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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夫君買蒸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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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之看祁丹朱楞楞坐在那裏沒有動, 便走過去彎腰將祁丹朱抱到了桌子前,然後在桌邊坐下,把筷子遞給她。

整個過程祁丹朱都未發一言, 只是一直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眼睛因為驚喜而發亮,她似是看不到其他東西一樣, 漂亮的眸子裏滿滿都是他。

君行之忍不住笑了笑, 拿著筷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調侃道:“雖然我很喜歡娘子一直這樣看著我,不過還是快點吃飯吧,免得等會兒蒸餃都涼了。”

祁丹朱勉強收回視線,接過筷子, 她看著盤子裏一個個圓潤晶亮的蒸餃, 抿著唇問:“你去哪兒買的?”

她的聲音有些低,帶著剛睡醒的鼻音。

君行之眼神慌亂了一瞬道:“我騎馬出去找了一圈, 本來想要試一試運氣, 沒想到真的讓我遇到一戶賣蒸餃的人家,別買了些回來,你嘗嘗味道如何。”

祁丹朱自是不信, 微微斂眉道:“怎麽可能那麽巧?我想吃蒸餃你便遇到了賣蒸餃的, 你不必瞞我,你是不是去了臨城吧?”

她來時路上已經看過了, 這個地方方圓百裏之內都沒有飯館,除非君行之是騎馬去了臨城,那裏比這裏稍微繁華一些,有酒樓和飯館。

這裏距離臨城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兩個時辰,現在是夜深, 臨城還開著的酒樓估計沒有幾家,君行之恐怕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賣蒸餃的。

祁丹朱越想心裏越難受,君行之白日趕路已經夠辛苦了,現在還要在深夜為了她的一口吃的而到處奔波,他如此辛苦,只為了讓她有胃口能多吃幾口飯吃。

她看著面前的蒸餃,心中忍不住後悔,早知如此,剛才她就乖乖吃飯,一個字也不提想吃蒸餃的事了。

君行之看她眼睛慢慢紅了起來,趕緊解釋道:“我是去了臨城,但是來回騎馬並不辛苦,很快就回來了。”

祁丹朱吸了下鼻子,怎麽可能不辛苦,她最近每天乘馬車都累得腰酸背痛,君行之既要騎馬,又要管理整個隊伍的大小事宜,他既勞身又勞心,分明比她還要辛苦。

君行之眼看著她要哭出來,趕緊夾了一個蒸餃塞進她嘴裏,“你如果哭了才是白費了我的心思。”

祁丹朱咬著蒸餃,楞了楞。

君行之擡手抹了一下她微紅的眼角,柔聲道:“我買蒸餃回來是為了讓你能開開心心吃頓飯,可不是讓你哭鼻子的。”

祁丹朱這段時間這麽辛苦,他只想讓她能好好吃頓飽飯,她若吃得開心,這千裏迢迢買回來的蒸餃才算值得。

祁丹朱明白他的心意,忍下心中的酸澀感,嚼了嚼嘴裏的蒸餃道:“我哪有想哭,我就是……被熱氣熏了眼。”

君行之笑了笑,“那就多吃點。”

祁丹朱輕輕點了點頭,將蒸餃咽了下去。

君行之坐在旁邊看著她吃東西,目光溫軟柔和。

祁丹朱眼睛紅紅的,吃東西的時候嘴巴一鼓一鼓,像一只在吃草的小兔子一樣,看起來乖巧可愛,讓他忍不住一看再看,不舍得移開目光。

祁丹朱又吃了一個蒸餃,擡眸對君行之彎起了好看的小月牙,“真好吃,你也嘗嘗。”

她夾起個蒸餃放進君行之面前的白瓷盤裏,“你陪我吃,我們一起吃。”

君行之折騰到現在也還沒有用飯呢。

“好。”君行之笑了笑,拿起筷子,將蒸餃吃了下去,蒸餃溫熱,味道確實不錯。

祁丹朱揉了下紅紅的眼睛,嘀咕道:“如果有醋就好了。”

她懷孕之後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吃飯的時候大有無醋不歡的架勢。

君行之笑了下,從食盒裏面端出早就準備好的醋碟放在她面前。

祁丹朱不由眼眸微亮,迫不及待地蘸著醋又吃了一個蒸餃。

君行之了解她的口味,買回來的蒸餃正合她的口味,就連醋也是她喜歡的味道,她忍不住食指大動。

她看著低頭吃東西君行之,忍不住喃喃道:“真的真的特別好吃。”

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蒸餃。

君行之不由擡頭對她笑了笑。

燭光柔亮,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他們坐在一起,將整盤蒸餃都吃了下去。

這麽多天以來,祁丹朱難得吃了一頓飽飯,晚上躺在床上,感覺異常滿足,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她摸了摸肚子道:“寶寶真懂事,可能是知道他爹爹辛苦,買回來這些蒸餃不容易,我今晚吃了這麽多東西,他竟然也沒有鬧。”

平時她吃點東西就要犯惡心,今晚她和君行之整整吃了一盤蒸餃,現在肚子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君行之躺在她旁邊,從身後抱著她道:“趁著寶寶沒鬧你,快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祁丹朱最近睡眠極淺,趁著現在她身子舒服,可以睡得安穩一些。

“好。”祁丹朱乖乖閉上眼睛,可她剛才已經睡了許久,又吃了這麽多東西,心情有些興奮,還不覺得困。

她在君行之懷裏躺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絲毫困意,忍不住轉過身看著君行之,小聲道:“寶寶好像鬧了。”

君行之睜開眼睛,緊張地摸了下她的肚子,“哪裏不舒服麽?”

祁丹朱搖頭,軟聲道:“寶寶好像是鬧著想聽他爹爹講故事。”

君行之放下心來,彎了彎唇,靠回枕頭上。

他摟著祁丹朱道:“如果是寶寶想聽故事的話,我就不講了,如果是寶寶他娘親想聽故事的話,我倒是可以勉強講一下。”

“你這個爹爹怎麽還偏心?”祁丹朱為寶寶鳴不平。

君行之睜著清亮的眼睛,含著笑意道:“寶寶他娘想聽什麽?”

祁丹朱平日的消遣,最喜歡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或者看話本,可最近趕路匆忙,她既沒有時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在柳太醫的管治之下也不能在馬車裏看話本,實在有些無聊。

所以她便經常央著君行之給她講故事,君行之讀過的書多,所知的見聞和史上故事也很多,雖然他講的時候不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繪聲繪色,但祁丹朱每次聽他講故事都聽得津津有味,她覺得光聽君行之的聲音,就已經是一種享受,比說書先生說的好聽多了。

祁丹朱靠在他懷裏想了一會兒道:“我想聽上次你講的那個彩衣女和賣魚郎的故事。”

君行之想了想上次講到哪裏,聲音清潤如水地開口道:“上次說到他們在青霞鎮重遇,當時賣魚郎正在賣魚,彩衣女手裏拿著一把油紙傘從他面前走過,他們在街頭相遇,賣魚郎已不是昔日少年,彩衣女卻還如當年那樣貌美,他們遙遙相望,欲說還休,彩衣女紅了眼眶……”

君行之的聲音清清涼涼地傳入祁丹朱的耳畔,祁丹朱輕輕閉著眼睛。

她身上的疲憊好像隨著君行之的聲音漸漸退去,整個人變得又軟又舒服,就好像漂浮在雲彩上一樣。

夜深更重,祁丹朱躺在君行之懷裏,溫暖舒適的睡了過去。

“彩衣女質問賣魚郎,你明明郎心如鐵,為何卻說我鐵石心腸……”

君行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低頭看著呼吸均勻的祁丹朱輕輕笑了笑,給她蓋了蓋被子,閉眼沈沈睡去。

他們一行人又連續趕了三日路,這些地方越接近沂臨縣周圍的地界就越荒蕪,沿途能看到不少逃竄的百姓。

逃難的百姓們衣衫襤褸,面容狼狽,祁丹朱看得不由蹙眉,心越來越沈。

到達沂臨縣後,祁丹朱掀開車簾望去,見到沿途景色,不由微微吸了一口涼氣,這裏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沂臨縣四處荒蕪,大片土地荒廢,地面幹涸,一眼望去都是裂痕,這裏已經不知多久沒有下過雨,百姓們蓬頭垢面,餓得面黃肌瘦,走在路上衣服空蕩蕩的。

祁丹朱面露凝色,京城山高皇帝遠,大家好像都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已經這般糟糕。

百姓們看到官兵們帶著糧食前來,眼放亮光,像看到救星一樣,紛紛跑了過來。

馬車走至半路,就被百姓們圍堵地停了下來。

祁丹朱坐在車內望去,四周都被百姓們團團圍住了,他們眼睛放光地盯著那些糧食,不斷吞咽著口水,如果不是官兵們手裏拿著刀,他們可能會立即撲過來搶食。

祁丹朱看著他們的眼神,終於明白君行之為什麽不想讓她跟來,也明白過來君行之擔心的□□是什麽。

民以食為天,百姓們餓到一定程度,必定瘋狂搶奪食物,到時候真的就難以控制了。

百姓們堵住了去路,官兵根本無法繼續往前走下去。

君行之喚來護衛層層守護在祁丹朱的馬車前,馬車內,習綠擋在祁丹朱面前,警惕地看著四周。

君行之在前方下了馬,看著泱泱百姓拱手道:“諸位,本官是欽差君行之,此次奉皇命前來,為諸位解決燃眉之急,諸位請稍安勿躁,待我們抵達知府衙門,安排好一切之後,自會給大家放糧,大家且等一等。”

百姓們紛紛跪下,哀嚎不止。

“欽差大人終於來了!我們終於有活路了!朝廷沒有放棄我們!”

“大老爺,草民們餓了很多天,實在是等不及了,您現在就將糧食發給我們吧!”

“大人,您賞給我們一口吃的吧!您可憐可憐我們,我們實在餓得不行了!家裏的孩子已經餓暈了!您救救孩子的命吧!”

“我家的老人也在等著糧食吃!這些天已經餓死多少人呢!我們不想再等了!大人!請您放糧!”

……

眾人們的聲音起伏不斷,根本不肯放行,繼續圍堵著官兵們,官兵不得不圍在糧食周圍,將糧食團團圍住。

君行之眉頭皺緊,糧食肯定不能在這裏發放,不然必定引起混亂,而且容易造成發放不均。

早知城中已經如此混亂,他就該帶著官兵夜裏再進城,只是之前稟報的官員並沒說沂臨縣的情況已經如此糟糕,不知他們是刻意隱瞞,還是這幾日沂臨縣災情發展迅速,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沈思片刻,朗聲道:“大家稍安勿躁,本官知道諸位心裏急切,待本官抵達知府府衙後,自會按照名冊給大家發放糧食,不會耽誤許久,大家請稍稍等待。”

百姓們早就餓的頭暈眼花,眼看著食物就在眼前,哪裏還等得了。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聲:“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分糧!我現在就要將糧食帶回去!”

百姓們聽到他的話,神色都變得激動,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不管不顧地朝糧食的位置沖了過來,群情激奮,大有爭搶的架勢。

一旦被他們爭搶成功,這些糧食就會被搶奪的一幹二凈,到時候先到者得,百姓們互相搶奪,必定爭個你死我活,恐怕會引發混亂,甚至是□□。

官兵們看著湧過來的人群,不得不掏出佩劍抵擋。

“別傷害百姓!”君行之連忙喊了一聲,變得面色,“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絕不可傷害百姓!”

官兵們手持刀劍抵擋的人群,聽從君行之的話,沒有持刀砍殺,只是舉著刀示威,不容許他們靠近。

百姓們神色卻逐漸癲狂,他們看著近在咫尺的糧食,輕易不肯放棄。

“不能讓他們走!這裏面可是白花花的米飯呀!我們多久沒吃飯了!”

“誰知道這些糧食進了官府之後,會不會像之前那樣被大人們藏起來,不給我們吃!”

“反正沒有糧食我們也活不成了,搶!”

……

因為之前的糧草案,沂臨縣的百姓們顯然已經失去了對官府的信任,他們不相信官府,也不相信大臣。

兩方爭執不下,眼看著要亂成一團。

這個時候,祁丹朱掀開車簾走了出來,習綠跟在她身後,低頭看著肆亂的百姓,大吼一聲:“九公主在此,誰敢放肆!”

眾人擡頭望去,只見一位絕麗華貴的女子站在馬車之上,看起來高不可攀,在一片灰茫茫的人群裏,恍然間如仙女下凡一樣,貴氣渾然天成。

他們仰望片刻匆忙低下頭去,她身上的威壓矜貴而不容忽視,他們不敢多看。

他們早就曾經耳聞過就九公主的名聲,心中懼怕,待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跪了下來。

“草民拜見公主殿下!”

“參見公主殿下!”

“公主萬福金安。”

……

百姓們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跪聲一片,眾人心有戚戚,不敢再在祁丹朱面前爭搶,紛紛安靜下來。

九公主是錦帝最寵愛的公主,恐怕稍有差池,他們全縣的人就都活不了。

祁丹朱面色覆雜地看著他們,沈默了一會兒,才以一位公主的身份開口道:“本公主既然親自來此,就一定會跟你們共進退,朝廷已經送了糧來,不會讓你們再挨餓,你們盡管放心等待,君大人會以最快的速度發放糧食,只要你們按照規矩行事,人人都會有飯吃,但你們若繼續生事,便按規法處置。”

眾人既懼怕又有些激動,來的可是九公主!九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公主,向來嬌生慣養,如今竟然為了他們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可見陛下對他們極為重視!九公主更是對他們極為重視!如此一來,他們還怕什麽!

大家不由振奮起來,理智回籠,不敢再胡鬧,也不再搶奪糧食,老老實實跪在那裏,感恩戴德地磕頭道:“是!咱們都聽公主的!”

祁丹朱垂眸看著眾人身上破爛的衣服,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澀聲道:“大家不用怕,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百姓們面色惶恐,有人忍不住激動地落下淚來,紛紛讓開道路。

祁丹朱擡眸與君行之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君行之揚聲道:“一個時辰後,本官會在衙門門口派糧,絕不會少了一戶人家,在天黑之前,保證大家都能吃上飯!現在大家先回去,順便通知一下其他人,如果著急,可先去衙門門口排隊。”

百姓們聽到今晚就能有飯吃,忍不住興奮起來,他們精神振奮,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排隊,紛紛磕頭道:“謝陛下!謝公主!謝大人!”

祁丹朱微微放下心來,回到馬車內安穩坐好,一行人這才再次啟程,繼續前往知府府邸。

知府李奎林早就已經焦急地等候在府院門口,他本以為來朝廷只會派欽差大臣前來,沒想到後來接到消息來的欽差大臣竟然是駙馬爺,而且九公主竟然也跟來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嚇得寢食難安,心驚膽戰地等著他們,唯恐招待不周會招來禍患,這幾日來連睡都睡不安寢。

他看到祁丹朱和君行之的隊伍遠遠地走了過來,精神一振。

他擡手正了正官帽,連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行禮。

君行之扶著祁丹朱下了馬車之後,他更是誠惶誠恐地行了個大禮,起身後謹小慎微地接待他們,一路態度恭敬。

祁丹朱一邊往府內走,一邊擡眸打掉了兩眼李奎林。

李奎林年過中旬,身材微胖,總是微微低著頭,態度過份恭順,讓人看不出他的品性。

李奎林剛上任不到一年,沂臨縣以前官員們因為之前涉及糧草案,基本都已經被撤職了,現在的官員們都是去年新上任的,李奎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新來的知府。

他剛上任的時候壯志酬籌,本來想用一年時間就將沂臨縣已經空了的糧倉補回來,沒想到第一年就遇到了大旱,可謂是措手不急,雪上加霜。

如果沂臨縣的糧倉裏像以前一樣放滿了糧食,即使遇到大旱,百姓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過得這樣淒慘。

李奎林上任一年就遇到了這樣的難題,顯然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現在看到祁丹朱和君行之,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樣,擺出一副以他們二人馬首是瞻、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做的模樣。

祁丹朱看他如此,心道他可能是被之前的糧草案嚇怕了,便出聲安慰了一句。

“這次沂臨縣受災跟之前不同,上次是人禍,這次是天降大旱,與你無關,只要你沒有犯錯,朝廷是不會無緣無故處罰你的,我雖驕縱,卻也不會任意打罵你,你盡管放心,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百姓挺過難關。”

李奎林連忙訥訥應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面色卻未比剛才好多少,額頭邊隱隱冒出了冷汗。

祁丹朱再未多言,進了府內後院。

一行人在知府府中安頓下來之後,祁丹朱回屋休息,君行之去了前院忙發放糧食的事。

百姓們心裏著急,多一刻也等不得,君行之也想讓他們能早些知道糧食,因此一刻也不停的忙了起來。

祁丹朱進屋之後,並未去床上躺著,而是在屋內坐了一會兒,忍不住站起來走來走去。

她一直側耳傾聽著前院的動靜,直到聽到外面傳來的熱鬧的歡呼聲和百姓們得到糧食之後歡喜的聲音,她才露出笑容,輕輕笑了笑。

她終於放下心來,習綠扶她在美人榻上躺下。

習綠笑道:“看來駙馬爺已經開始放糧了,今天晚上大家都能吃到飽飯了。”

祁丹朱聽著外面的欣喜聲,輕輕點了點頭,也跟著開心。

習綠低聲道:“希望沂臨縣這次的危機能快些化解,百姓們的生活能真正好起來。”

“一定會的。”祁丹朱淺淺笑了一下,但心裏不知為何隱隱還有些擔心。

習綠往屋外張望了一眼,確定窗前無人走過,才壓低聲音道:“殿下,當初來京城告禦狀的阿大兄妹聽說您來了沂臨縣,剛剛偷偷聯系奴婢,說想要來見見您,向您請安,您要見他們嗎?”

祁丹朱沈吟片刻,搖頭道:“如果沒有什麽事,還是能不見就不要見了,一旦被行之看到,無法交代,你告訴他們,只裝作不認識我就好。”

“是。”習綠低聲應下,為了避免生出風波,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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