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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晴雯初見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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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紫英正高興著,忽然聽到迎春說道:“也不是喜不喜歡,不過是覺得他人很不錯,不像一般的大家公子那般浮漂。”馮紫英聞言便覺得心頭的一把火苗小了好些,水溶看著馮紫英臉色的變化,忙笑道:“紫英不必擔心,二姑娘如今只能見到紫英一個人,紫英害怕什麽,再說二姑娘對你也有好感,你在加把勁就是了。”

馮紫英想了想,覺得水溶說的有道理,轉眼便又笑了,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除了黛玉,其餘幾個人可不知道她們的話已經被水溶和馮紫英聽了去。原來黛玉早就和水溶商議,要問問迎春的意思。

說笑間馬車便進了城,到了林府。馬車一停下,巧姐便搶著下了車,歐陽子逸怕她摔著,忙接住了她,如雪也忙下車要去扶住巧姐,卻不小心撞到了歐陽子逸身上了,好巧不巧的紫鵑也正扶著黛玉下車,便被黛玉和紫鵑看到了,水溶和馮紫英自然也看到了,一路上他們三個也是有說有笑的,如今見了歐陽子逸飛身過去,自然也看了過去,卻看見如雪撞到了歐陽子逸身上。

如雪的臉立刻紅了,倒不是因為撞到了歐陽子逸,而是因為歐陽子逸的手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她的胸部,如雪雖說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到底是小姑娘家的,哪裏能不害羞,忙站起來往院子裏跑去,只看得黛玉等人一楞一楞的,歐陽子逸確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松開巧姐,看著跑遠的如雪,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該如何。

黛玉忙對著歐陽子逸笑道:“子逸哥哥,你們怎麽了。”歐陽子逸哪裏好意思說出來,忙擺擺手道:“沒事。”又覺得自己在這裏說不定就要露餡,忙推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也不等眾人說話便走了,只留下一臉茫然地迎春惜春等人和若有所思的黛玉水溶。

巧兒見如雪和歐陽子逸兩人都走了,便拉了黛玉的手,一臉疑惑的問道:“林姑姑,如雪姐姐和大哥哥怎麽了?”黛玉拉了巧姐的手笑道:“她們沒事,巧兒不用擔心。”邊說著便拉了巧姐往院子走去。

王嬤嬤早就給眾人準備好了熱茶熱水,巧姐見了王嬤嬤,又給王嬤嬤請了安,王嬤嬤笑道:“這可使不得。”黛玉原本想著讓巧姐住到迎春的院子裏,巧姐卻不肯,只說要跟這如雪,惹得迎春和惜春一陣吃醋,直說自己白疼了巧姐。巧姐忙拉了惜春和迎春的手道:“二姑姑,四姑姑,巧兒是想跟著如雪姐姐學功夫嘛,姑姑別生氣了。”

迎春惜春這才知道這巧姐的想法,便笑道:“姑姑沒有生氣,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罷了。”黛玉笑道:“那巧兒便住在姑姑院子裏,橫豎如雪也在這個院子裏,可好?”巧兒笑道:“謝謝林姑姑。”紫鵑便去收拾了客房,又抱了新的被褥,還籠了火盆,將屋子裏弄得暖暖的。

水溶和馮紫英則去了前院去尋歐陽子逸,三個人雖然只認識了幾天,卻也為對方的才學折服,相談甚歡,比那些認識了許久的人還好些。水溶見歐陽子逸正對著自己的手發呆,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子逸兄,可是除了什麽事?”

歐陽子逸見是水溶和馮紫英兩個人,忙笑道:“無事,王爺不必擔心。”水溶笑道:“不許叫我王爺,自已兄若是不嫌棄,只叫一聲水溶便好。”歐陽子逸本就不在意這個,忙答應了,只笑道:“我比你癡長幾歲,教你水溶也使得。”馮紫英更加佩服歐陽子逸,水溶也不讓他稱呼王爺,可他就是改不了。歐陽子逸與水溶站在一處,一個清俊飄逸,一個豐神俊朗,實在是難分上下,一樣的出眾人物。

水溶又跟歐陽子逸說了會話,其實話裏話外的都想知道黛玉以前的事情,歐陽子逸見水溶關心黛玉,雖然心裏有些酸酸的,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高興地很,便挑了好 玩的跟水溶講了。黛玉小時候其實調皮得很,歐陽子逸講起來的時候有事聲文並茂,只聽得是水溶忽然馮紫英兩人忍俊不禁,而歐陽子逸在這美好的回憶裏,也暫時忘了如雪帶來的尷尬。

這邊歐陽子逸暫時放下了,那邊如雪卻正在自己房裏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多時卻見雪雁過來,原來雪雁見如雪一直也沒去黛玉房中,又想到回來時如雪自己跑了回來,便有些擔心她,正巧黛玉整和巧姐說話,紫鵑去忙著幫巧姐收拾房間,一時間她便無事可做,便過來看看如雪,卻見如雪正對著鏡子發呆。

雪雁笑道:“原來如雪姐姐在這裏發呆呢。”如雪見是雪雁過來了,忙起身笑道:“雪雁怎麽過來了,可是姑娘有事?”雪雁忙笑道:“小姐那裏沒事,正跟巧姐說話呢。我是過來看看你怎麽了。”如雪臉上一紅,忙笑道:“那裏有什麽,沒什麽的。”雪雁見如雪不肯說,也不強問,她跟黛玉的時間長了,也有黛玉的幾分性子,知道尊重別人。便陪著如雪說些別的話,說的多是些跟黛玉在賈府時的日子,只聽得如雪眼淚汪汪的,雪雁回過神來,看著眼淚汪汪的如雪,忙歉疚道:“原本是要陪姐姐說會話的,沒想到招來了姐姐的眼淚。”如雪沈聲道:“沒事的,我只是覺得賈府之人對小姐太不好了。”雪雁笑道:“有不好的也有好的,二姑娘四姑娘和二奶奶就對小姐很好,特別是四姑娘,為了小姐什麽都敢說,對別人冷得很,也就是對小姐和二姑娘才像個小孩。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可跟在院子裏時差得遠了。”

如雪一臉驚奇,自她認識惜春以來惜春便一直是活潑愛笑的,她實在想不出來惜春冷冰冰的樣子。不過與雪雁說了這麽大會的話,如雪的心裏卻高興了很多。正想著說話,卻聽小丫頭過來道:“雪雁姐姐,外邊有位叫晴雯的姐姐過來找咱們小姐,還說認識你和紫鵑姐姐,現在在門房上,要不要讓她進來?”

雪雁一下子站起身來笑道:“你快去回了門房讓她過來。”那小丫頭忙要出去,雪雁卻又笑道:“等一下,還是我去吧。如雪姐姐,你去回姑娘,就說晴雯姐姐過來了。”如雪聽雪雁說過晴雯的事情,知道自家姑娘還是很喜歡這這個晴雯的,忙答應了,雪雁卻帶了小丫頭匆匆忙忙的去了門房。

雪雁還沒有到門房,便見門房的門開了,裏邊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晴雯。兩個人好久沒見,今日見了都分外高興。只抱在一起轉了好幾個圈。便是周圍的人呢也被她們兩個感染了,都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直過了好一會,晴雯才笑道:“好久沒見你了,還真是想。”雪雁放開晴雯,細細打量了笑道:“是不是還胖了一些,咱們快去見小姐,小姐見了你肯定高興。”

晴雯忙答應了,兩個人便拉了手往院子裏走去,晴雯打量著院子笑道:“這便是林姑娘的家嗎?真是漂亮。”雪雁笑道:“這是林家老宅,老爺留給小姐的。”晴雯笑道:“可嘆她們那珍珠當瓦礫,舀魚目當珍珠,若是知道姑娘家裏還有這般光景和家底,想來她們削尖了腦袋也會想著讓姑娘嫁入她們家裏。真是有眼無珠,其實憑著姑娘的品貌,就是沒有這些身外之物,也是萬裏無一的。”

雪雁笑道:“小姐這般人品豈是她們能銷想的,那個賈寶玉,別人不知道晴雯姐姐還不知道嗎,那裏配得上我們小姐。”晴雯笑道:“也是,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一點擔當也沒有,就是個二世祖。”雪雁笑道:“好了,不說了,只是一會見了小姐先別提賈家之事,如今時間不多,我也沒時間和你細說,你只記得賈府賈史氏和賈王氏還有那薛寶釵都曾今下毒要害小姐,只是小姐命大,這些事我以後再詳細跟你說。”

說話間便到了明珠園,晴雯忙答應了,進了屋子,就看見黛玉迎春惜春坐在椅子上,晴雯忙行了禮,黛玉忙扶了晴雯起來道:“今日看到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惜春迎春見了晴雯卻很是驚訝,原來黛玉只說有故人要來,卻沒說是誰,惜春迎春兩個暗暗地猜想,確實在沒有想到是晴雯。她們原本以為晴雯自從被王夫人攆出去以後已經香消玉殞,如今見了晴雯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豈能不震驚。

惜春到底年紀小些,忙上去摸了摸晴雯,有細細打量了,只對著黛玉和迎春笑道:“林姐姐,二姐姐,真的是晴雯姐姐。”又問晴雯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已經…。”

晴雯笑道:“這可多虧了林姑娘,當時晴雯被攆出賈府,病的快要死了。林姑娘讓雪雁送去了銀錢,我嫂嫂幫我舀了藥,我才活了過來。”

迎春聽了嘆道:“我們賈家對不起你。”又對著黛玉福了一福道:“妹妹又為我們家消了一樁惡事。”黛玉笑道:“晴雯姐姐平素對我很好,除了二姐姐和四妹妹的丫鬟,也就晴雯姐姐沒有為了一點子東西看不起我。再說了,賈王氏當時攆晴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我。”

迎春聽了卻道:“無論如何是我們對不住晴雯,對不住妹妹。”晴雯也道:“自打晴雯再活過來,晴雯便知道這條命是姑娘給的,以後晴雯便是姑娘的人。”

黛玉笑道:“我可不要你做我的人,你就好好地生活,以後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晴雯急道:“這可不行,我晴雯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黛玉聞言撲哧一笑,只道:“我要你這只小鬼幹什麽。”雪雁卻在一旁笑道:“小姐,留了晴雯再身便也很好啊。我們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晴雯手巧又機靈,有她陪在小姐身邊,小姐能省好多心不是?”

晴雯聞言忙笑道:“姑娘,雪雁說得對,你就讓我陪在您身邊吧。”黛玉想了想道:“也好,那你便跟紫鵑雪雁一樣,雪雁,去找王嬤嬤給晴雯收拾住的地方。”

雪雁對著晴雯笑了笑擠了個眼便出去了,惜春迎春便問晴雯這段時間的事情,巧姐也很是好奇,她原本聽丫鬟們說晴雯被二太太害死了,她見過晴雯幾次,覺得晴雯長得很是好看,她還穿過晴雯做的衣服,很是好看。當時聽丫鬟說晴雯死了,她還不高興了好久,如今見了晴雯,自然也很好奇。

晴雯原本沒有認出來巧姐,如今聽巧姐跟她說話,才聽了出來,忙笑道:“原來巧姑娘也在這裏。”巧姐忙笑道:“我如今可不是什麽巧姑娘,晴雯姨姨,原本她們都說你死了,我還難過了好久。如今晴雯姨姨沒事,巧兒也好高興。”

幾個人好久沒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何況幾個人都算是絕地逢生,盡力了大變故的,當然更加有話可說,四個人一直聊了一個時辰,直到了晚上,雪雁笑著說該吃晚飯了,四個人才停了下來。

此時水溶和馮紫英都還沒有走,他們兩個和歐陽子逸過了會招,歐陽子逸武功很好,水溶雖說也很不錯,卻也不是歐陽子逸的對手,一時完畢,水溶笑道:“果然是武林第一公子,真是名不虛傳。”歐陽子逸也很是佩服,水溶的武功也很好,只是平素練得小些,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忙笑道:“你的功夫也不錯,若是多加練習,肯定會超過我的。”

水溶笑道:“不行,再怎麽樣也比不上你。”歐陽子逸笑道:“你放心,為了玉兒妹妹我也不會讓你超過的。”水溶聞言警鈴大作,臉色也變得嚴肅了好些,卻見歐陽子逸風輕雲淡的笑道:“若是被你超過了,以後你欺負了玉兒妹妹,我這做哥哥的可怎麽為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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