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肖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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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莊裏的氣氛比較輕松，關鍵在於莊主比較輕松，所以，整體的氣氛就比較輕松，而莊主輕松的原因，是因為莊主夫人比較輕松，歸根結底還是夫妻二人關系融洽直接導致的良好結果。
亓官九霄莊裏莊外的事務比較多，但他大都在莊裏處理，餘下的時間就是有意無意地跑去陪伴霄霄。
而霄霄也沒有向以前那樣刻意排斥他，一切變得順其自然，日子也算平靜。
這一日，霄霄和秀兒在湖邊的亭子裏下棋，俗話說得好：兩個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事實真是如此啊。
霄霄斜倚著石桌聚精會神地研究棋局，絲毫沒有註意身後有人走來。
秀兒剛要說話，霄霄身後的人手指抵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秀兒只得繼續趴在桌邊若無其事地陪著研究棋局。
霄霄研究棋局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秀兒等得都要吐血了，身後的人也終於忍不住了，嘆了聲氣：“以你如今的棋藝，就是再下一百年，也不會有什麽長進。”
霄霄蹙眉，也不吃驚，可能已經習以為常，回頭瞪了亓官九霄一眼，忽然看到一旁的子炎盯著棋局臉部抽筋，又研究了一會兒他的面部表情，恍然明了，他是憋著笑呢。
“我知道我的棋藝不好，也用不著合起夥來嘲笑我吧。”霄霄氣惱，憤憤地把棋局打亂了。
亓官九霄挑眉，沒有說話，子炎急忙收斂了笑意，惹惱了莊主夫人，他就廢了。
“我下棋下得不好，畫畫卻很厲害，我給你畫幅畫怎麽樣？”霄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惱意全消，笑吟吟地看著亓官九霄。
原本還想著霄霄要氣一會兒，沒想到她情緒轉變這麽快，亓官九霄微微怔住，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秀兒，去拿筆墨紙硯來。”霄霄把棋盤推到一邊，又把亓官九霄拉到涼亭的木椅上坐下，笑吟吟地說道：“就坐在這裏，不許動知道嗎？”
亓官九霄皺眉，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霄霄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別這樣嘛！就一小會兒，好不好？”
見霄霄興致很高，雖然裝得可憐巴巴的，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狡黠地轉來轉去，可愛得不得了，緩緩舒展了眉頭，算是默認了。
霄霄興致勃勃地在宣紙上一頓揮毫潑墨，一旁的秀兒都不忍心多看一眼那張名貴的宣紙，子炎更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霄霄行雲流水的畫畫方式，嘴巴一點一點張大，最後變成一個巨大的O型，放一個雞蛋肯定沒問題。
亓官九霄觀察了會兒旁觀者的神色，暗暗叫苦，他不一定變成什麽樣子了。
“大功告成，可以過來看看了。”不到一刻鐘，霄霄落下最後一筆，跑過去把亓官九霄拉了過來。
亓官九霄只看了一眼，馬上閉上了眼睛，霄霄還一臉熱情洋溢地看著他問：“我畫的怎樣？”
“等等。”亓官九霄閉著眼睛撫了撫額頭，“先讓我冷靜一下。”
霄霄一臉不樂意地看了看身旁另外兩人，那兩個人早就別過臉去臉部抽筋了，拉了拉亓官九霄的衣袖，他睜開眼睛冷冷地看她，她不以為然，把畫拿到他的眼前給他看，“你看，其實沒那麽差啦，就是身材稍微比你胖了些，頭發稍微淩亂些，眼神稍微呆滯了些，鼻梁稍微塌陷了些，嘴巴稍微……”
“你確定這個人是我？”亓官九霄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如果他長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我是照著你畫的。”霄霄極其認真的話語讓那兩個臉部抽筋的人再也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有霄霄在，他們的膽子也大了，怕什麽，天塌了，有莊主夫人頂著呢。
亓官九霄深吸了一口，“撲哧”一聲，竟被她氣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
“什麽‘算了’，我真的覺得挺好的。”霄霄憤憤地努著小嘴看著畫。
“嗯，挺好的。”亓官九霄接過畫，細細看了看，點了點頭。
“你也覺得挺好的是不是？”霄霄一下子就開心了。
“我是說宣紙挺好的。”可惜被她浪費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兩個人又開始臉部抽筋了。
霄霄瞥了他一眼，氣餒地坐在桌前，也不說話了。亓官九霄看了看她，把畫放到桌上，坐在一旁，淡淡地問：“要不，你撫琴給我聽怎麽樣？”
霄霄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撫琴，望向湖中深處，恍惚間又看到那個六月雨荷之夜，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湖中小榭撫琴，他就坐在一旁聽琴，他那麽喜歡聽琴，當時的琴聲又那麽優美，他一定很癡醉吧，心一陣刺痛，冷冷道：“我不會。”
“我記得你曾經學過。”他挑眉。
“我說過，我不會。”她猛地站起身來，眸若寒冰。
他一陣詫異，剛剛還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了，默默看著她，眼中滿是迷惑。
“怎麽了？很失望？確實，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我連那些青樓的清倌都不如，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想聽琴，找她們去。”霄霄拿起桌上的畫握成一團丟在地上，轉身跑開了。
“小姐……”秀兒不明白發生什麽了，急忙追了過去。
亓官九霄一時間摸不到頭緒，這到底是怎麽了，起身拾起地上的畫小心翼翼地展開，他知道她是故意逗他開心，她總是有辦法讓他開心，可是他為什麽總是讓她不痛快呢。
見亓官九霄臉上掙紮著迷惑不解，子炎暗自喟嘆果真當局者迷，輕聲提醒：“莊主，夫人好像在吃醋。”
亓官九霄微微一怔，眉頭漸漸舒展，拿著畫悠閑地朝書房而去，聲音清爽，隱含笑意：“回去把畫表上，免得浪費了這麽好的宣紙。”
子炎偷偷笑了笑，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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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九霄莊裏莊外的事務比較多，但他大都在莊裏處理，餘下的時間就是有意無意地跑去陪伴霄霄。
而霄霄也沒有向以前那樣刻意排斥他，一切變得順其自然，日子也算平靜。
這一日，霄霄和秀兒在湖邊的亭子裏下棋，俗話說得好：兩個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事實真是如此啊。
霄霄斜倚著石桌聚精會神地研究棋局，絲毫沒有註意身後有人走來。
秀兒剛要說話，霄霄身後的人手指抵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秀兒只得繼續趴在桌邊若無其事地陪著研究棋局。
霄霄研究棋局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秀兒等得都要吐血了，身後的人也終於忍不住了，嘆了聲氣：“以你如今的棋藝，就是再下一百年，也不會有什麽長進。”
霄霄蹙眉，也不吃驚，可能已經習以為常，回頭瞪了亓官九霄一眼，忽然看到一旁的子炎盯著棋局臉部抽筋，又研究了一會兒他的面部表情，恍然明了，他是憋著笑呢。
“我知道我的棋藝不好，也用不著合起夥來嘲笑我吧。”霄霄氣惱，憤憤地把棋局打亂了。
亓官九霄挑眉，沒有說話，子炎急忙收斂了笑意，惹惱了莊主夫人，他就廢了。
“我下棋下得不好，畫畫卻很厲害，我給你畫幅畫怎麽樣？”霄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惱意全消，笑吟吟地看著亓官九霄。
原本還想著霄霄要氣一會兒，沒想到她情緒轉變這麽快，亓官九霄微微怔住，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秀兒，去拿筆墨紙硯來。”霄霄把棋盤推到一邊，又把亓官九霄拉到涼亭的木椅上坐下，笑吟吟地說道：“就坐在這裏，不許動知道嗎？”
亓官九霄皺眉，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霄霄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別這樣嘛！就一小會兒，好不好？”
見霄霄興致很高，雖然裝得可憐巴巴的，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狡黠地轉來轉去，可愛得不得了，緩緩舒展了眉頭，算是默認了。
霄霄興致勃勃地在宣紙上一頓揮毫潑墨，一旁的秀兒都不忍心多看一眼那張名貴的宣紙，子炎更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霄霄行雲流水的畫畫方式，嘴巴一點一點張大，最後變成一個巨大的O型，放一個雞蛋肯定沒問題。
亓官九霄觀察了會兒旁觀者的神色，暗暗叫苦，他不一定變成什麽樣子了。
“大功告成，可以過來看看了。”不到一刻鐘，霄霄落下最後一筆，跑過去把亓官九霄拉了過來。
亓官九霄只看了一眼，馬上閉上了眼睛，霄霄還一臉熱情洋溢地看著他問：“我畫的怎樣？”
“等等。”亓官九霄閉著眼睛撫了撫額頭，“先讓我冷靜一下。”
霄霄一臉不樂意地看了看身旁另外兩人，那兩個人早就別過臉去臉部抽筋了，拉了拉亓官九霄的衣袖，他睜開眼睛冷冷地看她，她不以為然，把畫拿到他的眼前給他看，“你看，其實沒那麽差啦，就是身材稍微比你胖了些，頭發稍微淩亂些，眼神稍微呆滯了些，鼻梁稍微塌陷了些，嘴巴稍微……”
“你確定這個人是我？”亓官九霄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如果他長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我是照著你畫的。”霄霄極其認真的話語讓那兩個臉部抽筋的人再也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有霄霄在，他們的膽子也大了，怕什麽，天塌了，有莊主夫人頂著呢。
亓官九霄深吸了一口，“撲哧”一聲，竟被她氣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
“什麽‘算了’，我真的覺得挺好的。”霄霄憤憤地努著小嘴看著畫。
“嗯，挺好的。”亓官九霄接過畫，細細看了看，點了點頭。
“你也覺得挺好的是不是？”霄霄一下子就開心了。
“我是說宣紙挺好的。”可惜被她浪費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兩個人又開始臉部抽筋了。
霄霄瞥了他一眼，氣餒地坐在桌前，也不說話了。亓官九霄看了看她，把畫放到桌上，坐在一旁，淡淡地問：“要不，你撫琴給我聽怎麽樣？”
霄霄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撫琴，望向湖中深處，恍惚間又看到那個六月雨荷之夜，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湖中小榭撫琴，他就坐在一旁聽琴，他那麽喜歡聽琴，當時的琴聲又那麽優美，他一定很癡醉吧，心一陣刺痛，冷冷道：“我不會。”
“我記得你曾經學過。”他挑眉。
“我說過，我不會。”她猛地站起身來，眸若寒冰。
他一陣詫異，剛剛還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了，默默看著她，眼中滿是迷惑。
“怎麽了？很失望？確實，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我連那些青樓的清倌都不如，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想聽琴，找她們去。”霄霄拿起桌上的畫握成一團丟在地上，轉身跑開了。
“小姐……”秀兒不明白發生什麽了，急忙追了過去。
亓官九霄一時間摸不到頭緒，這到底是怎麽了，起身拾起地上的畫小心翼翼地展開，他知道她是故意逗他開心，她總是有辦法讓他開心，可是他為什麽總是讓她不痛快呢。
見亓官九霄臉上掙紮著迷惑不解，子炎暗自喟嘆果真當局者迷，輕聲提醒：“莊主，夫人好像在吃醋。”
亓官九霄微微一怔，眉頭漸漸舒展，拿著畫悠閑地朝書房而去，聲音清爽，隱含笑意：“回去把畫表上，免得浪費了這麽好的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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