地方會比較多,所以明天再發後面的。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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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得到了小夥伴們的稱讚,孩子頓時有了信心,“你們看著——”

“火遁:大火球之術——”

沖天的大火球憑空出現在平靜的湖面上,一直到火焰消失,湖上發出陣陣白色的蒸汽。

“怎麽樣?”成功地施展了火遁術之後,君彥笑嘻嘻地向小夥伴們跑去,“我沒有騙你們吧?”

然而,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褐色頭發的小男孩卻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指著小君彥,顫顫巍巍地說道:“宇智波……君彥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一句既出,四面嘩然。

“宇智波?媽媽說第四次忍界大戰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挑起來的。”

“我爺爺就是死在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斑手裏的……”

“我阿姨說……宇智波一族的人有很多大壞蛋……”

“是啊是啊……我媽媽也說宇智波一族有很多叛忍……還有會有戰爭也是因為宇智波一族的人……”

孩子們越討論越害怕,不知道是誰先哭了起來,於是原來不害怕的也怕了起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原本聚在一起的孩子們紛紛像逃命一般地四散開來,只餘下那個年紀比較大的“猿飛哥哥”。

“大家……不要走……”君彥有些驚惶地上前跑去,然而上前沒幾步,整個眼眶已經一片模糊。

“我……我不是壞人……”君彥停下腳步,伸手抹著眼淚嗚咽道,“我是好孩子……爸爸……重吾叔叔……水月叔叔還有香磷阿姨……他們都說君彥是很乖很乖的小孩子……嗚嗚嗚……”

“我相信你。”一個稚嫩卻又溫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君彥擡起頭,只見那位“猿飛哥哥”正微笑著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佐助哥哥的孩子是嗎?”猿飛溫柔地說道,“我媽媽跟我提起過你。”

“佐助……哥哥?”君彥眨了眨眼,“我爸爸……他是叫佐助……”

末了,孩子頓了頓,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爸爸叫‘宇智波’佐助!他也是一個好人!”

猿飛莞爾:“我知道的。佐助哥哥是木葉的警衛隊隊長,是維護木葉治安的大功臣,還有七年前的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勝利,佐助哥哥也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那他們為什麽還要那樣說我們宇智波一族?”君彥眼含淚花。

猿飛哥哥俯下身子細心地為孩子擦掉眼淚,微微一笑:“我媽媽說,因為第四次忍界大戰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挑起來的,村裏有很多人都死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的忍術下……所以他們的親人會害怕宇智波一族的人……”

“但是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爸爸不也很努力地在改變輿論嗎?至少我覺得村子裏還是有很多人很喜歡你爸爸的,因為村子在他的手下的確一直很平安祥和,不是嗎?”猿飛哥哥刮了刮君彥的鼻子。

“這些……爸爸都沒有跟我說過……”君彥輕輕低下了頭。

猿飛哥哥微微一楞:“沒關系的,爸爸不讓你知道……也許只是怕你會難過,不是嗎?其實你可以去跟爸爸聊一聊的,我的爸爸死在‘曉’組織的飛段的手上,以前我媽媽一直不告訴我,後來是我自己打聽來的,去問媽媽,媽媽才告訴我……”

“媽媽是怕我難過才不告訴我的……可是我知道了之後,只是很為我爸爸感到驕傲!為我們木葉有過這樣一位英雄而驕傲!我也很高興,我可以被稱作是‘猿飛阿斯瑪’的兒子呢!”

他說著揉了揉君彥的頭發,淡淡一笑:“你也一定很為你是‘宇智波佐助’的兒子而驕傲的,對嗎?”

“嗯!”小不點使勁地點了點頭。

“所以吶……不要害怕……也不要難過,知道嗎?”

“嗯!”

“我回來了。”忙碌了一天的宇智波佐助回到家中,卻發現五歲出頭的兒子正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地板。

“我回來了,君彥。”他又說了一遍。

孩子依然一動不動。

佐助放下買來的菜,躡手躡腳地走到孩子身邊,一把將小不點抱進懷裏:“怎麽了,君彥?——你又想去找水月香磷他們了?”

自從一年多以前香磷嫁給水月,重吾又搬出去住之後,這孩子就經常一個人發呆。

君彥紅著眼圈看著自己的爸爸,抽噎道:“爸爸……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人挑起戰爭的……對不對……”

佐助臉上淡淡的笑容微微一凝:“你聽誰說的,沒有這回事。”

——他的確是不善於隱瞞,在這樣一個五歲的孩子面前,都不知道如何去隱藏自己。

果然,君彥看見佐助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更加憂傷地說道:“今天……我跟一些小朋友一起玩……他們發現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就逃光了……”

“他們說……宇智波一族的人是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戰的人……還說……他們很多親人都死在宇智波一族的手上……”君彥撲在佐助懷裏,嗚咽道,“……嗚嗚嗚……爸爸……是真的嗎……”

“……”佐助一陣沈默,耳後逐漸松開了緊摟著兒子的雙手。

“那麽君彥……告訴爸爸,你是怎麽想的呢?”佐助看著兒子淚眼婆娑的雙眸,正色道,“——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的話?”

“我……?”君彥抽噎了一下,弱弱地說道,“猿飛哥哥說……村子裏的人對宇智波一族有誤解……爸爸正在改變這些……還有……他說……要君彥為爸爸……感到驕傲……”

“猿飛……?”佐助微微一楞,“是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

“恩恩……”小君彥使勁地點了點頭,“猿飛哥哥說他爸爸的名字就是叫‘阿斯瑪’。”

男子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柔聲道:“那君彥覺得他說得對不對?”

“對啊!”小不點使勁地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爸爸很厲害的……爸爸是君彥的驕傲!”

他說著又一把撲進佐助的懷裏,緊緊抱著爸爸。

佐助沒有說話,而是順手將孩子整個人抱起,然後向後門走去。

不多時,父子兩就站在了一大片墓地前。

“爸爸……今天也要來給爺爺奶奶還有大伯上香嗎……?”君彥摟著佐助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道。

佐助輕輕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來看一看他們。”

墓地很大,安葬著每一位宇智波族人——包括七年前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

佐助停在了帶土的墓碑前,把君彥放了下來。

“宇智波……帶土……”孩子驚訝道,“爸爸……那些小朋友說……就是他發動戰爭的!”

“沒錯。”佐助並不否認,“但是他也救了我。”

“他……救了爸爸?”君彥微微一楞,“可是猿飛哥哥說……爸爸是戰爭的功臣……”

“帶土也是。”佐助低聲道,“只是世人並不全部知曉他最後做出的犧牲……而帶土也不在乎了。”他蹲下身子,輕輕抱住兒子,溫聲道:“那時候……爸爸被人扔在了一片沙漠裏,是帶土犧牲他自己救我出來的……如果沒有帶土……爸爸可能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那個沙漠裏……而沒有爸爸……那場戰爭也不會結束了……”

“所以帶土叔叔和爸爸一樣,都是英雄,對嗎?”君彥眨了眨眼睛。

“可以這麽說吧。”佐助嘆了一口氣,“但是畢竟他也是挑起這場戰爭的人,所以就算戰後為他平反了,普通的居民還是對他有很大的偏見。”

“……”君彥歪著頭想了想,問道,“那帶土叔叔為什麽要發動戰爭呢?”

佐助沈默半晌,緩緩道:“因為‘愛’。”

“愛?”君彥嘟著嘴巴,“爸爸,我不懂。”

佐助輕聲道:“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人,對於愛和情感有著很敏銳的觸覺……但是也因為這樣……很容易會走入極端……爸爸曾經就走過這樣的極端……”

他說著,唇角帶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過還好……在最緊要的關頭……有人拉住了我……帶土,鳴人,卡卡西……還有……”

他說到這裏,微微頓住,語氣有些不自然地繼續說道:“宇智波一族是忍界最古老的種族,而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所以君彥,我們身上還有著‘一族覆興’的擔子……”

“如果還要繼續和其他人走上對立面,那麽遲早有一天,宇智波一族會消亡殆盡……所以爸爸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地做好自己的職責,想要改善村子裏的人對宇智波一族的印象。”

“君彥,你也不用害怕,你本來就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你只要把最平常的你展現給你那些朋友們看……慢慢的……他們一定會了解你的……”

眼前的男子看著“宇智波帶土”的墳冢,唇角含笑:“這一定……也是他們希望看到的畫面吧……族中的人和村子裏的人能夠和諧地生活在一起……不再有紛爭矛盾……帶土……哥哥……他們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哥哥才會把他的意志傳承給我……讓我來代替他,守護木葉。”

“爸爸,我也會代替你來守護木葉的!”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是小不點還是很努力地在求存在感。

佐助欣慰地揉了揉君彥的頭發,溫聲道:“乖孩子。”

“那當然啦,我是爸爸你的兒子啊……還有還有!我是‘宇智波’君彥哦!”

漫天的星光灑在一大一小兩只團扇的身上,也灑在眾多宇智波一族的墓碑之上。

這一刻,因為同樣的姓氏,同樣的血緣,活著的,和死去的,前所未有地拉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ID為 【傻瓜灬戀你】的親為本番外構思框架和起名字~

☆、番外四 你不知道的事

Part 1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離開你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在心裏清晰 ——題記

回到村子後,宇智波佐助還在警衛隊從基層做起,每天在村子周圍進行巡邏探查,時而晚上還要加班,而小小的君彥則由自告奮勇的靜音照顧。

佐助思來想去,鷹小隊三個人只有重吾比較靠譜,還是得找一個比較細心的人來幫襯著比較好,於是這個“比較細心”的稱謂就花落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卡卡西。

每天下班後去卡卡西或者靜音的家中把君彥帶回來,再陪伴時而哭鬧時而酣睡的孩子一個晚上,次日再送去給卡卡西或者靜音。

用卡卡西的話來說:“感覺就好像是這孩子的爺爺一樣。”

這個時候,沖奶粉的靜音往往會毫不吝嗇地爆銀發男人一個拳頭,怒吼道:“我還沒老到要當奶奶的地步!”

於是,君彥斷奶之後,這兩個“爺爺”“奶奶”級別的人也就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木葉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有了他們自己的歸宿——只除了宇智波佐助。

哦不,還有春野櫻。

春野櫻回到木葉的時候,已經入秋,十一月初的天氣有一點點冷。

早上鳴人來找過他,邀請他和自己以及井野、佐井、卡卡西一起去村外接小櫻回來,他以“卡卡西不在了我要照顧君彥”為理由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轉眼已近黃昏。

佐助抱著繈褓中的君彥,走到院中的櫻花樹下,櫻花早已謝盡,連原本的綠葉都已經枯黃,窸窸窣窣地灑落了一地。

“佐助君,這棵樹……是櫻花樹呢。”

記憶中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小櫻……”他喃喃。

對不起……對不起……

今天是你回來的日子……

可是我……卻不能去迎接你……甚至……連見你一面都不可以……

對不起……

“佐助君!”有什麽聲音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宇智波佐助不敢相信似地轉身,那抹熟悉的粉紅已經站在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門口。

她胖了些,原本憔悴的面容已被紅潤的光澤所取代,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

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多,她沒有剪過頭發,所以此時她的頭發已經披在了腦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份女性的溫婉。

她就站在那裏,眉目含笑地看著他,有些調皮地晃了晃身子,輕聲笑道:“佐、助、君~我回來了!”

佐助君,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小櫻嗎。”他轉過頭去,不去看她,“你來幹什麽。”

女子小心翼翼地踏了進來,笑眼盈盈:“我來看佐助君啊~佐助君,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呢!”

女子身後探出一臉忐忑的金毛狐貍和銀發大叔,兩個人一左一右拉住小櫻的手,都在說“小櫻我們先回去吧”“小櫻你爸媽也想見你”“小櫻下次聚會再把佐助叫來”。

“為什麽?”粉發女子一臉疑惑,“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她的疑問還沒有落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從宇智波佐助的方向清晰地傳來。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樣久,春野櫻緩緩地轉過身子,對著眼前的黑發男子,擠出一抹笑容,緩緩道:“佐助君……那是……什麽聲音?”

宇智波佐助轉過身對著她,吐字清晰:“是我兒子在哭。”

春野櫻背後的卡卡西和鳴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扶額。

“佐助君……的兒子?”女子上前一步,微笑道,“開什麽玩笑呢……佐助君……怎麽會有兒子?”

“小櫻,我們回去吧……”卡卡西拽住了女子纖細的手,柔聲說道,然而女子卻置若罔聞。

“佐助君……那孩子……”

“是我的兒子。”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已經一個多月大了,是宇智波一族的血脈。”

他說完這一句,邁開步子向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要照顧孩子了,你們請回吧。”

木制的落地門無情地合上,只餘粉發女子寂寥的身影站於秋日的櫻花樹下。

宇智波佐助抱著孩子,無聲地靠在了門上。

“騙人的吧……佐助君……怎麽會有孩子呢……”她還在院中自言自語著。

“才一年半呢……我只是……在濕骨林待了一年半嘛……”

“為什麽、為什麽……佐助君……就有孩子了呢……”

“為什麽……嗚嗚嗚……為什麽……嗚……”

“明明應該高興才對的……春野櫻……嗚嗚嗚……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啊…………”

“嗚嗚嗚……”

女子斷斷續續的啜泣聲越來越遠,原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黑暗的室內,靠著房門的男子抱著啼哭不止的孩子,無力地滑落到了地上。

君彥……你為什麽要哭泣?

是你也在為媽媽感到難過……是嗎?

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

是爸爸……對不起媽媽……

對不起……對不起……

男子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良久,末了,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極輕微的,嗚咽之聲。

Part.2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很靠近還聽見呼吸 ——題記

“我說佐助你真的不去啊?”金毛狐貍瞇著眼睛湊到他身邊,一臉郁悶,“好歹今天是小櫻回來以後過的第一個生日唉……”

“我說了我不去。”佐助皺眉,“我很忙。”

“忙什麽?”鳴人不依不撓,“我都已經跟綱手婆婆幫你請過假了,今天你不用上班來著!”

宇智波佐助滿頭黑線。

“所以嘛~所以嘛~去啦~~”鳴人嘻嘻笑道。

“我要照顧君彥。”

“卡卡西老師已經答應我今天他可以照顧一整天君彥哦!”

“……不用麻煩他。”

“哎呀你以前都那麽麻煩他今天多那麽一天又不會死是吧?”

“……”

“去嘛去嘛~~~”

“不去。”

“去嘛~~~~~~”

“不、去!”

“去——”

“Biu”一聲,一道橘黃色的影子從宇智波大宅中飛出,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之後,幹幹脆脆地落到了宇智波大宅外一臉擔憂的日向雛田身邊。

“……嘛……”頭朝下落到地上的鳴人氣若游絲地發出了剩下的那個字。

“鳴、鳴人君……”雛田把地上的鳴人扶了起來,一臉的心疼,“你沒事吧……?”

“沒事……”鳴人揉了揉胳膊,郁悶道,“佐助還真是犟得跟頭牛一樣……”

“我、我覺得……小櫻醬說不定也不想見到佐助君……”雛田弱弱地開口道,“自從小櫻醬去年回來之後……她就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佐助君……”

“這就是你不懂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脆生生地在二人身後響起,井野瀟灑地揚了揚頭發,懶懶地說道,“小櫻不肯見佐助那是因為她還喜歡著佐助,如果她已經跟我一樣放下了,就會像姐姐我一樣瀟灑了。”

“所以吶~如果今天佐助能夠不請自來參加小櫻的生日PARTY~對於小櫻來說一定會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金發女子很肯定地說道。

“前提是佐助要答應啊……”鳴人晃了晃腦袋,“佐助不答應,任誰都沒辦法。”

“……說得也是。”井野聳了聳肩,“佐助君決定的事情,除了鳴人誰都不能改變——”說著她瞥了一眼地上鼻青臉腫的金毛狐貍,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

午夜,整個木葉萬籟俱寂。

鬧騰了一天的春野家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井野和天天留下來陪小櫻打掃完開PARTY的殘渣之後也一一向女子告別。

春野櫻松了松筋骨,去浴室裏洗了個澡後便鉆進了被窩裏,疲累了一天的女子很快全身心地放松下來,沈沈地進入了夢鄉。

黑發男子輕車熟路地躍上了春野家的屋頂,輕手輕腳地踏到春野櫻的房間上,沒有絲毫猶豫便翻開了窗戶縱身跳了進去。

自從她回到木葉,他就主動跟警衛隊隊長提出不再輪值、一直上夜班的請求。

——白天木葉人來人往,她也要去醫院上班,而他要一直在村子裏巡邏,他們兩相遇的可能性太高。

至於晚上……除了麻煩事少一些以外,宇智波佐助還能有另一件樂事。

——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偷偷溜進春野櫻的房間,在熟悉的女子睡顏旁癡癡地看她一會兒,然後再離開春野家,繼續出去巡邏。

逗留的時間不能過多,不然以她的警覺,未必不會醒來。

宇智波佐助給自己的時間是五分鐘。

然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他給自己多留了五分鐘。

五分鐘加五分鐘,等於十分鐘。

以往他只來得及看一看她睡夢中的容顏,感受一下她輕柔的呼吸,回憶一下他們曾經相伴的那一年時光,今天,他還可以輕輕觸碰她粉色的發絲,為她掖好淩亂的被子,甚至他還可以跟她說一小會兒話……

就一小會兒……她不會醒來的……一定不會的……

可是,他還想再多守在她身邊一會兒。

他為她準備了很多個生日禮物,不知道她會喜歡哪一個,可是他知道,那些禮物都是他無法送出去的。

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她說,可是他知道,他連跟她面對面相遇的資格都不能被允許,更何況是說話。

他也很想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他可以當著大家的面摟住她的肩膀,陪伴她度過這個生日。

他知道,對於她來說,沒有他的生日……並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生日。

可是……他無能為力。

他無能為力啊……

她想了這麽久、盼了這麽久、做了這麽多的努力,他終於回到了村子裏。

可是回來了……兩個人卻形同陌路。

有的時候,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卻不得不轉過身去,避開她。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避開的……究竟是她淒涼的目光……還是自己眼中無法掩蓋的淚水。

她就離他那樣近啊……

那麽近,卻又那樣遙遠。

因為怕驚醒她,他甚至連伸出手去觸碰一下她睡夢中的容顏都不敢。

他時而會問自己,宇智波佐助,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

可是,她的情況,卻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十分鐘很快過去,宇智波佐助眷戀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縱身離開了這小小的房間。

空氣中彌留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和那一句輕的幾不可聞的“生日快樂,小櫻。”

生日快樂。

宇智波櫻。

Part 3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狠下心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裏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題記

除了綱手之外,木葉村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之間的那些事。

那個人正是木葉最聰明的人——奈良鹿丸。

奈良鹿丸被綱手臨危受命,得到去村外接佐助的任務是在九月十四日的清晨。

彼時他已經有近一年沒有見過佐助了。

令他驚訝的是——佐助並不是一個人,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小的繈褓,繈褓中是一個沈睡的嬰孩,黑發雪肌,鹿丸只瞥了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宇智波佐助的孩子。

奈良鹿丸和宇智波佐助並不熟絡,不過既然是火影安排的任務,鹿丸還是把它當做一件很正經的任務來辦。

當時的佐助就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堪比對決大筒木輝夜的戰鬥一樣,渾身大汗淋漓,整張臉都是慘白的,在樹叢間穿梭時腳步都有一些漂浮。

奈良鹿丸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於是提出了休息一下的建議,宇智波佐助卻執意不肯——似乎是怕餓著懷中隨時都有可能蘇醒的孩子。

就在關於休息還是不休息的問題討論時,奈良鹿丸直視了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那雙一直處於血紅狀態的眼睛。

他聽見了兩個女人的爭執。

他聽見什麽“君彥、君曦”。

他還看見了一個金發紫瞳的少女。

宇智波佐助雖然神智有些不清,但還是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寫輪眼讓毫無防備的奈良鹿丸中了幻術,解開幻術之後,奈良鹿丸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兩個爭執的女人中,有一個聲音他熟悉非常——是春野櫻。

難道說春野櫻是佐助懷中孩子的母親嗎?

奈良鹿丸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因此他也沒有多想。

不過,在君彥三歲那年,春野櫻出任務受重傷的消息由手鞠告知他的時候,他猶豫了——

是否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佐助呢?

他走在木葉的街道上,猶豫著是否要將消息告訴佐助,卻迎面對上了緩步走來的宇智波佐助。

對方向他點頭示好,非常難得。

就是因為對方這難得的示好,讓奈良鹿丸之前的猶豫劃上了句號。

“那個……佐助啊。”鹿丸開口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說。”他冷冷道。

“小櫻出任務——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在醫院裏。”

短暫的沈默後,宇智波佐助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哦。”然後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還真是冷啊……

奈良鹿丸搖了搖頭,去菜場買了些菜,然後無精打采地回到了家,手鞠正哄著已經一歲的女兒奈奈子入睡。

鹿丸走到妻女身邊,奈奈子一雙大眼睛骨溜溜地看著爸爸。

“奈奈子,笑一個。”鹿丸戳了戳女兒的臉。

奈奈子偏不笑,傲嬌地把臉別了過去。

“……這孩子還這麽小,就不聽我話了。”鹿丸有些郁悶。

手鞠幸災樂禍道:“這孩子脾氣大著呢,前幾天去井野家花店,她看上一朵花,我不給她買,她就一連好幾天鬧著要,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改不過來,就憑你還想控制她?。”

“像你。”鹿丸斷言道。

手鞠白了他一眼:“回來得正好,我煲了番茄蛋花湯,你幫我送到醫院去給小櫻吧。”說完低頭看向奈奈子。

“……真是麻煩……我能不去麽……”鹿丸嘟囔道。

“你試試看。”

“……好吧好吧。”

於是,翻著白眼的奈良鹿丸拖著步子來到了木葉醫院的加護病房門口。

“春野醫生需要休息,進去放了東西就出來吧。”負責看護小櫻的護士在病房門口這樣對他說道,“記得進去的時候腳步輕一點,別影響到春野醫生。”

於是,奈良鹿丸踮著腳尖,屏住呼吸甚至用上了隱蔽自己的忍術做賊一般溜進了春野櫻的病房。

天地明鑒,他只是想要給春野櫻送番茄蛋花湯罷了——

然而他看見了什麽——?那個在春野櫻病床前正襟坐著的男人,時不時為熟睡的女子掖一掖被子,又時不時盯著一旁的心電圖皺眉,或是用手背去貼著女子看起來應該是在發燒的額頭……

那個男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幾個小時之前冷得像一座冰山一樣的宇智波佐助。

奈良鹿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看得真真切切,宇智波佐助甚至伸手握住了女子蒼白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無聲地親吻那只纖手。

從男人看女子的眼神裏,他看到了悔恨、痛苦、不甘、心傷……

還有……愛。

奈良鹿丸的唇角揚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僅僅停留了一會兒,他就再次墊著腳尖,無聲地離開了春野櫻的病房。

他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為什麽不告訴春野櫻,他愛她。

他也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為什麽要隱蔽自己的感情。

然而身為一個男人,他明白,宇智波佐助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這樣小心翼翼地遮掩著的情感啊……

聰明人奈良鹿丸不用細想,也明白在其它他們不知道不清楚看不見的時間地點,宇智波佐助也是這樣偷偷地守護著這個女孩子的。

然而她並非不愛他。

兩個人明明相愛,卻要互相躲著對方,卻又在對方受到傷害的時候,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比任何人都關心著對方……

……值得嗎?

奈良鹿丸不知道,因為他不是宇智波佐助。

然而宇智波佐助知道。

不論值得不值得,這六年,都是他此生逃脫不了的劫數。

在對視與共處都已經是奢侈的這六年裏,能夠像這一刻一樣,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縱使一眼不發,於他而言,亦是一種奢侈。

“小櫻……”男子的眼神眷戀地吻上昏迷的女子的眉梢眼角。

“還有三年……再過三年……”

“請你……一定要等著我……”

“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收到任何傷害……”

“哪怕是一絲……一毫……”

“都絕、不、允、許……!”

病床旁的櫃子上,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紅豆丸子湯,正散發著陣陣清香。

蜂蜜、牛奶,紅豆丸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最愛的食物。

也是他為了她,特地去學的“春野櫻獨家食物”。

他知道,她醒來之後看到這一碗紅豆丸子湯,一定會疑惑是誰送來的。

想到誰——都不會想到他。

可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宇智波佐助愛著春野櫻,卻不能讓她知道,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多得是……她不知道的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ID為 【夏日癡wind】的親為本番外構思框架和起名字~

☆、番外五 洞房花燭夜

如果說什麽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夠叫做“悲喜交加、哭笑不得”的話,一定就是“讓漩渦鳴人來策劃婚禮“了。

對於“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的婚禮”這件事,現任的第六代火影漩渦鳴人看得比自己出任火影還要重,用天天的吐槽來形容就是:搞得好像小櫻是他女兒,他要嫁閨女了一樣。

由於春野櫻出嫁的時候,同期的女忍已經沒有不是人妻的了,伴娘就由雛田的妹妹花火出任,而伴郎則是身負鳴人重托的木葉丸同學(據說木葉丸還是知道花火要做伴娘,特地去向鳴人申請死纏爛打來的伴郎)。

婚禮現場十分熱鬧,新娘春野櫻懷中抱著剛出生三個月大的小兒子,新郎宇智波佐助拉著七歲大的兒子宇智波君彥,場面看上去幸福非常。

“雖然小櫻是最後一個嫁掉的,但是她的兒子比我們的都大,而且還有兩只。”懷著身孕的井野在丈夫佐井的攙扶下,默默地吐槽道。

“話雖是這麽說,可他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啊~”一旁的手鞠搭著丈夫奈良鹿丸的肩膀應道。

“呼……擔驚受怕的日子也總算是過去了……”鹿丸情不自禁地籲了一口氣。

“你有什麽好擔驚受怕的?”

“因為我知道一點點佐助和小櫻以前的事嘛……準確的說是我猜出來的……佐助也沒否認……那之後我就總是有一種要被他寫輪眼千刀萬剮的感覺……”

“噗嗤。”手鞠輕聲笑道:“佐助要是要剮你,八九年前把你從神樹的包裹裏面扒出來的時候就可以了。”

“嘛……說得也是呢……”鹿丸揚起唇角,“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呢。”

“是啊是啊,就好像一場夢一樣。”一旁的天天也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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