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開始改動的地方會比較多,所以明天再發後面的。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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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去看過木子了……”
兩人相視一笑。
“木子?”被抱在懷裏的小不點重覆了一遍這個名字,“爸爸……這個名字好熟哦……是那個你經常會帶我去看的‘宇智波木子’嗎?”
“是啊。”他揉了揉孩子烏黑的頭發,“你該叫她木子姑姑。”
“木子姑姑……”君彥喃喃道,“木子姑姑怎麽會在土包包裏呢?”
“……”宇智波佐助沈默半晌,溫聲道,“木子姑姑不是在土包包裏,她是去了天上……那個土包包裏……只是埋了木子姑姑的一些東西…”
“在天上?木子姑姑是天使嗎?”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是啊……”男子輕聲嘆道,“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天使,也是最愛你的人。”
“那君彥也很愛她的。”君彥小小的臉上一團認真,糯糯地說道。
“君彥是乖孩子。”佐助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同時握緊了手中春野櫻的手,“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爸爸媽媽……還在等我們回家吃晚飯。”
話一說完,他自己也楞了楞。
居然……就那自然地說出了“爸爸媽媽”……
距離自己上一次說這兩個詞,是什麽時候呢?
久到……他都有一些記不清了。
宇智波佐助微微低下頭,唇角含著一抹溫暖的笑意,連著微濕潤的眼眶,與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夕陽如血,正如女子喜愛的晨曦一般,將一家三口的身影都染上一層紅色。
而落日的微光,將三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吃好晚飯之後,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辭別了春野兆和春野芽吹,來到了宇智波一族原本聚居的地方。
這裏位於村子的一角,因為宇智波一族曾經的滅門慘案,成了木葉人心照不宣的禁地。
在宇智波佐助離開的那段時日裏,春野櫻常常會走進這片荒蕪的地段,想要感受一下他曾經生活的氣息。
然而,每一次走進這裏不久,就會有“根”的成員出現在她眼前,命令她離開。
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深深的遺憾。
好在此時,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曾讓自己遺憾的事,而這片建築的住人,正領著他踏入這曾經見證宇智波一族最悲慘的一夜的建築群。
建築群最深處,便是宇智波大宅——那是一族之長的居所,也是宇智波佐助度過童年的地方。
還未踏入宇智波大宅,春野櫻就聞見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那種香味如此獨特,以至於她整個靈臺為之一醒。
是櫻花的香味嗎?
不,不是的……現在已經十月了……哪有十月還開放的櫻花?!
“佐助君……你有聞到嗎?”她緊緊攢著他的手,細聲問道。
“聞到什麽?”在她前方帶路的男子微微側過身子,看著她。
“一種很奇特的香味……”她看著他的眼睛,“……讓人感覺……很舒服……”
宇智波佐助皺眉,低頭嗅了嗅她捧在手中的大束百合:“是百合花的味道?”
春野櫻也低頭嗅了嗅百合花,然後擡起頭:“不是、是一種更加清甜的香味——”
她柳眉輕蹙,碧眸上揚,似乎是在努力地思考應該怎麽去形容那種味道,那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他忍不住伸手捧起她精致的俏臉,柔聲道:“想起來了嗎?”
“沒、沒有……”她微微一怔,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雙頰有些泛紅。
“那種味道對你來說很重要?”他又靠近了一些。
“不、不會啊……只是很好聞……”她有些尷尬地想要把頭歪一歪,豈料剛動頭,捧著她腦袋的那兩只手就稍一用力,把她的頭搬了回來。
“佐、佐助君……?”她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麽,一顆芳心撲通直跳。
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春野櫻咬了咬唇,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他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卻看見他的臉已經退回到了原地,只是手還捧著她的臉,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縷狡黠的神色。
“——你在等什麽?”
見她睜開眼睛,他唇角上揚,輕聲問道。
她無比確定他此時就是在笑,雖然笑的不明顯。
——而且那笑容看上去——非、常、欠、揍!
“什麽等什麽啊……”她有些生氣,伸手掰開了他捧在自己臉上的一只手,鼓著嘴道,“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麽不正經……”
這一回他是真的忍俊不禁了。
他——宇智波佐助——活了二十四年,這是第一次有人評價他“不正經”。
漆黑的寫輪眼看著眼前的小櫻,她的臉蛋因為生氣而鼓成了包子狀,與傍晚想要聽故事的君彥簡直如出一轍。
於是,他速度飛快地再次捧住女子的臉蛋,同時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不正經……”
話音還未落,他就已經轉移陣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女子柔軟的芳唇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輕又柔,極致的纏綿悱惻,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主動迎合他,而原本放在身側的雙手也逐漸環上了他的雙肩——連著那束百合一起搭在了他的耳後。他高了她不少,於是她漸漸地將腳尖墊高,以跟他更深入地接觸。
感覺到懷中女子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宇智波佐助分開了糾纏在一起的雙唇,帶上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著眼前臉泛紅暈的女子:“看來你也並非是‘正經’之人。”
春野櫻楞了楞,臉“蹭”地一下漲的通紅,宇智波佐助暗暗好笑,拉起她的手溫聲道:“好了,我們先去看木子吧……如果回去得太遲了,會影響你的睡眠的……那樣對孩子不好。”
小櫻跟著他向前走了兩步,忽地停住了腳步,她下意識地把手覆在小腹上,喃喃道:“佐助君……我……今天晚上……我不準備睡了……”
他轉身皺著眉頭看著她:“你又說什麽傻話。”說著拉起她的手又要繼續向前走去。
“不是的……佐助君……”她仍然沒有開始走,“我說的不是傻話……如果我今天晚上不睡的話……不知道……那80天是不是可以變成81天……”
他微微一楞,隨即扶著她的雙肩,溫聲道:“80天、81天……都是一樣的……”
“啊、一、一樣的?”女子擡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
“是。只要你還會忘記我,不管往後推幾天,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你不用因為這個而強令自己不去睡覺……”他頓了頓,將右手蓋在她覆在小腹上的左手,柔聲道,“小櫻,今天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麽……至少你能保住這個孩子……”
“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你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做,只要安心養胎……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他正色道:“我一定可以讓你好起來,不會再忘記我,也不會忘記其他人。”
“可是……”她還要說話。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他的臉一下子沈了下來。
“不……我沒有……”她搖了搖頭,“可是這樣……佐助君……會非常辛苦的……”
他牽起他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只留給她一個偉岸而又深沈的背影。
“不會的……小櫻。相信我……對於我來說,最辛苦的那六年……已經過去了。”
“佐助君……”她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所以……接下來就算有再多的難處……”他回頭,對著身後的少女微微一笑,“……我都會一一解決。”
一個不愛笑的人偶爾的笑容,往往會比經常笑的人,更容易打動人心。
正如眼前的人倔強的笑容。
她知道,此時自己再不相信他,就是對他的能力的一種侮辱,也是對他們之間感情的褻瀆。
於是,燦爛的笑容綻放在女子明媚的嬌顏上,她握緊她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墳上花(下)
木子的墳冢立在宇智波大宅後面的荒地之中,與一眾宇智波族人的墓碑立在一起。
荒野之上,墳冢遍地。
春野櫻只覺得一顆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輕車熟路地帶著她穿過碑林,最後走到了墓群的最深處。
春野櫻盲目地跟著她,幾次想要開口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然而話到了嘴邊,還是停住了。
這一族……一定是經歷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才會有這樣淒涼的一大片墓地。
而在自己前方的這個男人,就是這一族唯一的幸存者。
是這樣的嗎?
她不知道。
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甚至連開口安慰他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越來越濃郁的香味襲來,春野櫻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是太累了嗎?
“到了。”
隨著宇智波佐助停住腳步,春野櫻也停住了。
眼前的這一方墳冢跟旁邊的另兩座墳冢並立,春野櫻註意到,這三座墳看起來比一路走來的其它墳冢要新很多。
三座墳冢,一座上刻“宇智波鼬”,一座上刻“宇智波帶土”,一座上刻“宇智波木子”。
也是在此時此刻,春野櫻才知道,從踏進宇智波大宅伊始,縈繞在自己鼻尖的異樣的香味到底是什麽。
刻有“宇智波木子”的那一方墳冢之上,開滿了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花瓣狀如蝶翼,六瓣為一朵,數朵花合為一簇,數簇花朵層疊開放,綻滿了一整座墳冢。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淡紫色的花朵隨風搖曳,迷香夢繞,仿佛不是在人間。
宇智波佐助看著木子墳前的花朵,無奈道:“自從二十天前從濕骨林回來,我都沒有再來看過木子……沒想到居然開出這些小花。”
“這些花……”小櫻俯身到花叢間,輕輕嗅了嗅,“佐助君……那香味……就是這些花散發出來的啊……”
“香味……?”宇智波佐助皺眉,“我沒有聞見什麽味道。”
“聞不見……?”春野櫻微微一怔,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道,“就是這花的味道。”
他於是也微微低下頭,動了動鼻子,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她“噗嗤”一聲輕笑:“好了,聞不到就聞不到吧……別忘了我們是來看木子的。”
她話音一落,整個人突然間一顫。
“怎麽了?”他搶上前一步扶住她,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我們回去——”
“不……不用……”她柳眉輕蹙,“只是……好像突然有些恍惚……”說著淺淺一笑道,“我沒事……我還沒把花給木子呢……雖然她已經有這麽多花了,可是我這束比較大啊~”
宇智波佐助看著春野櫻捧著手中的百合,俯身將潔白的花朵放在木子的墳冢前。
她的周遭,是簇簇淡紫色的花朵,那樣神秘淡雅的顏色,讓他不經意便想起了那個淡金色頭發、淡紫色瞳孔的美麗少女。
木子……你在天上……一定會保佑我們的……不是嗎?
然而,就在宇智波佐助的註視之下,那個墳前祭拜的女子,卻突然雙手抱頭,臉龐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宇智波佐助一個箭步沖到她身前,將她整個人搬直,兩只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臂:“怎麽了……?”
綠眼眸對著黑眼眸,她突然間淚如泉湧。
宇智波佐助的心微微一沈。
“小櫻,你……”他開口,然而只叫出她的名字,她就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佐助君……”她渾身顫抖著,“我是不是曾經想要殺死你……?”
“不是的——那時候你——”他心中一亂,張口便要解釋。
夜間的微風縈繞在兩個人之間,解釋了一句,宇智波佐助激動的身形微微一怔。
“小櫻……你……”他漆黑的瞳孔仿佛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逐漸睜大,而原本的不安與焦慮,也逐漸被一種狂喜的神色所代替。
“很痛苦吧……”女子微笑著,淚水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她伸手撫上男子的眼睛,“佐助君的眼睛……比這世上任何忍術都要珍貴……那個時候……你的眼睛明明已經瞎了……可我還……佐助君……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啊……”
“你……”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們之間呈現一種極其怪異的狀態——她明明是在哭泣,然而唇角卻是上揚著的;他明明是在狂喜,然而眼框卻濕潤了。
“……你……”他看著她,“你還想起了什麽……?”
她搖頭:“我只是……看到了一個畫面……在我彎下身去獻花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副……我一直在狂奔……然後拿著苦無去刺你的畫面……然後……你轉過身來扼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見……你的眼睛是、是灰色的……還留著黑紅色的血……”
他苦笑:“那是八年前,我為了鼬的死想要向木葉覆仇……”
“鼬……?”小櫻晃了晃腦袋,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宇智波……鼬……?他……”
“……他是我的哥哥。”佐助看向一旁鼬的墓碑,“也許,他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了。”
濃郁的花香一陣陣襲來,春野櫻眼前又閃過一幅幅朦朧的畫面。
“佐助君……”閃回版的畫面仿佛要把她的腦袋撕裂,她再也無法忍住,開口呼喚身邊的男子,“痛——好痛——”
“怎麽了?!”意識到自己無意陷入了對鼬的追憶從而忽略了她,他迅速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女子,她已經抱著頭,喉嚨深處不斷發出痛苦的□□。
“小櫻……”他心亂如麻,側身橫抱起女子,“我帶你去見綱手——”
“不、不要——”女子驚呼一聲,打斷了他的行動,“佐助君……就讓我呆在這裏……”
“你說什麽?!”男子劍眉一樣,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俊臉上浮現出恍然的神色,“小櫻……你是說——”
“你還記得你說的……木子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六生蝶的種子……被你埋在了她的墳冢之下……是嗎?”
他腦海中電光火石一般,從前的一幕幕,木子的一句句話,都在一瞬間在他的腦海中串聯起來。
……“有一種花叫做‘六生蝶’……有六瓣花瓣……會散發一種奇異的芳香……種下種子之後六年才會開花……花期六年才會謝……這是羽田一族的秘籍上記載的植物……它的果實與一種東西相結合……可以讓‘天師續命’之術事半功倍……”……
……“‘六生蝶’被譽為‘掌控人記憶的骨碟’……”
……“佐助哥哥……佐助哥哥……這是‘六生蝶’的種子……請讓它……伴我入土吧……這是木子能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那個淡金色頭發、淡紫色瞳孔的美麗少女的音容笑貌,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明明有一些記憶……他已經快要忘記了……可是那個時候……木子在施術的時候……他聞到了“六生蝶”的花香……就想起了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
木子曾經說過……六生蝶六年才開一次花。
她安放木子的骨灰並灑下“六生蝶”的種子,是在君彥出生之後的第五天,他回到木葉的第三天。
而今天,距離那一天,正好隔了六年零十五天。
他從前每每來木子墳前掃墓,只看見郁郁蔥蔥的墓邊野草和藤蔓,並無些許花朵。
那是因為……六年期限未滿,“六生蝶”還不到花開的時候。
“——可是蛞蝓仙人大人告訴我——木子臨死之前曾經說過‘她拼上性命,正是為了避免出現小櫻以後會忘了你這種可能性’ ,所以我和蛞蝓仙人大人一直以為木子也許又在小櫻身上施了什麽術,讓小櫻能夠慢慢再把你想起來。”……
白天綱手的話語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木子曾說,她拼上性命,正是為了避免出現小櫻以後會忘了他……
木子也曾說……將”六生蝶“的種子交給他……是她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她料到了六年之後,小櫻還是會失去記憶。
她料到了六年之後,他一定會帶著小櫻,來到自己的墳冢上祭拜。
小櫻是伴隨著“六生蝶”的香味失去記憶的。
而她此刻記憶的恢覆,也伴隨著這奇異的花朵的芬芳。
——縱使,他聞不見這花朵的味道。
然而,正是因為只有她才聞到了著花朵散發的香味,才更加證實了他們對於她記憶恢覆的猜測。
宇智波佐助摟著春野櫻,在宇智波木子的墳冢之前,久久佇立。
一直到月上中天,木葉的家家戶戶也都進入了夢想。
粉發的女子始終站在墳前,一言不發。
他從她身後環抱住她,輕聲呢喃道:“回家吧。”
她輕輕地搖頭:“我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又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佐助君……就讓我呆在這裏吧……”
他微微側過臉,吻了吻她細嫩的臉頰,柔聲道:“回家好好睡一覺,這是不是夢……等明天醒來……就知道了。”
“可是……如果明天醒來……我又忘了你……怎麽辦?”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說過,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肚子裏的孩子……”
“佐助君……”她看著他認真而閃著微光的眼眸,回身緊緊地抱住他。
“佐助君……我聽你的……”
“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宇智波櫻……我什麽……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重要的決定(上)
清晨的微光灑入春野櫻的房間,女子動了動眉,輕輕睜開了眼。
在她面前是一張蒼白而憔悴的俊臉,那張臉上烏黑的瞳孔正緊張地盯著她。
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兩個面對面眼對眼躺著的人。
宇智波佐助的喉結動了動。
他在等她開口。
她會對他說什麽呢?這是他每天早上醒來都要面對的問題。
女子碧綠的眼眸對著男子漆黑的瞳孔。
半晌,她開口道:“你是誰?”
她發現——這個男人臉上滿滿的期待,在一瞬間被失望與沮喪所取代,然而,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擠出一個看起來比較輕松的表情,對著她說道:“我是佐助……”
“佐助……?”女子丹唇輕啟。
“恩……”他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我叫宇智波佐助……”
“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她忍不住輕聲笑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她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的妻子?我?”
“恩……”他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的她又跟從前不一樣,聽見他這樣的解釋,居然都沒有跳起來要打人……?
他在思索的同時,她已經“噗嗤”一聲輕笑道:“既然我是你的妻子,為什麽我還住在我自己的家裏呢?”
“因為……”他張了張口,“因為你生病了……”
“那我生病了,你就來陪我一起住啊?”她嘻嘻笑道,“你這麽好噠?”
“嗯……”他點頭承認,末了,整個人輕輕一怔。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他看著眼前女子的笑靨,一種莫名的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小櫻……你……”他看著她,有些顫抖地開口,卻在還沒有說出完整的話語的時候,就被她打斷了。
“我不是你的妻子嗎?那你應該叫我什麽呢,佐助君?”她看著他的眼睛笑若明花。
他微微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於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
“哎呀!痛!”小櫻立馬捧住自己的臉,向後退了些,“佐助君,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欺負人了!”
“欺負人的是你吧……”她退後多少,他就向她逼近多少,“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還問我‘你是誰’來嚇我……你說……這次我該怎麽懲罰你……比較好?”語罷唇角帶上了一抹詭譎的笑容。
“慢、慢著!”她幾乎被逼到了床沿,無奈之下只好祭出殺招,“你再靠近我就跳床了!我我我、我可是有人質的!……”
說著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春野櫻只覺得微微一晃,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在男子的懷抱之中了。
“比快……這世上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快得過我宇智波佐助……”他湊近她,在她耳邊呢喃道。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想起來這一點!所以……還、是、你、欺、負、我!”她氣鼓鼓地嗔道。
“那我就準備欺負一輩子了……你讓不讓我欺負?”他的臉上浮現出認真的神色。
“唔……我考慮一下啊~”
“真的?”
“……哎呀都說了考慮一下了!”
“……真、的?”
“……哎呀真是怕了你了……”
她詳裝生氣地嘟起嘴,他淺淺一笑,張開懷抱將她摟進懷中。
“小櫻……”
“……恩?”
“以後別再開那樣的玩笑了,你不知道……你問我‘你是誰’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看一看佐助君臉上比較不一樣的表情……”
“……”
“嘻嘻……”
木葉,火影辦公室外。
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和旗木卡卡西三個男人並排站在門口。
銀發男人手捧一本黃色小書,樂此不疲地看著,金毛狐貍正扒拉在門縫上使勁往裏面看,臉上浮現出緊張的神色,只不過他沒看幾秒,一只手便拎住了他的後領口,輕輕巧巧地把他往旁邊一甩。
“佐助!”鳴人炸毛道,“你幹嘛!”
“裏面在檢查的是小櫻。”佐助下意識地把“小櫻”兩個字加重。
“嗯吶,我知道啊。”鳴人說著又湊到門前面,“我也很關心小櫻的嘛……”
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板栗響聲。
金毛狐貍抱著自己的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基友,一臉憤怒:“佐助!!!!”
“這麽多年不合作了……團隊精神實在堪憂啊……”卡卡西放下小黃書,把準備沖上前去跟佐助單挑的鳴人拉開,“鳴人你別沖動啊……你們兩要是打起來那就是第五次忍界大戰了呀~”
鳴人僵了一僵。
咦?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再說,佐助的意思是,他都沒有湊到門縫去看,你就湊過去了……讓他情何以堪嘛……”卡卡西微笑道,“你也是要當爸爸的人了……”
鳴人對著對方翻了個大白眼:“說起這個,卡卡西老師你現在連結婚都沒有,好像不能說我什麽吧——”
他話音剛落,火影辦公室的大門“轟”地一聲被推開,一臉憤怒的靜音站在推開的大門之後,惡狠狠地瞪著鳴人。
“嘛……靜音姐……那個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啊……”鳴人利索地躲到了一旁面無表情的佐助身後。
“啊……哈哈……鳴人他只是開個玩笑的……”卡卡西極其自然地扶住靜音的肩膀,“對了——小櫻怎麽樣了?”
靜音瞪著鳴人那顆從佐助身後探出的腦袋,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卡卡西之所以還沒跟我結婚!是因為我還要陪著綱手大人!不——過——!綱手大人馬上就要卸職了!”
“鳴人!你的苦日子就要來了,哦呵呵~~~~”靜音一臉的幸災樂禍。
“啊~”卡卡西微笑道,“這倒是個好消息啊~”
“嗯呢~”靜音轉向卡卡西,立馬一臉溫柔,“綱手大人應該就會在這幾天卸職了呢。”
“所以說——這代表小櫻已經沒事了是嗎?”不遠處的佐助沒空聽這一對快四十歲的情侶唧唧歪歪,張口問道。
“嗯!差不多吧,不過你還是進去看一看,綱手大人有事要囑咐你。”靜音點頭道。
出於安全考慮,一大早,佐助就帶著小櫻來到了綱手的辦公室,並順帶捎上了一支六生蝶的花朵。
沒想到,綱手叫佐助去外面等她的消息,還順便讓他把鳴人和卡卡西一起叫了過來。
而今,第五代火影正一臉正經地坐在辦公桌上,註視著眼前的三男兩女。
"我和蛞蝓都為小櫻做了檢查,小櫻,佐助,你們可以放心,只要每天都能聞到六生蝶的香味,小櫻的記憶就不會再減退。”綱手托腮道,“最好是無時不刻都能聞到。”
宇智波佐助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淡淡道:“我知道了。”
“所以啊所以啊~綱手婆婆!”鳴人一臉興奮,“小櫻不會再把佐助忘掉了是嗎?”
“是的。”綱手點頭道,“而且她會逐漸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80天之後,她就能全部想起來了。”她說著臉上也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小櫻,佐助。”卡卡西也面帶笑容看著自己的兩名弟子。
春野櫻緊緊攢住男子溫暖的大手,感覺到他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於是側身對著他淺淺一笑。
宇智波佐助反手緊緊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纖手。
“還有一件事……是我把你們三個人叫來的原因。”綱手再次開口,“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火影的推選制度也做出了改革,至少得有三名候選人,由村民來進行投票選舉。這三名候選人,一位是現任火影推選的,一位是現任木葉的相關部門的高層,一位是大名們推選的。”
“現在這三位分別是你們三個,鳴人,佐助,卡卡西。”
“嘛……”卡卡西看向天花板,“我都這麽一把年紀了……還做什麽火影啊……反正不管怎麽選都是第七班的男人,我還是回去養老好了。”
“我沒興趣。”佐助很是直截了當。
綱手皺眉道:“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都對火影沒興趣。但是這是規定,你們是選出來的三個候選人之一,所以,也會參與到競選中去。”
說著,她扭頭看向鳴人,對方正一臉呆萌地看著她。
"鳴人——你別告訴我你也沒興趣。“
金毛狐貍呆了呆,隨即正色道:“怎麽可能!”
“我——漩渦鳴人——從出生起就註定是要當火影的人!!!”
距離村口不遠,便是木葉村的告示欄,平時有什麽大事,都會貼在告示欄上。
這一天,告示欄上貼了三個人的照片,分別是一個金黃頭發的炸毛狐貍,一個銀發死魚眼的頹廢大叔和一個黑發黑瞳的死傲嬌。
三張照片上印著一行大字:第六代火影候選人——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
“不是說第六代火影早就內定了是漩渦鳴人了嘛,怎麽還把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貼出來啊。”一個村民疑惑道。
“那個宇智波,他們一族不是從前就是警衛隊的嗎,現在他也是警衛隊的隊長,按理說在這個位置上也不算虧待他了……要論人緣嘛那肯定還是鳴人好吶……再怎麽說佐助都離開了村子好幾年——”另一個人附和道。
“去去去。”人群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出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大叔,他十分嫌棄地看了質疑佐助的人一眼,不屑道,“離開村子好多年就不能做火影了?人家那叫出遠門歷練!”
“他還曾經想要毀了村子吶我聽說!”另一個村民小聲議論道。
春野兆眉毛一抽:“什麽叫‘毀了村子’?!忍界大戰時誰用輪回眼救了忍界的?誰當了六年的警衛隊隊長讓村子這麽和平安定的?不都是他麽?!”
“大叔你這麽激動幹嘛……我看你平時跟漩渦鳴人走的比較近,這回怎麽開始維護起宇智波了?”
“哎呀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宇智波隊長可是春野先生的女——”
春野兆十分滿意地正待圍觀人群們說出那個“婿”字,一個冷峻而又威嚴的聲音聲聲打斷了群眾們的議論。
“——你在這裏幹什麽?”宇智波佐助仿佛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然後徑直走向春野兆,“君彥吵著要見你。”
“啊~那個~我出來逛逛嘛。”春野兆一邊笑著一邊示意他看向告示欄。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眸子凝視了告示欄三秒,隨後轉身,一把抓住春野兆的手臂,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餵餵餵……你到底看見了沒啊~”粉發的大叔很著急。
“恩。”他淡淡道,“我對這個沒興趣。”
“我說你還真是要氣死我啊!”春野兆暴跳如雷,“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吧?!你就這麽跟長輩說話啊?!”
“我跟誰都這麽說話。”
“你你你——”春野兆氣的七竅生煙,“虧我還把你當半個兒子看!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宇智波佐助扶額。
眼看著春野兆還要繼續炸毛,佐助索性一把扣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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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
“木子?”被抱在懷裏的小不點重覆了一遍這個名字,“爸爸……這個名字好熟哦……是那個你經常會帶我去看的‘宇智波木子’嗎?”
“是啊。”他揉了揉孩子烏黑的頭發,“你該叫她木子姑姑。”
“木子姑姑……”君彥喃喃道,“木子姑姑怎麽會在土包包裏呢?”
“……”宇智波佐助沈默半晌,溫聲道,“木子姑姑不是在土包包裏,她是去了天上……那個土包包裏……只是埋了木子姑姑的一些東西…”
“在天上?木子姑姑是天使嗎?”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是啊……”男子輕聲嘆道,“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天使,也是最愛你的人。”
“那君彥也很愛她的。”君彥小小的臉上一團認真,糯糯地說道。
“君彥是乖孩子。”佐助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同時握緊了手中春野櫻的手,“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爸爸媽媽……還在等我們回家吃晚飯。”
話一說完,他自己也楞了楞。
居然……就那自然地說出了“爸爸媽媽”……
距離自己上一次說這兩個詞,是什麽時候呢?
久到……他都有一些記不清了。
宇智波佐助微微低下頭,唇角含著一抹溫暖的笑意,連著微濕潤的眼眶,與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夕陽如血,正如女子喜愛的晨曦一般,將一家三口的身影都染上一層紅色。
而落日的微光,將三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吃好晚飯之後,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辭別了春野兆和春野芽吹,來到了宇智波一族原本聚居的地方。
這裏位於村子的一角,因為宇智波一族曾經的滅門慘案,成了木葉人心照不宣的禁地。
在宇智波佐助離開的那段時日裏,春野櫻常常會走進這片荒蕪的地段,想要感受一下他曾經生活的氣息。
然而,每一次走進這裏不久,就會有“根”的成員出現在她眼前,命令她離開。
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深深的遺憾。
好在此時,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曾讓自己遺憾的事,而這片建築的住人,正領著他踏入這曾經見證宇智波一族最悲慘的一夜的建築群。
建築群最深處,便是宇智波大宅——那是一族之長的居所,也是宇智波佐助度過童年的地方。
還未踏入宇智波大宅,春野櫻就聞見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那種香味如此獨特,以至於她整個靈臺為之一醒。
是櫻花的香味嗎?
不,不是的……現在已經十月了……哪有十月還開放的櫻花?!
“佐助君……你有聞到嗎?”她緊緊攢著他的手,細聲問道。
“聞到什麽?”在她前方帶路的男子微微側過身子,看著她。
“一種很奇特的香味……”她看著他的眼睛,“……讓人感覺……很舒服……”
宇智波佐助皺眉,低頭嗅了嗅她捧在手中的大束百合:“是百合花的味道?”
春野櫻也低頭嗅了嗅百合花,然後擡起頭:“不是、是一種更加清甜的香味——”
她柳眉輕蹙,碧眸上揚,似乎是在努力地思考應該怎麽去形容那種味道,那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他忍不住伸手捧起她精致的俏臉,柔聲道:“想起來了嗎?”
“沒、沒有……”她微微一怔,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雙頰有些泛紅。
“那種味道對你來說很重要?”他又靠近了一些。
“不、不會啊……只是很好聞……”她有些尷尬地想要把頭歪一歪,豈料剛動頭,捧著她腦袋的那兩只手就稍一用力,把她的頭搬了回來。
“佐、佐助君……?”她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麽,一顆芳心撲通直跳。
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春野櫻咬了咬唇,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他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卻看見他的臉已經退回到了原地,只是手還捧著她的臉,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縷狡黠的神色。
“——你在等什麽?”
見她睜開眼睛,他唇角上揚,輕聲問道。
她無比確定他此時就是在笑,雖然笑的不明顯。
——而且那笑容看上去——非、常、欠、揍!
“什麽等什麽啊……”她有些生氣,伸手掰開了他捧在自己臉上的一只手,鼓著嘴道,“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麽不正經……”
這一回他是真的忍俊不禁了。
他——宇智波佐助——活了二十四年,這是第一次有人評價他“不正經”。
漆黑的寫輪眼看著眼前的小櫻,她的臉蛋因為生氣而鼓成了包子狀,與傍晚想要聽故事的君彥簡直如出一轍。
於是,他速度飛快地再次捧住女子的臉蛋,同時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不正經……”
話音還未落,他就已經轉移陣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女子柔軟的芳唇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輕又柔,極致的纏綿悱惻,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主動迎合他,而原本放在身側的雙手也逐漸環上了他的雙肩——連著那束百合一起搭在了他的耳後。他高了她不少,於是她漸漸地將腳尖墊高,以跟他更深入地接觸。
感覺到懷中女子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宇智波佐助分開了糾纏在一起的雙唇,帶上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著眼前臉泛紅暈的女子:“看來你也並非是‘正經’之人。”
春野櫻楞了楞,臉“蹭”地一下漲的通紅,宇智波佐助暗暗好笑,拉起她的手溫聲道:“好了,我們先去看木子吧……如果回去得太遲了,會影響你的睡眠的……那樣對孩子不好。”
小櫻跟著他向前走了兩步,忽地停住了腳步,她下意識地把手覆在小腹上,喃喃道:“佐助君……我……今天晚上……我不準備睡了……”
他轉身皺著眉頭看著她:“你又說什麽傻話。”說著拉起她的手又要繼續向前走去。
“不是的……佐助君……”她仍然沒有開始走,“我說的不是傻話……如果我今天晚上不睡的話……不知道……那80天是不是可以變成81天……”
他微微一楞,隨即扶著她的雙肩,溫聲道:“80天、81天……都是一樣的……”
“啊、一、一樣的?”女子擡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
“是。只要你還會忘記我,不管往後推幾天,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你不用因為這個而強令自己不去睡覺……”他頓了頓,將右手蓋在她覆在小腹上的左手,柔聲道,“小櫻,今天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麽……至少你能保住這個孩子……”
“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你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做,只要安心養胎……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他正色道:“我一定可以讓你好起來,不會再忘記我,也不會忘記其他人。”
“可是……”她還要說話。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他的臉一下子沈了下來。
“不……我沒有……”她搖了搖頭,“可是這樣……佐助君……會非常辛苦的……”
他牽起他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只留給她一個偉岸而又深沈的背影。
“不會的……小櫻。相信我……對於我來說,最辛苦的那六年……已經過去了。”
“佐助君……”她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所以……接下來就算有再多的難處……”他回頭,對著身後的少女微微一笑,“……我都會一一解決。”
一個不愛笑的人偶爾的笑容,往往會比經常笑的人,更容易打動人心。
正如眼前的人倔強的笑容。
她知道,此時自己再不相信他,就是對他的能力的一種侮辱,也是對他們之間感情的褻瀆。
於是,燦爛的笑容綻放在女子明媚的嬌顏上,她握緊她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墳上花(下)
木子的墳冢立在宇智波大宅後面的荒地之中,與一眾宇智波族人的墓碑立在一起。
荒野之上,墳冢遍地。
春野櫻只覺得一顆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輕車熟路地帶著她穿過碑林,最後走到了墓群的最深處。
春野櫻盲目地跟著她,幾次想要開口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然而話到了嘴邊,還是停住了。
這一族……一定是經歷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才會有這樣淒涼的一大片墓地。
而在自己前方的這個男人,就是這一族唯一的幸存者。
是這樣的嗎?
她不知道。
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甚至連開口安慰他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越來越濃郁的香味襲來,春野櫻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是太累了嗎?
“到了。”
隨著宇智波佐助停住腳步,春野櫻也停住了。
眼前的這一方墳冢跟旁邊的另兩座墳冢並立,春野櫻註意到,這三座墳看起來比一路走來的其它墳冢要新很多。
三座墳冢,一座上刻“宇智波鼬”,一座上刻“宇智波帶土”,一座上刻“宇智波木子”。
也是在此時此刻,春野櫻才知道,從踏進宇智波大宅伊始,縈繞在自己鼻尖的異樣的香味到底是什麽。
刻有“宇智波木子”的那一方墳冢之上,開滿了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花瓣狀如蝶翼,六瓣為一朵,數朵花合為一簇,數簇花朵層疊開放,綻滿了一整座墳冢。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淡紫色的花朵隨風搖曳,迷香夢繞,仿佛不是在人間。
宇智波佐助看著木子墳前的花朵,無奈道:“自從二十天前從濕骨林回來,我都沒有再來看過木子……沒想到居然開出這些小花。”
“這些花……”小櫻俯身到花叢間,輕輕嗅了嗅,“佐助君……那香味……就是這些花散發出來的啊……”
“香味……?”宇智波佐助皺眉,“我沒有聞見什麽味道。”
“聞不見……?”春野櫻微微一怔,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道,“就是這花的味道。”
他於是也微微低下頭,動了動鼻子,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她“噗嗤”一聲輕笑:“好了,聞不到就聞不到吧……別忘了我們是來看木子的。”
她話音一落,整個人突然間一顫。
“怎麽了?”他搶上前一步扶住她,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我們回去——”
“不……不用……”她柳眉輕蹙,“只是……好像突然有些恍惚……”說著淺淺一笑道,“我沒事……我還沒把花給木子呢……雖然她已經有這麽多花了,可是我這束比較大啊~”
宇智波佐助看著春野櫻捧著手中的百合,俯身將潔白的花朵放在木子的墳冢前。
她的周遭,是簇簇淡紫色的花朵,那樣神秘淡雅的顏色,讓他不經意便想起了那個淡金色頭發、淡紫色瞳孔的美麗少女。
木子……你在天上……一定會保佑我們的……不是嗎?
然而,就在宇智波佐助的註視之下,那個墳前祭拜的女子,卻突然雙手抱頭,臉龐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宇智波佐助一個箭步沖到她身前,將她整個人搬直,兩只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臂:“怎麽了……?”
綠眼眸對著黑眼眸,她突然間淚如泉湧。
宇智波佐助的心微微一沈。
“小櫻,你……”他開口,然而只叫出她的名字,她就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佐助君……”她渾身顫抖著,“我是不是曾經想要殺死你……?”
“不是的——那時候你——”他心中一亂,張口便要解釋。
夜間的微風縈繞在兩個人之間,解釋了一句,宇智波佐助激動的身形微微一怔。
“小櫻……你……”他漆黑的瞳孔仿佛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逐漸睜大,而原本的不安與焦慮,也逐漸被一種狂喜的神色所代替。
“很痛苦吧……”女子微笑著,淚水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她伸手撫上男子的眼睛,“佐助君的眼睛……比這世上任何忍術都要珍貴……那個時候……你的眼睛明明已經瞎了……可我還……佐助君……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啊……”
“你……”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們之間呈現一種極其怪異的狀態——她明明是在哭泣,然而唇角卻是上揚著的;他明明是在狂喜,然而眼框卻濕潤了。
“……你……”他看著她,“你還想起了什麽……?”
她搖頭:“我只是……看到了一個畫面……在我彎下身去獻花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副……我一直在狂奔……然後拿著苦無去刺你的畫面……然後……你轉過身來扼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見……你的眼睛是、是灰色的……還留著黑紅色的血……”
他苦笑:“那是八年前,我為了鼬的死想要向木葉覆仇……”
“鼬……?”小櫻晃了晃腦袋,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宇智波……鼬……?他……”
“……他是我的哥哥。”佐助看向一旁鼬的墓碑,“也許,他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了。”
濃郁的花香一陣陣襲來,春野櫻眼前又閃過一幅幅朦朧的畫面。
“佐助君……”閃回版的畫面仿佛要把她的腦袋撕裂,她再也無法忍住,開口呼喚身邊的男子,“痛——好痛——”
“怎麽了?!”意識到自己無意陷入了對鼬的追憶從而忽略了她,他迅速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女子,她已經抱著頭,喉嚨深處不斷發出痛苦的□□。
“小櫻……”他心亂如麻,側身橫抱起女子,“我帶你去見綱手——”
“不、不要——”女子驚呼一聲,打斷了他的行動,“佐助君……就讓我呆在這裏……”
“你說什麽?!”男子劍眉一樣,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俊臉上浮現出恍然的神色,“小櫻……你是說——”
“你還記得你說的……木子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六生蝶的種子……被你埋在了她的墳冢之下……是嗎?”
他腦海中電光火石一般,從前的一幕幕,木子的一句句話,都在一瞬間在他的腦海中串聯起來。
……“有一種花叫做‘六生蝶’……有六瓣花瓣……會散發一種奇異的芳香……種下種子之後六年才會開花……花期六年才會謝……這是羽田一族的秘籍上記載的植物……它的果實與一種東西相結合……可以讓‘天師續命’之術事半功倍……”……
……“‘六生蝶’被譽為‘掌控人記憶的骨碟’……”
……“佐助哥哥……佐助哥哥……這是‘六生蝶’的種子……請讓它……伴我入土吧……這是木子能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那個淡金色頭發、淡紫色瞳孔的美麗少女的音容笑貌,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明明有一些記憶……他已經快要忘記了……可是那個時候……木子在施術的時候……他聞到了“六生蝶”的花香……就想起了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
木子曾經說過……六生蝶六年才開一次花。
她安放木子的骨灰並灑下“六生蝶”的種子,是在君彥出生之後的第五天,他回到木葉的第三天。
而今天,距離那一天,正好隔了六年零十五天。
他從前每每來木子墳前掃墓,只看見郁郁蔥蔥的墓邊野草和藤蔓,並無些許花朵。
那是因為……六年期限未滿,“六生蝶”還不到花開的時候。
“——可是蛞蝓仙人大人告訴我——木子臨死之前曾經說過‘她拼上性命,正是為了避免出現小櫻以後會忘了你這種可能性’ ,所以我和蛞蝓仙人大人一直以為木子也許又在小櫻身上施了什麽術,讓小櫻能夠慢慢再把你想起來。”……
白天綱手的話語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木子曾說,她拼上性命,正是為了避免出現小櫻以後會忘了他……
木子也曾說……將”六生蝶“的種子交給他……是她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她料到了六年之後,小櫻還是會失去記憶。
她料到了六年之後,他一定會帶著小櫻,來到自己的墳冢上祭拜。
小櫻是伴隨著“六生蝶”的香味失去記憶的。
而她此刻記憶的恢覆,也伴隨著這奇異的花朵的芬芳。
——縱使,他聞不見這花朵的味道。
然而,正是因為只有她才聞到了著花朵散發的香味,才更加證實了他們對於她記憶恢覆的猜測。
宇智波佐助摟著春野櫻,在宇智波木子的墳冢之前,久久佇立。
一直到月上中天,木葉的家家戶戶也都進入了夢想。
粉發的女子始終站在墳前,一言不發。
他從她身後環抱住她,輕聲呢喃道:“回家吧。”
她輕輕地搖頭:“我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又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佐助君……就讓我呆在這裏吧……”
他微微側過臉,吻了吻她細嫩的臉頰,柔聲道:“回家好好睡一覺,這是不是夢……等明天醒來……就知道了。”
“可是……如果明天醒來……我又忘了你……怎麽辦?”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說過,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肚子裏的孩子……”
“佐助君……”她看著他認真而閃著微光的眼眸,回身緊緊地抱住他。
“佐助君……我聽你的……”
“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宇智波櫻……我什麽……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重要的決定(上)
清晨的微光灑入春野櫻的房間,女子動了動眉,輕輕睜開了眼。
在她面前是一張蒼白而憔悴的俊臉,那張臉上烏黑的瞳孔正緊張地盯著她。
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兩個面對面眼對眼躺著的人。
宇智波佐助的喉結動了動。
他在等她開口。
她會對他說什麽呢?這是他每天早上醒來都要面對的問題。
女子碧綠的眼眸對著男子漆黑的瞳孔。
半晌,她開口道:“你是誰?”
她發現——這個男人臉上滿滿的期待,在一瞬間被失望與沮喪所取代,然而,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擠出一個看起來比較輕松的表情,對著她說道:“我是佐助……”
“佐助……?”女子丹唇輕啟。
“恩……”他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我叫宇智波佐助……”
“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她忍不住輕聲笑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她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的妻子?我?”
“恩……”他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的她又跟從前不一樣,聽見他這樣的解釋,居然都沒有跳起來要打人……?
他在思索的同時,她已經“噗嗤”一聲輕笑道:“既然我是你的妻子,為什麽我還住在我自己的家裏呢?”
“因為……”他張了張口,“因為你生病了……”
“那我生病了,你就來陪我一起住啊?”她嘻嘻笑道,“你這麽好噠?”
“嗯……”他點頭承認,末了,整個人輕輕一怔。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他看著眼前女子的笑靨,一種莫名的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小櫻……你……”他看著她,有些顫抖地開口,卻在還沒有說出完整的話語的時候,就被她打斷了。
“我不是你的妻子嗎?那你應該叫我什麽呢,佐助君?”她看著他的眼睛笑若明花。
他微微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於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
“哎呀!痛!”小櫻立馬捧住自己的臉,向後退了些,“佐助君,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欺負人了!”
“欺負人的是你吧……”她退後多少,他就向她逼近多少,“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還問我‘你是誰’來嚇我……你說……這次我該怎麽懲罰你……比較好?”語罷唇角帶上了一抹詭譎的笑容。
“慢、慢著!”她幾乎被逼到了床沿,無奈之下只好祭出殺招,“你再靠近我就跳床了!我我我、我可是有人質的!……”
說著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春野櫻只覺得微微一晃,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在男子的懷抱之中了。
“比快……這世上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快得過我宇智波佐助……”他湊近她,在她耳邊呢喃道。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想起來這一點!所以……還、是、你、欺、負、我!”她氣鼓鼓地嗔道。
“那我就準備欺負一輩子了……你讓不讓我欺負?”他的臉上浮現出認真的神色。
“唔……我考慮一下啊~”
“真的?”
“……哎呀都說了考慮一下了!”
“……真、的?”
“……哎呀真是怕了你了……”
她詳裝生氣地嘟起嘴,他淺淺一笑,張開懷抱將她摟進懷中。
“小櫻……”
“……恩?”
“以後別再開那樣的玩笑了,你不知道……你問我‘你是誰’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看一看佐助君臉上比較不一樣的表情……”
“……”
“嘻嘻……”
木葉,火影辦公室外。
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和旗木卡卡西三個男人並排站在門口。
銀發男人手捧一本黃色小書,樂此不疲地看著,金毛狐貍正扒拉在門縫上使勁往裏面看,臉上浮現出緊張的神色,只不過他沒看幾秒,一只手便拎住了他的後領口,輕輕巧巧地把他往旁邊一甩。
“佐助!”鳴人炸毛道,“你幹嘛!”
“裏面在檢查的是小櫻。”佐助下意識地把“小櫻”兩個字加重。
“嗯吶,我知道啊。”鳴人說著又湊到門前面,“我也很關心小櫻的嘛……”
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板栗響聲。
金毛狐貍抱著自己的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基友,一臉憤怒:“佐助!!!!”
“這麽多年不合作了……團隊精神實在堪憂啊……”卡卡西放下小黃書,把準備沖上前去跟佐助單挑的鳴人拉開,“鳴人你別沖動啊……你們兩要是打起來那就是第五次忍界大戰了呀~”
鳴人僵了一僵。
咦?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再說,佐助的意思是,他都沒有湊到門縫去看,你就湊過去了……讓他情何以堪嘛……”卡卡西微笑道,“你也是要當爸爸的人了……”
鳴人對著對方翻了個大白眼:“說起這個,卡卡西老師你現在連結婚都沒有,好像不能說我什麽吧——”
他話音剛落,火影辦公室的大門“轟”地一聲被推開,一臉憤怒的靜音站在推開的大門之後,惡狠狠地瞪著鳴人。
“嘛……靜音姐……那個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啊……”鳴人利索地躲到了一旁面無表情的佐助身後。
“啊……哈哈……鳴人他只是開個玩笑的……”卡卡西極其自然地扶住靜音的肩膀,“對了——小櫻怎麽樣了?”
靜音瞪著鳴人那顆從佐助身後探出的腦袋,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卡卡西之所以還沒跟我結婚!是因為我還要陪著綱手大人!不——過——!綱手大人馬上就要卸職了!”
“鳴人!你的苦日子就要來了,哦呵呵~~~~”靜音一臉的幸災樂禍。
“啊~”卡卡西微笑道,“這倒是個好消息啊~”
“嗯呢~”靜音轉向卡卡西,立馬一臉溫柔,“綱手大人應該就會在這幾天卸職了呢。”
“所以說——這代表小櫻已經沒事了是嗎?”不遠處的佐助沒空聽這一對快四十歲的情侶唧唧歪歪,張口問道。
“嗯!差不多吧,不過你還是進去看一看,綱手大人有事要囑咐你。”靜音點頭道。
出於安全考慮,一大早,佐助就帶著小櫻來到了綱手的辦公室,並順帶捎上了一支六生蝶的花朵。
沒想到,綱手叫佐助去外面等她的消息,還順便讓他把鳴人和卡卡西一起叫了過來。
而今,第五代火影正一臉正經地坐在辦公桌上,註視著眼前的三男兩女。
"我和蛞蝓都為小櫻做了檢查,小櫻,佐助,你們可以放心,只要每天都能聞到六生蝶的香味,小櫻的記憶就不會再減退。”綱手托腮道,“最好是無時不刻都能聞到。”
宇智波佐助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淡淡道:“我知道了。”
“所以啊所以啊~綱手婆婆!”鳴人一臉興奮,“小櫻不會再把佐助忘掉了是嗎?”
“是的。”綱手點頭道,“而且她會逐漸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80天之後,她就能全部想起來了。”她說著臉上也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小櫻,佐助。”卡卡西也面帶笑容看著自己的兩名弟子。
春野櫻緊緊攢住男子溫暖的大手,感覺到他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於是側身對著他淺淺一笑。
宇智波佐助反手緊緊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纖手。
“還有一件事……是我把你們三個人叫來的原因。”綱手再次開口,“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火影的推選制度也做出了改革,至少得有三名候選人,由村民來進行投票選舉。這三名候選人,一位是現任火影推選的,一位是現任木葉的相關部門的高層,一位是大名們推選的。”
“現在這三位分別是你們三個,鳴人,佐助,卡卡西。”
“嘛……”卡卡西看向天花板,“我都這麽一把年紀了……還做什麽火影啊……反正不管怎麽選都是第七班的男人,我還是回去養老好了。”
“我沒興趣。”佐助很是直截了當。
綱手皺眉道:“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都對火影沒興趣。但是這是規定,你們是選出來的三個候選人之一,所以,也會參與到競選中去。”
說著,她扭頭看向鳴人,對方正一臉呆萌地看著她。
"鳴人——你別告訴我你也沒興趣。“
金毛狐貍呆了呆,隨即正色道:“怎麽可能!”
“我——漩渦鳴人——從出生起就註定是要當火影的人!!!”
距離村口不遠,便是木葉村的告示欄,平時有什麽大事,都會貼在告示欄上。
這一天,告示欄上貼了三個人的照片,分別是一個金黃頭發的炸毛狐貍,一個銀發死魚眼的頹廢大叔和一個黑發黑瞳的死傲嬌。
三張照片上印著一行大字:第六代火影候選人——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
“不是說第六代火影早就內定了是漩渦鳴人了嘛,怎麽還把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貼出來啊。”一個村民疑惑道。
“那個宇智波,他們一族不是從前就是警衛隊的嗎,現在他也是警衛隊的隊長,按理說在這個位置上也不算虧待他了……要論人緣嘛那肯定還是鳴人好吶……再怎麽說佐助都離開了村子好幾年——”另一個人附和道。
“去去去。”人群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出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大叔,他十分嫌棄地看了質疑佐助的人一眼,不屑道,“離開村子好多年就不能做火影了?人家那叫出遠門歷練!”
“他還曾經想要毀了村子吶我聽說!”另一個村民小聲議論道。
春野兆眉毛一抽:“什麽叫‘毀了村子’?!忍界大戰時誰用輪回眼救了忍界的?誰當了六年的警衛隊隊長讓村子這麽和平安定的?不都是他麽?!”
“大叔你這麽激動幹嘛……我看你平時跟漩渦鳴人走的比較近,這回怎麽開始維護起宇智波了?”
“哎呀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宇智波隊長可是春野先生的女——”
春野兆十分滿意地正待圍觀人群們說出那個“婿”字,一個冷峻而又威嚴的聲音聲聲打斷了群眾們的議論。
“——你在這裏幹什麽?”宇智波佐助仿佛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然後徑直走向春野兆,“君彥吵著要見你。”
“啊~那個~我出來逛逛嘛。”春野兆一邊笑著一邊示意他看向告示欄。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眸子凝視了告示欄三秒,隨後轉身,一把抓住春野兆的手臂,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餵餵餵……你到底看見了沒啊~”粉發的大叔很著急。
“恩。”他淡淡道,“我對這個沒興趣。”
“我說你還真是要氣死我啊!”春野兆暴跳如雷,“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吧?!你就這麽跟長輩說話啊?!”
“我跟誰都這麽說話。”
“你你你——”春野兆氣的七竅生煙,“虧我還把你當半個兒子看!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宇智波佐助扶額。
眼看著春野兆還要繼續炸毛,佐助索性一把扣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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