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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終於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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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之第二天就行動了起來, 帶著百姓們風風火火地開始砍樹,弄得人盡皆知。

祁丹朱算了算,沈關山接到消息後, 再派人過來, 怎麽也要五六天的時間,孟九思一來一回, 正好也是這個時間, 兩方人馬應該能正好趕上。

祁丹朱讓青枚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好啟程回京的東西,此事一了,他們就沒有理由再呆下去了。

習綠則一直跟在她身邊保護著,周圍加強了護衛, 她進進出出周圍都有人守著。

祁丹朱想起馬上就要離開沂臨縣了, 忍不住有些不舍,想要四處看看, 可她最近不敢亂出門, 免得遇到危險,君行之最近已經很忙了,她不想給君行之添麻煩, 所以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府裏。

朝朝最近嘴裏總是咕嚕咕嚕地想要說話, 可是他又不會說,嘴巴動來動去的模樣, 每每引得周圍的人笑個不停。

天氣炎熱,祁丹朱穿著薄衫依舊熱得有些吃不下飯,朝朝只穿了一個小肚兜,肉乎乎的小胳膊縫裏都是汗,祁丹朱用絲帕沾水, 輕柔地給他擦拭著,讓他稍微涼爽一些。

她握著朝朝軟乎乎的小胳膊,忍不住道:“朝朝會不會太胖了?”

君行之拿著折扇在旁邊給他們扇著風,聽到祁丹朱的話,用手比劃了一下,量了量朝朝胳膊的粗細,“沒事,等朝朝大一點,能到處跑著玩的時候就瘦了。”

祁丹朱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朝朝圓滾滾地小肚子,輕輕‘嗯’了一聲。

朝朝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君行之手裏的折扇,似乎覺得十分有趣,被祁丹朱戳了戳小肚皮也沒有反應,張著小手想要搶折扇。

君行之忍不住笑,收了折扇,用扇柄在他的小腦袋上虛虛地點了一下,“你長大後若是能做個翩翩公子,就可日日拿著這折扇招搖了。”

朝朝懵懂地眨了眨大眼睛,嘎的一聲笑了出來,還以為君行之在跟他玩。

祁丹朱摸了摸朝朝笑起來肉嘟嘟的臉頰,看著他的笑臉道:“朝朝生下來就愛笑,如果他能一輩子都這麽開心就好了。”

君行之展開折扇,繼續給他們扇風,莞爾道:“我也希望朝朝日日開心。”

祁丹朱忍不住笑,靠在君行之懷裏,“別人家的父母都希望孩子成龍成鳳,我們的願望會不會太低了?”

君行之搖頭,“我們的願望才是最難的。”

祁丹朱想想也是,成龍成鳳可以靠努力,快樂卻只能靠幸運。

她希望朝朝能一直幸運,無災無難。

夜裏睡覺的時候,府裏來了刺客,還好君行之早就在府裏面進行了嚴密的部署,刺客一來就落入了陷阱,不久就被官兵包圍了。

這些事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讓祁丹朱和君行之沒想到的是,百姓們聽說他們夜裏遇刺的事之後,竟然自己成立了護衛隊,每日在門口巡邏,自動自發地保護他們。

有了百姓們的保護,沈關山不敢繼續派人刺殺,免得將事情鬧大了,他只能偃旗息鼓。

祁丹朱站在門口看了許久,這些年來她在宮裏看到的是爾虞我詐,在這裏卻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人情味,冷著的心也漸漸融化了。

君行之一直讓人偷偷在暗處監視著那個山洞,沈關山派來的人一到,就有人稟報了他們,君行之立即帶兵趕了過去。

令他們意外的是,沈關山派來的人竟然是沈厚,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關山派沈厚前來,足見他對此處的重視,也代表沈厚一直都知道他做的事,並且牽連其中,這一次他們逃無可逃。

容不得他們多想,孟九思已經帶著大批兵馬回來了,跟他一同回來的還有錦帝派來圍剿的大臣。

大家配合默契,很快就將整個林子密不透風地圍住了,錦帝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派了很多兵馬前來。

山洞裏的人發現被圍住之後,立即驚慌失措地奮起抵抗,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最後關頭想要消滅證據,試圖一把火燒了山洞,可惜也來不及了,山洞裏的人很快就被制伏,沈厚逃無可逃,被抓捕的時候,甚至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做什麽?我是駙馬爺!我是沈將軍的兒子!你們敢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祁丹朱聽著沈厚罵罵咧咧地走遠,忍不住輕輕閉了閉眼睛,覺得有些可笑,沈厚直到最後能說出口的身份,竟然還是沈關山的兒子和祁潭湘的駙馬爺,他自己什麽也不是。

他這輩子都依靠沈關山而活,最後關頭甚至想要依靠他厭惡的祁潭湘,實在可悲。

山洞裏的人都被官兵帶走了,山洞裏空蕩蕩的,祁丹朱擡腿走了進去。

君行之看到祁丹朱獨自一人進了山洞,不放心也趕緊跟了進去,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山洞裏只剩下祁丹朱和君行之,門口派兵把守著,裏面的證據都要帶回京城。

這個山洞極大,裏面有些黑,墻上掛著火把,山洞裏有可以住的地方,石床上放著被子,鍛造師們平時可能就住在這裏,鍛造爐裏的火焰還沒有撲滅,兵器架上一一擺放著做好的兵器。

祁丹朱走到兵器架前,目光在那些尖銳的兵刃上一一掠過,如果不是他們及時發現了這個山洞,這些兵器最後可能會用在自相殘殺上,上面濺著的會是大祁百姓的血。

祁丹朱看著架上的兵器,眸色漸沈,聽孟九思說,這邊圍剿山洞、搜查兵器的時候,錦帝在京城也迅速展開了動作,他順藤摸瓜地查到了沈關山養私兵的地方,開始派兵緝拿沈關山養的私兵,算算時間,沈關山應該已經被抓去了。

她微微出神,君行之跟在她身側,拿起一把長矛試著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祁丹朱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君行之揮舞了兩下,將兵器放回兵器架上。

他看著這些兵器道:“這裏的兵器都是萬裏挑一的,可見沈關山在這裏花了不少心血,可我想不通,沈關山為什麽要千裏迢迢地把兵器庫建在沂臨縣?”

這裏距離京城甚遠,沈關山來回都不方便,他如果只是隨便挑一個隱秘的地方,沒必要非要挑沂臨縣。

祁丹朱眸光流轉,聲音沒有起伏道:“因為這裏對他來說是除了京城之外,最容易掌控的地方。”

“為何?”君行之更加想不通,沂臨縣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對沈關山來說應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祁丹朱沈默須臾,微微垂著眸子,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她低聲道:“因為這裏是他的家鄉。”

君行之一楞,他並不知道沈關山是沂臨縣人,之前沂臨縣受災的時候,沈關山也不曾表現過關心的模樣。

祁丹朱看著鍛造爐裏的火苗,聲音沒有波瀾道:“他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可惜他還給這裏的,只有傷害和掠奪。”

君行之輕輕蹙眉,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山洞裏靜悄悄的。

祁丹朱在山洞裏四處逛了逛,看完之後,面朝著山洞出口的方向,擡眸對君行之笑了笑,“我們該回京了。”

她在這裏雖然有不舍,但京城裏也有她掛念的人和事,所以是時候離開了。

君行之綻開笑容,輕輕‘嗯’了一聲,“該回去了。”

他牽著祁丹朱的手,走出了山洞,山洞外陽光大好,遮天蔽日的樹林終於開始照進了陽光。

孟九思和錦帝派來的大臣先帶著犯人和兵器先返京,他們帶的人和東西多,所以腳程慢,君行之和祁丹朱沒有急著走,等君行之安排好後續,指揮百姓們將那片林子徹底清理幹凈之後,他們才啟程。

百姓們知道他們要走,心中尤為不舍,清晨天還未亮,就紛紛前來送別。

馬車停在門口,周圍圍著百姓,百姓們都站得遠遠的,盡量不打擾他們。

阿大和杏林抱著小福滿一起來送他們,杏林忍不住哭了出來,阿大也紅了眼眶。

君行之拍了拍阿大的肩膀,沈聲道:“我把你最近的功績上報給了朝廷,已經跟父皇請旨,讓你做沂臨縣的知府,聽說聖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阿大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做,神色不由一震,他張了張嘴,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連忙跪下,感恩戴德地給他們磕了一個頭,杏林也趕緊抱著小福滿跪了下來,神色激動又驚喜。

祁丹朱站在旁邊,微微笑了笑,阿大上次不辭辛苦地進京告禦狀,破獲了糧草案,這次也是他機敏,才發現了城外三萬百姓,光這兩樣功績,就已經足夠讓他破格做沂臨縣的知府,更何況這段日子以來,百姓們對他已經信任由加,君行之和祁丹朱都看得出來,他很有領導之才,絕對可以勝任這個官職。

百姓們聽說阿大即將成為他們的知府之後,不由紛紛鼓起掌來,開心不已,他們之前一直擔心朝廷又會派來一位心術不正的知府,如今知道新知府是阿大才徹底放心了,對君行之和祁丹朱也更加感激。

君行之伸手將阿大扶起來,“我這麽做,不止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沂臨縣的百姓們,你上任之後要好好做,不要辜負百姓們的信任。”

阿大神色鄭重點頭,“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公主的厚望!也絕對不會辜負老百姓們對我的信任!”

君行之和祁丹朱相視一笑,沂臨縣現在風調雨順,已經恢覆如初,他們如今也安排好了一切,百姓們日後終於可以過上好生活了。

他們終於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君行之親自扶著祁丹朱上了馬車,祁丹朱坐在馬車裏,君行之在前面騎馬,百姓們一直戀戀不舍地跟在他們身後,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還不舍得離去。

君行之命車隊停下,回頭對百姓們拱了拱手,揚聲道:“大家快回去吧,以後好好過日子,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祁丹朱也掀開車簾,目光在百姓們一張張憨厚的臉上掠過,輕輕笑了笑,向他們揮手告別。

百姓們這才終於停住了腳步,對他們拜了一拜。

一行人向前而行,走出數米遠,君行之突然聽到有人一直追在他後面喊著他,他停下馬,疑惑地回頭望去,見一名男子向他跑來,被他身後的護衛攔住了。

那男子不斷地揮著手,他看了片刻,認出是那天在無面神廟裏看到的那位男子,他擺了擺手,讓護衛放行,車馬繼續往前走,他一個人打馬回了那男子身前。

那男子跑過來,拱了拱手道:“大人,草民那日有眼無珠,未認出竟然是欽差大人和公主殿下,實在罪過。”

君行之道:“無妨,是我們沒有表明身份,不知公子神色如此焦急,是有何事?”

男子撓了撓頭道:“大人之前曾經問過草民無面神的名字,草民回家後問過爺爺了,一直想告訴大人,可惜一直沒有遇到過,剛才草民在人群中看到大人,終於認出大人來,所以特地跑來告知。”

君行之感激一笑,道:“有勞公子了,不知無面神叫什麽名字?”

如果無面神當真是他的恩人,他知道恩人的名字後就可方便尋找,也許他真的可以找到恩人。

男子笑了笑,道:“回大人,爺爺說無面神名喚君鶴晏!”

君行之倏然一楞,驚訝地看著他,驀然想起了吳望儒當初給他的那些卷宗。

有什麽在他腦海裏紛亂的閃過,卻難以抓住頭緒。

男子見他變了臉色,疑惑道:“大人,有什麽不對嗎?”

君行之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拱手道:“多謝公子。”

“大人不必客氣。”男子擺了擺手,開心地跑遠了。

君行之看著他的背影,擡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沂臨縣。

原來君鶴晏也是沂臨縣的人。

他想宗卷上的記載的確有所隱瞞,也有許多故意記錄不詳的地方。吳望儒說的也許是對的,君鶴晏的案子的確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他微微垂眸,揚起馬鞭跟上了隊伍,向著京城駛去。

……

待君行之和祁丹朱回到京城已經是數日後,京城裏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祁明長早早的等在城門口,看到他們的馬車緩緩駛來,眼前一亮,祁丹朱看到他亦是驚喜萬分,馬車還沒有停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往下跳,還好君行之及時扶住了她。

君行之將祁丹朱抱下馬車,祁丹朱迫不及待地跑到祁明長身旁,使勁抱住祁明長,“明長,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回來?”

祁明長旁邊的太監笑瞇瞇回道:“四皇子估計公主和駙馬爺這幾天會到,所以天天來這裏等。”

祁丹朱心口一酸,看著祁明長柔聲道:“明長,你來接我們?”

祁明長看著她嘴角是壓不住的笑,但還是挑了挑眉,硬板著一張臉,口是心非道:“誰來接你們了?我才不接你這個差點忘了家門在哪兒的臭阿姊,還有把我阿姊拐跑的臭姐夫,我是來接我小外甥的,我外甥呢?快給我看看。”

祁明長抻著脖子張望,祁丹朱笑道:“朝朝在車裏,外面風大,他還不能吹風。”

君行之走過來,“別在這裏吹風了,上車再說吧。”

秋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風越來越涼。

祁明長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姐夫’,畢竟外甥都有了,這個姐夫他不認也不行了。

君行之應了一聲,親自扶著祁明長上了馬車,祁明長腿腳不便,往日不喜歡在人前被人攙扶,可此時為了急著見外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祁明長進了馬車裏,看到白白胖胖的小外甥就什麽都忘了,他霎時心花怒放,把小外甥抱在懷裏不肯撒手,待看到小外甥的身上帶著他送的小金鎖,更是心滿意足,連帶著看祁丹朱和君行之都順眼了一些,終於消了氣,不再指責他們晚回來的事了。

馬車裏笑意濃濃,路過沈府的時候,祁丹朱掀開車簾往窗外看了看。

沈府門前貼著封條,門庭已經徹底落寞了,百姓路過沈府門口的時候,全都繞道而行,他們竊竊私語,不知在討論著什麽。

祁丹朱放下車簾,沒有再看,馬車很快就到了皇宮,皇宮裏一片肅穆,人人自危,比平時都要安靜。

祁明長下了馬車後,看著宮裏一個個走路都要低著頭的宮人們,忍不住輕嗤,“自從沈關山和祁明毓出了事,一個個嚇得像小鵪鶉似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平時虧心事做太多了,明明跟他們沒有關系,也嚇得膽戰心驚。”

他坐在輪椅上,君行之推著他往前走,祁丹朱走在他們旁邊。

祁丹朱聞言莞爾,附和道:“可不是麽,他們就該跟我們小明長學學,頂天立地,坦坦蕩蕩,沒有什麽可懼怕的。”

君行之看著祁丹朱輕輕笑了笑,祁丹朱哄起弟弟來,花樣層出不窮,盡挑好聽的說,她在錦帝面前嘴都沒有這麽甜過,祁明長剛剛還帶著怨氣,這會兒已經笑得停不下來了。

祁明長翹了翹唇角,他最近長高了不少,像個大人了,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像個孩子。

他懷裏還抱著朝朝不舍得撒手,他笑的時候,朝朝就在他懷裏跟著笑,朝朝這個小笨蛋還不會認生,老老實實地待在祁明長懷裏,反正他擡頭就能看見爹和娘,一點也不怕。

祁明長看到朝朝笑,唇邊的笑容忍不住擴大,“阿姊,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覺得朝朝長得和我有些像?”

祁丹朱微楞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間凝滯,隨後笑著掐了一下他的臉,“外甥多像舅,朝朝當然像你了。”

祁明長好像也被朝朝感染了,聽到她的話,傻乎乎地笑了起來,看起來極為開心。

他們在路口分別,君行之和祁丹朱要去拜見錦帝,祁明長不情不願地把朝朝給了祁丹朱,自己先去掌珠宮裏等他們。

錦帝知道君行之和祁丹朱回宮之後,立即召見了他們。

祁丹朱和君行之走進大殿,祁丹朱擡頭望去,忍不住心生感慨,差不多一年多未見,錦帝又蒼老了許多,他鬢邊生了華發,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想來這段日子他因為沈關山的事費了不少心思,朝堂裏恐怕又清理了一群人。

他們行過禮之後,錦帝看著祁丹朱懷裏的孩子楞了楞,像是才反應過來祁丹朱做了娘。

半晌,他才開口道:“把孩子抱過來給朕看看。”

祁丹朱將朝朝抱過去,給他看了看。

錦帝看了一會兒,問:“給孩子取名字了嗎?”

“單字一個‘安’,小名朝朝。”

錦帝頷首,“不錯,這孩子討喜,賞。”

君行之和祁丹朱行了一禮,神色平淡地謝過錦帝。

錦帝問了一下沂臨縣現在的情況,又問了他們發現山洞的過程,對於推遲送糧和城外三萬百姓的事只字未提。

最後祁丹朱問:“父皇,不知您決定如何處置沈大人?”

錦帝沈默了一會兒道:“沈關山說自己教子無方,這一切都是沈厚所為。”

祁丹朱微微詫異,倒是沒想到沈關山竟然會推自己兒子出來頂罪。

她問:“父皇信嗎?”

錦帝未置可否,只道:“偷造兵器和養私兵都是重罪,罪無可恕,朕已判了沈厚秋後處斬,沈關山關押在大牢裏,毓王跟他們牽連不清,幽禁王府,無令不得出,剩下的等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透著一絲蒼老,神情間滿是失望,養私兵的事顯然犯了他的大忌,讓他對祁明毓和沈關山徹底失望。

祁明毓包藏禍心,已經不可為儲君,可他除了祁明毓之外,就只剩下祁明胥和祁明長兩個兒子,祁明長身患腿疾難以擔當大任,祁明胥心術不正,大祁落在他手裏,百姓必陷入水火當中。

錦帝看著祁丹朱懷裏的孩子微微發楞,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應?他費盡心思奪得的江山,竟然沒有人可以繼承。

他沈默許久,頹然地擺了擺手,“朕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你們這次做得很好,朕會好好嘉獎你們。”

“是,父皇。”君行之和祁丹朱彎了彎身,抱著孩子退了出去。

公主府已經建好了,但是他們離京太久,公主府還要打掃一番,所以他們暫時還是住在宮裏,過幾日再搬出去。

回去的路上,祁丹朱看著沿途的宮殿,心情微微有些覆雜,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有些蕭條。

她一路留意到,這段日子以來宮裏發生了不少變化,梅貴妃的住處變得更加華麗,門口人來人往,去她宮裏的人絡繹不絕,門檻都快踏破了,她顯然已經成了宮裏的紅人。

麗妃的麗霞宮已經頹敗,門口只有一個老太監在打掃,看起來門庭冷落。

短短時日,梅貴妃和麗妃的地位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祁丹朱不由覺得有些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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