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求你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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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霄霄的照顧下，老夫人的病情一日好過一日，加上霄霄答應他們，她會想辦法早日脫離亓官家，二老終於對未來有了幾分指望。
只是，霄霄在第三日才知道，韓老爺已經決定把這個祖宅賣了抵債，原來這一年中，在亓官九霄的不斷打壓下，韓家的生意根本運營不起來，如今已是負債累累，院落西邊的墻壁就是被債主毀的，除了賣掉祖宅，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償還生意上的虧損了。
可是，如果賣了祖宅，韓家就徹底毀了，兩位老人就要流落街頭了，這麽大的年紀，那就是死路一條啊，不管他們曾經錯得多麽離譜，他始終是亓官九霄的父親，逼死父親這樣遭天譴的事情，他不可以做。
第四天清晨，子炎一大早就來接她回莊，她急忙囑咐了韓家二老不要著急賣掉祖宅，她回去想辦法，便匆匆趕了回去。
返回山莊，徑直朝書房而去，他果然在書房，更像似在等她。
她靜靜站在書桌旁看著他，他也不擡頭看她，寫了好一會兒字，放下毛筆，又喝了幾口茶水，放下茶杯，漠然吩咐：“都下去吧。”
一旁的仆人都躬身退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想說什麽，說吧。”他淡淡看向她。
“放過他們吧。”她的聲音輕輕的，像似怕惹惱了他。
“你認為可能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她避開他的眼神，不敢直視，是的，他們是犯了滔天的罪行，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啊，他們待她那樣好，最重要的是，那是他的父親。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凝凝嗎？為什麽還要管這個閑事？”他起身步下臺階走向她，伸手擡起她的下顎，逼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她的眼中漸漸蓄滿濕意，直直看著他，“可是你信嗎？你信嗎？”
他眸中微微動了動，淩厲漸漸消失，掠起一陣迷茫。
她嘲諷地笑了，側頭避開他的手，“你不信，你終究是不信的。”
他慢慢垂下手臂，沒有回答。
“他們是罪不可赦，可是他們已經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你已經把他們逼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夠嗎？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父親啊，你們流著同樣的血啊。”
“我這輩子最恨的一件事就是和他流著同樣的血！”他忽然暴怒，滿眼的狠戾和恨意逼得她步步向後退去。
他像似竭盡全力壓抑著自己不去傷害她，冷峻的臉龐寒意森森，胸口起伏了幾下，衣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拂袖從她身邊走過。
她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他想掙開，她就雙手死死攥住，輕喚了一聲：“九霄……”
他怔住，情緒漸漸平緩，沒有再掙脫。
她抑著眼中的酸澀，輕聲勸道：“九霄，放下吧，你恨得這麽辛苦，你的娘親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何況，這樣的報覆，你快樂嗎？你只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曾經他們做錯了，難道你也要錯下去嗎？”
“不要拿我的娘親來壓我，你沒有資格。”他冷冷地看著她，用力拂開她的手。
她黯然垂下眼眸，“我沒有資格，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弒父，不想看到你活在無盡的痛苦中。”
“你真是一片好心啊。”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語氣冰涼刺骨：“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不需要。”
“你可以不需要，你可以輕視我，我只求你放過他們，也是放過你自己，九霄……”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暴怒地喝止她，她不知道，他其實是喜歡的，可是他也是懼怕的，怕會沈淪下去，不可自拔。
“對不起，是我逾越了。”她的眼神漸漸空洞，臉色漸漸蒼白，走到他的面前，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冰冷無溫，淡漠開口：“那麽，哥哥，妹妹求你放過爹娘吧。”
一瞬間，他的臉色陰沈得像要殺人，看著她的眼神像一道道刺穿骨髓的利刃，伸手捏緊她的下顎，緊咬牙關：“你再說一遍。”
“哥哥，妹妹求你。”她毫不示弱，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你給我出去。”他用力一推，她“哐當”一聲撞在門上，心臟一陣猛烈狂跳，她只覺呼吸漸漸困難，身子毫無力氣，沿著門框慢慢滑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麽了？”看著她原本就略顯憔悴的臉龐瞬間失去了僅有的血色，就連唇上的血色都沒有了，像被抽離了靈魂一樣，無力地倒在了他的眼前，他一下子就慌了，所有的怒氣恨意全都消失了，猛地撲向前去扶住她。
她下意識抓緊他的衣襟，戚戚地看著他，不住喘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霄霄，霄霄別嚇我……”他更慌了，握住她的手，冰冰涼的，急忙推開門喊道：“秀兒，快去給夫人拿藥。”他知道，她犯了心疾是不可以亂動的，他什麽都知道，卻沒有保護好她。
“你……還肯……叫我一聲……霄霄……”一句話，她說了好半天才說完，淚水順著眼角默默淌下。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又低低喚了聲：“霄霄……”
“小姐，快吃藥，小姐……”秀兒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藥取了過來，緊攥著眼淚倒出藥來送到霄霄的唇邊。
霄霄卻側頭避開，哀求地看著亓官九霄，喘息著說道：“我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好不好……好不好……”
他焦急得不得了，拿過秀兒手裏的藥片遞到她的唇邊，柔聲道：“先吃藥好不好？”
她不住落淚，臉色憋得都有些發青了，搖頭，“求你……求求你……”
他知道她在逼他，怒氣漸漸升起，強壓著憤怒沈聲道：“我讓你吃藥。”
她仍是搖頭流淚，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讓整個韓家給你陪葬。”他勃然大怒，把藥狠狠丟在她的身上，起身憤然而去。
“小姐，吃藥吧，好不好？”秀兒流著眼淚拾起藥片送到她的唇邊，她神情呆滯，木然張開嘴，順從地吃了藥，只有眼角的淚水自顧自地默默流淌，劃出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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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霄霄在第三日才知道，韓老爺已經決定把這個祖宅賣了抵債，原來這一年中，在亓官九霄的不斷打壓下，韓家的生意根本運營不起來，如今已是負債累累，院落西邊的墻壁就是被債主毀的，除了賣掉祖宅，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償還生意上的虧損了。
可是，如果賣了祖宅，韓家就徹底毀了，兩位老人就要流落街頭了，這麽大的年紀，那就是死路一條啊，不管他們曾經錯得多麽離譜，他始終是亓官九霄的父親，逼死父親這樣遭天譴的事情，他不可以做。
第四天清晨，子炎一大早就來接她回莊，她急忙囑咐了韓家二老不要著急賣掉祖宅，她回去想辦法，便匆匆趕了回去。
返回山莊，徑直朝書房而去，他果然在書房，更像似在等她。
她靜靜站在書桌旁看著他，他也不擡頭看她，寫了好一會兒字，放下毛筆，又喝了幾口茶水，放下茶杯，漠然吩咐：“都下去吧。”
一旁的仆人都躬身退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想說什麽，說吧。”他淡淡看向她。
“放過他們吧。”她的聲音輕輕的，像似怕惹惱了他。
“你認為可能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她避開他的眼神，不敢直視，是的，他們是犯了滔天的罪行，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啊，他們待她那樣好，最重要的是，那是他的父親。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凝凝嗎？為什麽還要管這個閑事？”他起身步下臺階走向她，伸手擡起她的下顎，逼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她的眼中漸漸蓄滿濕意，直直看著他，“可是你信嗎？你信嗎？”
他眸中微微動了動，淩厲漸漸消失，掠起一陣迷茫。
她嘲諷地笑了，側頭避開他的手，“你不信，你終究是不信的。”
他慢慢垂下手臂，沒有回答。
“他們是罪不可赦，可是他們已經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你已經把他們逼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夠嗎？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父親啊，你們流著同樣的血啊。”
“我這輩子最恨的一件事就是和他流著同樣的血！”他忽然暴怒，滿眼的狠戾和恨意逼得她步步向後退去。
他像似竭盡全力壓抑著自己不去傷害她，冷峻的臉龐寒意森森，胸口起伏了幾下，衣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拂袖從她身邊走過。
她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他想掙開，她就雙手死死攥住，輕喚了一聲：“九霄……”
他怔住，情緒漸漸平緩，沒有再掙脫。
她抑著眼中的酸澀，輕聲勸道：“九霄，放下吧，你恨得這麽辛苦，你的娘親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何況，這樣的報覆，你快樂嗎？你只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曾經他們做錯了，難道你也要錯下去嗎？”
“不要拿我的娘親來壓我，你沒有資格。”他冷冷地看著她，用力拂開她的手。
她黯然垂下眼眸，“我沒有資格，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弒父，不想看到你活在無盡的痛苦中。”
“你真是一片好心啊。”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語氣冰涼刺骨：“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不需要。”
“你可以不需要，你可以輕視我，我只求你放過他們，也是放過你自己，九霄……”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暴怒地喝止她，她不知道，他其實是喜歡的，可是他也是懼怕的，怕會沈淪下去，不可自拔。
“對不起，是我逾越了。”她的眼神漸漸空洞，臉色漸漸蒼白，走到他的面前，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冰冷無溫，淡漠開口：“那麽，哥哥，妹妹求你放過爹娘吧。”
一瞬間，他的臉色陰沈得像要殺人，看著她的眼神像一道道刺穿骨髓的利刃，伸手捏緊她的下顎，緊咬牙關：“你再說一遍。”
“哥哥，妹妹求你。”她毫不示弱，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你給我出去。”他用力一推，她“哐當”一聲撞在門上，心臟一陣猛烈狂跳，她只覺呼吸漸漸困難，身子毫無力氣，沿著門框慢慢滑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麽了？”看著她原本就略顯憔悴的臉龐瞬間失去了僅有的血色，就連唇上的血色都沒有了，像被抽離了靈魂一樣，無力地倒在了他的眼前，他一下子就慌了，所有的怒氣恨意全都消失了，猛地撲向前去扶住她。
她下意識抓緊他的衣襟，戚戚地看著他，不住喘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霄霄，霄霄別嚇我……”他更慌了，握住她的手，冰冰涼的，急忙推開門喊道：“秀兒，快去給夫人拿藥。”他知道，她犯了心疾是不可以亂動的，他什麽都知道，卻沒有保護好她。
“你……還肯……叫我一聲……霄霄……”一句話，她說了好半天才說完，淚水順著眼角默默淌下。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又低低喚了聲：“霄霄……”
“小姐，快吃藥，小姐……”秀兒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藥取了過來，緊攥著眼淚倒出藥來送到霄霄的唇邊。
霄霄卻側頭避開，哀求地看著亓官九霄，喘息著說道：“我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好不好……好不好……”
他焦急得不得了，拿過秀兒手裏的藥片遞到她的唇邊，柔聲道：“先吃藥好不好？”
她不住落淚，臉色憋得都有些發青了，搖頭，“求你……求求你……”
他知道她在逼他，怒氣漸漸升起，強壓著憤怒沈聲道：“我讓你吃藥。”
她仍是搖頭流淚，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讓整個韓家給你陪葬。”他勃然大怒，把藥狠狠丟在她的身上，起身憤然而去。
“小姐，吃藥吧，好不好？”秀兒流著眼淚拾起藥片送到她的唇邊，她神情呆滯，木然張開嘴，順從地吃了藥，只有眼角的淚水自顧自地默默流淌，劃出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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